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的北方黑森林顯得格外的寧靜,巴吉右手拿著盾牌左手拿著短劍揹著行李走在森林裡,這裡彷彿沒有別人只有他。
就好像這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類了一樣。
他找了棵樹靠在樹上緩和,老實說要他自己一個人出來森林裡他非常緊張,雖然村長給的堅韌符文能夠讓他緩和情緒但是緊張與害怕的情緒已經遠超過這個符文能鎮壓的程度了。
想必其他人也是一樣吧。巴吉不禁如此想到,突然一陣孤獨感襲來讓巴吉完全沒有了狩獵魔物的動力,他就這樣蹲坐在那棵樹下。
突然他聽到有人在講話的聲音,他馬上爬上樹躲了起來,但是笨重的行李讓他行動緩慢,於是他便用雪堆把行李給埋起來後揹著盾牌爬上樹。
那是兩個南方人,他們都穿著南方軍人的冬季標準配備,似乎是在巡邏的樣子巴吉這才意識到原來他漫無目的的在森林裡走了快一天,結果太靠近南方人的村落了。
他完全不敢動,就這樣在樹上看著那兩人一邊講著聽不懂得語言然後經過。
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瞬息萬變,你有可能上一秒還在快樂的聊天,下一秒你就變成屍體了。
那兩個南方人就是如此,突然一道雷光閃過其中一個南方士兵悄無聲息的倒在了雪地之中,同行的另一個南方人根本沒發現自己的同伴已經死了,他還在繼續著話題,直到他回頭看了看同伴才驚覺不對勁。
森林裡不知道哪射出一支斧頭,那南方人非常俐落的拔出長劍擋開了飛來的斧頭,但那個南方人也無法避免被砍頭的命運。
也許南方人的長劍並沒有付魔所以被克魯人丟過來的斧頭輕鬆地給打成了碎片。
巴吉秉著呼吸企圖把自己的氣息給隱藏起來,因為他不想與那個克魯人為敵,沒看過不認識的克魯人最好離他遠一點,說不好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巴吉的運氣還算不錯,那個克魯人搜刮完屍體上的物品後便離去,巴吉在樹上觀察了許久確認沒有其他人之後便從樹上跳了下來,接著他把南方人的屍體分屍接著往四面八方撒去。
這麼做是為了避免有魔物或者其他人追蹤到他,雖然在魔法面前這麼做效用不大,但也要對方注意到然後使用追蹤魔法才行。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他才發現身後有一雙眼正注視著他,就像獵物那般死盯著他看,巴吉無法確認對方的位置,因此他不敢輕舉妄動,他用最小的動作把手移動到左腰的劍柄處。
剎那間一陣閃光加上轟雷聲,巴吉被身後的光箭給打飛了數米遠,他的盾牌也毀了但好在手裡的劍還是完好的,他馬上連滾帶爬的跑進矮樹叢裡。
對方看起來也是個高手,巴吉完全看不到對方在哪裡,這種攻擊模式看起來就是南方魔法師的伎倆。
「你在找誰啊?」
巴吉的身後傳來了一個女性的聲音,他反射性的朝著背後揮劍但卻好像砍到大石頭那般卡在了空中。
回頭一看,那是一名女性,一名穿著用魔物的皮製成大衣的女性,頭上還有類似貓的耳朵,仔細看那件大衣是用巨虎的皮所做成的。
巨虎是北方黑森林一種非常強悍的魔物,就連克魯人要對付牠都非常有難度。
巴吉緊握著單手劍站了起來,他聽說南方的魔法師非常難以對付,南方的魔法師可不像西方的
咒術師一樣會傻傻的站在那裡念咒,因為那樣就像一個不會動的靶一樣。
南方的魔法師只要用手指頭就能夠射出可怕的黑魔法,身上要是沒有夠大的防禦符文就算是克魯人也會被電成焦炭。
而起對方看起來就是一個非常老練的魔法師,巴吉知道自己大概凶多吉少,但都遇上了拼命死總比逃跑時被弄死來得好看,於是他改變了原來劍盾的戰鬥姿勢,他把單手劍垂下來往那女人跑了過去。
「克魯人就是這樣,跟野獸一樣,看到人就想殺,真是得」
她巧妙得閃過了巴吉的攻擊接著拿出了一根細小的魔杖往地面上指,地面馬上冒出了與現在天氣根本不符合的綠色藤蔓把巴吉給纏住,但巴吉光靠蠻力還是掙脫了藤蔓。
他再次朝著女人揮劍,那女人竟然把手中的魔杖當成了劍擋住了巴吉的攻擊,巴吉趁著對方招架的瞬間一腳踹了過去,但腳卻好像被什麼東西拉起來一般,他整個人摔倒了在地面上。
女人馬上伸出五指地面的雪變成了好像沼澤那般的狀態,巴吉馬上陷了下去,他越掙扎陷下去的速度就越快,最後只露出一顆頭,他感覺自己是被埋在非常深的雪地之下。
