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唐代傳入日本的蘭陵王面具,雖然不知道是否當時高長恭所用,但是唐代剛是南北朝結束後數十年,史料應該大無誤,而日本在唐代也有很多的來往,一些唐代的失傳的樂舞史料,在日本還有流傳下來,所以可靠性看個人囉。
以下資料來自網路及史料編輯而成,不是本人寫的。
蘭陵王生平:
高長恭,名高肅,又名高孝瓘,字長恭。(?-573年)北齊大將,世稱蘭陵王。是北齊高祖高歡之孫,北齊文襄帝高澄之第四子,母親姓氏不詳(但是無論是《北史》或是《北齊書》皆對其餘五王之母有所記載,獨長恭「不得母姓」)。據說相貌柔美,為了在戰場上能夠威嚇敵人,故戴面具上陣。其五弟安德王高延宗後來曾在576年稱帝。
史載,蘭陵王是北朝時期文武兼備、智勇雙全的名將。有的說他「勇冠三軍,百戰百勝」。 這表明,他的英勇善戰絕不僅是因為戴著猙獰的面具。 光靠威嚇,肯定是嚇不退敵人的,關鍵還是他自身有超越常人的戰鬥本領。 猙獰的面具,只是為他的神勇無敵增添了一抹傳奇的光環。蘭陵王一生參加了大大小小無數次戰役。其中廣為傳頌的一次就是歷史上著名的「邙山大戰」。
公元564年,北方草原的突厥和黃土高原的北周對北齊發動進攻,北齊重鎮洛陽被北周十萬大軍團團圍困,北齊武成皇帝急忙調集軍隊前去解圍。在洛陽城外,北齊援軍發動了一次次進攻,都被北周軍隊擊潰,眼看就要面臨全軍覆滅的境地。 這時,受命為中軍將的蘭陵王戴著「大面」,身穿鎧甲,手握利刃,率領五百精騎,奮勇殺入周軍重圍,勢如破竹,一直殺到洛陽城下。
守城的北齊軍隊被困多日,不敢貿然開門,蘭陵王摘下面具,城上的北齊軍立即歡呼起來,打開城門,與城外大軍合兵一處,奮勇殺向周軍,周軍大敗。
《北齊書》書載:「芒山之敗,長恭為中軍,率五百騎再入周軍,遂至金墉之下,被圍甚急,城上人弗識,長恭免冑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於是大捷。武士共歌謠之,為《蘭陵王入陣曲》是也。」又有史書記載:周軍「丟棄營寨,自邙山至谷水,三十里中,軍資器械,彌滿川澤。」正是這次大捷,使得蘭陵王威名遠揚,北齊皇帝加封他為尚書令。
蘭陵王不僅驍勇善戰、屢建戰功,而且忠以事上,和以待下,在士兵和當時社會中廣有威名。北齊書記載:他「為將躬勤細事,每得甘美,雖一瓜數果,必與將士共之」。作為那個混亂王朝的皇親國戚,能夠做到沒有架子、與將士同甘共苦確實難得。即使是對自己的「政敵」,他也能夠做到寬厚以待。
史載,當初長恭在瀛州時,行參軍陽士深上表告發他貪贓枉法,長恭因此被免官。等到高長恭東山再起,引兵進攻定陽時,陽士深剛好在高長恭營中聽命,因此非常害怕高長恭會藉機報復殺害自己。為此,高長恭安慰他說:「吾本無此意。」可陽士深心中仍不踏實,非要央求懲罰。
高長恭只好找了一個小過失,打了陽士深二十板子,好讓他安下心來。
《北齊書》還記載了他一個非常「平民化」的動人細節。
說一次他上朝時,跟隨他的「僕從盡散,唯有一人,長恭獨還」,事後高長恭竟不以為意,「無所譴罰」。 。由此可見,他平常對待下人,是非常寬厚仁慈的。在北齊那樣「不把人當人」、動輒砍頭殺人的瘋狂時代,他寬厚仁和的一面獨具風範,煥發著溫暖的人性光輝,不由得讓人心生敬佩。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功高蓋主,禍必降之。 人生輝煌的頂點,往往可能是悲劇開始的起點。對蘭陵王而言,最大的悲哀就是出生在一個瘋狂得近乎變態的帝王家族。北朝自建國以來,短短二十八年間,就換了六代皇帝,叔侄之間彼此折磨,兄弟之間相互慘殺,一個比一個短命,一個比一個瘋狂。儘管蘭陵王容貌柔美、軍功顯赫,終其一生小心翼翼,想盡一切辦法避禍自保,可依然無法改變他的悲劇式宿命。
