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劍傳說LOM．瓦茲的鐵鎚(完)

聖劍傳說Legend of MANA(82)
26.0　瓦茲的鐵鎚

　　月讀之鏡，在注入水之後，其正面九個小鏡子吸收月色及反照星空，中央的水鏡便會顯現使用者的命運，傳說中，魔導士為了窺探法‧帝爾眾多生靈的一切，建造了同名巨塔。

　　歷年以來，繼承瑪那女神意志者，他們的命運都是未知數……更別提他自己或者莉芙，原本就是瑪那女神創造出來的東西，哪來什麼未來，現在更因為從波奇爾得知自己複雜的地位，這個月讀之鏡根本無用武之地。

　　而在戰爭時期，有不少這個東西的量產，不但不實用，能看到的東西也有限。哈爾榭甚至把月讀之鏡當成普通的水鏡使用，偶爾做點惡作劇，像是反照出幽靈或惡鬼嚇壞下一個使用者，若賢人在把那座塔的記憶封印在此，說實在有點諷刺：外表為能看到命運之鏡，實則為回顧過去的塔嗎？

　　這樣的話，帝茲倒是有點好奇某些人的過去，但不經同意去挖掘別人背後的祕密似乎有點不道德，重點是，這樣就失去抽絲剝繭的樂趣……等等？

　　「波奇爾，你該不會用這個東西窺探大家的過去。」帝茲記憶中那個最慘絕人寰也是史上最快結束的戰場，「如果這個東西是出自於你的手，還真的很惡質。」

　　「嘎？什、什麼？」波奇爾盡可能拉開嘴巴的弧度，被史上冠為最可怕最惡毒，小孩聽到名聲都會停止哭泣的人評斷為惡質，真的是對人格超大殺傷力，「哎呀，在、在下何德何能？窺視眾人的小秘密，然後當詩歌故事述說，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豈敢豈敢？」

　　「咦？」原本興奮地繞著波奇爾打轉，想要聽更多故事的巴特，用著懷疑的目光盯著波奇爾，「師父剛剛明明只有說窺探過去，沒有說講出來耶？除非是當事者才會這麼清楚……姆，很可疑喔？」

　　「！」

　　沒想到自己說溜嘴，更在同時看到帝茲露出嘲諷的笑臉，波奇爾腦袋像被無數個咚‧卡提跳躍奔騰：他是否不該這麼早就交代出哈爾榭的禁術內容？現在的帝茲根本就像解除封印一樣，完全不受限制，比以前更不受控。原本是希望他能往好的方向，從中知道感恩，然後再進階懂得愛，但現在完全是背道而馳啊？簡直是把從第七之月那得到的記憶拿來施虐別人並從中享樂的魔王！

　　「人、人都有年少輕狂過，在下已深深反省過。」波奇爾努力平穩自己的聲音，拼命維持住身為賢人的自尊，而且如果因此讓人對賢人有不好的印象，其他五位同行不知道會怎麼對待，「但目前請二位幫忙協尋瓦茲殿下的鐵鎚，這才是當務之急。」

　　「啊，對耶，帝茲師父，我們要趕快幫忙找到，說不定那個穴熊還在原本的地方，不快點去可能就錯失行蹤了。」巴特輕易的被轉移焦點，又或許是難得單獨和帝茲出行，又可以幫助到別人，顯得有些興奮。

　　（你以前就是這麼容易被拐騙。）

　　「真是謝謝喔？」難得第七之月願意跟自己對話，結果一開口就是在調侃。

　　「師父在跟波奇爾賢人道謝嗎？也對啦，帝茲師父常常放空忘東忘西的，不過你的記憶力還是瓦茲好。」巴特對著帝茲豎起拇指。「啊啊，對了，我要準備一下，帶出來的東西幾乎都用完了，師父先去外面等我吧！」

　　真是讓人完全開心不了的比較。

　　嘆了口氣走出鍛造工坊外，帝茲把腰間的短劍拿出來檢視一番：看來還可以使用，應該是不需要買新武器，再加上有帶魔法樂器輔助，雖然瑪那耗費不少，導致感官有些遲鈍，但只要不要耗費太多無謂的事情或者碰上太過誇張的敵人，應該都有辦法應付。

