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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公會】【禍星墜落】(2)

作者:全然無理│2024-03-24 10:38:43│巴幣:2│人氣:46
夢魘對於銀白之城的侵擾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事件貌似進入某種動態的循環。
時空裂縫出現的周邊區域都被封鎖隔離,越來越少市民有機會遭到裂縫影響而墮入夢魘之身,但裂縫本身依舊尚未找到封印的方法,原生型夢魘仍然源源不絕地從彼端湧現、演化。
甚至不只是地表上的阿斯嘉特,連正下方的下央都開始出現了。

此刻,他正獨自坐在下央郊區的某座工廠屋頂,在模擬天空的虛假日夜交替映照下,眺望正在視野遠處肆虐,往外圍城區方向步步逼近的罪獸。
一路散播劇毒物質組成的濃烈煙霧,破壞行徑處的工業設施與溫室,將阻攔的建築物整片撕扯而開,於身後留下大段斷垣殘壁;在繚繞的煙霧中央是一頭狀似蝙蝠的巨大邪物,帶有翼膜的雙臂此時正摺疊為修長姿態支撐著身軀,醜陋的雙目猶如黑曜石,鑲嵌於囓齒動物般頭部的相應凹槽之中,幾乎不隱藏底下的狂氣。
而在那踏過爆燃火花的罪獸軀體表面,更有著宛如紋身的異常魔力湧動、排列為清晰的紋章圖樣,與本身超越一般罪獸的巨大尺寸一同彰顯魔王的身分。

『這次是"傲慢"嗎...』暗自偵測目標魔力流動的樣態,他思考著該如何對付眼前目標。

早些時日,在罪獸的活動範圍逐漸擴散至下央以後,碧盛卿作為前正規軍營長決定短暫重啟仿災時代封存至今的殘餘系統,給他們這些曾經的同營幹部使用。
得因於此,他如今可說擁有支援以及部分情報優勢,甚至還略快於真正的央城正規軍,也因此他其實沒必要將這頭魔王馬上擊殺,只要短暫地拖延一下時間,造成幾處重創或消耗直到正規軍趕到就夠了。
不過,考慮到傲慢的權能,一次讓太多人一起對付目標反而可能讓情勢變得棘手,也因此必須盡量讓狀況維持在以單挑進行,同時如果正規軍一抵達自己就得馬上撤出。

好吧,反正現在剛好沒有目擊者——大概決定好的他站起身來,任憑加密字符構成的文字指令直接憑空從視野流過,盯向罪獸的紫紅色瞳孔逐漸認真。
伴隨他的指令下達,遠方罪獸附近的虛假天空忽然破碎,下個瞬間帶有分解力場的高斯武器化作浩瀚碧綠光芒從天而降,作為他的第一個先手偷襲,豪不猶豫地轟在罪獸身上,幾乎要將罪獸壓制在地。

下一秒,一個與罪獸體積相差無幾的身影憑空顯現,還未能看清其身姿,就瞄準罪獸一刀劈下。
剎時間,無數碎石轟然震起,突如其來的降臨甚至掀起暴風,將毒霧連同能源管路的走火一併吹散,也險些夷平周遭廢墟。

風暴散去之際,首先透出的是猶如血液般亮起的鮮紅燐光,好似從隙縫中率先破穎而出,隱隱排佈為某種人形身影。
接著,身披騎士般裝甲的漆黑巨人作為那紅光的來源矗立,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焰,絲毫未透露感情的V字狀傳感器短暫俯視罪獸,然後再度提起手裡的斬艦刀,展開追擊。

纏繞粒子烈焰的鋸齒狀刀身劃出一道閃耀旗幟,一併切裂沿途所有空氣分子,往魔王的翅膀根部斬去,卻被反應過來的罪獸屈起前肢交擊阻擋,伴隨空氣因猛烈的力道對撞而產生衝擊波擴散四方,烈焰與濃煙沸騰著互相傾軋,將空氣中的劇毒物質燃盡。
僵持並沒有持續太久,魔王率先抽離對峙不再硬拚,而是旋身展開雙翼,短暫脫離劍圍並將其作為刀刃再度突入,劈向忽然出現的機甲,巨人則倒退一步,輕巧地往右方側踏閃避這次猛劈,並迴旋刀身刺向魔王身軀,投入於下一輪交戰。

