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劍傳說LOM．凍結的過去(1)

　　冰冷的氣溫凝結溫暖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白色抽象畫，純白之雪將一切覆蓋，所有生命體幾乎都靜止在某一刻，仿若連時間都凍結的世界，而能在此活動的怪物們為了克服這嚴苛的環境，比其他地點更加強大也更為罕見。

　　菲格雪原雖過去有個王國在此強盛，隨著戰爭和時間的推移，人群居住痕跡逐漸消散，最終這國家被埋藏在厚雪之下，而在這極端氣侯以及強盛魔物條件，除非必要，根本不會有外人拜訪。

　　銀色世界中，一抹身影緩步行動，身上單薄的衣著，只多了個較厚的披風禦寒，那雙瞳孔巡視著自己想要的目標的位置，最後佇立在一座絢麗到令人覺得不會存在世界的冰晶花園。

　　「很美吧？可是卻充滿著悲哀呢。」

　　妖魅的聲音兀自那人耳邊傾訴著，一位有著金髮，皮膚卻是淡青色的女子憑空出現，態度自然到好像本來就存在，她伸出單指抵著自己的下巴，嘴角勾勒出弧度。

　　「這裡有你想找尋的東西嗎？帝？」

　　聽到女子對自己的稱呼，那人不悅地抬起單眉糾正對方：「帝茲。」

　　「這個本小姐：萊雅知道，所以是我專屬的稱呼啊？這不是我從『以前到現在』對你的稱呼嗎？第七之月和帝茲唯一的共同音，也就是『你』。」萊雅笑了笑，隨即舞動起來，飛舞的紫色披風之下，僅有一件貼身衣物，萊雅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材暴露在他人眼底，也對週遭冷冽的空氣絲毫沒感覺，因為她跟人類不同，是亞人種，以鮮血為糧食的：卡密拉。

　　萊雅以帝茲為中心轉圈，最後把自己的雙手掛在帝茲肩上，甚至可以說是「緊密貼觸」，但意料之外的是，帝茲並未有任何牴觸，好像已經習以為常。

　　「喏，有什麼感想？有你想要的東西嗎？」

　　帝茲並未回答，灰紫色的瞳孔凝望著前方那模糊的影子被飛散的雪花所遮蔽，週遭到處聳立的水晶柱發出淡藍色光芒，那個孤立在其中的人，可以回答出自己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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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主人就不甚多話而顯得安靜的家，因為陸續加入成員而熱鬧起來，現在卻又陷入比以往還要寂靜的沉默，只因為那位總是在一旁聆聽所有人說話的主人失去蹤影，就連寵物拉比和陸行鳥也依偎在窗口前窺視，彷彿可以在無意中望到熟悉的身影。

　　「庫伊！」

　　突然的聲響驚動寵物們，巧可率先發現，張著黃著大羽翼示警。

　　過沒多久，一輛由陸行鳥拉著的小型車來到住家門口，駕駛者是尼基塔，他列著招牌笑容，移身到車後，對著後座的乘客伸出手：「好的，這就到達喵，感謝您使用尼基塔商隊的馬車喵。」

　　「謝謝你，尼基……哇！」搭上尼基塔的手，莉芙跳下車，奇波和巧可馬上衝上前迎接：奇波直接跳到莉芙懷中，巧可則是整個身體貼在莉芙身側。

　　「莉芙小姐的魅力連寵物都愛喵，小的這就把帝茲老爺所訂購的物資放好──」尼基塔說話的同時，莉芙看到尼基塔有其他殘像正在搬著貨，熟稔地出入住家後方倉庫，眨眼間已經坐上駕駛座，「──喵，下次見喵！」

　　「咦？」莉芙還沒反應過來，尼基塔已經離開，「我還以為他會跟我要車資之類的……是說帝茲哪來的錢付清這些東西啊？」

　　從雷伊利斯塔離開時，因為耗費太多瑪那之力，走到半路差點餓昏，還好遇到尼基塔，說是受帝茲所托送物資，順道載送莉芙返家，路上叨念著帝茲是個好客戶，訂了很多東西讓他大賺一筆。

　　莉芙猜到帝茲應該是大肆搜刮了從雷伊利斯塔，因為當事人不在也無法詢問，莉芙只能作罷，在好好和寵物們玩鬧，並讓牠們回到牧場後，這才發現住家的居民們都不在家，甚至連法蕾莉和企鵝寶寶也不見蹤影。