　　「巧可。」帝茲輕喚寵物的名字，黃色的陸行鳥便來到帝茲身旁，「幫我把巴特叼出來吧？早點解決事情早點回去休息。」

　　「啾！」

　　巧可開心地鳴叫著，馬上衝回室內，下一秒便出現巴特的抗議聲，東西碰撞聲，以及瓦茲的吶喊和巴特的抱怨聲，不難想像是巴特拒絕離開，寧可被巧可追著跑。

　　估計大概還有一點時間巧可才會逮到巴特，帝茲閒著也是閒著，就隨意四處走動，或許撿到一些好東西，像是礦物之類的……嗯？

　　帝茲突然注意到路口莫名奇妙地出現一個藍色的板子，印象中烏爾坎礦山似乎是沒有這個東西，是在他們找瓦茲或者聽波奇爾廢話的時候建立的嗎？

　　「呃……穴熊……特快車？」仔細地辨認上面歪歪扭扭的字，帝茲非常不確定上頭的字義是不是自己所說的，尤其，他最懷疑後面那個詞，「特快車？」

　　環顧一下四周，全部都是滿佈岩石，沒有軌道，也沒有可以稱的上是交通工具的東西，那麼這個的意思到底……

　　「！」

　　聽到身後響起腳步聲，帝茲還來不及抽出武器，腳邊已經圍了兩位穴熊，牠們打量了一下帝茲的體格以及全身裝備，一陣討論後，又招來其他穴熊，而帝茲則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詭異狀況給忘了如何回應。

　　「GUMA（你好）！」最初的穴熊們率先開口。

　　「GUMA（歡迎加入）──」後到的穴熊接著說道。

　　「啥？」歡迎加入？

　　帝茲才發出一個單音，便感到背後遭到襲擊而向後倒去，還來不及穩住自己身體時，已經有兩位穴熊撐住帝茲的上半身，帝茲驚訝的同時，自己的雙腳也被抬起。

　　「巧可！我就說糧食不夠還沒準備……帝、帝茲師父？」

　　「GUMA（出發）！」

　　巴特被巧可叼出來的瞬間，剛好看到一臉莫名奇妙的帝茲被數隻穴熊扛著跑，一眨眼就只留下滿天塵沙。巧可下一秒便把巴特甩到背上，邁開大步追了上去。

　　雖然不熟悉路線稍稍減緩速度，但畢竟身為陸上行動快速的生物，巧可在拐過幾個彎後便看到幾乎是被五花大綁的帝茲，就在伸長脖子咬住其中一個穴熊時，其他穴熊們突然齊聲吆喝，把帝茲直接往外扔出，投射出完美拋物線，然後暗處不知何時又竄出另一組穴熊接住帝茲，繼續往前衝，不消一會兒，除了被巧可抓住的穴熊以外，其他全部消逝在黑暗的礦坑裡。

　　「作弊……居然還有接替的人馬！」巴特忍不住嚷嚷著，連忙詢問僅存的穴熊。「你們把帝茲師父抓去哪了？」

　　「MA（什麼）？」穴熊一臉無辜，因為牠跟本聽不懂。

　　「真是的！」

　　雖然說放帝茲一個人，他的安危是絕對不成問題，但是其他人的安全，巴特就不敢保證，尤其他不覺得剛剛的餐點足夠填飽帝茲的肚子，加上穴熊可能落入帝茲可食用範圍的好球帶……想至此，巴特冷不住打了個哆嗦。

　　「巧可，我們回去問波奇爾或瓦茲……或許他們知道要到哪裡找穴熊。」

　　「波伊咕！」或許是感染到巴特緊張的氛圍，巧可用目前最大速度往回跑去。

■■■

　　還沒理解發生什麼事情的帝茲，很快地就被扔進一個洞窟，穴熊這也才七手八腳地把帝茲的束縛給解開。被摔得有點悽慘的帝茲只能雙手揉著額際，企圖讓眼前有些晃動的景象恢復正常，依照週遭的氣味，帝茲可以肯定自己還在礦坑，但是確切位置他就說不上來了……

