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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公會】【梟首遊行】(上)

作者:全然無理│2023-09-14 00:50:50│巴幣:10│人氣:158
在某間咖啡廳的露天座位,他看似悠閒地獨自一人坐著。
立起來的碩大傘面隔絕晴朗陽光,放下手裡雜誌的他從桌上拿起飲料,一邊望向街區風景一邊啜飲。

這裡是大陸西方的巴里城,巴勒薩共和國的首都。
悠揚樂聲伴隨三兩麻雀四處迴盪,馬車駛過石磚鋪成的寬闊路面,數層樓高的奧斯曼式建築依照一定比例嚴謹卻和諧地沿路排列,連成了整齊的天際線;再往稍遠處則是舊書攤聚集的河畔,與各座橋梁一同守望著貫串城市的河流。

正值天氣逐漸轉涼的入秋時分,這時候來觀光其實滿適合的。
隨處可見的裝扮,隨處可見的墨鏡,隨處可見的走馬看花,他現在也僅是如同正在自由行的普通觀光客一般,如果再加上不合時宜的瘋狂拍照行為,那就更為相似了。

不過,他現在沒有在拍照,正如有任務在身的他,也並不是以觀光為主要目的。
根據六座近期掌握的情報,將會有一場不受人樂見的恐怖攻擊在這座城市上演,就像是不知何時爆發的經濟危機,他的任務就是在這場恐怖攻擊發生時想辦法做出應對。
儘管可能結束後才被發現,但經濟危機不管如何總是會有些端倪可循,然而他卻無法從六座那裏,或是自己打探到事前發生的跡象,只能確定他們的目標並非奪取政權,僅是單純地屠殺平民,這卻反而使行動更無規律可循。
事先佈的『眼線』早已散步城市各方,卻連一個行跡詭異的人、一處被設下的法陣機關都沒有被他發現。
或許是對方組織反偵察技術高超,或許是顧忌打草驚蛇的六座有意無意希望他保持一個限度,提早阻止被判定為不適合的選擇,他只能等待他們出現再見機行事。

如果自己是起事者,會從哪裡展開攻擊?他不禁如此思考。
把特定幾根柱子同時炸斷就能讓一大片樓房倒塌,透過預先派進城防體系的內奸來打亂情報傳遞,或者是把地脈與水利系統癱瘓掉來重挫城市機能。
城市的風景在他眼中變成了各種能夠攻破的弱點,他不確定以敵方團體向來自栩的行動美學,他們有沒有可能從這些弱點做出針對性破壞,但如果敵人選擇不像他們以往那般直來直往,事態恐怕會變得麻煩許多。

所幸,他這次並沒有等上太久,急切的敵人就直來直往地展開了行動。
爆炸聲撕裂空氣,伴隨尖叫從遠處街區傳來,染紅天空的焰火自遠處湧現,中斷的樂聲不再奏響,前一刻還不見異狀的平靜在這一刻便消失殆盡。

刻意選在午後以波及最多人嗎。就在周遭市民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之時,把飲料放回桌面的叩聲悄然滑過,紅光自他的體表折射而出,本來正融入城市的觀光客姿態瞬間被雕像般的全覆式戰鬥服取代,手裡拿著的也變成衝鋒槍似的槍械兵器,以及球棒大小的圖騰柱。
將圖騰柱斜背於身後經由特殊設計的專用凹槽,沒怎麼理會逐漸蔓延的慌亂氛圍,他逆著市民的方向一飛沖天,頭盔內部介面映照出城區地形圖以及空照資訊,往鎖定出的暴亂源頭直衝而去。

他俯瞰猶如蜘蛛網排列的城市道路,各大主要幹道交叉於城市中央的廣場,其中一條主要幹道正在遊行隊伍的踏步下燃燒。
大批生命反應映入他的眼簾,宛如朝聖者的宗教儀式,漆黑斗篷的人群行走於烈焰之中,踩著流暢肅穆的步伐,遵照某種指揮不斷舞動手中兵刃,不放過任何一個正在逃竄的平民,重複行進與殺戮的循環。
在他們身後堆積著焦化的屍骸,他們那未曾放下腳步的劍尖,則直指廣場中央的門狀地標。
那地標貌似是巴勒薩某位偉人所留下的知名歷史象徵,破壞這個歷史象徵就相當於間接摧毀人民的驕傲,與精神上的屠殺並無相異,所以才成為梟首遊行的目標地點吧。
現在遊行才剛開幕,他們可能會先正面挺進順便一路屠殺沿途行人,再視情況以其行動吸引注意力並趁機派出一些游擊份子化整為零朝周圍擴散戰果。
那麼,就先從揪出隱藏起來的敵人開始。

陰氣自回憶中擴及全身,彷彿將他的姿態渲染作一顆青色流星。
下一刻,瘟疫圖章從他身後的高空降臨,覆蓋至下方遊行敵人,烙印於被他俯瞰的城市。
就在敵人還不確定怎麼回事的時候,近乎潛意識反感的不自然恐懼,就這麼被強制種入他們的心靈,此刻在他們眼裡,他已經不再是他,而是某種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的存在、不可名狀的恐怖。
資訊遠超出知覺接受範圍,意識無法承受而理智崩壞,潰不成軍——作為多次作案的恐怖分子集團,這種事想必不會發生,不過只要這份恐懼讓他們對他的存在感到顧忌,進而對本來的行動方針感到遲疑,就已經對他有所幫助。

恐怖分子遲疑的瞬間,一顆子彈從跟他不同方向的極遠處大樓樓頂飛過,貫穿了某一名遊行者的右肩。
位於狙擊架設點,揹著協帶式外部裝備的機龍在完成任務後趕緊收起身後的反器材狙擊武器,當機立斷被他遠端收回招喚,不給敵人反殺之機。

透過接取任務時在合約細項上所作出的調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跟任何人聯絡的他,所作出的行動充其量都只是個人行為。
就算事後可能被城市方追認,出於法理、出於價值觀,目前他也不需要把任何其他人當成『我方』看待,然而與之相對的『敵方』就再明顯不過。
傷害如同漣漪在靈魂之間擴散,就像他們慣用的靈魂灼燒,所有的恐怖分子都被他藉此在靈魂上的相同部位做出相同傷害;他們向來以近戰為重,人類的慣用手又以右手居多,如此一來他們的戰力將被強迫降低,而他們想處裡這狀況的話也必須拖慢行動速度。
同時,被瘟疫壟罩的所有敵方,包括那些潛進難民行列即將伺機而動的喬裝者,都形同於被印上一個標記,使他們在『快閃』的時間長度內無法再隱藏自己。

恐怖瘟疫功成身退,從這個時間點開始才算是與當地人員進入合作的他,迅速聯絡城衛方的魔導士說明情況。
如果目標是將敵人全部屠戮,那他本來能藉由瘟疫的傳染下更大殺手,但對於以抓捕他們為目標的城衛來說,他認為先做到這樣應該暫時足夠;總得留些人給六座交代,讓他們進一步調查梟首遊行的背後是誰。

「——大概就是如此,總之我在靈魂上標記完成了,注意他們靈魂呈現的傷勢樣態,應該能辨認。」

結束與魔導士的短暫聯絡,他往下飛行,順勢將溶火之心暗中在背後一拳打碎,準備收拾那些玩火玩太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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