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 我流OOC、自創角有
CP:石內卜X原創角色
原名:《替身》
原作向
以下正文
這個七月,就像莫名其妙的劇情被強行運轉起來,黑魔王決定要除掉鄧不利多,而這份不可能的任務為了懲罰馬份家的辦事不力,掉到了跩哥.馬份頭上。
「當然,我並不期待那個小孩能有什麼實質成果。」黑魔王高亢而冷酷的聲音就在他面前,「你應該知道,我希望你做什麼吧,賽佛勒斯?」
「當然,我的主人。」
黑魔王滿意地點了頭,下一秒卻是叫來了蟲尾,讓蟲尾跟著他來「協助」他。
還真是廢物利用的好方法,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好協助的,說是來監視的還差不多。不過,雖然蟲尾是個廢物,還是勉強有當僕人用的價值……如果他沒有約蔓的話。
這話並不是說他把約蔓當僕人看待,而是跟約蔓過日子顯然比跟蟲尾過好上太多了。
在緊急傳過訊息後,回到家時家裡已經變回幾年前死氣沉沉的模樣。
沒有溫暖的燈光,沒有舒適的靠枕與椅墊,沒有食物柔軟的香氣……清冷而充滿陳舊的氣味,像是約蔓的存在只是一場夢,而蟲尾就是那個戳破美好夢境的外來者。
這讓本來就沒多喜歡蟲尾的他對蟲尾更加厭惡。
「你住在這種地方?」蟲尾聲音有些訝異,像是在吱吱叫。
「是。」石內卜聲音冷淡,「要不是為了你這東西,我還真不想住在這。倒倒吊!」
蟲尾一聲驚叫,整個人像是腳踝被抓住一樣倒立著懸在空中。
「幹什麼?!放我下來,石內卜!」
「當年你和詹姆波特不也這麼玩過我嗎?」石內卜聲音帶著嘲諷,想起了某些記憶,冷笑得像是恨不得蟲尾立刻從自己面前消失,「我先去看看能讓你住哪。為了避免你隨便亂碰什麼東西,只好先這樣了。」
不再理會蟲尾的抗議,石內卜推開通往自己臥室的門,逕自上了樓。
敲了敲房門,打開,本就不大的房間因為臨時多放了不少東西而變得擁擠許多,空中浮了幾個裝著黃色小火球的玻璃罐照明,而約蔓窩在床上倚著本來放在客廳沙發的靠枕,手捧著書,轉頭向他望來,眼含笑意。
石內卜原本懸著的心終於放回胸膛,走上前伸手撫了撫她的面頰。
「我以為妳會先回家。」
「要瞞著一個監視者待在您身邊,感覺很有挑戰性,不是嗎?」約蔓偏頭親吻石內卜冰涼的手,斜睨著他表情得意又嬌俏。
得到了十分「約蔓」的說法,石內卜也忍俊不住輕輕笑了一下,「我會把蟲尾趕去隔壁的小閣樓,廚房不能用了,要進出用消影術吧,別餓著自己。」
揉了揉約蔓的頭髮,石內卜回到客廳,恢復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蟲尾還吊在那,臉已經開始充血了。
彈了彈魔杖將人丟下來,石內卜打開了通往小時候住的閣樓那扇暗門,「沒什麼空間能讓你住了,你就睡閣樓吧。」
看著一條被子都沒有的床板,蟲尾看起來想抗議,但石內卜只是冷笑。
「當年你倒是很少真的對我怎麼樣,頂多在旁邊當詹姆波特的跟屁蟲,這也令我現在能讓你稍微過的好那麼一點點。」
蟲尾禁聲了,一雙小眼睛不安地轉動。
看夠了這副模樣,石內卜滿意的彈了彈魔杖,變出一床舊棉被來。
「明天早點起來,我可不想一早餓著肚子處理事情。」
黑魔王的評價可真是中肯,蟲尾一點也不擅長照料人,說是笨拙石內卜都覺得客氣了,估計要不是沒有其他選項黑魔王當時也不想忍受。
打掃都打掃不乾淨,煮飯難吃的要死,粗枝大葉的,像隻趕不走又到處嗡嗡亂飛的蒼蠅。
後來石內卜乾脆不讓他處理食物了,這純粹是一種浪費的行為。
約蔓白天去聖蒙果醫院上班,晚上會帶吃的回來陪他用晚餐。平時石內卜也會自己去買些食物,蟲尾怎麼沒餓死他就沒管了。
就這麼過了一段還算平靜的日子,一天晚上石內卜家的大門突然被敲響。
蟲尾被關在通往閣樓的門之後,瞇起眼睛,石內卜放下手中正在看的預言家日報,打了個手勢讓原本窩在自己身邊的約蔓隱藏好自己,接著去開了門。
來者掀開斗篷帽,露出了一張美麗此刻卻顯得十分消瘦的臉,那蒼白的皮膚和金色長髮石內卜相當熟悉。
「水仙!」石內卜有些訝異,將門稍稍打開一些,「真是太令人驚喜了。」
「賽佛勒斯,我可以和你談談嗎?」水仙輕聲,語氣有些緊張,「我有急事。」
「當然可以。」
他退後一步,讓水仙.馬份走進屋內,而她身後那個依然罩著斗篷帽的人跟著不請自來走入。
「石內卜。」
來者的聲音沒好氣,而他也只是簡單打了招呼。
「貝拉。」
關好門,石內卜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連一點約蔓的氣息都感覺不到後,請水仙坐到沙發上。
而貝拉.雷斯壯摘下了斗篷帽,站到了水仙後邊。
「那麼,有什麼是需要我幫忙嗎?」坐到兩姊妹對面的扶手椅上,石內卜問道。
「這兒……這兒沒有其他人吧?」水仙輕聲問。
