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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翻譯「奏(騷)樂都市・OSAKA(下)」(2)

作者:只成一事│2023-05-11 21:51:23│巴幣:0│人氣:90
都市系列第4部
作者:川上稔
作品時間:1999

閱讀上注意:為節省字數,請參照(1)

第三章「一個的結束(遊戲結束的條件)」

1:「午後七點四十分」

 夕樹從鳳星的前端,強力的發出了水。
 寄宿著有如超高壓的木樁一般的直線射擊。
 厚度數公厘的透明錐子飛去。
 目標是敵兩人的中央。
 貼在牆上的紅色的符。
 瞄準沒有錯誤,用超過音速來飛去的加壓水,想要把真紅的紙給貫穿。
 可是,
「天真啊」
 與語言一起,不是符,而是紅色的火炎從正面的要來吞噬水。
 是炎神。
 無論何物都會貫穿的無色的錐子,因為寄宿在久秀的手上的火炎而像是油一般的燃燒了。
 做成水的流體的遺傳詞燃燒起來,變成灰燼。
 火炎沒有這樣就停下。
 炎神神器的使用者,僅是筆直的朝向夕樹跑來。
 相對的夕樹是,再射擊。
 ──夕樹.體術技能.發動.連續射擊準備.成功。
  ──夕樹.水神/射擊技能.重複發動.連續水術射擊.成功。
 術全部都發動,水飛出的同時。
 久秀的身影從夕樹的視界消失了。
 是奏音的領主的能力。
 對於可以反應的東西,能用高於那個的速度來行動。
 僅只有不知道技能的久秀才能使用,技能外的世界(White Noise)的技能。
 以直線來飛行的一捆水線,通過了久秀直到剛才都還在的位置。
 久秀,在外面。
 還沒有一個呼吸就會攻擊過來。
 可是,夕樹不慌張的行動了。
 把手舉在眼前之後,揮動了。
「水啊!」
 與聲音一起,飄浮在她的腳下的大氣,捲起了風。
  ──夕樹.水神/心理技能.發動.水術技能.成功!
 做成大氣的流體的遺傳詞,碰到她的神器之後,變化成其他東西。
 而那是從地面突刺出來的水槍。
 把夕樹給圍繞起來的描繪圓,從地板朝向天的無色的刀具刺立起來。
 隨後。
「唔!」
 與短暫的悲鳴一起,夕樹的右手前方的椅子上,人影飛了出去。
 是久秀。
 他掃過椅背碎裂掉的椅子兩個左右之後,埋進了椅子之間。
 動作,沒有。
 夕樹也不看像那邊的,把視線朝向了在車廂後面的妙子。
「接著是妳嗎
 妙子,用龍帝保持防守姿勢的,看向夕樹。
 像是瞪視的視線被指向著夕樹。
「真不愧是殺括者......」
「要怎麼辦? 要投降的話就趁現在」
「我的大哥,有對妳投降嗎?」
 對隔著龍帝的問題,夕樹稍微沉默下來。
 沉默是幾個瞬間。
 慢慢的,夕樹回答了。
「投降前就殺了」
 與她的解答一起,妙子要行動。
 可是,妙子的動作與一個聲音一起停下了。
 龍帝,突然,哭了。

2:「午後七點四十二分」

 哀哭。
 咿,以如此聲音為基準的哭聲,龍帝從肩膀的裝甲板來大大長長的,用宛如擰肺一般的聲音來釋放。
 像是哭泣的,含有高音的哀怨的嚎叫。
 聽到那個哭聲的妙子的表情,是驚訝的成分。
「龍帝......」
 連詢問的時間也沒有,龍帝的驅動聲就下降而去。
 原先發動到第八起動的義腕的,跟心跳也很相似的驅動聲,緩緩地消失。
 靜靜地,變得安靜下來。
 妙子只有一瞬間的看向夕樹之後,用慌張的心情來喊叫了。
「龍,龍帝! 你在做什麼!? 還不快點起動!!」
 ──妙子.義體技能.發動.龍帝起動.成功!
 技能成功了。
 可是,龍無視主人的哭泣了。
 蕭(Syou)──!!
 如此長長聲響在車輛中迴響然後消逝。
「龍帝! 那傢伙是大哥的仇人!」
 妙子的喊叫沒有打動牠。
 無視妙子,龍帝完全失去力量,把那個巨大的拳頭給落到了地上。
 對突發性的龍帝的停止,妙子讓身體攤下去,膝蓋著地。
 龍的意志中斷,龍帝變成單純的鐵塊,被拒絕了戰鬥。
 那是,沒有承認妙子是主人的意思。
「龍帝!」
 ──妙子.義體技能.發動.龍帝重新起動.成功!
 就算技能成功,鐵也是反抗不回應。
「為什麼......?」
「給龍高度起動是敗筆呢。因為覺醒了一點的龍的意志,義腕反抗了妳」
「......為何?」
「妳說,為何?」
「為何,龍的意志會躲開和妳戰鬥!? 看穿人的意志,給予天意龍的意志,為何,不讓我討伐妳!?
 夕樹無視了妙子的發問。
 不回答,僅是,舉著鳳星的,告知了。
「不投降嗎?」
「誰要做!」
 與擁有拒絕的感情的聲音一起,從夕樹的右手邊有影子飛出。
 是久秀。
 他用一個跳躍來要擦碰到天花板的讓身體浮起,從那裡來著地到通道的中央。
 他站到夕樹與妙子的中央點。
 直立的模樣,渾身是血。
 出血,是從右邊鎖骨,右胸,還有,左邊的側腹。
 他,一邊按壓側腹,一邊說,
「先讓人習慣來自正面的直線彈,決定的一招則是從正下方,嗎。還真狠」
 夕樹突然攻擊了。
 ──夕樹.水神/視覺/射擊技能.發動.水牆發生.成功。
 占滿夕樹的視界,捲起風的巨大水牆誕生。
 水在牆壁裡有著高壓的流動。
 粉碎椅子,一邊推擠空氣,牆壁一邊像是推土機的快跑。
 到直擊是一瞬間。
 可是,那個牆壁突然停止了。
「......!?」
 夕樹的眼前,幾公尺的位置。
 在透明的牆壁的另一頭所能看見的,是放出腳踢的久秀。
 斧頭腳。
 腳理所當然的有火炎。
 不過一個不同的是,那個火炎的量。
 爆炎。
 跟至今的不同,是確實超過一百萬以上的詞階的術的火炎。
「不要小看人!!」
 飛去的水牆,因為炎神而燃起,變成灰燼。
 用宛如斧頭的氣勢來被揮下的腳,對夕樹所在的位置釋放出爆炎的軌跡。
 相對的夕樹,則是用不是義眼的左眼,來凝視了對手所造出的火炎。
 直徑將近兩公尺的焚燒之力下降過來。
 ──夕樹.水神/視覺/視覺技能.發動.水牆產生.成功。
 發射出去的水,還在很小的時候就被踢壞了。
 想要後退,背部卻碰到車輛的進入連結部位的門。
「......!?」
 破壞掉了門鎖的門,只要用手去推,便會輕易打開吧。
 可是,夕樹沒有做那個的時間。
「......唔!!」
 與些微的焦急一起,要受到攻擊。
 那個瞬間。
 背後的門猛烈地打開,接著她從後面來被某人給緊抱了。

