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劍傳說LOM．危險的下午茶(3)

聖劍傳說Legena of MANA(75)
24.3　危險的下午茶


　　傍晚，待在書房閱讀的帝茲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波動，他的目光馬上看向擱置在一旁，名為「數秘術石板」的聖遺物，瞬間石版上發出光芒並順著上頭的刻痕流動，帝茲灰紫色的雙曈頓時充滿疑惑：那是莉芙的氣息，只是為什麼會出現在聖遺物？難不成莉芙在裡面的地點？

　　「捲毛怪。」

　　叫喚聲讓帝茲視線移動到書房門口，現在這個家也只有一個人敢這樣叫自己：「有事嗎，艾斯？」

　　「莉芙還沒回來。」艾斯卡迪大步來到桌前，居高臨下瞪著帝茲，「只是出門問個事情也拖太久，而且只帶著奇波出門，完全不是遠行的狀態。」

　　「喔。」虛應了一聲，帝茲低頭回到手上的書籍內容，這樣的態度讓艾斯卡迪用力地拍擊桌面。

　　「你完全不會擔心嗎？」艾斯卡迪沉著聲音詢問，「不擔心她會出現什麼危險或是發生什麼事？」

　　闔上書本，帝茲表情完全沒變動過，望著眼前可說是已有動怒跡象的艾斯卡迪。

　　「我需要擔心嗎？」

　　「不需要嗎？你不怕她突然就失去蹤影？可能永遠不回來了？」

　　「太誇張了，你現在是雙胞胎附身？這陣子我們根本是事故體質，一出門就被無端捲入事件，莉芙這麼博愛一定更高機率。」明明兩人前不久也才發生過，拖延數月才回家，對於艾斯卡迪的說法，帝茲不禁發出嘲諷的笑聲，「你也太擔心過度了吧？」

　　「你……明知道莉芙狀況不比以前。」帝茲的話讓艾斯卡迪臉頰難得浮上紅雲，他停頓了一會兒才又繼續開口。

　　「就算是，她依舊可以打趴一堆人，像是我。」帝茲雙手抱胸翹起二郎腿，「你也看過她在馬多拉海岸的樣子。」

　　帝茲的話，讓艾斯卡迪想到莉芙怎麼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擊倒帝茲，更只是因為情緒激動，差點把海岸轟出一個窟窿，說實話，艾斯卡迪覺得自己目前實力要戰勝莉芙也是需要一番苦戰，甚至可能勝率不到五成，但他還是感到不安。

　　「可是是師父氣跑莉芙師父的！」巴特站在門框旁，只露出半邊臉，伸手指著帝茲。「你這到處留情的渣男！」

　　「所以師父要負起責任！」可羅娜在一旁搭腔，跟著舉起另一隻手對著同樣方向。「護花護到花心！」

　　看著雙胞胎指責自己，帝茲翻了個白眼：他連自己怎麼惹火莉芙的原因都不知道啊？而且他們尾語接替的謾罵也讓他莫名其妙。

　　帝茲擺出雙掌對著可羅娜和巴特，開口問：「請問，渣男和花心怎麼來的？我這幾個月就是跟艾斯釣魚、當船員、欣賞海洋生物摧殘一匹馬，就那麼幾秒有隻三顆頭的鯊魚撞了海賊船，我接住掉下來的艾蕾，其他基本上沒有接觸。」