好像有一個巨人緊緊的用手掌抓住了他一樣,使他無法動彈。
女人悠悠的走向巴吉說道
「這下總算能跟你溝通了吧?」
巴吉不斷的想著要怎麼掙脫,但始終無法掙脫,正當巴吉想著大概只能放棄的時候女人卻說
「哎呀,有冷靜一點了嗎? 你如果不要再攻擊我的話也許我們可以一起去我的小屋裡喝一點熱茶」
巴吉這才意識到原來這女人說的是克魯語而非南方語。
女人把頭上帽子給脫了下來巴吉才看見她的真面目,這女人一頭紅色的頭髮,棕色的眼珠,如雪一般白的皮膚,看起來非常光滑。
「你到底是誰」
「恩.....這問題對我來說還真是非常困難呢....」
巴吉越來越想殺了她,但考慮到對方好像沒什麼敵意巴吉又燃起了逃跑的念頭,因為這傢伙雖然好看但實在非常奇怪,遠離怪人是巴吉自小就給自己訂的一個原則。
他們就這樣在雪地沉默了許久,四周圍的聲音似乎都被雪給吸走了,女人沒說話就如雕像那般佇立在雪地裡,巴吉也同樣不發一語的看著這女人。
「你.......」
「你就叫我托托吧!」
那女人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一樣非常興奮的看向巴吉並且打斷了巴吉的發言。
「托....托托?」
這真是個奇怪的名字,巴吉從來沒聽過南方有人會把自己名字叫托托的。
托托舉起了魔杖指著巴吉,然後把他從地底下弄了出來,但巴吉卻還是對她非常警戒,他卻發現自己的配劍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正當他以為自己必須要徒手戰鬥時托托卻把他的配劍給遞了過來,並且露出友善的笑容。
巴吉拿過配劍寄回自己的腰上問道
「你一個南方人來這做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來觀察一下克魯人而已,我對你們這個民族與你們的文化有興趣」
這種話在巴吉聽起來她就是個間諜,所以他又不自覺得把手放在了劍柄上。
「我也曾經是個克魯人,但不幸的是並沒有很久,所以我想了解一下克魯人僅此而已」
巴吉聽到非常的不解,什麼叫做曾經也是個克魯人,這傢伙全身上下沒有哪裡像克魯人,一看就是活生生的南方來的人。
「先別管這個了,我的小屋就在不遠處,要不要一起去喝個熱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由於快要天黑了,巴吉今晚又沒地方可以睡了,基於克魯人這種喜歡冒險的民族的基因所以巴吉就答應了她。
托托的小屋就真的是用木頭造起來的一個小木屋,但周圍被她施展了「幻界」所以不仔細看是無法發現的。
幻界並不是魔法師會使用的技術,而是咒術師才會使用的一種技術,這技術可以把任何東西給隱藏起來,或者困住。
「你住在這種地方卻過得還真是悠閒」
托托用魔杖把灶台上的熱茶飄了過來幫自己與巴吉倒滿一杯,接著悠哉悠哉的喝了起來。
「悠閒的度過餘生,難道不是人生最美好的選擇嗎?」
托托一邊說著一邊用魔杖開始指揮桌上的紙筆開始書寫,那上面寫的全都是巴吉看不懂的字。
「上面寫的是什麼?」
「恩....類似於我的日記之類的東西吧,你們克魯人不會寫一些東西嗎」
「所以你到底是誰?」
「你也真是沒禮貌,我都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咧,而且我都已經跟你說我叫做托托了」
巴吉並不相信托托所說的,他無法判斷眼前這個人倒底是哪個陣營的人,雖然以目前來看似乎沒有什麼威脅,但也不想因此把自己村莊的資訊給暴露出來。
「好吧,我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名字,但我現在就叫做托托,你也可以叫我艾妮斯這是我這一次的父母給我取的名字」
「我叫巴吉」
「你們克魯人還真是冷淡,喔對了想跟你道歉,剛剛我原本是想用光箭射你身後的樹精的,但還是被它給躲掉了」
「你胡扯吧,我身後什麼都沒有」
托托並沒有理會巴吉的問題,反而悠哉悠哉的拿起茶杯的耳朵慢慢的喝起了熱茶。
巴吉都覺得每次看托托的動作都好像時間變得很長,彷彿要等托托說一句話要等上好幾年一樣,托托就連動作也都非常緩慢,應該說她並沒有很積極的在做當下的動作,懶懶散散的。
「隨你怎麼想好了,反正我就是瞄準了你身後的樹精,但這魔法我也才剛學會,真的抱歉囉,我射歪了」
