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系列第4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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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一個的結束(遊戲結束的條件)」
1:「午後七點四十分」
夕樹從鳳星的前端,強力的發出了水。
寄宿著有如超高壓的木樁一般的直線射擊。
厚度數公厘的透明錐子飛去。
目標是敵兩人的中央。
貼在牆上的紅色的符。
瞄準沒有錯誤,用超過音速來飛去的加壓水,想要把真紅的紙給貫穿。
可是,
「天真啊」
與語言一起,不是符,而是紅色的火炎從正面的要來吞噬水。
是炎神。
無論何物都會貫穿的無色的錐子,因為寄宿在久秀的手上的火炎而像是油一般的燃燒了。
做成水的流體的遺傳詞燃燒起來,變成灰燼。
火炎沒有這樣就停下。
炎神神器的使用者,僅是筆直的朝向夕樹跑來。
相對的夕樹是,再射擊。
──夕樹.體術技能.發動.連續射擊準備.成功。
──夕樹.水神/射擊技能.重複發動.連續水術射擊.成功。
術全部都發動,水飛出的同時。
久秀的身影從夕樹的視界消失了。
是奏音的領主的能力。
對於可以反應的東西,能用高於那個的速度來行動。
僅只有不知道技能的久秀才能使用,技能外的世界(White Noise)的技能。
以直線來飛行的一捆水線,通過了久秀直到剛才都還在的位置。
久秀,在外面。
還沒有一個呼吸就會攻擊過來。
可是,夕樹不慌張的行動了。
把手舉在眼前之後,揮動了。
「水啊!」
與聲音一起,飄浮在她的腳下的大氣,捲起了風。
──夕樹.水神/心理技能.發動.水術技能.成功!
做成大氣的流體的遺傳詞,碰到她的神器之後,變化成其他東西。
而那是從地面突刺出來的水槍。
把夕樹給圍繞起來的描繪圓,從地板朝向天的無色的刀具刺立起來。
隨後。
「唔!」
與短暫的悲鳴一起,夕樹的右手前方的椅子上,人影飛了出去。
是久秀。
他掃過椅背碎裂掉的椅子兩個左右之後,埋進了椅子之間。
動作,沒有。
夕樹也不看像那邊的,把視線朝向了在車廂後面的妙子。
「接著是妳嗎」
妙子,用龍帝保持防守姿勢的,看向夕樹。
像是瞪視的視線被指向著夕樹。
「真不愧是殺括者......」
「要怎麼辦? 要投降的話就趁現在」
「我的大哥,有對妳投降嗎?」
對隔著龍帝的問題,夕樹稍微沉默下來。
沉默是幾個瞬間。
慢慢的,夕樹回答了。
「投降前就殺了」
與她的解答一起,妙子要行動。
可是,妙子的動作與一個聲音一起停下了。
龍帝,突然,哭了。
2:「午後七點四十二分」
哀哭。
咿,以如此聲音為基準的哭聲,龍帝從肩膀的裝甲板來大大長長的,用宛如擰肺一般的聲音來釋放。
像是哭泣的,含有高音的哀怨的嚎叫。
聽到那個哭聲的妙子的表情,是驚訝的成分。
「龍帝......」
連詢問的時間也沒有,龍帝的驅動聲就下降而去。
原先發動到第八起動的義腕的,跟心跳也很相似的驅動聲,緩緩地消失。
靜靜地,變得安靜下來。
妙子只有一瞬間的看向夕樹之後,用慌張的心情來喊叫了。
「龍,龍帝! 你在做什麼!? 還不快點起動!!」
──妙子.義體技能.發動.龍帝起動.成功!
技能成功了。
可是,龍無視主人的哭泣了。
蕭(Syou)──!!
如此長長聲響在車輛中迴響然後消逝。
「龍帝! 那傢伙是大哥的仇人!」
妙子的喊叫沒有打動牠。
無視妙子,龍帝完全失去力量,把那個巨大的拳頭給落到了地上。
對突發性的龍帝的停止,妙子讓身體攤下去,膝蓋著地。
龍的意志中斷,龍帝變成單純的鐵塊,被拒絕了戰鬥。
那是,沒有承認妙子是主人的意思。
「龍帝!」
──妙子.義體技能.發動.龍帝重新起動.成功!
就算技能成功,鐵也是反抗不回應。
「為什麼......?」
「給龍高度起動是敗筆呢。因為覺醒了一點的龍的意志,義腕反抗了妳」
「......為何?」
「妳說,為何?」
「為何,龍的意志會躲開和妳戰鬥!? 看穿人的意志,給予天意龍的意志,為何,不讓我討伐妳!?」
夕樹無視了妙子的發問。
不回答,僅是,舉著鳳星的,告知了。
「不投降嗎?」
「誰要做!」
與擁有拒絕的感情的聲音一起,從夕樹的右手邊有影子飛出。
是久秀。
他用一個跳躍來要擦碰到天花板的讓身體浮起,從那裡來著地到通道的中央。
他站到夕樹與妙子的中央點。
直立的模樣,渾身是血。
出血,是從右邊鎖骨,右胸,還有,左邊的側腹。
他,一邊按壓側腹,一邊說,
「先讓人習慣來自正面的直線彈,決定的一招則是從正下方,嗎。還真狠」
夕樹突然攻擊了。
──夕樹.水神/視覺/射擊技能.發動.水牆發生.成功。
占滿夕樹的視界,捲起風的巨大水牆誕生。
水在牆壁裡有著高壓的流動。
粉碎椅子,一邊推擠空氣,牆壁一邊像是推土機的快跑。
到直擊是一瞬間。
可是,那個牆壁突然停止了。
「......!?」
夕樹的眼前,幾公尺的位置。
在透明的牆壁的另一頭所能看見的,是放出腳踢的久秀。
斧頭腳。
腳理所當然的有火炎。
不過一個不同的是,那個火炎的量。
爆炎。
跟至今的不同,是確實超過一百萬以上的詞階的術的火炎。
「不要小看人!!」
飛去的水牆,因為炎神而燃起,變成灰燼。
用宛如斧頭的氣勢來被揮下的腳,對夕樹所在的位置釋放出爆炎的軌跡。
相對的夕樹,則是用不是義眼的左眼,來凝視了對手所造出的火炎。
直徑將近兩公尺的焚燒之力下降過來。
──夕樹.水神/視覺/視覺技能.發動.水牆產生.成功。
發射出去的水,還在很小的時候就被踢壞了。
想要後退,背部卻碰到車輛的進入連結部位的門。
「......!?」
破壞掉了門鎖的門,只要用手去推,便會輕易打開吧。
可是,夕樹沒有做那個的時間。
「......唔!!」
與些微的焦急一起,要受到攻擊。
那個瞬間。
背後的門猛烈地打開,接著她從後面來被某人給緊抱了。
3:「午後七點四十四分」
一切都是一瞬間。
門鎖被打壞了的門打開的時候,勝意注意到了在眼前的夕樹的背部。
──勝意.視覺/戰術技能.自動重複發動.狀況確認.成功!
──勝意.體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摟抱.成功。
──勝意.體術/腳術技能/迴避技能.對抗重複發動.大迴避.成功!
──勝意.體術技能.發動.著地控制.成功!
勝意就抱著夕樹,一口氣後退。
前頭車輛的後方部位踏板,第二車廂的前方部位踏板,然後打開通向第二車廂的客室的門,滑行一般的退到客室的中間附近。
在那樣的他的手臂中,夕樹回頭。
──夕樹.視覺技能.自動發動.何人.成功。
──夕樹.心理技能.發動.威壓.成功。
──勝意.心理技能.自動對抗發動.無視.成功。
──夕樹.體術/迴避技能.發動.解除.成功。
──勝意.體術/腕術技能.對抗重複發動.摟抱.失敗。
強硬地解開他的手臂,夕樹站了起來。
用相同時機,通往前方部位踏板的門炸飛,火花飛了過來。
勝意保護夕樹的,把背部朝向火花的來站立。
然後,從正面來筆直的,看了夕樹。
停在勝意的肩膀的狗神,給他的想法做代言。
『請快逃。就算是YU-KI也是贏不了的唷』
「陽阪.勝意......,嗎」
『怎,怎麼了?』
在被呼喊名字,並反問了的他的眼前,夕樹的表情稍微動作了。
不是義眼的左眼,忽然,寄宿起表情。
──勝意.心理技能.發動.表情解讀.成功。
──夕樹.心理技能.對抗發動.心理抵抗.成功!
