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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翻譯「奏(騷)樂都市・OSAKA(下)」(3)

作者:只成一事│2023-05-15 15:05:28│巴幣:0│人氣:99
都市系列第4部
作者:川上稔
作品時間:1999

閱讀上注意:為節省字數,請參照(1)

第五章「再次演奏的開始(對新作的無償交換)」(1996.12.21)

1:「午前十一點五分」

 年末,到除夕夜之前已經剩不到十天。
 是冬天。
 明明是上午也差不多要結束的時刻,但是陰天的天空下是冷得令人受不了。
 在那個天空下,勝意一直持續動作著。
 眼前有的,是昨天,能打多少就打了多少的木人。
 看向屹立的一根木頭之後,他深深的吐氣了。
 有著跟安心也很相似的拍詞的吐氣,白色的搖盪在冬天的大氣而久久不溶解。
 像是要拂去自己的吐氣一般,勝意,慢慢的把左邊的拳頭給往前刺了出去。
 拳頭打到木人。
 有昨晚,打上去的痕跡。
 為了確認自己的方向性而毆打的痕跡。
 打上這些痕跡之後,心想了。
 ......不足的是什麼?
 強大,並不是。
 那個,是有的。
 同樣的,也不是意志。
 那個,也有。
 那樣的話,
 ......是詞嗎?
 ──勝意.腳術/體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組合技.成功。
 突然就使拳腳接連而不間斷的打擊,稍微地給沒有擁有詞的少年的思考做代言。
 強大激烈的聲音沒有停滯的被釋放。
 在那之下,勝意回想起高田詠唱給他的預言。
 那個預言與時間一起改變了形體。
 改變形體的預言,與沒有擁有自己的詞的少年。
 從那個組合,出乎意料的注意到了一項事實。
 ......我的詞,會不會並不是沒有,而是不斷變化所以捕捉不到呢?
 嘗試。
 讓身體稍微傾斜,沒有朝向木人,而是對虛空放出了神器。
 ──勝意.凍神/腕術技能.重複發動.凍結打擊.成功。
 與連在冬天的大氣之中都要更加白色的凍氣一起,拳頭被刺出去。
 普通的話是不聽神器便無法使用的技能。
 可是,對勝意來說,是只要心想需要那個力量,就能使用的技能。
 ......是怎麼回事呢?
 依照崎.誠次所說的話,近畿動亂當時的大阪圈總長,
 ......沒有使用神器而使用了神器,嗎。
 恐怕,是有著跟勝意的神器機制相似的什麼吧。
 可是,要對抗那個炎神,
 ......要期望怎樣的力量才行?
 不知道。
 所以,嘗試知道的東西。
 首先想要使用炎神,不過作罷了。
 因為那個原因不明的恐懼的記憶,還殘留在頭腦中。
 嘗試不同的東西。
 勝意.草薙/腕術技能.重複發動.斷裂打擊.失敗。
 草薙沒有出來。
「......?」
 是怎麼回事,並不曉得。
 要放出草薙的詞是單音。沒有瑣碎的詞,MD也不存在。
 但是,勝意使不出草薙。
 用平時的駕馭右神器的做法,是無法使用左神器與重神器的。
 ......若是我的詞,不斷在變化的話,明明應該能使用那些。
 有什麼不足。
 因為有欠缺的東西,所以無法使用那些神器。
 然後,因為有欠缺的東西,所以無法保護他。
 ......不是,詞呢。
 凌駕於不斷變化而無法捕捉的自己的詞的東西。
 作為奏音的領主的力量,或是為了駕馭超高速的神器的東西。
 為了僅用一個音來打出草薙的東西。
「............」
 勝意吐氣。
 同時。
 沒有預警的,響起了野獸的聲音。
 宅邸的方位。
「......?」
 跟昨天相同的聲音。
 長長迴響的跟狗的嚎叫也很相似,含有悲傷成份的很響亮的吼聲。
 像是以那個為準一般,從在右手邊可見到的道場的建物,竹刀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勝意.心理技能.自動發動.殺氣感知.成功!
「!
 銳利的意志從道場的建物的一樓滲透出來。
 是難以忍受的殺氣。沒有威脅還是什麼,有著純粹殺意的意識。
 勝意皺眉,把身體朝向了那邊。
 雖然從宅邸響起的野獸的聲音也很在意,不過對近處的異狀比較感到了興趣。
 走步,接近殺氣的源頭。
 道場的一樓,其大部分是鋪木板的練習場,有著採光的小窗戶。勝意,從面向露天練習場的窗戶,來窺視了裡面。
 ──勝意.視覺技能.發動.狀況確認.成功。
 是寬廣的劍道場。
 牆壁上掛著木刀或真劍的劍道場,從勝意來看是縱深,且設有兩個比試場。
 道場的右手邊有更衣室,正面有玄關和櫃檯,然後還有為了往上的樓梯。
 現在,在那個道場的人,有十幾人。
 ──勝意.視覺技能.發動.對手確認.成功。
 全部都是穿著劍道服的學生。
 他們大家,手裡不是提著竹刀而是木刀,把身體朝向著正面玄關。
 全部的視線都刺向玄關。
 勝意也把眼睛朝向了那邊。
 玄關。
 寬敞的拖鞋處,有了意外的人影。
 東京圈第一特務隊長,池丸.孝弘。
 他身穿三件式西裝,從肩膀垂下白色圍巾的,在那裡。
 有了不會怯場的自然的氣氛。
 跟讓殺氣膨脹著的道場學生們是正相反。
 ......是什麼事?
 如此,比思考要更早一步的,孝弘的聲音響起了。
「請讓大阪圈總長出來。雖然我繞路去過宅邸了,不在,被這麼說了」
 是高傲的請求。
 對於他的台詞,一名道場學生回答了。
「總一郎也不在這裡! 你重新再來」
「那種事情我知道」
 孝弘不改面容的回答了。
「大阪圈總長在府立第二的戰鬥後,被帶進宅邸之後就沒有外出是已經確認過」
「那麼,為何,到這裡?」
 對詢問,孝弘用沒有停滯的的語氣來回答了。
「再怎麼說,突然破壞掉宅邸來尋找目的的東西,都不合禮數吧」
 一個深呼吸。
「你們有兩個選擇」
 同時,他把藏住右手的黑色皮革手套給脫下了。
 豎起食指與中指,把二的數字給展現給道場學生看。
「一個,是讓我與大阪圈總長見面,你們去對難波家懇求」
 閉起中指,豎起食指。
「另一個,是難波家認為不聽從我的意見的話就會有危險的,你們展現出悽慘的敗給我的樣子」
「......!」
 殺氣變強。
 可是,孝弘不在乎。
「我沒有打算毀掉不讓我見下屆當家的小氣難波家,可是要傳達我的認真,這種要脅是最輕鬆的」
 說完的瞬間。
 道場學生大家,一口氣行動了。
 朝向孝弘,十幾個殺氣與腳步聲集中起來。
 木刀被揮起,做出像是竹林的影子。
 但是,勝意看到了。
 在木刀的樹林的另一頭,孝弘慢慢地吐氣。
 東京圈第一特務隊長,用稍微有惰性的動作,伸直了右邊的手。
 那裡,有櫃檯旁的木牆。
 可說是白色纖手的右手碰觸到牆壁的瞬間。
 孝弘無視朝自己而來的殺氣,對牆壁告知了。
「趴下」
 那樣就有了一切的結束。

2:「午後兩點十三分」

 就算是過了中午的時刻,在陰天下面氣溫不會有多大變化。
 把灰色的天空給作為背景的話,不管情不情願,冬天的氣息都會高漲。
 若是能見度好的地方的話更不用說。
 古都圈的南邊,從在山丘上的南大門神社,能夠暸望那個昏暗的天空。
 境內的中央,站在鵝卵石的庭院的正中央來仰望正上方的話,四邊的樹林就不會進到眼睛裡,就僅只會看見天空。
 現在,那樣子的眺望天空著的,是古都圈總長也是古都圈守護者的結城.夕樹。
 她是南大門神社的巫女打扮,手裡拿著掃帚。
 右眼的義眼,鳳凰,看向天空的一點。
 在那裡有朱雀四十式。
 這個世界唯一的戰鬥用人工衛星,為了確立重力與離心力的拉格朗日點(Lagrangian point),而橢圓形的在古都圈與大阪圈的上空迴旋。那個週期會因為月齡或季節而時刻變化,不一定總是在同一處。
「進到大阪圈裡,是兩小時後,嗎」
 如此低語後,放下了視線。
 看見圍繞境內的四方的樹林。
 在陰天的天空下的枯木的樹林看起來冷的令人難受。
 把他們落下的樹葉,夕樹用掃帚來掃並集中。
 ──夕樹.槍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掃除.成功。
 不要讓卵石滾動的,只把在上面的葉子給掃掉需要相對的技巧。
 靜靜且慢慢地,確實的掃起來。
 接著,
 ──夕樹.聽覺技能.自動發動.耳聞.成功。
 讓卵石滾動,輕輕的聲音在背後發出了。
「......?」
 夕樹回頭之後,發現背後,剛才自己所在的附近站著小小的野獸。
 是狗神。
 距離來說是五公尺。
 昨天,自從那之後就一直,這隻野獸就以這個距離來在夕樹的後面。
 夕樹走動的話,狗神也會走動,
 夕樹停下腳的話,狗神也會停下腳。
 夕樹坐下的話,狗神也會趴下。
 昨晚,連睡覺的時候也是,狗神在沒有裝飾的房間的角落,拉初勉強五公尺的距離,裹在自己的尾巴裡的來睡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起床並在搖著尾巴,是那種的狀況。
 也不是要做什麼。就僅是,在一起,觀看夕樹。
 只是那樣的存在。
「............」
 夕樹,猛然地,環視了附近。
 ──夕樹.視覺技能.發動.狀況確認.成功。
 境內誰都不在,只有自己與狗神。
 確認那個之後,夕樹面對狗神。
 五秒。
 那之後沒有預警的,夕樹把卵石踩出聲音,一步,迅速的往前去了。
 狗神慌張的往後,退下一步的份。
 夕樹接續的兩步,往前去。
 狗神用跑的,往後退下兩步的份。
 為了拉出正確的距離,狗神始終都看著夕樹的方向。
 從嘻嘻的發出聲音的她的背後,出乎意料的,
「要玩也是可以,可是拜託妳的掃地做完了嗎? 夕樹」
 如此,響起了纖雅的聲音。
 夕樹停止了笑。
 回頭。
 背後。在想不到的近距離,纖雅站著。
 她仰望夕樹,苦笑之後,
「那種地方跟以前都沒變呢,夕樹」
「............」
 夕樹什麼也不說。僅是,用平時的消除了表情的臉,來看向纖雅。
 纖雅沒有停止苦笑的對夕樹告知了。
「雖然從下午開始原本預定是圈境的巡視,不過可以幫我去大阪嗎?」
「為什麼?
「說在難波家的紫電流改的道場突然毀了一半......,詳細內容沒有傳給我。可以幫我去看看嗎?」
「問昨天的,......岩井.參藏如何?」
 對提問,纖雅納悶歪頭,
「問過了,不過他說單純是練習中的術的走火。......可是,那種程度,草薙使用者的道場是不可能壞的吧?」
「在隱瞞,難波家發生的什麼,的意思?」
「雖然打了電話到大阪守護者那邊詢問,不過對方似乎也不知道」
「不直接去不行,嗎」
 點頭後,夕樹把掃帚交給了纖雅。
「給妳婆婆。之後就拜託了」
「好好,結果,打還是我的工作呢」
 接著,纖雅拍打了夕樹的屁股的時候。
 ──夕樹.心理技能.自動發動.氣息感知.成功!
 ──纖雅.心理技能.自動發動.氣息感知.成功!
 祖母與孫女,同時向右手回頭。
 視線朝向的地方,是往境內上來的參道的階梯。
 在那個往下的出入口,趴倒著一個影子。
 僧服打扮的影子。
 夕樹,
「路倒嗎......?」
 比如此問還要更早一步的,纖雅跑起來了。
 她喊叫。
「伊庭!」
 就算被呼喊名字,僧服打扮的男人也沒有起身。
 夕樹一邊小跑步的跟在纖雅的後面,
「婆婆,要叫救護車嗎?」
「等等! 恐怕有內情! 先不要讓事情表面化」
 纖雅制止而夕樹遵從。
 一個呼吸之間,兩人就抵達了伊庭的身旁。
 夕樹第一次見到他。
 經常,纖雅會在夢話裡呼喊名字的男人。
 在過去的近畿動亂,站在東京圈總長的中村.綠與大阪圈總長的久木.右大之間的男人。
 然後,在這次的騷動的根本的男人。
 而那個他現在,正倒在她們的眼前。
 在夕樹的身旁蹲下了的纖雅,把所有的提問給統整並釋放了。
「發生了什麼!?」
 那麼說,並且要抱起俯臥的伊庭的時候,看到了問題的答案。
 從伊庭的口往下面,像是吃了生肉一般的沾滿著血。
 是咳血。
 血沒有乾掉,是新的。恐怕是來自倒下時的衝擊,與放鬆心情,於是被吐出來的。
 纖雅在手臂之中,把過去的弟子給仰臥過來。
「............」
 風吹起了。
 是寒冷的北風。
 被那個冰冷給清洗臉之後,伊庭,微微的張開了眼睛。
 朦朧的眼睛讓焦點對上,仰望纖雅。
 含著血的嘴巴動作了。
「已經看不見未來,近畿動亂要再次開始......」
「近畿動亂?」
 詢問了的,是夕樹。
 可是,伊庭是繼續仰望纖雅的來點頭了。
 嘴唇動了。
 勉強的想要笑而嘴角往上揚,但是,
「沒想到,居然是綠之上......」
 伊庭的表情,就那樣子的,變成了好似要哭出來的表情。
 隨後。
 與很大的咳嗽一起,他吐了血。
 血的飛沫噴到纖雅的衣服或是臉上,也飛散到了夕樹的巫女服。
 但是,女人們沒有動搖。
 沒有慌張,沒有騷動,纖雅,讓再次閉上了眼睛的伊庭在原地躺下。
 瀰漫在附近的血臭,再次,被冰冷的風給清洗並流走。
 用會把那個風給遮斷一般的冰冷語氣,纖雅告知了。
「這傢伙我來治療。夕樹,妳趕緊去難波家」
「沒問題嗎? 一個人」
「從以前開始就很常照顧這傢伙」
 那麼說的纖雅沒有轉向夕樹。
 所以夕樹也,停止交談,讓身體轉向了宅邸。
 追在她後面,狗神跑起來。
 風靜靜地靜靜地,冰冷的撫摸了動起來的一人與一隻。