「當然沒有。對了,蟲尾在這兒,但人渣應該不算數吧?」
石內卜用魔杖指了指背後那面書牆,書櫃後通往閣樓的門突然敞開,露出一道狹窄的樓梯,還有上面正一副躡手躡腳走下樓模樣的彼得.佩迪魯。
看他的模樣,石內卜懶洋洋地發出嘲諷,「蟲尾,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們有客人來了。」
「水仙!還有貝拉!」蟲尾小心翼翼走下來,「真是迷人──」
「兩位要是口渴的話,可以叫蟲尾去替我們倒些飲料。」石內卜微笑著看他,語調冷淡「然後他就可以回他房間去了。」
蟲尾瑟縮了一下,好像石內卜拿東西扔他似的。
「我又不是你的僕人!」
「真的嗎?我還以為你是黑魔王派來協助我的呢。」
「來協助你,沒錯──但我可不是來替你倒飲料和──打掃屋子的!」
「我真沒想到,蟲尾,原來你渴望做些比較危險的工作。這很容易安排,我會跟黑魔王說──」
石內卜聲音變的輕柔,但蟲尾目光閃躲得更厲害了。
「我要是想的話,我自己可以跟他說!」
「你當然可以啦。」石內卜冷笑,「但現在你得先替我們送飲料,就拿家庭小精靈釀的酒過來好了。」
遲疑了兩秒,在接觸到石內卜微微瞇起的眼後,蟲尾便氣沖沖的衝進廚房,一陣翻箱倒櫃後端著一個放著三個玻璃杯還有一只髒兮兮瓶子的盤子回來,半摔到桌上,又轉身快步離去,碰的一聲甩上了門,差點把幾本書震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套約蔓的說法,只能說是一場鬧劇。
先是把躲在門口偷聽的蟲尾轟上樓,接著石內卜接受貝拉挑戰似的質問然後將對方堵得啞口無言。水仙.馬份抓著他的長袍前襟哭倒在他面前──在水仙幾乎離自己只有一吋的時候,石內卜感覺到背後傳來某種冰冷的視線,這幾乎令他冒出冷汗──最後是不破誓。
好不容易把千恩萬謝的水仙送走,石內卜關上門,一轉頭就看到自己坐著的那張椅子上坐了一個女人,雙腿交疊一手搭著扶手一手支著頭,姿態優雅又囂張的靠在椅背上,笑得有些嘲諷。
「不破誓?」
那一瞬間,石內卜感到頭痛。
「約蔓,其實妳不應該聽這麼多。」
「確實是令我感到有些意外,那位美麗的夫人很信任您啊。」
「別裝了,妳知道那是跩哥的母親。」
「她靠您太近了。」約蔓嘆氣,「害我一瞬間想做點什麼。」
「……」
「還有那位雷斯壯夫人……」
「這個不行。」石內卜警告,「別動她。」
約蔓揚眉,突然有了一種佛地魔的感覺,就是「你的回答如果不能讓她滿意,你就死定了」。
「妳打不贏她。」石內卜嘆氣,「雖然我不喜歡她,但無可否認,她確實是個法力高強又沒有良心的女巫。」
「偷襲也不行嗎?」
「不要做沒有把握的嘗試。」
「所以我可是有乖乖聽從吩咐隱藏好自己喔。」眼珠一轉,約蔓又變回那副笑嘻嘻的模樣,「您要給我什麼獎勵呢?」
無語了幾秒,石內卜無聲嘆息,來到約蔓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頭輕輕吻上去。
兩人維持這樣的關係已經將近五年了,但石內卜其實很少主動親吻她。他清楚,約蔓一直以來要的只不過是他的表態,對於他嶄露出的每一分情感都珍惜的捧在掌心,這能讓他能在任何時候帶著一點愧疚輕而易舉地哄好她。
只不過,在兩人鼻息交纏、石內卜以為今天的事就這麼過去的時候,約蔓以極近的距離凝視著他的眼睛,吐出了一句悄悄話。
「為了保護跩哥.馬份,您打算殺死鄧不利多嗎?」
面對那雙此刻乾淨而清冷的藍綠色眼瞳,石內卜彷彿掉進一汪湖水中,有種無名的冷意從頭頂灌下來,五臟六腑像是在瞬間被人揪緊,身體不由自主的僵硬。
這一刻,石內卜承認自己怕了。
「妳相信我嗎?」石內卜啞聲。
約蔓不置可否,「只要您說了,我就信。」
「我不會背叛鄧不利多,也不會瞞妳任何事情。」石內卜伸手抱住約蔓,極力維持著聲音的穩定,「我會把和鄧不利多的所有計畫告訴妳,也會告訴妳黑魔王那裡想做什麼。如果妳接受不了可以離開,我不會攔妳。但妳必須知道,我們做的一切都是有必要的,千萬不要插足進來。」
「……好。」
在石內卜幾乎沁出冷汗時,約蔓終於將手放到他的背上,輕輕拍了拍,「我答應您。」
得到約蔓的肯定,石內卜這才稍稍放鬆下來,同時明白這個鄧不利多放在自己身邊的「保險」,比自己當初以為的有用多了──他根本承受不住約蔓對他一絲半點的恨與失望。
這個暑假的開頭,由於約蔓被家族召回,因此石內卜多在霍格華茲留了幾天。
這或許就是命運吧。佛客使出現在他面前向他求救,當他帶著各式各樣的藥劑衝到了校長室時,鄧不利多斜靠在那張寶座似的校長椅上,已經是半昏迷的狀態了。
只見他右手焦黑灼傷,一隻破裂的戒指放在辦公桌上,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由於鄧不利多手上的惡咒太強大,石內卜費盡了心思,還用了幾瓶最珍貴的魔藥,才勉強壓制住。
