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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梨花追憶錄EP.01❀姊弟x金色殘音x鯨魚島

寬樹 | 2022-08-08 01:58:48 | 巴幣 3020 | 人氣 376

連載中Hunter x Hunter
資料夾簡介
鯨魚島的島民都知道,富力士的酒館中有兩個性情截然不同的孩子:一個似花草般美麗而孱弱;一個如野獸般熾熱而旺盛。 這是一個關於姊弟倆闖蕩獵人世界的故事。



繪師:某個路過的非洲人



「阿梨。」


鯨魚島的酒吧,清早的晨曦傾灑綠茵的藥草圃,藥草香氣的微風輕撫過窗框的風鈴,金屬碰撞的清脆鈴響喚回藥圃中的少女。米特手抱著鋼盆,身影在廚房忙碌地來回踱步,叨叨絮絮地道:「澆完水後能幫我摘些香草嗎?我想趁開店前烤些餐包,當作點酒的配餐。」


「好的,米特姊。」阿梨回首,溫潤的聲線清脆的滑過空氣之中。纖細的身影蹲守在藥草圃中,曦光輕灑藥草圃的樹冠,為她的面容覆蓋一層錯落的光點,而蔥白的手指細細撥弄香草,阿梨如數家珍的細數:「如果要烤餐包的話,摘些俄力岡、羅勒、迷迭香和百里草罷,尤其是俄力岡和百里香,用來煎培根最好了。」


「全交給妳搭配吧。」米特靠在窗櫺邊搓揉麵團,贊同道。少女聞言,起身拍了拍沾染草屑的杏裙,手裡捧著藥草束,她朝米特溫然一笑:「小傑喜歡培根三明治,米特姊要不要給他做些當午餐呢?」


「……」沒想到阿梨會突然提起小傑。米特愣了愣,改而沉默抿起嘴唇。


阿梨捧著藥草迎窗而來,她的步伐輕快,素面長裙優雅的垂墜於腳旁,面容溫婉而妍麗,微風撫過鉑金的捲髮,泛起淺金的月暈,琉璃綠的杏眸緩緩地彎成一雙弦月:「您和我們約好的,只要小傑釣上沼澤之王,而我與島上學者共同集結完成百草冊,您就答應讓我們報名獵人試煉。」


「前幾日,百草冊已經通過協會的審查,確定將其摘錄進藥草全書中。」阿梨徐徐說道,聲音清脆。米特默默地別開視線,不能與她對上眼,阿梨那雙透澈的琉璃綠眼瞳,宛如能映照她心中複雜的思緒。


瀰漫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凝滯而僵硬,米特沉默地搓揉麵團,阿梨悠悠的扭開一旁的水龍頭,清水浸泡新摘的香料,慢條斯理的打破尷尬的氣氛,說道:「您跟我們約好的。」


「……阿梨。」米特接過草藥,扔在砧板剁成細碎,濃郁的香氣揉進米黃色的麵團。半晌,米特才緩緩的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我不懂,為什麼妳那麼想要參加獵人試煉呢?妳的醫師說過,妳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出島。」


「……」阿梨沉默。鯨魚島是個極好的地方,島嶼四面環抱海洋與自然的恩惠,山間樹林的綠意盎然,淳樸的島民們總以誠懇待人,但她始終無法寬心接納鯨魚島歡快的吆喝聲,偶爾她隻身漫步於樹林間摘採草藥,逆光凝望夕陽西落的彩霞,阿梨的心中總是縈繞無法言喻的失落感,像極一塊無法填補的缺口;她的心裡比誰都更明白,鯨魚島並不是她的歸屬。


「我跟小傑一樣,都想要找到金先生。」阿梨深呼吸一口氣,緊握裙擺的拳頭跟著攢緊了些,她面上裝的雲淡風輕,實則用力擰了把手上的穴道,試圖緩解緊張感:「除了想要當面道謝,我還有一些事情想要請教他……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米特沒有回應阿梨的話,只是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中,把手中的麵糰當成執意闖蕩試煉的姊弟倆,洩憤般的用力揉捏。


米特的緘默,讓阿梨也難受的抿起嘴唇,她好像做錯什麼事;她默默的低下頭,改而專注整理新鮮的香草束,洗淨的香草一一擺放在編篩上晾乾。


她們面對著面,卻各自垂著頭忙碌手邊的工作,米特負責廚房的備料、阿梨負責香草的程序,氣氛隨之凝滯許久,窒息的沉默延伸很長的時間,半晌,阿梨悄悄抬眼瞥了眼米特的表情,試探性問道:「米特姊,我再多晾點香草,把下個月的香料一併準備起來。」


米特抿了抿唇,不情不願的補充一句:「……多備一點。」


夕陽西落,嫣紅燦陽染紅鯨魚島的天空,小傑那兒終於傳來捷報,他成功釣起後山的沼澤之王,意味他能夠得到米特的首肯,前往獵人試煉。於是,在鯨魚島的居民的見證下,小男孩用雙手捧著同意書,將它遞到米特面前。