3:「午後三點三十五分」

 難波家的宅邸,是極度的廣大。
 走過在平屋裡曲折蜿蜒的走廊的腳步聲,為四個。
 走在前頭的,是手拿照亮走廊的行燈的老傭人的老太婆。
※行燈 日本江戶時代以蠟燭,油脂等為燃料,有四方型的紙罩的照明器具。
 接著走著的是大阪圈第一特務隊長,崎.誠次。
 而接續在其後頭的是東京圈第一特務隊長,池丸.孝弘。
 老太婆的腳步沒有發出聲響,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兩人的腳步聲反射到走廊的低矮天花板與狹窄牆壁上。
 最初放出聲音的,是孝弘。
「要去哪裡?」
「明明是敵人,卻沒有預約就來見總一郎的對吧? 閉嘴跟著走」
 走廊往右邊彎曲。
 老太婆持著照明的,往前的,用像是滑行一般的腳步來領頭。
 對那個瞄一眼之後,崎往孝弘回頭了。
「你才是,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我想要情報。開在冬天的櫻花道的情報,和跟葵家的因緣的情報」
「神陰流的事雖然我不知道,不過櫻花的事,剛才告訴你的還不能接受嗎?」
「戰鬥會讓櫻花綻放這種曖昧的情報,能有什麼幫助?」
 比起那個,孝弘如此接續言語,
「大阪圈總長,在那裡?」
「想聽情報吧? 跟來就是」
 走步,兩人,對走在前頭的光明,追趕。
 一邊看著像是螢火一般搖擺並動作的照明,崎對孝弘詢問了。
「你接下來,會不會轉為敵人,都要看中村.久秀的動向,嗎」
「不,我服侍的是其他人」
 只要那個人沒有再次把大阪當作敵人,我也只是個單純的觀光客,如此,孝弘告知了。
 崎對面無表情的來說的孝弘把苦笑加深。
「什麼單純的觀光客。在名護屋把犬山的車站給破壞,在大阪不只飯店,連紫電流改的道場都破壞了的罪魁禍首」
「那麼要逮捕嗎? 把我」
「要是有能壓下你的人員的話」
 孝弘,對崎的想法苦笑。兩人追上拿著照明的老太婆,放緩步調之後,
「還滿通融的呢」
「就是我們這邊也有那麼焦急」
 通路,變成了往上。
 狹窄的階梯在眼前。
 孝弘皺眉,
「不是,平屋嗎?」
 回答了他的問題的,是走在前頭的老太婆。
「因為是古老的家」
 打斷如此說了的老太婆的聲音,崎告知了。
「武家宅邸」
 他對孝弘轉頭一下之後,小聲的呢喃。
「雖然不好意思」
「什麼?」
「這個家的事,不要問這個婆婆,問我」
「為何?」
「難波家有你也無法理解的歷史」
「守護天皇的草薙的家族,不想接觸其他人,的意思?」
「那麼想能接受的話就那樣」
 如此,崎說完之後先走了。
 階梯的長寬是前後狹窄,且陡峭。
 十七階。
 走完之後,左右變成砂壁的通路。
 走步。
 道路馬上彎折。
 處處在牆上的長條縱向的切縫,是秘密房間的入口。
 一面看那些,孝弘一面低語。
「這前方,有大阪圈總長嗎?」
「有疑問嗎?」
 對提問,孝弘一邊走,一邊手觸碰牆壁並回答了。
「有非常,沉重的念含在裡面。人會感覺到恐懼的那種的,強烈的念」
「那是當然的」
 崎沒有回頭的,說。
「在這裡,被寄放著在兩年前的災害死去的人的遺物,或是遺體的一部分」
「為何,放在這裡? 死者的遺物的話──」
「有就算死了也希望戰鬥的人。對那隻鬼」
「就算死了......?」
 對於如此提問的回答,很快就返回來了。
 回答的,不出所料的是老太婆。
「因為少主的義體是從他們來做成的」
「那是──」
 對如此,提問到一半的孝弘的胸部,崎敲打了。
 別問,是如此的信號。
 孝弘沉默下來。
 崎吐氣。
「嘛,就是那樣」
「有被允許嗎?」
「因為是那些人期望的。......因此總一郎不得不期望戰鬥」
「但是」
 對低沉的發出如此疑問的聲音的孝弘的胸部,崎再次輕輕的敲了。
「差不多要終點了,你的疑念也可以消解了」
 老太婆所前往的前方是通路的盡頭。為盡頭的牆壁。
 從牆壁與柱子的隙縫間來看,那裡似乎是通向秘密房間的門。
「原來如此」
 在低語了的孝弘的前方,老太婆向盡頭的牆壁走去,靠近。
 異狀就在那裡產生了。
 老太婆的身影,被牆壁給吸進去並消失了。
「......?」
 男人兩人,接近問題的牆壁。
 趕過崎之後,慢慢地,孝弘碰觸了牆壁。
 是普通的堅硬砂壁。
「知道了吧?」
 崎對孝弘詢問了。
 在他腳邊,掉落著老太婆先前拿著的行燈。
 一邊被那個光來從下面照亮,孝弘一邊詢問。
「連言靈師的我都無法分辨的濃密的......,靈嗎」
「那個婆婆從以前就一直在侍奉總一郎,偶然為了採山菜而入山之後,就被鬼襲擊。之後,這裡就一直是住家
「所以,你才會說不要問嗎」
「因為有過和那個婆婆說話,然後就被神隱三天的事件,大概是被引走了的吧」
 婆婆沒有惡意所以還不成問題,如此,崎低語。
 孝弘看向腳邊的行燈。
「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他們會倚賴這裡」
「不知道。......只不過能說的是,總一郎絕對,不會背叛他們」
 那麼說完的隨後。
 突然,聲音響起了。
「!」
 聲音是叫聲。
 野獸的咆哮。
 含有許多哀傷的感情的成份的慟哭,從牆壁的另一頭迴響過來。
 崎沒有迷惘的推開了牆壁。
 崎拿起行燈,照亮之後,看見了往下的階梯通路。
 在通路迴響,咆哮沉重又強烈的震動然後發聲。
「要走囉」
 孝弘點頭了。
 崎開始走下階梯。
 野獸的叫聲變弱,漸漸消失。
 階梯,剛好,四十九階。
 從剛才上來的階梯來逆向計算的話,就是下來到難波家的地下。
 往下走著走著,空氣就越來越冷,當腳再度踩到通路的木板地的時候,呼氣已經變成白色。
 走下到了地下。
 周圍是黑暗。光源只有崎拿的行燈。
 行燈中的蠟燭的光,沒有積極的照亮附近,而是黯淡的擴大,隱約的把周圍的造型給顯現出來。
 在木板的通路,鐵欄杆的列子像是牆壁一般的夾在之間。
「座敷牢......」
※座敷牢 沿用原文,指私人住宅內私設的牢房。
 對孝弘細聲來放出的台詞,崎點頭。
 當他的影子依循那個動作而大大的點頭的時候,
「過來」
 如此說,然後走了出去。
 牢房有好幾間。通路的左右各有一對,被鋪上六疊榻榻米的房間。
 除了房間的角落有被褥之外,什麼也沒有。
「............」
 走步。
 穿過了四對的牢房。不管哪個都是無人的牢。
 但是,當崎與孝弘通過那個的旁邊之後,小小的聲音就從牢的黑暗中迴響出來。
 雖然纖弱的無法聽取,不過是好幾個的人在相互說話的聲音。
 耳朵聽見那個了嗎,崎說。
「這裡的居民在對你產生反應,因為是初次見到的臉」
「不知道是否有被歡迎還真悲哀」
「是啊」
 那麼說之後,崎停下腳步。
 眼前是盡頭。
 有雙門對開的鐵門。
※雙門對開 左右兩扇門各往左右兩邊開。
 門,被張貼著好幾張新的符。
「從紋章來看是鎖符嗎。門的另一邊是?」
「會從古井出去的秘道」
「......? 把通往那種地方的通路,在近期封印起來了?」
「啊啊,因為不知道,會變成怎樣」
 崎與聲音一起,把拿著行燈的手給往右邊伸了出去。
 右邊的座敷牢。
 那裡,有一個,巨大的黑暗的物體。
 那是人。
 穿著破爛的衣服的身體,失去兩腕和右腳。
 身體本身,被從石牆長出來的極粗的鎖鍊給捆上好幾層,被固定著。
 姿勢是,看起來是把背部靠在牆壁上而坐。
 髮絲凌亂的長髮垂在前面,把臉給隱藏起來而不把身份展現出來。
 在盯著他看的崎的旁邊,孝弘詢問了。
「是誰?」
 說完的瞬間。
 坐著的男人,沒有預警的張開了口。
 明明是只能倚靠行燈的光的黑暗之中,卻依稀看得見泥濘的牙齒,與過度赤紅的嘴巴內。

 咖!