3:「午後七點四十四分」

 一切都是一瞬間。
 門鎖被打壞了的門打開的時候,勝意注意到了在眼前的夕樹的背部。
 ──勝意.視覺/戰術技能.自動重複發動.狀況確認.成功!
  ──勝意.體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摟抱.成功。
   ──勝意.體術/腳術技能/迴避技能.對抗重複發動.大迴避.成功!
    ──勝意.體術技能.發動.著地控制.成功!
 勝意就抱著夕樹,一口氣後退。
 前頭車輛的後方部位踏板,第二車廂的前方部位踏板,然後打開通向第二車廂的客室的門,滑行一般的退到客室的中間附近。
 在那樣的他的手臂中,夕樹回頭。
 ──夕樹.視覺技能.自動發動.何人.成功。
  ──夕樹.心理技能.發動.威壓.成功。
 ──勝意.心理技能.自動對抗發動.無視.成功。
 ──夕樹.體術/迴避技能.發動.解除.成功。
 ──勝意.體術/腕術技能.對抗重複發動.摟抱.失敗。
 強硬地解開他的手臂,夕樹站了起來。
 用相同時機,通往前方部位踏板的門炸飛,火花飛了過來。
 勝意保護夕樹的,把背部朝向火花的來站立。
 然後,從正面來筆直的,看了夕樹。
 停在勝意的肩膀的狗神,給他的想法做代言。
『請快逃。就算是YU-KI也是贏不了的唷』
「陽阪.勝意......,嗎」
『怎,怎麼了?』
 在被呼喊名字,並反問了的他的眼前,夕樹的表情稍微動作了。
 不是義眼的左眼,忽然,寄宿起表情。
 ──勝意.心理技能.發動.表情解讀.成功。
 ──夕樹.心理技能.對抗發動.心理抵抗.成功!
 她的意志立刻消失。
 取而代之被釋放出去的是言語。
「陽阪......,勝意」
『所以說,我怎麼了嗎? 再不快點行動的話』
 敵人就要來了,比如此告知還要更早一步的,她像是把言語給丟棄在地上一般的吐了出來。
「來做什麼?」
『有做過約定吧? 在三年前的夜晚,說要保護YU-KI
「我不記得有和你做過那種約定」
『......欸?』
 對皺了眉頭的勝意,她回應了簡單的反應。
 無視了。
 殺括者的眼睛已經不是在眼前的勝意,而是看向敵人所在的前頭車廂。
 被冰冷的眼力給貫穿的勝意的心,狗神慌張地說出了口。
『......是,是什麼意思!?』
 沒有接續在這個問題之後的言語,對提問的回答沒有返回來。
 拒絕。
 一切的答案,都在夕樹的態度之中。
 然後,像是嘲笑勝意的心一般,從背後響起了聲音。
『怎麼? 不是要幫助我成為王嗎? 你』
 ──勝意.心理技能.自動發動.殺氣感知.成功。
 驚覺之後回頭了的勝意,看向從前方部位踏板來進到客室裡來的久秀。
 衣服染上血的久秀,已經在用仁王站姿來往勝意看回去著。
※仁王站姿 兩腳張開,雙手交叉。
 跟夕樹的冰冷視線是相對照的,是極度炙熱銳利的視線。
 對他的,強而有力的視線感到膽怯嗎,勝意的狗神,從肩膀躲到了背後去。
 對很像小動物的反應,久秀小小的笑出來,
「閃開小鬼。就算是高田中意的人,妨礙我的話就讓你變成木炭喔」
 忌妒或威嚇等等,是含有各種感情的勸告。
 可是,回答他的言語的,不是勝意。
 也不是夕樹。
 回答的,是僅此一人的,少女的聲音。
『說得還真是過份呢,久秀』
 是高田的聲音。

4:「午後七點四十八分」

 從勝意的右手邊的座位,站起肩上掛著披肩圍巾的小小人影。
 高田.清犧。
 她把身體移到通道,進到勝意與中村之間。
 眼睛,沒有看向中村還是勝意的哪一邊,而是朝向著窗外。
『是分歧點呢。在現階段的可能性之中,只要在這裡存活下去就能成為王』
「高田」
 對於穩重的高田的語氣,久秀的,含有些許煩躁的聲音響起。
「妳,想要阻止這場決戰嗎?」
『如果是的話,你要怎麼做?』
「男人啊,會想要是最強的。要阻止那個嗎? 妳」
 些微的誕生出了沉默。
 久秀不動,高田也不動,看著兩人的勝意也不動。
 ──勝意.聽覺技能.自動發動.耳聞.成功。
 勝意,從背後聽見了小小的驅動聲。
 是夕樹的MD停下的聲音。
 勝意的眼前,隔著高田來對峙的久秀的MD也是,已經沒有在播放神器(Rhythm)。
 進行戰鬥的兩個神器已經停止。
 對那個事實,勝意心想。
 ......戰鬥,要結束了?
 心想之後發覺了。
 狗神沒有把思考給說出口。
 ?
 與如此疑問一起,他隔著肩膀回頭。
 狗神,依舊是垂掛在勝意的肩膀上的,從久秀來隱藏住身體。
 狐狸色的小野獸,好似納悶的歪著頭,並看著後方。
 那裡,當然,有夕樹。
 狗神注視著她而不動。
 ......是怎麼回事?
 想法把自己關在勝意的心裡,沒有來到表面。
 取而代之的是高田的聲音響起。
『勝意』
 如此,被高田呼喊了名字,於是他慌張的看向了前面。
 她,把黑眼圈很大的虹膜給朝過來並且正在仰望著他。
 高田把手伸向肩膀的太郎丸,把那個小小的身體給放在了手上。
 接著,一邊撫摸可說是自己的分身的狗神的喉嚨,一邊開口了。
「拜託你。請你說服古都圈總長,請你們退出」
 比起附隨言語的微笑,勝意,更對初次聽見的她的聲音感到震驚而吞下堅硬的口水。
 她的聲音,與言語的含意,依照她所說的來做的含意。
 他回想起她歌唱的預言的一小節。

  一個王會憎恨他
  一個后會嘲笑他
  一個賢者會心死

 ......那就是現在嗎?
 他自問的隨後。
 再次,久秀開口了。
「等一下高田,......不管怎樣,不依靠那傢伙就不行嗎?」
『那是,最不會有人受傷的方法』
 相對的久秀,隔著高田的肩膀來對勝意看一眼之後,吐出疲憊的氣息。
「妳,對我都不會用肉聲來說話......」
 久秀,用像是吃沙子的表情,來把放有殺氣的直線的意志給丟向了勝意。
「老實說,妳中意比我弱的傢伙這點我很不爽」
『還在說那種話嗎? 忌妒心重的男人,不怎麼好唷』
「就算妳那樣講。我還是想跟妳站在一起的」
 這一句話,在勝意的耳邊響起。
 反射性的,勝意看向了久秀的眼睛。
 視線沒有撞上,而是相溶的交錯了。
 勝意心想。
 ......一樣。
 什麼是一樣,連思考都不需要。
 一回神,發現力量已經從身體退去。
 戰鬥的意志消失,肚子有著舒暢到奇妙的東西。
 所以他不畏懼的接受久秀的視線,然後想要往背後轉頭。
『......YU-KI
 一邊那麼說,一邊讓身體傾斜的隨後。
 ──勝意.心理技能.自動發動.殺氣感知.成功!
 像是豪風的氣息從正面,從高田,久秀的後方撞了過來。

5:「午後七點五十七分」

 『!?』
 連說什麼事的時間也沒有,氣息的主人的聲音強烈的轟隆作響。
「結城.夕樹林!! 回答我! 龍帝為什麼會認為妳是善人!?」
 是妙子。
 龍帝的淺淺的起動聲也迴響過來。
『大姐頭!?』
 勝意,迷惘了。
 視界裡,在高田與久秀的後方,看見舉著龍帝的妙子。
 危險。
 這點是知道的。
 甚至感受到疼痛的強烈氣氛,用瞬間爆發力來支配起周圍。
 可是勝意迷惘。
 應該要阻止妙子呢。
 應該要等待站在自己與妙子之間的高田和久秀的動作呢。
 應該要保護夕樹呢。
 應該,不是會迷惘的選擇。
 但是,在心中產生了的疑問,讓選擇迷惘了。
 有需要保護自認為是殺括者的女人嗎,如此的疑問。
 夕樹好像忘記了三年前的約定,勝意也,只知道殺人之前的夕樹。
 所以迷惘了。
 勝意的動作停下,取而代之的動作的人,有一個。
 是久秀。
 他把站在眼前的高田給推倒在地板上,敲打一般的按下了MD的按鈕。
 在無法動作的勝意的眼前,使用炎神的男人動作起來。
 慢慢的,讓身體朝向妙子的方向一半,
「混帳! 不是沒有要爭鬥的嗎!?」
 ──勝意.心理/視覺技能.自動發動.表情解讀.成功。
 久秀的臉上,浮現了可說是驚訝,也可說是困惑的表情。
 他的視線,往勝意的背後,朝向著夕樹。
 ......YU-KI,要做什麼!?
 勝意的自問,用預想不到的形式來被回答了。
 ──勝意.視覺技能.自動發動.發現.失敗。
 到右肩,從正上方,被強烈的重量給敲打了。
「!?」
 ──勝意.體術技能.發動.姿勢控制.失敗。
 因為衝擊而膝蓋著地的他的視界,在右肩的上面,有像是巨大的鐵棒的影子。
 是鳳星。夕樹,把勝意的肩膀給作為台座,架起了鳳星。
 不只是那樣。
 ──勝意.聽覺技能.自動發動.耳聞.成功!
 傳達到耳朵的,是極度透明的音樂的前奏。
 是凍神神器的聲音。
 夕樹,已經不是想用水,而是準備要對妙子釋放冰的一擊。
 聽說過去把名護屋圈副長的山下.義兵給殺死的,是凍神神器的凍結彈。
『Yu-Ki!?』
 狗神喊叫。像是回應聲音一般,還把高田放在腳邊的,久秀的腳就纏繞起火炎。
 把那個火炎做為起點,動作連動起來了。
 鳳星放出流體的光。
 久秀,儘管一邊在意在背後的妙子的動作,還是把跑出炎神的腳給往上揮起。
 勝意沒有動,一切要前往結束。
 原本應該是那樣。
 可是,有了責備勝意的人。
 是高田。
「不行! 快阻止他們勝意!」
 她與叫聲一起行動了。
 站起身。
 只是那樣的行為,一切就都崩潰了。
 對出乎意料的動作,奏音的領主無法反應。
 遵守那個規則,對突然站起來的高田的軀體,久秀的踢腳橫掃的貫通了。
「......!」
 勝意看見的,只有久秀踢了高田這個事實。
 他的腳踢,依照預定的,在掃到高田的身軀的時候,把夕樹的凍氣給裁斷,描繪緊密的圓來繞到背後,把妙子的雷擊給踢飛。
 冰與雷的力量,變化成灰燼。高田也是同樣。
 她的身體彎成ㄑ字,然後倒下的身體,變得全身是火。
 最先燒起來的,是她的衣服。
 接著,手,與停在肩膀的太郎丸。
『高田......!』
 勝意想要支撐她,而要往前踏出。
 但是,
 ──勝意.心理技能.自動發動.抑制.失敗!
 勝意的動作,由於在心中產生的奇妙的衝動而被阻止了。

