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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萬丈始於寸土」
承前:
「喔喔?一個故事啊?」男人發出饒富趣味的聲音重複著說道、隨意探詢他人的過去,真不愧是偉大的白騎士呢?絲毫不在意會有被過去灼傷的可能性呢,想到這裡他不經揚起嘴角露出笑容,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我該杜撰出一個怎樣的精采大冒險呢?
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後、他隨即向後仰躺慵懶地倒臥在床鋪上一首支撐著頭開始構思起這篇『人物自傳』的主題,一面想著他一面用著嘲弄的語氣向著床鋪上的枕頭包開口問到,「你覺得這白騎士大人會喜歡什麼樣的故事呢?煽情一點的?那就要多提提杭州的煙花風月」「王道熱血?這很不符合老子的生活,不過倒是可以寫寫小爺單槍匹馬幹翻一窩土匪的英勇事蹟」「或是來點大逆不道的?我死去的兄長阿、你的故事確實值得為後人警惕」
自言自語輕浮的嘻笑了一陣他重新看了一眼手中那封信函,目光隨即落在『圖書館』這三個字上,不知道這圖書館又是個怎樣的機構、會開放給民眾們參觀借閱嗎?說起來...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也是在圖書館的外邊呢、沒想到這看似輕薄的萍水相逢,倒是維持了相當悠久的緣分呢
想到這裡,他再次想起不久前在大廳裡發生了插曲、忍不住再次喃喃抱怨道「明明老子打一開始就說『現場編一個了』、都表現得這般誠實了、而且那表情根本打一開始就沒怎麼信老子說的話了、也不知道在氣什麼、這麼來勁的」他一手搔抓著後腦杓、臉上的表情也跟著露出幾分的困擾
男人隨後又想了想,萬一這所謂『圖書館』真的能供人參觀、又或著給他發現老子收錄的又是些粗劣的杜撰的話...「咦...估計肯定比這次的臉色更差,想想就讓人背脊發涼」想到這裡他隨即坐起身子,接著從包中掏出了簡單的紙筆攤在桌上、緊接著男人抓起其中一隻筆抽出匕首一刀一刀削下表面的木質,隨著每一片木屑飛落、都像是一個又一個的歲數在他的腦中一年過一年的進程
漆黑的筆蕊被削的尖銳、他心中的人生旅程也跟著走到了一個相當重要的時間段,若果要說成為冒險者之前的故事,那把故事放在所謂的『源頭』之處是再自然不過的選擇了,「說不定還能寫個章回呢」
輕盈的木質筆在白皙的紙上飛舞、一橫一豎的刻劃出男人走過的歲月
『事先說明,不論接下來述說的是何等偉大的情操;亦或是不堪入耳的陰損,終究只是這條道路中隨處可見的一種人類、一個選擇,完美無瑕的聖者與窮盡卑劣的咎人共處的道路,冒險者的道路』
看著這天外插來的一筆,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回憶起聚會中幾人對於故事中描繪出來的畫面反應,他也不禁扶額搖頭、老子可不是在說什麼英雄故事啊?崇拜力量也得有個底線的、最少作為象徵『白道』的勢力,一點人情世故跟社會責任麻煩自己顧好啊,我的老天!