米特的目光一言難盡地掃過那紙同意書,認命的闔了闔眼,在紙上簽署她的名字,自從小傑同她說要報名獵人試煉的時刻,她早就預料到有這個時刻。


享用過晚餐,米特喚住餐桌邊幫忙收拾碗盤的孩子們,將兩份裝備放在桌上,簡單的囑咐:「你們倆的行囊,我跟奶奶都整理好了,看看還缺什麼。」


「謝謝米特姊和奶奶。」阿梨接過米特遞過來的長裙與提包。小傑的懷裡抱著嶄新的綠套裝,歡快的眨了眨眼,他悠悠晃起桌面下的小短腿,從背包中拿出一件一件的物品,大聲的唱名道:「衣服、糖果、餅乾、面紙、酒精、傷藥……哇,還有好多戒尼!」


「奶奶幫你們出了一部分的戒尼,要好好謝謝奶奶。」米特撐著臉,看著小傑欣喜的捧起新衣服,眼神不禁流露慈愛,突然,米特的眼角瞥見阿梨的杏色長裙,她愣了楞,慌忙起身想拿回長裙,「阿梨,我晚上幫你改成褲子……」


「怎麼好意思再麻煩米特姊呢?再說,我已經習慣穿裙子了呢。」阿梨恬然一笑,沒等米特把桌面的裙子搶走,她眼明手快地將長裙抱在懷中,細膩的手掌撫過她鍾愛的梨花紋路,一雙弦月似的眼眸珍惜的瞇起:「謝謝米特姊,我很喜歡這件新裙子。」


「我、我也喜歡米特阿姨做的衣服!」小傑舉起手,表態忠心的搶忙應道。米特悻悻然的回到座位,聽著阿梨跟小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好,她的唇角不自覺的彎起,卻故作嚴肅的咳了幾聲,佯裝憤怒嗔道:「只會講好聽話,叫你們別參加獵人試煉,偏偏要闖那麼危險的地方。阿梨,不要別開視線、小傑,不要只會傻笑!」


不管怎麼說,米特終於恢復了笑容,昨晚的氣氛本該壓抑,卻不知何時恢復以往緩和的笑聲。隔日,清晨的曙光照耀陳舊的窗框,阿梨坐在書桌前,捧著清單再次核對隨身攜帶的物品,直到最後一樣物品也打了勾。


阿梨默了默,視線挪移到桌邊孤零零的藥草罐,乾癟的草枝摻雜猩紅色澤,這是她的醫師臨走前贈與的藥草。


阿梨靜靜地凝視那罐乾枯的藥草,許久,終於拉開拉鍊,將它藏在側提包最隱匿的夾層。


「阿梨,早安!」歡快的大嗓門突然從門邊響起,小傑一手搭著門框,神采奕奕地探出墨綠的刺蝟頭,那身嶄新的綠色套裝以鮮橘滾邊勾勒,適合他的清新與活力,他特地跑到阿梨面試,展示性的轉了一圈:「阿梨你看,米特阿姨給我做的新衣服。」


清晨的曦光透過窗,為那窗邊的人兒覆蓋明亮的光暈,阿梨轉過臉,恬然一笑;月色捲髮打理成麻花辮,那身嶄新的杏色長裙鑲梨花邊,外套袖口印著梨花壓痕,將她襯托似梨花的精靈般,一身的靈妙:「早安,小傑,新衣服很適合你呢。」


「嘿嘿。」小傑笑眯眯的晃著腦袋,自從踏進她的房間後,男孩一雙茶色眼瞳骨碌碌地轉了轉,好奇地打量草本氣息的房間,梨白色的床罩有股幽然的花香、各類藏書與乾燥植物的玻璃罐整齊的歸類在書架,最下層還有幾罐淺色的藥水,陰暗的角落種植實驗性的植物與菌菇:「這些都是百草冊中研究的植物嗎?」


見小傑興致勃勃的左顧右盼,阿梨不禁以手掩唇,莞爾一笑,「是的,我們所編撰的百草冊,指的是鯨魚島中一百種常見草藥、香草與菌菇的標本,還有幾種島上特有的植物。」


邊說,阿梨從側包中取出厚重的冊子,在小傑疑惑的目光下,她的手心撫過玻璃的封頁,掀開內頁,四面玻璃切割製成的寶盒,劃分數個單獨的區域,分別保存琳瑯滿目的藥草,她說:「這些都是百草冊中研究的草藥,協助編纂書籍的學者知道我要報考試煉,特地勻了一點獨立樣本給我。」


語畢,阿梨的手撫過一格一格的植物,翻閱一頁又一頁的收藏,她的眼神不知不覺透露幾分滿足。


「阿、阿梨,我們要準備出門了,妳別又看呆了!」見阿梨又要沉浸於鑑賞藥草收藏,小傑面露慌亂,連忙搖晃阿梨的肩膀,直到她那似水般溫柔的眼眸看過來,帶著幾分歉意:「我趕緊收拾,你先下樓吃早餐罷,我立刻跟過去。」