6:「午後七點五十八分」

 是火炎。
 寄宿於高田的火炎,阻止了他的動作。
 人在燃燒。必須要拯救。
 可是,腳沒有往前去。
 回過神後,發現臉,還有身體,已經緊張的繃得緊緊的。
 比起意志,強烈的控制身體的感情,使他凍結而且不放開。
 腳,還有身體,就連手臂,釋放出的動作都不是往前行,而是其他動作。
 是顫抖。
 讓骨頭震動的虛脫感與寒氣支配身體,銳利的疼痛往額頭刺了過來。
 兩年前所受到的刀傷,往頭部刺入強烈的幻痛。
 喚醒過去的記憶,使身體顫抖的寒冷感情。
 這樣的感情,叫作恐怖。
 可是,
 ......好奇怪。
 現在,讓勝意的身體沉浸著的,並不是對於未知的東西的恐怖心。而是好奇心還是什麼都沒有附隨的,純粹的恐懼。
 ......為什麼,會對第一次看到的炎神的火──!
 如此,打破思考疑問的理性,本能喊叫了。
 ──勝意.心理技能.自動發動.抑制.失敗!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從自己的口中漏出來的悲鳴,勝意聽見了。
 討厭的聲音。高音,礙耳的,把肺腑裡的空氣給擰出來一般的聲音。
 就算想要停下來,也不停止。
 勝意哭泣。
 有了回應那個叫聲的聲音。
「高田!」
 是久秀。
 在發出悲鳴,無法動作的勝意的眼前,久秀呼喊高田,支撐了她的身體。
 從後面來被抱住了上半身的高田,從腰部下面,落到地板上。
 因為炎神的一擊,她的身軀被切斷了。
 高田,現在不只是衣服,連那個身體都全部被火炎給包覆,燃燒。
 勝意看到了掉落到地上的下半身化成灰燼。
 上半身也是,披肩圍巾的下擺越來越變成灰燼並飛散,在肩膀的太郎丸,變成完全的白色,像是霧氣的灰燼而消失了。
 勝意肩膀的狗神,發出小小的叫聲。
 金屬的,長長延伸的野受叫聲。
 在久秀的背後,妙子跑過來並喊叫了。
「沒,沒有事吧!?」
 可是,久秀不管那個,想要讓她在手臂中轉向自己。
 趕不上。
 在一瞬間,高田就無力的被抱著的,化成了灰燼。
 焚滅。
「............」
 誰都沒有動的情況下,大量的,好似白砂的灰燼,灑落到地板上去。
 久秀,不要讓灰燼掉落到地上的,抓了中空。
 無謂的行為。
 曾經是高田的東西,散佈到地上去。
 久秀放下腰身,膝蓋著地到白色的灰燼中。
 張開兩手,把灰燼收刮到自己前面。
 手,兩次,三次的動作之後,停下了。
 垂下去了的他的臉,從跪著的勝意無法看見。
 久秀,僅是,把拉近到自己的膝蓋邊的手,要把在那裡面的灰燼給凝固一般的緊握了。
「喔」
 如此噌音從他的口中漏出來了。
「喔喔......」
 聲音接續。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吼叫了。
 跳起來的站起身。
 ──勝意.心理技能.自動發動.殺氣感知.成功!
 可說是物理性的強烈氣息打向勝意,在車廂內部跑過。
 咆哮。
 仰望天花板,久秀發出聲音。不是悲傷的悲鳴,也不是氣勢的吼叫,也不是憤怒的嚎叫,同時,也像是那些一切的單音的聲音。
 單純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高,往上升。
 每上升一次,他的周圍就有蜃景出現,白光被釋放出來。
「──!」
 聲音停止了。
 中村.久秀看向了勝意。
 中村沒有哭泣。
 沒有笑,也沒有生氣,僅是面無表情地看向了勝意。
 是殺括者的表情。
 他就那樣的,往前去。
 一步。
 正對面的勝意,還是放低著腰身,同樣的,往後退下一步。
 接著,背部撞到了夕樹的腳。
 她沒有退後。被架在勝意的肩峰的鳳星,流體的光寄宿了。
 同時。中村不發一語的往前去。
 所有的動作都被控制在殺括者的名下。
 比中村放出火炎的踢腳要更早一步的,夕樹的術發動了。
 巨大的冰柱,在中村的頭上誕生了。
「!」
 冰柱刺立在勝意與夕樹,還有妙子與久秀之間,一口氣的貫穿列車。
 斷裂聲。
 發出金屬的悲鳴,列車被分成了兩段。

7:「午後八點一分」

 夜空之下,把大阪的新幹線的屋頂給打破而生出的冰柱,甚至把其根部給刺立到了線路上。
 是巨大的錐子。
 新幹線的全十二車廂中,刺立在第二廂的錐子,擁有兩個作用。
 一樣,是讓比自己還要後面的車廂給阻擋住。
 另一樣,是把自己所刺立的第二廂,向前面的來撕裂。
 前頭車廂有著往前奔跑的意志。
 金屬裂開是在一瞬間。
 前方部位車廂,儘管尾端在被切斷,仍然像是被撞開一般的往前跑出去。
 隨後。
 冰的錐子輸給後方部位車廂的衝勁而破碎四散了。
 當然,沒有那樣就結束。
 在豪邁的金屬聲之下,後放部位十車廂,正在被大大的打亂其動作。
 被冰的錐子給阻塞住的金屬的沉重流動,想要停下來的動作,與想要往前去的流動交織在一起,舞蹈。
 首先舞蹈起來的,是中間的第六廂。
 在小數點後幾秒的些微時間之中,車輛彎折成ㄟ字形,向上跳了起來。
 第七廂之後追隨了那個動作。
 對一直線的向前跑著的車輛的車列,向上的方向性進到裡頭。
 第六廂帶頭的,向高架外面掉落下去。
 被連結的第七廂,與第八廂被後方的車廂給推擠,而跟在第六廂之後而去。
 第五廂像是被拖走的抬起尾端之後,果然是跟著下去。
 之後就是接連。
 跳躍的動作。被拉的動作。螺旋的動作。
 用上那些全部,後方部位十車廂滾落到高架外面去。
 超過時速兩百公里的運動力,讓車廂全部都在高架的上面滑行,對電線的支柱或是線路,砂石或牆壁,像是刨刀一般的來削去,破壞
 複雜的破壞聲不絕於耳的迴響了。
 一邊發出傳達到遠處的聲音,新幹線,掉落到大阪平野之中。
 田園地帶也沒有接住車輛。
 速度這個力量,讓長條的金屬車廂在土壤上彈跳。
 連結部位毀壞,車廂已經化成十根的金屬筒來個別的翻滾了。
 一切開始,到結束為止,僅僅花了五秒。
 沒有觀賞者的破壞劇,短短的就結束了。