　　「咦？真的假的……但是你們自己說玩得很開心……」巴特瞬間臉色刷白，跟他在腦海出現的粉紅泡泡小劇場完全沒有一個符合。

　　「是和艾斯艾斯啊！」

　　帝茲倏地站起，繞到艾斯卡迪身側，雙手用力環抱對方的腰際，這讓後者用盡吃奶力量推擠對方的臉頰，試圖拉開距離。

　　「居然少算師父和艾斯卡迪之間的基情。」可羅娜馬上接受事實，而且也不疑有他，完全忽略艾斯卡迪厭惡的表情，「但還是師父的錯，你沒有交代清楚！」

　　「對、對啊！所以師父還是得負責！」巴特立刻搭腔，想掩蓋自己誤解的部分。

　　「我跟這個捲毛怪哪來那種奇怪的感情線，我只是來監督……」

　　「哎呀，艾斯卡迪先生不是和帝茲先生是夫婦關係嗎？不用害羞。」法蕾莉打斷艾斯卡迪的解釋，「但是也不能放著莉芙小姐這樣混亂啊，才剛萌發的愛情嫩芽，就這樣枯萎了也不好。」

　　「我跟這傢伙不是那種關係！」艾斯卡迪沒想到法蕾莉一直當真帝茲亂講的戲言。

　　「可是艾斯卡迪大哥到現在都還讓帝茲師父抱著。」可羅娜嘟嚷著。

　　「妳沒看到我很努力想拒絕嗎？」艾斯卡迪手臂幾乎都爆出青筋，但帝茲絲毫不受影響，甚至把臉貼到艾斯卡迪胸膛上。

　　「艾斯艾斯真是的，就喜歡害羞。」

　　「嗚咳，反、反正，帝茲師父要趕快把莉芙師父找回來就對了！記得好好解釋，還有，不准再消失個好幾個月。」巴特紅著臉將書房的門帶上，把空間還給原先兩位。

　　「鬧夠了吧？」隨著門扉關合，艾斯卡迪放棄掙扎，沉著聲音。

　　「嗯哼。」帝茲發出怪音，雙手乾脆的放開，「莉芙的氣息剛剛出現在工藝品裡，跟妖精淵源很深的地方喔，說不定亞溫在裡面？」

　　「……真的是一出門就會有事。」艾斯卡迪不免聯想到是瑪那女神又開始在操控劇本了嗎，「帝茲，有些東西只要稍微一錯失，便會永遠的失去。」

　　就像是十年前，短短的幾分鐘，瑪琪爾妲便被亞溫帶離開寺廟，更變成如此衰老、隨時撒手人寰的模樣。

　　「我不管你怎麼想，珍惜的事物就是要好好守護，而莉芙……」一提到對方的名字，艾斯卡迪頓時感到心臟漏跳一拍，不避諱地直視著帝茲的雙眼，「……如果你不想守護她，我不介意接收你的位子。」

　　「什麼意思？」帝茲的表情終於起了變化，他半瞇著眼睛，聲音多了些威脅的語調。「你是聖騎士吃飽太閒，什麼都想守護嗎？」

　　艾斯卡迪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突然冒出那句，可一旦意識到，情感沸騰比任何反應都還快速：「我想你應該不是笨到連這種話也聽不懂，第七之月。」

　　說罷，艾斯卡迪便離開書房，週遭再度回到靜謐，帝茲瞪著被關上的門板，嘴裡發出不悅地舌聲，拿起聖遺物「數秘術石板」，穿戴好裝備便走出房門。

　　「帝茲先生？」正在整理家務的法蕾莉有些看著帝茲，她可以感受到帝茲正在生氣，難道是剛才的鬧劇嗎？但是帝茲整個人的氛圍有種說不出的奇異。

　　沒有回應法蕾莉，帝茲睨了坐在一旁的艾斯卡迪一眼，冷哼一聲。

　　「謝謝你的激將法啊？」

　　拋下這句話，帝茲便走出去，並用力地甩上大門，而艾斯卡迪則是從頭到尾不看帝茲一眼，兩人的態度讓法蕾莉看出一些端倪。

　　「你們兩個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都沒有。」艾斯卡迪迅速且堅定地回答。

　　的確，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是發現自己奇怪的地方還有感情……陷入思考的艾斯卡迪將自己的臉埋藏在雙掌間。

