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鶇與艾斯杜斯以及格利姆從特瑞那裡得知里德爾為何會這樣,然而艾斯與鶇卻指出了特瑞坐視不管是不對的事情。
而就在這樣的紛爭要爆發之際,托雷伊出現並提議了轉宿舍與挑戰里德爾這兩條路。之後,艾斯等人也決定挑戰里德爾。
「我就直說了!你算哪門子的女王陛下,你只是一個胖嘟嘟……不對,是一個性格惡劣的暴君而已!」
聽到熟悉的聲音,鶇的臉上自然浮現出些許的苦悶。這個狀況,大概又是愛麗絲夢遊仙境的內容吧?睜眼眼睛一看,看到的是站在被告席的愛麗絲不快的看著紅心女王。
嚴肅的眼神都讓人知道愛麗絲對於紅心女王的暴政有多大的不快,看到這裡,鶇自然想到先前與里德爾槓上的艾斯。或許兩人不只是性格,就連名字都很像。
「嗯~妳剛剛說什麼?」
「她說妳是一個胖嘟嘟又壞心眼的暴君喔~」
紅心女王露出冷笑看著台下的愛麗絲,儘管是張笑容但是不管是誰都可以看出她隨時處在爆發的邊緣,只要一個小小的舉措就可以使整個會場陷入爆發。
果不其然,有著紫色與粉色的斑紋交織而成的柴郡貓已經出現在紅心女王的頭頂上,並面露微笑地將剛剛的話語重新復誦一次。
看到這幕,自然就回憶格利姆當時對里德爾說的話。想到這點,鶇自然就可以預料到接下來的發展。
「啊!快來人把她的頭給我砍掉!」
伴隨紅心女王震耳欲聾的怒吼聲,撲克牌士兵就猶如海嘯一樣席捲而來,目標自然就是剛剛對女王出言不遜的少女。
所有人都把這是女王的命令掛在嘴邊,彷彿就好像是沒有自我意識,看到這裡鶇默默地想起在哈茲拉比魯見到的學生們。
明明大家都被暴政壓得喘不過氣,但是卻不敢將自己的心聲說出來。也只是默默的看著艾斯等人被里德爾傷害,想到這點鶇自然覺得胸口似乎有點悶。
那些撲克牌士兵是真心聽從紅心女王的命令嗎?還是因為害怕自己的腦袋落地所以才勉為其難地遵守呢?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去詢問那些撲克牌士兵真實的心意。
不過比起撲克牌士兵,鶇更擔心的是夢境漸漸地成為現實這點。先前就有兩次經驗,恐怕這次也應該不例外,而且這次的夢境更是讓人感到不安。
當對未來的擔憂已經充斥於心靈時,鶇也早已經回到現實世界。看著窗外的風景,少女就意識到今天就是要決鬥的日子。
「在這一天做到這樣的夢,看樣子好像不是什麼好兆頭。」
把這句話掛在嘴邊時,鶇的臉上自然浮現出擔憂的苦笑,她自然希望這場決鬥可以平安落幕。
但是考慮到艾斯的性格,這場決鬥絕對不可能會安然落幕。此時艾斯打開了房門,臉上的神情早已經充斥反抗者的決心。
「小鶇,今天是決鬥日,該出發了。」
聽到這點,鶇心中不好的預感也慢慢的膨脹起來,如果就這樣放任艾斯的性格不管……那麼一定會發生很糟糕的事情。
就算只有微薄的力量,也一定要想辦法改變夢境的結果。所以,鶇的臉色變得相當嚴肅。
「嗯!我知道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些事情希望你可以遵守。不管決鬥的結果如何,你都不要和里德爾先生吵架。」
「什麼啊?為什麼要講這種話?難不成妳想說那個臭暴君是對的嗎?」
聽到鶇這句話,艾斯自然是感到疑惑,為什麼鶇要在這種時候講這種話?不過看到她臉上嚴肅的神情,不管是誰都應該可以看出事情有些疑問。
所以艾斯也就只能無奈的搔了搔自己的頭髮,臉上的神情也多少帶有著不快與埋怨。
「好,我知道了……不過那也只限於那個暴君沒有做什麼太過火的事情……」
「嗯……這樣就夠了。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雖然艾斯能聽自己的畫室很開心,但是看到艾斯那張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愧疚的苦笑不免浮現在自己的臉上。畢竟朋友露出這樣的表情,鶇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的。
