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小說》風(楓)巽之痕 封神篇 陸之章 闖陣

再次來到右庭院，水聲依舊、涼意依舊，不同的是郭楓這次的狀況已經完全康復，雖然進了封魔陣之後，術力會因為封魔之力而逐漸降低，但裡面的任何事物也都是如此，在相同的條件下，郭楓還有自信可以從陣中把殷彩靈救出來。

乘著絕佳的夜色，郭楓不動聲色地繞過假山假水，重新來到水池旁，將機關旋開了，待水退進，大步地走了進去。

樓梯之下的是一個寬到不能再寬、大到不能再大的地下空間，一如郭楓所料，在整座空間裡頭，包括四周的牆壁和天花板都用鮮血般的赤色朱砂畫上了詭異的花紋圖騰。

圖騰以無數的圓組合而成，每個圓交錯的每個點都寫滿了無法辨識的異樣文字，彷彿利用文字將圓彼此固定在一起似的，隱約泛著妖異的紫紅色光芒，把原本就密閉的地下空間弄得更是令人感到沉悶且不適。

郭楓才剛踏上陣行的邊緣，就彷彿全身的氣力都被壓抑、抽乾似的，腦袋轟的一聲疼得幾乎無法思考，腳步也立刻停了下來。

「真的是封魔陣，沒想到威力會大到這種程度…」郭楓勉強倚在牆上，一手按住太陽穴，一手拿出懷裡的藥袋，道：「可以的話，還真不想吃這藥呢…」

看著藥袋，郭楓猶豫了一會，不過渾身不自在的壓力和劇烈的頭疼彷彿在催促著他趕快決定一般。最後，郭楓深深的吸了口氣，道：「算了，吃就吃吧！」

於是郭楓取出藥袋裡雪白色的藥丸，在掌中揉碎了然後服下，只見他仰頭閉目的停了好一會，然後才緩緩睜開眼睛。

郭楓觀察似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用手輕輕的按著額頭，喃喃自語道：「還真的不痛了…」

「看來，帶上這能暫時壓抑術力的藥還真是帶對了。」郭楓無奈的笑：「看來，只能靠真本領闖陣了。」

解決了第一個難題，郭楓繼續往大陣深處走去，只覺越走越深、越走越迷茫，即便在心中默數著步伐也無法揮去心中深處逐漸擴散的不安，彷彿黑洞般的思緒不停地將郭楓拉了進去，無法掙脫。

又掙扎似的繼續走了幾步，這才忽然驚覺不對，直到最後警醒時再回頭去看，已然不知來時路。

「果然…」郭楓左右觀望了一下，但見四週光景絲毫沒變，卻沒了來時之路，只能撓頭苦笑道：「中計了。」

放棄搜尋路徑，因為四周除了來去縱橫的叉路口之外，不僅左右牆壁上的奇異文字雕刻完全一模一樣，就連抬頭望的天和腳踩的地板竟也是一整片用文字雕刻鋪成的，好像整個空間都是以文字架構成似的，早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既然已經深陷陣中，那就順勢繼續走進去，直到中心，然後直搗黃龍罷！

才正要繼續前進，眼前卻突然出現一陣白色濃霧，遮住了視線，十步之外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頓時世界只剩下一種顏色。

郭楓不動聲色的將四周瞥了一遍，發覺四周並無異樣，但濃霧深處卻不斷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踏一踏地慢慢靠近。

將身子側立，郭楓左手輕拂劍柄、右手輕垂腰間，擺開了備戰的姿態。

濃霧依舊未散，反如同這空間裡緊張的氛圍一般，不斷地向兩人之間聚集、靠攏。腳步聲逼近，但隔著濃霧郭楓始終無法認清來人的模樣，就在那人的身影出現在霧裡的同時，右手動也同時向前揮去，袖中短劍射出！

“唰---”