8:「午後八點八分」

 當一切結束並且到勝意的意識清醒為止,需要了幾分鐘。
『............』
 視界裡,風景的顏色回來了。
 有冬天的夜空。
 今天,看了好幾次的廣大夜空。
 眼前有夜空,代表著身體正在睡眠。
 從背部傳達過來的地面的感觸,是土壤。
 冬天的大地有層薄薄的霜,很冰冷。
 不是可以睡著的地方。
 想要起身。
 可是,身體動不了。
 ──勝意.醫療技能.發動.負傷判斷.成功。
 列車翻覆之時,背部用力的撞上了某處。
 身體麻痺,頭的深處很沉重。
 把吸氣給積蓄在腹部之後,停住呼吸。
 ──勝意.心理/體術技能.發動.氣勢.成功。
 跳起來一般的起身了。
 在抬起腰部的時候,沉重的疼痛跑過身體的芯。
 鈍痛。
 ──勝意.心理/醫療技能.發動.痛覺無視.成功。
  ──勝意.體術技能.發動.姿勢控制.成功。
 想要支撐起要倒下去的身體,而把左腳往後──,
 在後頭部有衝擊。
『好痛!』
 因為在沒有預期的位置上的碰到障礙物的疼痛,勝意慌張的回頭了。
 由於冰住而被分開斷裂,讓天花板朝下並倒地的車廂在那裡。
 被切開的內部。
 從在上面的地板,幾張椅子鬆開並滾落,做出奇怪的立體作品(Objet)。
 牆壁扭曲的變形,玻璃窗全部都失去著。
 因為有過很糟糕的衝擊。
『............』
 勝意不發一語,把手肘撐在化成地板的天花板上。
 於是,順著手臂,狗神跑下去到天花板。
 小小的好似狐狸的靈獸,在高田死後似乎也沒有要追隨在她之後。
 ......因為是以自己的意志跟著我來的,嗎。
 雖說是從她的遺傳詞誕生的,不過已經是一隻野獸。
 哪裡都沒有她的意志。
 那麼想之後,勝意吐氣了。
 ......真是敗了。
 從想要那麼說的嘴裡,只有漏出沙啞的氣息。
 和使喉嚨負傷的對手,雖然再度相對,可是什麼也沒有解決。只有敗陣了的心理加深,而沒有解決。
 苦笑。
 狗神瞄一眼勝意之後,往車廂的深處跑進去。
 勝意眼看那個背影與搖擺的尾巴之後,接著仰望了現在變成是天花板的地板。
 地板,只是零散的粘著椅子而什麼也沒有。
 放著高田的灰燼的車廂,前往了名護屋。
 勝意是什麼也沒有。
 自覺到那個的瞬間,忽然,誕生了一個想法。
 ......迷惘,往壞的方向擴大了嗎。
 應該要保護,阻止夕樹的時候,輸給了猜疑而沒有能動作。
 所以,
 ......或許把高田,給殺死了也說不定。
「............」
 他往後面回頭了。
 有夜空,與大地。
 在廣大且黑暗的拓展開來的大阪平野的大地,遠處,掉落著幾個直線狀的長條影子。
 是其他車廂。
 勝意環視附近。
 ──勝意.視覺技能.發動.搜索.成功。
 視覺技能,告訴他要找的人不在這裡。
 ......There is nobody. 嗎。
 夕樹的身影,沒有。
 有了沒有死掉的確信。
 並不是會用自爆的覺悟來做那種攻擊的類型,勝意很清楚。
 恐怕,把他帶出車廂,讓他躺在地上的也是她吧。
 但是,她不在。
 追趕敵人了,還是去通知事件了是無從得知。
 不過有一樣確實的是,她不在他的身旁。
 斷然的說不需要他,忘記三年前的約定,控制了戰鬥的女人。
 對於衝過來的妙子,最先反應的人也是她。
 ......殺括者,嗎。
 心想了的時候,在他的右腋下響起了小小的聲音。
 ?
 一看之後,發現狗神站在天花的斷面的邊緣,仰望著勝意。
 狗神的腳邊,有發光的物體。
 金色的金屬的戒指。
 是高田先前戴在身上的東西。
 ......這是──。
 對如此,拿到手裡了的勝意,狗神不動的仰望之後,突然跳到了地面。
「!?」
 對於反射性伸出了手的勝意,狗神像是跳躍一般的奔跑之後,拉開幾公尺的距離。
 接著他停下腳,仰望了勝意。
 勝意不發一語。
 不過,狗神,發出了小小金屬般的叫聲。
 那是離別的信號。
 狗神背過身體,跑進枯草之間。
 尾巴在草的波浪上面搖擺數次,接著消失了。
 小動物把枯草給撥開的聲音,快速,加緊的遠去。
 勝意沒有追趕的,緊握了右手中的高田的戒指。
「............」
 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說,他從車廂的殘骸來拉離身體,走了起來。
 身體會疼痛,可是不在乎,使步伐前進。
 草原沒有人。
 天空是空無一物的廣大又黑暗,只有星星。
 勝意已經是獨自一人。


第四章「休息(長時間遊戲之後)」(1996.12.20)

