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CC：ROF》翻譯文／16. 討伐

「讓您久等了，國王在前面等著呢。」看見一行人，士兵開口說道：「如果準備好了的話，請直接到國王那裡去吧。」

繼續前行，一行人便在走廊的末端看見了國王的身影。國王佇立在水晶神殿的大門前，看見來者，他高興地開口：「你總算來了，我都快等不及了呢。」國王笑道：「哈哈哈，開玩笑的。把你們排除在外的話，我會被媞媞歐罵的。」

又看了看尤里等人，國王讚許地開口：「很好的表情。你們準備好了嗎？」

「什麼時候都行！」尤里說道。

「那麼，要去了啊。一口氣把多年的思念都給消除吧……」國王說著，轉向了緊閉的門扉，喃喃說道：「媞媞歐……妳看著吧，我這就讓一切都結束。」

接著，國王大手一揮，沉聲對在旁的士兵們喝道：「開門！」

 

在國王一聲令下，水晶神殿的門扉漸漸開啟，其中空盪的廳堂立刻一覽無疑，而在不遠處，佇立著兩個人影──正是教皇加爾迪斯、以及樞機庫‧賈斯裴爾。

「這不是國王嗎。」看見來者，加爾迪斯近乎懶洋洋地開口：「我聽說您的身體已經快不行了，是有什麼事嗎？請別太勉強自己呀。」

「你這混帳，給我住口！看到我沒事，你分明就是一臉惋惜的模樣，教皇！」國王怒道：「不，加爾迪斯，你殺害了許多人民，還利用了我的女兒，就連我的性命也不放過，根本就是個叛國之賊。這份罪，你萬死也不足以彌補，乖乖束手就擒吧！」

聽著國王的話語，加爾迪斯瞇起了眼睛，像是對國王的話感到好笑似地：「束手就擒？」

「你已經為另一方所擄，你這傢伙。」國王回道，卻換來加爾迪斯輕視的笑容。

「就讓你了解，月之王的器量吧。」加爾迪斯緩緩說道。

「你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嗎，真是愚蠢。」國王的憤怒依舊：「我以雷貝納‧提‧拉的國王之名，要將懸浮於空中、帶來災禍的兇星給擊落！你這傢伙，竟敢讓我的媞媞歐遭遇那種事情，我要讓你為自己活了如此之久這件事感到後悔！」

說著，國王轉向他身後的士兵們，大聲下令：「把他給我拿下！」

士兵應答，隨即一擁而上，朝加爾迪斯等人衝去，卻在不一會兒之後，紛紛被往後彈飛了出去。出手的，正是賈斯裴爾。

「就憑你們，我還真是一點都感受不到你們的信仰之心啊。」賈斯裴爾搖著頭，看似既惋惜、又無奈地說道。接著，他轉向加爾迪斯：「陛下，您的身體背負著重要的使命，這裡就請交給我來處理吧。」

「呵呵呵……」加爾迪斯會意地笑道：「也好，你就好好享受吧。」

「等一下！」眼見加爾迪斯似乎有要離去的打算，國王出聲喝道。

「能夠看見明日太陽的祭典，是不能選擇不吉之日的，畢竟是很重要的儀式啊。」賈斯裴爾沒理會眾人，仍逕自對加爾迪斯說道。

「可惡……」國王忿忿地說道。

賈斯裴爾這才轉過身來，以一種感性的語氣，對其他士兵開口說道：「我們的月之神是充滿了慈悲的，搞不清自己的立場，才讓應該向上飛翔的羽翼向下墜落。所以呢，只要殺了這些墮落的人們，就能夠得到神的祝福，這實在是太棒了！」

說著說著，賈斯裴爾的目光，轉到了尤里等人的身上。倏地，他雙眼一亮，以按捺不住興奮的語氣開口道：「原來是你們啊。看來，我還非得感謝陛下不可呢。」

「那時候，我應該已經跟你說過了。」尤里冷冷地瞪著對方：「不會有下一次了！」

「哎呀，我是個健忘的人呢。」賈斯裴爾的語氣因為興奮而益發尖銳起來：「我高興到胸口都快要爆裂……如果要問這是為什麼的話，就是因為將要殺了你們啊……可以殺了你們……」