利刃破空去，而郭楓的身影也不慢，僅以一步之遙的距離僅跟著飛劍快步衝了上去，雙方距離急速縮短，然後…交鋒。

短劍在前郭楓在後，前者破空飛去後者踏風而來，短劍以毫髮之差劃過人影的臉頰，使之為之一震。

剎那的停頓，郭楓已然來到，只見他足尖點地，身形飛旋繞過人影背後，左手反握長劍，劍鋒貼住了人影的頸間。

當一切靜下時，郭楓開口了，但聲音卻是帶著相當的疑惑：「怎麼是妳？」

綠柳。

「咦？郭、郭楓，你怎麼會在這兒…你的傷不要緊嗎？」綠柳見對方將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長劍放下，面帶疑惑地轉身，發現竟是應該身受重傷，還躺在床上休養的郭楓，立刻關心道。

感受到綠柳的關心之意，郭楓笑了笑，心想：『這種時候竟然還有空關心別人？』便道：「怎麼不先擔心你自己？」

「我？不，我沒關係的，這裡是…」綠柳說了一半，卻忽然面露難色道：「是父親所佈的陣，不會對我怎樣的。」

接著綠柳之後的是一陣沉默，因為她知道這個陣的目的，而郭楓也身在這裡，表示他也知道了，只是知道多少呢？

郭楓沒有答腔，只是靜靜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看著綠柳，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左手握著的長劍沒有回鞘，默默的指著地面。

「父親的事，你都知道了？」打破沉默的是綠柳，她的臉上滿是歉意地道。

「嗯。」開口便將重點抖了出來，看來似乎是沒有打算要隱瞞什麼，於是郭楓也還劍回鞘，道：「猜的，大概知道了。」

「…對不起。」綠柳低下了頭，綠色的長髮似水般地從額上順勢滑了下來，髮絲下的雙眸彷彿沾上了霧氣，模糊了起來。

「又不是妳做的，有什麼好道歉的？」見綠柳好像哭了，郭楓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做什麼反應，只得摸著鼻子道：「倒是妳為什麼也在這裡？」

「因為…父親這樣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這次做得太過分了，不僅想廢了你的能力，還搶了和你一起的那個女孩…」雙手捂著臉龐，長髮下看不見綠柳的神情，但是當一顆顆斗大晶瑩的淚珠從她指縫間滑落地面時，郭楓明白了。

「所以，所以…即使知道不可能，可是一次也好，想反抗父親、想幫你們…一次也好…替父親贖罪。」

「知道了。」輕輕地將手放在綠柳低垂的頭上，郭楓溫柔的笑：「我們似乎有共同的目標，所以可以讓我加入妳嗎？」

因為…我也想救一個女孩。

綠柳被疑惑定住了動作，好像沒聽到方才郭楓說的話，直到一雙纖細卻溫暖的手臂環繞身旁時才得到醒來，望著他，眼淚串珠般地滑了下來。

「走吧！」郭楓輕撫著綠柳的頭，道。

綠柳也含著眼淚點頭：「嗯。」

隨後，郭楓在綠柳疑惑的目光之下將地上的短劍撿了回來，他道：「呵…我這可不是勤儉持家喔！」

「是這”封魔陣”的範圍實在大得驚人，要破陣還真不曉得得走上多久，不得不多一點謹慎。」郭楓一邊把短劍收回袖中，一邊道。

「破陣？走？」綠柳一邊跟上郭楓的腳步，也一邊問道。

「喔！這叫做”走陣”，和陣是一體兩面的東西，天下陣法無不是以陣央為中心點，向四方散佈陣腳。」郭楓漫無目的的在景物絲毫沒有變化的長廊裡走著，神態自若地道：「陣腳以玄數為主，一般是以為數三、六陣腳的最多，只要能找到這些陣腳，然後全部破壞就行了。」

