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徵文活動】母親節徵文--他媽˙你媽˙我媽

他媽



鋒哥絕對是我們這一群人之中，最耀眼的帥哥。

他的帥不在於他有一台拉風到不行的黃牌重機，他的帥也不在於抽煙時吞雲吐霧的那股憂鬱，他的帥更不在於那曾經逞兇鬥狠的幫派閱歷。他帥在他的義氣，他的毅力，帥在他的「公理自在人心」。

但是這麼帥的人，也會有不太帥的時候。



我跟鋒哥從小時候就認識了，住在同一個眷村裡，他是我們這一輩的大哥，很愛帶我們這群「小弟」出去跑、出去跳，從眷村附近的公園一直到台北的艋舺，從三五人到上百人。

從我認識他開始，他就很有群眾魅力，他的帥、他的強悍，是用他的身體力行展現給大家看。

只是我不以為然，當我有一天發現這樣的群聚是危險的，當我有一天發現原來這樣叫做「幫派」。

雖然我抽身得早，而鋒哥仍繼續沉淪，但我們之間還是維持著微妙的友好關係。

鋒哥這麼殺，你一定會問：「那他父母怎麼不阻止他？」



鋒哥是單親家庭，他老爸死得早，家裡連他在內一共三個小孩都靠他偉大的媽在養。

他大姐為了家庭打算，很早就出了社會，不過卻被人欺負。

當時我們一大群人義憤填膺地尋仇，也開啟了鋒哥的老大之路。

他媽沒有在青春年華時拋下他們三個孩子，他姐為了兩個小弟放棄深造，出來外面工作，「我們家的女人都很偉大」他說：「所以我一定要保護她們。」

接著是一陣吞雲吐霧。


鋒哥他媽怎麼想我不知道，但因為是鄰居，我常聽到他姐常跟他為了混幫派的事情在吵。

一直到某一天他媽倒下了，而他仍然在外面混幫派，幫他的好兄弟們報仇。

「啪」的一聲，我依然記得他大姐打在他臉上的一巴掌有多響亮。

鋒哥沒有還手，但他大姐卻哭得像是被鋒哥打回去一樣。

那一天的鋒哥是我見過最不義氣風發的鋒哥。



「所以我退出了。」鋒哥少了一根指頭的手還在夾著香煙繼續吞雲吐霧。

老實說，我真的很討厭人家在我面前抽煙，不過只有這一刻的鋒哥我可以忍耐。

不是因為他長得比我高壯，也不是我峱怕頂撞他會被打，而是我們現在站著的地方，還有鋒哥那要哭不哭的臉。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每年到他媽的忌日，鋒哥總會在靈骨塔前，像是跳針的錄放音機一樣，喃喃地重覆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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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



「我記不起我媽的臉。」你說：「但或許是我不想記起來。」



經過一年的休學，你來到我們班上，但也因此，你比同班同學們年紀還要大，不過也相對地比較沉穩，加上對學問嚴謹的要求，所以你一直是我崇拜的對象。

和你熟稔，是因為在同一個社團的關係，從原本學長的稱呼變成同學，其實我一直很不習慣。

「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啦！」每次在我『學長』兩個字講完以後，你總是這樣對我說。

到底是因為認識所以熟悉，還是因為熟悉所以認識，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了。

但是能夠聊心裡話，也是從同班的一年後開始。

曾經我問過來自外地的你，為什麼放假了不回家？

一開始你總說是為了省錢，後來你才說了關於自己的事。


「我記不起我媽的臉。」你說：「但或許是我不想記起來。」

「為什麼？」我問。

「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講這句話的時候，你顯得很漠然。

「怎麼死的？」我的好奇心蓋過我的白目，當我發現不合宜的時候，話已經說出口。

「腦癌吧...我記得。」你好像當作忽略我的白目一般地回答我的問題。

「那為什麼說你記不起你媽的臉？」我繼續追問：「不是最少還有相片嗎？」

「嗯...」你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接著說：「與其說我記不起我媽的臉，不如說我記不得我媽活生生的臉孔...」

我無言地看著，你將眼神放在遠方，看來有些徬徨。

「我對我媽最後的印象，是她的臉腫得跟麵龜一樣，還是有點發霉的麵龜...」你無謂地哼笑一聲：「當我媽摸著我的頭對我說話的時候，我居然還覺得有些害怕...」

但是你不知道你講這句話的時候，看起來有多麼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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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


每天早上兩點，當許多大學生都還在Online的時候，我媽的鬧鐘已經響起。

「老媽，早。」嗯...我該去睡了。

「你還沒睡啊？！」果然是這句。

「嗯，要去睡了。」我將還開著的網頁click迅速關掉，然後點下「開始」、「關機」。

在電腦還嗡嗡作響的時候，我媽轉身走向樓梯的方向，有點駝著背。

因為生下我們之後微微發福的身材，寬厚的肩膀扛下的是孩子的未來，縱使孩子都已經成年還是未曾稍歇。

「媽，妳什麼時候要退休啊？」我曾經這樣開玩笑地問。

「嗯...等我老了吧？！」我媽這樣回答。

不過我知道她的工作是沒有所謂的退休的，那份將心思繫在孩子身上，從不給薪的工作。

我還在學的時候，她擔心我的課業；我出社會，她擔心我的工作。

這份心思與關愛，永遠不會退休。


「喂...」我接起電話：「老媽啊？什麼事？」

「沒什麼啦...問你想不想我啊？」從我到外島工作之後，我媽常這樣三不五時地打電話給我：「我很想你捏！」

很俗氣，很愛撒嬌，這是我媽。

「最近過得好不好啊？」明明每個月都有回去，還是會問。

「有沒有在唸書啊？要考試了捏！」明明都已經成年了，還是會問。

很囉唆，很愛叨唸，這也是我媽。


媽，我很想妳；媽，我過得很好；媽，我有在唸書。

今天，換我打電話告訴妳。


===============================以下是廢話分隔線============================

第一篇...嗯，是創作
偶而想寫出這種感覺的文章

第二篇...是朋友的事
某某人應該知道我在說誰
不過有些情節我有改編掉

第三篇...真的是我媽
裡面是生活細節
最貼近屬於我的真實

其實偶而會覺得我很不孝(真的只有偶而嗎？)
不過我很在乎我媽
只能說喝了一年半的母奶這感情聯繫是不會假的XD
雖然我常把我媽氣得半死
但是我無法想像沒有我媽的日子

我曾經假想過
屢試不爽地，每次都掉眼淚
這樣講蠻矯情的
我知道

當看到場外發起母親節徵文的時候
我就想要投稿
一開始只有鋒哥
但是我也想把我自己平凡的幸福讓大家知道
結果就成了這樣有點不倫不類的文章組合了

沒有爆點的文章拿不到高分
當讀者跟老師這麼久的我
相當清楚

就算拿不到高分
我還是想過母親節

嗯...台灣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