第九十五回　姬八劍法

　　「好強的威力！寶華真氣果然能減苦心之害，更可以相互搭配、發揮至此。這便是當初張隱要我修習的用意吧。看來不只《甘霖清涼妙法》有效，佛家的功法似乎都能與《苦心禪》相應呢……」

　　體內抑鬱終獲解放，賈賽渾身感到無比快慰。這春火寶華勁本有療傷神效，此刻經苦心暢流周身百穴，直讓損傷經脈回復七八。

　　「苦火燃燈」毀去十名裸像後，氣勢不減、再往餘下八名掃去。

　　就在此時，裸像嘴內又發機械語音。

　　「勃孽元，起劍光，春光無限‧八鳥朝陽。」

　　八名裸像移星踏斗，手捏劍訣，直指胯下。頹糜孽根竟瞬間覺醒，化作三尺秋水、吐出森白劍光。巨鵰、雄鷹、凶雁、猛隼……各劍勢交綜疊合，立將炙熱焰流斬成虛無。

　　乍見此招，賈賽戰意瞬間崩潰，絕望叫道：「姬八劍法！這是天下第一的姬八劍法。」

　　姬八劍法，乃劍聖姬八郎傲視江湖的成名絕學；其精要在以孽根作劍、化慾為罡，達到人劍合一的無上至境。他憑此劍招折服江湖各路劍手，贏得劍界第一美名。

　　而八郎以劍稱聖，此招威力自不是痴漢拳法所能比擬。賈賽曾於分內褲中見過姬八劍法一二，無奈自身孽根不舉，才放棄這套奇招，改練劍聖玩藝用的拳技。

　　眼前的「八鳥朝陽劍陣」，更是集姬八劍法大成之作；八人舞八鳥，巧將八招劍法結合成無隙殺陣。賈賽當日挫敗史處生的痴漢火鳥拳，便是從其中的「火鳳劍招」演變而來。

　　而雛兒之威怎能與父母相較？面對正宗劍聖武學，再強的功法也不是其對手。方才那招苦火燃燈已是賈賽生平代表之作，但在劍陣之前，無異是以卵擊石、不堪一擊。

　　「鹹濕太極‧不破天圓。」

　　曳劍光，八鳥疾翔；攬雀尾，太極張網。鋒利劍光快過奔電，賈賽只得祭出同源之招化解；鹹濕太極使出，盼能以柔克剛、以痴破痴。苦心真氣、燃燈火力盈滿天圓之中，將攻來劍氣層層包覆。

　　雙方再次交手，宛如猛禽闖入太極叢林；八鳥之劍一時迷失方向，無法狙殺躲入林中的小兔。而這隻小兔吃力閃躲，速度漸慢，似乎就快不支。

　　這群裸男像雖不具痴心，無法發揮劍法神髓；但玄妙招路精準遞出，威力已是不凡。綿綿天圓勉強化去三分劍勁，餘下劍芒穿體破脈，立讓賈賽身受重創。

　　「碰。」

　　天圓破碎，賈賽再難支撐，勁氣潰散、頹軟倒地。方才數劍已讓氣脈受損，此刻他大口地喘著氣，努力穩住呼吸。

　　這時，卻吸入了一股熟悉地臭味。

　　睜眼再察四周，只見眾多穢靈從碎裂的裸像殘骸中溢出，快速的在空中飛舞，融入正舞劍的裸男像中。八鳥劍陣吸攝了穢靈之力，更爆出強大的劍罡。

　　「原來……穢靈竟是裸男像的能量來源，難怪他們可以持續發出充沛真氣。這麼說，先前七佛燃燈不造成爆炸，就是這附近的穢靈沼氣被他們吸盡的緣故？」

　　「若是這樣，我可不能再任由他們吸盡穢靈。」賈賽提肛聚勁、括約再啟，運起先前在煉獄糞池領悟之法，搶著吸收殘餘的陰穢靈氣。

　　真氣來源遭擾，裸像劍招隨之動盪，完美殺招出現一絲空隙。此消彼長，得穢靈之助，賈賽養晦步踏出，恰恰避過斷首一劍。性命威脅下，他不再多做測試，硬將穢靈融入禪功，以惡臭催發苦心，連出絕招救命。

　　「咦？威力比想像中強上許多，苦心禪竟可如此發揮。這穢靈入苦之法，似乎就是《苦心訣》末二頁所記載的〈養穢神通〉。以前總是無法領悟此法要旨，沒想到訣中所記的『御穢靈通五濁之變』原是要這樣使用。」

　　初窺養穢神通門徑，賈賽《苦心訣》立有顯著改變。「養晦步」、「五濁惡氣」等尋常招式威力陡升，再次擋下數道劍罡。但姬八劍法精妙絕倫，幾下攻勢受挫，隨即重整劍網，又現凌厲殺著。

　　賈賽雖知穢靈用途、增強了對敵之功，卻也無法在劍陣中佔到上風。於是他知機抽退，先求療復劍傷，再謀破陣之法。

　　「一離開該處，裸男劍陣也隨之停下。如果我吸盡周邊的穢靈，然後再次闖陣，是否能消耗劍陣能量？眼下……也只有此法可行了。」

　　劍陣不遠處，賈賽再催括約之力，大吸四方穢靈。而古墓內穢靈充盈，其中靈物機關多以穢靈為能源；他大量吸攝之舉，登時造成激烈震動。

　　「唔，怎會這樣？難道我又誤觸什麼機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