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劍傳說LOM．鐵匠目前歇業中(4)

聖劍傳說Legend of MANA(80)
25.4　鐵匠目前歇業中


　　本來還沉浸在遇上賢人喜悅的巴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拖出來，但卻沒有像平常出聲抱怨或者耍任性，而是乖乖跟在帝茲身後，原因無他，只要是擋在帝茲面前的怪物們，連聲吶喊都還沒發出，就已經被打趴在路旁，巴特認定帝茲那個好久不見的恐怖人格又出現，為了小命，還是把自己化為同空氣的存在比較好。

　　話雖如此，即使牆壁上有煤燈，整個礦坑還是顯得昏昏暗暗，亂七八糟的指標，以及上上下下的道路，巴特有點懷疑前方帶路的帝茲其實應該迷路了吧？在過度安靜以及不安的浸染，巴特還是忍不住開口。

　　「師父……你確定往這？」巴特嘗試想要拍掉身上的煤灰，不過是徒勞無功，汙點就像是墨水沾染上宣紙般地一發不可收拾。「嗚哇，可羅娜看到這件衣服一定會殺了我。」

　　「不知道。」說話的同時，帝茲突然拐了個大彎，彷彿在他面前有個領路人。

　　「不、不知道？」帝茲這麼乾脆地回答反而讓巴特感到不可思議，「那你還走得這麼順？」

　　聽到巴特的話，帝茲停下腳步，居高地瞪著巴特，嘴裡不知道唸些什麼，良久才發出聲音：「瑪那。」

　　「呃？」帝茲的表情讓巴特知道自己不能像以前一樣調侃或冒犯帝茲，他下意識地退後一小步，「什……什麼意思？」

　　「瑪那的波動。」嘆口氣，揉著太陽穴，帝茲實在是不知道是艾斯卡迪平常訓練不好，還是巴特腦袋不靈光，怎麼他恢復記憶後，就覺得周圍眾人搞不清楚狀況，「艾斯沒教過？你們至今為止到底怎麼捱過他的訓練啊？」

　　「艾、艾斯卡迪大哥在訓練的時候，是有要我們注意敵人的動態，然後依照瑪那的流動預測對應，可是這個跟探索迷宮有什麼關係啊？」巴特怯生生的握緊平底鍋，深怕說錯什麼讓帝茲生氣。

　　看著巴特的模樣，帝茲蹲下身體，伸手揉著巴特的頭頂說：「集中精神，然後追尋瑪那的流動，可以找到瑪那最濃的位置嗎？」

　　「嗚嗯。」聽著帝茲的指示，巴特先是閉上眼，集中精神捕捉瑪那之力，花了好些時間才辨別出烏爾坎礦山的瑪那，都是由深處某個位置擴散出來，巴特這才張開眼指著某個洞窟，不甚確定的回應，「好像是那個方向？」

　　「差一些，再試試看。」拍拍巴特，帝茲站起身，走往巴特指向的位置旁的階梯，「這裡的瑪那之力聚集在某處不是嗎？那麼聚集的地方應該會出現比較特殊的礦物，瓦茲就會去採集吧？」

　　「對、對耶！」巴特再次感受著瑪那的流動，這次他反過來追尋帝茲一路走來的路線，發現瑪那全都流向同一個方向，巴特對帝茲投以崇拜的眼光，「師父好酷喔！好像什麼事都難不倒你，師父在我心中的地位上升了不少！」

　　「……」不然以前到底是多卑微啊？

　　「GUMA（你們好）。」

　　不屬於一般語言的聲音硬是插入巴特的話，帝茲認得這種語言，他馬上在不遠處發現一名穴熊站在樓梯間。

　　「GUMA（你好）。」帝茲走向前打招呼，順便想打聽一些情報。「MAGUMAGU MA（你有看到其他人嗎）？」

　　「GUMA！GU　N GU　GUMAMAMAMA　N MA（有，在四週都是黑暗，有很多亮光的地方）！」可能是因為難得有其他族群的人會自己的語言，穴熊馬上提供消息給帝茲，而後者也耐心地翻譯給一頭霧水的巴特聽。

