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之二：宴前治裝
「也不是不行。」聽完阿格尼的要求後，伊莉安娜把所有人都叫到她的房間內，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奧菲希亞的邀請函，然後又用厭倦的眼神看向約翰，此時的約翰，儘管嘴巴上說無所謂，但內心卻還是抱著一絲期待。
「但實在是……」伊莉安娜心中抗拒著，實在不想讓那個陰沉的殺人魔和奧菲希亞跳舞，自己都沒機會，不想要讓約翰先來，但奧菲希亞兩眼放光的眼神，還是讓伊莉安娜妥協了。
「用點偽裝的技術，就可以做到了。」伊莉安娜從棺材裡翻出一個小木盒，木盒內放著一塊遮住臉上半部分的銀製面具，「這是我老家留下來的古董，拿去用。」
約翰接過面具，咬著嘴唇，猶豫了許久之後才說，「謝了。」
「還沒呢，你以前也知道，潛伏的話，只帶面具是沒用的吧。」伊莉安娜冷笑的對約翰說。
「我知道。」如果只是簡單的易容，約翰也會，但舞會持續一個晚上，約翰沒有自信可以易容這麼久的時間，他們的潛伏，最多的還是靠不起眼的外表和低調，這兩點恰恰是他這次無法做到的。
伊莉安娜咬破手指，流出對她來說十分珍貴的血，「好啦，臉過來，我要來幫約翰畫可愛的妝了。」
約翰看著充滿魔力的血液，不安的走到伊莉安娜面前，之前戰鬥的時候她的血可是在魔法的強化下能直接腐蝕地表的，雖然現在看起來無害的多，但只要伊莉安娜臨時改變主意，約翰的頭可能就直接被燒掉了。
換作以前他是不會這麼冒險的。
伊莉安娜的手撫摸著約翰的臉，血液碰到皮膚的時候約翰感覺臉上有刺痛感，在伊莉安娜身後的奧菲希亞跟阿格尼都好奇地探頭看著伊莉安娜畫的妝。
阿格尼很快就後悔了，他面容扭曲，極度噁心的別過視線。
奧菲希亞皺緊眉頭，面帶擔憂的看著約翰的臉，當伊莉安娜畫完之後她還問了句：「沒有問題嗎？這樣約翰沒有受傷吧？」
「安心啦。」畫完妝後的伊莉安娜舔了舔手指上的血，「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腐敗的血咒』，這是種南方的家族遺傳病，不會傳染，只會遺傳給後代，如果需要安檢脫下面具，只要看到你這張臉，就沒人想看第二眼了，他們會求你趕快把面具帶好。」
「真的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嗎？」奧菲希亞排斥的問。
「很有必要。」約翰把面具帶上，雖然不知道伊莉安娜畫的妝是什麼樣子，但看到奧菲希亞跟阿格尼的表情後，約翰很慶幸自己不需要看。
「我以前從事的職業妳也知道，我在帝都那邊有很多的仇人，不能被人發現真正的身分。」
「這樣啊。」提到約翰當殺手的過去，奧菲希亞的臉抽動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把心中討厭的想法拋諸腦後，而是得意地摸著鼻子，「沒想到約翰會願意做到這種程度呢。」
這句話，讓地下室的另外三人都沉默了，他們心情複雜的看著彼此的眼睛，伊莉安娜的嫉妒，阿格尼的無奈，以及約翰的盤算，只能說各有各的，無法明說的委屈。
「怎麼了嗎？」看著沉默的大家，奧菲希亞擔心的問，「我說錯什麼了嗎？」
「馬車差不多要到了。」阿格尼的提醒轉移奧菲希亞的注意力。
「對了，師傅叫我先換上衣服，然後坐馬車過去！」奧菲希亞趕緊離開地下室，走之前提醒了約翰，「約翰記得也要換上禮服喔，約翰有吧？」
「有。」約翰表情排斥的回答。
「我很期待喔。」奧菲希亞的臉因為興奮而微微發紅的說。
「我也是呢。」阿格尼冷笑的搭起約翰的肩膀。
約翰沒有回答，他拍掉阿格尼的手，回到自己房間。
約翰從衣櫥裡拿出一件黑色的燕尾服，這件衣服約翰已經七年沒穿過了，他當然有禮服，而且不只一套，適合各種場合的禮服都有，暗殺權貴是他最常出現的工作，他需要能出現在任何場合。
約翰將燕尾服穿上，看著鏡中的自己，感覺到一股難以形容的違和感，這是他第一次穿上這套衣服，不是為了殺人。
當約翰走到大廳時，阿格尼已經換上男侍服，「看起來還滿像樣的嘛。」
「你也要去？」約翰皺起眉頭的看著阿格尼。
「我總要確保我的主人不會參加完宴會之後回來就變成一具屍體吧，雖然對我來說變成屍體比較好就是了。」看著約翰那想宰了自己的表情，阿格尼陪笑的說，「別擔心，我會跟馬伕一起行動，不會妨礙到你的。」
就在這時，奧菲希亞也換好衣服了，從來沒穿過晚禮服的她，在伊莉安娜的幫助下終於順利卓裝完成。
那是一身酒紅色鑲著金邊的晚禮服，用束腰束起的腰身，露出平常隱藏住的曲線，裸露的肩膀讓人看見她不從被注意到的白皙肌膚，白裡透紅的肌膚充滿著讓人想要觸摸的彈性，集中襯托的胸部，使人忍不住躍動起來的模樣。
火紅色的長髮盤起，畫上不仔細觀察，就無法察覺的妝容，嘴唇的光澤讓人想要品嘗，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逐漸讓約翰失去理智，可能是不習慣的關係，和平常大方的模樣相比，此刻的奧菲希亞，典雅的判若兩人。
約翰注意到自己的視線無法自拔，趕緊撇過臉。
看到約翰露出難得困窘的模樣，奧菲希亞鬆了口氣，得意的說，「怎麼樣，是不是被我迷住了啊。」
「嗯……」約翰不敢回答，他怕表現出自己太多的真心話。
「確實呢，如果不說話的話，就完美了。」阿格尼挖苦的說。
「你才該閉嘴。」奧菲希亞雙手插腰，一臉想要跟對方幹架的表情瞪著阿格尼。
稍微冷靜點後，約翰才能順利說話，「走吧，馬車在門口等很久了。」
「不只買了新衣，還特地花錢請馬車來載啊，副團長真是大手筆。」阿格尼臨走時感慨的說。
「那當然啊。」奧菲希亞面帶幸福的說，「師傅可是很寵我的喔。」
看著她的笑容，約翰原本激起的熱情冷卻了下去，他因為罪惡感，再一次的將視線從奧菲希亞身上移開。
奧菲希亞反而一直盯著約翰，看著他的面具，語帶遺憾的說：「真想要把約翰介紹給師傅認識。」
幸好現在帶著面具，不然此刻約翰感受到的荒謬，絕對會傳染給開心到彷彿人會飄起來的奧菲希亞。
他哪需要奧菲希亞為他介紹，奧菲希亞的師傅，聖杯騎士團副團長，第二騎士歐特琳德，就是對約翰下單，要約翰毒殺皇帝的那個人。
創作內容
短篇小說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