「不過，一般要是遇上如此大規模的陣法，都是直接破壞陣心為上策。」郭楓繼續解釋：「因為破壞陣腳始終需要時間，若是在中途被佈陣者發掘的話，事情會變得棘手。」

綠柳跟在漫步的郭楓身後，也跺著散漫的步伐問：「那、你知道陣心怎麼走嗎？」

「哈哈…當然是不知道，才會選擇用走陣的方式來破陣啊！」郭楓撓著下巴苦笑：「見一個拆一個，這可是最土法煉鋼的方式了。」

不一會，兩人終於來到一處稍有不同的地方，那裡雖然仍是四面赤色圖騰，但空間已然從原本的狹長巷弄變成一座圓形的小空間，範圍不大卻滿是奇花異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馨香氣息，明知身處地下石室之中，卻仍是難以抗去地想要去相信眼前的自然景觀。

「喔。」郭楓站在路口像是發現什麼似的，挑眉道：「找到了。」

綠柳從他身後探出頭來張望道：「找到什麼？」

「陣腳啊。」郭楓側身讓開，讓綠柳可以清楚的看見眼前的景象，然後問：「來破陣腳吧！」

「怎麼做？」綠柳問。

「嗯，首先要先在這堆花叢裡找到”陣裡草”含在口中，這樣便能利用陣裡草的效果來找出”陣心”，然後破壞。接著就能召喚出這裡的陣法，最後再破壞陣形就可以了。」郭楓想了一下，然後說了一大串。

「嗯…總之，就是破壞掉就對了吧？」綠柳直接了當的做出結論。

郭楓哈哈一笑，道：「看來我們非常合得來喔！」

只見郭楓雙手同時抽出懸在腰上的雙劍，臉上露出了不同於一般的笑容，那是一副輕鬆中卻又帶點邪氣的微笑。

而綠柳也從懷裡取出了一副翠綠色的長方形玉盒，也不知從哪觸動了機關，玉盒突然向左右一伸，展開成一把精緻的長弓。

「喔！這就是…」郭楓乍見玉弓一時口快，忘了自己是在行竊時看見綠柳的，這件事可不能見光。

但綠柳的訝異點卻不在郭楓擔心的地方：「咦？你也知道這把弓嗎？」

「啊…不，只是稍微聽說過而已。」郭楓說謊。

「這是我的寶貝，不用箭矢也能射擊的仙器 – 驚夢弓。」綠柳炫耀似的拉滿弓弦，只見四週幾道若有似無的白色波動迅速聚集過來，在弓上凝成一束純白色的光芒，煞是耀眼。

綠柳輕放弓弦，光束挾著巨大的旋風向前方及速捲去，凌利的風刃如鐮刀收割稻草般的在花叢中掃出一條足可容下一輛馬車寬的”箭道”。

「喔！」郭楓發出贊歎的聲音。

綠柳得意地轉向郭楓，道：「怎麼樣？」

郭楓想了一下，然後又露出了邪笑，答：「厲害，可以再射一箭嗎？」

「那當然！」綠柳沒有二話，轉身便要拉弓。

就在弓弦重新拉開、炫目的光芒再次匯聚的同時，一個突然出現的稚嫩聲音試圖阻止他們：「住手啊～～」

「再一箭人家就沒地方住了啦…」只見方才驚夢弓所劃出的箭道上，一名身穿綠色錦袍、頭髻兩朵黃花的小女孩，正淚眼看著持弓的二人。

綠柳見狀，趕緊收弓上前溫言安慰：「乖、乖，不哭了，姐姐不射了，妳看，弓不見了喔！」而郭楓卻是泛起了誰也沒有發現的笑意。

小女孩止住了哭泣，大大的眼睛躲在那雙小手後面張望著，直到確認了綠柳的弓消失了後，才露出笑容。

只是，小女孩可愛的笑容卻似乎無止境的在擴大，從微笑到嬉笑，再從嬉笑逐漸變成的咧嘴獰笑。

看著眼前女孩表情急劇轉變，綠柳嚇呆了，完全不能接受原本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竟會有如此可怕的表情。但卻也同時發現，小女孩的表情似乎也和自己一樣，凝住了。

