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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RPG四期創作】做出選擇的理由(上)

作者:伊祁青歲│2023-01-23 14:19:27│巴幣:14│人氣:145






  原本被大家認為已經因渡火而死去三年的青歲,因某個不明原因回歸後悄悄來到EB,被桃滿抓包來了個感人大重逢歡聚。那一天,艾歌、小曙葉和麥伊把時間讓給了當時的桃滿等人,並希望青歲忙完後再來小隊作客一趟,他們想把話都留到那一天再告訴她。

  幾天後,麥伊和青歲約好了時間,重新帶她回到了這裡。

  「我跟妳說,今天樹葉子也會來,所以這次約妳我一個人都沒講,就是要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樹葉子也很久沒見到妳了,一定也會有很多事情要跟妳說吧!」

  「妳真的確定這樣沒問題嗎?特別是曙葉,如果他沒準備好的時候就看到我會不會尷尬啊?」

  「哎唷,起個話題就能聊一整天了有什麼好尷尬的,來啦!」

  麥伊一蹦二跳的上台階,來到咖啡廳的門口,忽然挑了一下眉頭,側耳貼到了門側。

  「怎麼了?」

  「樹葉子在耶,好像跟葉子在講什麼很嚴肅的事情……我聽不太清楚。」

  青歲心裡默默地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但還是跟著悄悄上前,用比麥伊靈敏許多的感官聆聽大小曙葉的對談。


  「然後啊,青歲姊就說她是被其他世界給救了,還定居了很久。後來看到能過來的門,她覺得還有人需要她,所以就先回來了。」

  小曙葉天真清脆的聲音,講述著上一次青歲被拉來EB時說過的經歷。

  「這麼說來,青歲在那邊過的不錯?」曙葉問。

  「恩,青歲姊說她猶豫很久,因為她也和那邊很多人有感情了,可是她還是先回來了說。」小曙葉點頭。

  「其實青歲不該回來的。」

  「怎麼這麼說?」

  「她是因為這裡有需要她的人,所以她回來。她真的開心嗎?她在不管哪個世界,都比這裡幸福吧,不用戰鬥,不用看見現在這麼悲慘的事實。說到底,是你們依賴她,才讓她無法割捨。」

  「才沒有,我很獨立了啦!而且……青歲姊回來也沒不好啊,大家很想她,你當時沒在場,沒看到那個畫面不懂啦。」

  「那你能給她什麼?她回來後,她是來受苦陪你們,還是來享受幸福的?我問你,你被從四年前拉來這個末日吧,你開心嗎?那青歲憑什麼就要來這個末日受苦,還不是因為你們?」

  「幹嘛要這樣想…青歲姐回來了你不高興嗎?」

  「我希望她能在和平的時代回來,在教堂吃泡麵,幫大家祈福,而不是在末日拿劍奮戰,幫大家下葬。我拼命,不是希望別人來跟我一起拼命,而是希望她們幸福的。你現在讓她回來,你開心了?她是放棄多大的代價,你知道嗎!」

  「你的前提都是我們會讓青歲姊受苦啊~什麼的。青歲姊回來,我們當然也會陪她讓她高興啊。」

  「這世界還能撐多久?開心?我問你,青歲姊看到空殼來,她要不要上戰場?看到她的朋友、鄰居受到威脅,她要不要上戰場?」

  「我們會陪在青歲姊旁邊的!你才是,如果你當初諸神黃昏沒有去前線而是陪在芙米娜或泫、淵鴉他們身旁,他們後來就不會失……嗚嗚嗚嗚!?」

  「曙葉大哥!?」

  裡面傳出了艾歌驚呼的聲音,但曙葉感覺完全不想留情面,繼續大罵:

  「你懂什麼!你看過青歲崩潰的樣子嗎?你看過她失去信念的樣子嗎?就是因為你們總是依靠她,她才要負擔這麼多。我去前線又怎樣、我失去了又怎樣,你的時代還不認識淵鴉吧,不要隨便偷看我的心!」

  「那、那個……」

  「你當然可以選擇跟青歲一起難過,和芙米娜她們一起面對末日發抖躲在後面,但你真的看過她們面對恐懼的樣子和絕望嗎?你會讓她開心?不要給我用這種白癡態度,來面對她放棄幸福生活來到這地獄所做的覺悟!」