　　「那是什麼意思啊？很暗的地方又有光？要說的話，這裡都是這樣的情形啊？」巴特隨手指著礦坑某個方向，的確就是昏暗，僅有微弱的油燈照出些微景色。

　　「光可能是另外一種意思。」帝茲思考了一會兒，腦海突然想起某種會發亮的石頭，「礦物。」

　　「礦物？嗯……等等喔，對，有些礦物會發光！就像是琉璃哥哥和真珠姊姊他們胸口的寶石一樣！這麼說瓦茲有可能在會發光的礦物那囉？」

　　「MA～　GUMA（我在那附近得到好東西）！」穴熊緊接著說著，並拿出一隻鐵鎚，知曉巴特絕對聽不懂，於是帝茲再度扮演譯者的角色。

　　「這個是啥？好東西？」巴特怎麼看那個鐵鎚都覺得只是個使用很久的鐵鎚。

　　帝茲倒是納悶為何礦坑會撿到鐵鎚，不過現下他比較想先找到瓦茲，所以也沒多問，匆匆跟穴熊道謝後，走往礦坑更深處。

　　「這邊應該就是最下層了吧？」

　　和帝茲一踏入一個巨大的岩洞，巴特馬上巡視著週遭是否還有其他道路可前進。再往前幾步，便發現前方散發微弱的紫色光芒，那是一處十分空曠的地方，四周滿是奇特的礦物，甚至有大量結晶，光線便是來自這些礦物，而在礦物之中，有個小小的身影窩在某處忙碌些什麼，期間不時傳來敲擊聲。

　　「那是瓦茲嗎？」巴特目測著眼前帶著綠色頭盔，身上穿著像是獸皮製作衣物的人，「看樣子是矮人族。」

　　帝茲看了一下那個矮人，視線又轉往天花板，上頭異樣的塊狀物讓他有點在意，更何況，所有瑪那之力幾乎匯聚在那，這也是為什麼這邊的礦物特別不一樣的原因嗎？

　　「帝茲師父，我去問他喔？」

　　「你沒必要喚我師父。」帝茲雖然一直以來都沒有表態，但他真的沒印象有收可羅娜和巴特為徒弟，自己也自覺不是當師父的料，畢竟他也非常人，學習的方式完全不一樣，所以才把大部分的基礎功都丟給艾斯卡迪負責。「艾斯才算是你們的師父吧？」

　　「可是當初本來就是我跟可羅娜拜你做師父啊？而且，總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叫你名字，感覺你很沒尊嚴。」

　　不是一直都很沒尊嚴嗎？

　　帝茲眉毛已經打上解不開的結，從他有印象以來，應該說從失去記憶，寄住自己家中的人幾乎都在命令自己做事或者調侃自己，十句對話裡，就會九句罵自己是「笨蛋」或者其他同義詞，在恢復記憶之後，謾罵的程度大概減為七成，這樣還有尊嚴？

　　「而且不這樣叫的話，不認識的人會誤會的！這也是為了莉芙師父的名節著想，雖然艾斯卡迪大哥好像已經風評被害了。」

　　「嗄？」

　　對方納悶的表情，讓巴特發受不了的嗚噎聲，更忘記帝茲現在不是平常的狀態，開始和往常一樣毫不留情面數落：「你難道在邀莉芙師父同住的時候都沒有考慮到？我和可羅娜本來想說帝茲師父和莉芙師父早就關係匪淺，結果根本不是，正常的單身男性不會隨便邀女性同居，再加上師父對女性，不，所有人的身體距離異常接近，導致一堆亂七八糟的八卦都出爐，多米那居民口中的緋聞對象你都參上一腳……啊！你別再擺出那副笨蛋臉行不行？」

　　「搞不懂巴特為什麼要這麼生氣？還什麼『關係匪淺』的？要考慮啥？」帝茲嘆了一口氣，巴特對自己說教就算了，果然那聲「笨蛋」非常順地脫口而出。

　　「你你你！」巴特氣得直跺腳，為什麼恢復記憶的帝茲在某方面等級低到讓人想撞牆，「你自己慢慢想啦！」

　　對於巴特的反應，帝茲僅能困惑地雙手抱胸偏著頭詢問：「我說，當初是你們說會煮飯，所以我想要你們幫忙備餐點？」

　　「是沒錯。」巴特記得那時候帝茲幾乎是血糖過低，精神已然恍惚的狀態。

　　「所以我沒說過要收徒弟？」

　　「呃，對……」巴特腦海飛快地轉著，發現帝茲的確沒有說過。

　　「然後是你們誤會我和莉芙住在一起吧？」帝茲看著巴特的眼神，讓後者感到內心警鈴大作。「明明發現我和莉芙並不是同居，卻還跟著勸誘？」

　　「嗚。」巴特發出類似窒息的聲音，爾後才點著頭。「可、可是，帝茲師父自己也有開口邀約啊？」

　　「對，我覺得莉芙怕寂寞，加上你們要住進來，莉芙比較能注意到你們一些生活細節，我可是十足把握我絕對會帶著你們挖草啃樹皮過活，但是她一開始就拒絕我，是你們淚眼汪汪地求情。」臉上雖然帶著微笑，但帝茲灰紫色的眼眸已然失去笑意，完完全全就是在審問，「所以是誰的問題？」