不過艾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並提醒鶇把格利姆帶上,因為接下來這場戰鬥可是關係到自己和格利姆的首級。聽到這裡,鶇就喚醒了格利姆,並跟隨艾斯前往哈茲拉比魯。
「聽說了嗎?昨天在沒什麼日上搗亂的新生要去挑戰宿舍長?」
「他們是吃錯藥不成?過不了五秒他們的腦袋就會被砍下來了!」
「不過這也是一個很好的表演,這可是難得有人去挑戰那個宿舍長。而且聽說決鬥地點也是在我們哈茲拉比魯的玫瑰迷宮!這麼好的機會,錯過可惜了!」
聽聞里德爾要與艾斯杜斯戰鬥的消息,哈茲拉比魯所有學生儼然化為嗅到血腥味開始聚集的鯊魚,朝著哈茲拉比魯的庭院聚集。
他們的臉上根本沒有半點信任艾斯杜斯的情感,唯一有的就只有嘲諷。里德爾的強大已經根深蒂固的留在眾人的腦海之中,要解決這份固有印象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不過這裡除了看熱鬧的學生外,還是有對此感到吃驚與擔憂的學生存在。那兩個人,就是至今為止輔佐里德爾還有試圖讓鶇等人與他和解的凱特與特瑞。
「真的假的?小艾與小杜居然要去挑戰小里德爾?而且還是在我們哈茲拉比魯的庭院?特瑞你難道沒有試著阻止嗎?」
「我已經盡量試著阻止了,但是他們的眼神根本不像會聽勸的樣子……但是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學院長居然會把決鬥地點設在哈茲拉比魯裡面,這實在是違反常理啊……」
面對凱特像是責罵般的質問,特瑞也是面露無奈地回應。而且想到自己傷害鶇的事情,臉上的苦悶與愧疚也越來越大。
不過比起這些事情,克羅利將決鬥地點設在哈茲拉比魯的庭院這點就實在是相當詭異。一般而言,決鬥的場所應該是設置結界的競技場才對,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我想應該是學院長認為小艾與小杜根本動不到小里德爾一根寒毛吧?那個獨有魔法,可謂是大部分魔法士的剋星……不過就算這樣,也還是會做好最基本的防護吧?現在也只能祈禱問題不會變得更嚴重了……」
凱特在留下自己的推論之後,就直接踏入哈茲拉比魯的庭院,只留下特瑞在原地。儘管凱特的推理有他的道理存在,但是總感覺有些地方好像不太對勁。
每當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艾斯與鶇對自己的斥責如同緊箍咒一樣讓他本來就很苦悶的神情變得更加苦悶。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做到這些事情,只能夠跟隨大家的步伐了。
當特瑞趕上會場的時候,就發現哈茲拉比魯大部分的學生都已經形成一道圓形的人牆,而在人牆裡面的人莫過於里德爾、艾斯、杜斯以及作為裁判的里德爾。
同時在人牆之中,也看到鶇與格利姆正待在外面,臉上的表情不管怎麼看都是打算為艾斯杜斯聲援的。
而決鬥的眾人早就已經換上了哈茲拉比魯的宿舍服,這不單只是因為決鬥的規定,更是出於保護學生的安危。
七大宿舍的宿舍服是透過特殊的材質製作的,因此才防禦傷害這點也算是有所保障。因此現在可以不用特別擔心雙方會不會有人受傷,儘管這對可以封印對方的魔法的里德爾而言只是多慮而已。
「好了!現在即將開始賭上哈茲拉比魯宿舍長寶座的決鬥!根據規定,請解除對挑戰者而言不利的項圈!」
克羅利如同裁判一樣認真地說出規則,聽到這個規則,里德爾也沒有任何一絲感情的彈了一聲響指。
一瞬間,鎖在艾斯脖子上的項圈化為了烏有,也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魔力已經回到自己的身上。同時,艾斯也稍微轉動脖子來活動這些日子被困住的筋骨。
畢竟在里德爾解開這個魔法之前,艾斯就一直帶著項圈睡覺,那到底有多辛苦想必是不言而喻。不過看著正在慶幸封印被解開的艾斯,里德爾的臉上自然浮現出蔑視的冷笑。
「你就儘管享受這個片刻的自由吧,反正等一下,項圈就會回到你的脖子上了。」
