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演義 ~

這篇...真的是...

看得懂的人就看得懂
看不懂的人就別深論了 ~


-----以下正文-----



自修日的上午，我已經功課給複習完畢
下午的自由時間，我想待在習慣已久的會場
換好衣服準備出門時，我又被那熟悉的聲音給叫住


「拍拍，媽媽有話和你說～」
「.........有什麼事」

母親逕自走到客廳坐下，擺出了兩只茶杯，開始倒入溫茶水
我面有難色，因為八成不是什麼好事
但還是走到位子前坐下，低頭看著倒在杯底那破碎的茶梗
心理胡思亂想著，這個茶梗該不會就是大凶的徵兆??


我低頭不語，想等母親啟齒。

「我們好久沒閒聊了不是嗎??」母親終於開了口問道。
「是呀.........但到底有什麼事??」

她拿起茶杯，低頭吹著茶面徐徐冒著的水蒸氣，突然睜眼盯著我說：「你.........最近是不是教了什麼壞朋友??」

「啥?? 什麼?? 沒有呀~ 那有什麼壞朋友??」
「可是你最近的言行都怪怪的。一下子是梗，一下子是囧什麼的，什麼阿廝，什麼溫腥，這實在是太奇怪了，你倒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媽媽好不好??」

我噤聲不答。
真是太可笑了，居然為了這種事情而被叫住
這個問題對我來說根本是愚蠢到接近白痴，一時間反而答不出來

「有朋友告訴媽媽，說看見你常常跑去某個集會，聽說那裡的人都非常奇怪，講話不但低俗還沒水準，而且還以嘴......嘴砲什麼的為自豪。這是真的嗎??」

「.........」我不語。

「媽媽不希望你和那種人在一起，我們唸書除了修身，還要養性。媽媽供錢讓你唸書，不是為了讓你變成這種不知所謂的人。你聽媽媽的話好不好??」

「.........」我還是不語。
「就這麼說定了哦~ 我們來打勾勾。」


我都幾歲了，誰還在跟妳打勾勾呀?? 幼稚!! 是當我白痴呀??
現下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母親突然乾咳了起來，她最近似乎有點感冒，喉中有痰。我見機不可失，拿起外套趕快準備出門。

「我出門了。回來時會買一些喉糖給妳，byebye~~~」

我走在路上，腦袋裡想的都是母親方才所說的話
什麼低俗沒水準，老人是懂個什麼勁??
嘴砲是又怎麼樣，我就是喜歡這種文化
待在會場內已經是我生活的一部份了，我就是喜歡這裡的風氣
大家想說啥就說啥，有說有聊的，好不痛快
整天看著無聊的書本，面對著代溝非常的師長，我早就非常厭倦了。
但在會場內，大家平起平坐的，平常忍住不語的事都可以痛快呼出
而且話中都帶著有趣的因子，不是隨便講講而已。

我若是說話奇怪，那就代表我很開心，
因為我也收到了那個快樂的因子，難倒我表現出快樂也不行嗎??
大家彼此快樂的互相交流，那麼就算被稱為嘴炮又如何??


我邊走邊想著，不知不覺便到了會場門口。今日會場的氣份好像特別緊張，大伙圍在一張大型看版，原來是會場的新公告。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昏倒。原來是不久前場主已離職了，所以新的場主便由房東來指派。指派場主就算了，但居然來了個大伙戲稱的「討論魔人」，聽說開口就得討論，但就是不能討論他的年紀與何時當兵??

看版上的公告語氣囁人，彷彿就像是解散公告一樣，上頭還有一些地址，提供因解散而產生流浪人口的疏通處，聽說有一處還是新場主的場子。大伙議論紛紛，無不擔心這是會場的末日，因為聽說房東已對這個會場產生反感，早有意將會場整個拿掉的風聞，而看了公告後，發覺被指派的新場主也仇視著會場人士。陰謀論與黑箱作業的留言四起.........

大伙你一言，我一語的慢慢走進會場，吵雜非常，火氣也不小。只剩我一個人待在場外，在細細著琢磨著公告上的"警語"，一股無名火油然而生.........