　　如果僅僅話語就能激起第七之月的反應，能讓兩人好好面對彼此之間的芥蒂，化解之後，他們那唯一結局的劇本就能改變了吧？反正，他已經習慣當壞人了。

　　「莉芙幹麻跑到那裡啊？艾斯也是，突然講出那種話。」

　　才不久前，艾斯卡迪一說完，帝茲只知道體內的第七之月整個氣炸奪走身體的掌控權，然後他就少了一段記憶，等到回過神，已經全副武裝站在此空無一物的大地上，帝茲拿出聖遺物「數秘術石板」，其實可以的話，他很不想舊地重遊，記憶中的那段日子，魔導士們不斷追求力量的模樣，讓帝茲只是對人類感到絕望：像人類這種不斷消耗資源、不斷破壞的物種，乾脆全部都消失！

　　勾起不好回憶的帝茲不悅地咕噥著，放開握著數秘術石板的手，身邊的瑪那便開始流動，循著一定軌跡慢慢匯集到石板上，而石版也自己浮到空中，沒多久，數道光芒順著石板上的紋路流動，最後石版似乎是無法承受巨大的力量灌入，從中心點出現裂痕，隨即碎散。

　　散落的碎片一接觸到地面，立即化為高聳的遺跡，石板的粉塵則形成雜亂的植物，攀附在建築物之上，看著再度呈現在自己眼前的米達斯遺跡，帝茲揪著眉頭。

　　「過這麼久了，『那東西』不知道成功了沒。」像是憶起什麼似的，帝茲喃喃自語，「希望莉芙不會傻到去地下密室，更不要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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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覆的路線，以及一成不變的景象，讓莉芙不得不這麼認為：迷路了。

　　看著繁雜的路線，很明顯的就是要讓攻進來的敵人找不到出處，莉芙在心中偷偷讚嘆著當年設計這座城鎮的魔導士們，但是卻也不禁擔心自己是不是可以繞出這座迷城。雖然路途有幾位花人打開柵門，可惜繞了半天還是沒辦法回到出口，看著迪波到處蹦跳，還不忘鑑賞週遭茶葉並且摘回，以及身邊的奇波也興奮地在草叢竄來竄去，相較於自己的擔憂，讓她無力地嘆了口氣。

　　自己似乎太杞人憂天了……

　　只是這樣的想法並未維持多久，在不知道走了多久，從白天到傍晚，莉芙等人似乎是一直在同一個地方打轉，多艾爾也失去蹤影遲遲無法會合，這讓迪波停下採茶葉的動作，神色也有些驚慌。

　　「呀！這裡也堵住膩！」迪波透過柵欄間隙張望，語氣顯現出緊張感，「多艾爾也不知道跑去哪！討厭膩，他放心我一個人在這膩……嗚嗚嗚，多艾爾真是的……」

　　迪波眼角灑出淚水，那噴泉在空中還間接形成一小道彩虹，大概是第一次看到，奇波高興地繞著迪波跳躍，企圖想碰觸到彩虹，卻一直辦不到，這讓奇波因為屢次失敗而垂下耳朵，莉芙便將騷動的奇波抱在懷中，並出聲安慰。

　　「放心吧，多艾爾會來救妳的。」

　　「嗚嗚……也對啦，我跟多艾爾感情這麼好膩。」抹乾眼淚，迪波重新振作精神，又恢復之前開朗的樣子。「對、對，就像莉芙小姐跟帝茲先生一樣。」

　　「咦？」聽到帝茲的名字，莉芙身子輕微震顫著，她讓自己的聲音保持沒有異變，「迪、迪波？這是什麼意思？」

　　「我喜歡多艾爾，他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迪波堅定地說著，「我看的出來莉芙小姐也是膩，帝茲先生也一定是這樣對待莉芙小姐……妳看膩，帝茲先生才第二次到多米那城鎮，就馬上跟我還有多艾爾打聽妳耶！可見他有多重視妳。」