「哼!還沒開始比賽就在那邊得意洋洋,希望你不是宿舍長之後還可以擺出這樣的嘴臉~」
艾斯不甘示弱地回嗆里德爾一句,眼神中好像暗示里德爾未來不會是宿舍長。看到這樣的眼神,里德爾的眼中自然浮現出了怒氣。
雖然對於新生的話語可以不必太過計較,但是那種反抗規則的眼神不管看多少次都會讓人感到煩躁。於是權杖指向新生們的瞬間,言神與語氣變得銳利起來。
「聽到你們要向我挑戰的時候,還以為耳朵聽錯了。你們是認真的嗎?特別是杜斯.斯佩德,別以為奇蹟會一直站在你這邊!」
「那是當然的!我可不會一直乖乖地遵守你這暴君的命令!」
「嗯!我們不會把決鬥當玩笑話,而且也沒有辦法認同這些荒唐的規則!」
兩位新生眼神中散發出來的火光,絲毫不打算向里德爾妥協,也是因為這道火光映照出宿舍長的黑暗。
就在決鬥即將開始的時候,凱特突然間站出來,手上的手機也顯示著15:30的數字。
「小里德爾,茶會的時間該怎麼辦呢?已經快要到四點了。」
「哼!想說我可能會因為這些不守規則的新生遲到嗎?少開玩笑了,對付他們根本用不到五秒鐘。」
不管是鶇還是特瑞,都可以看出凱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阻止這場決鬥。如果里德爾是遵守時間的人,或許這招可以起到一點作用。
然而里德爾眼中的傲氣直接凱特的計謀燃燒殆盡,知曉自己的作戰失敗的凱特也只能乖乖地閉上嘴巴,注視著這場決鬥可能會導致的結果。
「總之就是這樣,我可沒有時間一個一個來,你們全部一起上還比較省時間!」
「講得真好!宿舍長,讓這些新生全部都吃到苦頭!」
里德爾這番勝利宣言瞬間讓哈茲拉比魯的學生們開始躁動起來,所有人都笑容滿面地為里德爾加油。但是,鶇知道這個笑容並不是真心為里德爾加油的。
他們只是想要透過艾斯與杜斯的失敗,藉以來催眠自己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好,反抗只會給自己帶來更糟的下場。想到這點,鶇就自然鼓起勇氣對艾斯與杜斯吶喊。
「艾斯!杜斯!加油啊!不要輸了!」
「這可是關係到本大爺的魔法!你們說什麼都一定要贏!」
聽到後面有人在為自己加油,艾斯與杜斯的臉上自然浮現出笑容。儘管這個加油聲可能什麼用都沒有,但是卻也讓人勇氣百倍。
畢竟在這種草木皆兵的環境中,能聽到一點關於自己的加油聲,不管是誰都會感到開心吧?所以,艾斯與杜斯也用更加堅定的眼神直視著里德爾。
「哼!就讓我們看看你們這些傢伙還能囂張到什麼地方。學院長,差不多也該讓決鬥開始吧!我要早點教訓這個臭小子!」
克羅利聽到艾斯這樣把自己當作小弟一樣使喚,臉色多少浮現出些許的不快。不過,就算這樣他也還是得做到自己的責任。
克羅利將一面看似華美的手鏡拿在手中,臉上的嚴肅神情比剛剛的更加濃厚,好像是準備宣告戰爭的開始。
「現在,等到手鏡碎裂的瞬間,自然就是決鬥的開始!懂了嗎?如果沒有反悔的意願,就讓決鬥開始吧!」
手鏡瞬間被拋到半空上,在一瞬間鏡面映照出了艾斯與杜斯決鬥的神情、里德爾冷酷無情的面容、特瑞與凱特擔憂的神情、鶇與格利姆為朋友加油打氣的模樣,以及哈茲拉比魯學生那幸災樂禍的笑容。
一瞬間,散落在周圍的鏡片與碎裂的聲響迴盪在整個玫瑰迷宮,艾斯與杜斯也在決鬥的瞬間準備使用自己自豪的魔法。
昨天眾人在討論要如何對付里德爾的時候,想到只要能先壓制住他那麼就可以避免自己的腦袋被砍掉。但是,接下來的發展讓兩人領教到何謂蚍蜉撼樹。
「砍下你的首級(OFF WITH YOUR HEAD)!」
里德爾高舉權杖,光輝如同颱風一樣直接掃過兩人。僅僅一瞬間,艾斯與杜斯的脖子上突然出現了項圈。強大的衝擊也讓兩人倒在地上,就像格鬥比賽中那些敗者一樣。
看到這幕,不管是鶇還是格利姆,甚至是倒在地上的艾斯與杜斯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完全沒想到里德爾施法的速度居然會如此快,根本沒有辦法發動一點魔法。
不過鶇現在也沒有心情管那些,她現在只想要確認艾斯與杜斯的安危,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兩人的身邊。