她的意志立刻消失。
取而代之被釋放出去的是言語。
「陽阪......,勝意」
『所以說,我怎麼了嗎? 再不快點行動的話』
敵人就要來了,比如此告知還要更早一步的,她像是把言語給丟棄在地上一般的吐了出來。
「來做什麼?」
『有做過約定吧? 在三年前的夜晚,說要保護YU-KI』
「我不記得有和你做過那種約定」
『......欸?』
對皺了眉頭的勝意,她回應了簡單的反應。
無視了。
殺括者的眼睛已經不是在眼前的勝意,而是看向敵人所在的前頭車廂。
被冰冷的眼力給貫穿的勝意的心,狗神慌張地說出了口。
『......是,是什麼意思!?』
沒有接續在這個問題之後的言語,對提問的回答沒有返回來。
拒絕。
一切的答案,都在夕樹的態度之中。
然後,像是嘲笑勝意的心一般,從背後響起了聲音。
『怎麼? 不是要幫助我成為王嗎? 你』
──勝意.心理技能.自動發動.殺氣感知.成功。
驚覺之後回頭了的勝意,看向從前方部位踏板來進到客室裡來的久秀。
衣服染上血的久秀,已經在用仁王站姿來往勝意看回去著。
※仁王站姿 兩腳張開,雙手交叉。
跟夕樹的冰冷視線是相對照的,是極度炙熱銳利的視線。
對他的,強而有力的視線感到膽怯嗎,勝意的狗神,從肩膀躲到了背後去。
對很像小動物的反應,久秀小小的笑出來,
「閃開小鬼。就算是高田中意的人,妨礙我的話就讓你變成木炭喔」
忌妒或威嚇等等,是含有各種感情的勸告。
可是,回答他的言語的,不是勝意。
也不是夕樹。
回答的,是僅此一人的,少女的聲音。
『說得還真是過份呢,久秀』
是高田的聲音。
4:「午後七點四十八分」
從勝意的右手邊的座位,站起肩上掛著披肩圍巾的小小人影。
高田.清犧。
她把身體移到通道,進到勝意與中村之間。
眼睛,沒有看向中村還是勝意的哪一邊,而是朝向著窗外。
『是分歧點呢。在現階段的可能性之中,只要在這裡存活下去就能成為王』
「高田」
對於穩重的高田的語氣,久秀的,含有些許煩躁的聲音響起。
「妳,想要阻止這場決戰嗎?」
『如果是的話,你要怎麼做?』
「男人啊,會想要是最強的。要阻止那個嗎? 妳」
些微的誕生出了沉默。
久秀不動,高田也不動,看著兩人的勝意也不動。
──勝意.聽覺技能.自動發動.耳聞.成功。
勝意,從背後聽見了小小的驅動聲。
是夕樹的MD停下的聲音。
勝意的眼前,隔著高田來對峙的久秀的MD也是,已經沒有在播放神器(Rhythm)。
進行戰鬥的兩個神器已經停止。
對那個事實,勝意心想。
......戰鬥,要結束了?
心想之後發覺了。
狗神沒有把思考給說出口。
?
與如此疑問一起,他隔著肩膀回頭。
狗神,依舊是垂掛在勝意的肩膀上的,從久秀來隱藏住身體。
狐狸色的小野獸,好似納悶的歪著頭,並看著後方。
那裡,當然,有夕樹。
狗神注視著她而不動。
......是怎麼回事?
想法把自己關在勝意的心裡,沒有來到表面。
取而代之的是高田的聲音響起。
『勝意』
如此,被高田呼喊了名字,於是他慌張的看向了前面。
她,把黑眼圈很大的虹膜給朝過來並且正在仰望著他。
高田把手伸向肩膀的太郎丸,把那個小小的身體給放在了手上。
接著,一邊撫摸可說是自己的分身的狗神的喉嚨,一邊開口了。
「拜託你。請你說服古都圈總長,請你們退出」
比起附隨言語的微笑,勝意,更對初次聽見的她的聲音感到震驚而吞下堅硬的口水。
她的聲音,與言語的含意,依照她所說的來做的含意。
他回想起她歌唱的預言的一小節。
一個王會憎恨他
一個后會嘲笑他
一個賢者會心死
......那就是現在嗎?
他自問的隨後。
再次,久秀開口了。
「等一下高田,......不管怎樣,不依靠那傢伙就不行嗎?」
『那是,最不會有人受傷的方法』
相對的久秀,隔著高田的肩膀來對勝意看一眼之後,吐出疲憊的氣息。
「妳,對我都不會用肉聲來說話......」
久秀,用像是吃沙子的表情,來把放有殺氣的直線的意志給丟向了勝意。
「老實說,妳中意比我弱的傢伙這點我很不爽」
『還在說那種話嗎? 忌妒心重的男人,不怎麼好唷』
「就算妳那樣講。我還是想跟妳站在一起的」
這一句話,在勝意的耳邊響起。
反射性的,勝意看向了久秀的眼睛。
視線沒有撞上,而是相溶的交錯了。
勝意心想。
......一樣。
什麼是一樣,連思考都不需要。
一回神,發現力量已經從身體退去。
戰鬥的意志消失,肚子有著舒暢到奇妙的東西。
所以他不畏懼的接受久秀的視線,然後想要往背後轉頭。
『......YU-KI』
一邊那麼說,一邊讓身體傾斜的隨後。
──勝意.心理技能.自動發動.殺氣感知.成功!
像是豪風的氣息從正面,從高田,久秀的後方撞了過來。
5:「午後七點五十七分」
『!?』
連說什麼事的時間也沒有,氣息的主人的聲音強烈的轟隆作響。
「結城.夕樹林!! 回答我! 龍帝為什麼會認為妳是善人!?」
是妙子。
龍帝的淺淺的起動聲也迴響過來。
『大姐頭!?』
勝意,迷惘了。
視界裡,在高田與久秀的後方,看見舉著龍帝的妙子。
危險。
這點是知道的。
甚至感受到疼痛的強烈氣氛,用瞬間爆發力來支配起周圍。
可是勝意迷惘。
應該要阻止妙子呢。
應該要等待站在自己與妙子之間的高田和久秀的動作呢。
應該要保護夕樹呢。
應該,不是會迷惘的選擇。
但是,在心中產生了的疑問,讓選擇迷惘了。
有需要保護自認為是殺括者的女人嗎,如此的疑問。
夕樹好像忘記了三年前的約定,勝意也,只知道殺人之前的夕樹。
所以迷惘了。
勝意的動作停下,取而代之的動作的人,有一個。
是久秀。
他把站在眼前的高田給推倒在地板上,敲打一般的按下了MD的按鈕。
在無法動作的勝意的眼前,使用炎神的男人動作起來。
慢慢的,讓身體朝向妙子的方向一半,
「混帳! 不是沒有要爭鬥的嗎!?」
──勝意.心理/視覺技能.自動發動.表情解讀.成功。
久秀的臉上,浮現了可說是驚訝,也可說是困惑的表情。
他的視線,往勝意的背後,朝向著夕樹。
......YU-KI,要做什麼!?
勝意的自問,用預想不到的形式來被回答了。
──勝意.視覺技能.自動發動.發現.失敗。
到右肩,從正上方,被強烈的重量給敲打了。
「!?」
──勝意.體術技能.發動.姿勢控制.失敗。
因為衝擊而膝蓋著地的他的視界,在右肩的上面,有像是巨大的鐵棒的影子。
是鳳星。夕樹,把勝意的肩膀給作為台座,架起了鳳星。
不只是那樣。
──勝意.聽覺技能.自動發動.耳聞.成功!
傳達到耳朵的,是極度透明的音樂的前奏。
是凍神神器的聲音。
夕樹,已經不是想用水,而是準備要對妙子釋放冰的一擊。
聽說過去把名護屋圈副長的山下.義兵給殺死的,是凍神神器的凍結彈。
『Yu-Ki!?』
狗神喊叫。像是回應聲音一般,還把高田放在腳邊的,久秀的腳就纏繞起火炎。
把那個火炎做為起點,動作連動起來了。
鳳星放出流體的光。
久秀,儘管一邊在意在背後的妙子的動作,還是把跑出炎神的腳給往上揮起。
勝意沒有動,一切要前往結束。
原本應該是那樣。
可是,有了責備勝意的人。
是高田。
「不行! 快阻止他們勝意!」
她與叫聲一起行動了。
站起身。
只是那樣的行為,一切就都崩潰了。
對出乎意料的動作,奏音的領主無法反應。
遵守那個規則,對突然站起來的高田的軀體,久秀的踢腳橫掃的貫通了。
「......!」
勝意看見的,只有久秀踢了高田這個事實。
他的腳踢,依照預定的,在掃到高田的身軀的時候,把夕樹的凍氣給裁斷,描繪緊密的圓來繞到背後,把妙子的雷擊給踢飛。
冰與雷的力量,變化成灰燼。高田也是同樣。
她的身體彎成ㄑ字,然後倒下的身體,變得全身是火。
最先燒起來的,是她的衣服。
接著,手,與停在肩膀的太郎丸。
『高田......!』
勝意想要支撐她,而要往前踏出。
但是,
──勝意.心理技能.自動發動.抑制.失敗!
