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劍傳說LOM．迴盪的歌聲(2)

聖劍傳說Legend of MANA(63)
22.2　迴盪的歌聲


　　憑著記憶，帝茲記得在港町中曾經遇上淘氣的人魚少女和帝國士兵，再加上因為是主要海港，各種船隻出入繁多，應該可以打聽的到有關賽蓮的消息，兩人首先來到商街，但並未在平台上看到意料中的身影，莉芙轉而開口詢問顧店的花人。

　　「芙拉梅雪那孩子通常都會坐在那台階上，但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都沒出現。」花人語重心長述說著，「雖然講話不客氣，但也只是不想受到傷害，畢竟是人魚啊，常常被不法之徒盯上，真讓人擔心。」

　　「已經好幾天了？」莉芙聽到訊息後感到有所不安，接連幾位認識的人都失去行蹤，或許又是意外的展開，「我是不是該寫個信給可羅娜他們，依照我離開的混亂狀態，法蕾莉可能要一打三的狀態……」

　　「如果真的處理不來，綁起來吊個幾天應該是不會怎……嗚！」想起企鵝寶寶不久前哭鬧不休的模樣，帝茲直白說出自己的作法，但還沒說完腹部就直接遭受重擊。

　　「會！會出人命！」雖然感受到手部傳來陣陣疼痛，莉芙仍聲音高八度反駁，她認真想知道帝茲在聖域之外，到底是學了些什麼，為什麼提出來的方法都有違常理。

　　我覺得是我的命會出問題……

　　帝茲抱著肚子，對於自己的生命安危再度重新評估，也納悶為什麼莉芙的瑪那已經大幅衰退，還是可以造成如此大的傷害？

　　「如果客人你們要送信的話，我這邊也有服務喔，畢竟是花店，送到其他城鎮的需求也是有的。」花人打著營業笑容遞出信紙和筆，對於帝茲的恐怖發言和莉芙暴力舉動當作沒發生，做生意的還是以自保和賺錢為優先。

　　「啊，那就太謝謝你了。」

　　聽到花人的建議，莉芙馬上湊上前寫起信，藉著這個動作隱藏自己指節腫痛的狀態，也因此寫字速度稍減，帝茲趁這機會走到前方不遠處晃悠，他馬上注意到水面上浮著白色略帶透明的花瓣，浸泡在海水裡的部分卻呈現藍色，帝茲拾起花瓣想好好研究，不料一離開水面，花瓣就轉為普通的白色，甚至因為日照而顯得乾燥泛黃。

　　莉芙怕帝茲察覺異狀，動用了些許瑪那緊急治療自己的手，將寫好的信件拜託花人寄送之後，這才發現帝茲在盯著某樣物品看，莉芙輕聲詢問：「帝茲，有發現什麼嗎？」

　　「以前，魔導士們有講過，人魚族裡有個只有他們知道的花……賽蓮的翅膀也是花朵，其盛開狀態等同身體狀態……」帝茲喃喃自語，像是在挖掘記憶中的資料。

　　「你的意思是，人魚族和賽蓮可能有關係？或許芙拉梅雪和琉蜜奴認識。」莉芙雖然擁有大部分資訊，但就像只看過參考書，從未體驗過實體，她也不太確定自己的答案，「這是白色的花瓣，我記得琉蜜奴翅膀上的花是紫色偏紅，像是番紅花……啊！帝茲，有另外一位賽蓮，就是，我們之前看到的。」

　　「帝國士兵沈船的原因。」帝茲這才想起不久前藉由沙佛核心記錄下來的影像，的確有個白色影子晃蕩過帝國船，「或許托瑪會知道些什麼。」

　　講至此，帝茲回頭轉往飯店方向，卻感受到一股阻力：莉芙正揪著他的綁帶。

　　「莉芙？」

　　「那個，雖然還不確定……但是帝茲，接下來一定會和帝國扯上關係。」莉芙擔憂地看著帝茲，略咬了下下唇，「之後由我自己去也沒關係，我是說，帝茲大可不用攪和在其中，因為想回去聖域的是我，你真的不必理會這些的。」

