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NNAD 琴美篇 5/5

[有機會的希望你能告訴她]
[我們到現在對那個時候的事情都還在後悔]

那是什麼意思呢？
要對琴美說嗎？
雖然我不知道詳情，但感覺就算從我嘴巴說出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呼…]
我嘆了口氣，難得的好心情變差了
我閉上眼，搖了搖頭
但就算這麼做，那時候的話語，還是在腦中揮之不去

[你是她的戀人嗎？]

……
[嗚喔喔喔喔喔喔]
覺得很不好意思，所以我抱著頭發出奇怪的聲音
琴美[……]
有個人從正面一直盯著我
琴美[帕金森氏症？]
朋也[不是啦，那是哪種病啊？]
琴美[神經疾病的一種，特徵是臉跟四肢都會毫無意義的亂動…]
朋也[不用說明了啦，把包包給我拿]
我把裝便當的包袱從琴美的手上搶了過來
裡面放著跟昨天形狀不一樣的的便當盒跟不繡鋼保溫瓶
琴美還一副很擔心我的樣子
琴美[朋也君，你真的沒生病嗎？]
朋也[我只是在想事情啦]
琴美[想事情？]
她這樣正面看著我，讓我又回想起那不好意思的台詞

[現在雖然還不是戀人，但我有這個打算]

…說的也是，我還沒跟琴美告白呢
雖然昨天那樣已經是公認狀態了，但我不打算就這樣什麼都不做
[……]
應該還是由我來告白比較好吧
就這樣下去的話…我覺得對琴美對我都不好
我覺得想要再更進一步的話，就不能一直像朋友一樣
而且琴美的話，一定會爽快的說OK的
不過回答[？？？]的可能性也很高
很不好意思的臉紅…也有這種可能性
完全聽不懂我說啥而回一些文不對題的話的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很難判斷結果到底會怎樣

{告白}
朋也[那個…琴美]
琴美[？]
朋也[如果說我…]
琴美盯著我
朋也[我…]
琴美柔軟的嘴唇微開，眼睛還是看著我
琴美[朋也君怎麼了？]
她微微偏頭，等我繼續說下去
朋也[我…]
　　[……]
　　[如果告訴你我是機器人的話，妳要怎麼瓣？]
想要告白卻超級沒種的我
琴美[…]
她沒說話，認真的看著我
琴美[會發射飛彈之類的嗎？]
朋也[…沒，完全沒搭載任何武器]
琴美[有自爆裝置嗎？]
朋也[很遺憾那個也沒有]
琴美[是喔]
好像真的很遺憾
琴美[這樣的話…]
　　[可以讓我拆開來看看嗎？]
朋也[那拜託妳要組回原來的樣子喔]
琴美[要把朋也君組回來有多難呢？]
朋也[我也沒分解過，所以不知道]
琴美[比鬧鐘簡單嗎？]
朋也[……]
我在腦中比較了自己跟鬧鐘的構造
朋也[…大概勢均力敵吧]
　　[這樣說來妳小時候分解過鬧鐘嗎？]
琴美[嗯]
朋也[有好好的組回來嗎？]
琴美[那個…]
　　[少放了一個齒輪]
老梗到我連吐槽都懶了
琴美[可是組好了之後還是會走，而且鬧鈴一直響個不停…]
朋也[沒被罵嗎？]
琴美[那個…]
　　[嗯……]
她稍微想了一下，點了頭
琴美[時鐘先生有重要的工作要做，所以不可以打擾它]
　　[如果想了解它的構造要等它自然壞掉的話再去拆]
朋也[…真是有點奇怪的罵法]
琴美[那個…]
朋也[不過感覺還不錯呢]
琴美[嗯]
微微的，但是高興的笑了
琴美[朋也君，那個…]
朋也[怎麼了？]
琴美[如果我…]
然後就這樣從正面看著我
不知為何，她臉很紅
琴美[啊，沒什麼]
然後害羞的笑了
我總覺得很不好意思，所以趕快換了話題
朋也[妳的衣服跟昨天的一樣呢]
琴美[那個…朋也君討厭這件衣服嗎？]
她微微低頭，小聲的問
朋也[不會啊，我昨天不是也說過很適合妳了嗎？]
琴美[…太好了]
總之是安心下來了
琴美[昨天回去之後洗的]
　　[我決定跟朋也君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一定要穿這一件]
朋也[是嗎]
她喜歡跟性格不像的成熟打扮啊
這樣說來，之前杏也說過她[意料之外的成熟]之類的話
胸部也意外的大之類的…
朋也[……]
我狠狠的搖頭來去除雜念
琴美[？]
朋也[…那今天要去哪呢？]
琴美[…那個]
　　[有個非常棒的地方喔]
　　[朋也君一定也很喜歡]
朋也[那該不會是我也知道的地方吧？]
琴美[嗯]
　　[是朋也君也知道的地方]
朋也[那是哪裡呢？]
琴美[那個…]
　　[是學校的圖書室]
她有點得意的說
朋也[……]
有股想吐槽的衝動從胸部到後腦杓湧出來，但是我忍了下來
沒被這招引出來，杏應該是在家睡覺沒錯
琴美[？]
朋也[我知道啦，走吧]
琴美[嗯，朋也君走吧]
我走到琴美旁邊
以快要撞到肩膀的距離往學校出發