「別發飆，否則便在這裡劃上一劍。」不知道什麼時候，郭楓已然和小女孩並肩而立，手上長劍輕鬆地架在小女孩肩上，笑道。

「唔…」小女孩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收起了猙獰的面目。

郭楓同時示意綠柳退開，然後自己轉到小女孩面前，也把劍從她肩上收了回來。

「不必警戒，我不想戰也沒打算逃，來交換條件吧！」郭楓提議，但是看到小女孩猶豫，變又捕了一句：「或者是妳有信心能擋住我的劍，或是她的箭？」

「不要！」小女孩兩者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想再碰了：「換就換，說吧。」

「我給妳找個更好的住處，妳幫我們帶路。」郭楓伸出手：「她是綠柳，我叫郭楓」

小女孩看了兩人一眼，思索了一會，然後上前握住了郭楓的手。

「我叫小夏。」

＊＊＊

三人重新走回乏味的文字道路，卻一路無話的走了幾許路程，中間小夏有偷偷地回頭看過幾次，卻發現郭楓都是笑著回應，而綠柳則是每次都莫名的望著自己和郭楓。

終於，小夏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停步，轉身怒道：「你們到底想去哪啦？」

「喔！我以為我們可愛的小夏有想先去的地方，所以才沒說話的。」郭楓彷彿計算好似的，立刻蹲下身去溫言道：「真是抱歉吶！」

「哼！那你現在知道我沒要去哪了，倒是快說你們想去的地方吧！」小夏嘟嘴撇頭道。

郭楓依舊賠笑道：「好好好，麻煩我們的小夏帶我們到陣央去好嗎？」

「陣央？你們要破陣嗎？」小夏歪頭問。

「嗯…我有個重要的朋友被關在裡頭了，所以拜託了！」郭楓雙掌合十懇求道。

「做、做什麼啊！」面對郭楓突然的誇張舉動，小夏嚇得小臉通紅，一連倒退了好幾步，才勉強停下：「我…我答應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才不用你這樣拜託呢！」

只見郭楓仍然保持懇求的姿勢停在那，小夏只得紅著臉趕緊轉身走開：「快、快走了啦！這裡離陣央還有段路呢！」

看著小夏前進的身影，綠柳這才湊了過來，問：「欸，你在玩什麼花招？」

「這樣你都看得出來？」郭楓打趣地道。

「少來！別打哈哈，快說。」綠柳把臉湊到郭楓面前。

「看不出來，和照顧我的時候是兩個樣子啊…」語畢，郭楓還故意將頭向前伸了一伸，嚇得綠柳趕緊將身子退回來。

綠柳俏臉泛紅地道：「胡說八道！快告訴我啦！」

「其實，陣僮的性格單純，並不喜歡受人指使，所以剛才讓她開口來問。」郭楓這終於才起身，一邊跟上小夏的腳步，一邊小聲的解釋：「而且，要是陣僮是不真想幫我們的話，就絕不會開口來問了。」

「你這人心機好重。」

郭楓無奈聳肩：「哈！這年頭，心機重才活得久啊！」

「哼！」綠柳嗤之以鼻。

「你們兩個快一點，不然就丟下你們啦！」小夏不耐煩地對遲遲沒跟上的兩人喊道。

「來啦，來啦！」

＊＊＊

不一會，小夏便領著二人來到封魔陣的陣央，那是一處比地上宅院還要大上許多的空地，或許應該說是”空間”。

除了三人腳下所踏著以符文撰成的地板之外，四周盡是一望無際漆黑的虛空，只有淡淡的光芒從腳下透出，氣氛煞是詭異。

「怎麼連妳們也來了？小夏，小柳。」一個渾沉的聲音傳入三人耳中，兩女俱是渾身一震。

只見遠方的黑暗中走出一道身影，帶著髮髻的男子再次出現，道：「妳們倆來做什麼，通通給我回去自己應該去的地方。」

兩女一時無聲同時退了一步，只有郭楓向前走了一步。

見兩女神色遲疑，男子再次沉聲道：「我再說一次，立刻給我回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兩個女孩身子又是一縮，郭楓也再次踏前了一步，就在郭楓步伐踏落的同時，一把短劍也同時應聲擊中男子的髮髻，啪的一聲，男子的頭髮披散了下來。

