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洛陽的繁華與熱鬧,來到孟章宮後彷彿遁入空門,人世間的情慾都不沾半點,飲食清淡,環境清幽,於阿貝爾而言的確是一段非常特別喜歡的日子,他不會說討厭熱鬧,但他始終還是相對喜歡安靜的環境。
這種環境讓他在得以把注意力全用在自己想要的地方上,他便在孟章宮的
書房內打轉,尋覓著自己有興趣的筆記,在最後一周,他們有幸獲得全能神的教導,跟著他學習萬象門的知識。
不過一周的時間並不長,他只學到了皮毛,自然也不敢像其他人那樣自稱為萬象門門生,只是心底認為他已非常幸運,接觸到了他本該沒有機會理解的學識。
忙於研究與學習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在大丹國師的提議下他們準備前往國師塔,據說那裡經過歷代大丹國師的改造,已然成為了堡壘與大型的魔法學院,於他而言,又是一個開眼界及學習的好機會。
但如果不是因為隨時可以撲向世界的災禍,那麼自己連來到這裡的可能都沒有。
在下山之前,他們有幸獲得一個特殊的裝置,阿貝爾自己倒是沒有想過自己可以獲得大丹軍隊的常備品。
「不過真的很方便呢,有這東西,就算是我也能輕鬆使用火屬性的能力了吧。」
他端起八卦盤,仔細看著上頭的說明,改變屬性對於他而言的確不算是難事,不過有這東西可以為他代勞,感覺也是挺好的。
過了會,他把八卦盤放進公事包內,碧綠雙眼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
白銀與大丹公主領著義勇軍來到山腳,時間已是夜晚,皓月高掛,他們一抵達坐落山腳的監兵宮,阿貝爾的周遭就被人聲所包圍,據說在聖山重啟後,隸屬於神軍門的子弟們紛紛返回監兵宮,如此才構成這麼熱鬧的場面。
而他們下山這天正好也是中秋佳節,放眼望去張燈結綵,明是夜晚,卻亮得像白日一樣,這副景象讓他想起只待了一小段時間的洛陽,他四處都能聽到人聲,作為東道主的公主殿下也帶來酒水,在監兵宮的廣場上聚集起來。
雖說她曾道在此開宴有失風雅,但阿貝爾已經認為這能算做小型的宴會。
他知道這個節日也意味著甚麼,事與家人團聚的日子。
想到這裡,腦中冒出了許多思緒,包含他的家人、還在阿斯嘉特的愛葛莎…..他能否成功得度過這個災禍已然不再重要,一想要那未知的危難定會再度降臨到故鄉,他的心頭就無法輕鬆起來。
他並不敢確定,但是……
對未來的恐懼、害怕突然襲上他的心頭,頓時他聽不到半點聲響,周遭的熱鬧與人聲彷彿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老師!」
有道聲音闖入他的世界,阿貝爾轉過身,正好迎上對方的雙眼。
「我……怎麼了嗎?」
「你剛才好像在發呆一樣……不對,感覺是待在自己的世界一樣。」
「呃……恩。」
這麼說好像也沒有錯,只是他也不好明說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在這熱鬧的時間說著會令人感到擔憂的話,是種打擊士氣的行為,更何況,那也是屬於他自己的事情。
「老師……」
「我真的沒事,」他希望他的笑容看來很正常,「這種時候就好好玩吧,難得一次呢。」
「恩、恩……」
大概是因為他的演技真的不好,阿貝爾還是能看出對方的疑慮。
不過,過了一會後他還是鬆口,說道:「我知道了,老師不要勉強自己喔。」
「不會的,我沒事。」
碧綠雙眼映照出對方再度投入人群的模樣,阿貝爾也決定讓自己看來正常一些,不要讓人擔心。
*
他稍微取了點糕點,仔細品味著味道。
不得不說,比起在山上的清淡飲食,這邊確實相對過癮,距離上次吃肉確實感覺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好像也沒有很久。
阿貝爾品味著在舌尖上的感受,先是餅的香味,接著是入口的甜味與綿密的口感,他知道這個味道,是一種叫做紅豆的東西,據說是在東方是相當常見的食材,最後是鹹味,然而這就超出了他的知識範圍,只是本能得覺得這很美味。
「還不錯耶。」
他還蠻喜歡得,只可惜這個滋味大概是無法帶回故鄉甚至是阿斯嘉特了。
所以這時,他們正在做些什麼……
阿貝爾抬起頭凝視著月亮,理論上今天他的父親也會凝視著月亮吧,過往他總把月亮當作一種遙遠的象徵,如今卻感覺自己似乎懂了東方詩人寄託在文學中的情感。
他輕輕得嘆了口氣,現在的他只剩下祈禱這件事情能做,不論是為了他的家人、故鄉,還是依舊在等待著他的人。
將這些情感放在背後,阿貝爾向公主殿下致意,對方相當豪爽但也不失風度,告訴他贈送這些八卦盤也是皇帝許可。
想來也是,但心底還是泛起小小的驚訝,畢竟倘若沒有聖上的首肯,的確部會發給他們的吧。
「您說是標配,也就是每位大丹士兵都能夠自由控制屬性的力量嗎?」
「恩,高階的軍官都有,」公主殿下頷首,為他繼續解釋道:「大丹的士兵都會向四向門之一拜師,所以訓練時通常也偏向一種屬性,發明這個八卦盤,就是為了打破這個困境喔!」
阿貝爾不禁點頭,他也明白只有一種屬性時會遇上的困境,倘若是為了救急,確實相當方便沒錯。
「阿,公主殿下有拜過四位大人哪位為師嗎?」
「除了天道門之外,寧寧都有涉獵過,」她說著,眨了眨眼,「主要師承的天極宮棍術,也是神軍門的旁支喔!」
「欸?」
阿貝爾有些驚訝得欸了一聲,不免往偷偷往白銀那邊看了過去,他這時正與其他義勇軍正在對練,好像是……克利風先生。
「也就是說,您算是白銀大門的門生嗎?」
「恩,白銀大人指點過我幾招,真要說的話,大部分人都算是師承白銀大人吧。阿,當然,是由其他師傅師承白銀大人的招式囉!」
阿貝爾驚訝得點了頭,不過不善舞刀弄槍的自己,大概是很難在白銀底下拜師學藝,搞不好讓煉金術的人偶去仿造白銀大人的一朝一式都比較可能。
他如此想著,將想法告訴公主殿下後,對方卻丟來另一個讓自己相當驚訝的事情。
公主殿下指著她的護衛,告訴他其實她的護衛也沒有能力揮舞笨重的武器,因而換了思路,將仙法融入她的技能裡,構成了僅有她一人做到的武術。
如果換成自己……不行,這畫面還是無法想像。
*
酒足飯飽之後,他們開始收拾這裡的環境。
阿貝爾不禁再度抬起來,凝望著那一輪明月。
他希望能將這份喜悅傳遞給在遠方的家人與仍舊在等待著他的愛葛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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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翔之夢客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