1:「午前十一點五十七分」

 在天空的頂點有太陽。
 沒有雲。
 沒有風。
 是以冬天來說很稀奇的,有溫暖日照降下來的日子。
 可是,陽光沒有均等的把熱度給予大阪的城市。
 占去大阪這個狹小的土地的大部份的,是冰冷的大樓群。
 陽光能夠加溫的大地,在這都市之中並不多。
 在天王寺區的天王寺公園,是那少數場所之一。
 是有著幾個很大的花壇或人行道樹,被鋪上磚瓦模樣的石舖地的廣大公園。從用地內所擁有的天王寺動物園,時不時的從遠處,鳥或是野獸的叫聲會迴響過來。
 是平日的白天,這個悠然自得的時間。
 時間的流動是平緩的。
 走在公園的人也是稀稀疏疏,趕路的腳步是一個也沒有。
 在那之中,也有便服模樣的少年們,還是少女們。
 因為學校進入了冬季休假。大家,都脫離時間的束縛,做出緩慢的步行的流動。
 不時,從動物園響起的鳥叫聲,作為唯一的音響來支撐著他們的流動。
 不管是誰,都保持緩慢的,走往自己要前去的場所。
 可是,這個寬廣的公園裡有了一個,停下腳步沒有動的人。
 廣大的公園的中央,坐在圓型大花壇的邊緣的人影。
 是葵.聖。
 在牛仔褲的腰間綁上襯衫,穿著白色短外套的模樣,也因為有短髮的關係嗎,散發出中性的氣氛。
 她面對太陽的來坐在用磚瓦做成的花壇,正在攝取著晚了一些的中餐。
 食物是在公園入口的攤位購買的章魚燒。
 一面慢慢的對放進紙盒的九個章魚燒,但是確實的放進嘴裡,一面把其視線固定在自己的腳邊。
 眼睛朝向的地方,果然還是路邊賣的報紙被攤開著。
 賣點是會把八卦新聞給寫得很有趣和奇怪的運動報紙。
「跟聽到的傳聞一樣,跟東京版只是改了報紙名而已呢,這家報紙......」
 接著,聖動起腳,用籃球鞋的腳間來靈巧的給報紙翻頁。
 腳踢開電視節目表之後,反向閱讀。
 要找的,是昨晚的事件。
 從飯店大阪希爾頓脫離之後,在商務旅館渡過一晚的聖,對那之後的進展是什麼也不知道。
 依照原定計畫的話,被寫著中村逃脫到名護屋的事情也不奇怪。
「............」
 跳過演藝欄,跳過賽馬情報,讓眼睛停留在了經濟欄。
 一面吃兩個章魚燒,一面閱讀時裝情報,瞄過大阪的企業的動向之後,再次給報紙翻頁。
 接著,聖的表情稍微變得僵硬了。
 因為碰觸到昨晚的事件的報導,是一個也沒有。
 沒有化成了花的大阪希爾頓的事情,還是崩壞了的大阪府立第二的事情,還是中村的事情。
 把牙籤插在章魚燒上的,手停下來,腳尖踢開了紙面。
 進到第三面。
 視線能看多少紙面就看多少的來通過。
 什麼事情也沒有。
 看向了正對的兩面。
 視線通過,接著要翻到最後一頁。
「......啊啦?」
 停止了腳的動作。
 在兩面的角落,有新幹線暫時不通車的告知。
 走在大阪.名護屋之間的新幹線,從本日早上的第一班次開始,到下午第三班次為止沒有通車的報導。
 其原因之類只有被寫著是車輛故障。
 也沒有關聯新聞,
「說起來,剛才有了奇怪的報導呢......」
 用腳尖來一口氣的翻過幾張。
 經濟欄。在企業情報之中,有一個,在意的報導。
「法善寺集團特殊部隊,深夜的實彈演習,嗎」
 法善寺集團是從幾年前開始從事進行難波.總一郎的紫電流改的保護的企業。
 有了那個法善寺集團的企業群所持有的企業戰鬥用特殊部隊,昨晚,在大阪平野進行了實彈演習的,報導。
 企業會用上自己的專利或是技術來戰鬥,是無論什麼時代都不會改變。演習之類更是家常便飯,只要沒有校規法,跟葵等人一樣的學生,或是一般人也會被捲入其戰鬥才對。
「......可是,不過是演習為什麼會變成報導?」
 聖朝下看的報導,是關於這次演習的疑問提出。
 昨晚的演習的大部份,都沒有得到各方面的許可而在國有地進行,對於引起那樣的行動的真意,用八卦的方式來質問著。
 作為最終的結論,以秀吉埋藏金的秘密挖掘,或是為了蒙混跟宇宙人的接觸的手段來結尾,不明白真意。
 但是,聖做了深呼吸。
 突然就把殘留在紙盒裡的四顆章魚燒給一口氣塞進了嘴裡。
 吞下。
 五秒。
 呼,如此吐氣之後,她撿起了報紙。因為至此都丟在地上,於是看向沒有能閱讀的那一面。
 在那裡有的是職棒的冬令營的報導。
 她們昨天大鬧特鬧的紀錄,哪裡都沒有。
 可是,聖已經不再皺眉。
 一邊大動作的翻報紙,一邊讓嘴唇動作。
 一,二,三,如此每翻過報紙,數字就被告知出來。
 當把報紙翻完到最後的時候,數字停在了三十二。
 聖闔上報紙,仰望了天空。
「打滿的五張,包含八等份裡的七份,法善寺集團刊登了這麼多的廣告......」
※打滿,原文意思為不管文章格式,沒有隔行,開頭空白等,來接連打滿文字。
 放上廣告,就是付錢給報社的意思。
 對報紙來說,所謂收入,雖然放上報導來博取讀者也是一點,不過藉由廣告來直接獲得收入也是。
 於這次的報紙的直接收入的大半,都是法善寺集團在提供。
「買下紙面......,啊。其他的報紙也是一樣的話,可是相當大的支出呢,這個」
「害怕嗎?」
 沒有預警的,男人的聲音發了出來。
 聖轉頭之後,發現右手側,花壇的前面,站著僧服的男人。
 是伊庭.優明。
 他果然也是把一張報紙,給捲成棒子來握在手裡的後援,
「我把大阪圈總長的後援(Patron)是法善寺集團這點給遺忘了。沒想到,堺第一的巨商,居然會投入心思在鬼沉這種程度的小孩身上
「似乎,是相當的大動作呢。老大拿的報紙,也是一樣?」
 伊庭稍微皺眉之後點頭,
「因為IXOLDE崩壞還是飯店的崩塌而出現的被害者雖然有報導,不過說是局部地震的關係,歸咎於這類開玩笑的理由。去年在神戶發生的諸神的戰爭......,似乎要用在那場神祭下成立的對神預算,用來救濟被害者們」
「手腳還真快......」
「大阪第一的巨商的法善寺家,在動作。為了隱瞞大阪的敗北」
「也沒有辦法,因為草薙神器是跟天皇有關的神器,隱瞞那個的敗北,對於坐擁京都的近畿.關西的企業來說可能很重要吧?
「居然不可以輸。......恐怕,是法善寺的岩井.參藏的安排吧」
「認識?」
「對方應該不記得我(Ore)了就是」
 對於伊庭用Ore來稱呼,聖沒有去提起。
※Ore,大男人式的自稱。
 取而代之的是詢問了其他言語。
「中村那個笨蛋呢? 不知道嗎? 伊庭的老大」
「中村沒有抵達名護屋」
「......哈?」
 聖把報紙給捲成棒子,
「怎麼回事? 該不會是被古都圈總長──」
「古都圈總長雖然今天也有去市街的巡邏,不過並不是說中村輸給了她」
「那樣的話.....」
「中村他們搭的新幹線在大阪平野翻覆,殘餘的前頭車廂沒有到達名護屋,而是京都車站停止了。......可是」
 一個深呼吸。
「車廂裡除了一把灰燼之外,什麼也沒有」
 聖還是坐著的,貫徹了沉默。
 慢慢的把報紙放到花壇的邊緣,用嚴肅的表情,把手放到了額頭。
 數秒後。
 她的視線看向了伊庭。
 相對的伊庭則是對上眼睛,面無表情的告知了。
「高田死了」
「能斷言嗎? 敢說那個灰燼,不是那個大阪的少年還是名護屋圈總長的東西──」
「中村沒有在名護屋」
 只是那樣,好像在說作為理由就很充足一般,伊庭簡短並強烈的說了。
 聖從伊庭移開視線,稍微看向自己的腳邊。
 到那樣的她的頭上,伊庭的聲音被丟過去。
「妳覺得中村,他會怎麼做?」
「......比起我(Ore),老大更清楚不是嗎?」
「為什麼」
「重要的人死了的時候,老大怎麼做了」
 伊庭沉默下來,聖沒有看向他。
 垂著頭的,她低語了自問。
 努力用輕鬆的語氣,
「好了,要說我(Ore)還是我(Watashi),嘛,我自己,要怎麼辦呢? 我想」
 苦笑。
「就是說......,是這麼回事對吧,清犧,孝弘」
「......什麼是,這麼,回事?」
「就是說我要變成獨自一人」
 聖那麼說之後站了起來。
 對伊庭回頭。
「清犧死了還是沒有,雖然有不甘心,不過是中村的問題」
「妳要怎麼辦?」
「總之,先不做改變的行動看看。......要去尋找冬天的櫻花」
「那個櫻花,是不幸的開始。儘管那樣也要找嗎?」
「不會有這以上的不幸了吧? 畢竟我沒有想到就連把一棟飯店給毀掉的事件都被當作"沒什麼大不了"」
「飯店大阪希爾頓還有府立第二,還有新淀川大橋,修復都已經開始。......由法善寺集團所擁有的修復家」
「就是說在黑暗中,紅色的花沒有綻放,的意思」
 聖加深苦笑,把男人般的笑容給浮現在了嘴邊。
「老大,關於櫻花,提示也好告訴我吧。若是說會變成不幸的話,我打算把那個做為起點來找到各種事情」
「認真的嗎?」
 是啊,對如此說並點頭了的她,伊庭沉默了。
 數秒之後。
 他交叉手臂,眼睛往上瞧的看向聖,
 可是,那也只是一瞬間。
 伊庭用像是放話的語氣,來告知了。
「那個櫻花,是戰鬥的當中誕生的」
「戰鬥?」
「啊啊,沒錯」
 一個,點頭。
「中村.綠和久木.右大,雖然有過交流,不過彼此成為了敵人。可是,在某個場所進行戰鬥,在最後見到了櫻花誕生」
「............」
「......妳的雙親,應該也是一樣」
「我,我沒從父母那裡好好聽到那些事情」
「可是,要是有戰鬥的話櫻花就會誕生。......妳的父親或是母親,或者是雙方,是在戰鬥的最後才看到那個的吧
 對被說的言語,聖,停止了苦笑。
 有想到頭緒。
 她的父親,是拐走住在大阪的母親之後再回到東京的。
 在那個時候,就算有了伊庭所說的"戰鬥"也不稀奇。
 櫻花,給了兩個人怎樣的影響呢。
「............」
 伊庭,沒有把那個告訴聖。
 聖也,刻意不去詢問那個。
 不過,她,問了其他事情。
「老大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負起全責任,來成就預言」
「為了誰?」
「為了死去的人」
 簡潔的那麼說之後,他筆直的,看向聖的眼睛。
 沒有威壓也沒有窺探的,無力的視線。
 伊庭用沒有猶豫的語氣,
「葵,跟我約定接下來我要說的事」
「?」
「無論發生什麼,妳都要站在中村那一邊」
 對於被說的台詞,聖,欸? 如此的讓頭往下掉,
「好,好啊,可以啊,可是為什麼要做約定?」
 伊庭沒有回答的,背對了聖。
 走起來。
 對想要對僧服的背部搭話的聖,他的聲音阻止了。
 聲音是詞。

 夥伴消失
 他也消失
 她也消失
 留下抓不住誰的手
 留下孕育破壞的手
 喊說誰都不要逝去的手

 是伊庭自身的詞。
 聖,僅是,靜靜的聆聽了低沉音律的詞。
 稀疏的走在公園的人群,慢慢的,慢慢的,僧服的背部混入並消失在其中。
「老大......」
 要去哪裡,如此疑問,沒有能發出。
 因為風吹起來了。
 疾。
 如此高速的,陣風一般的北風吹起,把白天的溫暖空氣一瞬間的洗掉了。
「!」
 對風喚來的乾燥沙塵,聖用手來保護臉。
 從附近飛出對於風的小小驚訝的聲音或是嬌聲,在那之中她看向了前面。
 已經,沒有伊庭的身影。
 像是被風給吹走一般,僧服的背部已經看不見了。