「沒人告訴過你，對待女孩子要溫柔一點嗎？」郭楓露出笑容。

「你…」

男子的話還沒說出口，綠柳卻突然張口道：「爹，這裡就是女兒該來的地方，女兒就是要來阻止您的。」

「嗯？」

不等男子回答，小夏也接著道：「公孫慶先生，他們對小夏比較好，所以小夏是站在他們這邊的。」一邊說著，還一邊躲到郭楓深厚。

「哼哼…哈哈哈…原來如此…」綠柳的父親聞言，大笑道：「連妳們也被控制了嗎？看樣子這精靈的靈力還真是不容小覷呀！」

「嘖！看來是沒得談了。」郭楓啐了一口拔出雙劍，上前道：「只好來硬的了。」

「哼！憑你嗎？」公孫慶笑道：「在我的陣法之內？」

「雖然救人是我的職業，但殺人卻是我最拿手的。」郭楓也笑了：「你要試試嗎？」

語畢，不等答話，第二把短劍再次擊中公孫慶，左腕鮮血濺出，而郭楓的身影也隨之疾射而去，目標是…右臂！

唰---！

劍速快到只在空中留下一道光芒，從地面延伸到公孫慶的右肩，但仍不足以取下他的手臂。只見公孫慶紋風不動地站在原地，一臉輕蔑的看著錯愕的郭楓，然後很狠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郭楓在空中將身子翻了一圈，卸開公孫慶的腳勁，落地後卻將目光放在自己手中的長劍上，那把斷了半截的劍。

「在找這個嗎？」公孫慶用指尖夾著劍刃，對著郭楓晃，笑道：「在我的陣中沒人可以擊敗我，同樣的手法讓你成功兩次已是萬幸，絕不會再有下次。」

郭楓眉頭一皺，還欲動手時，卻看見公孫慶對著自己搖了搖食指，繼續道：「要破此陣，天下只有三個人有此能耐，而這三人都只用劍…」

「喔！三個條件我已經符合兩樣了。」郭楓突然插嘴道：「我覺得我希望滿大的耶！」

「哼！」公孫慶卻是不屑的笑了一聲：「第三個條件是，他們用的是天下第一的劍 – 秋水神劍訣。」

「秋水神劍訣向來單傳，所以排除已死的”劍宗 – 黃如海“，現在世上就只剩一人能使這傳說中的劍術，也就是”劍聖 – 司馬炎”。」公孫慶自信地繼續說道：「不過劍聖在二十八年前收了一名嬰孩做徒弟後，便消失蹤跡了。」

「也就是說，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人能在這陣行之中打敗我了！哈哈哈…」公孫慶月說越是興奮，最後甚至張口大笑了起來。

「那可真是遺憾啊！」郭楓搖搖頭，笑：「我得告訴你一個難以置信的噩耗…我就是會用那劍訣的第三個人…」

…你信，還是不信？

劍光再次射出！公孫慶輕鬆擋下攻擊，正要得意之際卻驚見第二道光芒閃現。

原來是緊追在第一擊之後，郭楓身形也隨之來到，左手長劍向公孫慶飛快刺去，但劍鋒卻一道無形牆給隔了開，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劍技卻再一次的失效，郭楓一時楞在原地。

「嘿！胡扯…」公孫慶得意道。

但是冷不防的，第三道劍光竟從郭楓背後趕上，筆直的光芒在空中閃現，只聽得一聲劍鳴，劍光擊中了公孫慶僅存的右腕，鮮血再次噴濺而出。

「秋水神劍訣 – 劍術‧劍嘯。」身形飄然落地，郭楓淡淡地道：「我說過，我是你所害怕的那第三個。」

「秋水…神劍訣？！在這陣裡應該沒有人能…」公孫慶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被劍刃所傷的手臂。