 與如此呼氣一起,聲音被釋放了。

 啊!!

 的一聲。
 那個,強烈且高音的發出聲響。
 一瞬間,牢的鐵欄杆震動了。
 鎖鍊凹陷並且連鎖起金屬的聲音,給僅指有一聲的聲音添加色彩。
 不只是那樣。
 依循聲音的力量動作。
 強大的力量。
 在黑暗中最為威力強大的力量,是火的光。
 火炎從他的右肩跑出。
 不燈燈火或是火炬的光。
 也不是像篝火那種火炎。
 而是像是瀑布的劫火。
 聲音響起。
 火炎奔走。
 像是要把牢裡給浸滿一般的,火眼捲起,升起了鐮刀般的脖子。
 跟聲音越來越失去顏色並變成哀傷的流向是相對照的,火炎則是一口氣向前突飛猛進了。
 火炎的大蛇飛奔到牢房的鐵欄杆。
 夾著鐵欄杆來相對的男人兩人之間,一人,言靈師舉起了手。
 可是,
「住手!」
 發出不輸給火炎的聲音,崎押下了孝弘的手。
 隨後。
 聲音停下,火炎用力的激撞上了鐵欄杆。
 火四散,強烈地照亮地下的黑暗。
 從面向通路的牢裡,小小無法聽取的吵雜掀起波浪。
 接著,火,跟出現時一樣的,出乎意料的突然消失了。
 聲音也已經消失。
 周圍回到了要倚賴行燈的黑暗。
 淡淡的光把牢裡給照亮。藉由那個照明,坐在接近牆壁的放火的魔人被照亮了。
 凌亂的頭髮的後頭,有極度憔悴的臉。
 看到闔上眼睛並失去意識的那張臉之後,孝弘低語。
「......大阪圈總長,難波.總一郎」
「對」
 崎肯定,
「不愧是被俗稱為八又的炎神,漂亮的把總一郎的草薙給吞了。現在總一郎連自己的詞都無法控制,要把炎神給壓在體內就是全力了」
「在忍受,"延燒"嗎......」
「......雖然脫掉了義腕,不過沒有趕上」
 吐氣。
「火急的,從香港把最好的神鐵給拿來,重新製造了這個牢。......會把另一邊的門關上,也是為了預防總一郎的火不會因為什麼意外而跑到外面去」
「原來如此」
 孝弘看向了崎。
「你想說的事情,是這麼回事吧? 如果我想從大阪圈總長那裡得到情報的話,就用言靈的力量來治療,對吧?」
「畢竟一般的風水師也無法治療,也不太想讓事情上到檯面。你出現的時機真是剛剛好,能把一棟大樓給破壞掉的言靈師的表現時候了」
 崎那麼說之後苦笑了。
 接著,從懷裡取出一把鑰匙。
 是牢的鑰匙。
 一面把那個插進鎖,一面響起了一句話。
「就行行好,好嗎?」

4:「午後四點四十一分」

 從大阪車站來到大阪的城市的夕樹,沒有前往難波家。
 因為有在前往難波家之前,必須要先做的事。
 她從大阪車站開始首先往西走,向北邊的越過線路。
 南大門學院的制服,還有右手的巨杖.鳳星,如此的組合在街上相當顯眼。
 一面受到走在路上的人們的視線,她一面不回頭的,步行。
 在背後,聽見了小小的吵鬧聲。是女人和小孩看到了一直追著她而來的狗神所發出的嬌滴聲。
 可是,夕樹注意到了顏色的成份不只是那樣。
 更加,笨重的騷動的聲音些微的混雜在裡面並跟來。
「這樣,要今天內去難波家或許不可能」
 做出小小的言語之後,在附近的電話亭打了電話。
 對方是大阪府廳。
 與對方接起的同時,羅列出證明自己身份的幾個關鍵字。
 把手指放上了電話機的複合攝影機上。
 反應立刻就來到電話機的小型顯示器上。
『確認對照』
 夕樹迅速的敘述完要事之後就掛上了聽筒。
 接著從電話亭出去的同時,沒有預警的,第四警報在市街響起了。
 夕樹好似滿足的點頭。
「應對很快」
 走在街上的人們的動作,被警報給推動並且到有流動為止,並沒有花上多少時間。
 第四警報是要從接下來會發生損害的地區,用來讓人們避難的警報。
 市街廣播,在那個場所呼喊。
 一邊聽廣播,一邊走一段路之後,漸漸的,車子或人的流動出現了方向性。
 擦身而過的人們的嘴裡,冒出警報的事情或市街下來要發生什麼的疑念。
 喧囂。
 人們被警報引導,慢慢的,不過確實的要從災害的場所離開。
 雖說因為校規法,學生與一般法務被分開了,但碰上災害的話不管哪邊都會受傷。大人還有小孩,避難的意志沒有區別。
 騷動等到來到安全地帶之後再觀看就行。
 現在,快步的走在路上的人的流動,有著朝夕樹的正面過來的動作。
 警報鳴響。
 夕樹在人的流動裡逆流而走。
 她正在前往接下來會發生損害的場所。
 夕樹打電話給大阪府廳,預告了接下來會發生損害的場所。
 也可以說是戰場的場所。
 看見了那個。
 梅田.藍天大廈。
 全高一百七十公尺的超高層暸望台。
 被兩個同型的塔樓給支撐的橋狀,擁有空中庭園的建物。
 她朝向那裡的步行。
 梅天藍天大廈除了在自己前面有旅館之類,在內部也抱著幾間店面。
 從那裡面,也湧出人,慢慢的出去。
 像是波浪。
 夕樹一面走,一邊肩膀撞到人潮的,
 ──夕樹.心理技能.發動.氣息感知.成功。
 在背後有強烈的氣息。
 不是狗神。
 比拉開約五公尺的距離來走的狗神還要更遠,然後更強烈的氣息。
 夕樹沒有回頭確認氣息的主人。
 僅是,走步。
 已經,在眼前,有高大的塔。
 漸漸的,人潮變薄,喧囂消失而去。
 第四警報的高音變得能強烈的聽見。
 市街廣播勸告避難。對夕樹是沒有意義的勸告。
 被那個引誘的人們的模樣,終於從夕樹的前面消失了。
 兩個高聳的暸望台,已經像是巨大的落地窗的牆壁一般的來阻擋在她的眼前。
 她走了。對於藍天大廈,不是從正面,而是繞路從東邊的地方進入。
 因為從正面的話就得要通過被兩個建築包夾的自然庭園。
 盡量的,選擇能見度好的場所。
 背後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大。
 氣息的主人,不動的,等待著夕樹抵達戰場。
 戰鬪的信號只有一個。
 夕樹看向對手的時候。
 可是,她還不回頭。
 登上階梯,用不停滯的腳步,來穿過藍天大廈的廣場。
 通過了被稱為東塔的藍天大廈的東館的旁邊。
 腳前往被稱為西塔,有上樓入口的塔。
 步行。
 接著,站到設有寬大的,落地窗的門的入口的前面,停下了腳。
 在背後,兩個氣息停下。
 一個是狗神,
 另一個是,
「真是因緣」
 如此,夕樹告知了。
 感覺哪邊,含有疲勞的成份的小小吐氣。
 與那一起,她一面展開右手的鳳星,一面回頭了。
 喊叫。
「名護屋圈總長,山下.妙子」
 敵人已經動作了。
 在完全回過頭的夕樹的視界裡見到的,是巨大的鐵拳。
 ──妙子.義腕/腕術技能.重複發動.龍帝打擊.成功!
  ──夕樹.槍術/體術/迴避技能.對抗重複發動.接下.成功。
 龍帝的拳頭,與防備了的鳳星的骨架激撞,發出了沉重的金屬聲。
 接下了攻擊。
 可是,攻擊與防禦的重量差不同。
 夕樹的身體被打飛了。
 夕樹,用衝擊與慣性的動作來被打進藍天大廈的裡面。
 視界裡看見的,果然是舉起了龍帝的妙子。
 妙子喊叫。
「我來給妳做了結了!」
 與喊叫一起,龍帝發出了龍的咆哮。
 那個聲音,與第四警報混和,極度低沉長音的迴響了。
 戰鬥開始了。