勝意的動作,由於在心中產生的奇妙的衝動而被阻止了。
6:「午後七點五十八分」
是火炎。
寄宿於高田的火炎,阻止了他的動作。
人在燃燒。必須要拯救。
可是,腳沒有往前去。
回過神後,發現臉,還有身體,已經緊張的繃得緊緊的。
比起意志,強烈的控制身體的感情,使他凍結而且不放開。
腳,還有身體,就連手臂,釋放出的動作都不是往前行,而是其他動作。
是顫抖。
讓骨頭震動的虛脫感與寒氣支配身體,銳利的疼痛往額頭刺了過來。
兩年前所受到的刀傷,往頭部刺入強烈的幻痛。
喚醒過去的記憶,使身體顫抖的寒冷感情。
這樣的感情,叫作恐怖。
可是,
......好奇怪。
現在,讓勝意的身體沉浸著的,並不是對於未知的東西的恐怖心。而是好奇心還是什麼都沒有附隨的,純粹的恐懼。
......為什麼,會對第一次看到的炎神的火──!
如此,打破思考疑問的理性,本能喊叫了。
──勝意.心理技能.自動發動.抑制.失敗!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從自己的口中漏出來的悲鳴,勝意聽見了。
討厭的聲音。高音,礙耳的,把肺腑裡的空氣給擰出來一般的聲音。
就算想要停下來,也不停止。
勝意哭泣。
有了回應那個叫聲的聲音。
「高田!」
是久秀。
在發出悲鳴,無法動作的勝意的眼前,久秀呼喊高田,支撐了她的身體。
從後面來被抱住了上半身的高田,從腰部下面,落到地板上。
因為炎神的一擊,她的身軀被切斷了。
高田,現在不只是衣服,連那個身體都全部被火炎給包覆,燃燒。
勝意看到了掉落到地上的下半身化成灰燼。
上半身也是,披肩圍巾的下擺越來越變成灰燼並飛散,在肩膀的太郎丸,變成完全的白色,像是霧氣的灰燼而消失了。
勝意肩膀的狗神,發出小小的叫聲。
金屬的,長長延伸的野受叫聲。
在久秀的背後,妙子跑過來並喊叫了。
「沒,沒有事吧!?」
可是,久秀不管那個,想要讓她在手臂中轉向自己。
趕不上。
在一瞬間,高田就無力的被抱著的,化成了灰燼。
焚滅。
「............」
誰都沒有動的情況下,大量的,好似白砂的灰燼,灑落到地板上去。
久秀,不要讓灰燼掉落到地上的,抓了中空。
無謂的行為。
曾經是高田的東西,散佈到地上去。
久秀放下腰身,膝蓋著地到白色的灰燼中。
張開兩手,把灰燼收刮到自己前面。
手,兩次,三次的動作之後,停下了。
垂下去了的他的臉,從跪著的勝意無法看見。
久秀,僅是,把拉近到自己的膝蓋邊的手,要把在那裡面的灰燼給凝固一般的緊握了。
「喔」
如此噌音從他的口中漏出來了。
「喔喔......」
聲音接續。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吼叫了。
跳起來的站起身。
──勝意.心理技能.自動發動.殺氣感知.成功!
可說是物理性的強烈氣息打向勝意,在車廂內部跑過。
咆哮。
仰望天花板,久秀發出聲音。不是悲傷的悲鳴,也不是氣勢的吼叫,也不是憤怒的嚎叫,同時,也像是那些一切的單音的聲音。
單純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高,往上升。
每上升一次,他的周圍就有蜃景出現,白光被釋放出來。
「──!」
聲音停止了。
中村.久秀看向了勝意。
中村沒有哭泣。
沒有笑,也沒有生氣,僅是面無表情地看向了勝意。
是殺括者的表情。
他就那樣的,往前去。
一步。
正對面的勝意,還是放低著腰身,同樣的,往後退下一步。
接著,背部撞到了夕樹的腳。
她沒有退後。被架在勝意的肩峰的鳳星,流體的光寄宿了。
同時。中村不發一語的往前去。
所有的動作都被控制在殺括者的名下。
比中村放出火炎的踢腳要更早一步的,夕樹的術發動了。
巨大的冰柱,在中村的頭上誕生了。
「!」
冰柱刺立在勝意與夕樹,還有妙子與久秀之間,一口氣的貫穿列車。
斷裂聲。
發出金屬的悲鳴,列車被分成了兩段。
7:「午後八點一分」
夜空之下,把大阪的新幹線的屋頂給打破而生出的冰柱,甚至把其根部給刺立到了線路上。
是巨大的錐子。
新幹線的全十二車廂中,刺立在第二廂的錐子,擁有兩個作用。
一樣,是讓比自己還要後面的車廂給阻擋住。
另一樣,是把自己所刺立的第二廂,向前面的來撕裂。
前頭車廂有著往前奔跑的意志。
金屬裂開是在一瞬間。
前方部位車廂,儘管尾端在被切斷,仍然像是被撞開一般的往前跑出去。
隨後。
冰的錐子輸給後方部位車廂的衝勁而破碎四散了。
當然,沒有那樣就結束。
在豪邁的金屬聲之下,後放部位十車廂,正在被大大的打亂其動作。
被冰的錐子給阻塞住的金屬的沉重流動,想要停下來的動作,與想要往前去的流動交織在一起,舞蹈。
首先舞蹈起來的,是中間的第六廂。
在小數點後幾秒的些微時間之中,車輛彎折成ㄟ字形,向上跳了起來。
第七廂之後追隨了那個動作。
對一直線的向前跑著的車輛的車列,向上的方向性進到裡頭。
第六廂帶頭的,向高架外面掉落下去。
被連結的第七廂,與第八廂被後方的車廂給推擠,而跟在第六廂之後而去。
第五廂像是被拖走的抬起尾端之後,果然是跟著下去。
之後就是接連。
跳躍的動作。被拉的動作。螺旋的動作。
用上那些全部,後方部位十車廂滾落到高架外面去。
超過時速兩百公里的運動力,讓車廂全部都在高架的上面滑行,對電線的支柱或是線路,砂石或牆壁,像是刨刀一般的來削去,破壞。
複雜的破壞聲不絕於耳的迴響了。
一邊發出傳達到遠處的聲音,新幹線,掉落到大阪平野之中。
田園地帶也沒有接住車輛。
速度這個力量,讓長條的金屬車廂在土壤上彈跳。
連結部位毀壞,車廂已經化成十根的金屬筒來個別的翻滾了。
一切開始,到結束為止,僅僅花了五秒。
沒有觀賞者的破壞劇,短短的就結束了。
8:「午後八點八分」
當一切結束並且到勝意的意識清醒為止,需要了幾分鐘。
『............』
視界裡,風景的顏色回來了。
有冬天的夜空。
今天,看了好幾次的廣大夜空。
眼前有夜空,代表著身體正在睡眠。
從背部傳達過來的地面的感觸,是土壤。
冬天的大地有層薄薄的霜,很冰冷。
不是可以睡著的地方。
想要起身。
可是,身體動不了。
──勝意.醫療技能.發動.負傷判斷.成功。
列車翻覆之時,背部用力的撞上了某處。
身體麻痺,頭的深處很沉重。
把吸氣給積蓄在腹部之後,停住呼吸。
──勝意.心理/體術技能.發動.氣勢.成功。
跳起來一般的起身了。
在抬起腰部的時候,沉重的疼痛跑過身體的芯。
鈍痛。
──勝意.心理/醫療技能.發動.痛覺無視.成功。
──勝意.體術技能.發動.姿勢控制.成功。
想要支撐起要倒下去的身體,而把左腳往後──,
在後頭部有衝擊。
『好痛!』
因為在沒有預期的位置上的碰到障礙物的疼痛,勝意慌張的回頭了。
由於冰住而被分開斷裂,讓天花板朝下並倒地的車廂在那裡。
被切開的內部。
從在上面的地板,幾張椅子鬆開並滾落,做出奇怪的立體作品(Objet)。
牆壁扭曲的變形,玻璃窗全部都失去著。
因為有過很糟糕的衝擊。
『............』
勝意不發一語,把手肘撐在化成地板的天花板上。
於是,順著手臂,狗神跑下去到天花板。
小小的好似狐狸的靈獸,在高田死後似乎也沒有要追隨在她之後。
......因為是以自己的意志跟著我來的,嗎。
雖說是從她的遺傳詞誕生的,不過已經是一隻野獸。
哪裡都沒有她的意志。
那麼想之後,勝意吐氣了。
......真是敗了。
從想要那麼說的嘴裡,只有漏出沙啞的氣息。
和使喉嚨負傷的對手,雖然再度相對,可是什麼也沒有解決。只有敗陣了的心理加深,而沒有解決。
苦笑。
狗神瞄一眼勝意之後,往車廂的深處跑進去。
勝意眼看那個背影與搖擺的尾巴之後,接著仰望了現在變成是天花板的地板。
地板,只是零散的粘著椅子而什麼也沒有。
放著高田的灰燼的車廂,前往了名護屋。
勝意是什麼也沒有。
自覺到那個的瞬間,忽然,誕生了一個想法。
......迷惘,往壞的方向擴大了嗎。
應該要保護,阻止夕樹的時候,輸給了猜疑而沒有能動作。
所以,
......或許把高田,給殺死了也說不定。
「............」
他往後面回頭了。
有夜空,與大地。
在廣大且黑暗的拓展開來的大阪平野的大地,遠處,掉落著幾個直線狀的長條影子。
是其他車廂。
勝意環視附近。
──勝意.視覺技能.發動.搜索.成功。
視覺技能,告訴他要找的人不在這裡。
......There is nobody. 嗎。
夕樹的身影,沒有。
有了沒有死掉的確信。
並不是會用自爆的覺悟來做那種攻擊的類型,勝意很清楚。
恐怕,把他帶出車廂,讓他躺在地上的也是她吧。
但是,她不在。
追趕敵人了,還是去通知事件了是無從得知。
不過有一樣確實的是,她不在他的身旁。
斷然的說不需要他,忘記三年前的約定,控制了戰鬥的女人。
對於衝過來的妙子,最先反應的人也是她。
......殺括者,嗎。
心想了的時候,在他的右腋下響起了小小的聲音。
?