　　「啊、啊……」巴特沒想到眼前的帝茲不是只有當初那個嚇死人的模樣，頭腦也精明的要命，巴特自知自己是孩子，無法和艾斯卡迪一樣和堪稱大魔王的帝茲對抗，只能認命低頭，「……對不起。」

　　「吵死啦！你們這些不知道哪來的人，要吵架去外面吵啦！」不知道是怎麼了，矮人突然氣急敗壞地指責。

　　「那個，請問你是瓦茲嗎？」眼見對方和自己搭話，巴特抓緊這機會小跑步到對方身邊，順便逃離帝茲的咄咄逼人。

　　「忙死啦，忙死啦！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啦，別來煩我行不行？」矮人舞動手中的十字鎬，敲下不少礦物，然後用飛快的速度將之分類。

　　「呃……」

　　「你很固執耶，要我說幾次：這裡很危險啦！」巴特才發出個單音，對方又搶著說道，「我來這採掘好礦物啦，你就快點回去啦！」

　　「你哪時候說過這裡危險啊……」

　　「後面！」

　　聲音才傳到耳邊，巴特便已經被帝茲拖到一旁，躲過一個莫名其妙襲擊而來的東西。甫停下腳步，帝茲便抽出火焰笙笛，隨著悠揚的笛音響起，一道火焰也轟向襲擊者。

　　「怎麼回事啊？」巴特看著遭受攻擊的東西掉下一個焦黑物，其後方連結的東西已經乾碎，在上方還有另外一個觸手在揮舞著。「嗚哇哇哇！帝茲，上面！上面才是主體！」

　　帝茲看清楚襲擊者的全貌，讓他想起前不久在馬多拉海岸遇上的葛雷多，幾乎同樣的外型，同樣的攻擊方式，只差眼前這傢伙外觀的色澤如同寶石般耀眼：會是同樣植物系怪物還是金屬系怪物異變呢？

　　「巴特，魔法。」

　　「咦咦咦咦？」

　　突然的指令太過莫名其妙，巴特只能胡亂回應，連忙舉起隨身攜帶的平頂鍋，飛快唸完咒語，一瞬間巨石憑空出現，滾向地面上的物體，就在兩者撞擊的瞬間，並未如帝茲預期彈開，而是讓後者應聲爆裂，帝茲迅速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巴特，並抵擋住衝擊波，爆炸的威力波即到一旁正在揮舞的觸手，前端那如同花苞的東西掉落後，馬上張開爪子攻向帝茲。

　　「啊，對、對不起……」看著帝茲為了保護自己而讓身上出現不少擦傷，巴特馬上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施展出帝茲預想中的魔法。

　　帝茲只是拍了拍巴特的肩膀，利用前滾翻側身迴避突擊，抓住對方身體施展後背摔，讓怪物的分身遠離巴特，帝茲順勢後滾翻站立並轉身抽出腰間的兩把短劍抵擋住對方的追咬，利用武器和牙齒抵禦位置做支點，跳躍躲過敵人無差別噴灑的胞子，落地之際再度高高躍起至敵人的正上方時，轉體面向敵人落下，手中短劍也直擊敵人頭頂，後者在帝茲第二次落於地面時，已經被切成兩半。

　　「巴特，配合我。」

　　巴特再次接受到指令，有了上一次失敗，以及之前帝茲所提點，巴特集中注意力，確認瑪那流向，並觀測帝茲的動作，大致推敲出下一步需求的輔助，連忙應聲：「我準備好了！」

　　沒有任何遲疑，帝茲將兩把短劍以右手拿持，左手執起火焰笙笛，隨著樂音火舌從腳底螺旋竄起，順著帝茲的身體築起一道火牆，巴特見狀重新舉起平底鍋，吟誦與方才不一樣的咒語，當巴特停止朗誦時，突然一陣強風以帝茲為中心，將帝茲身邊的火焰向上吹升。

　　「騙人。」巴特看著上方魔物，忍不住發出驚呼。

　　明明帝茲施展出來的火屬性魔法已經比以往都還要強力，加上風屬性加成，威力應該要更加乘，但魔物再生能力比想像的還要快速，被燒裂的部分馬上再生出新的組織補強，甚至因為快速生長而出現如同礦物般結晶尖刺。

