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意志,是有極限的。
就算再重來多次,就算以為自己有無數個機會,也會有磨耗的那天。
1次,2次,3次
20次,30次,40次
100次,1000次,10000次
歷史如長河,如滔滔浪水,就算奮力掙扎,也會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竭,遍體鱗傷。
時間線已經盡數混亂,就像用粗糙的畫筆試圖磨平一塊缺陷,卻越抹越糟糕。
拿著畫筆的人,仍然不放棄塗改,直到把整張畫都抹成一片的漆黑。
「這就是絕望嗎?」中持著最後的錄像,他試著將其倒轉,畫面卻突然被卡掉,隨後是陷入一片的黑暗。
「在旁支世界的其他人,是感受不到的。」本搖搖頭,「故事已經結束了,開放式結局也是一種結局吧?」
「如同做夢一樣,當作是一場不真實的笑話?」外出聲「要不要看看誰才是活在真正的幻想中?」
本瞪了外一眼,隨即嘆了口氣,他知道外的苦衷,他的世界比中還要支離破碎,如同酒醉大叔的醉後囈語所胡亂撇出的自我滿足世界。
雖然看似大家都很快樂,但外的痛苦在於他是清醒的,為了減輕痛苦,他逐漸把自己的理智逐漸消融在那片幻想之中。
「本,如果你可以干涉……」中起身,接近了本的身邊,他半舉起拳頭,想要一拳灌在對方的臉上「你明明可以做點什麼的!」
「你誤會了,我是沒辦法的。」本沒有閃躲的打算「你的故事……參雜了太多的私人因素。」
「這是我無法達到結局的原因嗎!」中向著本吼著「你的時間是如此的簡潔有序,而我……我不知道,我要怎麼把這些混亂的東西導回正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說著,中慢慢地放下了手,輕輕地抽泣著。
「沒有那種東西也無妨,你在世界的軌跡,已經將自身的存在意義化身給了帳號們。」本拍了拍他的背,並示意他看向後頭,那些藍色的帳號隨著登入,閃起了一點一點的星點。
「你的故事不是絕望的,反而,是充滿希望的。」一個聲音從虛空中出現。
本走過國和中的旁邊,似乎在他們之中,出現了許多淡淡的身影,那些是在他們三個世界以外,其他故事中的適合者。
「雖然世界生成是不可能,不過送別這種事我還是做得到的。」身影們中,一個較為醒目的身影站了出來,他穿梭在三個人之間,而這三個人都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們看得到彼此,但沒辦法給他們看到。」那位身影走到了本的後頭,轉回頭,似乎在對帳號們說話。「那麼,我們要做什麼,應該大家都清楚了吧?」
「讓我們目送他們吧。」
身影張開手,將眾帳號的視線引導回三人的身上。
「我要準備下一個故事舞台了。」本揮揮手,向著中和外告別。
「嗯,願你的世界有個Happy ending。」
「不要拖太久了喔。」
身影看著這個小世界隨著三人的離開而逐漸崩塌消失,他露出了一點寂寞的微笑。
「真是,就連這點幻象也搞得像有這麼一回事一樣,明明自己的力量是那麼薄弱……」
身影最後看向了你。
「那麼……再見了,如果想見我或知道我是誰的話,歡迎去名叫《MALICE》,或是《Fever System》的世界裡,我會等你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