第六章「一個決斷(新系統介紹)」

1:「午後四點三十三分」

 梅田藍天大廈,要上到位於地上一百七十公尺的位置的空中庭園,普通,會使用一口氣上到三十三樓的透明電梯(See-through Elevator)。
 接著從那裡走到橫跨兩座塔的中間來被放置的四十樓,寮望台,在到屋頂的空中庭園即可。
 可是現在,藍天大廈,其電源因為緊急事態而停止中。無法使用電梯。
 能使用的僅只有面向大廈的玻璃窗,接連好幾層的緊急樓梯。
 這個樓梯握著戰鬥的關鍵。
 夕樹是遠隔神術師(Energy Gunner)。
 妙子是全方位義體師。
 不管哪邊都是以遠距離攻擊為主體來戰鬥的戰種。
 然後現在,在這個空間的階梯,不是細長的直線通路,要移動在那個上面需要有被對手狙擊的覺悟。
 比敵人先上去的話就會有來自下面的射擊。
 比敵人晚上去的話就會有來自上面的射擊。
 以戰鬥的慣例來說的話上方比較有利。
 然後現在,妙子在下面。
 原因有兩個。
 其中一個是,
「做這什麼強硬的連打啊這女人!」
 喊叫的瞬間,從階梯的上面的平臺飛來的兩根水槍貫穿了身體。
 很細的水。
 可是那個,確切的,打穿她的右肩與右胸。
 緊接在一個呼吸之後,從開在內襯的洞噴出了血。
 ──妙子.心理技能.發動.痛覺抑制.成功。
 對見到血沒有膽怯。
 僅是,搜尋了敵人。
 ──妙子.視覺技能.發動.搜敵.成功。
 敵人的身影已經不在上面。移動到了更上面去了。
 妙子喘一口氣之後跑了起來。
 右手臂無法靈活動作。
 ──妙子.醫療技能.發動.負傷確認.成功。
 右肩的骨頭已經被打碎。
「能倚靠的只有龍帝的左手臂嗎」
 一邊奔跑一邊低語之後,妙子看向了龍帝。
 龍帝沒有發出咆哮。
 起動,到第三起動就停止。
 以前,有在新幹線之中,龍帝面對夕樹就突然停止的事情。
 鑒於那件事,所以沒有做龍的意志會覺醒的高階段起動。
 而這是,她無法佔到比夕樹還要上面的位置的理由的第二個。
「......為何你要避開根那傢伙的戰鬥? 對殺掉大哥,無視勝意的女人」
 那個是為什麼,鐵的拳頭沒有回答。
 妙子跑上階梯。
 過去曾經有像這樣奔跑的時候。
 跑向哥哥死亡的現場的時候。
 甩掉壓下現場的古都圈總長聯合的制止而進去了的妙子,可是,什麼也沒有能看到。
 因為現場,已經什麼也沒有殘留。
 僅是,在猿澤池的池畔的路面看到被用白色粉筆畫上的橢圓。
 是哥哥的右手臂掉落的痕跡。
 血痕還是什麼都沒有留下,關於那點是因為受到了古都圈總長的術所引起的瞬間凍結吧,負責現場的少年如此告知了。
 從那之後妙子累積修練,也有家族的支持,於是進入了御山。
 然後現在,正在跑上階梯。
 仇人就在上面。
 繞過了平臺。
 往上跑。
 回過神後,發現階層表示顯示著三十三樓。
 有從逃生口來通往建物內部的通路。
 奔跑了。
 來到寬廣的空間。
 筆直的往前,有很長的手扶梯。
 跟至今的手扶梯不同,是有屋頂的。
 那個,從窗戶向外突出去的延伸著。
 是為了前往架在雙塔之間的暸望台的手扶梯。
 紅色的影子剛才登上了那個。
「!」
 身體反射性的動作了。
 ──妙子.腳術技能.發動.疾走.成功。
 奔跑了。
 沿著右手臂,血灑到地上。
 就算那樣妙子的身體還是往前行動。
 腳抵把磁磚的地板給踩破。
 堅硬的聲音接連發出。
 因為那個聲音,已經在爬手扶梯的夕樹只有一瞬間的回頭了。
 跑起來。
「不會讓妳跑掉!」
 喊叫,在手扶梯奔跑而上。
 很快。
 速度直接連結到逼上絕路這個行為。
 頭上透過玻璃看見了天空。
 屋頂,空中花園很近。
 放出了詞。
 用動作不好的右手臂,只對右耳插進耳機。
 不是龍帝,而是妙子自己纏上了雷神的光。
 不倚賴龍。
 沐浴西日的光而站立的影子,在前面。
 古都圈總長,結城.夕樹。
「!」
 妙子已經什麼也不說。
 奔跑而上。
 冰飛來了。
 ──妙子.腳術/體術/迴避技能.對抗重複發動.奔跑迴避.成功!
 壓低身體往前去。
 綁住馬尾的繩子被冰的槍給撕斷,黑髮在空氣裡飛舞了。
 就算那樣妙子也不停止。
 彼此的距離僅三公尺。
 夕樹所舉起的鳳星,把光積蓄在了其流體射擊部位。
 要射過來。
 但是,妙子比那更快行動了。
 ──妙子.腕術/發動.抓取.成功。
  ──妙子.腕術/體術.發動.蠻力.成功!
 妙子用龍帝的拳頭,放手的毆打了手扶梯的階梯。
 就算沒有電源,要是有高壓力的話階梯就會動作。
 鋁的階梯輸給龍帝所釋放的力量,破裂了。
 只是手扶梯稍微搖晃而已。
 可是,那樣就足夠了。
 因為沿著階梯的震動,夕樹所持的鳳星的前端稍微往上跳動。
「......!?」
 儘管誕生出冰,那個卻從妙子的頭上飛過去。
 夕樹產生了空隙。
 妙子瞄準。
 ──妙子.義體/腕術.重複發動.一擊.成功!
 龍帝的拳頭,從下面來強力的毆打了鳳星。
 激烈聲。
 重量與金屬的激撞。
 朱雀與龍的對峙,龍輕易的勝利了。
 跟音叉也很相似的那把手杖把夕樹的手給彈開,向天飛了。
 打破手扶梯的天花板,手杖一邊迴轉一邊向上。
 往從下面可見到的空中庭園的基座,鳳星刺立了。
「!」
 這樣夕樹便沒有武器。
 風吹進手扶梯的裡面,把寒氣給打了進來。
 在那冷氣之中,妙子看向夕樹。
 夕樹往後跳了。
 妙子追趕。
「不會讓妳跑掉的!!」
 ──妙子.義體/腕術.發動.一擊.成功!
 帝的拳頭,朝向夕樹被打進去。
 應該是要那樣。
 沒有預警的,龍帝停止了。
「什......!?」
 又是。
 龍在躲避和朱雀的使用者戰鬥。
 到第三起動這個低等擊的起動,龍的意志都介入過來了。
 身體由於龍帝的重量而往左邊傾斜了。
 揮起的鐵的拳頭被重力牽引而落下,打爛了手扶梯的扶手。
 夕樹往上逃。
 妙子咬牙了。
 右手臂不自由的現在,沒有龍帝便無法好好的戰鬥。
 對方調整好態勢的話,沒有手杖也能施放術。
 妙子看向變成單純是鎮石的龍帝。
「這個......,垃圾!!
 吼叫後,把右手刺進了左肩。
 用染上血的右手,來手動解除龍帝的穿脫螺栓。
 三處。
 龍帝稍微鬆脫了。
 左肩忽然變輕。
 隨後。
 妙子像是做肩膀衝撞(Shoulder Tackle)的,再度把龍帝插進了肩膀。
 ──妙子.義體技能.發動.義腕「龍帝」初期起動.成功。
 裝著龍帝來重新起動的話,龍的意志會介入於是起動會遲緩。
 重新戴上去,從頭起動會比較快。
 被裝設在龍帝內部的浮力紋章發動,重量消失。
 妙子站了起來。接著拖著還沒有醒來的龍帝一般的奔跑。
 向敵人在等待的屋頂。

2:「午後四點四十七分」

 來到屋頂的妙子,首先,確認了戰場的形體。
 中央開著圓形狀的洞穴的空中庭園,通路也以那個形狀為準的描繪圓,狹窄。三個大人並排程度的寬度,用來走路雖然足夠,不過要戰鬥則太狹窄。
 比起通路,作為一定程度的空間來被設置的平臺的使用方式將成為關鍵。
「............」
 不發一語的,妙子腳踏進屋頂。
 最先在等待著的,是風。
 冬天的北風,要變熱的她的身體給冷卻的,冷冽且強勁的吹襲。
 但是妙子儘管讓長風隨風飛揚,也沒有遵循風的意志。
 ──妙子.視覺技能.發動.搜敵.成功!
 敵人在極度靠近的地方。
 她看見的東西在正面,站在僅僅五公尺都沒有的位置的夕樹。
 西日的逆光之中,妙子對作為輪廓來站立的對手來搭話。
「還真長」
 苦笑了。
 對那樣的她,夕樹的聲音,小小的詢問。
「東京圈總長,怎麼了?」
「啊啊,我請他讓了一天給我。因為事先預約是我比較早」
 夕樹沒有回應。可是,妙子不在乎的接續了言語。
「那傢伙,是認真的想毀掉關西。妳要怎麼辦?」
 夕樹沒有回應。
 連動作也沒有。
 哼,如此用鼻子發出聲音,接著妙子把纏繞了雷神的光的龍帝給舉起了。
 龍帝是第一起動,只能做簡易動作的狀態。
 龍的意志已經沒有介於其間。
 所以妙子奔跑了。
「夕樹樹樹樹樹樹樹!」
 呼喊敵人的名字。
 長音的,不斷在思念的名字。
 一次想要忘掉,但是,沒有能忘記的名字。
 會跟東京圈總長一起來大阪,是自己的,表明關西為敵人的儀式。
 可是,那單純不過是為了和夕樹戰鬥的藉口。
 敵人在眼前。
 一瞬間就抵達。
 ──夕樹.雷神/義體/腕樹.重複發動.雷神打擊.成功!
 拳頭打穿了夕樹的身體。
 沒有衝擊。
 有的僅是,
「......欸!?」
 在發出如此疑問的妙子的眼前。
 夕樹的身體崩落了。
 液體。
 是水的崩落的方式。
 做成夕樹的形體與顏色的東西,取回水的透明度與力量,崩落而去。
 不是夕樹。
 其證據,就是漸漸下沉的臉,兩眼都沒有義眼。
「替身(Dummy)!?」
 風水師,有重組風或土來做出自己的假貨,來當作誘餌的時候。
 像是要證明那個一般,清楚的,夕樹的聲音從背後來聽見了。
「是流傳於南大門的朱雀的水鏡」
 沒有回頭的,妙子用反射神經的動作來跳向了右邊。
 不是通路,而是跳向平臺寬廣的空間。
 追尋她的動作,從頭上不是冰的壓力,而是純粹的冷氣降下。
 跟以往是完全不同本質的攻擊。
 ──妙子.腳術/體術/迴避技能.對抗重複發動.大迴避.成功!
 跳躍了。
 僅是,為了逃跑而跳躍。
 沒有哥哥還是勝意的事情,保持背對敵人的,妙子跳了。
 那是正確的。
 她在視界的角落看見。
 凍結成直徑五公尺左右的球狀的空氣,被打到屋頂上。
 是沒有重量還是什麼的一擊。
 可是,其破裂產生了極大級別的破壞。
 由於溫度差而風捲起來。
 比冬天的大氣,結界的空氣都還要更冷,而變成細微的霜霧。
 結界把地板與扶手給咬破。
 跟玻璃破碎也很相似的聲音連打,地板或扶手碎裂並四散開來。
 就連金屬都會因為些微的衝擊而破碎的凍溫的世界。
 在那裡面,一切都會成為砂。
 過去,夕樹為了破壞私立昭和的校園而使用的術。
 然後,被認為是妙子的哥哥所受到的術。
「──!」
 在完全躲掉攻擊的妙子的眼前,地板或扶手崩落,與結構物一起向下掉落。
 妙子喊叫了。
 在凍氣的聲音漸漸消失之下,可作悲鳴也可作怒號的她的聲音做自我主張。
 在那之中,一瞬間,想到些微的思考。
 不對。
 如此,那個意志告知。
 看到夕樹的術的意志放出詞。
 有什麼不對,如此。
 不知道是什麼哪裡不對。
 但是,看到夕樹的術之後,確實湧出了疑念。
 有什麼,跟記憶或是預想之中的東西不同。
 可是,那個疑念沒有趕上。
「!」
 迷惘在喊叫裡消失了。
 搜尋了敵人。
 ──妙子.視覺技能.發動.搜敵.成功!
 紅色西裝外套的影子,右手,繞到了平臺的牆壁與她的隙縫之間。
 很好的判斷。
 妙子的右手臂因為負傷而不自由。被繞到那邊的話是不利的。
 沒有去管。
「啊啊啊啊啊啊啊!」
 ──妙子.腕術技能.發動.打擊.成功!
 沒有神器還是什麼,妙子把右拳給打向了夕樹。
 捉到了。
 有拳頭陷進對手的腹部的感覺。
 夕樹的身體彎折成了ㄑ字形。
 同時,完全失去了從右肩之後的感覺。
 肩膀粉碎的骨頭,完全粉碎了。
「!」
 妙子咬緊牙根之後轉動了身體。
 ──妙子.義體/腕術技能.發動.抓取.成功!
  ──妙子.義體/體術/腕術技能.發動.投擲.成功!
「嘎啊!」
 往還飄浮著冰冷空氣的磁磚地面,從頭部的來扔了下去。
 夕樹的眼鏡滾落到地面,與衝擊聲一起,小小的金屬聲四散。
 夕樹的身體反彈,俯臥的倒下了。
 那個位置,是剛才她在地上打出洞的那一邊。
 掉下去的話不會平安無事。
 妙子沒有放走。
 往前踏入。
 配合夕樹撐起手並拉起身體,壓低了腰身。
 用上鉤圓弧(Upper Swing)來揮出龍帝的拳頭。
 ──妙子.義體/體術/腳術/腕術技能.發動.大打擊.成功!
 那個攻擊要命中的前一刻。
 夕樹讓身體往側邊翻滾之後,躺著的對妙子做出了架式。
 術被釋放。
 水。
 那個擁有了牆壁的形體與涵義。
 無法躲避的巨大衝擊。
 超水壓的透明的牆壁激撞上妙子,與龍帝打破水牆打到夕樹,幾乎同時。
 衝撞。
 兩人的身體飛出去了。
 妙子退後數公尺,身體被打到通路去。
 身體撞上圓形通路的牆壁,
 ──妙子.體術技能.發動.姿勢控制.失敗。
 就那樣向後面翻滾了。
「好痛痛痛......」
 低語,站起身。
 弄濕身體的水變回流體並消失而去。
 對在那個時候被奪走的體溫,一邊坦率的覺得寒冷,一邊搜尋了敵人。
 ──妙子.視覺技能.發動.搜敵.成功!
 儘管技能成功了,卻沒有看見夕樹的身影。
 僅是,在眼前,開著大大的把平臺的地板給啃食掉的大洞而已。
 直徑五公尺的,由瞬間凍結而做成的洞。
 其他什麼也沒有,誰都不在。
 發生了什麼是明確的。
 夕樹掉下去了。
「............」
 妙子一邊讓長髮隨風飛揚,一邊吐氣了。
「結束......,嗎?」
 就在低語的時候。
 ──妙子.聽覺技能.發動.耳聞.成功。
 有了金屬的,壓陷的聲音。
「......?」
 ──妙子.視覺技能.發動.搜敵.成功!
 妙子看見了。
 在眼前的洞穴的邊緣,手從下面伸出來。
 啊。
 連這麼說的時間都沒有,用右手一隻,夕樹從洞穴拉起了身體。
 妙子,一面注意到自己的臉浮現著驚訝的成份,
「還活著嗎!?」
 夕樹沒有回應。
 她不發一語的,讓全身再次出現在空中庭園。
 不只是那樣。
 她,左手臂還握著一個巨大的物體。
 是鳳星。
 是妙子打飛了的巨杖。
「......該不會!?」
 妙子發覺。
 夕樹放出的瞬間凍結的術,是攻擊的同時,也是取回鳳星的手段。
 從下面的手扶梯來看,刺在天花板的鳳星,從屋頂的話,是只要掀開地板就能夠撿起。
「............」
 夕樹不發一語的舉起了鳳星。
 鳳星的流體射出部位已經寄宿著流體的光。
 強烈的光。
 要做出結束的光。
「咕......!」
 與咂嘴一起,妙子擺出防備的姿勢。
 其左肩,沒有預警的被往下拉了。
「龍帝!?」
 龍帝不動。
 明明是第一起動階段,龍帝卻自主停止了動作。已經,龍的意志,完全支配著這個義腕。
「龍帝......!」
 朝向喊叫的妙子,夕樹放出術。
 瞬間凍結。
 直徑將近十公尺的白色子彈在頭上誕生,像是拳頭一般的掉下來。
 躲不掉。
 龍帝很沉重,無法動作。
 大氣爆炸成動溫,發出聲音。
 一邊聽著那個,妙子一邊預測到將要變成砂子的自己。
「......!」
 在瞬間之間,妙子得到了一個疑問。
 有什麼很奇怪。
 對那個,什麼,她發覺了。
 是結果。
 過去哥哥是僅只有留下手臂的死亡了。
 一滴血也沒有留在現場。
 相對的,她會讓對象化成砂子來四散。
 那個不同代表什麼呢。
 不對,說起來瞬間凍結的術以人為對象會有多少威力呢。
 在私立昭和,雖然校園和校舍都破碎了,可是人沒有死。
 有什麼很奇怪。
 看到剛才的崩壞,而下意識發覺的疑念就是那個。
 比心想怎麼回事的迷惘要更早一步的,想到了一個事實。
 龍帝躲避和夕樹鬥爭,如此的,一個事實。
 結果的不同,與讀取人的意志的龍的眼睛的判斷。
 這兩個事實,喚來了一個真實。
 妙子坦率到吃驚的,承認了那個。
「......真傻呢」
 凍氣激撞,妙子閉上了眼睛。
 瞬間。
 龍帝沒有預警的自己起動了。