　　「……」聽著莉芙的說詞，帝茲頭一偏，漾著水靈大眼，略帶著哭腔，「……所以莉芙不需要我，要拋棄我了嗎？」

　　「什、什麼？」被帝茲的反應嚇到的莉芙，神色慌張地放開手，「我的意思是我們選擇了不一樣的方向，所以沒有理由要一起行動……」

　　「理念不一樣，不代表不適合啊？嗚嗚嗚，我這陣子的付出對莉芙而言都只是方便嗎？我提供了住家、財產，還養了寵物，甚至還收養了兩個孩子……」帝茲說話的同時，用雙手摀著臉龐，貌似要遮住哭泣的表情。

　　「帝、帝茲？」莉芙完全無法理解帝茲現在的反應，但馬上注意到周遭的人們已經開始騷動，甚至竊竊私語。

　　「似乎是分手現場欸？」「提分手的是女方？」「都共組家庭了，是有什麼理由嗎？」

　　「不是，你們都誤會……」

　　「……莉芙想要的我都幾乎做到，想收留誰我也接納，想去的地方也都帶妳去，前陣子也特別帶妳來這裡享受豪華住宿，雖然遇到一些事情……啊啊，難道是我帶衰的體質讓妳受不了了嗎？還是說我太窮？」帝茲大動作地蹲下身，把臉埋在膝蓋中，伸出手輕輕捏著莉芙的裙擺，「我會努力不讓莉芙受傷的，我會保護妳……會努力賺錢……」

　　「聽起來男生很努力，小姐，妳真的忍心要分手嗎？」路人忍不住出聲勸和。

　　「雖然馬上就哭的男人好像沒什麼肩膀，但也代表他很在乎妳啊？」

　　「我……那個……」莉芙覺得自己腦筋都快打結，帝茲說的內容的確是事實，但是是省略一大堆重點那種，這也讓莉芙察覺到自己好像都在強迫帝茲？

　　「我提議分手啦，聽起來都是男生在付出，這女生鐵定是傳說中的『公主』，凡事要人伺候。」

　　「好像是耶，這樣男生好可憐，小姐妳還是放手讓男生自由吧？」

　　民眾間開始出現不一樣的聲音，這也讓莉芙陷入無比窘境，倏地腦海一震嗡嗡聲，莉芙想到某件事情，情緒從內疚轉為憤怒，她脹紅著臉反駁：「我都沒說你和艾斯卡迪親密到乾脆去結婚好了！幾乎每分每秒黏在一起，用眼神示意就可以溝通，明明我跟你認識的時間比他都多上好幾倍，你甚至還給艾斯卡迪取了暱稱！上次還當著我的面宣稱你們是夫妻！」

　　「嗚喔！案情果然不單純啊！」「沒想到是三角戀！」「情敵的對象是同性，這情何以堪！」「果然基友才是最難解的。」

　　話一說出，圍觀的民眾瞬間譁然，原本的竊竊私語變成高談闊論，這讓莉芙才驚覺自己居然脫口平常累積在心底的抱怨，反射性摀著自己的嘴，蹲在莉芙腳邊的帝茲則是露出狡黠的笑容，臉上一滴眼淚都沒有，方才的哭腔彷彿是假象。

　　「莉芙承認吃醋了？」帝茲站起身，故意壓低音量詢問道。

　　「帝茲你……」莉芙看到帝茲的表情這才意會到自己被設計，她萬萬沒想到帝茲會為了應證這種事情，做出如此惡質的舉動，難怪很多人常常在和帝茲對話以後暴跳如雷。

　　「莉芙？」一道影子穿越民眾來到兩人的面前。

　　「琉蜜奴！」認清來者的面容，莉芙喊出對方的名字。「還好妳沒事。」

　　「哎呀？雖然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琉蜜奴望著四周人群，伸出單手指著海岸飯店的方向，「我們到那邊再詳談吧？」

　　琉蜜奴說著，一手推著一位，張開身後的叢花羽翼，半強迫式讓兩人從輿論的中心點退場，一直到前往水上餐廳前的道路，琉蜜奴才停下。

　　「好久不見，剛剛以為芙拉梅雪在獻唱引發大家圍觀，沒想到主角是你們兩位。」琉蜜奴微笑說著，「好像聽到什麼三角戀愛和基友之類的？」

　　「那都只是帝茲在惡作劇！」莉芙羞紅雙頰，高八度回應，也暗示話題就到此。「琉蜜奴怎麼會在這？」

　　「嗯，我來找我的朋友艾蕾，只是她好像不在。」琉蜜奴聲音略帶落寞，表情也出現些陰霾，但還是強露出笑容，「對了，你們呢？為什麼也會在這？」

　　「燈。」帝茲揚起手中的油燈，簡單地說明來意。

　　「家裡的燈已經沒有精靈力了，所以本來想請妳幫忙，但是意外發現妳不在店裡，又有帝國士兵在搜查妳的店，帝茲推測說這邊可能會有相關線索，就輾轉來波爾波塔。」看到琉蜜奴困惑的表情，莉芙接著述說前因後果。