跟之前完全相反，學校裡面完全沒有人在
因為連休的關係，運動社團的人也不在
穿過樹葉縫隙的陽光隨風搖動著
靠近校舍之後，突然有股討厭的預感
通往鞋櫃的門鎖著
朋也[妳應該沒有進入校舍的鑰匙吧]
琴美[嗯，我只有圖書室的鑰匙而已]
　　[是我專用的]
　　[我是榮譽圖書委員喔]
朋也[這不重要，問題是現在要怎麼進去…]
實在是沒辦法現在才說要換地方
琴美繼續往前走了出去
琴美[這邊]
她很快的繞到校舍的另一邊
朋也[到那邊應該也沒辦法…]

我慌張的追著她後面
她停在走廊的其中一扇窗戶的下面
琴美[可以從這裡進去]
她邊說邊用手去搖動窗緣
喀啦啦
突然，窗戶被她打開了
琴美[你看吧]
好像是鎖壞了之後就這樣丟著了吧
朋也[原來你是慣犯啊]
琴美[？]
朋也[反正也沒差，那我先進去囉]
我把包包先交給琴美，然後爬上窗緣
琴美[進去之後要馬上脫鞋喔，弄髒地板會被罵的]
朋也[如果被罵的話，原因一定不是那個啦]
琴美[？？]
　　[…難道，還是應該穿制服來才行嗎？]
朋也[也不是]
琴美[？？？]
朋也[先走吧，不然會沒完沒了的]
除了我跟琴美以外完全沒有別人的校舍
跟平常翹課出來教室外面的時候氣氛完全不同
好像看到跟平常的世界不一樣的另一面的不可思議的感覺
琴美完全沒在注意這個
琴美[到了]
她很習慣的把鑰匙拿出來打開了圖書室的門