2:「午後兩點零分」

 大阪府立第二的修復作業,需要了約兩個禮拜。
 大阪府廳的衛生課,就算法善寺集團所擁有的修復企業,關西學生統合陰陽師團出來,要修復沉下的四邊各長達三公里的土地也不是普通的作業。
 這些作業,表面是雖然被說是"局地時震實驗的測定與修復",不過住在大阪的人,誰都知道其實情。
※局地時震 "時震"發音同"地震",不知道又是作者筆誤或是又想到同音梗。
 而人們會避開事實,是因為就算知道了那個,也沒有實質利益。
 被花上巨額的神技保險費的話,儘管會有各種謠言出現,不過誰都沒有要求公佈事實。就算有小聲音出現,也只是與時間一起消失而已。
 在與偷懶也很相似的實利主義之下,大阪的各處被修復起來。
 所幸學校是要進入冬季休假的時其。
 因為要是沒有授課,學校就算沒有運作也不會有問題。
 第二學期份的補修或是補考在大阪府立第一進行,宿舍學生的大多都暫時住到了其他學校的宿舍,或是當地的豪士的宅邸。
 而把原先住在府立第二的宿舍的學生給收下最多量的豪士,是難波家。
 大阪府.浪速區,浪速區公所的後面有廣大的綠色空間。
 那裡就是難波家的宅邸。
 四邊各兩百公尺用牆來被圍起來的樹林之中,有兩個建築物。
 一個是木造的平房的宅邸,另一個是鋼筋五層樓高的紫電流改.本部的道場。
 從稍微把圍牆給切斷,面對道路而屹立的到場,竹刀的聲音稀疏的響起。
 下午第一堂以一般人為對象的講習正在進行著。
 迎接了退休年齡的人,有太多閒暇的主婦,還有,沒有上課的大學生,或是作為研修的一環而被企業送來的人們,在對打。
 在道場外面,就會聽見對打的竹刀的的竹子的聲音,與被風吹的沙沙作響的樹林的葉子聲交疊起來。
 極度純粹,沒有慾望的沉靜聲響。
 在能聽見那個響聲的位置。到場的建物的後面,讓土壤堅固了的露天練習場上有一個影子。
 是勝意。
 一個人在露天練習場,他脫掉上衣,讓身體動作。
 他現在在做的,是伏地挺身這個單純的動作。
 可是,那個內容並不是普通。
 手的架式。
 普通會把手掌壓在地面上,他則是把握拳給不動的碰在地面上。
 拳頭挺身的伏地挺身的方法。
 會需要握力與手臂的力氣,然後要筆直的伸直手臂的平衡感。
 普通人的話是無法進行三十次的運動,而勝意的嘴巴,用呼氣來數出超過三百的數字。
 雖然聲音還不能從喉嚨出來,不過用呼氣的動作,數字來被編織。
 身體持續上下,呼吸吐出四百,很快就要到達五百。這時,這回換成保持那個姿勢,把右手繞到了背上。
 單手。
 用左手一隻來進行拳頭挺身。
 步調沒有掉落。
 在內襯的底下,背部或是肩膀的筋肉和緩沒有止境的動作。
 在超過三百的時候,白色蒸氣從肩膀升起到了冬天的大氣
 開始出汗了。
 那也就是說,勝意的身體總算開始起動了。
 到達五百。
 不穿插休息,這回換成右邊的拳頭觸碰大地,左邊的手繞到了背後。
 開始僅用右手臂的拳頭來挺身。
 果然步調沒有掉落。
 相反的,動作雖然緩慢,不過開始有了衝勁。
 超過了兩百。
 伴隨動作的進化,不只是肩膀,從背部也升起蒸氣。
 身體起動起來。從下面來往上推擠內襯,背部或肩膀的筋肉像是個別的生物一般來動作。
 好似立刻就會動起來,要爆炸一般的力量被積蓄到勝意的體內。
 很強的力量。
 單調的運動,把那個力量給壓下。
 超過了三百。
 蘊含在內的力量與速度已經膨脹到了將近開始時的兩倍。
 可是,勝意接二連三的把那個力量給儲蓄到體內。
 ──勝意.聽覺技能.自動發動.耳聞.成功。
 耳朵,聽到了從道場的建物響起的稀疏的竹刀的聲音。
 像是重疊一般,隨風搖擺的樹林的聲音也響起。
 一邊把那些聲音給流進體內,勝意一邊默默的持續一樣運動。
 超過了四百。
 力量累積越來越多在身體。
 懷念的感覺。
 以前在南大門,都有在是自己房間的偏屋的前面地面,做這項運動。
 經常,夕樹會站在身旁來給自己數拳頭挺身或是仰臥起坐的次數。
 ......兩年前是三百次就很足夠了。
 達到了五百。
 停下動作,也停下呼吸。
 把左邊的手繞到前面,把兩個拳頭給抵在了地面。
 張開五指。
 像是野獸一般豎起指甲,讓手心浮起來,並且用兩手來握住大地。
 用那個姿勢,用腳尖來輕輕的踢了地面。
 腳浮起了。
 沒有停止。巧妙的彎曲手臂,拿捏平衡的控制朝向天而上升的腳。
 倒立。
 手指用五指來支撐了身體。
 可是,光是那樣還不足。
 經過三十秒的同時,把兩隻中指給握下去了。
 身體用合計八指來被支撐。
 再次經過三十秒,把兩隻食指給握下去。
 三十秒之後無名指。
 這樣合計就僅四指。
 但是,勝意的身體依然是倒立著。
 握力與全身的平衡感支撐一切。健美那種會有不必要的筋肉的身體是絕對做不來的技藝。
 突然把小指頭給放開了。
 只用從握拳來伸出的兩個大拇指來支撐身體。
 超過三十秒。
「............」
 勝意只在一瞬間深深的彎曲手臂,接著伸直,用那個反動來向背部的方向跳躍了。
 讓身體漂亮的向前翻轉,站立。
 他和排列在露天練習場的東側的練習打擊用的木人,正對面。
 注視組合木頭的那個臉,淡淡的有疲勞的成分。
 給花費時間到中午過後的以崎為對象的事件盤查做結束,才剛稍做完休息。
 因為昨晚的負傷而造成的細微傷痕還沒有痊癒,皮膚也有疲勞。
 可是,他站立著。
 什麼也不說。
 不動。
 僅是,獨自一人。
 用可說是面無表情的臉龐,他還是注視著眼前的木人
 午後的風搖擺起他的頭髮,沙沙作響。
 群聚於樹林的樹木的樹枝,與葉片啼叫了。
 竹刀的聲音響起好幾個。
 像是被牽動的,勝意的手動了。
 張開右手的拳頭,只有一瞬的使其往上跳。
 握在拳頭裡的東西,往正上方飛了。
 金色的小小的光。
 是戒指。
 昨晚,狗神交給他的東西。
 高田戴在身上的東西。
 光浮到勝意的眼睛高度,然後落下。
 接著,風吹了。
 樹木的樹枝掀起波浪並啼叫,竹刀的聲音整合成一個而發出像是濺水花的聲音。
 以那個為信號,勝意的手掌,捉住落下的金色的光,接著握住了拳頭。
 之後是直線運動。手甲的拳頭打向木人
 很快的動作。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打聲響起。
 強烈的聲音。
 從夾在露天練習場與宅邸的大水池,水鳥飛了起來。
 當然,勝意不會去在意那邊。
 然後,他的動作沒有停止。
 高舉起手臂,有些動作過度(Over Action)的來放出拳頭。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在實戰首先是派不上用場,照本宣科要素很高的打擊。因為也沒有做熱身運動還是什麼,動作有些僵硬。
※照本宣科 原文テレホン,不確定正確含意,從此作者其他作品中推測的涵義,為死語的可能性高。
 對手是木人為對手才有用的打擊。
 是為了感受自己的力量而打下的打擊。
 放出了右邊。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放出了左邊。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打擊聲不停。
 風吹起。
 樹林鳴叫。
 竹刀也鳴叫。
 像是被那些給推著背,於是加速起來一般的打擊聲接連不止。
 氣勢的吶喊還是什麼都沒有。喉嚨包著繃帶的勝意,沒有放出聲音。
 也沒有狗神。
 就連神器也沒有。
 沒有擁有自己的詞的少年,僅是不發一語的,毆打什麼也不會說的木人。
 動作很快。
 接連的聲音透過手甲的鋼而強烈高聲的鳴響。
 很快。
 可是,這樣並沒有贏。
「......!」
 ──勝意.腳術/體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組合技(Combination).成功。
 腳技(Foot Work)加入,拳頭變成連打。
 用上全身,對木人打入來自左右的打擊。
 踏入,腳跟的迴轉,重心移動,腰部的迴轉,肩膀的使力方法,伸出手臂的時機。
 使其全部複合起來,作為連接的動作來持續釋放了。
 可說是無氧運動的極致的動作。
 但是,也不是這個。
 勝意一邊動作,一邊思考。
 思考,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凌駕對手。
 所謂的對手,就是東京圈總長的中村.久秀,古都圈總長,結城.夕樹。
 兩個人,都是殺括者。
 就算想要想像比那兩個人還要更上一層的自己,也做不到。
 欠缺著什麼。很大的很大的,重要的東西。
 到昨晚,就算只是形狀,也還是有的東西。
 為了戰鬥來保護她而變強。
 欠缺那份心意。
 作為意志而曾經存在的原動力,因為昨晚的夕樹的拒絕,而消失了。
 沒有戰鬥的必要。
 如此,她在拒絕之中那麼的說了。
「............」
 ──勝意.腳術/體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組合技.成功。
 打擊聲,與從手臂來返回到全身的衝擊一起,就算只是一瞬間也把迷惘給吹飛。
 連打。
 要看清自己的方向性的打擊。
 每當打擊聲發出,思考就產生,迷惘會消失,僅留下純粹的想像。
 在可說是殘渣的想像之中,但是,勝意還是贏不了敵人。
 在昨晚的新幹線的裡面,他感受到了無法否定的畏懼。
 對炎神的火膽怯了。
 火炎,是可以說是死亡與破壞的具現。
 可是,面對燒掉高田的火,他的反應是過剩的。
 要是沒有害怕炎神的火的話,說不定就拯救到她了。
 沒有擁有詞,精通所有技能與右神器的勝意,當然,也能使用治癒的神器。
 可是,比起使用那個來拯救的意志還要更強烈的,是本能的恐懼。
 ......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勝意.腳術/體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組合技.成功。
 ......過去,跟我和夕樹對峙了的山下.義兵,是抱持著怎樣的想法呢。
 擔憂名護屋的未來,為了逃離自己的家族的呪縛而和夕樹戰鬥,然後被殺掉的男人。
 他面對夕樹的時候,對死亡和破壞的力量並沒有抱持著恐懼。
 在他的頭腦裡,有的只是贏過夕樹吧。
「......唔
 如此,呼氣漏了出來。
 因為至此都沒有呼吸的持續著連打。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一發,放出距離遠的打擊,然後做一個身體不會放鬆力氣的呼吸。
 把氧氣給吞進腹部之後,動作。
 準備還是什麼都沒有,僅是,為了看清自己體內的思考而毆打。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勝意.腕術技能.發動.正拳.成功。
 思考在腦海浮現。
 三年前的夜晚的約定。
 兩年前發生的一個事件。
 兩年之間,結果白費了的修行。
 對於中村的敗北與恐懼。
 被伊庭告知的修行的真相。
 高田的死。
 來自夕樹的拒絕。
 把那些給全部包含起來之後所想的一個迷惘,放出的拳頭給了回應。
 ──勝意.腳術/體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組合技.成功。
 問題變得明確了。
 ......要怎麼做才能保護她呢?
 不戰鬥並且勝利的話,就無法保護。
 可是,無法想像贏過他們。
 明明要是不能贏過殺括者,就無法保護她。
 結城.夕樹把迎刃而來的山下.義兵給殺死,而中村.久秀把原本應該要做為王后的高田.清犧給殺死了。
 想起了高田燃燒並消失的時候,中村的喊叫。
 是強烈的喊叫。
 只有體驗過人的死亡的人才能放出的叫聲。
 勝意無法做到那個。
 有欠缺的東西。
 ──勝意.腳術/體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組合技.成功。
 必須要取回失去了的東西才行。
 ──勝意.腳術/體術/腕術技能.重複發動.組合技.成功。
 忽然,注意到了。
 ......明明被拒絕了,我卻還是在思考這種事情呢......。
 要是被拒絕就放棄了一切的話,就不會懊惱和毆打木人。
 可是,已經無關約定還是過去,勝意,僅是在動作著。
 回想起了高田的言語。
『強烈的來迷惘的人的決斷會很強。並且,強烈的做決斷的人的迷惘會很強
 是那樣的話,
 .....我還在,迷惘著嗎。
 拒絕,還是恐懼,還是一名少女的死,都無法導出決斷。
 然後,身體強烈的期望動作。
 至少,他的身體還有意志,都沒有停下來。
「............」
 浮現出了苦笑。
 放出的拳頭停止了。
 停下腳。
 吐氣。
 仰望了上面。
 有天空。
 寬廣,冬天的天空。
 淡淡地染上傾斜到一半的太陽的顏色,讓風飛揚的天空。
 風正在吹拂。
 樹林啼叫。
 竹刀的聲音聽得見。
 就在那時。
 聽見了遠處,跟狗的遠吠也很相似的叫聲。
 ──勝意.聽覺技能.發動.耳聞.成功。
 不是狗的吠聲。
 是其他野獸的聲音。
 那個確實,從宅邸的方向迴響過來了。
 ......是什麼事?
 沒有回應疑念,野獸的聲音,沒有響起第二次。
「............」
 雖然認為有什麼,可是更強烈的迷惘的意志停止了思考。
 點頭。
 就算持續沉默,身體也重新開始動作。
 用身後的手來伸直並小小的敲了木人,然後勝意深深的呼吸了。
 接著他再次動起來。
 一邊思考,要怎麼做才能趕得上他們。