　　安靜沒人打擾的日子，應該是習以為常的，在聖域漫長的日子、荒蕪大地虛無度日，她獨自走至那老樹旁，伸手撫著它身上歲月的痕跡，然後痛苦地將身體貼上前，掩埋自己的臉龐。

　　到底自己該怎麼做？為什麼會如此痛苦？

　　媽媽大人：瑪那女神應該永遠都是對的啊？但是又為了什麼……現在整個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梗住般難受……

　　（瑪那的孩子……）托倫托從莉芙身上感受到悲哀及混亂，它溫柔地伸出一枝芽，輕輕掃過難得表現柔弱一面的莉芙背部。（……怎麼了？）

　　「背負足以左右世界的東西或力量……好沉重……」

　　莉芙的聲音透漏著顫抖，她和帝茲雖是「相反的」存在，但兩人同時也是「相輔相成」，缺少任何一方，瑪那女神的旨意都無法完美達成，雖說成為女神代言人是自己，帝茲則以過分強大的武器活耀，一白一黑依照「劇本」扮演角色。

　　但自從那次，帝茲逼迫自己奪取他的性命瞬間，一定起了什麼變化……至少莉芙現在可以感受到，帝茲早就不把重新建立法．帝爾世界當作一回事，純粹只是為了一些事情，才不得不把城市再度建造出來，理由就是那些帝茲得到的聖遺物，一直以來都被收放著，有需要才會解放它們。

　　雖然說自己擔憂帝茲並未把所有聖遺物一次解放，讓聖域復活時間延後，可莉芙也搞不清楚為什麼自己到現在也是什麼都沒做？在還有能力的時候沒有把所有聖遺物解放？而現在的自己，還能做什麼？

　　監督帝茲，若再度背棄瑪那女神便即刻終結他。

　　被拋棄在大地之中的莉芙，毫無目標的活著，再度碰到帝茲後，她按照往常的指令而行動，應該說，莉芙自認瑪那女神給自己的任務，實際上她並未和女神共鳴，只是在那麼瞬間，認為應該這麼做。

　　曾幾何時，她發現自己總是找著各式各樣的理由說服自己：只是暫時的、或許有其他考量、再多觀察一下、多理解對方的想法……莉芙知道那些都只是自己想多待在帝茲身旁的藉口，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感，可是隨著陪伴的時間愈長，莉芙愈是了解帝茲，愈是發現對方早就不把瑪那女神放在心中的第一位，也就等於瑪那女神身邊只剩自己──

　　剩靠著逐漸衰退的自己重建世界嗎？

　　（我想，如果是自己內心所希望的，那就算有再多痛苦，也是可以度過的。）托倫托緩緩說道，這讓莉芙抬起頭望著自己，（不知道妳知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所有的植物，包含瑪那之樹，因為吸收過多的負面情感而腐化，就連聖劍也遭受污染……為了保護聖劍，其中一個我，也可以說是不是我，將聖劍藏在體內，承受著痛苦，隨著侵蝕，做出不該做的事情，但我並不後悔，那是我所選擇的。）

　　「我懂你想說什麼，可是，我現在愈來愈不懂自己到底在追求什麼？」或者說，自己曾有過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嗎？莉芙不禁自問，「我從誕生以來，一直……一直都只是聽令行事，也難怪帝茲會稱呼我是瑪那女神的傀儡。」

　　（妳只是在追尋著瑪那女神的旨意，但是決定權仍在莉芙的手上，對吧？瑪那女神雖然指引著道路，但是要如何行走，她並沒有限制妳。）

　　「如何行走嗎？」莉芙搖著頭，「我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沒想過。」

　　（就算不懂，就算不知如何思考，光是妳在思考這件事情，就是一個開端。）

　　「光是思考嗎？有點不切實際呢。」回顧自己目前只是懊悔過去的作為，和糾結目前非自己所期待的狀況，莉芙露出苦笑，「謝謝，托倫托，我會努力的。」

　　「努力什麼啊？」

　　「巴特？可羅娜？」莉芙因突如其來的驚訝倒抽一口氣，她竟然沒發現可羅娜和巴特來到自己身旁，甚至還伴隨著某種香味。

　　「師父這麼沒有防備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巴特雙手抱胸，若有所思地點著頭，「看來本大爺最近實力大增，厲害到讓莉芙師父無法察覺氣息，咯咯咯咯咯咯咯！距離成為大魔法師支配世界的路又更進一步了！」