3:「午後四點五十一分」

 梅田名勝的藍天大廈,與一瞬間的光一起,使位於其中央的空中庭園滑落了。
 兩個高一百七十公尺的建物,存在於那之間的結構物,把兩邊的塔也給捲入,引起了西邊崩壞,東邊倒壞的結果。
 另外,藍天大廈的碎片,小的玻璃片因為崩壞的衝擊而飛散到遙遠的一公里外,給與周圍的民家或建物細小的損害,證明了經由第四警報所發起的避難是正確的。
 而那個第四警報停下,是崩壞結束,僅五分鐘之後的事情。

4:「午後九點兩分」

 要治癒人很難。
 到總一郎能開口,以時間來說,需要了約六小時。
 地上已經是夜晚。
 可是,在把行燈給消去的地下空間,就連那個六小時的時間都無從得知。
 使用既短,也使長的時間,總一郎在漆黑的黑暗之中發出了聲音。
「......體驗了近畿動亂的感覺」
「什麼意思」
「使用炎神的,意思」
 總一郎的聲音迴響。
「不抱持那種程度的攻擊意志的話,就無法在那個動亂戰鬥嗎」
「關於炎神不要說太多,火會順著言語動起來」
 如此說了的,是孝弘的聲音。
 總一郎與吐氣一起,
「東京圈第一特務隊長的池丸.孝弘。要跟你道謝。......你一直,幫我把這邊的遺傳詞持續拉到表面對吧?」
「無須回禮」
「這傢伙很不和善。可以不用在意喔」
「我知道。我在治療中的,不能說是夢還是什麼的心情下見識到了」
「不要說太多話。......然後? 怎樣? 總一郎能動嗎?」
「恐怕是」
 孝弘的聲音含有肯定的成份。
「若是在這個家的義體,一定,會保護這個男人吧。可是......」
「可是?」
「果然有炎神再度動起來的可能。......為此須要盡早取回草薙」
「要怎麼拿回來?」
「使用草薙就行」
 孝弘那麼說之後,總一郎的沒有隱藏疲勞的苦笑響起了。
「要把被炎神給吃掉的草薙,給取回來嗎」
「總一郎,能使用草薙嗎?」
「說實話,很害怕。......雖然現在能保持自己的意識,可是對於使用神器的心情的高漲,不知道會變成如何」
「............」
「想要使用神器的思考,比起草薙,或許會選擇炎神」
 對他的聲音,孝弘用嚴肅的語氣來詢問了。
「炎神是那麼強悍的東西嗎」
「是攻擊的聚合體」
 總一郎回答。
「草薙是把"砍"給具體化的神器,而炎神有的僅是,燃燒和毀滅對方,......也就是勝利」
「......被那種遺傳詞給捉住了嗎,你」
「雖然決定的一手是來自外面的救援就是」
「拯救了這個男人的是在這個牢裡的人的意志,和本人的自我。這次的治療只是做了很淺的治療。不快點重演(Replay)草薙的話,炎神將會復活
「我知道」
 小小的吐氣。
「可是,要怎麼做,才能拿回自己的詞?」
「戰鬥。在你的遺傳詞裡面,結果,還是只有那個」
 孝弘斷言了。
 受到那句話,崎吐氣。
「嘛,也只有那個了」
 接著,發出了火柴的聲音。
 些微的光芒只有一瞬間點亮,在原先被消去火的行燈點起火。
 周圍被光給包住。
 三個男人的臉被照亮。
 跟總一郎的有些平穩的臉相對稱的,孝弘的臉是疲勞的成份很濃厚。
「喂,沒有事吧? 小哥」
「無須擔心。我有經驗」
「經驗?」
「很久以前,做出狗神,把某個人的可能性給消去了」
 對那麼說並在黑暗中,不改毅然的表情的孝弘,總一郎還有崎,都是不發一語。
 到孝弘放出下一句話之前,需要了些許時間。
「因為我,還有那個人,大家都殺死過誰」
「......欸?」
 無視詢問了的崎,孝弘一邊端正衣領,一邊站起身。
 因為他的動作,總一郎抬起了臉。
「什麼都不問嗎?」
「遺傳詞讀取過了。在治療中」
「是嗎。......葵.聖的雙親相會,並看到的開在冬天的櫻花是──」
「在大阪城對吧」
 那麼說之後,孝弘撫摸了繞在脖子的圍巾。
 接著,
「大阪圈總長,要問你一件事」
「什麼?」
「用被拐走的方式到東京的那個人的母親,......是不幸的嗎?」
「你聽過了吧? 在那個兩人相會的場所盛開的冬天的櫻花,把不幸喚來,如此」
「不對」
「什麼?」
「不幸不是被喚來的東西。而是成為的東西」
「............」
「我再重新問一次。你,是怎麼想的?」
「很遺憾的是我,是這間宅邸的夥伴。......去問葵.聖如何?」
「原來如此」
 點頭後,孝弘苦笑了。
「這個迷惘之後的話,就可以問吧,問那個」
 他,在搖曳的光之中,背對兩人。
 明明是六小時的勞動之後,卻沒有一點皺褶的西裝的背部。這時候崎,
「要回去嗎?」
「不,接下來是要前往」
 前往哪裡,沒有問的人。
 崎告知了。
「階梯上去之後,婆婆一定在等著。不要說話的跟她走吧」
「是棟好宅邸呢」
 用也不能當作稱讚的語氣來那麼說之後,孝弘輕輕的行了一禮。
 他什麼也不說的,從牢出去。
 目送的,是支撐大阪的兩名男人。
 無言之中,慢慢的,鎖的聲音發出了聲音。
 總一郎動作的聲音。
 擊沉鬼,尋求戰鬥的人動起來的聲音。
 那個聲音和緩地,和緩地迴響著。

