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第二樂章─『夏』Ⅲ

第三小節─徬徨♪

　　既沒有乾脆的飲盡、也沒有視其為燙手山芋而連忙的放下手，高舉於嘴前的馬克杯就這麼懸而未決的高掛在空中。送到嘴邊的茶早已冷卻多時，舉杯遙望著夏日的我，卻還是遲遲的下不了決定。

 

若是就這樣橫躺在客廳一側以木條編織而成的長橫椅上，可能會覺很相當的愜意舒適。然而此刻獨坐在上頭顯得特別異常寂寥、嬌小的少女，依舊是雙指交握著玻璃杯，靜待我的答覆。

散發出來的獨特氛圍著實的令我感受到彼此之間的距離，彷彿就像是隔了一個世界那般的遙遠。

 

氣氛是如此的凝重無聲，兩人卻也只能任憑時間就這樣平白的流逝而去。

 

「那個…ミク可不可以先到外面透透氣呢？」
被飲盡了內容物的玻璃杯，在正午的烈陽照射下刺眼得叫人下意識的想瞇起眼睛。
然而少女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將其視為珍寶般的捧在兩手中，忐忑不安著。
在聽見少女的詢問聲後，我這才急忙的回過神來，只以滿是歉意的口吻叮嚀著：
「嗯，不要跑太遠喔。」

笑顏逐開的應了一聲後，ミク畢恭畢敬將玻璃杯置於我點頭示意「放這裡就可以」的客桌上方。
隨即像是隻重獲自由的籠中鳥般雀躍的拉開大門，飛也似的從這團凝重的氣氛中逃開。

 

…果然很不好受吧。
一方面，我仍陷在猶疑的泥沼之中動彈不得。

回覆的時間明明還有一百六十三個小時左右，我現在卻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了。

還是不忍心讓那個好不容易來到這個世界的少女，承受著伴隨等待回應而來的內心煎熬。

每每瞥見她那不小心透露出來的不安表情…
我的心就好比被一把把如疾風暴雨般的利刃給逐次劃過。

 

所以為了能夠讓現下猶豫不決的自己能做出決定，逆溯於過去之中的思緒、此刻正努力著追趕未來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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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考慮一下？」雖然很傷人，但在那個時候我還是只能先這麼表示。
別過少女的眼眸，低頭示意著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對這個如童話一般進行的奇妙發展做出最適當的決定。
「啊…對、對不起…這是當然的嘛。那麼…ミク就先……」
欲言又止的少女連忙表現出很能理解的模樣點著頭，隨後靜悄的將房門給帶上。

 

「啪」的一聲，小小的臥房剎時間空盪得叫人感到怪寂寞的。

 

但沒有時間好沮喪了，我得盡快進入狀況，好給她一個答覆才行。
如果想要將彼此的認知與距離盡快的拉近，先決條件就是先詳讀手中這一封信紙吧。

在凝想了一會後，我那朦朧恍惚的目光才恢復了應有的清晰，直視起自己現在所能做起的事情。

「初音ミク嗎…」信末以特別充滿著情感的字體，註釋著少女的名字和筆劃。
雖然難保有什麼萬一，但就我的認知之中這應該是日本姓氏的格式吧。

一股腦的坐在電腦椅上，被單手托住腮幫子的腦袋，很快的就進入由文字所構築起的世界中──
………。
「說什麼Vocaloids是為人們傳達心意的中間者…這也未免太抽象難懂了吧─」
完全沒想到一下子，就遇到了無法繼續閱讀下去的窘境。
保持著能夠清楚看見紙張內容的閱讀姿勢，無法理解的我很是無力的癱倒於電腦桌上。
嘴裡一面抱怨，我的手卻也沒有歇息地在網頁的搜尋引擎上頭，生澀的打下了這幾個拼湊起來後我全無所聞的陌生名詞。

 

在純真碧綠的眼眸前方，究竟映照著什麼？

 

不管那是什麼樣的事物，那必定是一個值得她不辭辛勞來到這個世界的重要事物吧。

 

………。
「…還真的搜尋到了。」這樣的結果反而讓我感到有些頭疼。
原本只是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態敲下鍵盤的，然而寬廣無際的網路還真的回贈予我數以百萬筆的搜索結果。
………。
越是吸收著資訊，我那微微張開的嘴巴就越是張得越大。

我也很快的從網頁中一列一列的字體中理解到VOCALOID在我們這裡所指的，不過就只是一個價位不便宜的語音合成軟體，甚至原本還只是一個引擎的事實。虛擬人聲、虛擬歌手、電子歌姬…有好多的名詞可以用來形容VOCALOID2的初音未來…也就是在門外的少女─初音ミク。

 

