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瓦倫娜早早就拿了圓盾與單手劍就出門。
一般來說正常的獵人出門去狩獵都是會帶陷阱或者弓箭等東西,相較於近距離的武器來說弓箭遠遠就可以射殺獵物根本省去了奔跑追逐的時間。
但在北方黑森林裡弓箭這東西是一點也不管用的,因為箭矢根本無法刺進魔物的身體裡,牠們身體各個硬的跟石頭一樣,就連用鋒利的刀刃都不一定能夠刺穿。
「唷,瓦倫娜,這麼早要去哪阿?」
瓦倫娜循聲轉頭卻沒發現半個人,原本不太想理會但她又有些在意便朝著其中一棟木屋走了過去,她悄悄的從窗戶往內瞧。
只見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女人在相好,而那女的似乎想大聲叫出來可是卻看到瓦倫娜在偷窺便用手摀住了嘴巴,可惜光是用手掌還是無法抵擋那個男人的攻勢,她還是不爭氣的在瓦倫娜的面前放肆的叫出聲。
「呵呵,你怎麼這麼色一大早的又想要找我」
那女人一聽瓦倫娜這樣說表情突然從愉悅轉變成憤怒,就好像山上的天氣一樣說變就變,她開始試圖掙脫那個男人的掌控接著抓起手邊有的東西就往他身上砸
「你跟她搞過了!?去你的死騙子!」
女人把推開男人抓了衣服邊走邊穿的就出了門外,瓦倫娜依然站在窗口看著這一切,她雖然面無表情但心裡卻很開心,她經常這樣子,也算是她報復男性的一種方法吧。
大概。
那男人被這麼一鬧也沒了興致開始穿衣服,這男人的身材非常高大瓦倫娜的身高大約只有到他的胸口而已,沒留什麼鬍子說明這男人其實還很年輕,至少比瓦倫娜年輕。
「所以,妳故意來搗亂的? 還是說.....」
「咦? 不是你在叫我嗎?所以我才過來看看阿,沒想到你還真有愛心每個女人都愛」
瓦倫娜隔著窗戶用手指撫摸著男人的胸口,並且故意抬頭望向男人,雖然說剛剛那種事情才剛被看光而已,但是這男人還是從耳根紅到了臉頰,就好像一顆番茄一樣。
男人有急忙把瓦倫娜的手給拿開,並且開始穿上靴子
「所以?你到底找我幹嘛?」
「沒別的阿,不是你叫我嗎?」
此時瓦倫娜看這男人的眼神顯得非常不一樣,至少與平時根本不一樣,那好像在看眼前的美食那般盯著這男人瞧,而這男人也被瓦倫娜盯得想找地方躲起來
「別...別再鬧我了」
「沒有鬧你啊,你說沒有那我只好當作是有人在惡作劇囉」
語畢瓦倫娜隨即轉身就快步離開那扇窗戶,她神情再度回復到先前的樣子,思緒也逐漸回復到原來的軌道上。
她今天必須要帶點什麼食物回去才行,不然大家會餓死,也就說這一天對她來說一分一秒都非常寶貴不能再繼續浪費時間在其他的事情上了。
果然還那一絲希望還真被她給找到了,決鬥環上聚集了許多人,他們全部人都站在決鬥環的邊邊靜靜的聽中間的人在講話,瓦倫娜也湊了上去
只見決鬥環中央坐著一個光頭的老年人,他滿嘴的大鬍鬚全身上下都是符文還有刺青,在這種寒冷的天氣裡他只穿著一件薄衣物而已。雖然說眼前地上是有一套的衣服與盔甲但看就知道那不是老人的東西,因為克魯人是不穿金屬製的盔甲的。
他們認為那只會拖累他們的速度而已。
仔細一看他並不是直接坐在地板上,而是坐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全身被脫光只剩下一條內褲趴在老人的屁股底下被當作椅子,也不知道是因為寒冷而發抖還是說已經支撐到快沒力了所以發抖。
「這次要去征討的村子跟以往不太相同,那些南方人似乎研究出了一種魔法可以對付我們,也許這些符文再也無法抵擋他們的攻擊了,喂!是吧?」