下一刻，賈斯裴爾凌厲的攻勢，便毫不留情地對尤里等人襲擊而來。

 

經過一番苦戰，賈斯裴爾落敗下來。在尤里拾起了照例會出現的水晶之後，賈斯裴爾已經倒在地上，模樣很是痛苦。

「喀嗚──呵……咳……」儘管喘著氣，賈斯裴爾竟尖聲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國王不悅地問道。

「已經太遲了。教皇已經跟日出一起……」賈斯裴爾笑得無法抑止：「世界……已經……在我們的手中了……嘻哈哈哈哈哈──」

在那樣尖銳的笑聲中，賈斯裴爾的身體碎裂開來，並化為點點的紅色光輝，什麼都沒有留下地消失在空氣之中。而聽著賈斯裴爾臨終前的話語，國王不禁沉思起來。

「呣……日出……世界？」

突然，阿爾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地大叫：「太陽祭！明天不就是太陽祭嗎阿爾，是五十六週年的太陽祭啊阿爾！」

「五十六……那不就是日全蝕嗎……」國王也大吃一驚：「糟了，日蝕發生的時刻就是黎明，明天的太陽不會升起，早晨將會被黑暗所覆。」

「什麼意思？」尤里轉向阿爾，疑惑道。

「就是說太陽和月亮、和這個星球會呈現一直線阿爾，月亮將會完全地遮蔽太陽阿爾。」阿爾解釋。

「如果將水晶比喻成光，人們因為害怕黑暗，所以追尋著光。」國王也開口：「朝日照亮了夜晚的恐怖，祈求黑暗遭到驅除。而早晨不會來臨的黑夜，人們就無法生存下去。可惡！竟然會這樣！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環視眾人，國王繼續說道：「太陽祭就是月之力最強大的時刻。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足稱奇。要快！無論如何，都要在天亮之前抓到那些傢伙！」

尤里還是不甚了解，於是國王又開口解釋：「太陽祭就是月之力最強大的時刻。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足稱奇。還會強迫讓水晶的使用者成為祭品……太陽祭……月……世界……那些傢伙，真的會做出這些事情的……可惡！他們是想要自封為神嗎！快！無論如何，都要在天亮之前抓到那些傢伙！」

面對有限的時間，尤里等人一刻也沒有耽擱，立刻往神殿內部前進而去。

 

在通過了神殿內部的各式關卡之後，一行人總算來到神殿頂端，只見加爾迪斯佇立在一堆發著紅光的水晶面前，似乎正好整以暇地等著其他人的到來。

看見目標，尤里等人毫不遲疑地朝向加爾迪斯的方向前進而去。但潔琳卡卻突然出了聲，斷斷續續地喊道：「媽……媽……？」

尤里聞言，驚訝地看向潔琳卡。而加爾迪斯則是露出了稱許的笑容說道：「哦……果然有著血緣的牽絆呢。」加爾迪斯一邊說著，一邊也向旁走去，讓他身後的水晶映入眾人的眼中：「沒錯，這就是妳的母親啊。」

尤里驚訝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因為在那紅色的水晶裡，有著一個女人的身影。雖然沒有和她一同生活的共同記憶，但先前在父親的記憶中所見的、以及親人的牽絆都明白地告訴尤里和潔琳卡，水晶之中的女人，就是姐弟倆的母親‧詠星巫女雅潔絲！

「唯有肉體腐朽了，才能進入這個世界，這個道理到哪裡都不變。」加爾迪斯又接著說道：「不……這只會成為你們對死亡所懷抱的恐懼的幻想而已。消去靈魂，成為無的存在……那就是『死』啊。身體裡沒有封印著靈魂，有靈魂的話，才能構成肉體。因此，沒有靈魂這件事成為勢在必行的要件……」

加爾迪斯說著，一股能量便在他手中凝聚起來，眼看就要碰觸到囚禁著雅潔絲的水晶──

「不准對媽媽動手！」尤里突然大叫道。

「聽你這樣說，真讓我想笑啊。」加爾迪斯放下了手：「你以為你所使用的是……誰的力量？」

說著，加爾迪斯轉向了潔琳卡，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果然很相似呢，不愧是母子。那女孩也──」