　　對於這樣的發展，帝茲只是勾出淺淺微笑，把短刀收回劍鞘，拿出另一個魔法樂器：豎琴，原先的火焰笙笛像是有看不見的手拿持，陡然從帝茲左手自行立起浮在半空中，並自動發出曲調，火屬性精靈魔法更隨著音符開始發動，帝茲同時彈奏起豎琴，所引發的魔法更是讓巴特倒抽一口氣。

　　「木屬性……為什麼啊？」

　　巴特再怎麼沒經驗也看的出來上方魔物雖然外觀看起來像金屬性，但本質就是植物，用同樣屬性的魔法基本上都會有抗性，甚至徒勞，巴特想不透帝茲為何選擇這個屬性，但更讓他訝異的是，帝茲居然可以同時發動兩種魔法樂器。就算是魔法學院的老師，頂多使用固有技能相輔，號稱魔力量為常人兩倍的校長，也偶爾才施展複合魔法，帝茲看上去就不是專攻法術類的，即便有魔法樂器輔助，照常理來說，是不可能達到的，因為，人很難同時演奏兩種樂器啊？

　　帝茲當然不會清楚巴特的想法，當演奏完一段樂曲，木精靈：多莉雅德出現在豎琴旁，大量枝幹陡然生長，竄入魔物本體附著的岩塊上，底盤的變動讓魔物發出高頻的威嚇聲。魔物的反應讓帝茲注意到部分被燒灼的位置，再生速度赫然停止，此時，火焰笙笛將之前已蓄力好的火屬性魔法凝結成火球，集中攻擊魔物本體。

　　濃縮後的火球魔法，加上適當的燃料，這次的火勢比起之前更加浩大，甚至讓距離地面有一段距離的兩人感受到溫度上升，甚至有種身上水份快被蒸乾的錯覺。

　　「哦哦？」好像燒太旺？

　　才閃過這樣的念頭，上方便傳來一連串的爆炸聲，逼得帝茲不得不蹲低身體躲避掉落下來的火花和殘骸，遠處的巴特也害怕地哇哇大叫，深怕帝茲受到波擊，原本想往前靠近看能不能幫上忙，卻被帝茲用眼神示意不准靠近，這讓巴特只好躲在一旁，直到出現巨大炸裂音，原本黏在上方的本體因高溫燒灼導致外殼膨脹造成破碎，隨後全數落到地面。

　　帝茲望著頭上還有零星火苗的東西，然後伸腳踢動地面上的殘渣，確定敵人完全沒動靜後，才向巴特招手。

　　「嚇、嚇死我了，簡直是火災嘛！」驚魂未撫的巴特，雙眼瞪得老大，彷彿還有點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怎麼感覺這次火焰大的驚人啊？這是最一開始我和可羅娜做的火焰笙笛嗎？那應該是最初階版的，沒有這種威力，還是你有製作新的樂器嗎？」

　　「沒有。」應該說還沒有那種時間研究怎麼做，帝茲把兩個魔法樂器都收回旅行袋中，想起剛剛在工坊製作出來的火球也有點超乎想像，「今天帶的魔法樂器都是你們這陣子做出來的，大概是這裡聚集的瑪那增強某些屬性的魔法攻擊。」

　　即使聽到這樣的解釋，巴特還是不能釋懷，一開始做好的火焰笙笛和清流豎琴，各別交到帝茲和莉芙手上，因為是試作品，巴特也知道魔法規模不會厲害到哪去，雖然後續和可羅娜多方嘗試，才做出幾樣稍微能在實戰中派上用場的魔法樂器，但也不會有像剛剛帝茲使出來的威力。

　　「謝謝你們做出樂器。」

　　「這根本不是我和可羅娜的功勞……」聽到帝茲的感謝，巴特不僅沒有開心，反而有點難過，「……只要你希望的，你根本就不需要媒介就能發動魔法吧？那種規模的威力，我根本無法沾上邊，到最後我還是幫不上任何忙，還扯後腿。」

　　「為什麼這麼說？幫我很大忙啊。」帝茲不明白為何巴特情緒低落，「因為有你們的樂器，瑪那耗損減少很多，省了很多氣力，也能迅速發動，這在實戰很有助益。你剛剛的土魔法沒有作用，風魔法擴大範圍卻未增加威力，這才能讓我注意到對方有相對的土屬性，然後使用木屬性去相剋。」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嗎？所以所以所以，我有幫上忙？」

　　「嗯。」帝茲點著頭：對於目前無法好好恢復瑪那的狀態，加上剛剛耗費不少瑪那想將波奇爾滅口，雖有部分回歸，但還是沒有多大助益，面對能不斷再生會讓戰局拉長的怪物，沒有耗費太多氣力在這之上，實屬幸運。