突然，一個中年大叔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的身邊，我被嚇了一跳!! 被嚇到的原因不是他的突然到來，而是那張臉，看起來.........其實蠻像狗的說 ~

「你.........要喫粽子嗎??」他突然問我。
「粽子??　ㄜ.........不用了，謝謝」

他瞪了我一眼，往後一仰用力的清了清喉嚨，大力的啐了一口痰在場外上。「給臉不要臉!!!　來人呀~~~ 餵公子喫粽!!!」他兩手一揮，背後不知何時出現的黑衣人便一字展開，向我步步近逼，人人手上拿著濕洳的粽子，不時傳出酸腐，有些還有蛆蟲將之蠕出。我無助的向後怯步，才退沒幾步，背後就碰到了重物，我轉頭一看，發現有為數不少的大水桶，平日的三五好友已不具生氣的昏死在桶內，滿腹滿嘴的塞滿著帶著粽葉的餿水，蛆蚖蚊蚋盡是滿身。就在我看了傻眼之際，突然已被數名凶漢抓住，個個帶著戲謔的奸笑，也準備逼我接受那蛆原地獄之刑。我死命掙扎但還是動彈不得，只好咬牙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就在我絕望之時，突然天外飛來一陣金黃暴雨，打得眾惡人粉粉叫疼，尋找掩護，眾人皆已中招，但維獨我例外，可見出招之人之功力深厚，招無虛發。一招終了，大伙仔細凝神一看，原來那金黃暴雨其實是一根根的薯條??

「是誰發的薯條千本~~~」
犬面大叔見到眾打手竟只被區區薯條擊得潰不成軍，臉紅脖子粗的暴聲叫道。在旁的隨從見他青筋爆露，馬上趨身向前巧聲道「大哥，請息怒，小心今天又血尿了呀.........」大叔像驚覺一般的消了火氣，又把目光轉到我的身上，那隨侍又向說巧聲道「大哥，敵暗我明呀~ 我們先進會場吧~」，那大哥點了點頭，收起了因忿怒而露出的獠牙，於是從懷中慢慢掏出一只奶瓶，大力狂吸了一口瓶中物，吸完後似乎冷靜了下來，接著轉身令道「我們走~」，他們一行人居然訓練有素的也清了清喉嚨，動作一至的人口一啐，吐了一整地痰在場外，接著便魚貫而入的進了會場中。


場中人已見到這行人的惡劣行徑，紛紛對為首的大叔酸聲叫道。
「噯呀，他這頭看起來不就像是狗嗎，獅身人面我倒是看過，狗頭人身倒是新鮮。」
「呵~ 這不就像是會走的狗嗎??」
「會走的狗??　走狗??」
「走狗??　啊到底是那來的走狗??」眾人雜聲酸之~

那大叔吸著奶瓶逕自走向台前，又隨地吐了一口痰，接著用鼻孔瞪著台下的場眾，毫不在意未清的鼻屎。他叫道「公告都看到啦，該怎麼做自己都很清楚啦，恁北可是很好相處的，但最好別測試我的底線呀~」說完又吐了一口痰。

眾人見他囂張跋扈，雖然根本沒聽過他自我介紹，但看了這氣焰非常，誰都清楚他就是那個被指派新場主。

「這麼囂張要死呀??」
「恁北沒聽到人說話，只聽到狗在吠~」
「妻援七元，妻援只要七元呦~」
「碼頭也不先拜一下，場主是了不起呀??」台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閒扯起來 ~

「你們這是什麼爛場呀?? 場主個屁，恁北只是代理而已!!! 啊你們是瞎了哦，沒看到公告哦，只可討論，不許閒聊!!! 想要閒聊就去我的場子。那麼以下開放討論~」他居然又隨地吐了一口痰。


眾人見這情況居然急轉直下，於是群起公憤，有些場眾較小心精明，開始低語商討不語。但也有些站起，奮力咆哮，但馬上就被黑衣人合力架走，即刻處刑。大伙開始騷動了起來，但只見這大叔看見台下漸漸失控，反而露出了令人不解的微笑。他轉頭看了四周，發現桌邊有些厚厚的文件夾，於是隨手翻翻，他見了裡頭的資料後，雙眼更露出精光，在側的那名血尿隨從見狀，馬上找了個垃圾筒出來。大叔故意當著眾人的面，故意大動作的將資料全部丟進垃圾筒裡。

「Ｘ!!! 那是我們的會議記錄耶~」
「你倒底是在清算還是鬥爭??」
「你在幹麻?? 那是我們場子的歷史呀~」

眾人開始鼓譟，有些人試圖尋找房東，嘗試能得到一個交代。有些人則爆動了起來，有隨手之物便直往台上丟。那台上的大叔面有難色的躲著飛擲的物品，但越躲那笑容越更詭異，台下圍事的黑衣人也開始抓著爆動的場民來處刑，但大伙還是前仆後繼的試圖攻上台。但在看不見的地方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不斷的在擴大.........