只有書本的安靜空間
明明星期五才來過，但是現在看起來感覺完全不同
因為窗戶關著的關係，紙跟塵埃的味道比平常還濃
而且…
朋也[…這裡是這麼寬敞的地方嗎？]
琴美[嗯]
她迅速的點頭
在我還沒到之前琴美平常看到的圖書室就是長這樣子吧
琴美[嘿喲]
琴美走到老地方，然後快速的開始脫鞋襪
琴美[嘿喲…哇哇哇…]
然後跟平常一樣差點跌倒，跳了好幾步
琴美[呼…]
然後跟平常一樣走到牆邊，打開東邊的窗戶
看到光線跟左右搖晃的窗簾，我感到空氣新鮮多了
琴美[先開始打掃吧]
她從掃族用品櫃子裡拿出了抹布
用她那纖細的手來回努力的擦地板
很多的舊書以及穿著黑色連身裙赤著腳的琴美
感覺有點新鮮又感覺有點懷念
照慣例最後拿出了坐墊放在地板上
琴美[這樣就準備好了]
琴美這樣講的時候，圖書室已經變成跟平常一樣的地方了
琴美[朋也君餓不餓？]
朋也[這麼說來因為今天很早起的關係，是有點餓了]
琴美[雖然有點早，要現在吃午餐嗎？]
朋也[是沒什麼不好，不過今天餐廳沒開，如果剛剛在外面的時候有買的話就好了]
琴美看著我，好像想說些什麼
琴美[對朋也君來說可能有點少也不一定…]
她靠近放在桌上放便當盒的包袱
琴美[我想跟你兩個人一起吃這個…]
然後把四方型的紙盒拿了出來
拿包袱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
朋也[裡面是披薩之類的東西嗎？]
琴美微微的搖頭
琴美[裡面是蘋果派]
　　[不過因為是第一次做，所以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她打開紙盒
裡面傳來有點甜的香味
那是圓形的派，有些地方還有些烤焦的痕跡
在那鼓鼓的派上面有一條一條的凹陷把它交叉成一格一格的
放在表面半透明的糖衣看起來閃閃發亮的，跟店裡賣的看起來完全沒差別
朋也[好正式喔…]
琴美[我覺得烤的狀況應該是不錯才對]
　　[蘋果用的是紅玉蘋果，奶油用的是無糖奶油]
　　[最後塗杏仁醬之後還在上面滴了幾滴萊姆酒]
她認真的說明，然後把包袱打開
紙盤兩個，切派的刀，然後兩支湯匙，紙杯兩個…
所有必要的東西都攤在桌上
我也隨意拿了張椅子靠近餐桌坐了下來
琴美[紅茶也是用茶葉泡的喔]
　　[茶葉是義大利進口的]
她把很香的紅茶倒進紙杯裡面之後，終於要開始切派了
琴美[我現在來把它分一半]
她用刀子把派切開
先切了一半，然後把其中半邊再切一半，再把那兩邊各切了一半
我看這她在切的時候非常認真的表情，不知不覺浮出了微笑
最後變成半塊跟四塊1/8的樣子
然後她把切好的派分別放到紙盤裡
琴美[分一半]
她這樣說，然後把一個盤子往我這裡放
朋也[嗯，]
琴美[開動吧]
朋也[開動了]
我跟著她行禮，然後把叉子插進派裡
往最多蘋果的地方咬了下去
早上烤的吧，感覺溫溫的而且甜味適中，很好吃
我吃的時候琴美一直看著我
朋也[…這個真的是第一次做嗎？]
琴美[嗯]
　　[那個…不好吃嗎？]
朋也[不會，有夠好吃的]
琴美[？？？]
又發生故障了
看來是因為太過緊張所以沒有理解我說的話，所以我又重新說了一次
朋也[你做的蘋果派真的很好吃喔]
　　[好吃到不敢相信是第一次做的呢]
　　[好吃到不管有多少都吃的下喔]
　　[這樣懂了嗎？]
我用手敲敲她的頭
琴美[……]
　　[啊…]
總算把她腦中的線路連接上了
琴美[啊，朋也君，那個…]
　　[你說的真的是真的嗎？]
朋也[真的是真的啦]
琴美[太好了…]
　　[我非常非常的高興]
她滿臉笑容
我不知不覺停下了叉子，就這樣看著她
琴美[？]
朋也[很棒喔，剛剛那樣的笑容]
　　[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妳的表情比較生硬]
琴美[第一次相遇的時候？]
她的眼珠子動了一下
琴美[那個時候，我很緊張，又有點害怕，所以…]
她微微低頭，這樣回答
朋也[是這樣嗎？]
那與其說是緊張，不如說是搞不懂的氣氛
琴美[啊，那個…]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把視線移到吃一半的派上面
朋也[我再吃一塊如何？]
琴美[嗯，兩個人都吃兩塊，剛好分一半]
朋也[還有一半要怎麼瓣？]
琴美[留著當點心吧]
她像是小孩子一樣的笑了