那老人粗魯的拍了拍他屁股底下的南方人的臉,那個南方人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非常痛苦的繼續苦撐著。
老人把地上的一把長劍給抽了出來,那把長劍看似與普通的長劍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老人一抽出來的瞬間所有人明顯感受到那把劍的不同之處。並且所有人的腦海都浮現了一個想法。
絕對不能被刺到,一定會刺穿的。這把劍的鋒利度不是一般的堅硬符文可以抵擋的。
但對於瓦倫娜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因為她身上根本沒有堅硬符文,通常堅硬符文是男性最容易取得,而女性最容易取得速度符文,但也不是說就完全沒有女性持有堅硬符文。
「來吧! 不怕死的各位,現在決鬥環開啟了想跟著去發財的人就上前來,只是這傢伙還真的強,別死啦,能不被這傢伙砍死的人才有資格加入遠征隊,喔!對了,也別殺了他不然我會很困擾」
老人說完便笑笑地離開了那個南方人,他撿起了地上的裝備一股腦地丟給了那個南方人,由於語言不通他便示意要他穿上。
而所有人便自動的把決鬥環給圍了起來,這個圓環是沒有任何的牆壁或者柵欄的,就只是單純的一個圓圈在地上而已
南方人的表情帶有些懷疑,但他發現所有人好像都不為所動,似乎也沒有要對他怎樣的樣子便用最快的速度穿起衣服與裝備。
正當他穿完所有的裝備撿起地上的長劍之後,原本以為這些克魯人要放他走,誰知他才剛踏出一步,便有人拿著一把短劍從人牆中走了出來。
而其他人則是拿著武器繼續觀看,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住手!我沒有.....」
那克魯人也沒有等他講完突然就到了南方人的面前一刀劃傷了他的臉,南方人才拔出長劍做出戰鬥姿勢,但是那個克魯人只攻擊了這一次便退回去了人牆內。
「下一位!名額有限,請各位快一點,都沒有人的話就換我了」
瓦倫娜擠到了人牆前想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南方人的新武器她還是頭一次聽說,但眼下不可貿然上前挑戰,因為機會只有一次只要被村長判定她根本打不贏南方人她就必須留守村子了。
但目前的情況實在不允許她留守村子。
第二個人則是走了出去直接扛下南方人劈過來的長劍,那長劍砍在那男人身上好像砍在石頭上一樣,南方人露出了吃驚的表情本想再來第二下,但克魯人並沒有給他機會,一手把南方人手中的長劍打脫。
接著他順手接過長劍用劍尖指著南方人的喉嚨,逼得他直後退遂後又雙手把長劍交還給南方人
接連好幾十人之後那個南方人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他看起來好像被人用刀大大的砍了一下渾身是血,但其實那些都是小傷口流出來的,那些克魯人並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甚至他還用長劍傷到了幾個比較年輕的克魯人
「喂! 看阿!他好像漸漸開始習慣跟我們戰鬥了欸」
有個克魯人指著南方人說道。
那個南方人已經不再發抖,反而擺起了反擊的架式,後面來的克魯人越來越無法像先前一樣那麼簡單的傷到他了
瓦倫娜走了出來,在場所有人都開始歡呼,因為她是第一個出場的女性,她走了出去舉起圓盾把劍擺在圓盾上,這是一種被動的架式可以等對方衝過來的時候才發動攻擊。
