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4 - DS》翻譯文／22. 決意

回到了現實，得知了格爾貝薩的過去，格爾貝薩本人也才真正地想起自己的身分。
　
「留下了懷著你的母親和年幼的我，父親就那樣過世了……而身體孱弱的母親，也在生下你之後死去……要不是因為你，媽媽就不會死了……！」格爾貝薩說道：「抱持著這種想法，我把你丟到鄰近巴隆的森林中。之後，我避人耳目地在邊境生活，一直背負著罪惡感。」

停頓了一下，格爾貝薩繼續說道：「我現在沒有資格請求你的諒解，但看到你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

塞西爾一言不發。他依然佇立在原地，低垂著頭，沒有看向格爾貝薩。
　
「所以，接受了傑姆斯思念的人……當然是我……」

說著，格爾貝薩轉過身去，邁開了步子，似乎正要離開此地。弗斯亞見狀，開口問道：「你要上哪去？」

格爾貝薩稍微停下了腳步：「去和傑姆斯……做個了結……」
　
「說來，傑姆斯也是月之民。所以我得跟你一起去。」弗斯亞說道。

格爾貝薩微微地點了點頭，看著弗斯亞走向自己。他再一次看向了塞西爾的方向，緩緩說道：「再見了，塞西爾。」

眾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格爾貝薩和弗斯亞走向通道，消失在門後。
　
「這樣真的好嗎，塞西爾！」艾吉轉向塞西爾，問道。
　
「那個人……打算赴死。」羅莎站起身來。

儘管如此，塞西爾仍是不置一詞。倒是莉迪雅在他身旁，鼓舞般地說道：「是你的哥哥吧？是你唯一的家人吧？」莉迪雅勸誘道。

塞西爾依然沉默，就在這時，周遭突然一陣猛烈的震動，巴貝爾巨人的命運，似乎已經走到了盡頭。
　
「糟、糟糕──啦！」在混亂中，只聽見艾吉的聲音在抱怨著。
　
「塞西爾！」羅莎對塞西爾大叫道，但塞西爾卻還陷在震驚之中，沒有立刻回過神來。
　
「快逃出去吧！」艾吉又叫道。
　
「但是，出口在哪裡啊？」莉迪雅左右張望，無奈自己對此實在不熟悉，完全不知道該跑向何方。

這時，前方竟傳來了凱因的聲音：「走這裡！」

一行人全轉向了聲音的來源，羅莎首先驚叫出聲：「凱因！」
　
「你這傢伙！」艾吉忿忿地一甩手，說道：「我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眼見情況危急，凱因跑向眾人：「有話以後再說，只要沒死的話！」
　
「快點！」羅莎隨即跟上，其他人也才跟著離去。

而在外部，失去核心的巴貝爾巨人，正緩緩地向後傾斜。在一聲巨響、一陣煙霧瀰漫後，仰天倒下的巴貝爾巨人，終於不再動彈。

 

在魔導船內，自巴貝爾巨人內部脫險之後，凱因佇立在眾人面前，好半晌都不發一語。

終於，他凜然地開口：「終於……我取回了自己的意識……我想……可能得不到你們的諒解……」
　
「你說那什麼鬼話啊！」艾吉餘怒未消：「都是因為你，才會跑出那個巨人！」

正當艾吉劍拔弩張的當下，羅莎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別再說了！」
　
「羅莎！」凱因驚訝地看著她。
　
「格爾貝薩也恢復了原狀，所以法術才會消失了的！這不是凱因的錯。」羅莎說道。

眼前的一幕，讓凱因陡然地陷入了回憶之中。

多年以前，當塞西爾、凱因和羅莎還年幼之際，在巴隆城內，曾有這麼一段過往。

 

「你就是塞西爾吧。」一個小孩子站在年幼的塞西爾身後，開口說道。
　
「你是誰？」塞西爾問道。
　
「我是凱因，凱因‧海溫，龍騎士團李察‧海溫（リチャード・ハイウインド）的兒子。」凱因驕傲地說道。
　
「請多指教。」塞西爾回道。

看著塞西爾，凱因倒是轉過了身，語帶輕慢地開口：「少跟我裝熟，你可別因為國王陛下比較疼你，就跩起來了。」

聽到這番話，塞西爾生氣地走向凱因：「什麼……？」
　
「想打架嗎？你這個被國王陛下寵大的傢伙，成得了什麼事！」凱因挑釁道。
　
「國王不是那種人！」塞西爾生氣地說道。

