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全紀錄]08/02/11　散文的結構

前言：

　　筆者重感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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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的結構：金字塔式與倒金字塔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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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的形式雖散，然而仍有人主張散文的結構，好比說國文教師或新聞記者
。觀察優秀的散文，有人主張優秀的散文應具備：明確的主題、活潑的修辭、
連貫的氣勢；以這個原則設計出來的「散文格律」就是所謂的金字塔式與倒金字
塔式敘事。

【金字塔式與倒金字塔式】

　　所謂「金字塔」與「倒金字塔」，指的是文章要旨的安排。金字塔式以較輕
的文字起頭，以文章的主旨壓底。好的金字塔式散文如一座山洞，剛開始只是一
條小徑，之後越走越深，風景越豐富，讀到最後文章的全貌，才接收到主旨。這
種文章的範例即論說文。

　　倒金字塔式則和金字塔式完全相反，強調散文的洞見應該銳利，於是應避免
無謂的鋪陳，先寫最重要的事，然後交代其他旁枝。倒金字塔式散文節奏明快，
一開始就緊捉讀者的注意，之後才慢慢拋出敘述。然而有人批評這種風格虎頭
蛇尾，開頭精彩，往後卻閱讀越雞肋，到最後往往未讀畢就擱置了。這種投以
悚人標題，再細細論說的散文範例好比新聞體。

　　無論金字塔式或倒金字塔式的格式，都講究動人的命題（Thesis
Statement）。命題句經常是第一段的最後一句。命題句的作用是囊括全文的
主旨。以梁實秋《男人》一文為例：

　http://www.millionbook.net/mj/l/liangshiqiu/lsq/003.htm

　　「男人令人首先感到的印象是髒！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
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
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
除了不可挽救的髒相之外，男人的髒大概是由于懶。 」

　　「除了不可挽救的髒相之外，男人的髒大概是由于懶。」這句即《男人》的
命題句。文中「髒」與「懶」之間有因果關係，而「懶」又是男人諸多缺點的
根源，因此由「懶」延伸出去，就無往不利。命題句的作用在於確立文章，尤其
是論文的前提。前提確立之後才可以展開推論。因此，這種寫作格式重視邏輯與
段落的因果關係。

　　命題句之外還有段落的頭尾，段落的大題（Topic Sentence）是段落的第
一句，決定段落的展開。梁實秋寫男人，從「髒」寫到「懶」，再從「懶」寫到
「饞」：

　　第一段首句：「男人令人首先感到的印象是髒！」

　　第二段：「對了！男人懶。」

　　第三段：「緊毗連著“懶”的是“饞”。」

　　此例中可見，第一段開頭先寫髒，接下來的段落就是引據，寫男人的髒法。
第二段開頭寫懶，之後就集中寫男人懶的形象。段落的大題可說是段落的小前提
，它呼應命題句的大方向，也引導繼起的描寫。
　　
【明確的主題】

　　好的散文經常緊扣一明確的主題，以替讀者聚焦。焦點過多的散文容易失焦
，使讀者難以讀出文章的主旨。梁實秋《男人》即主題集中的例子，開宗明義的
寫「男人」，便專寫男人，少有跳躍的寫法。然而，重邏輯與因果的散文如此，
形式飛揚的散文也如此。見以劫《兩種可能》一文：

　　http://www.pon99.net/phpBB2/viewtopic.php?t=37318

　　儘管段落之間不見得有邏輯前後的因果關係，仍是緊扣「思念」一題不放。

【活潑的修辭】

　　華麗的詞藻與優美的敘述，常是讀者析辨散文與小說、詩的一大基準。觀察
古今中外的散文，名留清史的大半都在文中活潑地運用修辭，以便更有效傳情。
以黃慶萱《修辭學》試證梁實秋《雅舍》、《男人》：

　　夸飾：「言文中誇張鋪飾，超過了客觀事實，使其所表達的形象益發突顯，
情意更為鮮明，藉以加深讀者或聽眾的印象的，叫做夸飾。」

　　《雅舍》：「雅舍的蚊風之盛，是我前所未見的。『聚蚊成雷』，真有其事
。每當黃昏時候，滿屋裡磕頭碰腦的全是蚊子，又黑又大，連骨骼都是硬的。」

　　《男人》：「﹍曾有人當眾搔背，結果是從袖口里面摔出一只老鼠！」

　　可見散文要敘述生動，不可忽略修辭。

【連貫的氣勢】

　　如果散文之間段落的連貫折轉，繼起的段落能夠接上前面的段落，又開闢新
的局面，這種分段轉繼的手法就形成連貫的氣勢。再舉梁實秋《男人》：

　　「男人的髒大概是由于懶。
　　
　　對了！男人懶。」

　　由髒轉入懶的兩句，分別是第一段最後一句，和第二段第一句。

　　「﹍他飯后銜著一根牙簽，紅光滿面，硬是覺得可以驕人。主中饋的是女人
，修食譜的是男人。

　　男人多半自私。他的人生觀中有一基本認識，即宇宙一切均是為了他的舒适
而安排下來的。」

　　從「可以驕人」到「女人主中饋，男人修食譜」，突顯了男人的自私，下一
段再寫男人「多半自私」、「為了他的舒適」﹍之類，就呼應上一段。這種靈活
且段落相關的轉折，連接文章的主題。讀者在讀的時候明瞭其因果關係之餘，也
產生往下閱讀的吸引力。

【結語】

　　結構性散文鍛鍊的是敘事的清晰以及因果邏輯的概念。它的結構不必然成為
作者豐沛情感的扼殺，好比文中舉梁實秋的數例，生動準確而引人發笑。也就是
說，格式應該在概念之後。掌握「主題明確」、「修辭活潑」、「氣勢連貫」這
三個要點，自然而然容易循著邏輯的思考。這時，格式非但不成為阻礙，而是
變成工具。如何將原則收化為己用，就是寫作結構性散文所鍛鍊的。

　　接下來，我們將進入小說的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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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梁實秋《雅舍小品》
　　黃慶萱《修辭學》
　　以劫《兩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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