琴美[我吃飽了]
朋也[我吃飽了]
吃完的時候差不多剛好過中午
如果是平常的話這個時間差不多是要整理整理準備離開的時候了
但是今天包場所以沒差
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想做啥都行
朋也[……]
突然發現在圖書室能做的事其實很少
這樣一想了之後，突然注意到現在是兩個人單獨在密室裡面
我偷偷喵了琴美一眼
琴美[……]
她兩隻手的手指在胸前交叉著動來動去，好像是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朋也[接下來要做什麼呢？]
我問她
琴美[那個…]
琴美看著圖書室裡的地板想了一會兒
琴美[兩個人一起…]
然後突然這樣說…
說到一半又停住了
朋也[兩個人一起做什麼呢？]
琴美[那個…]
　　[兩個人一起…]
　　[在這裡看書吧]
我就覺得她會這樣說
琴美[？？]
朋也[那個啊，兩個人一起看書也不會比較有趣吧]
琴美[？？？]
朋也[要試試看也是可以啦…]
有興趣的書完全不一樣…連看的速度都差十萬八千里
一起看童話故事的話可能還好，但是現在我們看那個應該也不會覺得有趣吧
琴美還是偏著頭看著我
跟平常不同，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琴美這麼希望的話，我沒有什麼反對的理由吧
朋也[那要看什麼書呢？]
琴美[那個…]
她聽了我說的話，不知為何她開始左顧右盼的
然後又陷入了沉默
總覺得今天的琴美跟平常有點不一樣
像是把很久以前就留在心理的事一件一件的往我身上丟過來的感覺…
當然，這不是不好的感覺
不過…
不知道該怎麼說，總覺得好像太快了
最後，琴美開口說了
琴美[還是算了]
她像是把本來要拿出來給人看的寶物再藏起來一樣，露出小小的笑容
我覺得搞不好是我害的
朋也[那這樣好了…]
我開口這樣說
朋也[妳念給我聽怎麼樣？]
琴美[…咦？]
她好像很意外的偏著頭
朋也[因為我喜歡看著在看書的琴美，也喜歡琴美的聲音]
　　[不行嗎？]
我這一問，她的表情突然開朗起來
琴美[不會，這樣非常非常的棒呢]
　　[朋也君喜歡哪種書呢？]
朋也[妳這樣一問，總之先挑日本作家的書吧]
　　[看起來感覺會輕鬆一點]
　　[還有，妳比較喜歡的書]
琴美[日本的作家寫的，看起來輕鬆一點的，我比較喜歡的書]
　　[我找找看]
她站了起來，往書架的方向移動
朋也[喂～，琴美～]
琴美[……]
現在好像只能先等她了

過了20分鐘之後
她把一本書抱在胸前，從那排書架中間回來了
琴美[…找到了]
朋也[辛苦了]
琴美[不知道朋也君會不會喜歡…]
朋也[妳先唸唸看就知道了]
琴美[嗯，那我就開始唸囉]
朋也[從喜歡的地方開始唸就好，不用全部唸]
琴美[嗯，我知道了]
她坐到黃色的坐墊上
打開書，開始翻頁
琴美[這段故事有一段時間了…]
　　[在一個秋末冬初的短短時節，我曾經成為一個奇怪的家庭中的一員]
　　[這是發生在那時候的一段戀情…]
她有點結巴的開始唸
聽起來好像是有點年代的小說
我安心的豎起耳朵聽
說實在的，內容是什麼都沒差
只要聽到她像音樂般認真唸的聲音對我來說就很足夠了
琴美完全進入書本的世界裡了
語氣開始有了變化，唸台詞的時候也很投入感情
我用手撐著臉頰，看著她那翻頁的手跟一直追著書中文字的眼睛
……
……
…