看著鄧不利多慘不忍睹的手還有那枚戒指,石內卜是相當火大的,但才談了寥寥幾句,鄧不利多就拒絕解釋戒指和手是怎麼回事了。
而那個沉甸甸的任務是在那時被交付在他手中的。
為了保護霍格華茲的學生、保護跩哥.馬份,鄧不利多微笑著看著他,說:『我要你來殺我。』
『……你要不要我現在就殺啊?』石內卜感覺自己氣到忍不住嘲諷了,但他完全不想克制,『還是先給你幾分鐘,讓你寫完你的墓誌銘?』
『喔,不是現在。』鄧不利多看著他的模樣,似乎反而相當愉快,『我敢說時候很快就會到了。從今晚發生的事情來看,』他指了指自己焦黑枯萎的手,暗示自己剛才被預言剩下的時間,『我們可以確定一年之內一定會發生。』
『既然你不介意死亡,那為什麼不乾脆讓跩哥下手算了?』
『那孩子的靈魂,還不到無可救藥的地步。』鄧不利多搖頭,『我不要因為我而徹底摧殘了它。』
『那麼我的靈魂呢,鄧不利多?』那一瞬間,石內卜感覺自己稍稍降下來的血壓又開始上升了,一起上升的還有他的音量,『我的呢?』
『只有你知道,幫助一個老人避免痛苦和羞辱,是不會傷害你的靈魂的。我向你討這個莫大的人情,賽佛勒斯。』
石內卜不知道自己除了點頭還能怎麼辦了。
離開了校長室,他在守門的石像鬼前站了很久。
窗外漆黑無光的天空和沉甸甸的任務一齊壓下來,令他覺得窒息。
仰頭,約蔓陰沉的眼神映進了不見星月的天色,顯得加倍冷漠。身後閉上眼腦中都能浮現輪廓的豪華大宅窗戶透出了光,平時稱得上安靜,但此刻卻傳來各式各樣細碎的吵雜聲。
對約蔓來說,回自己家族通常不是什麼好的體驗。畢竟自己倒追自己教授這回事,母親從來就不認同。
『我就快成功了,妳不用一次次和我說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妳知道我一點也不樂意妳這麼做!而且妳這樣可能會為家族帶來危險!約蔓,妳再繼續下去,別怪我跟妳斷絕關係了!』
『我姓烏爾德,妳忘了嗎?沙菲克夫人。』
『……約蔓!』
『沒其他事的話,我先離開了。』
『慢著!最近局勢混亂,妳在家族住一陣吧。』
約蔓緩緩回頭,笑得漠然又美麗,『當然,我拒絕。』
現影回到紡紗街,約蔓手中緊握著魔杖,指節幾乎微微泛白,些許凌亂的長髮下,一張美麗的臉龐冷意還沒退下去──母親有強行將她留在家族的打算,甚至不惜放任家族的旁支來圍勦她。
可惜她早就不是什麼也不會的小孩了,孤身闖出來,就算以一敵三她也沒輸。
身後的門被碰的一聲打開,客廳裡還披著旅行斗篷的約蔓一頭紅棕色長髮披散下來,冷漠地轉頭。
「妳……妳……!」
蟲尾張大嘴巴傻在通往閣樓的樓梯門口,一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的模樣,被約蔓一彈魔杖就定在了原地。
看著那張愚蠢的臉,想起今天的遭遇,還有彼得.佩迪魯得過往,約蔓內心的惡意開始不受控制的湧出來,來到蟲尾面前一腳將他踢得坐倒下去整個人摔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冷漠地看著他。
「不錯啊,彼得,在你背叛我之後,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蟲尾嚇得一句話也組織不好,「莉……莉莉……?妳……怎麼……?我……我不是……」
「不是什麼?噢……不是想殺我和詹姆?」
「我……妳……等等……妳不是莉莉!」
「那又如何?」約蔓嗤笑,「咒咒虐!」
蟲尾厲聲尖叫起來,強烈扭曲的表情像是經歷了難以忍受的痛苦。
這是約蔓第一次用酷刑咒。看著那個在地上打滾求饒的傢伙,她內心湧上了難以言喻的暢快,感覺原本惡劣的心情好了不少。
「背叛了波特家,讓黑魔王東山再起,讓你覺得自己有點成就了對嗎?噢,去去武器走!面對我這張臉,你還好意思對我下咒啊?看來是需要一點懲罰了。咒咒虐!」
蟲尾再次尖叫,不受控制地開始失禁,那味道刺激得約蔓失了興致。
端詳著眼前抽搐的男人,她突然覺得,或許比起這些東西,自己真的是成為黑巫師的料。
「你不是那個人,我不會殺你。但你們這些食死人是真的令我感到噁心。」約蔓拍了拍蟲尾翻著白眼的臉,輕笑,舉起魔杖,「空空,遺忘!」
仔細清理了現場,將屁滾尿流的蟲尾用蠻橫咒趕回樓上,約蔓轉身往樓上的臥室走去,打開門。
「今天我在家遇到蟲尾了。」
約蔓翻著書,聲音輕描淡寫,但正在脫旅行斗篷的石內卜動作明顯頓了一下。
「有怎麼樣嗎?」
「當然沒有,用了幾個記憶咒。回頭您幫我檢查一下。」
「他想偷溜進我的臥室?」
「沒,我從家裡回來,忘了客廳可能有人……您看起來心情不錯?今天回霍格華茲得到了什麼好消息嗎?」
話題被岔開,看起來心情很好的石內卜也沒打算深問,輕笑起來,「確實是有。」
