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南方,偏向亞歷斯邊境之處,散落著數個村落,他們多半是跟亞歷斯淵源較深,政治上也較反帝國的邊緣人所建立的村莊,在二十年前,曾經有一群人,用快馬迅速的通過此地。
帶頭的人是尤利西斯,他心急如焚的揮動鞭子,馬已經吃力的翻起白眼,但他卻毫不在意,為了能夠趕路,他甚至多帶了幾匹馬來備用。
他身為南方軍區的將軍,長年遠離的帝都,鎮守帝國南方,對抗著異教徒和游離在亞歷斯和帝國之間的邊民,今天他卻擅離職守,帶著幾個親信,朝帝都的方向急馳。
不久前,他在帝都的探子傳來消息,他的父親駕崩了。
有資格接位的,是擅長領兵作戰,備受軍民喜愛,但遠在邊境的他,以及除了討父親歡心之外,沒有其他用處的弟弟。
「再快一點!」尤利西斯焦躁的催促著部下,他太了解元老院那些老狐狸的腦子了,父親死了,卻不通知他,很顯然是想趁他不在時候,快速通過儀式,讓好被控制的弟弟加冕,如此元老院就能順理成章的代行國政,邊緣化皇族的權力。
數支箭矢用密集的交叉網,從他們的兩側發射。
「殺掉他們!」包圍自己的,是一群裝備簡陋的民兵,但他們為了趕路,除了胸甲之外,什麼裝備也沒帶。
「幹掉暴君的走狗!」
居然趁這種時候襲擊他們,消息太過靈通了吧,尤利西斯很難不去懷疑有暗中搞鬼。
「散開,各自作戰!」尤利西斯一聲令下,騎士們四散而去,尤利西斯拔出佩劍,在馬上砍死擋路的民兵。
尤利西斯在馬上作戰,沒有多少戰鬥經驗的民兵,就算人數上佔優勢,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就在這時,一名弓箭手,對著尤利西斯拉滿弓。
「團長!」歐特琳德見尤利西斯被瞄準,趕緊擋在尤利西斯的面前。
箭矢射中她的胸口,歐特琳德跌落馬下,尤利西斯失去理智,側馬踩踏著眼前所能看到的每一個人。
當尤利西斯冷靜下來時,偷襲自己的民兵,已經一個不剩了。
尤利西斯下馬,拉開歐特琳德的衣服,中箭的地方,血肉都變成黑色的,箭頭有毒,但歐特琳德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她意識模糊的看著尤利西斯,有氣無力的說:「別管我了,快走吧,要是晚了,就來不及了……」
「距離帝都還有多久?」尤利西斯問著隨從。
「團長自己騎馬的話,應該還要一天左右。」隨從沒什麼把握的說。
「團長,剛才追捕逃散的賊兵,他們躲進附近的村落了,我們要繼續追嗎?」隨行的騎士來道尤利西斯身旁問。
「村莊,是地上這些人的根據地吧。」尤利西斯將歐特琳德背在背上,用繩子緊緊的將他們綁在一起,隨後,面容陰鬱的說:「把那裡打下來。」
尤利西斯的部下沒有多問,他們猶如工具般,忠實地貫徹他的命令。
一個貧瘠的村落,很快就被他們攻陷了,烈火燃燒著民宅,村道上滿是村民的屍體,尤利西斯將歐特琳德安置在村長的屋子中,看著氣息逐漸減弱的歐特琳德,尤利西斯語氣低沉的吩咐隨從:「派個傳令折回軍營,把軍醫叫過來,越快越好。」
「這樣好嗎?」隨從不安的問。
尤利西斯愛憐的撫摸著歐特琳德的臉頰,洩氣的說:「沒什麼好不好的,這不是種選擇,我不可能丟下她不管,再說了,我的弟弟雖然笨,但不是那種會傷害手足的人,我有辦法善後,快去吧。」
「是。」隨從回答後,離開屋子。
「團長,村子裡還有幾個倖存者,該如何處理?」一名騎士進屋問。
「把頭砍下來,掛在軍旗上,插在村子入口,讓經過這裡的人明白,和我作對會是什麼下場。」尤利西斯冷酷的回答。
「女人和小孩呢?」騎士語氣顫抖的問。
尤利西斯瞇起眼,看著搞不清楚狀況的騎士,不耐煩的說:「一樣。」
「是……」騎士接到命令後,離開屋子,留下尤利西斯和歐特琳德兩人。
尤利西斯牽著歐特琳德的手,時間所剩不多的她,手幾乎沒有溫度,尤利西斯將歐特琳德的手靠在額頭上,祈禱著,希望她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