這裡…是哪裡呢？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聲音
那是我從沒聽過的聲音
雖然如此，但是卻又令人懷念

嘎嘎嘎嘎嘎嘎嘎磯磯磯磯磯磯！！！
朋也[……]
琴美[為了將來能順利當相聲演員，所以正在練習拉小提琴]
朋也[那個，不管怎麼說這個設定都太過勉強了吧]
琴美[小提琴相聲]
朋也[…原來如此，是新的笑話啊]
琴美[糰子的話啊～～我好高興喔～～～]
琴美配合小提琴的聲音，唱著完全讓人聽不懂的歌
琴美[…糰子？]
我有不好的預感，回頭一看，古河站在那邊
她站在一個很大的鍋子前面，不知道在煮什麼
朋也[鍋子裡面是什麼？]
古河[我在煮麵包]
朋也[為什麼要煮麵包呢！？而且這鍋子傳出臭味了，真的好臭喔]
古河[糰子們的戀情從今晚開始囉]
我偷看了一下放在地上的箱子
朋也[嗚哇…]
箱子裡滿滿的都是糰子
古河把煮麵包的湯淋到她最愛的糰子們身上
糰子大家族們慢慢的都變成黑色了
古河[啊，糰子們…]
因為看到糰子一家全滅而驚慌的古河
這種進展真是詭異
我的腦袋沒問題吧？
藤林站在古河旁邊不知道在用撲克牌占卜什麼
咻咻咻
啪啦啪啦啪啦…
牌都掉到了地上
椋[……]
　[我知道了]
　[以占卜的結果來看，岡崎同學有精神分裂症]
朋也[誰有這種病啊！，說起來為什麼占卜會知道這種事啊！]
椋[那個…排列方式看起來是精神分裂沒錯…]
朋也[……]
杏[椋，這樣不行啦，那傢伙是我的病患啦]
朋也[…我就覺得也差不多也該輪到妳登場了]
杏[妳們不覺得這房間裡面很臭嗎？]
朋也[那是古河煮麵包發出來的味道]
杏[煮麵包的香味對人類來說非常的不健康呢]
朋也[妳說的話意義不明，而且台詞也很奇怪]
杏[這也是為了煮麵包發出的香味啊]
朋也[這是夢吧？是夢沒錯吧？]
　　[我們這群人是很怪沒錯，但若不是作夢的話，講話也不會這麼的支離破碎…]
杏[你還不快點去買些好吃的]
朋也[至少在夢中聽人說話吧～]
椋[那個…對不起，我，不去醫院一趟不行…]
朋也[跟妳也是完全沒辦法對話]
古河[糰子們都～！糰子們都～！]
琴美[染～上～～臭味～～～的糰子～～～們啊～～]
嘎嘎嘎嘎嘎嘎嘎
磯磯磯磯磯磯磯磯
……
……
…

