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喬×兔耳Friends
※ 本作劇情純屬虛構,與原作設定無關,如有雷同一切都是意外( ´Д`)y━・~~ ※
◈◦°◈◦°◈◦°◈◦°◈◦°◈◦°◈◦°◈◦°◈◦°◈◦°◈◦°◈◦°◈◦°◈◦°◈◦°◈◦°◈◦°◈◦°◈◦°◈◦°◈◦°◈◦°◈◦°◈◦°◈◦°◈◦°
第一話:相遇
◈◦°◈◦°◈◦°◈◦°◈◦°◈◦°◈◦°◈◦°◈◦°◈◦°◈◦°◈◦°◈◦°◈◦°◈◦°◈◦°◈◦°◈◦°◈◦°◈◦°◈◦°◈◦°◈◦°◈◦°◈◦°◈◦°
(十年前)
在初夏時期,氣候還不算炎熱,微風徐徐地在中午時分顯得十分愜意,門檐上掛個一串貝殼風鈴也隨風輕輕擺動,不時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間舊式公寓裡,簡單樸素的家具,沒有華麗的裝潢,只有幾坪大的空間,客廳裡只擺放了一張簡單的茶几,一個約十歲大的小男孩正哄著另一個小小孩睡午覺,陽台邊隱約看得到有人在那忙著曬掛衣物。
『一架開往沖繩的班機在今天早上九點時在日本外海墜毀。』
『機上十四名機組人員及四十二名乘客全數罹難。』
『以下是罹難者名單:關口XX..........和泉XX..........』
正想要關掉電視並專心哄弟弟午睡的小男孩,聽到新聞播報一則飛機失事的內容,彷彿被下了定身咒般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電視機前。
『咚—』的一聲,遙控器應聲掉落在木質地板發出了巨大聲響,原本在陽台忙碌著的人跑了進來。
『三月怎麼了嗎?!』
『..........天啊..........』
『怎麼會..........』頭綁著兩串麻花辮的女孩緊張地衝了進來,見三月視線停留在前方的電視,好奇地往電視方向望去,一臉震驚地用手摀住了嘴,難以置信地看著電視裡傳來的消息。
聽到新聞裡傳來熟悉的名字,女孩一把拿起遙控器按了按,切換到另一台新聞也是播報著飛機失事的內容,淚水不自覺地滑落。
『哥哥..........』原本躺在被褥裡的小孩驚醒而爬了起來,走到三月的身旁抬起頭。
『哥哥,尼痛痛嗎?』
『一織幫尼呼呼。』發現三月的臉上滿是淚水,帶著稚嫩嗓音又發音不太標準的一織拉起三月的手,緊張地往手背上吹了吹氣。
『對不起啊,一織。』
『哥哥不小心把遙控器摔到地上了。』
『嚇到你了嗎?』驚覺自己似乎是嚇到一織了,三月隨便用手被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強忍內心激動的情緒,趕緊蹲下身摸著一織的頭安撫著。
『哥哥,尼哪裡痛痛?』一織緩緩伸出小手想抹去殘留在三月臉上的淚水,單純以為是自己沒有呼對地方。
『ㄨ..........嗚嗚..........』
『哇啊啊啊啊——』
『爸爸——媽媽——』
『哇啊啊啊啊——』
看著一織,想起剛剛在新聞裡聽到的那些,三月還是忍不住一把抱住一織後放聲大哭。
『唔..........嗚嗚..........哥哥..........』三月突如其來地哭泣讓一織愣了一會,或許是感覺到不安,伸出雙手揪著三月的衣服也跟著哭了出來。
『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
『嗚嗚..........』
不知經過了多久,三月緩緩睜開眼睛,想要爬起身,發現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壓住般無法動彈,定眼一看,原來是一織趴在他的肚子上睡著了。
隱約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三月轉頭往聲音來源望去,看到女孩正在講電話,臉上滿是哀傷及眼淚。
三月再次閉上眼睛,心想著,這應該是夢吧,夢醒了,爸爸、媽媽就會回家了。
幾天後,三月和一織在女孩的帶領下,跟著警察來到了一處殯儀館要進行身份確認。
礙於兩兄弟的年紀還小,警方一開始不願意讓兩個小孩進去停屍間認屍,但三月十分堅持一定要親眼確定是不是自己的父母才願意妥協。