如果對方不過來也可以靠這姿勢一步一步的逼近對手,逼對方先出手攻擊。
南方人自然懂這個道理,他並沒有等瓦倫娜的逼近他直接一擊,反而他先衝了上去朝著瓦倫娜就是劈砍,那是南方人常用的一種劍法,他們都說那叫萬歲劈砍。
因為跟南方人膜拜他們的國王的時候的姿勢很像。
這一擊非常的重,瓦倫娜整個人被南方人用長劍敲倒在地上,也許是因為男方人見她是女性的關係所以似乎有點看輕她了。
他迅速上前了一步把長劍反手朝下用力的刺了進去,長劍刺穿了盾牌直接貫穿到地底,雖然其實夠鋒利的武器是可以輕易的刺穿到地底的,但是要能輕易的刺穿盾牌這可還真不容易。
所有人看完連忙拍手叫好,也不知道是在稱讚誰,因為瓦倫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地上起身逃脫站在那個南方人的旁邊了。
瓦倫娜走了過去想在他臉上再多一道傷口誰知道南方人拔劍的速度超乎了她的想像,整把劍硬從土壤裡劃到空中,瓦倫娜要是稍快一點大概就死在這了。
南方人快步上前,他舉著劍做出要劈砍的動作,周圍的人都靜靜的看著,因為已經好幾年沒有出現能夠單挑贏過克魯人的南方人了。
克魯人的女人也是非常的強悍,有時候連男人都會被女人給殺死。
南方人一劍揮空,他以為他砍到了目標但是瓦倫娜好像施展了什麼魔法一樣
『不對!我確實有砍到她,不是幻覺是真真實實的有砍到人的觸感』
那瞬間那南方人腦海浮現了這麼一個樣的想法,他開始慌了想轉動身體再次揮劍砍向瓦倫娜但是一切都結束了。
瓦倫娜的劍峰上染了血,而南方人的肚皮上多了一到新的傷痕,傷痕不深但有流血就是皮肉傷而已。
瓦倫娜撿起了盾牌走回了人牆中。
但這個南方人強度也有點超乎她想像,她第一次看見南方人可以用劍這麼輕鬆的刺穿盾牌。
這樣的圓環決鬥就一直持續到了黃昏,那個南方人也因此精疲力盡最後他連劍都舉不起來了,當然途中還是有給他休息,但是生活在安逸的南方的人怎麼經得起這種考驗,報名截止是因為這個南方人無力再戰,只好被迫結束。
村長把南方人的裝備與武器摘掉後便把他找去吃晚餐了。克魯人就是這樣,他們會非常尊重這種不屈不饒的人,甚至如果此人非常強大一擊殺了某個高手他們也會非常尊重。不會隨意看輕這個人。
但所謂的不會看輕代表就是他們再也不會留任何餘力會全力跟此人決鬥。
在確定能夠參加遠征隊之後瓦倫娜又利用了空檔跑去森林檢查之前的陷阱,果然有捕抓到一些小獵物,這麼一來勉強還能在渡過幾日,至少在她遠征的時候屋子裡的兩個人可以填飽肚子。
「哼,我也好想去遠征」
巴吉一邊洗著獵物肉一邊說道,這就是所謂小孩的天真夢想,他根本不知道除非逼不得以不然瓦倫娜一點也不想去參加所謂的『遠征』
「等今年你生日過了成年禮就可以得到第一個符文了」
卡娜莉亞坐在一旁說道,那是所有的克魯人都必須經歷的過程,但只有卡娜莉亞是特別的,因為她背上的力量符文相較於同年齡的人非常的強大。
能夠得到如此強大的符文那自己也得必須非常強大才行,她這力量符文照理來說是爺爺等級戰鬥經驗豐富以及有非常多的符文在身上輔助才有辦法取得。
「你如果想提早過生日我們也是不會反對的」
「卡娜莉亞你不要跟他亂講一些有的沒的,他現在出去只會被殺而已」
瓦倫娜急忙的解釋道,其實克魯人所謂的成年禮是只要這個人夠強大,出去想辦法取得魔物的血液後方可獲得符文,取得血液並不一定是要殺了魔物,要是跟他們達成共識也可以,方法百百種,但前提是此人自身必須有一定程度的武力,否則遇到魔物只會單方面的被虐殺而已。
巴吉還真把卡娜莉亞的話信以為真,頓時心中充滿了喜悅,但他姊姊卻狠狠地把他從天上拍到地面。
