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巧魔神同人創作】《梧桐樹》第二章

　　我原來想待到智春回來的。不過寒冷的今晚他並沒有回到鳴櫻邸。看著小桐的無辜，我的憤慨可想而知。但是，我想我也沒任何資格去責備智春的墮落，畢竟最痛苦的還是他，我甚至有時候還懷疑他將小奏的沉眠怪罪在這孩子身上。是啊，我想已經沒有更慘痛的失去莫過於智春失去小奏吧……他們結婚的那時候，我參加了，他們的誓言仍然在迴繞我耳畔：

　　「夏目智春先生，你願意和嵩月奏小姐在一起嗎？」
　　「我願意，我想永遠陪著她。」
　　「嵩月奏小姐呢？你願意成為夏目智春最重要的人嗎？」
　　「我……願意。」
　　「新郎、新娘彼此間有什麼想對對方說的話嗎？」
　　「嵩月，你真的願意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是的……夏目君。」
　　「就算我能給妳的幸福不多，妳也要與我在一起？」
　　「跟夏目君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小奏一向很害羞，她那時候嬌羞的兩頰真的美麗極了。我看著熟睡中的小桐，她有著同樣於母親的白皙肌膚，原本應該紅潤的臉頰卻在夜色的映照下顯得蒼白，她那嬌小的身軀在我懷抱中，使我感到一陣不忍。

 

　　我抱起了小桐，打算抱她到她的房間。她的房間是以前妮婭還住在鳴櫻邸那時候的那間房間，妮婭在智春和小奏結婚後搬了出去，因此空出了這間小房間來。我打開了房間的燈，裡頭是預料中的乾淨，小桐的床邊還擺著嬰兒床，嬰兒床上也擺了些可愛的小玩偶，這些玩偶是我陪小奏去買的，我還記得她那時候殷切的眼神，她真的很喜歡這孩子，可惜她只看過小桐一眼，就是這孩子剛出生的那時候。她抱著小桐的那時候滿臉淚水，我知道那是喜極而泣，因為小奏的笑容一直沒有鬆懈的時候，最後她嚥下最後一口氣，用了最安詳的眼神看了智春一眼後，就永遠地沉眠……

 

　　這孩子或許靠著這張嬰兒床和這些小玩偶想像她母親的慈祥吧！我對這些玩偶道出了無盡的感謝，感謝它們一直以來代替小奏陪著小桐，這孩子的孤獨和寡言，我想它們也很了解了才對。這孩子本來就不太喜歡講話，這我是知道的，因為她和她母親的性格簡直如出一轍，是那麼地羞怯、那麼地嫻靜。

　　我把小桐輕輕地擺躺在床上，她輕微的呼吸就像是薰風那般地和緩。我在一旁的書桌坐了下來，有一本小冊子側放在書桌上，書皮的顏色是葉綠色的，就像薄荷葉的那種顏色。在好奇心以及想對這孩子的寡言有所了解的催促下，我打開了這本冊子，上頭寫著：

 

 

 

 

　　我看完了這本小冊子後，急忙摀住嘴巴，因為我怕從我喉嚨湧出來的哭聲會吵醒小桐，我問自己為什麼淚水不停地流，今天我到底怎麼了？小桐……可憐的小桐……妳叫阿姨怎麼忍心跟你說──妳媽媽她永遠不會回來了呢？

 

　　姊姊，你說，在天堂就真的會快樂嗎？要是說親人間的牽絆是通往快樂的阻礙，妳和小奏在天堂還會想起我和小桐嗎？想念不就是種痛苦的起端？只要妳們還記得我們不就會傷心難過？還是說上天賜予妳們想起我們卻不會傷心的特權？不公平，這一點也不公平，不是嗎？為什麼我們卻沒有忘卻傷心的權利呢？

 

　　今晚的風撲簌簌地響著，掺雜了像是寂寞夜晚哭泣的聲音，我看了桌上的小鬧鐘一眼，那是以前妮婭還在小桐還沒出生前她買來送給她的，是貓頭鷹造型的小鬧鐘，上面還簽有妮婭的優雅筆跡：「小東西，要過得幸福喔！」。房間彷彿早已習慣了沉默，大廳掛鐘滴滴答答的聲音跑進了房間，除此之外，就只有我那悲愴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