「住口！」尤里又大叫。

「是嗎……是啊……在靈魂碎散之前，就讓你囉唆囉唆吧。歡迎前往月之祭壇，擁有力量的人們啊。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升起的太陽為我們的月亮所覆而隱沒，我則捧著你們的靈魂，前往那美好的世界。」

加爾迪斯說著，突然，他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一股能量自他手裡迸發出來，打向了紅色的水晶：「就像這樣！」

「住手──！」尤里放聲尖叫，雅潔絲尖銳的叫聲也參雜在其中。一如多年前發生在雷拉‧榭爾的慘劇一般，紅色的光芒自水晶直衝天際、連接了鮮紅色的月亮。尤里舉起了手中的劍，朝加爾迪斯衝了過去。

 

歷經一場戰鬥後，落敗的加爾迪斯不醒人事地倒在神殿頂樓的地上。尤里和潔琳卡已經來到水晶前，倉皇地注視著水晶之中的母親。

「媽媽……」

「尤里……潔琳卡……」雅潔絲的聲音帶著哽咽：「啊啊，都長得這麼大了……太……好了……」

「媽媽，見到妳了。」尤里恨不得能穿透眼前的水晶，撲向母親的懷抱。

「對不起……想必你們相當辛苦吧……」雅潔絲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啊啊，一次也好，好想……把你們抱在懷裡……」

「媽媽……」尤里說著，同時注意到水晶已經開始呈現揮發的狀態，點點的紅光開始飛散至空中，就像賈斯裴爾臨終前的景象──

「這樣的……」雅潔絲難過地說道，卻再也無法接下去說完。

這樣簡單的願望，卻沒有辦法達成……

「媽……媽？」尤里驚慌失措起來，他大叫道：「怎麼會……不要啊，媽媽！」

「已經……沒有時間了……我的存在……就要消失了……」水晶漸漸渾濁起來，雅潔絲的身影也逐漸模糊：「尤里……潔琳卡……」

就那樣，紅色的光輝漸漸自已然成為一堆雜亂的石堆的水晶中消散，雅潔絲最後的遺願，還是沒能達成。

「好不容易……才見到面的……」尤里雙手撐著石堆，低著頭喊道：「連這樣也沒有了……」

突然，他注意到，他的雙胞胎姐姐──潔琳卡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他於是轉向潔琳卡，而潔琳卡的模樣，讓他不自覺地張大嘴巴──「潔琳卡？」

灰白的頭髮、呆滯的眼神，是水晶的力量使用過度的典型徵兆。此時的潔琳卡，就正是這副模樣，面無表情地站在曾囚禁著自己母親的石堆前。

此時，原本倒在身後的加爾迪斯也醒轉過來，只見他站起身，冷笑地看著眾人：「如此美麗的親子之情……只是，得到另一個世界，才能相會了吧。」

正當加爾迪斯說話的同時，日全蝕的現象已經出現在天空中。只見太陽被黑色的月亮所覆，周圍的光線也越來越黯淡──

「絕望將削弱水晶，我們的神將會飛舞而至。」笑看著尤里一臉憎恨的神情，加爾迪斯像是十分愉悅地說道：「沒錯……憎惡吧……噢噢，就這樣，削弱靈魂吧……」

「你……」尤里憤怒已極，只見他握緊了手裡的劍，不由分說地朝向加爾迪斯衝去：「你─────！」

尤里一躍而上，劍鋒也順勢朝向加爾迪斯直落而下，但就在劍將要接觸到加爾迪斯的那一瞬間，尤里目前所在的這個世界，在那一剎那遭到了加爾迪斯的置換。

 

「啊啊啊啊啊！」倏地，年幼的尤里自床上坐起身來，一邊仍在大叫著。

「呀啊啊啊啊啊！」另一個聲音也隨之響起，是一個尖叫的聲音。而聲音的來源，正是同樣年幼的的潔琳卡。

「咦──潔琳卡？」看見潔琳卡，尤里不禁一愣。

「你、你是想要嚇死人啊！」潔琳卡驚魂未定：「別叫得那麼大聲啦！」

這時，一個熟悉的沉穩聲音，自一旁傳來：「怎麼了，作夢嗎？」

說話的人，是尤里和潔琳卡已經死去的父親──拉特夫。周遭的環境則是尤里的家，屋外似乎正下著大雨，而尤里自己似乎正臥病在床。

「爸……爸爸？」看見父親，尤里更驚訝了。

「當然是啊，你沒事吧。」拉特夫走向尤里，一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唔，還有點燙。淋雨了對吧。再睡一下吧。」