　　「那個中二的想法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放棄啊？還有，那個笑聲真的很噁心！」可羅娜毫不猶豫吐槽自己的弟弟，「就算你變成大魔法師，也要能打敗莉芙師父和那個終極大魔王帝茲才能稱霸世界，我看連艾斯卡迪大哥都可以把你擊倒。」

　　即便雙胞胎像往常一樣抬槓，莉芙還是察覺兩人在逞強，她彎下腰，讓自己和可羅娜以及巴特的視線平行：「怎麼了嗎？」

　　「沒事啊！我很好……不，那個，一點都不好啊！」本來還想裝開朗的巴特，馬上從笑臉轉為哭喪，「自從師父妳帶著琉璃哥哥去雷伊利斯塔，家裡開始時不時拿到很多盧克和可以典當用的器具，以及帝茲師父那個莫名其妙的紙條，奸商時不時送食物來、法蕾莉姊姊不得不去避難……艾斯卡迪大哥……那個滿腦蛋白質的肌肉怪物又開始他的斯巴達教育……」

　　「咦？」巴特瞬間提供太多資訊讓莉芙一時之間反應不過，畢竟她才剛返家，不清楚家中這陣子發生了什麼變化，這才發現雙胞胎眼睛下方掛著黑眼圈。「你們真的沒事？什麼紙條……」

　　好不容易講出最在意的疑問，莉芙的肚子便適時的發出悲鳴，這讓莉芙雙頰瞬間燥熱，反射性把臉埋葬在托倫托上。

　　「啊，好的，這邊已經準備好了。」

　　可羅娜舉起手上的提籃，掀開上頭的布巾，裡面擺滿了三明治、沙拉、炸物以及各式小點心，而巴特也不知何時拿出野餐巾鋪好在草地上，雙胞胎很快就布置好簡易野餐，拉著莉芙席地而坐，甚至還拿出濕布擦拭莉芙雙手，在飢餓的催促之下，莉芙只能按照可羅娜和巴特的期待，直接享用美食。

　　「這就是帝茲師父奇怪紙條所交代的：『莉芙會肚子餓回來』。」巴特拿著一張超級隨興不知道從哪撕下來的牛皮紙，內容不長，「第二行是『我去雪原找老朋友』，最後一個內容……」

　　「……『我要吃龍』。」艾斯卡迪從住家外返來，順口接著巴特的話。

　　吃龍？

　　因為嘴裡塞滿食物，莉芙只能眨著眼睛表達困惑。

　　「就，字面上的意思，帝茲師父這幾天居然寄回了兩顆蛋，蛋殼上直接寫著『吃』，但因為蛋的樣子和平常的蛋不一樣，我們就想說這東西可能有問題，所以只好放在廚房等帝茲師父回來自己處理，沒想到隔天就孵化了……是龍……兩顆都是。」可羅娜想起那時候的慘狀，眼神幾乎都是空洞的狀態，但還是不忘把茶水倒好遞給莉芙，「才剛孵化的幼龍，直接把廚房給凍結了，甚至還在客廳大肆破壞，桌腳椅腳甚至梁柱全部啃爛。」

  「帝茲師父前不久一直嚷著要吃龍，要紅色的很大的，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沒想到真的寄了龍回來……我和可羅娜也才打過那麼一次大地之龍，根本制服不了，還好那個肌肉，不是，艾斯卡迪大哥及時回來……」巴特怯生生地解釋，眼角餘光帶著譴責瞟向艾斯卡迪。「……然後就是地獄的開始。」

　　「你們兩個連龍的幼雛都打不贏，當然是要合理訓練。」

　　「不眠不休放出剛剛好的火焰去融化廚房的冰塊還要蒸散融化的水哪裡合理！」可羅娜雙手插腰，努力踮起腳尖想讓自己視線能更高好瞪視艾斯卡迪。

　　「不吃不喝用木魔法支撐等到有人來修理並配合整修進度緩慢收回哪裡合理！」巴特一口氣念完抱怨，翹起嘴唇握緊雙拳，抬高下巴表達不滿。

　　「很合理。」對於雙胞胎的挑釁，艾斯卡迪完全不痛不癢，直接穿越兩人後把手上的包裹放到莉芙手上，「賣掉其中一頭龍的錢。」

　　「咦？」莉芙感受到內容物的重量，不用打開就知曉是筆不小的金額，「你說一頭，那家裡還有另外一頭？」

　　「那個蝴蝶昆蟲女人說可以抓到龍很稀奇，畢竟只有在極寒大地才能尋覓的『天空龍』，而且一次還兩頭，本來是想全部賣出，可金額過高他們一時間付不出來，加上捲毛怪如果回來發現一頭都不剩，不知道又會搞什麼出頭。」說話的同時，艾斯卡迪吹響口哨，伸出右手彎成約九十度高舉，一頭有著藍色外觀，額頭上有紅色獨角的龍迅速飛到艾斯卡迪的手上站好。