謎底揭曉,是石內卜終於拿到黑魔法防禦術這門課的職務了。雖然說不上這是不是鄧不利多的補償,但在這段難熬的日子多了點讓他滿意的樂趣,這讓他表現得比教約蔓時還要熱情許多。
「果然黑魔法才是真愛嗎。」約蔓曾故作酸溜溜地調侃。
「是黑魔法防禦術。」石內卜則是一本正經的回,「確實,在這個時候需要有人來教他們這些。」
撇了眼一臉不服指著自己的約蔓,石內卜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
「別說防禦,妳連黑魔法都學得七七八八了,湊什麼熱鬧?」
「那麼,第一堂課您打算教什麼?」
「無聲咒……別裝,我知道妳會。」
「……怎麼知道的?」
因為家裡常常有東西一聲不響的跟長腳長翅膀一樣亂飛亂跑。石內卜扁眼。
不過學期開始,首先迎接的並不是石內卜熱愛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程,而是六年級學生的選課審查。
「諾特先生,很遺憾地告訴你,只有『合格』是不可能跟上黑魔法防禦術的超勞巫測班的。符咒學選一下,不然你在外真的要沒有法術可以應對了。」
隨手把課表丟給面前的學生將人請出去,下一個人走了進來。
石內卜抬頭看向來者,微微瞇起眼睛,接過對方的成績單與課表。
那是跩哥.馬份。神情看起來有些憔悴,白皙的膚色導致眼下微微的黑眼圈頗為明顯。
「課表沒什麼問題。不過你需要在今晚下課後來一趟我的辦公室,跩哥。我需要和你聊聊。」
「……沒什麼好聊的。」
馬份的聲音平靜,拿回了自己課表站起身,直接轉身離開。
這樣沒禮貌的舉動,讓石內卜不禁皺起眉頭。
馬份的舉動開始魯莽了,凱蒂.貝爾接觸到一條被詛咒的項鍊,還好只有一小片皮膚碰到,不然估計要當場斃命。
在阻止詛咒擴散後,石內卜第一時間讓約蔓陪同將人轉移去聖蒙果醫院。
有時候有院方人員在校確實頗為方便,至少到聖蒙果醫院能省略掉一些繁瑣的流程用最快的方式得到治療。
從倫敦回來,約蔓倒是對那條項鍊頗有興趣,靠在桌前細細端詳,有幾次看起來想去撥弄。
「別亂來,約蔓,不然下一個要去聖蒙果醫院的人就是妳了。」
「我知道。但這條項鍊真美,不是嗎?梅林的鬍子啊,怎麼會有人想在上面放詛咒?這種暴殄天物的傢伙簡直該跟山怪手牽手一起跳康康舞。」
石內卜揉了揉額角,似是感到有些麻煩,「沒有證據說這是跩哥做的,但應該八九不離十了。除了黑魔王的計畫,還有誰會去做這種蠢事?」
「吶……賽佛勒斯。」
「什麼事?」
一手支著頭一手輕敲著貓眼石前的桌面,約蔓垂下眼眸,長睫毛擋住了壁爐的火光,看起來有幾分沉冷。
「您真的要為了一個成為食死人、開始無差別攻擊的孩子,殺死鄧不利多嗎?」
「跩哥這麼做是為了保護他的家人,鄧不利多覺得他的靈魂還有救。」石內卜聲音平靜,「何況鄧不利多已經來日無多了,他覺得非常划算。」
「……我不知道我做什麼會不會影響計畫,但您可以對我下令?」抬眸看他,約蔓的眼神堅定,「我願意為您分憂。」
「是嗎?」
是哪種分憂呢?面對那雙滿溢著光輝的眼睛,石內卜想。或許就算要她去監視跩哥.馬份、去偷襲黑魔王、去貼身保護哈利波特,她或許都會毫不猶豫地照做。
然而不需要的。
有些東西就算犧牲自己的性命也不值得退讓。一直以來,他對約蔓都只有一種期望。
閉了閉眼,石內卜的聲音低沉,面容在火光下似乎柔和起來,「那就好好的、平安地活著吧,約蔓。」
沉默了一陣,約蔓失笑,狀似無奈地搖了搖頭。
「您這樣會讓我很為難的。」
聖誕節那天天氣很冷,但沒有下雪,是個能看到星空的好天氣。
約蔓拉著石內卜去天文塔看北極星,卻意外發現馬份的身影從走廊盡頭閃身而過。
這些日子找了對方幾次卻只換來跩哥開始蹺課,石內卜當即轉身去抓人,卻沒想到一路追進史拉轟的聖誕派對,還被順手扯進了人堆中。
「別偷偷躲起來,過來一起聊嘛,賽佛勒斯!」史拉轟的聲音聽起來很快樂,「我正談到哈利天賦異稟的魔藥製造天份!當然一部分要歸功於你囉,你教了他五年!」
不好意思直接把對方的手甩開,石內卜瞇起眼睛,看著面前一臉吃驚的哈利。
「怪了,我怎麼沒印象我有教過哈利任何東西。」
「喔,那就更是天份囉!你應該看看他的成果,第一堂課,一飲活死水──從來沒有一個學生第一堂課就做得比他更好,連你也比不上,賽佛勒斯──」
「真的?」石內卜語調平靜,盯著哈利的眼睛,倒也懶得用破心術,只是覺得他慌張的模樣有點意思。看神色這小鬼估計又有什麼內情了,不是格蘭傑幫忙作弊就是其他的,但現在他也懶得管。
史拉轟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告訴我你還選了其他什麼課,哈利?」
「黑魔法防禦術、符咒學、變形學、藥草學……」
「簡言之,就是成為正氣師的必修學科。」石內卜語帶嘲諷。
「是啊,這正是我的志願。」哈利頂回去。