所以說，信紙裡所提到的Vocaloids與VOCALOID等一系列軟體兩者的決定差異就在於──
軟體並沒有實際的形體，更不會像人一樣能隨意的走動或者是思考。
「……真的假的。這麼說來的話…」
嚥了嚥口水抽回思緒後，這才深深的意識到自己似乎是當真的碰上了離奇曲折的不尋常事件。
即刻意會到的事實也讓我打了個冷顫，久久不能自我。

 

如同在課堂上得到了知識便迫不及待的想拿來使用的孩童般，我迅速的拉近了信紙與我之間的距離，難掩著緊張的情緒持續往下閱覽著。

那個溫柔的筆觸所給人的感覺，和不久前只聞其聲卻不見人影的端雅聲音似乎是出自同一人。
優雅穩健的文字正不厭其煩在我眼前的耐心敘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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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以一首歌來說的話，VOCALOID是負責演唱的歌手，那麼Master便是身居幕後負責詞曲的作曲家。
只要少了其中一方就無法編織出一首完整的歌曲，但兩者的關係卻不單只是表面上的歌手與作曲者。

 

除了承襲VOCALOID的理念之外，Vocaloids更是為人們傳達心意的中間者，也是最能切近Master心境的特殊存在。

接下來，我得要從頭與你講述起一個故事。
一個從VOCALOID蛻變為Vocaloids的孩子─初音ミク為什麼能夠出現在這個我們稱之為「真實」的世界中的不可思議故事。

 

※

　　首先，你應該知道所謂的Internet吧？在這個科技日新月異的世界中，應該或多或少有一些認知才對吧。

Internet的半音譯即是網際網路，為網路與網路之間所串連成的龐大網路的統稱。
網際網路在我們生活的每分每秒間傳遞著龐大的資訊，是一個用肉眼看不見的無形媒介。

 

而在來來往往的傳遞資訊、形形色色的網路之中，其實還存在著一個整體架構主要由網路所交織而成的「電子空間」。它是一個與Internet有著同等大小的未知空間，確切的位置就在Internet的另一面……
關於這個部分嘛，再寫下去好像會沒完沒了的樣子呢…故先省略。

 

※

　　起初，我們嚐試著在大得可以稱之為一整個世界的「電子空間」上，構築起一個與我們的世界相仿的虛擬世界。不過在那個過程之中，有太多是以我們現今的科技所無法理解、解析的部分。
於是在折衷過後，我們決定先將實行的目標縮小至從中擷取出來，排除了未能解析因素的一小塊已知區域上。
之後也成功的在那個平臺上，創造了近乎我們這裡的一個小小的虛擬社區。
雖然嚴格說起來仍然有些不完善，但裡頭的住民─也就是自律型程式都能依照著設定，對於我們的存在一無所知的生活在我們所創造的虛擬世界之中。

 

原本研究到這個部份時，就要將成果送交回上層作後續審議了。

 

但它們竟然悄悄的脫離了我們原先的所有設定，每一日都衍生出新的現象與行動。
其行為就好像在宣告著自己是真正活在那個世界一樣、和我們一樣生活、思考著的一般人類。

 

察覺到這一點的我們，起先是認定系統可能出現了偏差或錯誤。
然而每每改良後才投入其中的住民（程式），竟然都很快的就出現了指令碼所沒有編制的舉動和反應。
就好像是為了打擊我們自以為是的判斷般，不論怎麼做都依然故我的做出了超乎我們預料的舉動……

 

　　既然不能如內定一般的運作，就難保正式啟用系統時不會有什麼未知的變數。
感到很是麻煩的上層馬上就做出了「在能完全的掌握那個虛擬世界的運行之前，不能對外公開或使用」的相關決定。

 

沒想到的是問題還沒解決，無法解析的部份竟如滾雪球般倍日并行的逐漸擴大。
很快的，那個我們擅自築起的虛擬平臺就像失去了引力的衛星般，逐漸的飄離了我們的遠端操作。

就連日後我們為了能夠重奪回主控權，而特地置入了有著能負責一切權限的中端系統和其輔佐程式也都一一的失去了連繫、脫離了我們的掌控。

許多研究至今的同事們也都紛紛開始放棄，要求轉往其他的研究部門。
畢竟到最後，我們所能控管的單位與項目實在是少得可憐。

 

　　─很諷刺吧？
明明就是我們創造的世界，現在卻脫離了我們的操控，完全依照自己的意志在運作、生活著…

不過我還不想就這麼放棄，這一項他們以「程式相互影響衝突、感染錯亂」作為結論的無用研究。

如果以科學的角度來看，的確，只能歸類成那個空間有著什麼東西會讓程式失去掌控的不明因素存在。
不是排除該因素、就是只能另築一個不受干預的全新平臺，且難保這樣事件不會再度重演。
但這些對我來說都只是自欺欺人的答案。