眼見塞西爾生氣，凱因也不甘示弱地抓起了對方的領子，看似就要一拳揮下：「你這傢伙！」
　
「住手！」

就在此時，出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執的，是年幼的羅莎。
　
「羅莎！」凱因應聲放開了塞西爾，看著羅莎走向兩人。

「我們不應該惹事生非的……國王陛下也這麼教導我們的，不是嗎？」羅莎走向兩人，出聲勸道。

「可是，這傢伙……」凱因指著塞西爾，似乎心有不甘。

「要成為龍騎士的人，是不會亂找藉口的。」羅莎手扠著腰，模樣像是在教訓凱因。
　
「呿，我知道了啦。」凱因只得說道。

倒是塞西爾聞言，低下了頭，吶吶地說道：「是我先挑釁的啦……」
　
「你可真老實呢。」羅莎笑道。
　
「哪，不是我的錯吧？」凱因又說道。
　
「呼呼，是呀。」羅莎笑了起來。

 

時間回到了現下，聽了羅莎的說詞，凱因疑惑地重複：「格爾貝薩也……」

羅莎看向了塞西爾：「格爾貝薩……是塞西爾的哥哥……」

凱因看向了塞西爾，塞西爾仍是一言不發，依然垂著頭，依然佇立在原地。
　
「一個叫做傑姆斯的月之民，利用了月之民的血。」羅莎繼續說明道。
　
「而格爾貝薩為了要去打倒傑姆斯，和弗斯亞一起到月球去了。」莉迪雅也說明道。
　
「格爾貝薩……是塞西爾的哥哥……」凱因看來也很震驚，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兒，他又抬起了頭：「看來我這筆帳，也得去找傑姆斯討回來才行。」
　
「哼，我看你別再被操縱就行啦。」艾吉出聲諷道。
　
「如果那樣的話，你就別想太多，一刀砍了我吧。」凱因堅定地對艾吉說道。
　
「哼，那我也要去。不給傑姆斯一刀的話，大爺我也不會甘心的啦。」艾吉自負地說道。
　
「我們走吧……」突然塞西爾開口說道：「到月球去！」

塞西爾說著，卻轉向了羅莎和莉迪雅，嚴肅地開口：「但是，羅莎和莉迪雅必須留下，這次不保證我們能夠活著回來。」
　
「塞西爾？」羅莎大吃一驚。
　
「怎麼可以這樣！」莉迪雅也出聲抗議。

儘管如此，塞西爾的態度依然不見軟化。他伸手指向魔導船的出口，冷漠地開口：「妳們給我離開魔導船。」

凝視著塞西爾，羅莎似乎有千言萬語，但塞西爾的眼神卻讓她打消了說出口的意願。她轉過身去，一言不發地跑著離開。

或許是察覺到塞西爾不希望兩人涉險的本意，艾吉也輕笑地對莉迪雅開口：「就是這麼一回事啦！小鬼就要當個乖小孩，好好看家啦！」
　
「笨蛋！」怒視了艾吉一眼，莉迪雅也轉身跑去。
　
「哼……」目送莉迪雅離開，艾吉除了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別無他法。

倒是凱因看向了塞西爾：「塞西爾……」
　
「什麼都不必多說了，凱因。」塞西爾這才看向了凱因，堅定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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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塞西爾、凱因和艾吉搭乘著魔導船，前往了月球。就在抵達月球，三人走向船體出口之際，出人意料地，羅莎的身影，從階梯末端走了上來，看來，她並沒有依照塞西爾所說地離開，而是躲在階梯之下，偷偷跟了上來。
　
「羅莎……」塞西爾只能說得出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羅莎也凜然地看著塞西爾，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讓開。」終於，塞西爾開口說道。

「我是不會讓開的。」羅莎搖了搖頭：「要是我不在的話，誰來負責回復？」

看著兩人的僵持，像是想打圓場一般，凱因首先出聲：「沒辦法了，塞西爾。」
　
「女人可真是強悍啊。」艾吉也沒輒地說道。

塞西爾這才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羅莎。」

就在塞西爾點頭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又從階梯上傳來，下一刻，莉迪雅就跑進了船內：「看來很順利呢！」

看見來者，倒是艾吉驚訝地語無倫次起來：「妳、妳！」

不理會艾吉的抗議，莉迪雅逕自開口道：「塞西爾不是說了嗎？這是大家的戰鬥。而且，幻獸們的力量也是必要的，不是嗎？」
　
「莉迪雅……」聽了莉迪雅的話，塞西爾這才點了點頭：「走吧！這是我們的戰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