那沒禮貌的模樣和馬份一模一樣,不過搭上那張臉又更令石內卜覺得討厭了。
就在石內卜思緒稍稍飄遠時,管理員飛七扯著一個學生的耳朵將人拖過來,一看,正是剛剛石內卜所想的對象。
「史拉轟教授。」飛七咧嘴,凸出的雙眼閃爍著惡意的光芒,「我發現這孩子在樓上走廊鬼鬼祟祟,他說他應邀參加你的派對,但是遲到了。你有邀請他嗎?」
「好吧,我沒被邀請!」從飛七手中掙脫,馬份一臉憤怒,「我想不請自來,高興了吧?」
「不,我不高興。」與飛七說這句話截然相反的是他臉上的喜悅之情,「你麻煩大了,你!校長不是說過,除非得到許可,否則禁止在夜間出來遊蕩,不是嗎,嘎?」
「沒關係啦,阿各。」史拉轟揮揮手,「沒關係。現在是聖誕節,想參加派對又不犯法。就這一回吧,我們不處罰。你可以留下來,跩哥。」
馬份趕緊拍史拉轟馬屁去了,而石內卜瞇起眼睛,有種正中下懷的感覺。
「我想跟你說句話,跩哥。」
「喔,算啦,賽佛勒斯。」史拉轟試圖解圍,「現在是聖誕節,別太嚴厲……」
「我是他的學院導師,由我決定該不該嚴厲。跟我來,跩哥。」
走向走廊的最後一間空教室,石內卜除了聽到馬份憤憤不平的腳步聲,還感覺到身邊一陣風輕輕晃過。
「你已經不能再出差錯了,跩哥,因為萬一你被開除──」
「那件事不是我幹的,可以嗎?」馬份頂回去。
「我希望你說的是實話,因為這件事不但做的笨手笨腳,而且愚蠢,你已經被懷疑涉入其中了。」
「誰懷疑我?」馬份看起來更憤怒了,「我再說最後一次,不是我幹的,好嗎?那個姓貝爾的女孩肯定有不為人知的仇家──不要這樣看我!我又不笨,我知道你在對我幹嘛,但那沒用──我可以制止你!」
石內卜看著他,表情平靜。
他剛才確實有嘗試想探查馬份的心,雖然被察覺了,但他還是有看到一點東西。
「貝拉教你鎖心術了,原來如此。你有什麼心事藏著不想讓你的主人知道,跩哥?」
「我沒有任何事要隱瞞他,我只是不要你多管閒事!」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你這學期都在躲著我嗎?你怕我干預?跩哥,你也知道,要是我一再通知,卻還有人敢不來我的辦公室──」
「那罰我勞動服務好了!」馬份冷笑,「向校長舉發我好了!」
看著眼前少年的模樣,石內卜沉默了一陣,「你非常清楚這兩者我都不願意做。」
「那你就不要再一直叫我去你辦公室了!」
約蔓無聲無息地從馬份身後浮現出來,冷怒的表情看起來想伸手掐他,在石內卜警告的瞇了瞇眼睛才又隱匿回去。
「聽我說,我是想幫助你。」石內卜壓低了聲音,「我是想幫助你,我對你母親發過誓我會保護你,我發了『不破誓』,跩哥──」
「那看樣子你不得不違背了,因為我不需要你的保護!這是我的任務,他交給我的,我要執行。我已經有一個計劃,一定有效,它只是比我想像中要花多一點時間而已!」
「你的計劃是什麼?」
「不關你的事!」
「如果你告訴我你要怎麼做,我可以協助你──」
「我需要的協助已經都有了,謝了,我不是單獨一個人!」
「你今晚就是單獨一個人,實在是蠢到極點,沒人把風或後援就在走廊上遊蕩,這些都是基本錯誤──」
「要不是你罰克拉和高爾勞動服務,我會叫他們陪我!」
「聲音小一點!」石內卜斥喝,看著明顯變得激動的馬份,開始需要花點精神壓抑逐步上升的血壓,「如果你的朋友克拉與高爾想通過他們這次的黑魔法防禦術普等巫測,他們就必須在更用功一──」
「那有什麼要緊?黑魔法防禦術──不過是個笑話,不是嗎?不過是個動作,好像我們誰都需要保護來對抗黑魔法──」
「它是能讓你成功的關鍵動作,跩哥!如果我不知道如何動作,你以為這些年我會在哪裡?現在聽我說!你太不小心了,晚上到處亂逛,被人家逮到,而且如果你一直依賴像克拉和高爾這樣的幫手──」
「不是只有他們,我還有其他幫手,更高竿的人!」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可以──」
「我知道你要幹嘛!你想搶我的功勞!」
那一刻,石內卜突然覺得約蔓是對的。死小鬼就是死小鬼,到底跟波特同年齡,一樣的魯莽、沒禮貌、自負。他剛剛應該讓約蔓好好教育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再給他一個記憶咒才對。
「你說話很孩子氣,我了解你父親被捕入獄讓你很難過,但──」
馬份直接甩頭走人,不忘了用甩門表達內心的怒氣。
「您剛剛應該讓我動手的。」看著門,約蔓再度浮現出來,雙手抱胸,揚著下巴的臉看起來不悅又高傲,感覺有點貝拉的樣子,「您願意為他冒著大風險,他竟然這種態度。」
「……」石內卜嘆氣,「不是每個人都和妳一樣開了上帝視角,約蔓。」
很顯然,那晚的談話是無效的。
馬份並沒有收手,衛斯理家的小孩出事了。
嗯,又出事了。
說實在,石內卜感覺自從波特認識衛斯理一家人後,他們就沒有一年真正平安過。
