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看見了小島的樣子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的模糊漸漸清楚,舉手遮去陽光一望看見小島的樣子已經不用望遠鏡,他腦內推算一下大概還有十分鐘的距離,不過這也是他的大約推算,他以手伸直比出手指的方式看幾根手指決定距離與時間,這是一種古老的計算距離方式特別在平原與海上有效。
他又看看後方那緊迫不捨的船決定提早上岸搶灘決戰,這樣拖延下去也不是辦法,該來的總是要來,不能逃避他也不想逃避,面對一向是他的作風,縱使會讓他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他早就失去任何東西,也不想討回屬於他該拿的。
他下了登岸的決定,旁邊的巴坦之狼隊友們正準備各種上岸的行動與器具,等待登岸馬上搶灘佈置回擊後方的敵人,這座名為「龜嶼」的小島,是「馬達加斯加」上方的無人群島,這一系列的群島幾乎罕無人跡,只有偶爾經過的海盜搭建一些簡單的房舍放置補給品提供暫時的歇腳處。
馬達加斯加目前是在動物的天堂,但是在一九七五年時,獨栽者「拉齊拉卡」創造一個集權的國家,在中間集權的狀況下幾乎沒有反對者可言,包括媒體與經濟單位,拉齊拉卡在八零年代受到改革派的壓力,在之前所做的經濟中央集權化和教育系統經濟削弱等策略,給馬達加斯加製造了集中的經濟與大量的文盲。
受到巨大壓力的獨栽者拉齊拉下也不由開放社會改革,社會產生了對政治放開的氛圍,拉齊拉卡放鬆了對自由經濟以及私有化的改革,想要改善惡化不少的經濟狀況,經濟改革連同帶著新聞自由開放還有政黨自由,九零年代出現了大量政黨,其中反對派人士的勢力不斷增長的情況之下,拉齊拉卡想要設法安撫,眼見勢力越來越龐大改為拉攏。
反對派的領袖才不管他的示好,各處的示威運動如雨後春筍不斷冒出,讓他的權力不斷縮滅地位不停下滑之後,嚴重的罷工加上示威幾乎攤喚了整個馬達加斯加,舊政府下台組成臨時政府,但也在二零零九年垮台,臨時總統拉瓦盧逃亡時宣佈解散臨時政府,軍方立刻選出反對派的拉喬利納為總統。
但此舉違逆了各國憲法,非洲國家聯盟決定宣佈與馬達加斯加分割關係,取消了會員國資格,美國也同時停止任何對他們的國際緩助也禁止其他國家幫助他們,因此陷入了自治狀態,雖然有部份國家與他們有往來,大部份的國家卻沒有承認。首都安塔那的治安堪憂,人們的戰爭不斷,確是對動物的福音,不少地理與旅遊節目常常來到,全世界五%的動植物在這裡看著人類互相殘殺,不知道是什麼感想?愚昧?無知?
每個人都有過去,可是不是每個人都願意面對過去,過去是個沉重的東西壓在肩上無法放開,穆即將踏上這片馬達加斯加上方群島的土地,想起了關於這片土地的歷史,他並不是歷史學者,可是喜歡研究歷史,因為人類的歷史有著相當的巧合與重複性,人類自以為能夠從歷史中學會教訓,答案就是不會。
因為人類的歷史就是不斷的重複戰爭、殺戮,歷史上每一個出名的人都是殺了多少的人或是靠著身邊死了多少的人而得名,每一頁的記載需要用多少鮮血寫成,沒有人知道該學會什麼事情,諷刺的是戰爭後就會換來短暫的和平,爭鬥互相殺害便是本性,懷念的和平破滅只在一瞬間,但戰爭也只要一瞬間就產生。
薩安和薩琪攙扶手指受傷的托尼坐臥下之後開始替他包紮,雖然經過休息失血還是替他帶來不可彌補的傷害,原本隨便包紮的傷口被雙胞胎姐妹換成比較仔細的紗布,針對手指的撕裂傷用針線縫合,硬漢般的托尼在沒有麻醉藥的情況下進行縫合,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臉上滴下汗水,但他咬牙沒有叫出一聲。旁邊的道斯與蘇凱、巴邦等人,心中暗讚一聲好漢子默默的守在旁邊,人人全部子彈上膛裝滿子彈,蓄勢待發列隊準備接下來登岸的全面的戰鬥。長痛不如短痛,薩安與薩琪的針線以最快的速度縫合傷口之後套上彈性繃帶讓他休息,托尼靠著牆壁不住喘氣。