　　「嗚！」

　　上頭滴落下來的水讓帝茲直打了個寒顫，但也讓他清醒不少：上頭掛著不知道算不算洗過的髒污衣服、燒得正旺的壁爐、幾張雜亂的多層床、一張擺滿各式東西的桌子……還有在自己身邊打轉的穴熊、一條打扮詭異有點巨大的狗，跟肌肉男……

　　「哦，來了個美少年，而且身材還挺結實的！做得很好啊！」

　　帝茲望向說話者的方向：那是一個有著古銅色的肌膚、嘴唇上翹、沒有眉毛、雙臂幾乎快著地、體態稍有駝背……簡而言之，一個活脫脫像金剛的肌肉男……而且還很自戀。

　　看到對方每說一句就擺了個健美姿勢，帝茲忍不住在後面補充一句。

　　「這裡是哪？」

　　「挖洞團，是以挖洞為終生志業的團體，我則是團長剛果。」剛果一邊變換肌肉姿勢，一邊繼續解釋著，完全無視帝茲一臉嫌惡的模樣，「為了讓有意加入的人能快速抵達，所以我在烏爾坎礦山的入口那裡設置了站牌，安排數位穴熊負責運送工作！」

　　聞言，帝茲的嘴巴差點合不攏：有意參加？根本是強迫，上面什麼說明都沒有啊？

　　「少年仔？」大概是覺得帝茲在恍神，剛果決定靠近點說話。「怎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挖洞團？你這身材是人類族中少有的類型，雖然纖細，但幾乎是千錘百鍊，我剛果決不會看錯肌肉的！」

　　「不要。」剛果的臉突然湊到距離帝茲鼻尖不到兩公分的位置，使帝茲反射性就推辭，且拼命拉遠雙方距離。

　　「你也別拒絕的這麼快，啊，對了！一定是我沒有好好招待客人！」剛果突然朝自己的腦袋拍了響亮的一掌，「姆，真是抱歉啊，我這就去準備，請稍待一會兒！」

　　「不用麻……」

　　帝茲話還沒說完，剛果便率領一群穴熊離開，只剩下兩名穴熊以及那個打扮誇張的狗直盯著帝茲瞧，這才讓帝茲注意到，原來狗並不是巨大，而是誇張的用兩隻腳站立，舌頭還垂放在一邊。

　　「手？」

　　帝茲坐在地面上，先是伸出手，手心向下，讓對方稍微聞嗅，才翻轉手掌，下達指令，狗馬上就伸出自己的爪子搭上，隨後躺倒在帝茲身上，四肢向上，索求更多撫摸。

　　這絕對不是什麼獸人，而是貨真價實的狗。

　　熟練地對狗搔癢，帝茲再次環顧四週，這才注意到有幾張像是布教活動的宣傳海報，上面有著這隻狗舉起單手的模樣，內容有提到剛果對於狗的溺愛，並註明狗的名字是普契，本來是很稀鬆平常，炫耀自己寵物的文章，但是放在信仰裡面整個就不一樣了，然後宣傳的內容愈來愈加誇張，幾乎已經把普契當作神明崇拜。

　　簡單來說，剛果對自己寵物的溺愛一發不可收拾到著魔了。

　　「所以才是這樣打扮啊？」帝茲看著懷中刻意被扮成人裝的普契，「之前去多米那教會，努斐爾好像有提到某個挖洞團是邪教……該不會就是……咦？」

　　帝茲感覺到手似乎觸碰到一個物體，他放開普契，這才發現一把鐵鎚就在自己腳邊不遠。帝茲納悶地撿起鐵鎚左右檢視一番，他自己對鍛製武器也沒有說是很在行，倒是常被鐵匠罵說是「武器破壞狂」……反正他再怎麼想也不會突然開竅會辨認鐵鎚，反正也只有找到這個，說不定歪打正著是瓦茲的鐵鎚……

　　「咆嗚！」伴隨詭異的叫法，狗爪擺到帝茲的肩上。

　　帝茲望著普契把前爪搭在自己的肩上吐著舌，一旁的穴熊也用著奇特的眼神盯著帝茲的手……總覺得好像在告誡自己不可以拿取挖洞團的東西，不過這鐵鎚極有可能是瓦茲的，先拿走，如果不是再歸還就好了吧？