　　聽著迪波的說詞，莉芙不禁苦笑著：那是因為自己和帝茲約定會告訴他，有關帝茲自己的一些事情。那時候自己真的很害怕跟帝茲接觸……擔心自己身分曝光，也害怕帝茲出於本能和自己戰鬥，更怕帝茲又再度崩潰……要求自己殺了他，大概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讓莉芙決定裝傻，不正面告訴帝茲答案，甚至隱瞞。

　　「我跟帝茲，不適妳想的那樣。」莉芙搖著頭否認，這也想到此行的目的，「我和他之間，沒辦法像迪波和多艾爾這般的情感和牽掛，我也是想來問你們，相愛人之間，真的會因為某些特定的事情……那個，產生孩子嗎？」

　　「我和多艾爾的孩子！」迪波頓時像少女般扭捏，雙手捧著臉，「我也希望膩，所以很努力陪在多艾爾的身邊，希望他也一樣喜歡我，我也還在努力膩，讓多艾爾知道我有多喜歡他！」

　　「所以你們還沒兩情相悅嗎？」莉芙聽出話中語意，所以才還沒有後代。

　　「還沒喔，但我相信多艾爾會懂得。」迪波蹦跳著，「莉芙小姐也一定能讓帝茲先生明白的。」

　　「可是，我連自己都不懂……」

　　更別說帝茲到底是怎麼想的？莉芙不禁自問。

　　她和帝茲是同期出生，在瑪那女神身邊一同學習、一同長大，然後帝茲總是會失去蹤影，再度相遇的時候又表現得像是陌生人般且更加沉默，但莉芙在每一次的碰面，都希望兩人關係能向過往一樣而張開雙手歡迎。他們分開最久的時刻，就是一名巫女挖開瑪那之樹的舉動，導致瑪那紊亂，世界和世界間的距離曖昧，引發後續的戰爭，兩人接受瑪那女神託付的任務，才分開行動。

　　莉芙一直以為自己很了解帝茲，但是再度相遇後，才發現並不是那樣，其實自己一點也不清楚帝茲，但是帝茲卻非常了解自己；她自責不知曉帝茲的失蹤是死亡，又再度被重塑，但帝茲一直一個人守著這秘密；這段期間，莉芙以為對方討厭自己，但其實不管是第七之月還是帝茲，都是用著各式各樣的方法陪伴和守候自己，愈是瞭解對方，莉芙就愈能感受到自己開始對帝茲的感覺有所變化……那個，曾是兩人最欠缺的情感。

　　「迪波？」

　　拉回自己思緒的莉芙，這才發現本來在前方走動的迪波已經失去蹤影，胸前的騷動讓莉芙看著懷中的奇波，這才發現奇波對著某個方向掙扎，看來是想帶路，莉芙便放下奇波，隨後跟著腳步前進。

　　幽暗濕冷的空間中，莉芙警戒著四周，拉比則在身邊亦步亦趨地跟著。稍早前在奇波以及花人們的幫助下，莉芙來到一個隱藏的入口，這裡大概是遺蹟的秘密通道，看著地面上長滿濕滑的青苔有摩擦過的跡象，莉芙知道那是迪波跳躍時留下的特有痕跡。

　　「怎麼會晃到這種地方來……這也不會像是有茶葉生長的地方，還是說再找多艾爾嗎？」

　　狹窄的走道以及寂靜的空間讓莉芙感到不安，偶爾的水滴滴落聲總是讓莉芙虛驚一場，握緊今天才買來的雙節棍，莉芙替自己加油打氣：放心，這裡應該是不會有鬼怪之類的東西──

　　「呀！」

　　原本在身邊的奇波突然蹦跳上來，讓莉芙嚇了一大跳，隨即莉芙便聽到翅膀震動的聲音，而自己的脖子也感到微微的刺麻與灼熱感。

　　看著奇波有些憤怒，像是在驅趕什麼的模樣，身體的毛髮全數豎直，莉芙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自己的頸間，手指傳來的濕熱感，讓莉芙明瞭到這裡似乎是有什麼會吸食血液的東西。

