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心無愧的理由(二)

2.

這一趟火車人太多了，而且不是很安穩，所以我在下一站停靠時下了車，轉搭計程車到客運坐車。這種價錢跟火車差不了多少，服務跟享受卻都比火車好上不知道幾倍的東西這幾年興盛的很，如果打算用它來取代掉長途自強號的話，我一定舉雙手讚成。

車上，我沒有選擇影音服務，直接拿出小被子倒頭就睡。

前面坐的人在看一部外國動作電影，其他有的在看卡通，但絕大部份都跟我一樣，蓋著被子睡覺。


車子一路開著，很平穩，但我仍然不免在快到收費站時醒來。也因此讓我發現這麼一個不正常。


第七個？我也忘了第幾個收費站時，我的心臟突然猛地跳快起來，我好像看到了什麼？我不知為什麼將頭偏離，好取出一個有利的觀察點。我看到什麼了？一台車，紅色、福特，同款而且車牌尾數是88。


我第幾次看到了？第一次而已，至少這顏色是第一次，而每經一個收費站，就會固定有不同顏色車牌的福特從車旁掠過，車號尾數一樣是88。


「唔！！」我差點哼出來，但我忍住不動。


我是怎麼了？不可能的，我上這客運是臨時起意的，如果要跟蹤我，他們早在火車上就跟丟了吧？


怎麼不可能？如果是我，肯定連被發現都不會。

我看了一下，車子上空間有限，而他們進來的地方也有限。但如果他們以為從車外攻擊就沒事的話，那他們就錯了，我大可以偷偷下車，利用整台遊覽車這個掩護來狙擊他們。

好一陣子，我一直忍住氣，沉住呼吸，手抓著藏在我左手當中的淬毒小刀。滴答滴答，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冷氣下我的汗是冷的，但我握刀的右手卻是蓄勢待發保著溫熱，以及隨時都能快地像子彈一樣的力量。

下一個收費站，楊梅，我倒吸一口氣，準備躲起來。

我的手滲出了汗，等待著他們可能攻擊的最佳時刻。



沒事了。





心跳頓緩，毛孔因為一時的過度放鬆而冒出熱氣，讓我感覺到我渾身冷汗的寒冷，以及冷氣運轉的威力。

就是那麼一瞬間，我感覺到沒事了，那種緊張的感覺也不見了。怎麼回事？


我記得那是我與敵人面對時，所建立起的習慣機制，只要周遭出現任何警訊，一經過判定是有陌生人跟著我，就會有的感覺。


當然，現在放鬆或許太早了，因為對方也是能換福特車以外的車來跟蹤我，但就我所見，這樣的跡象……，不，不如說是經驗，現在的情況告訴我沒人跟蹤我。

真是奇怪，我也解釋不上來，但這樣的感覺跟隨我多年了總不會騙我吧？

我把頭偏回正中央，故意做出輕鬆的姿態，試圖看看車上是否也有人監視著我。

沒有，沉睡的呼吸以及看電影的屏息都很正常，我收起刀子，選了部跟我前座乘客一樣的電影看了起來。

這部片叫玩命快遞2，我很慶幸我不是裡面的男主角，不然我可能還沒演到一半就心臟病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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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跟蹤你？」煎餃拿著電話說，很意外會聽到這樣的消息。

幾個小時前，他這個朋友接受了他的請求之後，他便失去他的消息到了現在，這可謂之寶刀未老了。煎餃本身是商於掌握的情報販子，可以算是全國數一數二了，如果連煎餃都無法掌握他的行蹤，那麼，還會有誰找得到他呢？


有，但死很久了，就算是外國情報局或情報人要進來查，他也沒理由聽不到半點風聲吧？


「你確定嗎？」煎餃反覆思索後，問道。

『這感覺很奇怪，是一種我早就被跟監的感覺。』電話那頭，陋蛆這麼解釋。

「之前你都沒發現？」

『這就是我驚訝的地方。』

「那他們的目的呢？」煎餃不情願的問，但答案始終就只有一個。

『我除了一條爛命，還有什麼價值？我死了反而有一大筆基金跟保險金給我家人呢。』

「好吧，如果你覺得不對，回來，我幫你揪出這傢伙。」

『不，我自己會處理，如果是最壞的情況……』

「最壞的情況？」煎餃問，陋蛆在電話那頭哼笑一下。

『那就是做白工了。』他說，可見他有絕對自信反殺對方。『想不想打賭？』

「不了，你嫌我輸的不夠多嗎？」

煎餃苦笑了一下，然後掛了電話。

他不知道陋蛆這次是惹上誰了，但他想很快就會知道了，因為身為陋蛆的敵人是很早死的。

這也是為什麼陋蛆沒有敵人的原因了。

因為他時常做這種白工。

煎餃像是期待旅美投手的連勝一樣，坐著等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