「你說你叫做艾尼斯,但你又說你叫做托托,你在耍我吧」
「恩....這我該怎麼解釋好呢」
托托說完便又陷入了沉默,她緩緩的閉上眼十指何在一起,看起來是在思考著什麼事情,有那麼一瞬間巴吉甚至以為她睡著了,正當他想叫醒托托時,托托又會好像知道了那般睜開眼。
「我是個喝過生命之水的人,所以我能夠記得所有的事情」
「生..生命之水?那是什麼?」
「恩.....這要解釋起來也許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講完的,總而言之就是我是個不會完全死亡的人」
托托一臉開心笑著說道,並且又用魔杖指揮起了茶壺開始工作。
「恩...以克魯人的角度來講,我就是個被詛咒的人,我永遠無法到達你們的神殿」
巴吉聽到後突然嚴肅了起來,他曾經聽過瓦倫娜說過世界上有一個被神祖咒的人,這種人死後永遠無法進到神的神殿與神並肩作戰,而是會繼續在這世間漂流。
「所以你並不是人?」
「恩...你要這麼說也對,但也不對,我現在就是個人類,但以人類的觀點來看我並不是個人類」
巴吉頓時間覺得頭非常痛,他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的這個人到底在講什麼。
稍晚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巴吉下意識的握緊了身上僅存的單手劍,但托托則是慢悠悠的起身去應門,她並沒有馬上開門而是與對方講了幾句南方語後方才開門。
巴吉聽見後隨即抽出腰際上的單手劍準備應戰,在巴吉眼裡南方人從來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是敵人。
開門的那瞬間門外突然也射出了一道光箭,但光箭並未造成任何的傷亡或損壞。
門那頭站著兩個一頭黑髮的女性,一個比較高另一個則是比較矮,比較矮的那個甚至身高比巴吉還要矮。
「沒想到這裡還能遇見北方雜種」
艾格妮斯正要伸出她的五指對著巴吉施展魔法卻被托托制止了。
托托施展了一種高級的防護罩把他們給隔開了。
「你這麼說我的客人真的很失禮呢,他只是在森林迷路了而已」
「幹你老脊椎咧你開玩笑吧,這傢伙手裡還拿著武器咧」
雖然托托施展了防護罩把兩邊人都隔開了,但是卻無法消滅這場大火,眼見事態快要一發不可收拾,托托立即拿出自己的魔法杖在地面上畫了結界,把所有人都封印再結界裡。
除了伊薇特,因為她從頭到尾都站在那看戲絲毫沒有想動手的意思。
「坐下吧,巴吉對方只是有誤會而已,沒什麼惡意」
巴吉原本不相信托托的話,但眼尖的他發現了艾格妮斯旁邊的高個子雖然腰際上有武器,但卻不為所動的樣子,但他還是不敢大意,選擇了聽從托托的話語坐了下來。
托托又轉過身告訴艾格妮斯
「看,我說吧,也許你們在野外是敵人,但在我的地盤所有人都得是好朋友」
艾格妮斯雖然放下了手指頭但充滿了殺氣的眼神卻絲毫沒有消散。
「進來坐坐吧」
「你這老巫婆,我可不會中你的巫術唷」
雖然托托解除了結界但伊薇特拒絕了托托的好意表示自己只想在外頭,托托則是一臉微笑又再次邀請伊薇特進屋裡喝茶,但伊薇特依然拒絕了托托的好意。
「我不想與你說話,你的每句話都是咒語」
雖完便走到屋外待著,巴吉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艾格妮斯走進屋裡。
「你為什麼會跟這種野蠻人再一起,這臭雜種把我給整慘了」
艾格妮斯把手放到桌上時托托又拿出了魔杖,但他們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屋內的氣氛非常詭異,宛如暴風雨前的寧靜;就像一把拉滿弦的弓箭那般。
只是所有人都隱藏的很好。
過不久托托便從箱子裡拿出一本書交給艾格妮斯,接著艾格妮斯又再與托托說了一些話,由於是南方語所以巴吉聽不懂,但艾格妮斯結束後便匆匆離去。
巴吉出於好奇心便問到「你拿給她什麼東西」
「一本書唷」
當然,這並不是巴吉想要的回答,他知道那是一本書,但他想知道的是書的內容。
托托不慌不忙的又拿起茶緩緩的喝了一口並說道:「就是一本關於如何與克魯人戰鬥的書而已」
聽到這巴吉的情緒又高昂了起來,聽到眼前的人竟然拿這種內容的書給別人,這很明顯誰是友人誰是敵人就非常清楚了。
「冷靜點巴吉,你怎麼還是老樣子這麼容易衝動」