3:「午後四點十二分」

 當從下午開始吹起的北風在給古都圈的田園地帶做洗滌的時候,古都圈總長,結城.夕樹是才剛爬完要上到南大門神社的階梯。
 夕樹,右手拿著鳳星,左手抱著小小的紙袋,環視了附近。
「............」
 因為沐浴到西日的風,境內的松葉涼爽的發出響聲,把變色成茶色的虛弱樹葉給落下。
 失去綠色的氣息而乾枯掉落的葉子,只會是垃圾。
 給境內的汙穢做掃除的是纖雅的職責。
 可是,現在,纖雅的人影不在境內。
 代替那個,有其他人的身影,在境內。
 身穿西裝的初老男人。
 他,從在正殿後面的宅邸那邊,慢慢的,向夕樹的方向走過來。
 與踩踏卵石的聲音一起,他靠近。
 ──夕樹.人物技能.發動.人物對照.成功。
「法善寺家執事長,岩井.參藏......」
 對夕樹的低語的聲音,男人停下了腳。
 距離為十公尺。
 留下用一個拍子無法攻擊的間距,雙方面對面。
 ──夕樹.心理技能.發動.表情解讀.成功。
 即使技能成功,也沒有能解讀表情。
 露出平穩的笑容的岩井的表情,是就算是夕樹的技能也無法讀取的僵硬。
 對於經歷過長年的經驗的的他,似乎那種探究並不是要特別去意識並且防禦的東西。
 看起來沒有感情的笑容。那個稍微動作,放出了言語。
「這真是這真是,許久不見。是睽違三年嗎。古都圈守護者大人」
「自從守護者的襲名以來呢。......今天是來做什麼的?」
「是要談論往事」
 對於沒有避諱的就闡述了的男人,夕樹給予了嘲笑。
「不是帶點心盒,來做昨晚的騷動的報告的嗎?」
「雖然我是有帶點心盒.......,可是怪哉」
 岩井.參藏矯揉做作的納悶歪頭給她看。
「昨晚的騷動是指什麼呢?」
「......原來如此,是那個意思嗎」
「您有何不滿嗎?」
「就算成了執事,還是有跟十三年前一樣的發言力呢,你」
 夕樹把鳳星的前端給朝向岩井。
「沒有在思考要像近畿動亂的時候,讓企業的力量介入並且掌控一切之類的吧?」
「真是天大的誤會。我單純只是法善寺家的一名隨從」
「前法善寺集團特殊部隊.部長,岩井.參藏......,忘掉了那個經歷嗎?」
「............」
「到近畿動亂的最後都有牽扯,然後知道一切的大人就只有你和婆婆了吧」
「古都圈守護者大人也是,一樣的吧? 作為認識了神器和技能所擁有的謎團的人」
 一個深呼吸。
「我從纖雅大人那裡聽說了唷。為何妳會是殺括者。......若是知道神器與技能為何會存在於這個世上,那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說太多話了」
 夕樹說完的時候。
 纖雅的聲音響起了。
「好了,夕樹」
 宅邸的拉門前,穿著往常的白色襯衫的纖雅站立著。
 她把立起靠在房門的掃帚給拿起,向兩人的方向走近。
 纖雅一面讓卵石的聲音與腳步聲一同發出聲響,
「那個男人還有企業也不是傻瓜。已經不會做跟近畿動亂一樣的事了」
「......是嗎?」
「說起來,夕樹,仔細想想,正因為法善寺把昨晚的事件給隱蔽了,妳才有辦法以唯獨一人的殺括者來自居」
 要是高田的死出現在檯面的話,中村也會得到殺括者的異名。
 而之所以沒有那樣,是這次報導管制的副作用。
「目前,企業不是妳的敵人。不要弄錯了唷」
 被含有好似擔憂的成分的她的聲音給推擠一般,岩井慢慢的走了起來。
 他繞過夕樹的身旁,一面保持距離,一面和她並排。
 纖雅則把腳停在了直到剛才岩井所在的位置。
「快點回去,岩井。你那邊的準備也要變得忙碌了吧?」
「是的,為了要保護大阪」
 如此,初老的男人把挺直的背脊給彎折的行了一禮。
 告辭,跟如此爽朗的一句話一起,背對了。
 走出去。
 夕樹不動的看著離去的男人的背。
 ──夕樹.心理技能.發動.殺氣放射.成功。
 從不是夕樹的義眼的左邊的眼睛,緊的一文字被強烈的放出去。
 風吹起,松葉發出聲音並且掉落了幾片。
 可是,岩井.參藏沒有回頭。
 那個步伐完全沒有紊亂的,他的身影走下階梯,消失而去。
 是不可能會抵達的殺氣。
 而對手無視了那個。
「............」
 皺起眉毛,把視線給拉回來的夕樹,看向在離些許位置上苦笑的纖雅。
「有什麼好奇怪?」
「沒用的唷夕樹。已經......,跟我談往事的時候不一樣了,不管是他還是我」
「把婆婆想要保護的久木.右大和中村.綠給逼到絕路的,是他吧? 他人介入的怨恨,妳也忘記了嗎?」
「再繼續,讓人死掉是要如何」
 纖雅一邊低語,一邊接近夕樹。
「為什麼我會捨棄長槍,是知道的吧? 妳」
 那傢伙也是一樣的唷,如此,她接續了言語。
 夕樹什麼也不說。
 對沉默下來,然後表情也隱藏起來的她,纖雅吐氣。
「對自己很認真呢,妳」
 那麼說之後,忽然,讓眉毛動作。
 她的視線,朝向了夕樹的左側。
 在那裡,被夾著小小的紙包裹。
 纖雅詢問。
「是什麼? 晚餐的材料嗎?」
「不是」
「文具」
「不是」
「藥」
「不是」
「那,是什麼?」
「離開過去之後,一定,會需要的東西」
「欸?」
 對疑問的小小聲音,夕樹回答了。
「為了使我不要放棄,而需要的東西」
 如此,當她抱起紙袋的時候,
 ──夕樹.聽覺技能.自動判定.耳聞.成功。
 在背後,響起了小小的,跟蟲的聲音也很相似的聲音。
 夕樹,對於至今都沒有能感覺到的小小氣息,驚覺並回頭。
 ──夕樹.視覺技能.判定.發現.成功。
 從把山丘的斜坡與境內給分隔開的草叢,長出一個,奇妙的東西。
 前端是白色,根部是狐狸色的,像是毛筆的筆尖的東西。
 是動物的尾巴。
「......?」
 夕樹退後一步並舉起鳳星之後,那個,就動作一半慌張的從草叢出來了。
 體長十五公分程度的,跟狐狸,跟老鼠也很相似的小動物。
 那個用後腳來站立,一邊搖晃著長長的尾巴,一邊仰望著夕樹。
 纖雅睜大戲眼,喉哦,如此發出了聲音。
「這還真是稀奇,狗神嗎」
「狗神?」
「在靈獸之中,也是比較乖巧的傢伙。......是來做什麼的呢?」
「被寶物殿裡的東西,給吸引過來的嗎?」
「大概不是吧,因為狗神是對人有興趣的特性」
 嗯,如此說並點頭之後,夕樹想要往狗神,而向前一步。
 於是,狗神正確的,往後跳了那一步的份量的距離。
 與撥開草的聲音一起,再次,只有狗神的尾巴從草的波浪上伸出來。
 夕樹看向纖雅。
 纖雅也,看向夕樹。
 兩人同時的,把視線移向了草叢的尾巴。
 尾巴沒有逃走。
「......?」
 夕樹,往下,退一步。
 接著,再次,狗神往前跳出來,正確的把那一步的份量的距離給填滿了。
 小小的野獸,用約五公尺的距離,一動也不動的,仰望夕樹。
 相對的夕樹也是,看向狗神。
 一人與一隻,窺探彼此會怎麼行動的,不動。
 纖雅看到那樣的組合之後,苦笑。
「好像現在的勝意和妳呢,根本就是」
「陽阪.勝意......」
 如此,低語的夕樹,一瞬間,讓眼睛寄宿了表情。
 些許的吃驚,用那樣的眼睛,她看向了狗神。
「說起來,昨天,陽阪.勝意有帶著那樣的動物......」
「喉。說不定,是那傢伙來找妳的」
「怎麼可能」
 用心口不一的語氣來強硬的說之後,夕樹從狗神移開了視線。
 把腳朝向宅邸的方向,走出去。
 纖雅的慌張的聲音響起。
「夕樹,這東西要怎麼辦?」
「很乖巧不是嗎? 那就沒關係」
 她,聽見跟在背後而來的小小腳步聲。
 踩踏境內的卵石,遠比人要輕盈的腳步聲。
 或許是陽阪.勝意所帶著的狗神的腳步聲。
「............」
 一邊走步,夕樹一邊抱住了懷裡的紙袋。
 風吹起,使她的頭髮搖擺。
 風沐浴到西日,且已經冰冷的包含著傍晚的顏色。