「真不愧是羅茲哈德同學,魔法的強度和想像力的強弱有所關聯。只要能正確地描繪想像的魔法,速度與強度自然就會有所提升。而且羅茲哈德同學的能力也比一年前的決鬥更為精湛,這可是只有腳踏實地的學習與鍛鍊才會有的實力。」
「你這混帳!到底是站在誰那邊啊?」
「我哪邊都不站,我只是作為一屆教師給出客觀的評價而已。而且照這個樣子,勝負已分。」
對於讚賞里德爾實力的克羅利,格利姆氣到露出牙齒,好似隨時都會衝上去咬他一口。
不過克羅利完全沒有把格利姆的怒氣放在眼中,因為他的工作就只有等等要宣告誰是勝者與敗者。
此刻在決鬥的中心中,里德爾用如同王者一般的眼神俯瞰著艾斯、杜斯與鶇三人,臉上的神情浮現出蔑視的冷笑。同時那個眼神裡面,也有要徹底踐踏敗者尊嚴的慾望。
「哼!連五秒都用不上,就這種程度還敢向我挑戰,實在是太丟臉了。而且這也證明了,奇蹟根本不會站在破壞規則的人身邊。好了!現在向我哭著謝罪吧!只要乖乖接受懲罰,那麼我還可以原諒你們。」
「開什麼玩笑!誰會哭著向你謝罪啊!」
「哼!失敗者就應該要有一點失敗者的樣子,既然失敗了就應該要好好懺悔自己的過錯!而且你們居然連自己的過錯都不知道,果然是如母親大人所講的可憐蟲!」
艾斯的怒吼聲在里德爾的耳邊不過只是蚊蟲的叫聲,眼中閃爍的火光根本就像是不把艾斯與杜斯燃燒殆盡誓不罷休。而這種貶低的話語在眾人的耳中,實在是不堪入耳。
聽到這些話,鶇與杜斯的臉上浮現出了怒氣,好似沒有辦法接受里德爾那種強迫他人接受自身正確的發言。不過在鶇站出來之前,杜斯已經先站出來了!
「不對!確實規則應該要遵守,但那些應該是基於保護他人和正確之上的事情吧?把荒唐的規則強加在別人身上,不過只是蠻橫而已!」
雖然諷刺,但是曾作為不良少年的杜斯才是最懂得那些規則才是最值得遵守的。所以,杜斯的眼中自然是不願意承認這種事情。
但是這樣的話語,就好像是否定里德爾的人生價值一樣,所以,里德爾氣沖沖的把手中的權杖對準了杜斯。
「破壞規則就應該受到懲罰!在這個宿舍裡面我就是規則,所以被砍頭也不該有任何的怨言!你們也認同這點吧!」
「沒錯!宿舍長!宿舍長萬歲!」
彷彿是為了撕裂所有人,每一個人喊出來的宿舍長萬歲都像是砲聲一樣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蹤跡。里德爾的眼中也浮現出了得意的神情,好像是認定自己已經是正確的人一樣。
看到這樣的暴行,特瑞與凱特也不免轉過頭,臉上的苦悶也顯示出了他們對這個現況的無奈。但如果幫忙的話就等於是對里德爾的反叛,所以兩人都沒有辦法出手。
而艾斯與杜斯也不快的看著里德爾,那個高高在上的樣子不管怎麼看都會讓人感到相當不快,但是現在失去魔法能力的兩人根本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你給我差不多一點!」
此刻,少女的怒吼聲蓋過了這空泛的歡呼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現在的鶇臉上已經找不到以往的笑容與溫和,只有滿滿的怒氣。
看到這樣的怒氣,里德爾的臉上自然浮現出不屑一顧的表情,畢竟沒有魔法能力的人在他眼前根本就不算什麼。
「鶇.羽澤嗎?想不到你居然敢出現在這裡,不過你這樣好嗎?與我這樣敵對,應該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吧?畢竟你可是違反規則的存在。」
「是啊……我是違反規則的存在沒錯,但是……在那之前我是羽丘女子學園的學生會副會長,羽澤鶇!如果我對這件事情視而不見,就枉費我這個身分了!」
看到艾斯與杜斯受到這樣的侮辱,鶇早就已經把關於夢境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她現在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必須要幫助艾斯與杜斯才可以。