一看之後,發現狗神站在天花的斷面的邊緣,仰望著勝意。
狗神的腳邊,有發光的物體。
金色的金屬的戒指。
是高田先前戴在身上的東西。
......這是──。
對如此,拿到手裡了的勝意,狗神不動的仰望之後,突然跳到了地面。
「!?」
對於反射性伸出了手的勝意,狗神像是跳躍一般的奔跑之後,拉開幾公尺的距離。
接著他停下腳,仰望了勝意。
勝意不發一語。
不過,狗神,發出了小小金屬般的叫聲。
那是離別的信號。
狗神背過身體,跑進枯草之間。
尾巴在草的波浪上面搖擺數次,接著消失了。
小動物把枯草給撥開的聲音,快速,加緊的遠去。
勝意沒有追趕的,緊握了右手中的高田的戒指。
「............」
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說,他從車廂的殘骸來拉離身體,走了起來。
身體會疼痛,可是不在乎,使步伐前進。
草原沒有人。
天空是空無一物的廣大又黑暗,只有星星。
勝意已經是獨自一人。
第四章「休息(長時間遊戲之後)」(1996.12.20)
1:「午前十一點五十七分」
在天空的頂點有太陽。
沒有雲。
沒有風。
是以冬天來說很稀奇的,有溫暖日照降下來的日子。
可是,陽光沒有均等的把熱度給予大阪的城市。
占去大阪這個狹小的土地的大部份的,是冰冷的大樓群。
陽光能夠加溫的大地,在這都市之中並不多。
在天王寺區的天王寺公園,是那少數場所之一。
是有著幾個很大的花壇或人行道樹,被鋪上磚瓦模樣的石舖地的廣大公園。從用地內所擁有的天王寺動物園,時不時的從遠處,鳥或是野獸的叫聲會迴響過來。
是平日的白天,這個悠然自得的時間。
時間的流動是平緩的。
走在公園的人也是稀稀疏疏,趕路的腳步是一個也沒有。
在那之中,也有便服模樣的少年們,還是少女們。
因為學校進入了冬季休假。大家,都脫離時間的束縛,做出緩慢的步行的流動。
不時,從動物園響起的鳥叫聲,作為唯一的音響來支撐著他們的流動。
不管是誰,都保持緩慢的,走往自己要前去的場所。
可是,這個寬廣的公園裡有了一個,停下腳步沒有動的人。
廣大的公園的中央,坐在圓型大花壇的邊緣的人影。
是葵.聖。
在牛仔褲的腰間綁上襯衫,穿著白色短外套的模樣,也因為有短髮的關係嗎,散發出中性的氣氛。
她面對太陽的來坐在用磚瓦做成的花壇,正在攝取著晚了一些的中餐。
食物是在公園入口的攤位購買的章魚燒。
一面慢慢的對放進紙盒的九個章魚燒,但是確實的放進嘴裡,一面把其視線固定在自己的腳邊。
眼睛朝向的地方,果然還是路邊賣的報紙被攤開著。
賣點是會把八卦新聞給寫得很有趣和奇怪的運動報紙。
「跟聽到的傳聞一樣,跟東京版只是改了報紙名而已呢,這家報紙......」
接著,聖動起腳,用籃球鞋的腳間來靈巧的給報紙翻頁。
腳踢開電視節目表之後,反向閱讀。
要找的,是昨晚的事件。
從飯店大阪希爾頓脫離之後,在商務旅館渡過一晚的聖,對那之後的進展是什麼也不知道。
依照原定計畫的話,被寫著中村逃脫到名護屋的事情也不奇怪。
「............」
跳過演藝欄,跳過賽馬情報,讓眼睛停留在了經濟欄。
一面吃兩個章魚燒,一面閱讀時裝情報,瞄過大阪的企業的動向之後,再次給報紙翻頁。
接著,聖的表情稍微變得僵硬了。
因為碰觸到昨晚的事件的報導,是一個也沒有。
沒有化成了花的大阪希爾頓的事情,還是崩壞了的大阪府立第二的事情,還是中村的事情。
把牙籤插在章魚燒上的,手停下來,腳尖踢開了紙面。
進到第三面。
視線能看多少紙面就看多少的來通過。
什麼事情也沒有。
看向了正對的兩面。
視線通過,接著要翻到最後一頁。
「......啊啦?」
停止了腳的動作。
在兩面的角落,有新幹線暫時不通車的告知。
走在大阪.名護屋之間的新幹線,從本日早上的第一班次開始,到下午第三班次為止沒有通車的報導。
其原因之類只有被寫著是車輛故障。
也沒有關聯新聞,
「說起來,剛才有了奇怪的報導呢......」
用腳尖來一口氣的翻過幾張。
經濟欄。在企業情報之中,有一個,在意的報導。
「法善寺集團特殊部隊,深夜的實彈演習,嗎」
法善寺集團是從幾年前開始從事進行難波.總一郎的紫電流改的保護的企業。
有了那個法善寺集團的企業群所持有的企業戰鬥用特殊部隊,昨晚,在大阪平野進行了實彈演習的,報導。
企業會用上自己的專利或是技術來戰鬥,是無論什麼時代都不會改變。演習之類更是家常便飯,只要沒有校規法,跟葵等人一樣的學生,或是一般人也會被捲入其戰鬥才對。
「......可是,不過是演習為什麼會變成報導?」
聖朝下看的報導,是關於這次演習的疑問提出。
昨晚的演習的大部份,都沒有得到各方面的許可而在國有地進行,對於引起那樣的行動的真意,用八卦的方式來質問著。
作為最終的結論,以秀吉埋藏金的秘密挖掘,或是為了蒙混跟宇宙人的接觸的手段來結尾,不明白真意。
但是,聖做了深呼吸。
突然就把殘留在紙盒裡的四顆章魚燒給一口氣塞進了嘴裡。
吞下。
五秒。
呼,如此吐氣之後,她撿起了報紙。因為至此都丟在地上,於是看向沒有能閱讀的那一面。
在那裡有的是職棒的冬令營的報導。
她們昨天大鬧特鬧的紀錄,哪裡都沒有。
可是,聖已經不再皺眉。
一邊大動作的翻報紙,一邊讓嘴唇動作。
一,二,三,如此每翻過報紙,數字就被告知出來。
當把報紙翻完到最後的時候,數字停在了三十二。
聖闔上報紙,仰望了天空。
「打滿的五張,包含八等份裡的七份,法善寺集團刊登了這麼多的廣告......」
※打滿,原文意思為不管文章格式,沒有隔行,開頭空白等,來接連打滿文字。
放上廣告,就是付錢給報社的意思。
對報紙來說,所謂收入,雖然放上報導來博取讀者也是一點,不過藉由廣告來直接獲得收入也是。
於這次的報紙的直接收入的大半,都是法善寺集團在提供。
「買下紙面......,啊。其他的報紙也是一樣的話,可是相當大的支出呢,這個」
「害怕嗎?」
沒有預警的,男人的聲音發了出來。
聖轉頭之後,發現右手側,花壇的前面,站著僧服的男人。
是伊庭.優明。
他果然也是把一張報紙,給捲成棒子來握在手裡的後援,
「我把大阪圈總長的後援(Patron)是法善寺集團這點給遺忘了。沒想到,堺第一的巨商,居然會投入心思在鬼沉這種程度的小孩身上」
「似乎,是相當的大動作呢。老大拿的報紙,也是一樣?」
伊庭稍微皺眉之後點頭,
「因為IXOLDE崩壞還是飯店的崩塌而出現的被害者雖然有報導,不過說是局部地震的關係,歸咎於這類開玩笑的理由。去年在神戶發生的諸神的戰爭......,似乎要用在那場神祭下成立的對神預算,用來救濟被害者們」
「手腳還真快......」
「大阪第一的巨商的法善寺家,在動作。為了隱瞞大阪的敗北」
「也沒有辦法,因為草薙神器是跟天皇有關的神器,隱瞞那個的敗北,對於坐擁京都的近畿.關西的企業來說可能很重要吧?」
「居然不可以輸。......恐怕,是法善寺的岩井.參藏的安排吧」
「認識?」
「對方應該不記得我(Ore)了就是」
對於伊庭用Ore來稱呼,聖沒有去提起。
※Ore,大男人式的自稱。
取而代之的是詢問了其他言語。
「中村那個笨蛋呢? 不知道嗎? 伊庭的老大」
「中村沒有抵達名護屋」
「......哈?」
聖把報紙給捲成棒子,
「怎麼回事? 該不會是被古都圈總長──」
「古都圈總長雖然今天也有去市街的巡邏,不過並不是說中村輸給了她」
「那樣的話.....」
「中村他們搭的新幹線在大阪平野翻覆,殘餘的前頭車廂沒有到達名護屋,而是京都車站停止了。......可是」
一個深呼吸。
「車廂裡除了一把灰燼之外,什麼也沒有」