此時，屋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響，潔琳卡聽見了，並朝家門走去，一邊還說著：「來──了。」

看著眼前似曾相似的景象，尤里驚慌地對站在已經打開的門前的潔琳卡大叫出聲：「潔琳卡！不可以把門打開！」

「什麼──」

潔琳卡疑惑地看向尤里，不明白尤里在緊張什麼。此時，從門外跳進一個嬌小的身影，對方一進入屋內，立刻使勁抖去一身的雨水，那個人不是尤里原先以為的對象──賈斯裴爾，而是米絲。

「米絲？」

「啊──！不可以起來是也──」看見尤里坐著，米絲立刻大聲說道：「稍微睡一下吧是也──米絲已經在弄藥了是也，為了約定，就給他做下去了是也──」

不知為何，米絲似乎有些扭扭捏捏地，只見她紅著臉，賊兮兮地笑道：「是呀，啊，咪，要親臉頰嘛是也──啾、嘻嘿嘿──地做下去了是也！哎呀呀呀呀呀，好丟臉是也──真難為情是也──」

看見米絲的模樣，潔琳卡不明所以地起鬨：「啊，做那個，那我也要做那個。」

「不行是也──」米絲嚴正地拒絕：「那麼令人高興又丟臉的事情，對潔琳卡來說還太早了是也──」

「沒有那種事啦！」潔琳卡又叫道。

「有是也──」

米絲跳了起來，和潔琳卡爭辯得不可開交。看著眼前這一幕，儘管感到有些莫名奇妙，尤里仍鬆了一口氣。

「夢……是夢啊……」

 

時間過了一陣子。此時，大雨已經停歇，尤里正在屋外看著父親劈柴，那俐落的動作，正如他印象中的父親一般。

「沒關係，你再去睡一下吧。」或許是察覺到尤里的沉默，父親突然對尤里說道。

「呃……啊、嗯，沒事的。」尤里連忙回道。

「是嗎？」拉特夫還在劈著柴：「不要勉強啊。」

沉默了一陣後，尤里首先開口：「我作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大家都死了，只剩下我和潔琳卡而已……」

聽著尤里的話，拉特夫開口對尤里問道：「哪，尤里，你相信有命運嗎？如果有那個時刻的存在，且就那樣被遺留在當時，然而，時間卻還沒有恢復原狀，所以才有現在的存在。」拉特夫說道。

「嗯。」尤里點了點頭。

「然後，呈現在眼前的所有道路裡，必須選擇所要走的道路。」拉特夫接著說道。

「嗯──那樣的話……但是，可以選擇喜歡的道路的話，就沒什麼道路會在一起了呀。」尤里說道。

「一般來說是那樣沒錯。」拉特夫點了點頭：「但是，不論如何選擇，也會有相同的道路卻通向不同的地方這種情形發生，這就是命運。」

聽著父親這一番話，尤里垂下了頭：「感覺好討厭。」

「說不定你所夢見的，就是其中一條道路。」拉特夫說道。

「……也是呢。」尤里說著，看著自家的大門突然敞開，潔琳卡自家中跑了出來。

「潔琳卡──！在這裡、這裡！」尤里對潔琳卡揮手，潔琳卡看見兩人，正要跑來，卻結結實實地跌了一大跤，連原本拿在手裡的水晶都飛落出去。

「潔琳卡老是跌倒，看吧，就像這樣。」尤里没輒地說道。

「話說回來，尤里，如果你能看見所有的道路，能讓你自由地移動的話，如何？」拉特夫又問道。

「耶，那樣的話，可以選擇未來，不是很棒嗎。」尤里一派天真地回答道。

「啊啊，是啊，是很棒。」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尤里又開口：「但是，那種事情──」

「做得到的──」拉特夫突然說道，而緊接著，拉特夫的身影突然被加爾迪斯取代。

「就像這樣──」

「啊……啊啊啊……」尤里驚慌失措地放聲大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喀喀喀，你討厭這個世界嗎？」加爾迪斯笑道：「那麼──」