女孩也替三月求情,說孩子見不著父母親最後一面太殘忍了,懇求著警察能夠通融,警察於心不忍只能勉強答應,還很小的一織便託付給完全不熟識的親戚看著。
起初一織十分反抗不肯讓那位叫"嬸嬸"的女人抱著,在三月連哄帶騙下,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後,才和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進到一個冰冷又陰暗的地方。
印入眼簾的是兩張像是鐵架臨時搭建的床,上面分別蓋著一塊白色的布,女孩牽著三月步步艱難地往裡面走去,一名工作人員將白色布掀起,當一看到床上是自己熟悉且深愛的父親,三月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悲痛衝上前去。
『爸爸——』
『你怎麼可以丟下我和弟弟呢..........』
『不是說好要快點回來的嗎?!』
『爸爸——』
『嗚嗚嗚嗚嗚..........』一把抱住父親的遺體,三月激動地哭喊著。
明明跟自己說好會很快就回家的,如今卻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教人怎麼接受這樣的事實。
『媽媽——』
『為什麼..........為什麼..........』
『你們都走了..........』
『我和一織要怎麼辦..........』
『嗚嗚..........怎麼辦啊..........』
『媽媽..........媽媽..........』看著另一張床上的遺體,怎樣都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頓時失去依靠地讓三月更是哭得聲嘶力竭。
老天爺啊..........
您怎麼可以如此殘忍..........
您要叫這兩個孩子該怎麼辦呢..........
女孩難過地蹲下身一把抱住三月,不禁埋怨起上天的捉弄,讓如此小的孩子痛失雙親。
『嗚嗚嗚嗚嗚..........奈奈姊姊..........』
『我該怎麼辦..........嗚嗚嗚嗚嗚..........』一想到父母都不在,一織又還這麼小,該怎麼去面對未來的日子,三月絕望地哭著。
『三月..........嗚嗚..........』聽到三月的詢問,奈奈再也止不住內心的悲痛而哭出聲。
『唔..........哥哥..........哥哥..........』
『偶要企找哥哥..........』在外頭被嬸嬸抱著的一織一聽到三月的哭聲,不安地想要從嬸嬸身上下來,用一雙小手不停推擠著。
『唉唷——』
『你這小鬼!』
『不要給我亂動啊。』
『萬一弄皺我的香奈兒上衣怎麼辦?!』
『真是有夠麻煩的東西。』
『若不是看你們兩個還小。』
『我才勉為其難地來辦理手續。』
『你以為我很閒嗎!』一織突如其來地舉動讓婦人發出驚呼,一邊抱怨起被警方叫來的事,明明早已跟家裡斷絕來往,到死還要拖累到別人而感到不悅。
『哥哥..........偶要哥哥..........』
『放偶..........下企..........』
『呀——』
『你這死小孩!』
『欠打是嗎——』
『唔..........哥哥..........』婦人被一織無禮的行為氣到火冒三丈,舉起手便要往一織的臉上揮去。
『啊——』
『不准妳碰我弟弟——』
在停屍間就聽到一織的聲音,驚覺怪異的兩人趕緊跑了出去,看見婦人舉起手作勢要打人的一幕,一織則害怕地閉起雙眼,奈奈忍不住驚呼一聲,快步衝上前從婦人身上抱走受驚嚇的一織。
『天啊——』
『妳瘋了嗎?!』
『他只是個孩子耶!』感覺到一織的身體不停地顫抖,奈奈看著眼前氣焰高漲的婦人,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斥責著。
『ㄍ..........哥哥..........哥哥..........』一看到三月,一織便激動地伸出雙手想要尋求安全感,臉上滿是恐懼。
『一織,不要怕!』
『哥哥在這裡!』三月連忙從奈奈懷裡接過一織,一想到如果他們再晚幾分鐘出來,一織不就會被眼前的人打了嗎,下意識將一織抱得更緊。
我怎麼可以把一織交給陌生人..........
還差點害一織被人家欺負..........