聖還是坐著的,貫徹了沉默。
慢慢的把報紙放到花壇的邊緣,用嚴肅的表情,把手放到了額頭。
數秒後。
她的視線看向了伊庭。
相對的伊庭則是對上眼睛,面無表情的告知了。
「高田死了」
「能斷言嗎? 敢說那個灰燼,不是那個大阪的少年還是名護屋圈總長的東西──」
「中村沒有在名護屋」
只是那樣,好像在說作為理由就很充足一般,伊庭簡短並強烈的說了。
聖從伊庭移開視線,稍微看向自己的腳邊。
到那樣的她的頭上,伊庭的聲音被丟過去。
「妳覺得中村,他會怎麼做?」
「......比起我(Ore),老大更清楚不是嗎?」
「為什麼」
「重要的人死了的時候,老大怎麼做了」
伊庭沉默下來,聖沒有看向他。
垂著頭的,她低語了自問。
努力用輕鬆的語氣,
「好了,要說我(Ore)還是我(Watashi),嘛,我自己,要怎麼辦呢? 我想」
苦笑。
「就是說......,是這麼回事對吧,清犧,孝弘」
「......什麼是,這麼,回事?」
「就是說我要變成獨自一人」
聖那麼說之後站了起來。
對伊庭回頭。
「清犧死了還是沒有,雖然有不甘心,不過是中村的問題」
「妳要怎麼辦?」
「總之,先不做改變的行動看看。......要去尋找冬天的櫻花」
「那個櫻花,是不幸的開始。儘管那樣也要找嗎?」
「不會有這以上的不幸了吧? 畢竟我沒有想到就連把一棟飯店給毀掉的事件都被當作"沒什麼大不了"」
「飯店大阪希爾頓還有府立第二,還有新淀川大橋,修復都已經開始。......由法善寺集團所擁有的修復家」
「就是說在黑暗中,紅色的花沒有綻放,的意思」
聖加深苦笑,把男人般的笑容給浮現在了嘴邊。
「老大,關於櫻花,提示也好告訴我吧。若是說會變成不幸的話,我打算把那個做為起點來找到各種事情」
「認真的嗎?」
是啊,對如此說並點頭了的她,伊庭沉默了。
數秒之後。
他交叉手臂,眼睛往上瞧的看向聖,
可是,那也只是一瞬間。
伊庭用像是放話的語氣,來告知了。
「那個櫻花,是戰鬥的當中誕生的」
「戰鬥?」
「啊啊,沒錯」
一個,點頭。
「中村.綠和久木.右大,雖然有過交流,不過彼此成為了敵人。可是,在某個場所進行戰鬥,在最後見到了櫻花誕生」
「............」
「......妳的雙親,應該也是一樣」
「我,我沒從父母那裡好好聽到那些事情」
「可是,要是有戰鬥的話櫻花就會誕生。......妳的父親或是母親,或者是雙方,是在戰鬥的最後才看到那個的吧」
對被說的言語,聖,停止了苦笑。
有想到頭緒。
她的父親,是拐走住在大阪的母親之後再回到東京的。
在那個時候,就算有了伊庭所說的"戰鬥"也不稀奇。
櫻花,給了兩個人怎樣的影響呢。
「............」
伊庭,沒有把那個告訴聖。
聖也,刻意不去詢問那個。
不過,她,問了其他事情。
「老大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負起全責任,來成就預言」
「為了誰?」
「為了死去的人」
簡潔的那麼說之後,他筆直的,看向聖的眼睛。
沒有威壓也沒有窺探的,無力的視線。
伊庭用沒有猶豫的語氣,
「葵,跟我約定接下來我要說的事」
「?」
「無論發生什麼,妳都要站在中村那一邊」
對於被說的台詞,聖,欸? 如此的讓頭往下掉,
「好,好啊,可以啊,可是為什麼要做約定?」
伊庭沒有回答的,背對了聖。
走起來。
對想要對僧服的背部搭話的聖,他的聲音阻止了。
聲音是詞。
夥伴消失
他也消失
她也消失
留下抓不住誰的手
留下孕育破壞的手
喊說誰都不要逝去的手
是伊庭自身的詞。
聖,僅是,靜靜的聆聽了低沉音律的詞。
稀疏的走在公園的人群,慢慢的,慢慢的,僧服的背部混入並消失在其中。
「老大......」
要去哪裡,如此疑問,沒有能發出。
因為風吹起來了。
疾。
如此高速的,陣風一般的北風吹起,把白天的溫暖空氣一瞬間的洗掉了。
「!」
對風喚來的乾燥沙塵,聖用手來保護臉。
從附近飛出對於風的小小驚訝的聲音或是嬌聲,在那之中她看向了前面。
已經,沒有伊庭的身影。
像是被風給吹走一般,僧服的背部已經看不見了。
2:「午後兩點零分」
大阪府立第二的修復作業,需要了約兩個禮拜。
大阪府廳的衛生課,就算法善寺集團所擁有的修復企業,關西學生統合陰陽師團出來,要修復沉下的四邊各長達三公里的土地也不是普通的作業。
這些作業,表面是雖然被說是"局地時震實驗的測定與修復",不過住在大阪的人,誰都知道其實情。
※局地時震 "時震"發音同"地震",不知道又是作者筆誤或是又想到同音梗。
而人們會避開事實,是因為就算知道了那個,也沒有實質利益。
被花上巨額的神技保險費的話,儘管會有各種謠言出現,不過誰都沒有要求公佈事實。就算有小聲音出現,也只是與時間一起消失而已。
在與偷懶也很相似的實利主義之下,大阪的各處被修復起來。
所幸學校是要進入冬季休假的時其。
因為要是沒有授課,學校就算沒有運作也不會有問題。
第二學期份的補修或是補考在大阪府立第一進行,宿舍學生的大多都暫時住到了其他學校的宿舍,或是當地的豪士的宅邸。
而把原先住在府立第二的宿舍的學生給收下最多量的豪士,是難波家。
大阪府.浪速區,浪速區公所的後面有廣大的綠色空間。
那裡就是難波家的宅邸。
四邊各兩百公尺用牆來被圍起來的樹林之中,有兩個建築物。
一個是木造的平房的宅邸,另一個是鋼筋五層樓高的紫電流改.本部的道場。
從稍微把圍牆給切斷,面對道路而屹立的到場,竹刀的聲音稀疏的響起。
下午第一堂以一般人為對象的講習正在進行著。
迎接了退休年齡的人,有太多閒暇的主婦,還有,沒有上課的大學生,或是作為研修的一環而被企業送來的人們,在對打。
在道場外面,就會聽見對打的竹刀的的竹子的聲音,與被風吹的沙沙作響的樹林的葉子聲交疊起來。
極度純粹,沒有慾望的沉靜聲響。
在能聽見那個響聲的位置。到場的建物的後面,讓土壤堅固了的露天練習場上有一個影子。
是勝意。
一個人在露天練習場,他脫掉上衣,讓身體動作。
他現在在做的,是伏地挺身這個單純的動作。
可是,那個內容並不是普通。
手的架式。
普通會把手掌壓在地面上,他則是把握拳給不動的碰在地面上。
拳頭挺身的伏地挺身的方法。
會需要握力與手臂的力氣,然後要筆直的伸直手臂的平衡感。
普通人的話是無法進行三十次的運動,而勝意的嘴巴,用呼氣來數出超過三百的數字。
雖然聲音還不能從喉嚨出來,不過用呼氣的動作,數字來被編織。
身體持續上下,呼吸吐出四百,很快就要到達五百。這時,這回換成保持那個姿勢,把右手繞到了背上。
單手。
用左手一隻來進行拳頭挺身。
步調沒有掉落。
在內襯的底下,背部或是肩膀的筋肉和緩沒有止境的動作。
在超過三百的時候,白色蒸氣從肩膀升起到了冬天的大氣。
開始出汗了。
那也就是說,勝意的身體總算開始起動了。
到達五百。
不穿插休息,這回換成右邊的拳頭觸碰大地,左邊的手繞到了背後。
開始僅用右手臂的拳頭來挺身。
果然步調沒有掉落。
相反的,動作雖然緩慢,不過開始有了衝勁。
超過了兩百。
伴隨動作的進化,不只是肩膀,從背部也升起蒸氣。
身體起動起來。從下面來往上推擠內襯,背部或肩膀的筋肉像是個別的生物一般來動作。
好似立刻就會動起來,要爆炸一般的力量被積蓄到勝意的體內。
很強的力量。
單調的運動,把那個力量給壓下。
超過了三百。
蘊含在內的力量與速度已經膨脹到了將近開始時的兩倍。
可是,勝意接二連三的把那個力量給儲蓄到體內。
──勝意.聽覺技能.自動發動.耳聞.成功。
耳朵,聽到了從道場的建物響起的稀疏的竹刀的聲音。