「今年輪到波特的死黨了。說實在,撐到這年才輪到他也不容易。」石內卜語帶嘲諷,似是看慣了。
「您講話還真是一樣不留情呢……我警告你喔,不乖乖聽話我就轟了你換一個聽話的來。」
在約蔓的魔杖威脅下,桌上巫師棋的城堡戰戰兢兢地往前走了一步。
「就妳這下棋技術,別為難棋子了吧。」
石內卜嘆氣,指尖一彈就讓主教去把剛剛上前的城堡給吃了。
不願意就範的城堡當場跟主教打了起來,熱鬧得連四周的棋子都撞了個東倒西歪。
約蔓不服的哼哼,「當年我可是把所有時間都泡在您這讀書了,這會兒好意思說我棋下得不好呢?」
「我沒有逼妳過來。事實上,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我讓妳多去和同齡人相處的,那時妳回了我什麼?」
「這麼久以前的事情誰記得起來啊?我可不管,都到局勢這麼緊張的時候了,不能旅遊您至少陪我把學生時代的東西玩一玩吧?」
說著,約蔓丟了一副牌到桌上來,結果牌在下一秒炸得巫師棋四處逃竄。
石內卜冷靜地將一旁裝著熱咖啡的杯子拿起來,避免一個慌不擇路的士兵爬進去。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想悔棋。妳以為現在什麼時候了?」
「贏一次就去睡了。」約蔓漫不經心地把牌撥到旁邊去,然後伸手將棋子一隻一隻抓回來,「您明早沒有課,不是嗎?」
「是,但容我提醒,烏爾德小姐,明天妳是要回聖蒙果醫院報告的。」
黃昏的天空很美,寒冷的天氣加上鄰近晚餐時刻讓學生們都不願離開城堡,這給了石內卜和鄧不利多在空曠的校園裡漫步的機會。
約蔓一早就到聖蒙果醫院去了,進度報告緊鄰著一整天的研討會,或許這也是鄧不利多在這時找他的原因。
只不過對石內卜來說,和鄧不利多一起散步,通常都不是很好的經驗。
當兩人走到禁忌森林邊緣時,石內卜已經累積不少怒氣值了。
「在你殺了我之後,賽佛勒斯──」
「你凡事對我有所保留,可是你卻還期望我為你做這件舉手之勞!」鄧不利多都確認周遭沒有閒雜人等了,石內卜當然毫不客氣的將所以不滿拿出來對他咆哮,「你把太多事情看得太理所當然了,鄧不利多!說不定我已經改變心意了呢!」
「你答應我了,賽佛勒斯。既然你說到了虧欠我的舉手之勞,你不是說會特別留意我們的史萊哲林小朋友嗎?」
石內卜根本不想理他。
「……」鄧不利多嘆了口氣,「今晚到我辦公室來,賽佛勒斯,十一點,你就不會抱怨我有事瞞著你了……」
──或許還是會抱怨吧,坐在火爐前的搖椅上,石內卜安靜地想。
在他知道哈利波特得去送死之後,他其實是迷惘的。
『所以那孩子……那孩子非死不可?』
『我以為……這麼多年來……我們是為了她在保護他的,為了莉莉。而你保他活命,就是為了讓他在適當的時刻死掉?』
『你利用了我,鄧不利多。我為你臥底、為你說謊、為你冒生命危險,而這一切應該都是為了讓莉莉.波特的兒子平安。現在你卻告訴我,你養大他,是為了讓他像送進屠宰場的豬──』
而那時鄧不利多講了一句最讓他憤怒的話:『難道說你畢竟是漸漸喜歡上這孩子了?』
那一刻石內卜覺得荒謬極了。
『喜歡他?』他怒吼出來,『疾疾,護法現身!』
銀色母鹿從魔杖尖端跳了出來,在辦公室奔跑了一圈,接著輕盈的一躍,跳出窗外消失了。
那一瞬間,石內卜感覺自己的力氣也消耗殆盡,像是氣球被戳破,整個人空洞起來。
鄧不利多看著母鹿出現又離開,愣神了一陣才望向石內卜,『這些年來都是這樣?』
『一直都是。』
『我以為……』
『那是不一樣的。』石內卜斷言,『她們從來就不一樣,也從來就不是同一個人。』
石內卜一直都不喜歡哈利波特,但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拿哈利的命去換佛地魔的。作為莉莉拚死留下的血脈,石內卜只希望哈利好好活著,如果自己去刺殺佛地魔能換哈利活下來,或許他也覺得無所謂。這麼多年來,始終如此。
但鄧不利多告訴他,除了讓哈利被佛地魔殺掉,沒有其他殺死佛地魔的辦法。
而佛地魔只要跟哈利還同樣呼吸著空氣,就會不斷試圖殺死哈利。
實在是找不到比這更難解的困局了。
石內卜疲憊的揉著眉心,就算不想放棄思考對策腦中還是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地牢的門開了。約蔓一身厚重的旅行斗篷,手上提著一個小皮箱,裝著新帶回來的原料與試劑。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休息?」
將皮箱放在桌上,約蔓把斗篷脫下掛起,到石內卜的搖椅旁蹲下,牽住了他搭在扶手邊的手。
「有什麼煩心事嗎?我能為您分憂嗎?」