『嗚..........哥哥..........』
『一織..........想..........肥家..........』
『爸比..........嗚..........媽咪..........呢..........』
『..........還..........不能..........肥家..........嗎..........』受到驚嚇的一織一把圈住了三月的脖子,斗大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抬起頭看著三月邊哭邊抽噎地詢問著。
『回家?!』
『你爸媽都死了!』
『還回什麼家啊?!』
『最好都把你們丟到孤兒院。』
『真不知道你爸媽是怎麼教的?!』
『這麼沒禮貌!』聽到一織說的話,婦人像是抓狂似地吼著。
『妳說夠了沒有?!』
『為什麼要對小孩子說這種話?』
『沒禮貌的人是妳吧!』
『虧妳還是一位長輩。』奈奈再也無法忍受婦人的行為,不客氣地大聲回應著。
『妳..........妳說什麼?!』
『憑什麼對我兇巴巴的?』
『妳又是誰啊?!』婦人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心想一定是從哪裡跑來的野丫頭,竟敢對她大小聲的。
『三月,不要理這個瘋子。』
『我們走!』快要氣炸的奈奈一把拉起三月的手便往辦事處去,面對這種無禮的人就是不要給予任何回應。
三月看了婦人一眼,一句話不吭地跟著奈奈往辦事處走去,留下婦人依舊在原地激動咆嘯。
奈奈陪三月辦好所有的手續後便在外頭等待,此時一名來自社會局的志工走向三月,說明自己是接獲通知,要將三月和一織送至育兒院安置的,畢竟眼前的兩個小孩無法獨立自行生活,才會在第一時間來帶走兩人。
和自己相處兩年多,奈奈捨不得和三月分開,可是自己還是個大學生,靠現有打工的薪水根本就沒有辦法撫養兩個小孩,難過地和三月解釋著自己也希望能夠照顧他們,礙於現實只能讓兩兄弟接受社會局的安排。
『奈奈姊姊,謝謝妳。』
『不要擔心我們。』
『我會乖乖地。』
『不會給他們添麻煩。』
『我也會照顧好一織。』
『不會再讓人欺負他的!』或許是知道奈奈的苦衷,三月朝奈奈露出慣有的笑容,承諾著會照顧好一織,不給社會局的人帶來困擾,當一個稱職的"哥哥"。
『三月,對不起。』
『姊姊真的好捨不得跟你們分開。』
『你們一定要好好地長大。』
『健健康康的。』
『不要讓天上的爸爸、媽媽擔心。』
『如果姊姊以後有能力的話。』
『一定會去找你們。』
『嗚..........到時候..........』
『我們再一起生活..........嗚嗚..........』
『嗚嗚..........奈奈姊姊..........』
兩人抱在一起哭了一段時間,為了盡快安頓好兩兄弟,在社會局的志工陪同下,依依不捨地跟奈奈道別後隨即上車前往育兒院去。
傍晚時分,志工帶著兩人來到了育兒院的院長室,揹著睡著的一織,三月好奇地四處打量著眼前的一切,頓時理解到"育兒院"的名詞,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一織是真正的失去依靠,變成所謂的"孤兒"了。
『你好。』
『我是這個育兒院的院長。』
『我叫林川 幸子。』
『不介意的話。』
『可以叫我林川奶奶。』一位婦人往三月的面前走了過去,面容慈祥地掛著一抹微笑,簡單介紹自己的身份。
『對你父母親的遭遇..........』
『我深感遺憾..........』
『雖然奶奶沒辦法代替你們的父母親..........』
『但奶奶真心期盼你們可以接受幫助。』
『好嗎?』幸子緩緩在三月的面前蹲下身,才這麼大的孩子就失去雙親,可憐的遭遇不禁讓人感嘆起上天的無情。
『嗯..........請問..........』
『那我們要做什麼?』三月滿是不解地看著幸子,不明白所謂的"幫助"是什麼意思,只知道這個奶奶好像要他們住在這裡。
『嗯?』聽到三月的回應,幸子頓時疑惑地愣了一下。
『不用工作嗎?』
『那個..........』
『我們沒有錢可以給您..........』