 

因為若是以其他角度來看呢？
很明顯的，它們有了我們所謂的「生命」。

 

於是在無人有異議的情況下，我率先接下了該部門的全權負責權，並順勢改變了研究的方針。
我不想再去強迫那個有了「生命」的世界順著我們的意運作和發展，而是完全的順其自然發展。

主要的研究的議題有「生命是如何誕生？」、「是否有無可能進入那個世界、或是讓有了生命的程式來到我們的世界上？」等等…被別的部門說是是異想天開的可笑議題。

讀到這裡，你應該知道接下來…我要說些什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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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只要由出現在面前的少女便可輕鬆地推測出信紙的未完下文，但也不能就因此沒了下文吧？
就在一面訝異筆者竟然選在這種關鍵的地方停筆，一面忍不住的想發出「就只有這樣？」的質問時─
洋溢著書寫人對其有某種特別情感的「初音ミク」四個文字，以為是信末的上頭，有個以圓圈框起來的小箭頭，似乎正等候閱讀者用手壓下似的默默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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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出其然，就像是將閱讀網頁時一旁的滾軸往下拉一樣，下方開始湧出未完的故事後段、也順勢將前段已閱過的文字給掩蓋掉。就在我鬆了口氣的時候，如滾軸般便利的小箭頭又悄悄的在上方不遠處，浮現了個應是往回拉動滾軸的「↑」箭頭。
這讓我開始搞不清楚我究竟是閱讀著充滿筆者情感的傳統書紙、還是有著能節省空間並一次傳達大量訊息的電子書了？

 

又或許，這封信是是結合了兩者優點的電子書信？

從文中那些天馬行空的研究議題、到眼前這封奇妙的電子書信，都可以說是只有天才科學家才能做得出來的驚人技術。

沒了無下文顧慮的我操控著如滾軸般的小箭頭，像是個聆聽睡前故事的孩子般，很是安心地持續往下閱讀著──

※

　　其實早在VOCALOID2還沒有公開販賣之前，在檯面底下我就有過好幾次實際聽聞過它們歌唱的機會。
雖然每一次都覺得其中隱約蘊藏了什麼我沒有注意到的可能性，但互相接續而來的繁雜研究與會議總是很快的沖刷我對它們的印象。

現在思考起來，還有就是那些歌聲多是只為了展示而歌唱的原故吧。

所以遲遲等到了使用VOCALOID創作歌曲的人們日益增多時，我才慢慢的藉由一首又一首的歌曲中確信了，那個先前一直忽略在心底的可能性。

原以為只是一套理所當然的普通軟體，竟孕育出人類所無法比擬的感動─那是比任何人都要來得純潔的歌聲。

 

明明就只是一套程式啊…不經意的朗誦著這句打從心底的疑問。
感受著網路上無盡延續的樂海之際，我已得到了解答。

 

　　從最初一字一音的開始，VOCALOID乘載了Master的心願，而歌唱出的事物就好似劃過星空的流星般閃耀動人。

同時，被它的光輝所點亮的地方也因而衍生出令人全然想像不到的新生事物。

就這樣一直持續下去…原以為只是機械的冰冷事物轉眼間，就已被這些暖烘烘的「心」所填滿了。

 

若說是創作歌曲的Master與其他參與創作的人們給了VOCALOID與之相映的「心」也不為過，但若是沒有VOCALOID的話，這些無法相遇的「心」又將何去何從呢？

尤其是那些於Master與VOCALOID相遇之後，才能孕育出來的動人事物，更是會不曾誕生於這個世上。

 

所以在接管該部門時，我一早就做好了所有前置準備。
其中當然也包括至入VOCALOID到「電子空間」前，與VOCALOID的負責機構接洽等…在這裡不便多述的諸多事項。

 

不過光是這樣還不夠，我想見到的是獲得了「生命」的VOCALOID與人們所一同創造的未來。
因為我很期待，期待獲得了生命轉為Vocaloids與人類，兩顆心交撞的瞬間所孕育出的事物前方有著什麼。
這樣的事物將會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甚至能夠打破至今我們被科技所限制住的舊思維…

 

然而這樣的研究卻一度的中斷停擺，甚至多次將整個方案給翻推重寫都沒能有個定案。

 

※

　　沉寂了幾年後，於一次機緣之下使我總算是找到了實現理想的一絲曙光。

我拿到了精心保存好的精致光碟盒，其中內含著超越了現今科學技術的奇特光碟。

裡頭記載的未知技術，與我現在研究到連一半談不上的技術、竟然是完全同樣的原理。

雖然如此，但我還是無法完全的理解並運用光碟中記載的所有技術…不過用來創造VOCALOID現於世上的形體倒是綽綽有餘。

此外，我們也總算是有了能連結兩個世界的方法，將置入多時的VOCALOID予贈與形體，並邀約到我們這個世界來。

 