迅雷不及掩耳的交戰速度模糊了巨人鋼銳偉岸的身姿,也使它肩甲上R&D營的標誌、當然還有他自己的標誌不再能被認清。
從傳感信標彼端觀看這一切的他,僅是站在遠處以多重加密保護的精神連接陣列『操縱』著機甲的動態;這姑且算是在前央城時代,受限於真言之災影響以後才由他開發出來的對空殼兵器,如今在配合蒸氣重構之下,大概有一半的機能得以被他重新使用,用來對付下央各處忽然出現的罪獸也算足夠了。
當初就沒有把這系列的兵器透漏給同隊以外的任何人知道,資料不是改組後被轉交給繼承人,就是被他自己保存或刪掉,本來他以為自己不會再有機會見到它,沒想到竟然還存在能藉由R&D營舊系統復現的部分。

在他的操縱下,彷彿燐光自盔甲縫隙擴散至全身,機甲背後燃起噴射推進的光焰,手中斬艦刀變形為長劍,繼續直衝向魔王發起猛攻。
魔王張開血盆大口,來自裂縫彼端的詭異魔力自口中聚集準備噴出,但巨人的動作更快,赤色劍鋒搶先一步落至魔王的脖頸處,逼迫魔王緊急調動自身魔力以供回防,無形中使得本該擊出的魔力噴流延遲至頭部被砍歪的下一刻才噴湧而出,想當然爾無法命中目標,僅是偏落於旁邊的斷垣殘壁。

罪獸因受傷而尖嚎,向後急跳的同時翅翼大展,意圖升入空中重整態勢,而巨人則忽然張開左手掌,自掌面投射出某種無光的微縮星體,瞬間以難以理解與辨認的途徑折疊空間,將半空中的魔王定在原地,下一秒隨著機甲收掌,魔王的肩頭更是跳過被吸回來的過程,直接回到左手抓握之中,連同整個身軀被往旁一砸,撞進地面。

居高臨下將魔王踩住,反手持劍的機甲高舉右臂,瞄準下方魔王猛然刺出最後一擊。
然而,就在這一劍刺下之時,燃燒的劍鋒所刺入之物卻不是魔王喉頭,而是做出極其詭異的偏折,貫穿了機甲本身的胸膛。
似乎連機甲本身都沒有預料到,深黑的巨人被這一擊的餘威震得踉蹌後退,但自行刺入的右臂仍舊沒有停下,宛如切腹的武士,不斷將早已貫穿的劍尖往更深處推。

瞳中充盈著妖紅魔力持續盯向機甲,本該狂暴的目光此刻盡顯狡詰,先前被扔至地面的魔王脫險起身,一個掃腿將機甲拐倒,整個上半身的重量連同雙臂壓向機甲,準備將倒地的巨人直接碾碎。
傲慢權能的已知展現,是令目標只能對『特定單位』進行攻擊,但或許被很多人忽略的是,貌似尚未表明那個特定單位不能是『目標自己』。
以此,某種程度上一對一單挑才是最危險場合,只要魔王對於權能的操作得當,無異於逼迫對手只能單方面進行自殺行為。

『——不過說是單挑,你真的覺得從頭到尾就只會有一個對手?』

正當魔王確信於自身成功反敗為勝時,妖紅的雙目忽然睜大,眼睜睜看著另外一把劍刃從自身胸口刺出。
這時它才注意到,原本被壓制巨人的下半身不知何時開始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何時開始在半空中如幽靈般顯現的,另一架僅有上半身的機甲。

本來,在本尊早已被轉移離開的當下,這架機甲其實就是經由蒸氣所重構而成,因此人型的外表僅是較便利於操作,實則無關緊要。
兩架機甲一上一下將魔王包夾於中間,上方的機甲將分子裂解劍連同下方機甲一同貫穿,下方遭二度貫穿的機甲瞬間解體並化作蒸氣沿劍身往魔王的身軀反衝侵蝕,最後剩餘的那架機甲將劍刃往前一提,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劃出逆袈裟斬軌跡,從魔王的胸膛一路劃分,直到連接上先前脖頸的傷口,將胸口以上的可觀部分一刀兩斷。

『好了,做到這程度就沒問題了吧。』

透過機甲遠端確認魔王不再有生命跡象,默默記錄下這一切的他打了個響指,懸浮於半空中的機甲隨即遠端回收原罪之種後解散形體,重新化作蒸氣與空氣融為一體,消散於無形。
他轉過身去,準備離開現場,並在無聲之中讓R&D營的系統繼續它的另一項工作。
當時他參與建置這系統時,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更方便地情報控制,確保只要有必要時,每次行動——包括現在這次,都能夠作為祕密行動而不足為外人道。

接下來,當整起事件的真相逐漸明晰,罪獸的力量來源被他與魔導院辨認而出,就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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