「大家居然變工具化了呀~」場邊獨自站著一名男子自語著。他落寞得滿臉是囧。

場內的爆亂開始白熱化了，這時那大叔也接到消息，知道房東正來到會場的路上。他用右腳抓了抓自己的跨下後道「笨蛋!! 我才不只是狗頭人身哩~」於是起身突破人群，打算到門口來迎接房東的到來。

他露出舌頭的嘿嘿笑著，滿是心喜的想見到主人，急切的想讓主人見到他的成果，我看了真的是一肚子火，就在他吐出舌頭，心喜若狂時，在場外等他的我便偷偷的伸出了右腳絆了大叔一下，害他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就此跌在地上，好巧不巧，那裡正好是先前黑衣人大吐其痰的地方，他整個人就跌在場外的痰中，跌在那如嘴炮之燼的痰中。他在痰中掙扎的想要坐起，結果一不小心就摔破了手中的奶瓶，奶瓶碎片中傳來了陣陣的羊騷味.........

大叔突然停止了掙扎，全身定止不動，盯著前方另一個男子，男子下巴蓄像羊鬚般的鬍子，看他的模樣和聽聞神似，看來他就是房東了。房東惡狠狠得瞪著趴在痰中的大叔，覺得顏面盡失，不自覺得雙手握拳，咬牙切齒了起來。大叔自知丟了臉才讓房東如此氣憤，自己不噤.失聲哭了出來.........

房東發覺這樣大概會越來越難看，於是臉色一轉，突然和顏悅色的蹲在大叔前說道
「不要哭，你肛肛想要觸手，爸爸買給你~」
「我不要觸手，人家要變成真正的男人，我想要去當兵!!!」
「你.........你真是太令我太感動了。你終於長大了，阿原~」

原來他叫阿原呀~

房東和阿原兩個人就跪在場外的那堆痰上面，兩人互相擁抱，會場內眾人的爆動也因看到這幕而紛紛停手，大家都被這幕而感動著，不禁感嘆地道出「瘟腥」二字來。

但身在場外較近此景的我，早就發現阿原一聲到觸手二字，早就扭腰擺臀了起來，真是口嫌體正直呀~~~

房東開始慢慢站起，在阿原的脖子繫上一條細鏈。
突然，房東對著全場的人放聲吼道
「不要以為我會放過你們，你們這些不懂得被我統制之幸福的死鄉民，我總有一天會回來統制..........不!!! 我總有一天會回來鏟平你們的~　你們這些下賤的傢伙，只要你們張貼十八禁或違反其他租屋規定，我一定會回頭將你們全部鏟光~~~~~」

我回頭看看自己的會場被人搞得烏煙瘴氣，總覺得要回些什麼話才好，所以硬是擠出了一句.........





「哩.........呷痰啦 ~」
八成是基於房東的淫威，我硬是丟出的話竟是那麼沒頭沒腦。

房東目光向我掃來，他氣得吹羊鬍瞪眼，因憤怒而握著拳頭的右手滴出了鮮血，我看見拳縫中露出了些微閃光，後來才發覺那是一把車鑰匙。

「我們走~」
房東拉拉手中的鍊子轉身離去，阿源也雀躍地跟著主人離開，而會場中的黑衣人早就不知道跑到何方去了.........



會場內突然響起一陣歡呼，眾人覺得是自己吵贏了這場戰爭，覺得自己趕走了一個討厭鬼，大家像是慶功一樣的，興高采烈的叫鬧了起來。我相信大家一定馬上把房東的警告給丟到腦後，或許這場紛爭算是所謂的成功了，但和平恐怕不如想像中得長久，到底是吵贏了呢?? 還是日後會有更大的浩劫?? 我心中的問題似乎越來越多了.........


會場內的人笑笑鬧鬧，有人大聲呼喊已經接到電話，說是新的場主已經產生了，就等著接收傳真就能馬上知道結果。
而場外的我則呆立於原地，默默的思考著這個新的問題。

這時遠方慢慢跑來了一個矮人，他停在我旁邊，順手丟了一個漢堡在我手上。
「漢堡給你。要喫薯條再來跟我拿哦，不要撿地上的來喫哦」
「.........」
「你不進會場嗎?? 要公佈新場主囉~　藍藍路~ 藍藍路~~~」

他邊叫著不知所云的藍藍路，邊跑進了會場，我完全聽不懂他在叫什麼~
對我來說，場主只要好相處，是誰當都無所謂。

我看著地面上的薯條，想起了先前的「薯條千本」
啊!!
原來當時的是他呀......
我得快進會場來跟他道謝才對 ~


走沒幾步，我發現場外也有個人待在一邊看著，待在樹陰下的他讓我認不出是誰。他似乎都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你.........不進會場嗎??」
「等我喫完就進去~」
他手裡拿著碗，正啃著竹籤上的香Ｑ貢丸.........真搞不懂他從那變出貢丸來啃的。

我轉身走進會場，背後那吃著貢丸的老兄又傳來一句「噯.........何處惹塵埃..........」當我再回頭看他時，他已不知離去那裡了。
我擦擦鼻子，想辦法暫時忘掉這場風暴，逕自走進了會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