　　「啊，真不好意思，還讓你們跑這一趟，但是我現在……」

　　「找到了！」

　　「！」

　　突如其來的喊叫，兩名帝國士兵以迅雷不及耳地速度衝上前抓住琉蜜奴，因為太過唐突，連莉芙都來不及反應，帝茲則被撞倒在地。

　　「果然是『賽蓮』，弄沉我們船的原因！」

　　「總算被我們抓到了吧！」

　　兩名帝國士兵同仇敵愾，說話的語氣好像暗指琉蜜奴是殺人凶手似的，這讓琉蜜奴一頭霧水。

　　「你們在說什麼……」

　　「閉嘴！『賽蓮』。妳還想狡辯嗎？」一名帝國士兵舉起手，完全不想聽琉蜜奴的解釋，作勢要對她動粗。

　　「住手！」見狀，莉芙馬上橫擋在琉蜜奴和帝國士兵之間，琉蜜奴這才獲得自由。

　　「不要以為妳們都是女性我就不敢動手！」帝國士兵似乎是被莉芙的舉動給惹惱，揚起的手動作更加誇大。

　　「不可以對女性沒禮貌。」

　　帝國士兵要揮打的手硬生生在半空中被抓住，方才被撞倒在地的帝茲一手揉著微微紅腫的額頭，另一手不著痕跡地施力，這讓該名帝國士兵痛得哇哇大叫。

　　「懂嗎？」

　　「你！」另一名帝國士兵想上前幫助夥伴，但一和帝茲灰紫色的眼珠對上，他自己的腳步便停在原地，遲遲不敢上前。

　　「拜託，好好溝通，我想一定有什麼誤會，你們聽聽看琉蜜奴怎麼說再下決定，說不定你們弄錯了。」莉芙覺得再這麼僵持著並不能解決什麼，便開口建議。

　　或許是迫於帝茲的實力，帝國士兵依照莉芙所說各自退開，莉芙依舊擋到雙方之間，深怕帝國士兵還有什麼舉動會對琉蜜奴不利，達到威脅效果的帝茲也馬上放開手，撿起滾落到地面的油燈，走到一旁倚著橋墩，嘴裡不時哼著曲調。

　　「哼，趕快解釋啊！」帝茲一走遠，帝國士兵馬上不悅地命令琉蜜奴，看他們的態度，簡直認定琉蜜奴就是兇手。

　　「的確，我是『賽蓮』。」琉蜜奴生氣地解釋著。「但是我一直在羅亞的工房賣燈，什麼沉船的事完全都不知道！」

　　「誰曉得妳有沒有在說謊啊？有人指出妳在某個晚上用歌喉誘惑人馬，甚至連穴熊也被妳的魔性歌聲洗腦，拿著妳的燈到處炫耀，可見妳們賽蓮魅惑能力，證明那時候船員就是被妳所害。」

　　「人、人馬？」是說吉爾伯特嗎？莉芙印象中明明就是對方死纏爛打最後無疾而終不是？

　　「……」想到那晚的事情，琉蜜奴臉色更是陰沉。「總之，吉爾伯特是自己跑來的，穴熊是莉芙和帝茲兩人拼命幫我推銷才有的成效，我沒有魅惑誰，我的歌聲只有拜託光精靈在燈裡面住一陣子，況且我長年都住在羅亞，連帝國船長什麼樣子都不清楚。」

　　「哼，妳也沒有不在場證明或證人，這些都是妳的說詞，然後這兩位看起來就是偏袒妳，帝國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即使琉蜜奴已經解釋，兩名帝國士兵還是一副無法接受的模樣，但這樣的狀況並未持續很久，很快地又有一位帝國士兵到來。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那名帝國士兵帶著命令式的語氣問道，看來他的階級比另外兩位還高。