石內卜看著那張酷似莉莉的臉,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話在鄧不利多的辦公室說得斬釘截鐵,但真正面對約蔓,對著那雙顏色不同但盛滿關心與愛意的眼睛,他還是有種整個人陷進去的錯覺。
「妳真的好像莉莉。」
「這是我最大的優勢,不是嗎?」約蔓笑了出來,「要不要我換個瞳色?我已經學會用魔法改變外表了。」
這樣的態度,讓石內卜感覺內心沉甸甸的負擔似乎輕了一些。
「鄧不利多,認為殺死黑魔王的方法,就是哈利波特需要親手被黑魔王殺死。」石內卜低聲,「哈利波特身上有黑魔王的一部分靈魂,所以他們才有著非比尋常的連結。如果哈利波特活著、黑魔王的靈魂在他身上受到保護,黑魔王就會一直活著……」
約蔓訝異地睜大眼睛,隨後平靜下來。
「您想怎麼做呢?」
「我……不知道……」石內卜語調痛苦。
「我可以幫您藏起哈利波特……和過去波特夫婦的選擇不一樣,讓一個隱形人擔任守密人,黑魔王估計會找到發瘋。」
那一瞬間,石內卜被逗得有幾分想笑。
把哈利波特藏起來,佛地魔必定不會放過整個魔法世界。但要殺死佛地魔,哈利波特就得死。
雖然石內卜從來就不介意在自私和大義面前選擇自私,但他知道哈利波特不會這麼做。那選項就只剩下一個了──在他犧牲之後殺死黑魔王。
看石內卜表情出現鬆動,約蔓微笑起來,起身從櫥櫃裡找出一顆水果,俐落地用魔杖切成開。
「看來您已經有決定了。有這麼大一件事情要辦,您可要更加好好愛惜身體啊。」
注視著約蔓遞給他的兔子蘋果,石內卜頓了幾秒,還是接了過去。
「約蔓。」
「是?」
「謝謝。」
有妳在,彷彿不管多糟的事情都還有勇氣可以面對。
生活並不會因為你在試圖搞定一個大難題,就大發慈悲讓你省去另一件糟心事。
石內卜實在很難說明,在蘋果以外的地方──跩哥.馬份身上──看到撕淌三步殺的痕跡,然後旁邊還站著驚慌失措的哈利波特時,自己是什麼心情。
快速用逆反咒將馬份身上的傷口癒合,石內卜比了個手勢讓身後的約蔓盯住哈利波特,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將馬份送到醫院廂房去。
「我顯然是太小看你了,波特。」石內卜語調冷淡,「誰想到你居然會使用這種黑魔法?這個咒語是誰教你的?」
「我──我是在書上看到的。」
「哪本書?」
「那是──圖書館裡的書,我忘記書名叫什麼了──」
「騙子。」石內卜瞇起眼睛,沒有拿魔杖的手抬了一下。
站在哈利身後的約蔓立刻一個無聲石化咒,哈利完全無法反應就被定在原地。而石內卜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肩膀,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在一片混亂的記憶中,一本《進階磨藥調配學》從那顆關不住的腦子裡閃過。
石內卜幾乎瞬間就明白了那是什麼。
「把你的書包拿來,還有你全部的課本。」石內卜柔聲,彈了彈魔杖解除約蔓的咒語,「全部都拿過來。拿到這兒來給我。快!」
看著哈利波特踩著水快步走出廁所,約蔓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
「看到了什麼?」
「那小子,拿了我學生時代的舊課本。」
「上面有您自己發明的咒語?」
「還有很多我在魔藥學上的註解。」石內卜冷笑,「原來如此。我想說那小子怎麼突然變成什麼魔藥學天才了呢。」
石內卜發誓,要是哈利沒有說實話,他絕對會罰他勞動服務罰到死。
約蔓翻著管理員飛七送來的舊資料看得津津有味。
這是霍格華茲犯規學生的懲處紀錄,對約蔓這種幾乎不曾犯錯的三好學生來說,很有一種看小說的喜感。
「偷拿麻瓜的碎花裙穿到鎧甲身上?」約蔓咯咯笑,「人真的一個比一個有創意。」
「怎麼,後悔以前沒幹點大事了?」
「有啊,怎麼沒有呢?」約蔓笑著將手中的卡片換過一張,抬眸給了一個嫵媚的眼神,「我可是追求了我的魔藥學教授呢。」
石內卜無視了她。
「把東西放回去,波特要來了。」
平靜的日子總是不太長,石內卜突然發現,就算是波特憤恨不平地在地牢進行勞動服務抄舊檔案,也帶著一種安逸感。
看著地牢裡面的壁爐,石內卜雙手揹在身後,感受著火光的溫暖,微微瞇起眼睛。
在這裡居住也有十幾年了,其實他很喜歡這個地方。
但就是今晚了。在前不久,他收到消息,說食死人已經找到方法進入霍格華茲,而他將去完成他與鄧不利多約好的謝幕演出。
如石雕般站立著沉默良久,石內卜嘆了口氣,終於開口輕聲呼喚。
「約蔓。」
這段時間一直隱匿在他身邊的約蔓現出身形來,身披著黑色斗篷、蒙著帶有精細刺繡的面紗,只剩下一雙藍綠色的眼睛暴露在層層偽裝下,安靜地看著他。
「我已經準備好了。請問該去哪兒等您呢?」
沒想到看到的會是這樣的畫面,石內卜想說的話一下鯁住。
「妳不能……」他皺眉,「妳留在霍格華茲吧,或者離開……回去……去聖蒙果醫院,或是妳家……」