像是重疊一般,隨風搖擺的樹林的聲音也響起。
一邊把那些聲音給流進體內,勝意一邊默默的持續一樣運動。
超過了四百。
力量累積越來越多在身體。
懷念的感覺。
以前在南大門,都有在是自己房間的偏屋的前面地面,做這項運動。
經常,夕樹會站在身旁來給自己數拳頭挺身或是仰臥起坐的次數。
......兩年前是三百次就很足夠了。
達到了五百。
停下動作,也停下呼吸。
把左邊的手繞到前面,把兩個拳頭給抵在了地面。
張開五指。
像是野獸一般豎起指甲,讓手心浮起來,並且用兩手來握住大地。
用那個姿勢,用腳尖來輕輕的踢了地面。
腳浮起了。
沒有停止。巧妙的彎曲手臂,拿捏平衡的控制朝向天而上升的腳。
倒立。
手指用五指來支撐了身體。
可是,光是那樣還不足。
經過三十秒的同時,把兩隻中指給握下去了。
身體用合計八指來被支撐。
再次經過三十秒,把兩隻食指給握下去。
三十秒之後無名指。
這樣合計就僅四指。
但是,勝意的身體依然是倒立著。
握力與全身的平衡感支撐一切。健美那種會有不必要的筋肉的身體是絕對做不來的技藝。
突然把小指頭給放開了。
只用從握拳來伸出的兩個大拇指來支撐身體。
超過三十秒。
「............」
勝意只在一瞬間深深的彎曲手臂,接著伸直,用那個反動來向背部的方向跳躍了。
讓身體漂亮的向前翻轉,站立。
他和排列在露天練習場的東側的練習打擊用的木人,正對面。
注視組合木頭的那個臉,淡淡的有疲勞的成分。
給花費時間到中午過後的以崎為對象的事件盤查做結束,才剛稍做完休息。
因為昨晚的負傷而造成的細微傷痕還沒有痊癒,皮膚也有疲勞。
可是,他站立著。
什麼也不說。
不動。
僅是,獨自一人。
用可說是面無表情的臉龐,他還是注視著眼前的木人。
午後的風搖擺起他的頭髮,沙沙作響。
群聚於樹林的樹木的樹枝,與葉片啼叫了。
竹刀的聲音響起好幾個。
像是被牽動的,勝意的手動了。
張開右手的拳頭,只有一瞬的使其往上跳。
握在拳頭裡的東西,往正上方飛了。
金色的小小的光。
是戒指。
昨晚,狗神交給他的東西。
高田戴在身上的東西。
光浮到勝意的眼睛高度,然後落下。
接著,風吹了。
樹木的樹枝掀起波浪並啼叫,竹刀的聲音整合成一個而發出像是濺水花的聲音。
以那個為信號,勝意的手掌,捉住落下的金色的光,接著握住了拳頭。
之後是直線運動。手甲的拳頭打向木人。
很快的動作。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打聲響起。
強烈的聲音。
從夾在露天練習場與宅邸的大水池,水鳥飛了起來。
當然,勝意不會去在意那邊。
然後,他的動作沒有停止。
高舉起手臂,有些動作過度(Over Action)的來放出拳頭。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在實戰首先是派不上用場,照本宣科要素很高的打擊。因為也沒有做熱身運動還是什麼,動作有些僵硬。
※照本宣科 原文テレホン,不確定正確含意,從此作者其他作品中推測的涵義,為死語的可能性高。
對手是木人為對手才有用的打擊。
是為了感受自己的力量而打下的打擊。
放出了右邊。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放出了左邊。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打擊聲不停。
風吹起。
樹林鳴叫。
竹刀也鳴叫。
像是被那些給推著背,於是加速起來一般的打擊聲接連不止。
氣勢的吶喊還是什麼都沒有。喉嚨包著繃帶的勝意,沒有放出聲音。
也沒有狗神。
就連神器也沒有。
沒有擁有自己的詞的少年,僅是不發一語的,毆打什麼也不會說的木人。
動作很快。
接連的聲音透過手甲的鋼而強烈高聲的鳴響。
很快。
可是,這樣並沒有贏。
「......!」
──勝意.腳術/體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組合技(Combination).成功。
腳技(Foot Work)加入,拳頭變成連打。
用上全身,對木人打入來自左右的打擊。
踏入,腳跟的迴轉,重心移動,腰部的迴轉,肩膀的使力方法,伸出手臂的時機。
使其全部複合起來,作為連接的動作來持續釋放了。
可說是無氧運動的極致的動作。
但是,也不是這個。
勝意一邊動作,一邊思考。
思考,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凌駕對手。
所謂的對手,就是東京圈總長的中村.久秀,古都圈總長,結城.夕樹。
兩個人,都是殺括者。
就算想要想像比那兩個人還要更上一層的自己,也做不到。
欠缺著什麼。很大的很大的,重要的東西。
到昨晚,就算只是形狀,也還是有的東西。
為了戰鬥來保護她而變強。
欠缺那份心意。
作為意志而曾經存在的原動力,因為昨晚的夕樹的拒絕,而消失了。
沒有戰鬥的必要。
如此,她在拒絕之中那麼的說了。
「............」
──勝意.腳術/體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組合技.成功。
打擊聲,與從手臂來返回到全身的衝擊一起,就算只是一瞬間也把迷惘給吹飛。
連打。
要看清自己的方向性的打擊。
每當打擊聲發出,思考就產生,迷惘會消失,僅留下純粹的想像。
在可說是殘渣的想像之中,但是,勝意還是贏不了敵人。
在昨晚的新幹線的裡面,他感受到了無法否定的畏懼。
對炎神的火膽怯了。
火炎,是可以說是死亡與破壞的具現。
可是,面對燒掉高田的火,他的反應是過剩的。
要是沒有害怕炎神的火的話,說不定就拯救到她了。
沒有擁有詞,精通所有技能與右神器的勝意,當然,也能使用治癒的神器。
可是,比起使用那個來拯救的意志還要更強烈的,是本能的恐懼。
......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勝意.腳術/體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組合技.成功。
......過去,跟我和夕樹對峙了的山下.義兵,是抱持著怎樣的想法呢。
擔憂名護屋的未來,為了逃離自己的家族的呪縛而和夕樹戰鬥,然後被殺掉的男人。
他面對夕樹的時候,對死亡和破壞的力量並沒有抱持著恐懼。
在他的頭腦裡,有的只是贏過夕樹吧。
「......唔」
如此,呼氣漏了出來。
因為至此都沒有呼吸的持續著連打。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一發,放出距離遠的打擊,然後做一個身體不會放鬆力氣的呼吸。
把氧氣給吞進腹部之後,動作。
準備還是什麼都沒有,僅是,為了看清自己體內的思考而毆打。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思考在腦海浮現。
三年前的夜晚的約定。
兩年前發生的一個事件。
兩年之間,結果白費了的修行。
對於中村的敗北與恐懼。
被伊庭告知的修行的真相。
高田的死。
來自夕樹的拒絕。
把那些給全部包含起來之後所想的一個迷惘,放出的拳頭給了回應。
──勝意.腳術/體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組合技.成功。
問題變得明確了。
......要怎麼做才能保護她呢?
