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魔街14號之一　＃１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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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看不出來你手藝這麼好耶！」吃著我做的菜，芙一臉佩服的看著我。


「恩……真的很好吃喔。」信子則是慢條斯里的吃著，微笑的稱讚著我。


我看著她們高興的吃著我煮的菜，也感到開心的微笑著。還在廚房的我把圍裙給脫掉，走到餐桌前把椅子拉開之後坐下，拿起那個放著自己份的飯碗。


『好好……每天都看小古斯吃自己煮的菜，表情都是很美味的樣子，可是我們卻吃不到。』冰鬼嘆了一口氣這麼說著，然後其他幽靈也跟著附和。


「喔，他每天都煮嗎？」聽到幽靈這麼說的芙，轉頭看往我的右後方，這麼說。


『恩阿，他幾乎每天都自己煮飯阿，偶而去外面買吧……』冰鬼則這麼回答著。


「好了啦，這沒什麼好講的。」我吃著我的飯，阻止冰鬼繼續說下去。


而芙聽著冰鬼這樣說，停下了她手中的湯匙，用她那深邃的淡綠色眼眸看著阻止著冰鬼繼續說下去的我。


「你父母過世了嗎……？」她說，帶著一種我不懂的表情。


而我看著芙這麼問，愣了一下之後，很突然的笑了出來：「哈哈哈……沒有啦，我父母都還健在呢。」


「只是他們倆個人的工作都是經商，所以長期在外；而他們有放假的話，通常也都會兩個人出遊去甜蜜一下，留我一個在家。」我擦拭著笑到流出來的眼淚，繼續說著：「也因為他們一年到頭只會待在家兩、三個星期，所以我就必須自力救濟……自然而然的就學會了做菜阿。」


「原來如此阿……」


聽著我這麼說，信子露出了解的表情。但是那個提問的芙，聽到我這麼說，卻突然紅潤了雙眼，碗裡的飯還沒吃完，就跑到了客廳，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而我依稀可以聽到她吸著淚的聲音。


不知道到底講錯什麼話的我跟信子對看了一下之後，雙雙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信子走過去客廳，坐在芙的旁邊陪著她看電視；而我則是把餐桌上的飯菜收一收，順便思考我到底哪裡講錯話。


也就在這個時間點，我家的門鈴突然響起。


原本信子要起身去開門，但立刻就被我以手勢示意阻止，讓我自己去開就好。於是，我把手洗一洗之後，就走到門口把已經鎖住的門打開，看那個都已經晚上十點了還來我家的人到底是誰。


「哈囉。」而當我打開門時，看到的是老師，把他那台我沒看過的跑車停在我家的門口，下了車按著我家的門鈴。


「有空嗎？」他這麼問，而我點點頭。


於是，我跟著在屋內的信子以及芙告知我要出門一下之後，我就走出了家門，坐上老師的跑車。









坐在時速動輒上百公里的敞篷跑車上，被風吹過的感覺只有爽快可以形容，雖然我還不知道老師開著他的車要帶我去哪裡，不過我還是享受著這種快感。然後，就在老師帶著我開了大約十五分鐘之後，他帶我到了一個比較陰暗，看得到城市夜景的地方，停下了車。


把車停下來的老師，走下了車，點起了菸，看著山下的夜景。而我看著這樣的老師，也跟著他下了車，就這樣，兩個人不發一語的看著漂亮的夜景。


「我把你找出來是有些話想對你說。」突然間，老師這麼說。


「不能讓芙知道的事嗎？」


「呵，你還真厲害……沒錯，我接下來要講的事不能讓芙聽到。」他仍舊看著夜景：「不過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同時也會把你帶往我們這個不能回頭的世界……你可以接受嗎？」


「自從我踏入諸魔街14號之一之後我就沒選擇的餘地了吧。」我笑著看著老師，而老師也對我回以微笑。


「首先，我應該謝謝你讓我吸血，接著，我想問你……你應該沒跟芙說這次的事件是基督教製造出來的人工吸血鬼做的吧。」


「信子她就做了很完整的說明，所以我什麼都不用講阿；不過……我記得她也只有提到人工吸血鬼，並沒有提到基督教三個字。」我聳著肩，不懂老師這麼問的原因：「有不能說的原因嗎？」