　　「什麼做什麼……隊長！我們在抓兇手啊！」

　　「啊，那件事的兇手不是她，另外有目標了。」撇了琉蜜奴一眼，士兵隊長淡淡地說道。

　　「已經找到兇手了嗎？那這隻『賽蓮』呢？就這麼放任她嗎？」雖是疑問，但其中一名帝國士兵似乎並不想放過琉蜜奴，這讓琉蜜奴氣得臉色發紅。

　　「應該要殺雞儆猴！讓那些『賽蓮』知道我們帝國不是好惹的……噎！」另一名帝國士兵憤怒地叫嚷，最後卻轉成悲鳴。

　　「切下去就是殺雞儆猴了嗎？」帝茲語調完全沒提高過，但長劍卻不知何時已經拔出，刀刃就抵在兩名帝國士兵的頸前。

　　「你們兩個丟不丟臉！趕快歸隊！」隊長怒斥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兩名帝國士兵瞪著帝茲，但也明瞭現在情形是對自己不利，他們冷哼出聲，轉身便跟著那名士兵隊長離去。

　　「什麼嘛！一群沒禮貌的傢伙！」琉蜜奴一副受夠的表情，掉頭就走，似乎氣到已經忘記幫自己解圍的帝茲和莉芙還在現場。

　　「我去看那群傢伙還想做什麼。」收好長劍，帝茲指著帝國士兵們離去的方向，「放心，我不會跟他們起衝突。」

　　聽到帝茲的保證，莉芙點點頭回應：「那我去追琉蜜奴，帝茲你要小……」

　　額頭傳來溫熱的感覺，讓莉芙整個人愣住，當帝茲嘴唇離開莉芙的額頭，他勾起嘴角笑道：「待會見。」

　　莉芙表情呆滯，右手反射性撫著額稍，嘴巴微張，一時之間完全無法反應，直到帝茲提醒莉芙再不追上去，琉蜜奴就不知所蹤，莉芙才慌慌張張，滿臉通紅地跑離帝茲的視線。

　　看著莉芙的背影，帝茲笑了笑，隨後伸個懶腰，淘氣的表情換回平常不苟言笑的模樣。

　　「瑪那……減少的方式似乎跟艾斯不一樣。」

　　帝茲評估自己瑪那之力流失的速度，比起艾斯卡迪更為加速，撇除兩人都接受了炎之洗禮不談，帝茲擁有極為龐大的瑪那質量，理應可以比艾斯卡迪支撐得更久，實則不然，或許在某個過程混入了不好的東西，抑或是詛咒。

　　龍帝？

　　腦海閃過那滄桑的面孔，就算是被奪取了瑪那，龍帝提亞瑪特的瑪那少得可憐，要說隨時會煙消雲散也不為過，但是即便是沒有記憶的當下，帝茲並沒有給對方任何機會偷襲自己，更別說動手腳，除了自己的隨身武器從一開始就有古怪以外，再者就是……拉爾克？

　　「呵，原來如此，這樣就可以理解了。」

　　帝茲輕笑出聲音，若他猜想得沒錯，就只是因為一個簡單的動作，提亞瑪特就將詛咒加諸在自己身體上：拉爾克握住自己手。

　　若說瑪那可以藉由肌膚傳遞，帶有惡意的詛咒就更加有各式各樣的方法達成，尤其像提亞瑪特如此特異的存在，大概是在和拉爾克締結龍隨從契約的時候，烙印在對方身上的強大制約，也是提亞瑪特可以維持身形的原因，即是和接觸的人身上奪取瑪那，這解釋了拉爾克為何無法離開地獄，除了可能已經死亡，瑪那在不斷被剝奪的狀態下回到地面簡直是自殺，而現在，透過拉爾克，提亞瑪特毫不客氣地在吞嚥自己的瑪那。

　　「奈落是死者之國，稍有點沉淪就會變成死者了。」

　　波奇爾的暗示，還真是有夠隱晦，帝茲忍不住在內心抱怨，但是知曉原因，就找得出相對應的手段，想自此，帝茲看向帝國士兵離去的方向。

　　「好了……該辦正經事了。」

- - - - - - - - - -

聽說現在是暑假，那是什麼，可以吃嗎？
本來想說沒了課程，可以有多一點時間寫小說，
沒有！老天就是這麼愛開玩笑，而且八月更加忙碌（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