不戰鬥並且勝利的話,就無法保護。
可是,無法想像贏過他們。
明明要是不能贏過殺括者,就無法保護她。
結城.夕樹把迎刃而來的山下.義兵給殺死,而中村.久秀把原本應該要做為王后的高田.清犧給殺死了。
想起了高田燃燒並消失的時候,中村的喊叫。
是強烈的喊叫。
只有體驗過人的死亡的人才能放出的叫聲。
勝意無法做到那個。
有欠缺的東西。
──勝意.腳術/體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組合技.成功。
必須要取回失去了的東西才行。
──勝意.腳術/體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組合技.成功。
忽然,注意到了。
......明明被拒絕了,我卻還是在思考這種事情呢......。
要是被拒絕就放棄了一切的話,就不會懊惱和毆打木人。
可是,已經無關約定還是過去,勝意,僅是在動作著。
回想起了高田的言語。
『強烈的來迷惘的人的決斷會很強。並且,強烈的做決斷的人的迷惘會很強』
是那樣的話,
.....我還在,迷惘著嗎。
拒絕,還是恐懼,還是一名少女的死,都無法導出決斷。
然後,身體強烈的期望動作。
至少,他的身體還有意志,都沒有停下來。
「............」
浮現出了苦笑。
放出的拳頭停止了。
停下腳。
吐氣。
仰望了上面。
有天空。
寬廣,冬天的天空。
淡淡地染上傾斜到一半的太陽的顏色,讓風飛揚的天空。
風正在吹拂。
樹林啼叫。
竹刀的聲音聽得見。
就在那時。
聽見了遠處,跟狗的遠吠也很相似的叫聲。
──勝意.聽覺技能.發動.耳聞.成功。
不是狗的吠聲。
是其他野獸的聲音。
那個確實,從宅邸的方向迴響過來了。
......是什麼事?
沒有回應疑念,野獸的聲音,沒有響起第二次。
「............」
雖然認為有什麼,可是更強烈的迷惘的意志停止了思考。
點頭。
就算持續沉默,身體也重新開始動作。
用身後的手來伸直並小小的敲了木人,然後勝意深深的呼吸了。
接著他再次動起來。
一邊思考,要怎麼做才能趕得上他們。
3:「午後四點十二分」
當從下午開始吹起的北風在給古都圈的田園地帶做洗滌的時候,古都圈總長,結城.夕樹是才剛爬完要上到南大門神社的階梯。
夕樹,右手拿著鳳星,左手抱著小小的紙袋,環視了附近。
「............」
因為沐浴到西日的風,境內的松葉涼爽的發出響聲,把變色成茶色的虛弱樹葉給落下。
失去綠色的氣息而乾枯掉落的葉子,只會是垃圾。
給境內的汙穢做掃除的是纖雅的職責。
可是,現在,纖雅的人影不在境內。
代替那個,有其他人的身影,在境內。
身穿西裝的初老男人。
他,從在正殿後面的宅邸那邊,慢慢的,向夕樹的方向走過來。
與踩踏卵石的聲音一起,他靠近。
──夕樹.人物技能.發動.人物對照.成功。
「法善寺家執事長,岩井.參藏......」
對夕樹的低語的聲音,男人停下了腳。
距離為十公尺。
留下用一個拍子無法攻擊的間距,雙方面對面。
──夕樹.心理技能.發動.表情解讀.成功。
即使技能成功,也沒有能解讀表情。
露出平穩的笑容的岩井的表情,是就算是夕樹的技能也無法讀取的僵硬。
對於經歷過長年的經驗的的他,似乎那種探究並不是要特別去意識並且防禦的東西。
看起來沒有感情的笑容。那個稍微動作,放出了言語。
「這真是這真是,許久不見。是睽違三年嗎。古都圈守護者大人」
「自從守護者的襲名以來呢。......今天是來做什麼的?」
「是要談論往事」
對於沒有避諱的就闡述了的男人,夕樹給予了嘲笑。
「不是帶點心盒,來做昨晚的騷動的報告的嗎?」
「雖然我是有帶點心盒.......,可是怪哉」
岩井.參藏矯揉做作的納悶歪頭給她看。
「昨晚的騷動是指什麼呢?」
「......原來如此,是那個意思嗎」
「您有何不滿嗎?」
「就算成了執事,還是有跟十三年前一樣的發言力呢,你」
夕樹把鳳星的前端給朝向岩井。
「沒有在思考要像近畿動亂的時候,讓企業的力量介入並且掌控一切之類的吧?」
「真是天大的誤會。我單純只是法善寺家的一名隨從」
「前法善寺集團特殊部隊.部長,岩井.參藏......,忘掉了那個經歷嗎?」
「............」
「到近畿動亂的最後都有牽扯,然後知道一切的大人就只有你和婆婆了吧」
「古都圈守護者大人也是,一樣的吧? 作為認識了神器和技能所擁有的謎團的人」
一個深呼吸。
「我從纖雅大人那裡聽說了唷。為何妳會是殺括者。......若是知道神器與技能為何會存在於這個世上,那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說太多話了」
夕樹說完的時候。
纖雅的聲音響起了。
「好了,夕樹」
宅邸的拉門前,穿著往常的白色襯衫的纖雅站立著。
她把立起靠在房門的掃帚給拿起,向兩人的方向走近。
纖雅一面讓卵石的聲音與腳步聲一同發出聲響,
「那個男人還有企業也不是傻瓜。已經不會做跟近畿動亂一樣的事了」
「......是嗎?」
「說起來,夕樹,仔細想想,正因為法善寺把昨晚的事件給隱蔽了,妳才有辦法以唯獨一人的殺括者來自居」
要是高田的死出現在檯面的話,中村也會得到殺括者的異名。
而之所以沒有那樣,是這次報導管制的副作用。
「目前,企業不是妳的敵人。不要弄錯了唷」
被含有好似擔憂的成分的她的聲音給推擠一般,岩井慢慢的走了起來。
他繞過夕樹的身旁,一面保持距離,一面和她並排。
纖雅則把腳停在了直到剛才岩井所在的位置。
「快點回去,岩井。你那邊的準備也要變得忙碌了吧?」
「是的,為了要保護大阪」
如此,初老的男人把挺直的背脊給彎折的行了一禮。
告辭,跟如此爽朗的一句話一起,背對了。
走出去。
夕樹不動的看著離去的男人的背。
──夕樹.心理技能.發動.殺氣放射.成功。
從不是夕樹的義眼的左邊的眼睛,緊的一文字被強烈的放出去。
風吹起,松葉發出聲音並且掉落了幾片。
可是,岩井.參藏沒有回頭。
那個步伐完全沒有紊亂的,他的身影走下階梯,消失而去。
是不可能會抵達的殺氣。
而對手無視了那個。
「............」
皺起眉毛,把視線給拉回來的夕樹,看向在離些許位置上苦笑的纖雅。
「有什麼好奇怪?」
「沒用的唷夕樹。已經......,跟我談往事的時候不一樣了,不管是他還是我」
「把婆婆想要保護的久木.右大和中村.綠給逼到絕路的,是他吧? 他人介入的怨恨,妳也忘記了嗎?」
「再繼續,讓人死掉是要如何」
纖雅一邊低語,一邊接近夕樹。
「為什麼我會捨棄長槍,是知道的吧? 妳」
那傢伙也是一樣的唷,如此,她接續了言語。
夕樹什麼也不說。
對沉默下來,然後表情也隱藏起來的她,纖雅吐氣。
「對自己很認真呢,妳」
那麼說之後,忽然,讓眉毛動作。
她的視線,朝向了夕樹的左側。
在那裡,被夾著小小的紙包裹。
纖雅詢問。
「是什麼? 晚餐的材料嗎?」
「不是」
「文具」
「不是」
「藥」
「不是」
「那,是什麼?」
「離開過去之後,一定,會需要的東西」
「欸?」
對疑問的小小聲音,夕樹回答了。
「為了使我不要放棄,而需要的東西」
如此,當她抱起紙袋的時候,
──夕樹.聽覺技能.自動判定.耳聞.成功。
在背後,響起了小小的,跟蟲的聲音也很相似的聲音。
夕樹,對於至今都沒有能感覺到的小小氣息,驚覺並回頭。
──夕樹.視覺技能.判定.發現.成功。