『十月的寒風在無光之夜中格外的扎人、然而對比此時少年的淒涼,冰冷的氣溫甚至都不足以論道,眼下他正披星不帶月的策馬狂奔、只為能在有人發現之前多走一點距離,遠離那個曾經被稱為『家』的地方
儘管他自認已經做了最萬全的準備、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認此刻他只是漫無目的在戈壁中奔走、他甚至連在哪裡落腳心中都沒個底、『要朝平常沒走過的方向移動嗎?還是往熟悉的路線奔走呢?』各式相異的選項在他腦中一字排開,自認聰明的他一時竟無法從數個選擇中挑選出所謂的最優解
不久前發生的種種佔據了少年腦中大半的思緒,阿布(父親)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而阿哈(兄長)們卻在更早之前就已經不允許自己去探望他,少年心裡明白、阿布總是身強力壯,如今的病情絕對與這兩位阿哈脫離不了關係
儘管少年了然於心、然而面對年紀相差十數歲的兩位兄長,不論是在體格還是家族中建構的勢力來說都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縱使他心如火焚絞痛;為求自保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憾事發生』
看著白紙上筆跡端正的『阿哈』兩字、男人心中無數次的仙啟用比將字塗抹刪除的想法、即使到了此刻男人依舊認為用『兄長』來稱呼那兩個傢伙實在是太過於自損身價了、突然間,一股溫熱而黏稠的觸感從他的掌心蔓延,令他感到頭皮發麻、連忙舉起手來觀察,眼前的手掌相當乾燥、甚至因為夢中投影的關係、乍一看還格外的細緻、並沒有一絲殷紅
『早在自己出生前兩位兄長就已經是臭名遠播的存在、憑藉著父親的資產、他們沉迷酒色積惡成習早已令父親頭疼、晚年他喜提『麟兒』便把一切的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從名字到教育、無一不是的行為當然也引起了兩位兄長的芥蒂
隨著時間過去、嬰兒、孩童逐漸成長為少年,隨著他日益茁壯優秀、這份芥蒂也逐漸成為顧忌,所幸少年心思敏銳早已看出些許蛛絲馬跡、不然也不會成就一代梟豪,在父親生病兄長拒絕探望起、他便開始著手銷毀自己在家中的痕跡,並在成功將愛馬偷渡出去的當晚便逃離家中』
『朝陽的光自東方的盡頭透出、他這時才回過神來,原來自己已經桃了一整夜、反射性地回頭遠眺、身後的沙漠一片沉寂完全沒有追兵的影子、少年這才鬆了口氣,縱使他經過一夜的逃跑仍精神充沛;還必需考慮自己愛馬的體力、他拉動韁繩指引馬匹放緩步伐,少年四周張望了一陣子總算找到了一片小綠洲
操作著手中的韁繩、少年驅策著馬兒進入綠洲,此時綠洲內已經豎立了幾個蒙古包、他很快地從規模中看出對方是屬於路過的商隊、儘管有隨行的衛兵但似乎不是隸屬於哪邊鏢局的私人保鑣
在大致確認過後,少年這才靠近商隊尋求一些幫助,商隊的人還算不錯、儘管少年對於有關自己過去的提問一問三不知的態度有所懷疑,還是張開雙手接納了對方尋求庇護』
『於是少年便於商隊一同行動,好在他的體格不錯又肯吃苦耐勞、商隊的人也沒在多提防他
儘管這段時間他過得相當快活,但考慮到自己終究是外人、同時也背負著麻煩,他始終覺得自己該在一個恰當的時機與他們分道揚鑣,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分道會是以一個他最不願意的方式進行
某夜,他與商隊隨行的保鑣聊起天來,得知了這支商隊的目標是跨越過境、前往大陸中央的阿斯嘉特進行買賣,便在此時對這個商隊裡人人稱讚有加、繁華而自由的城市留下了一點的印象』
寫到這裡,男人再次停下手中的筆、他扭了扭頸子,試著從塵封已久的古老記憶力找尋這個商隊的任何一點訊息,只可惜不論是長相還是人名、他都找不到任何一點留存的記憶
「……也許是接下來的故事把這段回憶都塗抹染紅了吧?」他語氣無奈的說著,表情難得的有些苦澀
『很快,分頭的日子到了、天人永隔的分頭
隨著一聲響箭穿過天際,包含少年在內的眾人隨即知曉大事不妙,一大群的響馬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即便有著數名保鑣隨行、然而對方人多勢眾下手毫不留情,一瞬間整個商隊便死傷無數
為首的幾個響馬不但心狠手辣、武功也不差,即使少年使出渾身解數仍舊不敵、沒一會功夫便被人打得半死給按在地上,他只能再次眼睜睜的看著商隊覆滅、鮮紅的血液浸染地上的黃沙
最終只剩下包含他在內的幾個準備作為商品販售的年輕人活了下來,少年被人五花大綁,他憤恨、氣惱,埋怨蒼天的不公、內心滿是詛咒與仇怨,也就在這樣的心境中遇到了人生的第二次轉變』
進化成黑暗暴龍獸,開玩笑的、他可沒有真的把這句話寫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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