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吉右手拿著圓盾左手拿著木棒伏著身子看著對面的瓦倫娜,他每一步都非常謹慎,因為他不想在被瓦倫娜打倒了。
瓦倫娜則是右手拿著一根木棒,她非常輕鬆的走著,可以說她的樣子根本不像戰鬥姿勢,比較像平常在走路。
她朝著巴吉走了過去手中的棒子舉起來時巴吉也跟著舉起盾牌左手的木棒也跟著刺了出去,但是左手的木棒卻被瓦倫娜一棒打掉在地上,瓦倫娜假裝要打巴吉實際上是洋攻,她要打的是巴吉的左手。
瓦倫娜並沒有因此放過巴吉,接著就猛攻巴吉的盾牌
巴吉被打得無力反擊只能舉著盾牌防禦,但遂不知瓦倫娜一腳就往他肚子上踹,這一踹把巴吉踢飛了好幾米。
巴吉倒在地上來不及起身便把手中的盾牌當飛鏢射向瓦倫娜,瓦倫娜閃過了飛過來的盾牌,僅僅這一瞬間,便給足了巴吉起身的機會。
「反應不錯,但你手中完全沒有任何武器了,你不逃跑只會任人宰割而已」
巴吉起身原本想去撿掉在地上的木棒但是瓦倫娜搶先一步阻止他了,瓦倫娜手中的木棒前端抵著巴吉的喉嚨。
「最近的南方人特別奇怪,你自己外出最好小心一點」
瓦倫娜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的木棒扔回木柴堆裡
此時的天空又開始下起了細雪,這在北方是常有的事情,陽光對於北方人來說是一種奢侈,非常珍貴。
「最近南方出現了一種新技術,他們光靠徒手就可以殺人」
「那是魔物吧?」
巴吉不解的問,因為有些魔物長得也非常像人類,而且徒手就可以把人類給幹掉,總而言之不是人就對了。
「這我不清楚,你要去問卡娜莉亞,我也是從她那裏聽來的,那些南方種真的越來越難對付了」
瓦倫娜非常贈恨南方人,因為有一次南方人大舉進攻北方黑森林,他們的父母都死於那場戰爭,相較之下巴吉倒是對於南方人比較無感,因為他們家毀人亡的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在瓦倫娜被上哭泣的小嬰兒。
他也沒見過自己的父母長什麼樣子,總而言之自他有記憶以來他唯一的親人就是自己的姊姊瓦倫娜。
瓦倫娜是村子裡一個非常強悍的戰士,雖然跟其他男人相比沒有身體優勢,但她的戰力在村子裡是排名前幾的。
克魯人這民族是靠武力講道理的,不強的人是沒有話語權的甚至沒人會裡你,不會有人會同情弱者,克魯人甚至覺得弱者本身就不應該存在這世界上,因為北方黑森林是一個非常難以生存的地方。
他們對於弱者都有著一種非常複雜的情感。是厭惡嗎?
也許是因為他們覺得弱者再這麼嚴酷的地方一定會活得非常痛苦,早點死去離開並不會是一件什麼壞事
「去把自己洗乾淨吧,巴吉,我的弟弟,可別讓自己死的時候太難看」
這是克魯人的文化,他們一般都把自己盡量弄得乾乾淨淨票漂亮亮的,有人說他們就連睡覺的時候都不會把綁好的辮子頭給放下來。
原因是他們也是有可能在睡夢中死亡,克魯人非常不願意一副醜樣子死去。
相反的這在南方人眼裡克魯人的這個舉動真的讓他們很不解,因為在南方人眼裡每一個人死掉的樣子都非常的難看,不管怎麼死都一樣
難看。
第二天一早巴吉便拿著自己的盾牌去村長家門前。
克魯人每幾年都會有成年禮,此時村長家的門口聚集了男男女女,他們都會把自己弄得非常乾淨整漂亮,但全部人都沒穿上衣,不管男女都一樣全都把上衣脫掉站在寒冷的雪地裡,手上握著自己擅長的武器。
所謂的成年禮就是要他們每一個人去獵殺一頭魔物回來,不管是魔狼還是葛林,甚至是紅龍也可以,他們也不會管他們是組隊獵殺還是單人獵殺,總而言之一個人就必須要帶回一頭魔物的屍體。
村長緩緩的走到所有人面前,後面接著有一個人提了一個木製的水桶過來放在村長的腳前村長便緩緩的說到
「我們是被辛布里列給詛咒的族群,祂把我們困在這行動困難的身軀裡,讓我們飽嚐無盡的痛苦,但是」
村長說完便舉起自己的手掌,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到村長的手上佈滿了各式大小的傷疤,尤其是他的手掌,幾乎可以說是根本沒有手紋了。