不過這番發言不免讓所有人大吃一驚,最大的原因莫過於鶇這樣自曝自己的身分。完全沒有想到,鶇居然是個女生。
畢竟會進入女子學園的,就只有女孩子而已。凱特也不免露出震驚的表情,想不到這個可愛的學弟居然是個女孩子。
不過里德爾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慍怒,想不到鶇居然敢說出自己的身分,手上的權杖也好像是要砍下鶇的首級一樣筆直的對準她。
「居然敢公布自己的身分,妳腦子浸水了嗎?三番兩次都與我作對……」
「嗯……或許你是對的……但你又如何呢?決鬥結束後,逼迫艾斯與杜斯向你謝罪,為他們根本沒做錯的事情道歉……這算哪門子的遵守秩序,根本就是霸凌!根本沒有人會認為這樣是對的!」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鶇一直對自己沒有辦法幫朋友發聲這點感到愧疚,然而就因如此,鶇才不可能讓這個過錯一直錯下去。
艾斯與杜斯的想法本身沒有任何錯誤,所以不該受到這樣的侮辱,想到這點語氣自然也多了幾分認真。
而這番怒吼,讓特瑞醍醐灌頂,他明白里德爾現在已經完全背離自己要讓大家變好的初衷。讓艾斯與杜斯難堪,不過只是在發洩自己的情緒而已。
想到這點,特瑞的臉色忽然浮現出懊悔之意,腦海中也不斷思索自己到底是在那裡走錯了。
然而特瑞就算在反省,也不代表里德爾會有所反省。在這個當下,里德爾忍為自己的想法被人挑釁,所以在吃驚完後,臉上浮現出來的是熱騰騰的怒氣。
「妳說……這是霸凌?少開玩笑了!這是懲罰!若是沒有懲罰,自然就不會有人遵守規則!居然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看樣子妳這學生會副會長也是白搭的,妳原本的世界一定低俗又沒品!」
「少開玩笑應該是我的台詞!你要怎麼說我都無所謂,但別把我的世界隨便貼上不堪入目的標籤!」
「就是啊!你算老幾啊!別人老家的事情你關你屁事!」
不只是鶇,就連艾斯與杜斯也不爽地站在一起,似乎是對於鶇的家鄉被里德爾這樣輕易侮辱這點感到火大。
當然這樣的話一出,里德爾也注意到了他們兩人,臉上的怒氣瞬間變成冷笑。看到這份冷笑的當下,兩人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差點忘記還有你們了,從入學開始就不斷違反規則,實在是慘不忍睹。反正也和這個傢伙一樣是由無法使用像樣魔法的父母生下來的吧?入學之前也沒有受到什麼正經的教育,我還真是替你們感到可憐~」
「你這混帳……」
聽到自己的母親被人侮辱,杜斯自然無法原諒這個傢伙。眼神似乎變回曾經是不良少年的自己,拳頭也默默的握緊。
鶇看到杜斯這樣的反應時,自然就有了一定要阻止杜斯的想法。雖然她也對里德爾這種態度很生氣,但是如果杜斯放任感情行動的話,恐怕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然而在有所行動之前,有一道人影迅速的掠過兩人的眼睛,而且該人影最大的特徵莫過於鮮紅色的短髮。
「你少在那邊胡扯了!」
爆發怒吼聲地當下,所有人都很難以相信自己眼前發生的事情。倒在地上,頭上王冠早已經飛到遠處的里德爾以及佇立在他面前,高舉著右拳的艾斯。
里德爾略顯吃力地站起身,並用手輕輕撫摸左臉頰,微微的刺痛感告訴自己被人毆打的事實。
看到這幕,所有人都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不過特瑞與凱特也急忙地靠近里德爾的身邊確認狀況。接著,所有人都不免大吃一驚。
「誒!那小子……居然打了宿舍長!」
「呼呼!活該!被賞了一記漂亮的右直拳!」
歡快的笑聲如突兀的作品一般直接出現在驚呼之中,鶇就算不回頭也知道是格利姆在那邊幸災樂禍,看到里德爾被教訓時想必牠的心情也一定很愉悅。
此刻,鶇也與艾斯四目相交,臉上自然浮現出無奈與愧疚混雜的苦笑。果然不只是艾斯,要忍受這個人的話語鶇也是沒有辦法做到的。