朋也[…………]
琴美[你醒了啊？]
坐在地板上的琴美看著我
朋也[……]
琴美[？]
朋也[總覺得好像做了很不得了的惡夢…]
琴美[…]
　　[…可怕的夢嗎？]
朋也[那感覺與其說是可怕，不如說是荒唐…]
琴美[是嗎…]
她看著還沒完全清醒的我
膝蓋上的書是闔上的
大概已經唸完了吧
朋也[抱歉]
我記得琴美開始唸沒多久我就睡著了
琴美[不會]
　　[我很喜歡看著睡覺時的朋也君]
朋也[我也很喜歡在琴美待在身旁的時候睡覺]
我伸了一下懶腰，左右看了看
黃昏的陽光把圖書室裡面的書本染成了金黃色
桌上的紙盤放著已經切好的頻果派
琴美[我想朋也君也差不多要起來了，所以剛剛就先切了]
朋也[分一半了呢]
琴美[嗯，分一半了]
朋也[其實本來是打算在3點的時候吃的…]
琴美[雖然已經5點半了，但是還是當做點心吧]
朋也[妳肚子餓了吧？]
琴美[嗯，有一點]
朋也[好，來吃吧]
琴美速度很快的準備
琴美[紅茶有點涼了]
朋也[沒關係，還夠熱]
我把她倒入紙盃的紅茶拿起來之後這樣說
琴美[開動吧]
朋也[開動了]
這些話是今天第二次說了
蘋果派冷掉之後比較硬，感覺上也比較甜
朋也[比種好吃耶，因為肚子很餓了的關係吧…]
琴美[蘋果派冷掉了也很好吃呢]
室內開始慢慢變暗，只剩下書櫃的輪廓被夕陽的餘暉照亮
已經沒辦法再看書了
總不能在應該完全沒人的校舍開燈吧
朋也[嗯，琴美]
琴美[？]
朋也[吃完之後，也差不多該回去囉]
琴美[嗯]
她也發現我為什麼會這樣說了，所以點了點頭
琴美[今天非常的快樂呢]
朋也[跟昨天相比哪一天比較快樂呢？]
琴美[那個…]
　　[………]
　　[沒辦法比較]
她的瀏海微微搖動，高興的笑了
我把最後一片蘋果派放入口中，仔細品嘗了味道之後吞了下去
朋也[我吃飽了]
把兩手盒上
琴美[朋也君]
朋也[？]
琴美停了一下，什麼也沒說
這個在想著什麼的表情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幾次看到了
在我看到之前，她從包袱的下面不知道拿出了什麼東西
是一本很舊的書
書皮磨損的很嚴重，連書名都無法辨別了
琴美[那個…我希望朋也君把這個拿回去]
然後放在我前面
朋也[可是這不是很重要的書嗎？]
就算不看裡面也知道
以磨損的程度來說，不知道看過幾百遍了
琴美[那本書上寫的我已經全部都記起來了]
她露出了微笑
朋也[可是我不會去看這樣的書…]
我這樣說是想婉拒下來，但是琴美說出了更令人意外的話
琴美[我不希望你看]
朋也[咦？]
琴美[我不希望你看]
她對著滿臉疑惑的我重複了一次
琴美[只要把它帶回去就好]
朋也[可是…]
琴美[……]
琴美的眼神搖動了
那個感覺又回來了
像是大人般達觀，又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
在那中間所隱藏的，我所不知道的琴美…
朋也[我知道了]
我把書收了下來
我接觸到那很有年代的書皮的觸感之後，突然發現…
朋也[琴美，妳本來是…]
…想跟我一起看這本書的吧
我把說到一半的話吞了下去
因為琴美一直站著
她赤著腳走道西邊的窗邊，然後慢慢的轉過身來
琴美[我決定了]
　　[可以的話以後盡量不要來這裡]
　　[現在就算待在這裡也沒有以前那麼快樂了]
　　[因為跟大家在一起比較快樂]
　　[因為跟朋也君在一起比較快樂]
　　[所以我要跟大家在一起]
　　[好好的去上課，好好的聽老師的話，跟班上的大家也成為好朋友…]
　　[其實我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不這麼做不行了]
她這些話不是對我說的
在逆光之中像遺跡一樣站著的書架
到現在為止一直看著琴美的，不知道幾萬本的書
琴美的聲音像在耳邊細語一樣
最後，琴美深深的一鞠躬
琴美[朋也君，回去吧]
然後，對我微微的一笑

朋也[要把門鎖好喔]
琴美[嗯…]
琴美的手邊發出了小小的喀嚓的聲音
我們從圖書室畢業了…明天又要回到到中午之前待在教室的日子了
琴美[這樣就沒問題了]
那寫著名字的鑰匙做完最後的工作
以後應該沒有什麼機會再用了吧
以後琴美的朋友應該會增加更多吧
夕陽照射在沒有人的走廊上
以書為例的話，這算是一個章節的結束吧
在這之後會有什麼等著呢…
朋也[走囉]
琴美[嗯]
我無意識的伸出手握住琴美的手掌
我發現這是我們第一次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