「好,那你趕緊下樓。」小傑大聲的嚷嚷著,晃眼便不見人影,她能清楚聽見樓梯間跳動又急促的腳步聲,厚靴底噔啷踩著木製地板。阿梨深呼吸一口氣,從藥盒中取出幾顆藥丸,仰頭一吞而盡,咽喉滾動咕嚕一聲,她硬壓著梗在喉間的嘔心感,將藥丸吞嚥下腹。


阿梨揹著側肩包和洋傘下樓,客廳早已空無一人,耳畔卻傳來隔著木板的對話聲,她佇立於窗前,見著紅髮女性和男孩都已經在庭院邊就緒,而灰白髮髻的婦女佝僂站在門前,那是一幅親密而和諧的合影,早晨耀眼的陽光傾灑在他們的身上,冒險的開端所沸騰起的熱血與期待,一切都是如此美妙。


阿梨踱步來到庭院,悄悄地闔上屋門,向一旁的長者頷首:「奶奶,早安。」


「阿梨。」奶奶轉過頭,佈滿皺紋的面龐揚起慈祥的笑意,「米特和小傑說話呢,妳也趕緊過去。」


「……小傑從來沒有離開鯨魚島這麼久過。」阿梨微微一笑,琉璃綠的眼瞳清晰倒映米特和小傑親暱的畫面。若有似無的落寞縈繞她的心頭,宛如一只黑手死命的捏住心臟,令人難受的窒息感。


她很清楚,她與富力士並非真正的血親,即使他們善心的將她當作家人,但……


阿梨垂下臉,纖長的眼睫掩蓋她的思緒:「所以,我就別打擾他們罷。」


奶奶瞇起布滿細微的眼楮,睿智的長者早就看透少女的心思,卻不輕易戳破她的心魔,她頓了頓,沙啞的聲音是歲月催化的從容,她道:「米特幫妳準備了香料茶和口糧棒,特別打包起來了,奶奶去給妳拿上。」


「我?我沒關係的……」阿梨愣了愣,她還沒把話說完,奶奶笑而不語的拉起她的手,皺紋而鬆馳的手掌鼓勵似握住她的手背,肌膚相觸之間,長者的掌心傳遞溫熱的能量,竟神奇地驅散她心頭上縈繞的落寞:「妳和小傑放心去玩吧,我們隨時都等著你們回家。」


……阿梨抿了抿唇,眼眶忽然有股酸意湧上,她低頭反握住奶奶的手,唇畔綻放一抹清麗的笑,微風撫過那妍麗的面龐,陽光與碎髮將她的面容映的矇矓,宛如梨花盛開,她說:「謝謝奶奶。」


「勾勾手啊,勾勾手,只要說謊的人就要吞千根針,約定的親——」米特和小傑進行約定的儀式。見小傑專注的眼神,米特的情緒突然止不住潰堤,她一把抱住小傑的腦袋,拚命地往懷裡塞。


「我會考上獵人的,米特阿姨。」男孩的聲音有些稚嫩,笨拙而堅定的安撫他的監護者。米特泛紅的眼角瞥見門旁的阿梨,語帶哽咽,仍佯裝鎮定的喊道:「阿梨,妳還不過來?」


「米特姊。」阿梨笑了笑,剛向前幾步,她便被米特一把抱進懷裡,耳邊響起哽咽的聲音:「一路上照顧好妳自己,替我多看顧點小傑,好嗎?」


「……好的。」小臉埋在米特的懷中,阿梨只露出一雙綠色的眼睛,她先瞧了眼米特緊閉的眼楮簇簇流淚;小傑同樣半張臉埋在米特的懷裡,圓滾滾的褐色眼睛骨碌碌的轉了轉,兩人不約而同的對望,默契的眨了眨眼,眼裡都是三分無奈、七分欣喜。


耳邊是米特的叨叨絮絮,鼻尖是米特的氣味,檜木肥皂的香氣撲面而來,長年在廚房打轉的油煙味也沾染了她的衣物,尾調是青草的苦澀。過了半晌,米特終於放開兩個小崽子,依依不捨的叮囑:「試煉結束後就早點回來,你們別在外頭玩瘋了。」


「好的。」「好!」


一聲婉約,一聲活力,截然不同的聲線卻融為和諧的音調,孩子們逆著光的身影,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拉長,米特的眼眶再度酸澀泛紅,面對即將踏上旅途的孩子們,她明明還有很多話想仔細的囑咐,道別的最後,但她知道孩子們一路上會互相扶持、成長,於是,米特把所有的擔憂,都化成旅途的祝福。


米特微微一笑,說道:「路上小心。」
 





創作回應

落葉花茶
:0
2022-08-08 02:18:42
寬樹
開坑!
2022-08-08 02:22:24
亞爾斯特
這對獵人姊弟的故事我會好好關注的
2022-09-27 18:48:00
寬樹
謝謝你!
2022-09-27 19:4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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