「艾斯……抱歉,要你做我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沒關係,不如說如果妳不生氣的話,我才會對妳失望……還有,決鬥與宿舍長的位置……早就已經無所謂了。」
儘管對鶇的臉色算相當平靜,但是在轉過頭面對里德爾的時候,艾斯的臉色充斥著對這個暴君的憤怒。
特瑞與凱特在看到艾斯表情地當下立刻將里德爾護在後面,深怕艾斯會不會再做出什麼更讓人難以吃驚的行動。不過,艾斯並沒有做出任何行動,只是用那雙眼睛俯瞰里德爾。
「你這小子,可不是撫養孩子長大的父母吧?告訴你,孩子可不是父母的獎盃、孩子的言行也無法決定父母的一切。你會變成這麼混帳的人,不是父母也不是任何人的錯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你沒有遇到一個會在關鍵時刻嚴格訓斥自己的朋友,全都是你的問題!」
「你……你說什麼?」
艾斯在說出這句話的當下,眼神也變得相當認真,隨後眼中自然浮現出鶇的身影。雖然這個女孩有的時候會很慌張,但是到了某些時刻她就會變得相當嚴肅。
無論是入學之後的隔天還是去矮人礦山尋找魔法石的時候,甚至是在自己做錯事情的時候,都會好好訓斥。
所以艾斯對於這位性格較為認真但有的時候手忙腳亂的女孩有些好感,如果不是的話自然是不會給這個小暴君一點教訓。
反觀里德爾這邊,他的臉上也不免浮現出迷惘的神情,他不懂為什麼正確的自己必須要受到他人的指責?明明自己是照著規則去行動的,為什麼必須要接受指責呢?
而且剛剛的發言如同刀刃一樣,貫穿特瑞的內心……這樣的傷害,不比剛剛鶇的怒吼還要低。
「特瑞學長昨天和我們說關於你的過去……我是不知道那個嚴格的教育媽媽到底做了什麼才會把你變得如此蠻橫,但是你都已經十七歲了,難道不會自己思考嗎?難道你除了複製你母親的作法以外什麼都做不到嗎?」
「我的……過去?特瑞!你這傢伙!難道想要否定母親大人嗎?」
一聽到自己的過去,里德爾就氣得抓住了特瑞的衣領,眼神中的憤怒也似乎帶有著被人背叛的感受。看這個樣子,他完全沒有想到特瑞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面對里德爾的怒氣,特瑞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只是眼神顯得愧疚與悲傷,因為他確實做了對不起里德爾的事情。
「對不起……我最初只是想要讓他們了解你……」
「搞什麼?難道一有不合自己心意的事情,就要去怪罪別人嗎?就算那個人沒有惡意,你也必須要把他當成壞人對待嗎?」
似乎是無法忍受自己的學長被這樣對待,艾斯才出言開口,那個眼神也多了許多蔑視。看到這樣的眼神,里德爾的手也開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同時,鶇也認真地站出來,從表情來看就可以看出她十份認同艾斯的話語。所以,接下來的話語也帶有著嚴厲。
「里德爾先生,確實做錯事情是需要被懲罰、被批評……但這不意味著我們可以隨意控制人們,更不代表我們可以肆無忌憚的貶低別人、傷害別人!」
「沒錯!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你算什麼深紅的支配者?我就直說了,你只不過是躲在媽媽安全的背後,什麼都不用想的紅毛小嬰兒罷了!」
艾斯與鶇一針見血的話語瞬間刺破了里德爾內心的防護罩,在那個當下,里德爾眼神中的迷惘變得更深,同時也帶有著些許的怒氣。
「你說……我只是嬰兒?明明對我的事情一無所知,還敢大放厥詞!」
「啊~我不懂,我們怎麼可能會懂?用那種態度就奢望我們能明白嗎?你已經不是小鬼了吧?不要給我在那邊撒嬌。」
「吵死了!吵死了!給我閉嘴!這都是為了你們!母親大人的做法永遠都是對的!我也一樣都是對的!」
艾斯冷酷的眼神與鶇堅決不動搖的眼神讓里德爾開始爆發,那個模樣真的就只是一個小孩子,因為剛剛的衝擊就連華麗的斗篷都染上了汙泥。
此刻圍觀這場戰鬥的學生們都不免陷入了思考之中,我們一直以來跟隨的、畏懼的領導者,就是這樣的小鬼頭嗎?