郭楓則是笑答：「秋水神劍分為劍術和劍訣兩部，是劍訣才需要用到術喔！」

「既然打不倒你，也喚不醒小柳的話…」公孫慶這才驚覺大勢已去，竟開口道：「那只好以最後的勝利作為目標了！」

公孫慶一邊說，一邊結起了數種手印：「天地疾風印‧鎖陣！」

「喂…鎖陣？你女兒也在這裡啊！」郭楓看情況不對，立刻也做出手印。

「他媽的！你瘋啦？」郭楓先一步比公孫慶還要早完成結印，正待要放出印記之力時，才想到自己方才已經服過藥，術力早被藥力給退去。

「糟了！」當郭楓發覺時，已來不及再做出其他的反應，公孫慶的身影早已退出鎖妖陣。

「可惡，等藥效褪去，陣早就鎖上了。」郭楓氣餒地道。

而綠柳卻不明白情況，柔聲問：「怎麼了？」

郭楓看著綠柳無邪的臉龐，猶豫了一會，才道：「你父親打算鎖陣。」

「那是…？」綠柳問。

「是佈陣者能做的最大法術，一旦鎖陣，任何事物都無法進出該陣，即便是神仙也不例外。」郭楓解釋。

「父親他…？」綠柳似乎知道了些什麼，雪白的雙手捂著雙唇。

郭楓低頭思索：「鎖陣需要一點時間，如果我還能用”術”的話，雖然不能解除鎖陣，但出去的方法…」

就在郭楓無技可施，綠柳不知所措之時，小夏開口了：「嗯…雖然出去的方法我沒有，不過我有你要的”力”。」

「喔？」郭楓和綠柳同時望向小夏。

小夏看了兩人的表情之後，雖然想解釋但又礙於時間緊迫，若是讓鎖陣完成了，就誰也出不去了，於是道：「把我的靈力借你啦！」

小夏也不管郭楓到底有沒有聽懂，一把握住他的手，道：「這樣就行了，開始吧！」

郭楓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也大概知道小夏的用意，於是便將左手在空中橫的一擺，竟憑空凝出一把綠中泛紅的長劍。

「劍訣…」郭楓低頭眼半闔，平淡而低沉的語調從他口中傳出，只見他掌下的長劍逐漸成型，修長的劍身綠中透紅，是一種難以形容的顏色。

「春秋劍！去…」就在正要出招之際，春秋劍的劍型卻突然破碎，原本凝聚的靈氣頓時化為氣流四散，而一旁的小夏更是臉色煞白的攤了下去。

郭楓見狀急忙一把將她抱住，問：「喂！怎麼了，沒事吧？」

「呃…」小夏稍作調息，才緩緩地道：「那招，不行…我沒辦法一次提供這麼大量的靈氣…」

「嗯…雖然這樣可能會稍微抑制了劍訣的威力，不過應該還行。」郭楓明白了小夏的問題，於是稍加思索後，道：「那好，用劍術來施放劍訣試試吧！」

於是郭楓拾起了一旁的長劍，待小夏準備好了，再一次握住她的手，將靈氣接引過來。

「秋水神劍訣…」但見郭楓周身竟不斷地吐出紫氣，手上的長劍也不斷閃現電光。

劍斷春秋！

只見郭楓手中的劍突然泛出紅綠相間的光芒，然後腰身一轉、長劍跟著揮出，一道耀眼的劍光破空而出，在三人的眼前切開了空間與時間，劈出了一道碩大的裂縫。

「小夏！」郭楓頂著裂縫所挾帶的狂亂氣流，喊道。

而小夏聞聲也毫不遲疑地向前一跳，躍入時空裂縫之中。

郭楓接著轉向另一邊，將手伸向綠柳：「小柳，來！」

狂風中的綠柳被吹得幾乎要睜不開眼睛，那令人不之所措的狂風裡頭郭楓的聲音成了唯一的指引，她毫不猶豫的把手向聲音的方向遞去，但覺手中一緊，慌亂的思緒便安穩了下來。

然後跟隨著郭楓的牽引，一齊踏入了裂縫之中，然後裂縫閉起，只留下還逕自亂竄的風，在鎖妖陣中兀自狂亂地飛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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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事的鼓吹之下，我厚顏無恥的跑去起點申請了作者專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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