　　會是蝙蝠嗎？

　　「奇波，謝謝你。」把遠方的奇波叫回來後，發現為了禦敵，身上也被咬傷了數處，莉芙像是鼓勵似地撫著奇波的身子，「只是這裡，氣氛怪怪的……」

　　除了似乎有會吸食人血的蝙蝠以外，這裡濕黏的空氣讓莉芙有點疲憊，是因為在地下空間，空氣太稀薄的關係？為了平復呼吸，莉芙深吸幾口氣，但卻沒有預料中的效果，反而更加喘不過來，且開始有頭暈的現象，奇波好像也受到影響，顯得有些虛脫無力。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必須趕快找到迪波！

　　再次趕跑惱人的蝙蝠，莉芙發現在前方傳來細微的聲音──

　　「多艾爾……莉芙小姐……你們在哪裡呀？別放我一個人膩……」

　　「迪波！」

　　認出是迪波的聲音，莉芙連忙跑向前，在通過一扇門後，莉芙來到一個廣大的空間，而迪波躺在正中央，一聽到莉芙叫喊自己的名字，迪波馬上跳起來，對莉芙咧開笑容。

　　「莉芙小姐！」迪波抱著莉芙痛哭，「我還以為……沒有人會找到我了……」

　　「抱歉，讓妳受到……驚嚇……」莉芙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且身體呈現鬆軟的狀態，要不是迪波正好抱著莉芙，莉芙鐵定跌坐在地上。

　　「莉芙小姐，妳怎麼了？」驚訝莉芙的異狀，迪波有些驚慌失措，但她馬上發現黏在莉芙頸間的蝙蝠，「啊，討厭膩！這個壞心的蝙蝠！」

　　迪波驅趕掉蝙蝠後，有點奄奄一息的奇波還是提起精神，盡責地將蝙蝠趕到遠處，好讓莉芙不再受傷害。但是當蝙蝠被驅逐到角落的時候，卻全身閃出刺眼的光芒，光芒消失時，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有著利齒，額頭及胸前有著像鳥類翅膀的裝飾品，胸口的裝飾品正中央鑲著巨大紅寶石，身上大紅斗篷更增添一分詭譎的人形怪物。

　　莉芙努力不讓疲憊雙眼闔上，看著眼前的怪物：「卡蜜拉（吸血鬼的一種）？不，似乎不太像。」

　　「別把我和那種只會魅惑生物的東西混為一談。」聽到莉芙的稱呼，對方只是啐口痰，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嘖……體內只有裝水的魔法生物就算了，竟然連髒兮兮的人類都過來了……不過妳的血似乎特別不一樣啊，蘊含著某種力量，雖然我『鳩血鬼』比較喜歡代表和平的鴿子之血，但實在是因為太久沒飽餐一頓了……自動送上門的大餐我當然不會拒絕。」

　　「你、你……我的水和莉芙小姐的血不好喝啦！」迪波緊張地叫嚷，試圖威嚇眼前自稱為「鳩血鬼」的怪物，卻發現身邊的莉芙情況愈來愈不對勁，包括奇波也是，「你們是怎麼膩？」

　　「魔法生物當然是沒感覺。」鳩血鬼慵懶地說著，彷彿在嘲笑似的，「我的唾液有麻痺的作用，被我咬過的人，會慢慢失去力量，最後我便可從容享用我的食物，另外，這個地下道也已經封閉許久，囤積了不少沼氣，就算沒被我咬到，一般人也撐不了多久。」

　　「什、什麼？」

　　「迪波，妳……先到一旁吧。」

　　雖然十分困難，但是不放手一搏似乎也是無法離開這裡。想至此，莉芙調和自己身上的瑪那，緩解麻痺的症狀，勉強撐起自己的身體，抽出腰間的雙結棍，準備應付眼前的鳩血鬼，而奇波早在一旁警備著，似乎在警告著對方。而迪波大概是知道自己無法幫上什麼，只好聽從莉芙的話，退到一邊。