5:「午後十一點三十一分」

 被田地給圍繞的大大山丘的下面,有上去南大門神社的參道的上山入口。
 那裡果然有巨大的鳥居。
 在那個鳥居的前面,現在,紅色的光正在點滅。
 是救護車的燈。
 那個,突然跑起來。
 慢慢地慢慢地,紅色的光遠離南大門神社。
 周圍盡是冬天之後就失去了水的田地。
 照明只有月亮的光。
 被那個藍白色的光給照亮的,是人影。
 影子有兩個。身高矮的影子,與高的影子。
 是結城.纖雅與岩井.參藏。 
 兩個人都,不動的,看著漸漸變得遙遠的救護車的警告燈。
 但是,就算不讓身體動作,言語還是出來了。
「就算是意氣用事也要自家療養嗎。我們集團的醫院,討厭嗎?」
「我可不想讓你們的庸醫看我家孫子的裸體」
「那麼為何,連名護屋圈總長都收下了呢? 還讓兩個人睡在同一間房間......」
「是女人的直覺。看那兩個人已經沒有遺恨,我」
「那個直覺很可怕呢。十三年前也,漂亮的猜中了」
 岩井.參藏,搔頭了。
 一邊吐出白色的氣息,
「......十三年前,那兩個人,結下了妳所說的關係」
「一切都是在冬天開花的櫻花不好」
「一切都是在那裡亂掉了呢。妳和弟子的信賴關係也是」
「要越過你們的佈陣來通知我們的抵達,就只有那個方法
「長槍飛越我們頭上並掉落到水潭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呢。明明至少,有五百公尺誰都不能靠近才對」
 纖雅吐氣。
「要是再多五十就丟不到了」
「嘛,對那兩人而言或許是救贖」
「是嗎?」
「那兩人,看向長槍飛來的方向之後,微笑了唷」
 岩井.參藏又再搔頭。
 好似彆扭的。
「恐怕兩人會刺穿,是覺得自己死了的話全部就會結束──」
「不要說傻話
 纖雅仰望岩井。
 視線裡有攻擊的成份。
「伊庭喊了吧,那個時候,說,連你也變成敵人了嗎。那就是那三人的共識吧」
「那是妳的意見嗎」
「你明明是企業養的狗,對戰鬥抱持太多幻想了」
「就是喜歡那個所以才戰鬥的就是」
 傻瓜,如此說的纖雅往側邊對岩井的腰部頂手肘。
 被那個打到之後,男人誇大的向後仰,
「真是過份的人」
「沒有你過份。......你在想什麼?」
「什麼,是指?」
「剛才在醫院,我把兩個人帶走的時候,你跟誰聯絡了吧? 你想要做什麼?」
 嗯,如此說並點頭之後,把月亮放在天上的,岩井.參藏交差了手臂。
 思考一會兒之後,抬起臉,
「要舉辦祭典」
「祭典?」
「大阪圈,名護屋圈,古都圈的總長聯合,要包租大阪城,舉辦祭典喔」
「喂,擅自把我家孫子的預定給──」
「時間是三天後,聖誕夜的夜晚」
 對刺出兩根右手的手指來給她看的他,纖雅連聲音也沒有。
 看到那樣的她,初老的男人,在嘴角浮現了笑容。
「特別來賓是東京圈總長聯合,這樣如何呢?」
「我說......,你啊」
「可是費了一番功夫喔。畢竟是把什麼電子吉他的樂團要租借下來的事情給喊卡的祭典。這之前的報導騷動也好,今年度的花費很兇」
 苦笑。
「也可以說是為了將來的投資」
「可是你,認為東京圈總長會來?」
「要說我的直覺嗎?」
 纖雅稍微思考,
「你的直覺很可怕,因為十三年前也,漂亮的猜中了」
「那麼就不用說了呢。能夠使用炎神的男人,不可能沒有戰鬥的來活下去的」
「但是,要怎麼阻止? 炎神」
「讓總一郎大人復活」
 不忌諱的,岩井告知了。
 他重新交叉手臂,
「現在,總一郎大人被炎神的力量給囚禁,不能釋放草薙的狀態。可是,經由那個人的治療,說日常動作的話是可能的」
「到底你要怎麼做?」
「經由戰鬥,讓他回想起自己的詞」
「讓他和誰戰鬥?」
「跟現在的總一郎大人的狀況很相似的人」
「狀況相似......」
 如此,低語了的纖雅,領悟到那是誰。
 對做出驚訝表情的她,岩井這次真的展現出了笑容。
「或許對方會死,不過嘛,沒關係。對於總一郎大人來說會是很好的經驗」
 對想要對那句話說什麼的纖雅,岩井伸出手掌來制止。
「比起那個我在意的是,......為什麼,名護屋圈總長還有古都圈總長,會幾乎毫髮無傷。雖然不好意思的狠像轉移話題,不過可以請妳回答嗎?」
「發生了奇蹟吧」
「原來如此」
 岩井保持笑臉的點頭,
「是那樣的話,名護屋圈總長也有了投資的價值出現了呢」
「岩井」
「是的,什麼事?」
「你認為會照你所想的,一切都將會圓滿嗎?」
「妳所想的也會實現唷。妳會把他丟進御山兩年的理由,我,感覺好像是懂的」
 一個深呼吸。
「他恐怕,不是不合格者對吧?」
 對那個提問,纖雅沒有回答。
 可是,那個不發一語,是一種答案。
 岩井,深深地點頭之後,背對了纖雅。
「我要去把總一郎大人帶出來。決鬥場所就定在大阪灣,港區的海邊吧。時間是......,明天的早上會比較好呢」
「真是我行我素」
「我沒有把這麼有趣的事情交給別人的打算」
「這個僵化在耍噱頭的傻瓜......」
 纖雅說著的時候,岩井走出去。
 走在月光落下的道路,慢慢地向大阪去。
 對他的背影,纖雅搭話。
「有叫汽車嗎?」
「想一人在月光下走路......,雖然想這麼說,不過不用再五分鐘就會有迎接過來。我就算這樣也算是重要人物」
「很貴重的存在啊,像你這種的。所以快點早死早超生吧」
「妳才是要長命百歲然後變成妖怪。......那麼」
 同時,他輕輕地揮了手。
 到早晨,還有,六個小時左右。
 纖雅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第七章「重啟運作(繼續遊戲)」

1:「午前四點五十八分」

 是離日出還很早的時間。
 在周圍在逐漸逐漸從夜晚便成早晨的藍黑色的世界之中,勝意獨自一人的站著。
 是在難波家的地坪內的露天訓練場。
 這幾天,是只有往返這個宅邸內的暫時宿舍,與這個訓練場的生活。
 不知何故的,要是不動著的話身體就鎮靜不下來。
 為了消解那樣的心情,所以為了僅是毆打木人而來。
 會選擇很早的時間,是因為昨天,因為在訓練場側邊的道場的破壞與第四警報而分心,沒有好好地讓身體動的緣故。
 道場的殘骸,在昨天就經由風水師們,首先是基座的部分被組成了。正式的工程是從今天上午開始吧。
 那個開始的話,一整天心情就會變得散漫而不能練習。
 所以勝意現在,在這裡。
 冬天的早晨很冷。
 不要讓身體受寒的也穿了上衣在身上,並且用戰鬥用的全副裝備來做準備運動。
 把拳頭挺身合計一千五百次,仰臥起坐八百次打進身體之後,變得在昏暗之中會吐出白色又大的氣息。
「............」
 嘗試的確認白色氣息會飛到多遠之後,苦笑。
 ......來動吧。
 同時,從口袋取出金色的戒指,握進了左邊的拳頭裡。
 擺出架式之後幾次,慢慢的空揮左右的直拳(Straight)。
 那樣子的,確認自己理想的型(Form)之後開始正式的動作。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在黑暗中,毆打木頭的清澈爽快的聲音響徹了。
 隨後。
 圍繞宅邸的樹林搖晃,樹枝像是海浪一般的發出了聲音。
 ──勝意.聽覺技能.發動.耳聞.成功。
 是鳥。
 住在樹林的鳥兒們因為剛才的聲音而受驚並且飛了上去。
 在黑暗中眼睛不能用的鳥兒們,發出自己的叫聲來確認彼此的位置。
「............」
 勝意再次動了。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能行。
 給拳頭,加上衝勁。
 ──勝意.體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正拳.成功!
 就算是同樣的正拳,用腰部的扭轉與身體的轉動方式,速度還有破壞力,甚至連攻擊長度都會大大的改變。
 ──勝意.體術/腳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正拳.成功!
 加入腳的踏入的話,那個傾向會變得更強。
 只不過,要是踏得太深入,受到來自對手的反擊的可能性便會提高。因為把身體撞過去的踏入的動作,是直線,跟為了閃躲的曲線動作不同。
 所以,
 ──勝意.體術/腳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組合技.成功!
 一般會運用連打,使全部的動作產生連動。
 時不時,為了調整跑太近的間距而細碎的使腳動作,好來調整身體的位置。
 ──勝意.體術/腳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組合技.成功!
 連打。
 ──勝意.體術/腳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正拳.成功!
 重擊(Critical Blow)是用在連打之後的最後一擊。
 要是對手沒有空隙的話,就控制姿勢來測量間距和時機。
 掌握這兩個選擇的攻防的關鍵,是從連打來連接到一擊的手臂。
 不管擁有多少技巧,要是不能打倒對手就沒有意義。
 跟比賽不同,實戰沒有判定勝利。
 ──勝意.體術/腳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組合技.成功!
 勝意擅長的是跟近身的短距上鉤拳(Short Upper)很相似的直拳的連打。
 在那期間不時的,
 ──勝意.體術/腳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肘擊.成功!
 放出完全進入到懷裡的手肘。
 很快。然後,動作沒有停頓。
 因為這幾天的動作的累積,身體變得能夠使出全力。
 動作變得更加多采多姿了。
 ──勝意.體術/腳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當身.成功!
※當身 沿用原文,指攻擊要害的技術。
 打出來自肩膀的跟肩膀衝撞很相似的招式。
 基本上是使用上半身的打擊系為主要的勝意。
 使用上半身的所有招式被釋放。
 爽快聲與打擊聲。衝擊聲與歐打聲。不管哪一個都用很快的韻律來不廷被打入。
 就連姿勢控制的休止符都只是為了助長加速的空白時間。
 動作。
 很快的動作。
 但是,是欠缺了什麼的動作,勝意已經發覺。
「!」
 ──勝意.體術/腳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正拳.成功!
 格外強烈的聲音響起,像是撕裂布料的聲音混入了。
 是木人斷裂的聲音。
「............」
 木人的上方部位,三十公分左右,忍受不住衝擊而早已經碎裂。
 在斷面,看得到一綑綑細微的木質的纖維。
 掉落的部份,滾落在訓練場的地面。
 不是一般的折斷方式。
 若是累積了打擊的積蓄的話,木頭會從正中間,或是支撐木頭的地面的接合點來折斷。
 現在,砍掉木人的,是跟刀刃物也很相似的銳利的一擊的力量。
 勝意,對於沒有料想到的力量的出現而感到吃驚的同時,吐氣。
 ......說起來,在南大門的練習場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來著。
 曾經是自己的住處的偏屋的前面的練習場,也曾經打斷過木人的上方部位。
 微笑。
 那個笑容慢慢地,轉變成苦笑。
 ......總算,跟那時候相同的感覺嗎。
 一面讓夕樹在旁邊觀看,一面記住南大門無手派的招式的時候。
「............」
 勝意握住了拳頭。
 拳頭裡有高田戴的戒指。
 關於那個戒指,勝意什麼也不說,不想。
 僅是,把木人的折斷處,重疊上了自己的拳頭。
 為了把自己做到的事情告訴拳頭一般。
 數秒。
 ──勝意.聽覺技能.發動.耳聞.成功。
 勝意轉向了背後。
 ──勝意.視覺技能.發動.搜敵.成功。
 在漸漸變得淡薄的黑暗之中,訓練場的中央,站著一名男人。
 僧服打扮的男人。
 是伊庭.優明。
 他在一瞬間和勝意對上視線之後,這麼說了。
「因為結城.纖雅的命令而來迎接你了」
「......?」
「現在起要在港區的海邊,與難波.總一郎比試」
 對於那句話,勝意採取的反應只有一個。
 ......哈?
 如此,說不出話的,大大的納悶歪頭了。
 相對的伊庭也是,點頭。
「以我而言也並非本意。不過,我是因為治療傷勢的虧欠,所以來叫人罷了」
 ──勝意.心理技能.發動.表情解讀.成功。
 以前沒有能讀取的伊庭的表情,不知為何現在,讀取到了。
 交叉手臂的他的表情,沒有以前的那種險惡,也沒有值得一說的厭惡感。
 朝向那個臉,
 ......為什麼,我要?
 把如此疑問,勝意以詢問的表情來丟了過去。
 回答沒有立刻返回來。
 嗯,如此說並點了頭的伊庭搔頭,再次,嗯,如此說並點頭。
「恐怕,是因為難波.總一郎被炎神給吃掉草薙,而失去了自己的詞吧。取回那個的戰鬥,需要照鏡子看自己,客觀的觀看自己的詞是何物」
「............」
「可是,要當這場戰鬥的陪襯,很危險呢」
「?」
「對於難波.總一郎會使用真劍,你是空手。然後如果對方取回了草薙,沒有神陰流還是什麼的你將會直接面對死亡」
 勝意,一邊聽著那個言語,
 ......怎麼事情一下進展好多。
 之類的,抱起了極度好像不關己事的感想。
 自己在毆打木人的時候,周遭已經行動了。
 那樣的話,
 ......或許這是,牽涉的最後機會。
 那麼心想。
 確實自己對於草薙是無力的。過去,想要接下葵.聖放出的草薙的時候的,身體的緊張與恐懼。他沒有忘掉那個。
 而且,那個草薙是經由名叫神陰流的舞鬪的複製,並不是葵.聖以自己的詞來施放的東西。原版會更加強力吧。
「要怎麼辦? 我也沒有道理帶不想去的人過去。雖然對方好像已經先和法善寺的人前往了......」
 勝意已經聽不見伊庭的言語。
 勝意僅是,握拳,面對了木人。
 動作。
 用砍的想像,刺出了拳頭。
 ──勝意.草薙/腕術技能.發動.草薙打擊.失敗。
 果然草薙出不來。
 要使用,需要跟右神器明顯不同的某種竅訣。
 詞不但短,也不需要MD,然後原版是只有難波.總一郎才能使用的神器。
 是特殊的神器。
 ......和那個戰鬥的話,就能夠得到我欠缺的東西嗎。
 對失去了詞的人取回草薙的過程,不是用觀看,而是能體驗。
「............」
 勝意看向了拳頭。
 拳頭裡有高田的戒指。
 所以他大大的點頭了。
 轉向伊庭,走出去。
「要去嗎?」
 對如此伊庭的提問,勝意沒有回答的,擦身而過。
 他現在,是無法放出言語的沒有擁有自己的詞的少年。
 那個步伐,雖然緩慢,不過向離開宅邸的方向前進了。