「你明天要去遠征阿? 村長有說是要去哪遠征嗎?」
「不知道,但是可以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這次不太好搞,南方人再也不是從前的南方人了」
說到這卡娜莉亞揚起眉毛,這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活到現在所有練就的東西全都是為了殺南方人而練的。
「他們不知道哪來的新技術,符文要是不夠強還擋不了攻擊」
她把被長劍刺穿的圓盾放在餐桌上給卡娜莉亞看,巴吉也停下了手邊的工作一同上前觀看,他們都是頭一次看見有如此力量的南方人,這要不是長劍太鋒利那就是上了魔法,但據他們所知附魔是無法如此長久時間的維持,但南方人身上也沒有任何的符文。
符文不是只有在克魯人身上有而已,任何人都可以擁有,但是你必須要有能力挑戰魔物。
「巴吉,這盾牌就先給你練習用了,估計明天帶去也只是礙事而已」
巴吉本想拒絕但瓦倫娜的笑容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把盾牌掛回牆上繼續處理晚餐。
那晚村長的屋子前來了許多人,他們升起了營火所有人都笑得不亦樂乎,連那個南方人也是。
來參加晚宴的人有男有女,他們都是準備要去遠征的人員。
其實某種意思上來說這個南方人也被列入遠征成員的行列了,只是因為語言不通所以他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恐懼吧他只好陪著這些克魯人一起假笑,因為語言不通也聽不董他們在講些什麼。
瓦倫娜也是宴會中的一員,她坐在營火的一旁獨自喝著酒,因為身材嬌小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她是通過試煉的小孩。
「喂!怎麼自己在這喝酒?」
突然有個男人從她背後拍了她肩膀,那是今天早上那位被她害到沒砲可以打得男人。
「哼,這是你這種小孩能來的地方嗎?」
瓦倫娜突然變得不再溫柔,也許是因為有喝了酒的關係,又或者是她再也假裝不下去了,她不知道為什麼老想在大家面前假裝成溫柔女人的樣子,又或者是說那是她父母把她教成那個樣子的。
男人伸手摸了摸瓦倫娜,瓦倫娜猛然地拍開了他的手,但男人似乎還是不放棄他還是照樣繼續往瓦倫娜的身體上摸去。
一開始瓦倫娜還會推開但漸漸地她再也不想推開了,也許是她真的喝醉了還怎麼的,她也伸過去開始被她稱做『小孩』的男人。
「怎?現在的小孩想跟女人做愛都不講一下你是誰的嗎?」
「賈馬爾,我叫賈馬爾」
他急忙的說了自己的名子,但瓦倫娜其實根本一點也沒有想要知道他名子的意思她只是想看男人為了做愛那種猴急好笑的樣子
瓦倫娜突然掙脫了賈馬爾的環抱手裡拿著酒杯搖搖晃晃的往黑暗處走去,但她並沒有走遠只是站在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賈馬爾,她用舌頭舔了酒杯的杯緣
賈馬爾也走了過去,接著他們倆便走進了陰暗處。
不遠處有個正在幫忙端食物的女人就站在那呆看著,她惡狠狠地瞪著瓦倫娜剛剛離開的地方,她放下食物走到了木屋旁拔起了劈材用的斧頭也跟著走進了黑暗處。
只見瓦倫娜正在與那賈馬爾親熱,瓦倫娜瞧見來了個不速之客但她並沒有理會她。
她的眼神仿佛在告訴對面的女人
「對不起啦,借我用一下」
他們就這樣對視了許久女人最終還是鬆了手讓斧頭掉在地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