從把山丘的斜坡與境內給分隔開的草叢,長出一個,奇妙的東西。
前端是白色,根部是狐狸色的,像是毛筆的筆尖的東西。
是動物的尾巴。
「......?」
夕樹退後一步並舉起鳳星之後,那個,就動作一半慌張的從草叢出來了。
體長十五公分程度的,跟狐狸,跟老鼠也很相似的小動物。
那個用後腳來站立,一邊搖晃著長長的尾巴,一邊仰望著夕樹。
纖雅睜大戲眼,喉哦,如此發出了聲音。
「這還真是稀奇,狗神嗎」
「狗神?」
「在靈獸之中,也是比較乖巧的傢伙。......是來做什麼的呢?」
「被寶物殿裡的東西,給吸引過來的嗎?」
「大概不是吧,因為狗神是對人有興趣的特性」
嗯,如此說並點頭之後,夕樹想要往狗神,而向前一步。
於是,狗神正確的,往後跳了那一步的份量的距離。
與撥開草的聲音一起,再次,只有狗神的尾巴從草的波浪上伸出來。
夕樹看向纖雅。
纖雅也,看向夕樹。
兩人同時的,把視線移向了草叢的尾巴。
尾巴沒有逃走。
「......?」
夕樹,往下,退一步。
接著,再次,狗神往前跳出來,正確的把那一步的份量的距離給填滿了。
小小的野獸,用約五公尺的距離,一動也不動的,仰望夕樹。
相對的夕樹也是,看向狗神。
一人與一隻,窺探彼此會怎麼行動的,不動。
纖雅看到那樣的組合之後,苦笑。
「好像現在的勝意和妳呢,根本就是」
「陽阪.勝意......」
如此,低語的夕樹,一瞬間,讓眼睛寄宿了表情。
些許的吃驚,用那樣的眼睛,她看向了狗神。
「說起來,昨天,陽阪.勝意有帶著那樣的動物......」
「喉。說不定,是那傢伙來找妳的」
「怎麼可能」
用心口不一的語氣來強硬的說之後,夕樹從狗神移開了視線。
把腳朝向宅邸的方向,走出去。
纖雅的慌張的聲音響起。
「夕樹,這東西要怎麼辦?」
「很乖巧不是嗎? 那就沒關係」
她,聽見跟在背後而來的小小腳步聲。
踩踏境內的卵石,遠比人要輕盈的腳步聲。
或許是陽阪.勝意所帶著的狗神的腳步聲。
「............」
一邊走步,夕樹一邊抱住了懷裡的紙袋。
風吹起,使她的頭髮搖擺。
風沐浴到西日,且已經冰冷的包含著傍晚的顏色。
4:「午後六點二十三分」
夕陽沉下,夜晚數過了幾個時間的時候。
天空上沒有月亮,只有星星開始閃爍。
要拾起星星的光亮,有比城鎮中更要合適的場所。
寬廣,沒有照明的場所。
位於大阪平野的北側,高槻市的田園地帶,是有望用來眺望星星的土地。
寬廣沒有燈火的泥土大地以些微的斜坡來拓展,在遠處淀川果然把星空給映照在河面。
對妨礙觀看天空的東西,只有橫渡這片土地的頭上的大又長的高架橋。
是新幹線在走的高架橋。
是於前一晚,新幹線翻覆的高架橋。
現在,那個高架下,有兩個影子。
一組男女。
男人是有些小個子的少年。在那旁邊的女性是高身長,左手臂有巨大義腕。
東京圈總長,中村.久秀,與名護屋圈總長,山下.妙子。
她倚靠在高架的橋墩來站立,相對的中村則是直接單膝著地的坐著。
附近是黑暗。
在很遠處,在廣大的斜坡的遙遠下方看得見城市的燈光。
除了那邊的天有有些微明亮之外,就僅是,黑暗的大地與星空。
妙子的聲音突然的響了。
「會沒有找到,不是因為連同車輛被五行師給破壞掉了嗎?」
沒有回答。
僅是,風在和緩的吹拂著。
昨晚,滾落在這個大地的大群車廂,已經一個也不留。
還在夜晚的時候,被法善寺集團的特殊部隊給五行(Bust)了吧。附近僅是,只有碎裂的玻璃碎片與小小的金屬零件散落一地。
妙子,小小的用鼻子發出聲音之後,
「掉在地面的盡是玻璃的碎片和螺絲,嗎」
「閉嘴」
中村的聲音響起了。
低沉,有著疲勞的聲音。
充滿威壓的成份。
可是,妙子沒有畏懼。
「找到那個女孩的戒指的話,你,會照剛才說的,打算認真的把大阪人全部幹掉?」
答案,稍微晚一點的,返回來。
「只能那樣吧」
「?」
「知道成為王的方法的那傢伙的遺物......,什麼都沒有留下」
「沒有應該要成為王后的那女孩的話,就無法凱旋回名護屋嗎?」
中村果然,還是不回答。
他在黑暗中垂著頭的,什麼也不說。
妙子吐氣。
「真是敗了呢」
苦笑。
「畢竟你的預言,是你,和那女孩的預言啊」
她從橋墩拉離身體,站到中村旁邊。
「在那女孩子的預言,你會成為王,而想讓那女孩成為王后對吧」
「......想讓她注意到」
「注意到什麼?」
「那傢伙能夠成為速讀歷之上的東西」
對於他的言語的回答,稍微慢上一些並且含上憂鬱的,
「你,要成為那個孩子的可能性的代替,的意思嗎」
中村是否有點頭,在黑暗中無法知道。
他站起來了。
臉正朝向著大阪的市街。
「我要去成為王」
他告知了。
妙子詢問。
「有意義嗎? 凱旋到名護屋比較輕鬆喔一定」
「已經看見結論的戰鬥沒有可能性的意義」
「應該要選擇有苦難的那一邊,的意思?」
他沒有回答,不發一語的走出去。
妙子也跟在後面走起。
走幾步的時候中村詢問了。
「為什麼,跟過來?」
「沒有要跟你走。只是,既然你要去大阪,騷動的中心就是大阪的城市吧。而且......」
喘一口氣。
「在那個騷動的中心,我也有一件想做的事」
妙子那麼說之後苦笑了。
就在那時。
沒有預警的,走在她的前面的中村,停下了腳。
「......?」
妙子也,停下腳。
──妙子.視覺技能.發動.暗視.成功。
她,看到了中村停下腳的原因。
兩人的前方,在約十公尺的位置,站著一名男人。
因為星星的光而淡淡的看得見的輪廓,是僧服打扮的小個子的影子。
是伊庭。
他一個人,站在泥土的地面,向兩人的地方放出視線,
「想去哪裡?」
對於詢問的聲音的回答,是極度穩靜的中村的聲音。
「大阪,去成為王」
可是,那個要求立即被駁回了。
「去名護屋。避開無謂的爭鬥」
「............」
中村,對伊庭的言語回以沉默。
過了一會兒之後,再次,伊庭告知了。
「怎麼了? 還是說你要違抗預言? 為了讓你成為王的預言」
「要是有王后的話」
「什麼?」
對詢問的伊庭,中村斷言了。
「預言出現混亂,王后死了。......我不會依賴那個了」
「......想用自己的力量來成為王嗎?」
「也有大姊的炎神。......是你的期望吧? 我用這個力量成為王」
「我可沒有要你做無謂的殺人......」
如此,說到這裡之後,伊庭往兩側搖頭了。
放低腰身,慢慢的舉起兩腕。
是攻擊的準備姿勢。
「迷失道路了嗎?」
「道路是一條,只有成為王」
「那麼,為何,要用戰鬥去尋求那個?」
「為了展現我的可能性。就算我不依賴預言也能成為王」
「對誰,給誰看?」
中村沒有回答。
他,前後張開腳,擺出了架式。
慌張起來的是站在中村的背後的妙子。
「你,你們啊,怎麼突然就......」
「快滾,會死喔」
「打倒這個小鬼之後,下一個就是妳」
妙子迷惘了。
對應該怎麼做。
而那個答案,中村給予了。
「妳去做妳想做的事!」
對他的言語,妙子點頭了。
就那樣的,她放低了腰身,舉起了龍帝。
中村皺眉,
「在想什麼?」
「不做想做的可不行呢」
與微笑來一起那麼說之後,妙子對伊庭喊叫了。
「因為我的大哥,也像是因為大人的方便而被殺掉的啊!!」
「放心吧。我不會殺妳」
那麼說之後,伊庭動作了。
做一個咂嘴之後,中村也動作了。
妙子,也是。
5:「午後六點五十二分」
二對一的勝負,以兩次的轟隆聲來分出了結果。
接續至(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