2:「午前五點兩分」

 夕樹醒來的地方,是自家的床上。
 房間的照明有開著。
 身體朝向牆壁,用不自然的姿勢來側向的睡著。
 變成那種睡姿的原因立刻就知道了。
 因為在棉被的下面,右邊的腳踝被綁著繃帶。
 要是仰臥的來睡覺的話,會因為蓋在腳肩上的棉被的重量而弄痛腳踝。
 是輕微的扭傷吧。
 有身體的各關節被貼上著繃帶和符的感覺。
 ──夕樹.醫療技能.發動.負傷確認.成功。
 右邊的腳踝,還有肋骨與右膝蓋,本來有骨折是不會錯的。
 普通的話是重傷,不過似乎在失神的時候受到了風水治療。
「從那個高度的崩壞劇來說的話,也還算是輕傷呢」
 低語,吐氣了。
 看向牆壁,忽然,瞇起眼。
 眼鏡在戰鬥的時候掉落,然後就沒有了。
 她不發一語的要闔上眼睛,但是,稍微抬起了臉。
 看向床的角落。
 那裡依舊被堆疊著文庫小說或精裝書,放置不管。
 但是,被堆積的那座山上有一個,跟書本不同形狀的東西。
 是紙袋。
 昨天買來的東西。
 夕樹從棉被伸出手,抓住了那個。
 把兩手添上去,慢慢地,拖進被子的裡面,抱住。
「............」
 一邊在棉被裡變得消沉,夕樹一邊抱著紙袋縮起身子。
 闔上眼睛,吐氣。
 力量灌注到抱著紙袋的手裡,紙袋發出了乾燥的聲音。
 一面聽著那個聲音,夕樹一面張開嘴唇。
 想要放出言語。不是一個人便無法放出的,重要的言語。
 就在那時。
「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那個紙袋」
 對如此突如其來的聲音,夕樹從棉被裡跳了起來。
 起身。
 似乎沒有想到房間裡會有其他人,臉充滿著焦急的成份。
 以夕樹來說是很稀奇的反應。
 ──夕樹.視覺技能.發動.搜敵.成功。
 不能說是敵人的敵人,在眼前。
 名護屋圈總長,山下.妙子。
 她,像是浴衣的穿著南大門的巫女服的外衣,並坐著。
 妙子的左手臂有龍帝,把巫女服的袖子給放寬,鐵的拳頭伸出著。
 那個拳頭,與她所坐的地板,鋪著來客用的被褥。
「......?」
 對用視線來詢問是怎麼回事的夕樹,妙子一邊用手當梳子來梳理沒有綁的頭髮,一邊回應。
「似乎妳的婆婆讓我們同一間房間的」
「婆婆她......」
「啊啊,剛才來了一下,說不是敵人,就好好相處吧」
 妙子盤腿並用手撐臉。像個男人的吐氣。
「真是難受」
「?」
「妳懂的吧? 各種事,很難受吧」
 面對不發一語,沒有表示同意的夕樹,妙子納悶歪頭,
「妳,不擅長跟人來往吧?」
「............」
 對夕樹的不發一語,妙子當作是肯定的樣子。小小沒有嘲諷的笑,
「盡是搞不懂的事情呢。......我是怎樣逃離妳的術的,妳知道嗎?」
 夕樹往兩側搖頭了。
「以為結界打到的瞬間。大廈就炸飛了」
「或許是龍帝」
「龍帝?」
「因為解開了一個疑問,所以這傢伙就幫助了我也說不定」
 妙子看向左手臂的義腕。
 她已經不是提問,而是用自言自語一般的語氣來說話。
「經過這次的戰鬥,為什麼龍帝會避開和妳戰鬥,嘛是的我懂了。......可是,那個預測會連接到的真實是相當的不能說笑」
 喘一口氣。
「可是,要不是那樣,龍帝就不會面對妳就停止。......只要妳是正義,而我的行為是邪惡」
 一面說,妙子一面把龍帝的拳頭給舉到眼前。
 鐵的拳頭被握緊,發出了金屬的嘎吱聲。
「妳懂嗎─?」
 回答沒有返回來。
 可是,妙子不在乎。加深苦笑之後,她放下了龍帝的拳頭到身體的旁邊。
 從地板,來注視沒有動作的夕樹,
「我說」
「............」
「就算向妳詢問真實,也一定不會回答吧」
「............」
「所以用一個,其他形式來詢問」
 說著,妙子闔上眼睛,
「妳,是怎樣殺死我大哥的?」
 穩靜的詢問。
 可是,那個答案跟剛才不同,立刻就返回來了。
「用朱雀的,瞬間凍結」
「真的?」
「對」
 面對回答了的夕樹,妙子,闔著眼睛的詢問了。
「那麼為何,大哥的碎片到處都沒有留下?」
 對那個問題,沒有回答的聲音。
 但是,妙子,再詢問。
「而且,就算是私立昭和,也沒有因為瞬間凍結術而出現死人。......原因很簡單,跟物體不同,人會下意識的,會對經由神器的攻擊,用自己的神器來抵銷」
 疲憊的吐氣,從妙子的口中漏了出來。
 沉重的吐氣。
 像是被那個氣息給引導的,台詞被吐了出來。
「就算妳說謊話,龍帝也不會說謊話」
「什麼,妳說的謊話」
「就是妳成為殺括者的理由!」
 妙子喊叫了。
 抬起臉,打開眼瞼並看向夕樹。
 表情只有嚴肅的成份。
「決定了」
「決定什麼?」
「古都圈總長,我只跟隨妳」
 對她的言語,夕樹皺起了眉頭。
 妙子苦笑。
 保持像是哭笑的臉,
「像你這種,老是吃虧的傻瓜,沒有誰在身邊是不行的」
「............」
「本來的話是勝意才適任......」
「陽阪.勝意,我不需要喔」
「我想也是」
 妙子瞇起眼睛,接著看向旁邊,房間的角落。
「嘛,雖然也有那種東西......」
 如此,被低語的聲音所飛向的地方。房間的角落,坐著擁有狐狸色的體毛的小野獸。
 是狗神。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那裡,是勝意的那隻?」
「我哪知道」
 狗神與夕樹的距離,三公尺左右。
「......有接近」
「嘿?」
「沒事,什麼都沒有」
 對夕樹的聲音,妙子儘管納悶歪頭,也還是點頭了。
 她對狗神瞄一眼之後,
「如果是勝意的那隻就好了」
 吐氣。
 比那個氣息掉落到被鋪上的被褥還要更早一步的,夕樹動作。
 她把棉被抱過去,把抱著的紙袋給隱藏起來的一邊捲起身體,
「為什麼,要那麼拘泥他?」
 面對提問做回答的,首先,是龍帝。
 龍帝自己發出了低沉的低吼聲。
 裝甲板稍微展開,起動到被稱為第三起動的戰鬥狀態。
 妙子一面看著已經開始釋放獨自的意識的義腕,
「在御山決定總長的時候,最後會進行戰鬥不是嗎?」
「我不是靠考試,而是靠推薦當上總長,不是很清楚」
 是嗎,妙子如此苦笑。
 她,嘛算了,如此說並且把苦笑改為微笑之後,
「在那個準決賽我和勝意戰鬥。把那傢伙打倒在地一次」
 表情,稍微浮現險惡。
「已經知道了,那傢伙為了保護妳而和大哥打過的事情也是。......畢竟是在同一個修行場練習的夥伴。因為知道那個之後,有了困惑和些微的憎恨。所以就給他打了一擊......」
 吐氣。
「結果那個傻瓜,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生氣了」
「......然後?」
「是鬥爭本能嗎? 意識飛掉了吧......,用很可怕的速度。一下子就被繞到背後......」
 夕樹什麼也不說。
 妙子把手放到了龍帝上。
「用了的神器是碎神。一瞬間我的左手臂就被撕裂然後飛掉了。可是」
「............」
「緊接之後,那傢伙似乎就回過神。要說是後悔的表情嗎? 擺出一副那種丟臉的表情就不能動......」
 言語沒有接續。
 答案已經出現。
 結果,是妙子成為總長。
 不能在應該要打倒敵人的時候打倒的人,無法成為總長。
 那條不成文規定是絕對的。
 所以,她告知了其他言語。
「本來要被殺死的時候卻沒有死,是多虧那傢伙的本能」
「是嗎」
「一切都是兩面性。一個力量很強的人,相反的力量也會很強」
 那麼說之後,妙子站起身。
 頭要碰到照亮房間的螢光燈的附近。
 她從那個高度,俯視用視線來追逐她的臉的夕樹,
「一起去確認,各種事情吧。剛才妳的婆婆,說了趁著太陽還沒升起的時候到大阪灣的海岸來」
 同時,她從懷裡取出了一張紙片。
 在那裡,用幾個漢字來寫著去向。
 妙子的聲音,給那個文字的內容做了補足。
「在這裡......,會進行把日本從第二次近畿動亂之中拯救出來的比試」
 像是回應那一句話,狗神在房間的角落小小的啼叫了。