　　正當帝茲在思考如何用穴熊語告知，或者考慮到普契可能聽的懂人話，還是要留紙條通知剛果時，洞口傳來嘈雜聲，隨後有幾個影子竄入。

　　「普契！偶們來綁架你的啦──啊啊啊！有人！」

　　「啥？」

　　喧嘩硬生生轉成慘叫，帝茲納悶地轉過身，便看到兩隻臉上綁著布巾，動作定格的海賊企鵝，這時一連串的不好念頭從帝茲腦海閃過，他有種直覺又要被捲入意外。

　　「哎呀，是帝茲大師！」其中一隻企鵝似乎認出帝茲的臉，自動從僵化狀態恢復，並開始熱絡搭訕。「帝茲大師怎麼會在這的啦？」

　　「找東西，然後已經找到了。」帝茲內心不斷盤算要怎麼讓自己置身事外，而且剛剛外出的剛果如果恰巧這時候回來，就真的很麻煩，「就這樣，先走一步。」

　　「不愧是帝茲大師的啦，在那兩個月的相處時光，已經是偶大海賊的一份子了！知道偶們是奉頭目的命令綁走挖洞團的救世主普契，先行一步來到這。」海賊企鵝A阻止了帝茲的腳步，忽略掉帝茲表明要離開的內容。

　　「嗄？」

　　「沒錯！因為這樣……挖洞團失去靈魂的依靠，就沒有辦法跟偶們海賊團作對的啦！以後就是海賊天下！連陸地都是偶們所稱霸的啦！」海賊企鵝Ｂ得意的喊著，「所以啊，帝茲大師，和頭目一起開創這偉大的榮耀的啦。」

　　「不要。」不管是挖洞團還是海賊企鵝，都是目前帝茲不想有所牽扯的對象，他只想趕快修好武器趕快回家。

　　「GUMA（沒錯）！」

　　大概是看情勢不妙，穴熊想要拉攏帝茲，加上帝茲剛剛對普契的態度，似乎是站在自己這一方，兩名穴熊自顧自把帝茲往前推，並且把普契帶到帝茲身後。

　　「……」帝茲無言地盯著穴熊，內心有數不盡的哀號。

　　「帝茲大師，你這是叛徒行為的啦。」海賊企鵝A架勢十足地在帝茲面前揮動手腳，「雖然偶們打不贏帝茲大師……」

　　「但是偶們有這招！」

　　海賊企鵝B迅速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並將之摔破在地，一瞬間粉紅色的煙霧大量瀰漫出來，接觸到煙霧特殊的氣味時，帝茲反射性遮住口鼻，卻感到身體鬆軟而單跪在地，一旁的普契和穴熊早就已經倒地不起。

　　「不愧是帝茲大師的啦，反應這麼快！不過這可是強力速效型的催眠瓦斯，不愧是我們花大筆錢跟一個有兔子耳朵商人買的啦！」海賊企鵝A說話的同時，已經把普契扔進預備的大布袋，「哈哈哈，海賊萬歲！」

　　帝茲沒想到這群海賊企鵝居然使出這種手段，強大的睡意侵襲帝茲每一個細胞，他死咬著自己手背企圖利用痛覺保持清醒，但在尚未消耗些瑪那解除異常狀態，帝茲便昏睡過去。

■■■

　　帝茲被擄走後，巴特完全沒注意到洞口的牌子，急忙跑進鍛造工坊求救，但波奇爾似乎陷入什麼創作瓶頸還是其他高壓狀態，捲縮在一旁喃喃自語，渾然自成一個小小的世界，任憑巴特叫喊也沒反應，巴特只好轉而拜托瓦茲。

　　「嗄？這不是穴熊嗎？你們抓人家回來做什麼的啦？」巴特好不容易逮住在屋內亂竄的瓦茲，瓦茲一停下來就開門見山地問。

　　「帝茲師父被他們抓走了！而且之前帝茲師父也有說過，你的鐵鎚應該是被穴熊拿走，所以……」

　　「什麼！帝茲拿走我的鐵鎚給穴熊？」巴特尚未說完，瓦茲便驚訝地大叫，「現在年輕人是怎麼回事啦？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不是！你聽去哪？」巴特忍住將手中的平底鍋砸向瓦茲的衝動，耐心地解釋，「你的鐵鎚是被穴熊拿走！帝茲師父要幫你找，結果被綁走。」

