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琴弦同人文──愛之悲（月香）＜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樂章＞

　　寧靜的清晨佈滿著灰色氣息，寒冷的空氣暗示著冬天已悄悄降臨。鵝絨般地落霙自天飛舞而下，取代晨曦為維也納拉開新的序幕。

　　窗簾遮擋著室外微弱的日照，淺淺映出淡藍色的青光，床邊桌上的電子鬧鐘盡責地從半小時前，就每隔五分鐘鳴唱輕快的和弦，等待著主人起身向它「招呼」早安。

　　曝露在被褥外的天藍髮絲微微被牽動，細長的睫羽顫抖地搧動了幾下，展示出那還帶著迷濛的金黃眼眸。

　　「唔…呃…」有些吃力的翻了個身，下意識地往鬧鐘所在的位置拍了下去，床上的人影費了好一番功夫坐直身體，而後下了床，有些搖搖晃晃地進了浴室盥洗。

　　啪沙──

　　溫暖的熱水自頭上的蓮蓬頭澆下，水和身體的溫差不禁令月森蓮打了個哆嗦，刺激直衝腦門。悠遠的意識自腦海的深處緩緩浮起，他伸手取了毛巾抹了抹臉，讓身子隨著水降下的旋律漸漸溫暖起來。

　　意識愈是清醒，愈明顯感受到身體的疲憊，這一陣子，月森實在是不知道該用忙碌還是充實來形容自己的生活。

　　每星期固定的學校課程以外，每隔兩天還得撥出二小時以上的時間和考爾比練習合奏；原本慣例每日一小時的下午茶時間，因為海拾茲及其好友的加入而被迫延長為二小時；有時為了趕在晚上十點以前將要練習的曲子練完，就這麼錯過了餐廳營業的時間，只能餓著肚子挨到天亮，更別提還有其他科目要作複習。

　　關掉熱水，浴室裡只剩下氤氳的霧氣騰起。月森披上浴袍，撫著額踱回床邊，原本就白淨的肌膚因少了血色而更顯蒼白。

　　「…八點半。」俯身望了時鐘一眼，月森這麼在口中含糊了一句。不消片刻，一股強烈的暈眩感襲來，月森一個踉蹌，不慎倒向床沿。

　　「唔！」倒下的瞬間，強大的撞擊讓床架發出巨大聲響；縱使腦袋有些昏沉，但身體左側還是傳來陣陣的痛楚，這不禁讓月森蹙緊眉心。

　　「是太累了嗎…？」月森喃喃自語著，一面試著抬起左手，看看肩膀是否還能自然地運動。「看來應該是沒有大礙……」

　　他起身移動到窗邊，布帘唰地一聲被拉開；伸手抹去玻璃上的霧氣，眼前遂呈現一片銀白色的世界。

　　維也納從十一月就開始降雪，雖然太陽偶爾會出來露臉，但融雪的時候卻比降雪時還要寒冷。天氣預報說這幾天會比以往更冷，待在室內縱使有暖氣，但一到室外若沒有做好保暖，大可是會讓人凍得受不了。也許是這個原因，街上徒步的人少了，連車子也不多，彷彿每個人都還在嚴冬的籠罩下沉眠著。

　　月森蓮隨手替自己泡了杯咖啡，而後倚著窗櫺，一面眺望著冬日城市的雪景。啜飲著黑金特有的香醇苦味，心情不自覺地放鬆下來，連原本讓人不舒服的暈眩，也變得如小酌過後的微醺，令人心醉。

　　他喜歡維也納，更愛維也納的早晨，不論睜開眼見到的是晴是雪，只要一杯咖啡，心情便能化作悠然，連昔日平淡無奇的事物，都能有所感觸。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月森擱下了手中的陶杯，換上外衣，從容地走出房間。要是他沒有記錯，昨天晚上回來時好像有聽到管理員大嬸說有他的信，但是那時的自己實在是太累，只是和她應了聲就回房了。

　　下樓和管理員詢問以後，果然拿到了一封沉甸甸的信件，管理員還熱心的要招待月森吃早餐，但月森卻笑著說得先讀完信再出門，便回了房間。

　　靜靜坐在桌前，注視著這封從日本來的郵件；上頭的筆跡是他所熟悉的標記，那只屬於她的，用著日文和德語寫著「月森蓮」的字體。

　　「香穗子……」撫著信封，月森不敢揣測裡面究竟寫了些什麼。上次…也就是大約一個月前，他才和香穗子傳了簡訊說自己不回去日本，縱使事後發現自己的言詞有些過於冷淡，但月森依舊沒有多加解釋──要多加解釋什麼他自己也不明白。

　　從那之後兩人就沒有聯繫過了，在忙碌中恍然過了一個月，現在突然來了這麼一封信，擔心的成份比期待還要來的多。

　　「………」月森望著信件猶豫了好一陣子，才從抽屜裡取出拆信刀，慢慢地將牛皮信封劃開，取出裡面一疊厚厚的信紙來。

　　「呃…好多張。」有些汗顏的攤開信紙，上頭確實都是香穗子的字跡，不過收到這麼豐富內容的信件還是頭一遭。

　　『笨蛋蓮！』

　　開頭第一句就這麼批頭罵來，讓月森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內心有些茫然，但月森還是嚥下了口水，繼續閱讀下面的內容。

　　『明明說好要回來的，你怎麼可以反悔！太狡猾了！原本我還想…在我們交往一週年的時候慶祝一下，這樣子我準備的禮物就白費了！…不要問我是什麼禮物，我才不給你呢！蓮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第一面光是「笨蛋」這兩個字就不知道佔了多少版面，月森有些訝異，香穗子…真的很生氣啊。

　　『寫了那麼多電子郵件你也不回信，是在故意避我嗎？蓮你這個大壞蛋，根本一點都不關心我！就算課業再忙，好歹也回個簡訊或是郵件嘛！連我自己都要懷疑我是不是一廂情願了…本來蓮就跟我有很大差別，琴拉的又好、家世又好，現在又在維也納那麼遙遠的地方求學…我怎麼可能跟的上你？…』

　　看到這裡，月森的內心彷彿被投了一顆引爆彈。原來香穗子是這樣看自己的嗎？總感覺，心情有些失落。

　　『我本來就沒什麼才華，小提琴拉的也沒有什麼特色…也許你在維也納還會遇到更好的女孩子……』

　　什麼？這又是在說什麼？我除了香穗子以外，從來不曾對其他女孩子有過心動的感覺！我只是太過專注在練琴上而已。

　　『反正不管怎麼比，我就是比不上你最心愛的小提琴！你就繼續在維也納跟你的小提琴談戀愛好了！不要管我了！』

　　「…………」完全找不到藉口反駁。耐著性子將長達五頁的信紙看完，一連串的抱怨和訴苦，彷彿像是積壓許久一次爆發開來似的。最後月森的目光，停留在信裡的最後一行：

　　『希望你能看到這封信，也讀到這裡…蓮，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語重心長的一句，是絕望？還是希望？

　　月森倒是挺冷靜的，雖然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些什麼，但他也瞭解香穗子因為遠距離戀愛而不安的心態。

　　既然香穗子要求，那就試著談談吧…畢竟暑假香穗子來的時間太短，我們也沒談到太多這些問題。


　　我們的未來，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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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哈哈！終於某希被實習逼瘋寫出了這東西？（誤）
是我錯覺，還是文的發展似乎往奇妙的方向去了...？我一直認為遠距離戀愛是一件相當不穩定的事情，就算兩人再愛對方也一樣。
嗯，所以我詞窮了XD（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