4:「午後六點二十三分」

 夕陽沉下,夜晚數過了幾個時間的時候。
 天空上沒有月亮,只有星星開始閃爍。
 要拾起星星的光亮,有比城鎮中更要合適的場所。
 寬廣,沒有照明的場所。
 位於大阪平野的北側,高槻市的田園地帶,是有望用來眺望星星的土地。
 寬廣沒有燈火的泥土大地以些微的斜坡來拓展,在遠處淀川果然把星空給映照在河面。
 對妨礙觀看天空的東西,只有橫渡這片土地的頭上的大又長的高架橋。
 是新幹線在走的高架橋。
 是於前一晚,新幹線翻覆的高架橋。
 現在,那個高架下,有兩個影子。
 一組男女。
 男人是有些小個子的少年。在那旁邊的女性是高身長,左手臂有巨大義腕。
 東京圈總長,中村.久秀,與名護屋圈總長,山下.妙子。
 她倚靠在高架的橋墩來站立,相對的中村則是直接單膝著地的坐著。
 附近是黑暗。
 在很遠處,在廣大的斜坡的遙遠下方看得見城市的燈光。
 除了那邊的天有有些微明亮之外,就僅是,黑暗的大地與星空。
 妙子的聲音突然的響了。
「會沒有找到,不是因為連同車輛被五行師給破壞掉了嗎?」
 沒有回答。
 僅是,風在和緩的吹拂著。
 昨晚,滾落在這個大地的大群車廂,已經一個也不留。
 還在夜晚的時候,被法善寺集團的特殊部隊給五行(Bust)了吧。附近僅是,只有碎裂的玻璃碎片與小小的金屬零件散落一地。
 妙子,小小的用鼻子發出聲音之後,
「掉在地面的盡是玻璃的碎片和螺絲,嗎」
「閉嘴」
 中村的聲音響起了。
 低沉,有著疲勞的聲音。
 充滿威壓的成份。
 可是,妙子沒有畏懼。
「找到那個女孩的戒指的話,你,會照剛才說的,打算認真的把大阪人全部幹掉?」
 答案,稍微晚一點的,返回來。
「只能那樣吧」
「?」
「知道成為王的方法的那傢伙的遺物......,什麼都沒有留下」
「沒有應該要成為王后的那女孩的話,就無法凱旋回名護屋嗎?」
 中村果然,還是不回答。
 他在黑暗中垂著頭的,什麼也不說。
 妙子吐氣。
「真是敗了呢」
 苦笑。
「畢竟你的預言,是你,和那女孩的預言啊」
 她從橋墩拉離身體,站到中村旁邊。
「在那女孩子的預言,你會成為王,而想讓那女孩成為王后對吧」
「......想讓她注意到」
「注意到什麼?」
「那傢伙能夠成為速讀歷之上的東西」
 對於他的言語的回答,稍微慢上一些並且含上憂鬱的,
「你,要成為那個孩子的可能性的代替,的意思嗎」
 中村是否有點頭,在黑暗中無法知道。
 他站起來了。
 臉正朝向著大阪的市街。
「我要去成為王」
 他告知了。
 妙子詢問。
「有意義嗎? 凱旋到名護屋比較輕鬆喔一定」
「已經看見結論的戰鬥沒有可能性的意義」
「應該要選擇有苦難的那一邊,的意思?」
 他沒有回答,不發一語的走出去。
 妙子也跟在後面走起。
 走幾步的時候中村詢問了。
「為什麼,跟過來?」
「沒有要跟你走。只是,既然你要去大阪,騷動的中心就是大阪的城市吧。而且......」
 喘一口氣。
「在那個騷動的中心,我也有一件想做的事」
 妙子那麼說之後苦笑了。
 就在那時。
 沒有預警的,走在她的前面的中村,停下了腳。
「......?」
 妙子也,停下腳。
 ──妙子.視覺技能.發動.暗視.成功。
 她,看到了中村停下腳的原因。
 兩人的前方,在約十公尺的位置,站著一名男人。
 因為星星的光而淡淡的看得見的輪廓,是僧服打扮的小個子的影子。
 是伊庭。
 他一個人,站在泥土的地面,向兩人的地方放出視線,
「想去哪裡?」
 對於詢問的聲音的回答,是極度穩靜的中村的聲音。
「大阪,去成為王」
 可是,那個要求立即被駁回了。
「去名護屋。避開無謂的爭鬥」
「............」
 中村,對伊庭的言語回以沉默。
 過了一會兒之後,再次,伊庭告知了。
「怎麼了? 還是說你要違抗預言? 為了讓你成為王的預言」
「要是有王后的話」
「什麼?」
 對詢問的伊庭,中村斷言了。
「預言出現混亂,王后死了。......我不會依賴那個了」
「......想用自己的力量來成為王嗎?」
「也有大姊的炎神。......是你的期望吧? 我用這個力量成為王」
「我可沒有要你做無謂的殺人......」
 如此,說到這裡之後,伊庭往兩側搖頭了。
 放低腰身,慢慢的舉起兩腕。
 是攻擊的準備姿勢。
「迷失道路了嗎?」
「道路是一條,只有成為王」
「那麼,為何,要用戰鬥去尋求那個?」
「為了展現我的可能性。就算我不依賴預言也能成為王」
「對誰,給誰看?」
 中村沒有回答。
 他,前後張開腳,擺出了架式。
 慌張起來的是站在中村的背後的妙子。
「你,你們啊,怎麼突然就......」
「快滾,會死喔」
「打倒這個小鬼之後,下一個就是妳」
 妙子迷惘了。
 對應該怎麼做。
 而那個答案,中村給予了。
「妳去做妳想做的事!」
 對他的言語,妙子點頭了。
 就那樣的,她放低了腰身,舉起了龍帝。
 中村皺眉,
「在想什麼?」
「不做想做的可不行呢」
 與微笑來一起那麼說之後,妙子對伊庭喊叫了。
「因為我的大哥,也像是因為大人的方便而被殺掉的啊!!」
「放心吧。我不會殺妳」
 那麼說之後,伊庭動作了。
 做一個咂嘴之後,中村也動作了。
 妙子,也是。

5:「午後六點五十二分」

 二對一的勝負,以兩次的轟隆聲來分出了結果。


接續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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