　　「原來如此，我想起來了啦！是有個人說要幫我找鐵鎚！」瓦茲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淚眼汪汪地望著巴特，「抱歉啦，請忘了我剛剛無禮的話！不要討厭我啦──」

　　「沒、沒有必要這樣吧？」面對瓦茲誠懇的道歉，巴特一時之間怒氣也消了大半，「反正……這個穴熊大概知道帝茲會被抓去哪，你知道要怎麼跟他們溝通嗎？」

　　「喔，當然！我住這可不是住假的啦！」瓦茲隨即又恢復自信，鼓起胸膛走向仍被懸在半空中的穴熊，「欸，你知道我的鐵鎚嗎？喔，還有一個叫帝茲的啦？」

　　「拜託！這不是穴熊語好嗎？這個……」

　　「GUMA（有的）！ MAGUMAGU　GUMA（有位客人被我們招待）──」出乎巴特意料的，穴熊居然回答瓦茲的問題。

　　「對啦！所以鐵鎚跟人都在你們那邊？那就帶我去你們挖洞團啦！」

　　「GUMA（沒問題）！」

　　「耶？」沒想到瓦茲還真的好像聽的懂穴熊語，應該說，他們好像真的能溝通，巴特驚訝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經過一番對話，巴特正拉著巧可行走，瓦茲和被巧可叼回來的穴熊走在前方，一路上巴特看著前方兩位好像在雞同鴨講，但卻又似乎都能明瞭對方的意思……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啊？

　　「喔喔！所以我的鐵鎚真的在你們那邊啦？」瓦茲興奮地眼睛都亮了起來。

　　「GUMA（沒錯）！」

　　「真是太棒啦！真不知道是哪個壞蛋拿走我的鐵鎚……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都像小偷一樣隨意拿走別人的東西……哎呀！」瓦茲又開始碎碎念的時候，巧可猛然用頭去撞擊瓦茲的背，嚇得他大叫，但也因此想起來，「對！好像是我去挖東西的時候掉了啦！不好意思啦！請原諒我剛才失禮的話──」

　　「好啦！隨便都行，趕快帶我去找帝茲師父！」巴特已經習慣瓦茲的說話模式了，態度顯得十分不耐煩，因為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瓦茲認為鐵槌是被別人偷走而怪罪別人。

　　「帝茲？」瓦茲偏著頭，似乎在挖著腦袋裡的記憶，「喔，對，你要找的人，然後也有拿劍要我修理，他是你……爸爸？」

　　「嗚！咳、咳！」瓦茲的問話讓巴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我都說是『師父』了，我是他徒弟！」

　　「喔──」

　　面對巴特激烈的回話，瓦茲跟穴熊一同拉長尾音應答，好像是在暗示巴特不用急著否認，可能有什麼內幕讓巴特不敢承認帝茲是他的父親。

　　「就說不是了啦！挖洞團到底……」

　　「不可原諒啊──」

　　正當巴特想詢問目的地到底到了沒，就被一陣驚天怒喊給掩蓋，全部的人連忙邁開腳步匆匆趕往洞窟，便看到剛果悲憤地表演猛男秀，以及窩在一角看起來很虛弱的帝茲，一旁的穴熊忙著奉茶搧風……好像帝茲經歷了什麼大戰似的……

　　「帝、帝茲師父！」巴特飛撲到帝茲胸膛，無視帝茲完全無力撐住自己往後癱倒，巴特氣憤地對著剛果大叫，「你對帝茲師父做了什麼？師父是男的！」

　　「你在說什麼啊？小朋友。」剛果彎腰看著巴特的時候，順便展現自己的二頭肌，「我當然知道這美少年是男的，也沒對他做什麼……你想去哪啊？」

　　「耶？可、可是……哇！」

　　「不知道就乖乖閉嘴。」好不容易掙扎坐起來的帝茲，一把把巴特拎到旁邊，「剛果，謝了……我好很多。」

　　「那真是太好了！」剛果開心地點著頭，但馬上表情又換上怒顏，大動作的揮舞手臂，「討人厭的海賊企鵝！擄走普契大人，還攻擊我的客人！真是太不可原諒啊！」

　　「什麼企鵝啊？還有，這裡有我的鐵鎚嗎？」搞不懂現在到底上演哪齣劇的瓦茲硬是插入對話，並且肆無忌憚地在挖洞團翻找起來。「到底在哪啦？我的鐵鎚！鐵鎚、鐵鎚、鐵鎚……」