《北齊書》載:長恭「歷司州牧、青瀛二州,頗受財貨。」門口常有行賄的人進進出出,搞得老百姓說三道四。但貪人錢財的目的是什麼,不得而知。據他自己講,是為了自污其名,免遭朝廷忌恨。邙山大捷後,武成賞其功,為他買來美妾二十人,可他「受擇其一」,就是害怕太過張揚,遭人嫉妒。
又載:「長恭 有千金責券,臨死日,盡燔之。」也就是說在他臨死前,燒掉了別人所有欠他債的借據。從他待人處事、寬厚仁義的性格特徵來看,不像是一個貪財好色的人。不少史家認為高長恭是故意貪財自污,以求避禍。
《北齊書》載:及在定陽,其屬尉相願謂曰:「王既受朝寄,何得如此貪殘?」
長恭曰:「然。」
相願曰:「朝廷若忌王,於此犯便當行罰,求福反以速禍。」長恭泣下,前膝請以安身術。
相願曰:「王威名太重,最好在家養病,別乾預政事了。」生活在這樣恐怖的帝王家庭,不緊張也不行。
從此,長恭每遇戰事,便稱病不出。故意「有疾不療」,以求藉此避禍。一次,江淮寇擾,兵事告急,他害怕再次拜將,竟埋怨自己:「我去年面腫,今何不發。」真是恨不得自己把自己的臉打腫冒充病人。
北齊後主高緯性格懦弱,與他的列祖列宗相比,荒淫有餘,殘暴稍次之,不過殺起自己的親人來,卻毫不手軟。公元565年的一天,高緯在與蘭陵王談及邙山之捷時,頗有人情味地說道「入陣太深,失利悔無所及。」
蘭陵王聽到自己的皇弟如此心疼自己,內心不免激動、熱乎,深情地回了一句「家事親切,不覺遂然。」正是這句表親近、表忠心的話為他招致了殺身之禍。
史載:「帝嫌其稱家事,遂忌之。」因為在小心眼的後主高緯看來,家事是我高緯的,不是你高肅可以隨便說的。 開始猜忌擁有兵權的蘭陵王是否想取而代之,想把「國事」變成「家事」。
蘭陵王說錯話後,深感大難將至,整日惶恐不安,儘管一再低調行事,刻意淡化自己,但終是躲不過「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悲劇宿命。武平四年(公元573年)五月的一天,後主高緯派使者看望皇兄高肅,送來的禮物竟是一杯毒酒。蘭陵王悲憤至極,對自己的愛妃鄭氏說:「我忠以事上,何辜於天,而遭鴆也!」
鄭妃勸他說:「何不求見天顏?」天真的鄭妃以為可能只是兄弟之間的一場誤會,只要高肅向皇帝求情,就可能討回性命。而蘭陵王自己心裡明白,向後主高緯討個說法根本沒有用。
一年前,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重臣老將斛律光,不也是無辜被引誘入宮、用弓弦殘忍勒死的嗎。萬念俱灰的蘭陵王,扔下一句「天顏何由可見」,遂將鴆酒一飲而盡,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這個亂糟糟的世界。死前燒掉所有債券。
其時,蘭陵王僅33歲,死後被安葬在都城鄴(今邯鄲臨漳縣境內)以西。 重要軍事統領蘭陵王的遇害,預示著北齊王朝的行將終結。四年後,失去了軍事支柱的北齊王朝被北周皇帝宇文邕滅掉,高氏子孫幾乎全遭屠戮。
北齊假面舞 盛行唐代
《蘭陵王入陣曲》是唐代假面舞蹈,根據唐代崔令欽的《教坊記》記載,起源於北齊,盛行於唐代,又稱《代面》、《大面》。此舞是表現北齊蘭陵王高長恭作戰的勇猛英姿,為帶有簡單情節的男子獨舞。