托托似乎有一種能力,可以命令他人,巴吉被這麼一說便又坐了下來,但他還是覺得無法接受眼前這個人的行為,他只是暫時壓制了心中的怒火而已。
「既然這樣,那我也告訴你一個能夠與之抗衡的方法吧,好嗎?」
托托用了一種撒嬌的語氣說道,她明顯感受到巴吉的不自在還有逐漸變紅的耳根,跟他那與之不鄉托的嚴肅表情。
托托正要開口便被巴吉給拒絕,原因是巴吉一點也不相信托托,但托托似乎沒有想要理會他的意思繼續說道
「現代的魔法師已經發展出不用詠唱咒語就能發動魔法的技術了,但是無法像咒術師那樣使用威力強大的咒術,所以只要他們伸出手指頭之前擾亂他們即可」
巴吉故意學起托托緩緩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便說道
「這我早就知道了」
托托聽完嘴角露出了一絲絲的微笑,此時托托的臉頰也微微的泛起紅暈,她看起來似乎很開心便又說:
「既然這樣,反正天色也晚了不如你就留下來過夜吧」
留下來過夜這句話在克魯人的文化裡不是字面上的意義,而是有另一個層面的意義,但由於巴吉信不過眼前之人所以他又拒絕了托托的邀請,但托托極力的挽留。
「開門!」
巴吉最後被關在了托托的小屋內,她施展了一種巴吉從來沒見過的咒術把門給封住了,無論巴吉怎麼踹怎麼砍打那門就是不為所動。
「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殺了妳看看這咒術會不會解開了」
「如果你殺了我,我還是會再次找到你的」
托托並沒有任何的反抗,她就故意把脖子露出來給巴吉看,接著又故意把衣脫去更多但並沒有很多,至少什麼也看不到。
巴吉收起了單手劍坐在椅子繼續深思,托托反而又再次穿好了衣服拿起魔杖開始製作晚餐。
巴吉不明白眼前這個人,他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但又表現得他們好像是老熟人那般,巴吉越想越不明白
但其實托托已經不是第一次與巴吉見面,而巴吉是她苦苦尋找了好久的人,再觀察巴吉的反應之下她才確認眼前的人。
隔天一早天還未光巴吉便穿好衣服離開了托托的小屋,畢竟他還是有任務要辦,離開小屋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簡單。
巴吉再次踏入冰冷的雪地繼續他的魔物狩獵任務,這是村子裡的成年禮其中的一項。
經過了一夜他似乎覺得沉重的身體變得輕盈,他甚至懷疑的察看自己的身體上是不是多了什麼符文,但看來看去就只有村長給的那個堅毅符文而已。
才走出木屋回頭一看便什麼也看不到,只看見了一大片不見盡頭的樹林,原來的小木屋也消失了,巴吉伸手企圖想觸摸托托施展的「幻界」但什麼也沒摸到。
那個地方就好像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那般,無論巴吉怎麼尋找就無法發現。
話又說回來,昨天的那個南方人又是如何發現托托的小木屋的呢?
巴吉就這樣站在原地思索著,直到森林裡傳來動靜打斷了他的思緒。
巴吉再次爬上樹上想躲在樹上,因為這種躲藏方式讓他成功了很多次。
但這次似乎不怎麼管用了,樹枝突然就被切斷,巴吉從樹上掉了下來但他反應足夠快,馬上抓住了樹幹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不見的鋒刃再次襲來把巴吉抱著的樹幹給斬斷,巴吉順勢跳下樹幹然後躲進了另一棵樹後。
但他的位置似乎被發現了,更多的鋒刃朝著他襲來,於是他不斷的一邊逃跑一邊躲藏,
「怎麼了?!該死的北方雜種,你只會躲嗎?」
那是一名女性的聲音,而且講著南方語巴吉一聽就認出了那是昨天的那個南方女性魔法師。
巴吉隱約記得對方並不是孤身一人,所以他不斷的尋找合適的地點隱藏自己,最後他用雪堆把自己覆蓋起來躲在雪地裡。
但出現的並不是什麼南方女性而是北方森林裡的魔狼,這種狼與南方的那種狼不一樣,巨大的身軀高達兩米多,且魔狼就是專門以會使用魔法的生物為食,牠們的嗅覺對於魔法的氣味非常靈敏。
跟南方狼一樣,這種狼不會只有一隻,而是群體行動的。巴吉看見了雪地上的腳印不斷的憑空出現,很幸運的是他身上並沒有任何可以主動施展的符文,不然他應該會先被找出來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