　　「欸欸！瓦茲，就算是你也不可以在我的地盤撒野！」

　　剛果想要抓住瓦茲，但瓦茲的速度卻靈敏的驚人，兩人在挖洞團四處亂竄之後，剛果怒吼一聲，猛然向前撲，本以為會抓到瓦茲，卻沒想反而把瓦茲撞向櫃子，而倒楣的帝茲剛好成了瓦茲的肉墊，隨著此起彼落地吵雜聲，帝茲跟瓦茲雙雙被埋在雜物底下。

　　「帝茲師父！」

　　「少年仔！瓦茲！你們沒事吧？」

　　「沒事。」

　　回應完剛果，帝茲把壓在自己身上的雜物扔到一旁，然後才把底下的瓦茲也一同拉出來。被帝茲懸在半空中的瓦茲剛開始有些困惑，似乎腦袋還連不上線，他盯著帝茲好一會兒才抓著帝茲的臉喊著：「我找到帝茲啦，我真是天才的啦！」

　　「是，恭喜。」帝茲已經不想跟瓦茲計較了，他把瓦茲放回地面，然後拿出鐵鎚給瓦茲，「這是你的吧？」

　　「對，就是它！太好了！我的鐵鎚啦！」瓦茲開心地舉著鐵鎚，「帝茲對吧，為了感謝你找到我的鐵鎚！我會教你怎麼做武器的啦！」

　　「你只要修好我的……算了。」帝茲放棄跟瓦茲解釋，應該說，瓦茲早就一溜煙離開了，帝茲的解釋他也聽不到。

　　「哈哈哈，瓦茲這老頭子還是一樣記憶差的驚人啊。」剛果似乎早就對瓦茲怪異的行徑習以為常。「算算都有一百九十九歲了呢！」

　　「什麼！一百九十九……帝、帝茲師父，你有沒有聽到？瓦茲居然這麼老了耶！是說我好像也不知道你們的年齡？」

　　「……喔，剛果，這邊我收拾一下。」

　　面對巴特的詢問，帝茲不知道要怎麼回應，只好岔開話題，因為如果真要提到自己的年紀……還是作罷，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力氣還沒恢復的帝茲，慢條斯理地蹲下身撿拾散落一地的東西，但也意外發現一本封面精美的書本。

　　「這是什麼……詩集？」

　　「耶？」剛果不知為何突然僵直住。

　　「我也要看！」巴特湊上前去，並打開詩集，朗誦著上面的內容，「吶，星星，在遙遠的天空中閃爍著的妳的容顏，是怎樣的呢？是笑著的臉？還是哭泣的臉？還是因為風而顫抖著……」

　　「啊啊啊啊！不、不准看！」剛果似乎終於恢復神志，把詩集搶走，並且擺出威嚇的姿勢，「怎麼可以隨便看我的詩集！」

　　「是你寫的？」巴特真覺得自己嘴巴快脫臼了，怎麼今天老碰上讓他怎麼想都想不透的事情。

　　「你們！隨便看了我的詩就要負責！」剛果開始歇斯底里地吼著，「呃！心得！你們要說心得……不對！你們要幫忙找普契大人！」

　　「這、這干我們什麼事啊？」巴特不平的反駁。

　　「好啊。」跟巴特的反應相反，帝茲爽快地答應。

　　「帝茲師父？」巴特當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可是一看到帝茲又露出大魔王的笑容，整個人又縮回去：八成哪個不怕死的傢伙惹到帝茲。

　　「夠豪邁啊！少年仔！加入挖洞團吧？」剛果乘勝追問。

　　「死都不要。」

　　帝茲跟答應找普契一樣地簡潔快速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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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洞團團長被翻譯成剛格，我還是喜歡叫剛果（欸
然後人設也翻新，原本是耳環變成超藝術感耳垂，剛開始看到還嚇到。

至於アナグマ在日語似乎是寫作穴熊，也就是獾，遊戲翻成獾熊，
我懶得改，所以還是沿用穴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