　　「耶！耶耶耶！我有幫上忙了！」

　　巴特心情瞬間從谷底上升到天際，對於帝茲為何可以讓魔法樂器自行演奏的困惑拋諸腦後。想起方才戰鬥方式，帝茲不像艾斯卡迪或莉芙會先提醒要點、明確指出需要什麼幫助，而是毫無頭緒下達指令，這次能恰巧使出想要用的風魔法也只是碰巧猜到，如果自己弄錯魔法，帝茲應該還是有辦法運用，結束後也不會指正哪裡做錯，真的不是當師父的料。

　　然而，帝茲從來沒有冷落，幾乎是有問必答，有所要求都會幫忙，以往的冒險也是，就算陷入危機，大多是帝茲直接保護並確保他們安危，這也是師父會做到的事情，若是因為實力落差太大，亦或帝茲真的很不會指導，那自己努力學就是了。

　　「那個，我還是要當你徒弟，不管怎樣，我就是會叫你師父。」巴特下定決心之後，對著帝茲如此說道。

　　「我拒絕也沒用吧？」帝茲擺出平常放空的神情，放棄掙扎。

　　「沒錯喔，就是這樣。」巴特就算知道帝茲有恐怖的一面，但還是任性表現出不妥協，「對了，不知道剛才那場大爆炸有沒有嚇到那位矮人？」

　　巴特探向那位矮人的方向，發現對方仍然不為所動地繼續在挖掘礦物，甚至已經把礦物依照大小、色澤排列整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算不算另類奇蹟啊？」

　　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巴特的帝茲，只能聳聳肩，然後走向矮人。

　　「請問？」

　　「忙死人啦！我都說我已經忙死啦！你真的很煩啦！」面對帝茲的叫喚，同樣換來矮人莫名其妙的抱怨。「你們不忙，我可忙啦！到底要我說幾次：這裡很危險啦！」

　　「跟剛才一模一樣的反應……而且到底有什麼危險啊？是剛剛那個東西還是有其他的事情？」巴特有點不耐煩地反問，「還有，你是誰啊？」

　　「我不是誰，我叫做瓦茲！我可是一名鐵匠啦！」矮人終於回過頭，挺著胸膛，口吻十分驕傲地回答，「還有，你們幹嘛跟著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啦？這裡可是有一個叫做拉‧邦恐怖魔物啦。」

　　聽著瓦茲的話，巴特忍不住想要稱讚瓦茲：居然有人比帝茲還沒神經？瓦茲從頭到尾都沒發現剛才那堆爆炸聲跟吶喊聲嗎？就算沒有，最後的溫度變化也夠驚人吧？

　　而帝茲則是挑高單眉，終於釐清艾斯卡迪所說的「個性有點怪」是什麼意思，他環抱著雙臂，淡淡地開口：「是喔，有魔物。」

　　「對啦，就跟你們說了有魔物啦，所以說，趕快回去比較安全啦！」瓦茲把採掘好的礦物放置在背包中並背負，「你們這些年輕人是打不贏的啦。」

　　「魔物已經被我跟帝茲師父打倒了！」巴特氣急敗壞地大叫著。

　　「把魔物打倒了？你們嗎？不可能有那種事的啦！」瓦茲不耐煩地反駁，壓根兒不信巴特的說辭。

　　巴特現在更加懷疑瓦茲的眼睛也有問題，那團怪物的殘骸跟到處有火焰燒焦的痕跡這麼不明顯嗎？

　　「沒事就快點回去啦，我很忙的啦！」瓦茲一邊催趕著帝茲，一邊碎碎念著，「現在的年輕人也真是的，也不會主動幫忙拿東西……」

　　瓦茲才跨出沒多少步，便看到原本寬廣的岩洞多了很多焦黑物體，上方還有個位置不時跳出火花，瓦茲一隻腳停在半空中，整個人像是定格般止住。過了一段時間，帝茲面無表情的走上前，把瓦茲背後的背包擅自轉移到自己手上。

　　「不介意的話，我來幫您拿。另外應波奇爾的拜託，以及我需要您幫我修理武器，所以我們來找你。」帝茲漾著爽朗笑容說明自己的來意，「現在，我們可以跟您一起回去了嗎？」

　　「喔……」

　　瓦茲還愣愣地看著地面，神情恍惚，巴特則是對於帝茲那個可怕的「大魔王笑容」止不住地顫抖：如果這個瓦茲沒辦法修理帝茲的武器的話，可能……不，一定會鬧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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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來無希望模式，我都是靠魔法邊打邊跑過的（遮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