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回溯,人景依舊。
然歲月早已不復返,記憶與傷痕一併留存。
而某些失去了的,更無法奢望能獲取回來。
在第764次輪迴的那個未來時間段,
在酒吧裡,對於那個答案,他早已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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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完成回溯、來到第765次輪迴,
本該發生光害的那一天,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不過早已經歷過一切的他,在那天的一星期後收拾完畢。
一切準備就緒。
「『AI‧拜爾德』今起全權接管菱木摩托車工坊,不再進行銷售、訂製及他牌車輛之維修業務,僅提供既往客戶的售後服務……」
五樓的住所裡,他淡漠地下達指令,同時收拾著行李───一些在心理層面上,對他而言最不重要、最毫無惦記的物品。所有存在過感情的那些,則被他原封不動地放置於原位。
這舉動對他可以意味著是捨棄、是紀念,又或是別的意思。
「AI‧拜爾德,已接收管理者的指令。」新建立的人工智慧,以無法定義性別與感情的電子音回應著他,但跟隨他已久、通常駐於裝甲車上的他的老夥計在這時發言了:
「先生,那她呢?」
「權限留著,愛回不回,一切隨她。」
對於AI‧嘎古里德的發言,他多少有點詫異,但也只是一瞬。畢竟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訓練,情感、人性一類的東西多少也是會產生的吧。
相較之下,自己呢?
「……那無所謂,不重要了。」
無聲自問,出聲自答,然後他闔上行李箱。
沒有沒好氣以『那女人』稱呼之,興許是他心底仍保留了屬於她的那一小部分,
儘管他死也不會承認。
「先生。」
「嗯?」
「您接下來要做什麼?」
離開了五樓,來到店門外,那裝甲車早已停駐多時,
但它身上的一切痕跡並未隨著時空回溯而消滅,彷彿它早已是他身上的一部分。
這讓他想起自己在城外的那座機甲工廠,
以及那具被他永遠放置了的另一個老夥伴。
第一次,他想開槍自盡,卻讓他意外『重生』,但也留下永遠去不掉的疤。
第二次,就如現在模樣。
……
又偏題了。
感覺只有幾秒過去,實際上已經過了五分鐘了,他才回應:
「親去一趟塔莫尼爾的總部,辦辭職。」
「先生,根據協議,您已是研究所終身聘雇成員,所長必定駁回您的辭職申請。」
「……?」
疑惑,滿滿的疑惑。
他懷疑自己被授予了某種特權,但無法證明。
「就試試,若不行,當長期旅遊罷。」
「一半同意。分析過您的心理狀態,先生您需要放輕鬆,這是個機會。」
「……好喔。」
他坐上駕駛座,隨意地把行李箱扔上副駕駛座,並給它系上安全帶。
……也許哪天,他會認真考慮把副駕駛座移除掉。
「導航吧,嘎古里德,咱們啟程。」
「了解,先生。」
不是自盡、不是裝失憶,
也不是換具機器人身體玩捉迷藏,
而是確實的離別。
若能如他所期望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