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3/17
我很害怕。
這種麻木的情緒已經伴隨了我好一陣子,但相比過去的不安,我感覺到自己找到了一種舒適的寧靜之中。
或許就像叔本華意志與表象的世界所寫的那樣,甚麼都沒有,甚麼都感受不到,一種虛無主義的肯定,意欲在此被定義為一種生存本能,不在是所謂的靈魂、所謂的內心,就只是一個單純的意欲罷了。
那麼,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就像打上虛無主義的旗號,或是選擇對抗這種精神,最終通向的道路都是一樣的,我的世界、我的雙眼、所投射出的畫面,也只是這樣的東西罷了。
視野所見的事物,一直都是那樣的灰暗,我從未從中感受到任何的美好,不在思考世界的畫面是甚麼,從以前到現在都是。
沒有任何畫面,沒有任何的色彩,就只是文字堆疊在一起罷了,這也是為何人們從不在我的文字中找到任何的形象。
因為它們不存在,就如同我尋找不到的神一樣,我虔誠的向祂祈禱,但我卻無法聽見任何的聲音。
每當我試著藉由人類的本能,替神祇創造出一種形象與聲音,可最終我只是在與我的幻覺對話。
他們存在著,或許也不存在著,我總是透過這種重複的對話來審視世界的真實感,他們,存在著,幻覺也好,尼采也好,叔本華也好。
都只是一種形象罷了,人們追尋著抽象的影子,賦予他們生命,給予作品一種全新的意義。
可在我的思緒中,沒有所謂的生命,也沒有所謂的意義,就只是這樣罷了。
一切的源頭,似乎都來自那無法抹滅的荒謬感,那是甚麼呢?
每當我看見人們聚在一起,一同歡笑、一同享受、時間正在慢慢流逝。
而我並不感到任何的美好,那樣對於群眾來說多麼正常不過的景象。
對我來說,就只是一群可憎的面目,無論是女人、還是男人,這種令人感到無比厭惡的情緒,使我想抽離於此,可那微笑,對於每個人都是一樣的。
我想,一切都是相同的,追尋著一種形象,追尋著一種自我,直到死去,直到用生命的鮮血,去灌溉這孤獨的幼苗。
提線木偶與祂締造的舞台,一再上演著同樣的戲碼,木偶從而得知命運只是通往舞台前的長廊罷了。
在我眼中的世界,行人不在是行人了,似乎只是場景的一部分,似乎我才是那個不在乎生命的人,可我真的無法從這種荒謬感抽離出來,究竟何為真實,我不想接受這一切,誰能忍受這樣不美好的表象呢?
痛苦著、麻木著、無法珍視這一切,我的生命並不是從一開始就這樣的,可如今,我無法替自己做出任何的辯解,我早已在這種情緒中麻痺了。
就連我對她的愛也是一樣,我追求的或許只是一種意境,一種表象,真實感源於熱度,可在乎的也只不過是一種近乎莫泊桑式的感情別離。
那是真正的愛,因為太過淒美,甚至是一種悲劇的誕生,我說了,我貪圖這種哀傷的意境,而我才是那個最不真實的人。
無所謂了,無所謂了,放下這一切,或是接受這一切就這樣吧,我的生命是一種處在虛無的平靜,我享受著此刻,這才是讓我覺得可怕的地方。
我想像人們一樣欺騙自己,陶醉在希望與彼岸的盼望當中,我與歷史上那些失去神性的人,一樣的無助,一樣的徬徨,在撕碎上帝凡人之軀後,人們大喊著:「上帝已死,從今以後,不在有所謂的神性,只有在鮮血之中被數字記錄的犯人,我們改擁抱起了道德,擁抱起了絕對的理性,與替真理奉獻。」
反抗是值得的,革命也是,在證明自己價值的當下,所有的掙扎看上去都是有意義的,可墜入地獄的革命者們,可以請你告訴人們革命者的彼岸在那裡呢?
一場荒謬的戲,一場荒謬的戲,他總是準時上演,並且重複著同樣的調調,但人們永遠不懂的疲倦,因為這是場好玩的遊戲,不只替神打發時間,也替人們從無聊中解脫。
阿,那美好的神性,那股青草的味道,是主日崇拜的味道,我稱為荒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