托尼苦笑一下,用沒受傷的左手抹去額上的汗水,有的已經掉下落地,他從口袋拿出含有大麻的雪茄用拇食指一按壓出雪茄,刁著嘴巴想要尋打火機卻找不著時,道斯爽朗的笑容出現在他眼前,大笑道:「老兄!你需要的。」從口袋拿出打火機替他一點,托尼馬上吸了菸嘴一大口,整個表情鬆懈了下去,彷彿置身於天堂一般,露出極度舒坦服貼的微笑,沒想到抽第二口太大力嗆到了,連眼淚也嗆到流到出來。
「爽!」托尼好像是因為大麻成份而興奮了起來,大笑數聲向道斯叫道:「真他媽的點的好啊,道斯。」語罷不知道為什麼又笑了起來。
蘇凱面無表情的淡淡道:「藥效發作了,讓他瘋一下不要動到傷口。」習慣性的推推眼鏡。
緊追不捨的米海爾小隊們的成員,顯然猜不透對方的意圖,在展開了狙擊戰之後,對方的船像是狂奔一樣直駛眼見的小島,他摸摸下巴的鬍渣,不是出任務前才剛刮的嗎?怎麼又長長了,他此時猜想對方在想什麼、想幹什麼,不過很明顯的他根本猜不透的計謀或是其他想法。
這種類型的敵人他們倒是第一次遇過,平常執行任務時火力強大的恐怖份子,手拿炸彈的自爆客,挾持人質的兇惡罪犯,他們有一個共通點,就是既使受過普通訓練也沒有受過特種部隊的冷靜思考,當體能與戰技鍛練到一個極限之後所提昇的是戰鬥中的冷靜。這一點米海爾在對方身上也看到同樣的特點,讓他好奇敵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羅賓左此時被其他隊員用成側躺的姿勢,雖然疼痛讓他無法休息,至少能夠能讓他喘一口氣不然他會因為大量失血而失去體溫,其中一個隊員正忙著為他縫合左手臂的傷口,他此時抽起他從部隊偷來的大麻煙,這是他的同梯自己種的而且用手工的紙捲,他用力吸了一口覺得好嗆但是好爽快,就像登上了天堂,步入了極樂。笑了幾聲完全不管針與線穿插在他手臂的肉裡面,不當成他自己的身體,再深吸一口,露出個嘆氣的表情之後吐了滿嘴的煙。
卡道斯皺皺眉頭,道:「沒止痛藥用大麻煙,這樣行的通嗎?」
米海爾苦笑道:「沒有麻醉藥就算有也不能用,麻醉藥一用他等於任人宰割不能動彈,吸了大麻頂多有幻覺,二選一!挑一個。」
替羅賓左縫合傷口的是一名黑人壯漢,他的名字叫「歐泰爾」是隊裡唯一的黑人,其他隊員都是混血兒,沒有一個是純正的白人,歐泰爾聳肩打個哈欠後道:「剛睡醒耶!」將羅賓左傷口的線頭打一個死結後,拿著酒精擦拭傷口消毒,他自己也拿裝在鋼杯裡的白蘭地來喝,一口灌下用手背擦拭酒漬,問道:「這些傢伙很麻煩?」
「是的!」米海爾的旁邊的另一名隊友,是一名剛滿二十三歲的歐洲小夥子,叫「麥斯」他看起老成持重,雖然跟米海爾的老謀深算差了一些,不過卻是精通各種知識的博學知識家,被他們笑稱是「老人百科全書」性格沉穩冷靜,他回答道:「依我看太陽的方向與現在的時間推算,我們的位置應該是在馬達加斯加上方的塞席爾群島其中之一的小島,而且不到數十分鐘的時間就會到達了,聽說這些海島都是海盜的巢穴,建有房舍藏有物資,依我看對方應該在島上有準備,就算他們登島我們還要跟上嗎?」
「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卡道斯冷笑一聲。
米海爾點頭道:「執行任務有何懼怕?為了榮譽」全部握住側躺的羅賓左的手掌,眾人齊聲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