　　「不愧是徒手打贏兩頭龍的狂暴肌肉男。」巴特忘也忘不掉他以為有頭獅子衝進家裡，雖然艾斯卡迪是進來救他們兩位，畫面衝擊到讓他忘記感恩。

　　「馴龍『獅』。」可羅娜忍不住用雙關語調侃。

　　「可、可是，帝茲的意思，是想吃掉吧？不能當寵物嗎？」莉芙接過體型還很小的天空龍，輕輕撫著對方的頭底，仔細看著外觀：能融入天空的藍色、圓滾滾紫色瞳孔，「這麼可愛的龍，好乖。」
　　
　　「哪裡可愛哪裡有乖！」雙胞胎厲聲反駁，莉芙難得被可羅娜和巴特的氣勢壓得不能回話。

　　「我覺得這東西再大一點，企鵝寶寶肯定會被吞掉，所以我們請法蕾莉姊姊先去多米那旅館住宿。」巴特看著天空龍露出溫馴的表情，伸出手指想逗弄，卻差點被咬，「師父！妳看，不過孵出幾天，就會裝可愛他人降低戒心，根本打從心底想吃了大家。」

　　「簡直就跟帝茲師父一個模樣……嗯？」可羅娜腦袋浮現一個念頭，看著莉芙喜悅的表情看微紅的雙頰，「沒辦法，既然很像帝茲師父就只好留下來了。」

　　「喔喔，那就只好這樣，因為很像帝茲師父，尤其那個眼睛。」巴特馬上接收到胞姊的想法，跟著強調某些字詞，「艾斯卡迪大哥一定有辦法好好訓練的，畢竟很像帝茲師父嘛。」

　　「什、什麼？」莉芙不懂可羅娜和巴特的說法，但懷裡的天空龍向貓咪一樣討摸摸，讓莉芙更加憐愛，她只能向艾斯卡迪求救，「那個……到底，我又做了讓他們誤會的事嗎？」

　　對於雙胞胎唱雙簧般流利，他們的目的艾斯卡迪了然于胸，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你們再繼續我就把這頭龍取名叫捲毛怪，因為你們說很像帝茲，看看你們的大魔王師父會怎麼感謝。」

　　「啊啊啊啊啊啊！艾斯卡迪大哥終於也被帝茲師父染污了！」

　　「要叫捲毛怪嗎？可是這孩子沒有什麼捲毛的象徵……」比起可羅娜和巴特的崩潰，莉芙更在乎寵物的名稱，畢竟以後要叫一輩子。

　　「莉芙師父，重點不是那個，雖然名字很重要。」可羅娜將莉芙吃完和野餐布墊的收拾好，「師父請把那頭惡龍給艾斯卡迪大哥，然後妳趕快去梳洗休息，超狼狽的，衣服到處都是灰塵，嗯，有點，那個，霉味。」

　　本來還在撫摸天空龍的莉芙，動作直接僵住，她也察覺可羅娜似乎很努力找比較不傷害的詞句。

　　「也沒那麼誇張啦，差不多帝茲師父和艾斯卡迪大哥訓練後的味道，加上那個，廢屋的感覺，大概廢棄百年那種。」巴特本來想打圓場，但敘述出來的內容讓人笑不出來。

　　（我只能分辨是不是有害物質，不懂那些是不是對人類有害。）面對莉芙投射而來的視線，托倫托保持著一貫和藹的面貌回應。

　　「沒事，冒險久了就是會有這種狀況，聞久了會沒有察覺異味。」艾斯卡迪面無表情地接走天空龍，像平常一樣論述，卻也是壓垮莉芙最後一道防線。

　　「連艾斯卡迪都這麼說，那我身上的氣味……所、所以……帝茲這麼迅速跑去雪原……是因為我很臭？」

　　「轟隆！」

　　頃刻間，眾人所在地下起傾盆大雨，應該說，只有大家站的位置，其餘都萬里無雲，甚至陽光大到令人生厭，詭異的雨水直到全部的人都變成落湯雞才停止。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法蕾莉帶著企鵝寶寶甫回家，就看到大家在晴朗的天氣下，濕到像剛從水池爬出來的模樣，「我從尼基塔先生那邊聽到莉芙小姐回來了……」