  「......」

  青歲聽到這裡表情也沉了下來,麥伊偷看了青歲一眼,悄悄附到她耳邊。

  「要不要今天就這麼算了?我把艾歌和葉子找藉口拉出來,我們去別的地方喝下午茶?我覺得樹葉子氣成那樣,應該是一時半刻聊不起來了。」

  青歲思考了半晌,最後搖搖頭。

  「不,沒關係,我直接去找他們。」

  「什麼?真的假的?......好吧,如果是妳有想過才決定的話。」

  麥伊心裡其實挫死了,但她作為帶人來的角色,還是得硬著頭皮,嶄露笑顏把這使命完成──這是青歲自己想要的喔!不關她的事喔!她反覆告訴自己,然後猛一推開了門。

  「兩位!我把人帶來了......呃,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此時曙葉正單手抓著小曙葉的領子提著他,大概看到這一幕的人,就絕對不會把兩人錯認,氣質差太多了。雖然身高好像沒有差太遠,但光看曙葉能單手提起小曙,就知道曙葉平常絕對不像小曙這麼輕鬆。

  「是有點。」曙葉將小曙放了下來,小曙一落地就咳了幾聲,擺擺手說:「啊,午安,咳咳……剛剛我們在聊天,有點激烈哈哈,習慣就好!啊你們要來不先說一下,我去幫你們弄吃的!」

  「我來吧。」曙葉指指小隊辦公桌上的遊戲說:「我不知道你們東西怎麼擺,我去下面買飲料上來。」

  「啊,那個……」

  冰箱應該就有蛋糕和小麥愛喝的奶茶……小曙想說卻說不出口,因為艾歌在瞪他!彷彿在說:你他媽不要拆曙葉大哥的台!這裡是曙葉大哥買的、建的,他會不知道東西放哪裡不知道怎麼收?這些遊戲還是他出錢給我們買的,你這白癡!

  艾歌的眼神就是傳達出如此多的東西,小曙瑟瑟發抖。

  「哎呀~可以啦可以啦!沒有什麼怎麼擺,都可以擺!曙葉子就慢慢來吧!」麥伊連忙把話接下去,讓小曙沒有反駁的空間。「青歲,妳隨便找個位子坐吧,我們都可以配合妳搬過去。」

  「嗯,我知道了,你們也都辛苦了。」青歲點點頭,就算是撞見差點衝突的場面,她看起來也相當平靜,找了個離方才的衝突地點有一些微妙距離的靠窗空位。「就這裡吧。」

  曙葉和青歲點點頭打招呼,和她從門口擦肩而過說:「那我幫大家買紅茶。」

  小曙和艾歌一起把桌上的遊戲機挪出可以放東西的空間,然後艾歌直接坐到青歲身旁開始蹭她,青歲也忍不住寵溺地摸起她的頭。

  平常艾歌總是殺氣騰騰的樣子,大概只有自己在場的時候才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吧?雖然很清楚自己在艾歌心中的定位上就是再生父母,但是在她的成長過程中似乎沒幫過什麼忙還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雖然艾歌感覺根本沒有在意這些。

  接著小曙也在對角位坐了下來,看著她們。

  「感覺青歲姊好像都沒什麼變化呢!」

  「怎麼可能會變?我沒有要刻意去調整的話就會一直是這個樣子啊,這情況你應該從我剛認識你的時候開始就應該要注意到了吧?還是說就是過了這麼久沒看到我你才意識到這一點?」青歲一邊繼續摸摸摸摸摸艾歌,一邊回應小曙。

  「所以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呢!」小曙笑著說:「也不是啦。就這三年大家都變了很多啊,你看,艾歌都這麼大了!」


  艾歌瞪了小曙一眼,繼續蹭蹭蹭蹭。她跟麥伊一樣是矮人,年紀也差了一截的她,但兩人的穿著風格和個性卻是完全不一樣,儼然是一塊蛋糕和一根辣椒的差異。

  「而且哪會注意到啊!青歲姊這麼漂亮,正常人不會去想什麼,她怎麼每年看起來都這麼漂亮吧!」

  艾歌又白了小曙一眼,想吐槽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沒說,但青歲反而意外地捧場。

  「唉唷,什麼時候你的嘴都變得像炸甜甜圈一樣了,又油又甜的,哎呀......」

  「說起來,今天來是特別來看我們嗎~?」小曙問。

  「哦,對啊,你們之前不是才在說要另外找時間和青歲聊聊嗎?我覺得曙葉子應該也會有話想說吧?所以才會故意選這一天約她來看你們。」麥伊解釋道。

  「倒是他......真的不知道我今天要來嗎?我看他見到我都沒有很驚訝,也沒說什麼,該不會情報網早就佈得密密麻麻了吧?」青歲撐著頭望向曙葉方才離開的大門。

  「我覺得他只是尷尬吧……他就愛面子啊。」小曙搔搔臉說:「之前我有問他,他是說……」

  小曙沉默一下,偷偷用精神力擴張偷看一下整個EB,還有曙葉的位子。

  嗯,原來就待在庭院而已嗎?確認之後,他才繼續說道:

  「大家在戰鬥的時候,青歲姊卻先走了,青歲姊會很不甘心吧,之類的……然後剛剛又吵架,他應該也很不好意思。」

  艾歌幫忙補充:「曙葉大哥不是情報部門的,應該沒有情報網啦。不過曙葉大哥這幾年慢慢比較不說話了就是,大概是因為每次來都看到小麥姊姊在打電動很無言!」


  「不是吧?應該不是吧?欸,我這三年出任務的次數反而還變多了耶,樹葉子怎麼想都應該要覺得超級欣慰才對吧?既然有付出勞力,那用等值的時間來充電一下有什麼錯!」麥伊一臉無辜的抗議。

  「那一定是小麥姊姊工作的太勤勞了,曙葉大哥放心後就不噹你,所以沒話說了!」

  艾歌語氣十分肯定,麥伊本來想辯下去,卻因為青歲的下一句話而停了。

  「他......真的比我想像的,還要了解我。」

  青歲一聲苦笑,正是因為這樣,明明她認為他更不需要隱藏的。

  在青歲開口後,沒什麼營養的日常對話也停了下來,三人都一起認真聽青歲說。

  「小曙啊......應該說,不管你們三個誰有機會的時候都好,如果待會他回來了還是沒有適當的氣氛可以聊比較嚴肅一點的事情的話,之後可以幫我向他傳個話嗎?」

  「可以啊?如果青歲姊想要的話,我也可以直接幫忙傳達心念啊~概念啊~畫面,這些東西喔?」小曙說。

  「......幫我告訴他,我並不是捨棄了什麼幸福才回來的。」

  她淡淡地這麼說,也證實了方才的爭論,她根本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青歲姊回來的原因是……?」

  小曙可以幫青歲姊回答很多原因,大家都能說出很多原因,但最關鍵的還是要青歲自己說出口。

  「其實也就只是......把兩邊放在天秤上之後得出的結果吧。」青歲的單手指尖旋了旋,如果她現在手邊有飲料,那隻手大概會是捏著吸管在撥冰塊吧。「我本來是幸福的,但是我沒有好好把握跟珍惜,所以在那邊被自己曾經犯過的錯誤懲罰了一次之後,失去了它。然後剛好你們這邊想我的人比較多,比起那邊和平的世界也有更多事情需要幫忙,一方面回來看看你們,另一方面也是想藉著讓自己忙一點,去淡化那份不愉快吧?雖然總歸都是自己造成的就是了。」

  小曙一臉傻呆的聽完,才愣愣的摸摸頭髮。

  「如果是曙葉隊長,說不定就可以懂青歲姊在說什麼了。」

  「應該只有你不懂吧?」麥伊瞥了小曙一眼,她玩過各種遊戲、也看過幾本小說,欣賞過各種各樣的世界觀,所以她也把青歲的穿越世界想像成換遊戲玩一般,所以也容易理解得多,但是其他人涉獵的休閒不多可能就未必了。「青歲啊,妳是不是在那裡遇到渣男了?還是跟那個金先生一樣放長線釣魚的海王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妳回來也是對的。」

  「沒、沒有啦,他不是渣男也不是海王啦......」

  「哦~~?所以他是誰~~?」

  「啊──」

  「飲料來了喔~」

  隔著樓梯遠遠就聽到樓下歡樂的女孩聲,伴隨樓梯傳來腳步聲,穿著俏皮服務裙,金髮的薔薇精歡快的托著飲料,放到桌上說:「這是曙葉哥哥點的,EB請大家喝~那我下去囉!」

  薔薇離開後,青歲當場鬆了口氣,裝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撈來一杯紅茶喝了一大口。但是她的眼角餘光還是留意到小麥挖到新聞抓到把柄的期待眼神,她忽然很希望小麥記不住太多事情的金魚腦被動技能馬上奏效。

  話題被打斷後,艾歌又蹭了蹭青歲說:「那接下來青歲姊姊要做什麼?」

  「哦,那個呀,我前幾天有去尤克總召那邊報過平安了,他依照我以前聯邦時期的官職經驗,分了一個人事部次長的職位給我,這之前人事部都是沒有次長的,所以我比較像是幫忙分攤部長雜務的工作吧。不管是對於現在的國情還是需要熟悉時局的我來說,這工作其實都蠻適合我的,所以你們也不用太擔心了。」

  在三個人閒聊的過程中,青歲一度想著,為什麼曙葉都沒出現呢?託別人送飲料回來,該不會是打定主意不打擾他們了吧?這也讓她多少覺得有些可惜。

  這話匣子,一扯就真的到了傍晚,就如麥伊所預想的那般。


(illustrated by 多多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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