高長恭身型高大健壯、性格勇敢有膽略,但面貌卻秀美如婦人,他自覺作戰時因面容俊美柔和不足以威懾敵人,每臨陣時必戴上形象凶厲之木雕假面(面具)。他勇猛善戰,戰功卓越,且十分關愛戰士,《北齊書》:「長恭貌柔心壯,音容兼美。為將躬勤細事,每得甘美,雖一瓜數果,必與將士共之。」故深得將士愛戴。
最著名的一次戰役是邙山之戰(今洛陽西邊),北周發兵10萬攻打北齊,並大敗北齊軍於邙山,進而圍困北齊首都洛陽。高長恭帶領500騎士救援,兩次衝入敵陣,在洛陽西北的金墉城遭到圍困,由於戴上假面,城上齊兵都認不出來者何人?懷疑是敵人的計謀。
敵眾我寡戰況危急之際,蘭陵王摘下假面對守城齊軍示以面容,城上軍心大振,立刻放箭射敵並開城與敵決戰,北周軍大潰而逃,為慶祝勝利並讚頌蘭陵王的威猛,將士們編了《蘭陵王入陣曲》,戴著面具邊舞邊歌。
《蘭陵王入陣曲》讓高長恭的聲名與英勇事蹟遠播,卻也伏下禍因。
北齊末代皇帝高緯一天觀賞《蘭陵王入陣曲》,對高長恭說:「入陣太深,畢竟危險,一但失利,追悔莫及。」長恭無心快語:「家事親切,不覺遂然。」早對高長恭聲名妒嫉的高緯一聽「家事」兩字,心生警覺,賜下藥酒令死。
高長恭喝藥酒前,對妃子鄭氏長歎:「吾忠以事上,為何要被毒死呢?」鄭氏哭勸讓他親自見皇帝訴說無罪,高長恭仰天嘆道:「天顏何由可見!」臨死前,他燒掉了所有別人欠他債的借據,留下悲痛欲絕的遺孀鄭妃,守著佛門孤燈,度此殘生。
失傳千年 由日本回傳神州
《蘭陵王入陣曲》在北齊時是戰鬥型舞劇,但到唐朝時已經變成「軟舞」,原來的作戰英姿早已不見。唐代將此舞歸入「歌舞戲」類,與《踏謠娘》、《拔頭》並列。
此劇在中國失傳千餘年。1950年代中期,中國著名京劇演員李少春在訪日期間,曾看到日本有人表演《蘭陵王》,覺得十分新奇,就向表演者學了回來。其舞蹈節奏緩慢,步法凝重,動作英武威嚴,造型步態與中國戲曲舞蹈的動作十分相似。
早在漢魏時期,日本文化已與中國文化先有接觸。隋唐時代中日交流達到頂峰,日本向中國陸續派出20多次遣唐使團,每次人數多者可達200至500人,其中的文化使者就將唐代的許多樂舞學了回去。在《日本史‧禮樂志》中,明確寫出是由中國漢、唐時傳入的樂舞就有150部之多,對《破陣樂》、《蘭陵王》、《春鶯囀》、《泛龍舟》等都有翔實的記載。
《蘭陵王入陣曲》在日本受到相當重視,舉凡民間各種比賽,宮中的重大慶典,甚至天皇即位都演奏此曲。當今的日本奈良,在正月15日年度古典舞表演時,仍以《蘭陵王入陣曲》的獨舞開場。日本《舞樂圖》中繪有《蘭陵王》舞姿,題記:「蘭陵王,唐朝準大曲,一人舞。」
1992年9月,日本京都奈良大學由30多人組成的《蘭陵王入陣曲》雅樂團,去到位於河北省邯鄲市磁縣的北朝墓群,在蘭陵王墓前參拜,表達崇敬悼慰之意。他們身穿唐代宮庭樂師服飾,手持齊鼓、羯鼓、鉦、龍笛、篳篥、笙等中國古典樂器,以「坐部伎」形式坐於一側。
在滄涼而沉悶的龍笛聲中,戴著惡獸假面的「蘭陵王」手持短棒,從遠處威風沉穩地緩步走來,鼓、笛、笙、篳篥聲漸起,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蘭陵王以柔中見剛之姿,沉著地執短棒當劍,指揮十萬大軍衝鋒陷陣。鼓樂大作,驚天震地,呈現兩軍激戰之勢,爾後樂聲漸減,終至結束。
1400多年前中國古典樂舞《蘭陵王入陣曲》的雄渾、古樸、蒼勁之勢,就在蘭陵王墓之前,對著天地淋漓盡緻地展現出來。這份對於神傳文化的禮敬,堪可告慰蘭陵王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