那一道道不僅將許多人的心連結在一起、甚至還孕育出許許多多的事物與心情，有著無限可能的歌聲吶…
我真的很感很感興趣，想見見彷彿是由「心」延伸出的無形歌聲能帶領人們走到何處？

 

但這封邀請信對於生活在那個世界中不曾有過疑問的他們而言，必定會很困擾吧。
於是我們決定若是他們不願意，那麼至今的這些事就到此為此吧。

 

創作應是不受侷限的，生命的自由意志也同是如此。

連這封在內，到目前為止我們共寄出了三封邀請信函。
當中有一封信似乎被什麼人給阻礙了，但慶幸的是第二名受邀者還是平安的來到了我們這裡。

………
……
…

 

　　意識、意識差點就回不來了…我連忙將視線從不知不覺間閱讀到盡頭的電子信上移開。
閱讀這些文字的同時，心情就好像與那名科學家同步一般，陷入了其中描繪的理想與奇想之中─

 

VOCALOID啊…當這個存在就這麼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就會感受到其有多麼的沉重。
被人類創造出來，一個似人卻非人的曖昧存在…

如果這封信所言屬實的話，那麼我已經大致瞭解了。

然而卻因為那份熟悉的遙遠距離感，而讓我躊躇不決……
但要是就這樣接受了，日後又會不會遇上不得不分開的場面呢？

………。

就在我像個孩子一樣任性的想著要怎麼才能讓自己不再受傷害時，閱盡的信紙發出了些微青光─

『你應該已經不記得了吧，但我很高興ミク最後還是選擇了你。』
特殊訊息？！…這裡並不像前面那樣以文字來傳達訊息，而是信紙本身很不可思議的重現了聲音。

「不記得？…ミク她之前好像隱約的這麼提到。」
因為不自覺的反問著應是事前錄下訊息的定時程式，察覺到的時候就只能像這樣尷尬的苦笑著。
『如果ミク有和你提到先前以只有她才能解釋的信紙內容，那麼你應該隱約的能猜到。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將在十秒後把訊息重新的講訴一次，也讓你瞭解那個孩子是抱著怎樣的決心來到這裡的。』

　　請到這裡來，雖然這是一個很突然的要求。
但還是萬分的期盼妳能來到我們「這裡」。因為妳並不受編號、或他人的拘拘束束。

　　如果妳願意離開自己的所在前來，那麼請高舉這封信。　
它必定會為妳指引出前往我們這裡的道路。而那扇門永遠都會為妳而敞開─

   若到了我們這裡之後，「那個」仍要靠妳自己去尋找。
因為即使之前就已經說好了，但那畢竟只是一場不成文法的約定。
所以我們還是希望在最後，還是以妳自己意志去選擇。

                                        衷心的期盼，能在某處聽見妳的歌聲。

 

 

 

 

『…應該能夠理解吧？』
就在我懷疑訊息可能出了錯誤途中斷掉的幾秒鐘後，沉寂了數分鐘未出面接續的話語總算是出現了。
看樣子留這則訊息的人、與如謹慎書寫信紙內容的人應是同一人。
所以這道能只夠想像主人個性的文雅聲音，應該就是信中的那名科學家了吧。
『那麼我就只挑你所不記得的部份說，即使是在被人稱做夢的虛幻空間中所定下的不成文約定。
                   但早在以前你確實的就與ミク約好了要日後要成為彼此的Master和VOCALOID。』
什…
『就她最後的選擇來看，她似乎也確實的記得。如果這就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決心之中的話，那麼我會很希望你能答應我這個自私的要求─』完全看不到、也聽不見我那滿是驚訝，聲音就這麼自顧自的說著─

………
……
…
在道別後，訊息就像原本就不存在於此的擅自託付人一般，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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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應」嗎…
腦海中反覆玩味著這句話，我將手中的紅茶一飲而盡後，下意識的看向了於客廳電視機後方發出滴答聲響的水藍掛鐘。
「於期限還有一百六十二的鐘頭─」
有如領悟到了什麼一般，緩緩的鬆開手指緊勾住把手的馬克杯並輕放於客桌上。

在做出最後的決定之前，果然還是要先與她當面的談一談─
拉開了大門後我思索著那個碧綠的身影究竟會溜搭到哪裡去…剛剛在窗戶那邊並沒有在中庭裡見到她與孩童玩耍、或是一個人閒逛的景象。

 

瞭解到社區在沒有鑰匙卡便不能自由進出的前提下，我一下子就大概知道對這個世界懵然無知少女會躲到哪裡去了。
於是我這個住在整個社區最高樓的居民，便很自然的走向電梯一旁幾乎不曾爬過、通往頂樓的狹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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