　　「喔？真有趣，妳那樣的狀況還想跟我對打？」鳩血鬼展露笑容，嘴裡的尖牙更是明顯，「不過入侵我棲身之處者，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就從妳這位逞強的小姑娘開始料理吧！」

　　說罷，鳩血鬼的雙手指甲倏地伸長，形成尖銳的利刃向莉芙襲擊而去。

　　空氣中此起彼落的火花，宣示著這場鬥爭的激烈，仔細一看，莉芙和奇波其實是趨於下風，除了在險惡的環境趨於劣勢，自己還處於狀態異常，而鳩血鬼一直在黑暗中瞬移，利用地下遺跡光線不足導致視線難以辨認，猛攻莉芙的死角，沒有多久，莉芙的皮膚便被劃開數道血痕，原本已經疲憊的身體，更加狼狽不堪。

　　「怎麼啦？剛剛的氣勢到哪？」舔了舔指爪上的血液，鳩血鬼再度消失在黑暗之中。

　　喘息著，莉芙兩手撐開手中的雙節棍，深深吸口氣，平復自己的呼吸並等待下一次的攻擊。幽暗中，紅艷的光芒朝自己突擊而來，莉芙馬上利用雙節棍之間的鎖鏈，纏住那如利刃般的尖爪，隨後順著鳩血鬼的手臂，將雙節棍上移，自己身體也逼近鳩血鬼時，莉芙轉而使出體術朝鳩血鬼的腹部奮力一踢。

　　鳩血鬼也非省油的燈，另一手迅速橫擋緩衝莉芙的攻擊，抬腿踢飛正要暗算自己的奇波，就在莉芙因為奇波被攻擊而分心之際，鳩血鬼反過來利用莉芙牽制自己的武器，將對方甩飛出去，並順勢奪走武器。

　　「！」

　　奇波因受傷發出鳴叫的同時，莉芙的身體也撞上遺蹟的牆壁，巨大衝擊讓莉芙嘔出血，並虛軟的癱在地面。莉芙發出不甘願的聲音，嘗試撐起自己的身體，卻因為突然襲擊而來的暈眩，又再度躺回地面。

　　「哈，妳還真會反抗，小姑娘，我好久沒遇到這麼難纏的對手。」鳩血鬼玩弄著莉芙的武器，臉上表情陷入沉思，「妳叫莉芙對吧？跟那個常找我打架的少年有異曲同工之妙……妳認識嗎？那個叫帝茲的小鬼，還是說，第七之月？」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莉芙抬起頭，貝齒咬得慘白的嘴唇滲出一絲血絲，她努力讓自己坐起，蔚藍色的眼眸直視著鳩血鬼。

　　「看妳的反應應該是認識吧？喔喔，等等……莉芙、莉芙……」像是陷入記憶中喃喃自語，鳩血鬼突然扯斷莉芙的雙節棍，鎖鏈掉落地面的聲音在諾大的空間中發出迴響，「我想起來了，妳就是第七之月恨透的那傢伙對吧？第七之月礙於束縛無法對妳下手……既然如此，殺掉妳也算一樁好事。」

　　「！」聽到對方的話語，莉芙胸口頓時感受到難以言喻的灼燒。

　　她早就有心理準備，也不止一次認為帝茲或者第七之月不喜歡自己，對方也表現過同樣的態度，但連同旁人也說出一樣的形容，莉芙再也無法用任何理由說服自己，滾燙淚水奪眶而出。

　　這樣啊……如果不是母親大人的命令，如果不是帝茲的溫柔，怎麼會有人可以接受完全不聽對方說話、不接受對方的感受，甚至下毒手殺害的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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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卡迪真的被我掰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