眩目的光輝又閃過眼前，世界再度遭到了置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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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尤里正置身於雷貝納‧提‧拉的王城內，面前的景致讓他知道，這裡是國王的起居室，而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一個有著一頭紅髮的女孩子。

「爸爸？是誰？」女孩抬起了頭，看見尤里，她開口道：「尤里……是尤里？啊，潔琳卡也在啊。」

「呃？」尤里反應不過來，站在他身旁的，是頭髮花白、眼神呆滯的潔琳卡。而方才和自己說話的女孩，竟然是──

「你又從那裡進來了啊。」媞媞歐說道：「真是的，明明只要按照普通的方式進來就好了的說。」

「媞媞歐──」尤里驚訝地喊出了女孩的名字。

「──對吧？」媞媞歐没發現道尤里的異狀，還逕自說道：「怪怪的呢。」

「真是的，你是怎麼了？只顧著發呆，連我這個做姐姐的話都沒在聽呀？」看著尤里不發一語，媞媞歐皺起了眉頭。

「──呃？」

「哎呀，真抱歉。」媞媞歐突然又說道：「真奇怪，明明是我年紀比較小才對。」

「是嗎？」

「你在說什麼呀，你把我給誤認為別人了吧。」

「是嗎？」

「話說回來，潔琳卡怎麼這麼安靜，是怎麼了呀？」

「啊啊……」尤里看看潔琳卡：「嗯，潔琳卡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

「又使用了力量了？」出乎意料地，媞媞歐說道：「使用那麼大的力量，是會恢復不了的。」

「耶──？」尤里驚訝地叫出聲，正想開口，另一個聲音已經響起。

「哎呀哎呀，我還想說怎麼會這麼熱鬧呢。」說話的，是剛走進房內的克爾卡王：「原來是你們兩個來了呀。」

「爸爸！」媞媞歐看起來相當高興：「工作完成了嗎？」

「那是什麼無聊的工作嘛。」國王不當一回事地說道：「妳的事比較重要呀。」

「又說這種話了……」媞媞歐回道：「我是很高興啦，但是不行的唷。身為國王，就是要為民服務呀。」

「哈哈哈，就聽妳的吧。再怎麼說，公主……可是我的寶貝啊。國王是國家的寶貝，如果這麼嚴肅，應該要慎重其事才對。」國王笑道。

「好吧，就這麼決定吧。」媞媞歐也笑道。

「謹遵旨意。」

說完，父女倆都不住地笑了起來。國王笑著笑著，才迎著一臉驚訝的尤里說道：「怎麼了，尤里？」

「妳說無法復原……」尤里問道：「潔琳卡嗎？」

「潔琳卡為了我們使用了水晶對吧。」媞媞歐像是理所當然地說道：「那需要很大的力量，甚至超越了神。但卻只是個人類而已，不可能不因此而付出代價的。在龐大的力量之前，人的靈魂是承受不了的，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怎……麼會。」

「不只是她沒辦法，你也一樣呀。天理是無法為人的意志所扭曲的。人尋求著在人之上的力量，就要付出代價。」國王也沒事人樣地開口：「潔琳卡被削去了靈魂，而尤里你則是被削去了生命。」

「生命……」

「好了，夜深了，該休息了。明天可是太陽祭呢，終於到了教皇成就其力量的時刻了呢，爸爸。」媞媞歐看似很期待的模樣。

「啊啊，再也不會感到恐怖，而是光榮，一切都為月之神所引導。」

「住手……」尤里驚駭不己：「壓榨我們，有那麼快樂嗎！」

「啊啊，是很快樂呀。」出人意料地，國王竟輕鬆地這麼回答了尤里。

突然，加爾迪斯又出現在尤里的面前：「現今世上的一切，都照我所想的在運行，這可是不折不扣的現實啊，這也是存在於那無限存在之中的其一，全都是真的。」

看著這個他無法接受的世界，尤里又大叫起來：「騙人、騙人！」

在同樣眩目的白光中，周遭的景象再度消失，世界又被置換了。而這次置換世界的人，似乎並不是加爾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