老師拿著菸，朝我笑了一下：「還記得我曾經在課堂上講過魔女狩獵嗎？」


「一點印象都沒有──！」我瞇著眼這麼回答。


『有有有，我有印象！』幽靈阿虎則是很興奮的回答，然後我週遭的幽靈也全都跟著說有印象。


而老師看著我週遭的幽靈都很有興趣的感覺，把煙蒂丟到地上踩熄：「看樣子你這些好朋友都還比你專心聽課。」


「欸？老師你看得到他們？」


「我從來都沒我說看不到吧。」他說，又從菸盒拿出了一根菸：「倒是我要怎麼跟你說明比較好呢……」


「我想，就從基督教為什麼會狩獵魔女開始好了。」









「十五、十六世紀時，那時候歐洲正爆發著所謂的黑死病等大型傳染病，死了非常多的人。而在這個環境之下，許多的人開始對於無法保障他們生命的信仰有所動搖，而為了維護住人民的信仰，當然就要做些什麼。」


「而他們想到的，就是把罪名栽贓給別人，也就是所謂的魔鬼。」


「當時，與魔鬼訂下契約的女人，被稱為魔女。但是這些被稱為魔女的人，實際上都沒有跟惡魔訂下什麼契約，而是想盡方法幫助受到瘟疫災情的人們；或者就是像芙這種真正有魔力的魔女。」


「而基督教聽到民間這麼說魔女之後，很快的就把傳遞瘟疫的罪名塞到魔女的身上，告知大眾會傳遞瘟疫是魔女跟惡魔要求的，而因為大家畢竟幾乎都信奉基督教，所以很容易的就相信了他的說法，然後，他們就以所謂的神的制裁，對這些被稱作魔女的人們施以實質上的虐殺。」


「好過份……」


我聽著老師這麼說，發出了感慨。而老師叼著菸，呼了口氣之後，繼續說著。


「於是，所謂的狩獵魔女活動就開始了。當然，雖然很多人都被稱作魔女，但是真正的『純正血統魔女』在這個世界上卻是非常的少，並且幾乎都非常的低調，不讓人們知道她們是魔女。」


「不過教廷採取了『寧可殺錯，不願放過』的方針，所以只要是有嫌疑的人通通都會被處以火刑或者是絞刑；然後，也在這麼亂槍打鳥之下，這個世界上少數的『純正血統魔女』也的確被抓到並處刑了。」


「但因為真正的純正血統魔女的魔力非常強大，光靠火燒或者是絞刑是殺不死她們的，所以他們就不斷的找方法，而在不斷錯誤的嘗試之下，所找到的有效方法就是製造出『人工吸血鬼』。」


聽到老師說出人工吸血鬼五個字的時候，我想起了老師看到那個兇手時的蒼白臉色；於是我把看著夜景的視線轉回老師身上，看著他那帶著憂鬱的眼神。


「其實他們也是運氣好，在追捕魔女的過程中抓到一個因為被吸血鬼吸血而變成吸血鬼的女人；然後也在無意間發現，這些被吸血鬼吸血而變成吸血鬼的『後天吸血鬼』體液對於魔女來說是種病毒，接觸一點不會怎麼樣，但吸收太多之後就會致死。」


「於是，他們就把那個女人的血全都抽了出來，抽的一乾二淨，然後再把血液注入到監獄裡死囚的身體裡，以他們的方式製造出了吸血鬼，通稱『人造吸血鬼』；然後再利用死囚對於教廷釋放他們那感恩的心，去毒殺那些被抓到的真正魔女。」


「而那個因為全身血液被抽乾而死的女吸血鬼，就是我五百年前的愛人。」老師說到這，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教廷殺害了我的愛人，又利用我愛人的血去殺害了這麼多同個故鄉的魔女，這讓我非常的……」


說到這，老師哽咽了一下。


「原本，事情應該到這邊就停了，就『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吸血鬼跟魔女死光而已。但是不知道是哪個白痴魔女為了求生存，透露了『另外一個世界』的事；讓教廷那些傢伙得知了那個世界的存在……」老師哽咽完了之後，開始露出憤怒的表情：「甚至還告訴他們『連接世界之門』在哪，讓他們能利用那扇門進入另外一個世界，靠著人工吸血鬼大軍的進攻，把生活在那個世界的魔女跟吸血鬼都幾乎殺光了……」


「他們也知道還是有些那個世界的居民逃過了一劫，所以表面上他們狩獵魔女的行為結束了，但實際上卻沒有……」


老師這麼說著，但我卻越聽越覺得迷糊，於是提出了我的問題。


「另外一個世界？」


「阿……我只顧著講故事卻忘了要跟你解釋清楚阿。」老師對我笑了一下：「我們吸血鬼、魔女、裂嘴女等較特別的一些個體，本來就不是生活在這個世界的生物；而是生活在另一個都是我們這些跟人類不同的生物所在的世界。」


「以你們人類的說法來說……」


「應該就稱作『魔界』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