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決戰花獄

　　廁所中，賈賽穿戴人皮面具，噴上變異靈水；萬用百衲衣起了作用，化成了花獄內的尋常侍者。萬寶地的神奇乞具，果真將他變得徹底，毫無破綻。無法取下的八部枷鎖，也因花獄侍者多作囚裝打扮，反更添融入感。

　　賈賽照鏡仔細端詳，打理這身全新裝扮。對於這臨時的易容，他可是十分滿意。乞丐在這聲色場所可是格格不入，常遭驅趕，討錢機會渺茫；若化身成侍者，反能藉由小費索取，名正言順賺取錢財。再說，先前遭到了鎖定追殺，易容變身正可避過敵人干擾，讓乞討能順利展開。

　　走入鬧聽，賈賽不自覺挺起胸膛，俊目左右環顧，露出自信笑容；舉手投足間，更展現優美姿態；謙遜有禮的態度，幽默詼諧的談吐，引得顧客笑聲連連，大方送出小費。

　　遮掩面容，披上體面的衣裝；隱藏乞丐身分，賈賽更多了幾分安全感。偽裝下，他不再羞怯扭捏，而是魅力四射的風趣侍者。瀟灑俊笑，挺拔身形穿梭在席桌間，引得眾人注目連連，絲毫不遜台上香豔表演。

　　閒聊時事、品酒談香、討論台上佳麗……酒席間應答如流，讓賈賽彷彿變回了談笑風生的艾博啟經理。這應酬本是他縱橫商場的強項，此刻重拾本領，自然水到渠成。

　　而交心之豔傳來的幾聲輕喚，中止了賈賽正順利地乞討。地階轉角處，林柳低聲傳音道：「現在起，不得再使用乞具，快脫去這一身裝扮。」

　　賈賽為難道：「這樣……優勢就會喪失。我若現出真面目，恐會引起對手阻撓與追殺，像之前也險些遇害呢。」

　　林柳警告道：「方才我施法測算，發覺此地有高深術士坐鎮，不容我遠距搞鬼。若讓他們查出你所用乞具，發現萬寶地的介入，將會使計畫曝光，難再進行。」

　　「既然不能使用乞具，你可有法暫解這八部佛枷？方才激戰中，險些因此枷鎖功而喪命；這裡更是凶險，危急時更需要武功防身。」

　　林柳斥道：「武鬥並非唯一保命法，否則乞丐與流氓何異？乞戰用意即是在此，險境中方能體悟丐尊大同之念。過了此關，你才有資格成為萬寶地特別幹員。好了，對手術法再展，我必須切斷通訊，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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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獄密室內，百名武裝大漢神情戒備，手持槍械緊瞄躺椅中人。

　　「呵，久別重逢，竟受此等禮遇，林某真是受寵若驚啊。」林精益斜躺軟椅，閉目低喃，無視千百砲孔所指。

　　「煲湯神算膽識過人，生死關頭依然如此傲慢，身段毫不鬆軟啊。」躺椅對面，禿矮老者撫掌大笑，豆眼散出寒光。笑聲迴盪中，室內無風自動，瀰漫駭人殺氣。

　　「別笑了，你的笑聲還是那麼難聽。」林精益把玩手中的古玉令牌，尖聲諷道：「六士勝國，名流永繼；封名令出，萬里歸來。這似乎是段玩笑話吧！呵呵，此時此刻，勝國六名士已有一半現身青紅巷，卻僅有本座前來見你。皇甫一族，似乎已失人心……」

　　「住口！若不想死，就乖乖給我測出最後一卦。」老者起身喝道。四方突現多條黑影，發出精純煞氣逼向林精益。

　　林精益輕揉太陽穴，皺眉道：「顏老既有如此精銳，何需本座平庸相術？這一卦測或不測，對我已無多大差別。卦若為下，我必死無疑；卦若為上，你也會殺我滅口。此等手段，當年早已見慣，顏老也不必隱瞞啦。」

　　「你的精心布局，未必能掌握一切；這層層殺陣，也不見得能拿下我。顏老待士之道未改，霸業終究難成；地幫覆巢的教訓未記，乞戰此局，只怕百密一疏，功虧一簣啊。」林精益冷語嘲諷時，已暗自凝功戒備。

　　顏老揚聲怒道：「青紅早已在我掌控，人幫此回必敗，往後再無翻身可能。」

　　林精益嘴角微揚道：「顏老如此自信，敢否與林某一賭？看是你布局機深，還是本座預言精準？」

　　顏老瞪著林精益，緩緩道：「怕你不成。若你預言失準，老夫定要你慘死此地，教你明白得罪我的下場。」

　　林精益目光一亮，吟吟笑道：「好，一言為定。顏老快消氣，這花獄最精采的『白梅豔舞』正要開始，再杵於此可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