然後村長拿出一把匕首在手掌心劃了一刀,鮮血好像沾濕的抹布擰乾那樣不斷的落下,但村長不以為意繼續說
「死亡,並不會是我們的終點,也不會是我們的目標,因為你們的時間都還沒到,只有被神選上的人才會獲得死亡,但你們並沒有」
接著村長提起水桶走到離他最近的一個年輕人面前,在他的胸口前寫了一個符文,那是一個堅毅符文。
「這是神最初賜與克魯人的符文,也是為什麼我們會生活在北方如此艱難的地方,不管堅硬的身體都不敵嚴寒的摧殘;再多強的力量也不敵嚴寒的侵蝕」
村長一邊說一邊走動,在每一個年輕人的身上留下鮮血的印記,此時後方開始傳來鼓聲。
這是克魯人的傳統活動,在村長賜與新人符文時期他的成年人會開始擊鼓,有的人會開始吟唱克魯人傳統的樂曲,其他沒樂器的人也會跟著唱
「唯有堅韌的精神,才能抵禦嚴酷的大雪,強壯你的心智我的後裔們,把你心中的刀鋒磨利,強大的內心才是你的盾牌;不朽的靈魂才是你的戰甲;銳利的眼神是你戰鬥的利器,你們是連眾神都畏懼的戰士」
村長走到了巴吉面前,伸出了食指,巴吉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全身開始發抖,也不知道是因為上半身沒有穿衣服太冷的關係,又或者是說村長的食指對巴吉來說具有威脅性。
其實就是食指而已,但卻像一把利刃指向巴吉的胸口,巴吉強忍著這種恐懼感繼續站著不動,又或者說他是因為恐懼而無法動彈。
「害怕並不可恥孩子,所有人都有害怕的事物,但你要記得,唯有克服恐懼你才能更上一層」
村長的一席話好似有人幫巴吉披上毛衣那般,就在村長食指觸碰到巴吉的胸口時巴吉似乎並沒有感覺那麼害怕了,有像有一股暖流傳遍了全身上下。
巴吉的眼神由恐懼漸漸的轉為堅定。
是的,巴吉此時的恐懼好像一股煙那般消散在空氣中,就像原本不敢吃內臟的人吃了第一口後發現那好像也沒什麼那樣
至此,成年儀式已經完成了一半,所有的年輕人都會再隔天一大早離開村落去完成另一半的成年儀式。
這也是巴吉第一次獲得符文,這也是克魯人的傳統,只有村子裡最強的人可以賜與族人符文,其他人是無法把自己的符文賜與他人。
也沒人知道為什麼。
當晚,村子中心的空地燃起了熊熊火焰,所有的克魯人都圍在烈火周圍享用晚餐,也有的人演奏起了樂器,聽到音樂就會有人開始唱歌跳舞,他們就像是被下了魔咒那般沉浸在音樂裡,沒喝酒也看起來像喝醉那般。
巴吉拿著酒杯原本想去找瓦倫娜,他想跟他姊姊分享自己今天在成年儀式時的感受,他拿著酒杯到處走來走去,正想走入一處轉角時被一股力量拉了過去。
他輕鬆絲滑的掙脫開那雙手並且轉過身去看看到底是誰,是一名女性,巴吉認出她就是站在最前面的的。
她除了垂著兩條辮子在肩上頭上又繞了一圈辮子,其實每個人的髮型都不太一樣所以巴吉能夠輕鬆的認出來,話雖如此他還是不認識這個人。
只是有看過她而已。
「走這麼快,怎麼?找人啊?」
「我再找我姊」
「都多大了,還跟個小寶寶似的你怎....」
這女生沒想到竟一句話可以惹怒巴吉,那女生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講錯話了但巴吉不發一語臉上也沒任何表情轉身就離開。
她急忙的拉住巴吉的衣服,巴吉揮手想甩開對方沒想到手上酒杯裡的酒全潑到那女生臉上,但巴吉也沒想要道歉的意思
「我不是....」
那女生想辯解但巴吉並沒有理會她,只是看了一下便離開了
過了一個轉角,他才發現原來瓦倫娜找了一個男人在雪地裡做愛,瓦倫娜被那個男人抱起來靠在牆上兩人看起來都很享受,因為沒人注意到巴吉就站在那裏
「幹,真是夠了要做也不去屋子裡做真是不知羞恥」
此時的巴吉心情非常複雜有一種非常厭煩的感覺,於是他又繞回去了火堆前手裡拿著空空如也的酒杯發呆。
夜色越晚火堆前的人越少,最後只剩巴吉獨自一人坐在快要熄滅的火堆前,他不太怎麼想回去,因為整棟房子八成都是卡娜莉亞與瓦倫娜的呻吟。
他最後跑到了馬廄抓了一些乾草蓋在身上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