3:「午前五點二十九分」

 天空有紫色的時間。
 說到黃昏時刻就是逢魔時刻。用早晨來說的話就是曙色。
 大阪灣沿岸,在港區的沙灘,有了幾個人影。
 在開發一步步推進的現代,殘留在大阪的沙灘很小。
 把那個沙灘給圍繞起來的,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們有數名。
 是法善寺集團所持有的企業戰鬥員。戰種從懷裡的出雲社製LMG來看,遠隔武術師(Strike Gunner)。平時就是保鑣吧。
 大家,都正在用戰鬥用的安全帽,與使用內藏在那裡的通訊器來小小的談話著。
 被他們給包圍的海邊,有四個人影。
 爬到堤防上,下去到海邊的斜坡上有兩個影子。
 結城.纖雅,與岩井.參藏。
 兩人直接坐在砂子上的,往斜坡下面,看著波浪拍打的地方。
 還沒有沐浴到太陽的光,接近黑色的海的地方。
 在那裡有兩個影子。
 大阪圈第一特務隊長的崎.誠次,與大阪圈總長的難波.總一郎。
 崎坐著的,和揮著大把的刀子的總一郎攀談著什麼。
 從隔著太陽眼鏡的他的表情來看,是鬆解戰鬥前的緊張的簡單談話吧。
 看兩人之後,岩井.參藏,忽然漏出了言語。
「很好的組合呢」
「能進到你的旗下嗎?」
「怎麼可能。必須要請兩人用紫電流改來炒熱時代才行」
「稀奇的沒有偏心呢」
「接下來的時代,像我們這種的強悍雖然需要,不過站上檯面的個人魅力(Charisma)也是要的」
「草薙......,就是為了那個嗎」
 岩井點頭,
「有關天皇的企業,將會集結到那個神器的底下吧。保管風神的出雲,說如果法善寺集團完全把草薙給得到手的話,那麼想要完全合作」
「原來如此,這話說得還真大」
「妳也是,一樣的吧?」
 岩井看向了纖雅。
「東京圈的學生會在這件事會什麼動作都沒有,不是妳搞的鬼嗎?」
「我不知道」
「我聽說了唷。以這個事件為契機,臨教和御山合力,往東西全學校的合併在動作」
 纖雅什麼也不說,岩井接續了言語。
「把大人無法達成的東西合併,想把小孩子的戰爭當作起爆劑來達成。只有妳才想得出來」
「可是,我打算把功勞讓給大人。把這個動亂給完全做為秘密,接著說,全部都是政治家或是企業們的私底下安排的功勞」
「那樣的情報操作,是為何?」
「跟這個歷史性偉業的功勞做交換,把跟這件事有關的人們的罪行給全部一筆勾銷」
 纖雅斷言了。
 眼睛,看向在下面的海灘空揮刀的總一郎。
「因為全部都已經是違反校規法的行為。這個動亂,應該在黑暗中抹消」
「為了那個,必須要想辦法對付炎神」
「企業的人會那樣想吧」
 苦笑。
「就算炎神贏了,東西也會合併,可是東京勝利這件事......,就算全部都被做為秘密,也會大大的破壞東西的力量平衡」
「正是。要贏的必須是總一郎大人」
「傻瓜。要贏的,是大阪,對吧? 大阪贏了的話,打過來了的東京作為東西合併的關鍵也會有面子,只要沒有從大阪反攻的話一切都會和平」
「老實說,就算大阪反攻,也沒有贏的保證」
「世間要和平的話,沒有王才好」
 接著,那個時候,從東邊的山陰處,朝日出來了。
 光飛奔而過,把所有人的陰影給變得濃密。
 總一郎所持的刀,黯淡的反射了朝日。
 岩井看到那個光之後,
「那把刀......,說是從南大門的寶物殿拿出來的神形具,是真的嗎?」
「是讓香港第一的五行師做的刀。五年前,來了南大門學習喪失技巧」
「原來如此。難怪跟日本製的神具是不同形狀。要跟妳道謝。......這樣總一郎大人也能使出全力吧」
「全力?」
「總一郎大人為什麼總是逆袈裟的從下段來揮刀,妳知道為什麼嗎?」
 對詢問,纖雅些微的思考了。
 接著,到達一個答案。
「是為了讓刀刃不要在往下揮的時候,因為衝勁而碰到地面嗎?」
「一般的刀或神具的話,會無法承受力量,握柄或刀刃會破碎。......而那把神形具(Device)的話,會把打到的地面也化為灰塵吧」
「要當對手的勝意要抱怨也是當然」
 對說了的台詞,岩井不發一語。
 這回,換纖雅把臉轉向了他。
「在不說話什麼?」
「沒有,只是心想,虧妳會讓他來。......是不惜作為食客的寶貝吧?」
「啊啊,可是,那傢伙也一定需要這場戰鬥」
「......需要?」
「用兩年也無法解決的事情,或許能解決。要譬喻的話,就是把散牌全部換掉變成青短那樣」
※青短 花牌裡拿到三張藍色短冊的牌組。
「很遺憾的我不賭博,並不清楚」
 當岩井如此說了的時候。
 背後,在市街的方向有了些微的聲音。
 同時。
 從岩井的懷裡,通訊機的聲音響起。
『會合了,伊庭.陽阪,兩名的對照通過。要用級別五十五再次確認嗎?』
「不,沒有必要,讓他們通過」
『了解』
 聲音響起之後,岩井與纖雅面面相覷。
 朝日逐漸升起。
 要比試,是正佳的時候。

4:「五前五點四十三分」

 慢慢地,大阪的城市被朝日給照亮起來。
 在大阪裡面首先沐浴到朝日的是高聳的企業大樓,與有著廣大用地的名勝。
 大阪城在那個用地的廣大與高聳之下,在大阪之中最先沐浴到朝日。
 白牆壁反射朝日,蒼藍色的屋瓦的波浪強烈地放出陰影與光澤。
 那個造型的色調,從遠處也能清楚看見了。
 大阪城大手門前。
 從進去大阪城的用地的最大入口,可以從正面來拜見城堡的令人敬畏的形體。
 可是,在冬天的早晨這個時間,不會有來觀看城堡的人。
 有的僅是,從昨晚就佇立在那裡的人。
 只有唯獨一個,那樣的人。
 中村.久秀,就是那個人。
 他,倚靠在大手門前的紅綠燈來座著。
 很長的時間,至少似乎從昨晚開始就那樣做。
 從塞在耳裡的耳機,不斷流放著炎神的音樂。
 不動也不說話,把臉埋進登山外套的衣領裡,他靜止。
 無力的瞇眼睛,持續觀看因為朝日而發亮的大阪城。
「............」
 沒有動。
 可是,
「哎呀笨蛋在做什麼啊」
 如此,突如其來從旁邊飛來的腳踢,紮實的打中了中村的側頭部。
「!?」
 發出笨重的聲音之後,身體滾落,接著跳了起來。
 站起身,朝向把腳踢過來的對手。
 進到視界裡的是,
「在做什麼啊,無精無采的」
 是葵.聖。
 跟平常不一樣沒有把襯衫綁在腰間的輕裝打扮的她,與白色的氣息一起,
「沒有去名護屋嗎?」
「......高田死了」
 中村對於她的問題的回答,突如其來的那麼告知了。
 接下他的言語之後,聖稍微看了天空。
 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把手撐到腰,吐氣。
 白色的氣息被大大的吐出去。
 與那個一起出來的僅是一句話。
「這樣」
 如此的同意。
 聽到了她的台詞的中村在眉毛上浮現險惡的成份。
 但是,聖比想要說什麼的中村更早一步的。
「不要會錯意唷。並不是什麼都沒有想。因為跟那孩子的交往是我們比較久,比你」
「............」
「然後? 那孩子跟你說了什麼之後才死的?」
「什麼也沒有」
 中村的言語很少。
 即使那樣聖還是點頭。
 了解了,如此說。
「那麼,那孩子說過的可能性,雖然認為是你成為王......」
「有錯誤嗎?」
「死者的想法是無法確認的」
 聖坐到了附近的護欄上。
 朝向天空,對戲鬧的風吐出白色的氣息,
「你看你看,火焰噴射」
 中村無視她。站著的把背部放在電線桿上。
 交叉手臂,
「孝弘呢?」
「天曉得?」
「......?」
「正在個別行動一下」
 一個深呼吸。
「因為有隱情」
「分手了嗎?」
「才不是」
 苦笑。
 對中村瞄一眼,
「因為有隱情,我說了吧?
「那,就快滾」
「為何?」
「事到如今,你們沒有跟著我的理由」
「真可惜。我跟伊庭的老大做了約定」
「......?」
「他說無論發生什麼,都要站在你那一邊」
 對她的言語,立即的回應飛了出來。
「我也把伊庭的大叔給打倒了」
 把話打斷的語氣。可是,聖沒有把苦笑的表情給停下或是搖擺。
「那個大叔是說"無論發生什麼"唷」
「............」
「............」
「......笨女人」
「面對孝弘之外,不是女人就是」
 聖站起身。
 稍微伸展運動。
 一面拉直就算穿著牛仔褲也能明白形狀漂亮的腳,
「總之不要在這裡比較好喔。大阪圈總長聯合,今天早上又很活絡」
「妳呢?」
「正在晨跑繞城堡一周」
「不是那個。妳,找不到嗎?」
「我故意找不到」
 對淺顯易懂的回答,中村吐氣。
 對那樣的他,聖詢問。
「......我訂了旅館,要介紹嗎?」
「不用」
 中村用拒絕的動作來簡單的揮手了。
 聖,嗯,如此說並點頭,
「我在找到櫻花之前會在這裡,每天,都會在這裡跑步,你要行動的話就說一聲。現在的你,看起來哪邊很危險」
 一面說,一面踩步。
 對什麼也不說的中村,他輕輕地舉起手,
「就這樣」
 要跑出去。
 就在那時。
 從哪邊,響起了歌聲。
「......?」
 聖停下腳和中村面面相覷了。
 歌聲從遠處,以合唱來聽見。
「......是第九」
 聖低語後,好像理解了的點頭了。
「因為是年終。說起來,聖誕夜的晚上,這附近有戶外演唱會......,你知道嗎?」
「要從哪裡得知。那種情報」
 被那麼說之後,聖指向剛才,中村把背部放上去的電線桿。
 混凝土的柱子上,因為路上廣告而被貼了好幾張傳單。
 在最上面的一張,被記述著在大阪城大手門前的廣場要舉辦戶外演唱會的事情。
 聽見第九的四樂章,男高音的段落。
 聖,把眼睛朝向聲音發出的方向,在大手門的後頭的停車場的地方。
「第九,嗎。......會用德語唱嗎? 如果是日語的話我是知道」
「真博學」
「是請孝弘告訴我的,去年」
 對她的台詞,中村吐氣。
 把眼睛朝向僅是,靜靜地佇立的他,聖歪頭了。就那樣子的,把手撐到他的胸膛上,
「可以嗎? 不要不說話。有什麼的話就叫我」
 單方面的說完之後,她輕輕地敲了他的胸膛。
 接著,聖背對了他。
 中村沒有阻止。
 他僅是,仰望了天空。
 天空因為朝日而被照亮,藍白色。
 是歌聲迴響的,沉靜的早晨。

接續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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