你們很不甘對吧?明明他只是一個無趣的小鬼,但是卻可以剝奪你們的一切……現在,你們要怎麼做呢?
剛剛的聲音猶如惡魔的低語一樣,所有的學生臉色都變得相當陰沉,好似正在思考自己到底要做什麼事情一樣。
「夠了!這場決鬥是里德爾贏了!學院長,是這樣對吧?」
「嗯!姑且不提斯佩德同學,挑戰者特勞伯拉同學因使用肢體衝突所以失去挑戰的資格,所以決鬥結果……」
當克羅利與特瑞想要將這一切就此畫下句點時,一個小巧的碎裂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里德爾的頭頂上緩緩地滑過透明且黏稠的液體,上面也多了一個黃色的圓形物體,手邊也有白色的碎片。
看到這幕,不管是誰都可以明白里德爾被丟了雞蛋,此刻帶有著極度不滿的聲音迴盪於玫瑰迷宮。
「新生講得對!我們已經受夠了!」
「都是因為你,我們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的!」
「就算你很強,也不代表我們會永遠受你控制!把自由還給我們!」
「像你這種只會喝奶的寶寶,我們根本不需要!下台吧你!」
學生們的表情瞬間被厭惡與憎恨扭曲,手上的魔法筆也綻放出了如鮮血般的光輝,彷彿是映照了學生們的心靈一樣。
每當魔法筆閃爍出一道光輝,垃圾如同砲彈一樣不斷襲擊里德爾。特瑞見狀想使用防禦魔法,保護里德爾,但是突如其來的拳頭把特瑞打飛。
看到自己的夥伴受傷,凱特連忙召喚出分身保護里德爾與特瑞,但是面對的是學生們如野獸般的猙獰表情。同時特瑞也可以看到,那份濃厚的黑色惡意。
「副宿舍長大人~這一年來,你什麼都沒做,所以你也是共犯……」
「沒錯!明明你可以在去年不讓我們吃那麼多苦頭……但是卻一直保持沉默!」
「雖然你老是說會幫助我們……但實際上只是硬要我們低頭道歉,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忍受!」
面對這些惡意,特瑞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吉普森他們之前的話語,大家之所以會變成這也都是因為自己的不管不問才導致的。
結果自己不但傷害到自己,傷害到學生們,更傷害到里德爾……這樣懊悔的心態,如蟒蛇一樣緩緩纏住他的心。
「喂!大家,停下來!快停下來!作為學院長的話你們都不聽了嗎?如果再不停下來的話,我就要嚴懲了!」
克羅利不斷揮手吶喊,想要試圖阻止這些打架鬧事的學生們,但是這些話語對於被怒火蒙蔽理智的人而言一點用都沒有。
此刻,鶇與艾斯與杜斯三人看到這個狀況都不免嚇到了。他們壓根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但是也因為這樣眾人對這些人是感到不快。
「你們這些傢伙!我們被責罵的時候只會喊宿舍長萬歲,現在艾斯與鶇佔上風你們就改變立場了嗎?」
「混帳們!只會站在對自己有利的一方,所以我才會說你們是牆頭草啊!」
「大家!我知道你們這一年來受了很多委屈!但是……這種做法絕對不是對的!」
然而就算三人怎麼責罵眾人,對待里德爾與特瑞的暴行依舊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儘管凱特已經使用分身與防禦魔法,但是混亂的漩渦好似不打算放過他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打破這混亂的雜音的,是里德爾那毫無感情的冷笑,接著這份冷笑轉變了狂笑。這份狂笑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光聽了就會讓人感到不妙。
接著,里德爾打開灰藍色的雙眼,那雙眼睛裡面似乎帶有著滿滿的惡意。光是看到這份眼神,就可以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受夠了?真是奇怪?受夠的人……應該是我才對!不管怎麼督促,懲罰你們,你們這些傢伙都會樂此不疲的破壞規則,每個都是自以為是的傻瓜!好啊!那我就如你們所願!砍下你的首級(OFF WITH YOUR HEAD)!」
權杖上的寶石散發出耀眼卻又混濁的紅色光輝,看到這幕,所有人的臉上都不免染上些許的絕望。
同時,暗中鼓舞學生們暴動的黑影見到此景便露出了冷笑,好像是正在等待這一刻。
「呵呵……終於等到這一刻了,勇氣總算是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