「我可以。就算要讓我出現在黑魔王面前,我也相信,我可以。」
「……」
「我成年了,賽佛勒斯。」約蔓輕聲,「我成年很久了。」
「……我說過很多次了,妳不要攪和進這些事來。」
「我也有我的目的的。」
「目的?什麼目的?」石內卜語帶嘲諷,「為鄧不利多監視我嗎?今晚鄧不利多就要死了。」
「當然不是。」約蔓語調平和,「都讓您教導這麼久了,您不必擔心我……停,這種程度的無聲咒對我來說已經不管用了。總之,您離開的時候我會跟著,跟丟了就算我無能吧。」
說完,約蔓又隱形了。
這一刻石內卜氣到不想多說什麼。
等了一陣,開始有吵鬧聲從城堡上方傳來,感染似的向下激起騷動。
沒多久孚立維教授飛奔進地牢,大喊著食死人闖入了城堡,要石內卜跟他們回去一起支援。
「好。」
石內卜當即站起了身,在孚立維轉身要帶路的時候,抬手比了個手勢。
約蔓絲毫不愧對石內卜這些年教導累積出的默契,紅光一閃,一發無聲昏擊咒精準地從背後擊中了孚立維。
衝出教室,石內卜就看到外面跟來了兩個女學生,是波特一夥的──露娜和妙麗。
石內卜當機立斷,「孚立維教授昏倒了,妳們進去照顧一下他,我需要趕去支援!」
雙面間諜的身分非常好用,沒有任何人朝他攻擊,兩邊都以為他是自己人。在食死人與霍格華茲教授、學生還有鳳凰會互相攻擊的嘶吼聲中,他就這麼暢行無阻的往天文塔跑去。
設立在門口的咒語擋下了所有沒有黑魔標記的人,石內卜有一瞬間是慶幸的。至少約蔓不用看到這些……不用看到他對鄧不利多動手。
「賽佛勒斯……」
聽著鄧不利多的哀求,石內卜知道他求的是什麼。
粗暴地把馬份推到一旁,還一併嚇退了其他三個食死人,石內卜盯著鄧不利多看了一會兒,想盡了所有不滿的記憶將厭惡與憎恨堆積到臉上。
他們交流了一會眼神。
「賽佛勒斯……求你……」
在鄧不利多第二次開口時,石內卜舉起了魔杖。
「啊哇呾喀呾啦!」
城堡外幾乎沒有光源,在黯淡到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的月光下,石內卜帶著馬份狂奔。
身後傳來熟悉的怒喝,石內卜一把將馬份推出去,迅速轉過身來,隔著二十碼與哈利波特對峙。
哈利波特還試圖使用不赦咒,但咒語都還沒唸完石內卜就把他打翻在地上。
「你的不赦咒打不到我的,波特!你是沒種,還是沒學會?」
「繩繩──」
簡直不要太容易,對付這種只會大聲唸咒,心思毫不保留從眼中流倘出來的小鬼。石內卜隨手揮了揮魔杖,哈利的咒語就偏離了目標。
「還手啊!」哈利朝他嘶吼,「還手啊,你這個懦夫──」
「你說我是懦夫嗎,波特?」看著對方氣急敗壞的模樣,石內卜回懟,「你父親從來就不敢攻擊我,除非是四個打我一個,你說他又算什麼東西?」
「咄咄──」
「又被我擋掉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擋掉,除非你學會了閉上嘴巴,鎖住內心,波特!」
石內卜嗤之以鼻,又一次讓哈利的咒語打空。
就在他命令所有人撤退時,他卻聽到了很耳熟的東西。
這還是他第一次親耳從自己和約蔓以外的人口中聽到。
「撕淌──」
魔杖輕點,咒語又偏離了軌道。這次哈利已經追到離他很近的距離了,近得他能清楚看到哈利臉上的痛恨,和他彷彿正在怒吼的心語。
那一刻,不堪回首的記憶湧了上來,在瞬間激起了石內卜的強烈憤怒。
「別想,波特!」
碰的一聲,哈利向後飛去,重重摔在地上。
「你膽敢用我自己的咒語來對付我,波特?是我發明的──我就是混血王子!你卻用我的發明來對付我,就跟你下流的父親一樣,是不是?我可不會讓你這麼做……絕不!」
在他準備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一頓時,一隻鷹馬卻撲了過來。
他不得不丟下哈利逃命,感覺到一個屏障咒從身邊擦過,將鷹馬整個撞到一邊。
下一秒,他來到了霍格華茲的地界,施展了消影術,同時感覺一隻手抓住了他。
空間扭曲,壓力從四面八方而來,等他站在紡紗街上時,一切安靜下來……
在原地站了許久,石內卜疲倦地撫住了額頭,感覺有些反胃。
一旁約蔓浮現出來,攙住了他另一隻手臂。
「先回家吧。」
「嗯。」
「您今天,很完美。」
「謝謝。」
「不。」約蔓聲音很輕,輕得幾乎要被微風蓋過,「是我要謝謝您。」
藍兒碎碎念:
修好了修好了,這次將近14000字
應該快完結了!
贏一次就去睡的梗來自LOL
通常說贏一把去睡覺那天晚上就是連敗了
我最高紀錄從十二點打到五點
如果願意給一些回饋不論好壞我都會很高興((小聲
拜託><
【宣傳圖】
最近哈利波特:魔法覺醒裡遊戲中多了不少小玩意,挺有意思的,這次是坐船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