　　「法蕾莉，妳好……我……很臭……」打完招呼之後，莉芙嘴裡不知叨念著什麼，像個幽魂頭低低，雙手垂擺在兩側，整個人了無生氣。

　　「咦？」法蕾莉完全聽不懂莉芙在講什麼，只得推著她返家，「其他人也趕快拿個毛巾擦身體吧？會著涼的。」

　　「這有什麼好害羞，捲毛怪根本不會在意好嗎？還浪費瑪那。」艾斯卡迪皺著眉頭抱怨，單手空拋讓天空龍飛回牧場，便拎著冷到直打噴嚏的雙胞胎回家。

　　「莉芙師父會介意是好事，哈啾！」似乎已經習慣被艾斯卡迪提著走的可羅娜備感安慰的擦拭眼角眼淚，「那幾天的戀愛教學終於有點成果。」

　　「妳說把莉芙師父變成用理論解釋所有一切戀愛的笨蛋教學嗎？」巴特撇著嘴吐槽，不忘扭乾衣服，「艾斯卡迪大哥，麻煩客廳火爐前就好。」

　　「你們兩個最近是不是把我當成免費車伕？」對於巴特熟稔的指使自己要在哪邊「下車」，艾斯卡迪開始反省是否最近太寵雙胞胎。

　　「沒有啊。」雙胞胎齊聲回答，甚至如鏡像般擺出同樣表情和動作。

　　「……」艾斯卡迪嘆口氣，本來想著雙胞胎的訓練表現很好，幾乎都贏過同齡的孩子，但個性卻愈來愈像帝茲一樣厚臉皮，想難得誇獎他們，又覺得講出口會看到帝茲得意表情的幻覺。

　　「艾斯卡迪大哥在想帝茲師父嗎？」抵達目的地，拉著艾斯卡迪一同坐下烤火的可羅娜冷不防詢問。

　　「嗄？」

　　「嗯，果然在想帝茲師父，哎呀哎呀，師父真是個罪惡深重的男人。」巴特無視艾斯卡迪帶有怒氣的疑問，裝作看透一切的模樣，單手摸著幻想中的下巴長鬚。

　　「沒問題的，我們都贊成一夫一妻。」可羅娜對著艾斯卡迪比出拇指。

　　「什麼一夫一……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寧可下奈落！」察覺對方想講的意思，艾斯卡迪絲毫不給機會，用著怒吼打斷雙胞胎想接著解釋的字句。

　　「看來是害羞。」巴特難得不畏懼艾斯卡迪的憤怒，繼續用著戲劇化的腔調說著，「帝茲師父說的沒錯，艾斯卡迪大哥害羞就會用生氣來掩飾。」

　　「那個混蛋捲毛怪！」艾斯卡迪不顧自己身上還未乾透，猛然站起身，大步走進書房，沒多久就帶著行囊和過冬用的披風出現，嘴裡全程發出無法理解的咕噥聲。

　　「路上小心。」

　　「我們會看住莉芙師父讓她好好休息的。」

　　不等艾斯卡迪交代，可羅娜和巴特自動回應，把乾淨毛巾和衣服拿下樓的法蕾莉只看到艾斯卡迪離開的背影。

　　「艾斯卡迪先生是要去哪裡嗎？他身體還沒乾會感冒吧。」法蕾莉說話同時把毛巾蓋在可羅娜和巴特頭上，並且協助擦拭。

　　「追他老婆去了。」巴特在被擦完髮絲之後，將身上衣服脫下，換上新的衣服。「沒問題的，艾斯卡迪大哥那個體魄，要生病也很難。」

　　「老婆？」法蕾莉把可羅娜的頭髮放下，包在毛巾內搓揉，「艾斯卡迪先生知道帝茲先生跑去哪？」

　　「以前爸爸都說他靠著『愛的雷達』不用魔法就可以知道媽媽在哪裡。」可羅娜回答法蕾莉的時候，不忘展現特訓的成過：用剛好的火焰把溼透的衣服烘乾。「愛真是神奇。」

　　「偏偏就是有人沾不上邊。」

　　巴特嘟著嘴抱怨，一說完所有人目光都望向浴室門口，裡面的人正用著比平常還久的時間清洗，壓根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以及自己莫名其妙又變成話題中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