『連房間..........』
『吃飯的錢..........』
『都沒有..........』
『我..........』
『我只剩下我弟弟了..........』三月有些怯懦懦地低下頭,輕聲說出自己的處境。
現在自己除了一織以外,真的都一無所有,別說房租了,搞不好連吃飯的費用都不知道要從哪裡來。
父母出事到現在,幾乎沒有一位親戚願意收留他們兩個,連原先住的房子也被親戚處理掉,因為他們負擔不起雙親的喪葬費,只能全權交給大人去發落。
『..........傻孩子..........』
『奶奶怎麼會跟你收錢呢..........』
『你跟弟弟就住下來。』
『不要擔心錢的問題。』
『不用怕沒房間住、沒東西吃。』
『把這裡當成是自己的家..........好嗎?』幸子這才明白三月的意思,或許是被教育過「凡事不可不勞而獲,要有得就得用勞動去賺取」,一陣酸楚湧上心頭,心疼不已地摸了摸三月的頭輕道著。
『奶奶..........我..........』
『嗚..........謝謝..........謝謝您..........』三月一聽,眼淚瞬間滑落臉龐,怎麼都沒想到會有人願意這樣幫助他們,充滿感激地看著幸子道了謝。
『乖,別哭。』
『你真懂事!』
『你的父母親真的很棒。』
『將你教育的這麼好。』
『你千萬不能忘記他們知道嗎?』幸子一手輕撫三月的稚嫩臉龐,抹去不停滑落的淚水,對小小年紀就如此懂事感到心疼。
『嗯,知道!』努力壓抑住想大哭的衝動,三月用力地點頭允諾著。
替兄弟倆辦好一切手續後,幸子擔心兩人還不能適應沒有雙親在的地方,特地安排了一間讓兩兄弟可以一起睡的和室,千交代萬交代著其他社工一定要不時來查看這兩個孩子的狀況。
進到和室,幸子簡單介紹和室裡一些基本的擺設,說完後便不打擾地先行離開。
待人一走,三月把一織放在鋪好的被褥上並蓋好被子,將自己縮在一角,想到父母不在的事實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怕自己的哭聲會吵醒一織,死命地咬著下唇任由情緒發洩。
『嗚..........媽咪..........嗚嗚..........』
『嗚嗚..........媽咪..........』突然,一織像是受到驚嚇般顫了一下,想尋求慰藉而伸出雙手不停揮著。
『一織乖..........』
『不怕喔..........』
『哥哥在這裡..........』
『媽咪也在這裡喔..........』
『不怕、不怕喔..........』聽到一織發出的夢囈,三月趕緊把眼淚擦掉,往一織的身旁躺了下來,輕輕地將一織抱進懷裡哄著。
嗚..........
爸爸..........
媽媽..........
我們..........
該怎麼辦..........
在育兒院住下來後,或許是還無法適應新的環境,每每到了深夜,都會聽見一織淒厲的哭鬧聲,裡頭夾雜著三月安撫的聲音。
而兩個星期過去,常常作惡夢的一織一醒來就哭著要找媽媽,這時的三月已經沒辦法再像平常那樣順利地安撫一織,也逐漸對一織的哭鬧行為失去耐性。
『哭哭哭!』
『你就只知道哭!』
『可不可以不要再哭了——』
『我也想哭啊。』
『我也想爸爸、媽媽啊!』
『為什麼你就是不聽話——』
『不要哭了——』
這天夜裡,面對一織依舊哭鬧不停,三月突然失控地朝一織激動大吼。
就因為我是哥哥..........
不可以任性哭泣。
不可以跟別人撒嬌。
不可以想幹嘛就幹嘛。
可是..........
可是..........
我也是小孩啊..........
為什麼我就要一個人承受這些..........
為什麼我是哥哥..........
為什麼我要有弟弟..........
為什麼..........
為什麼一織可以說哭就哭、說鬧就鬧..........
還害爸爸和媽媽被別人罵。
明明就不是爸爸和媽媽的錯。
都是一織這個笨蛋!
嗚嗚..........大笨蛋..........
如果沒有一織就好了..........
沒有一織的話..........
我就可以不用當"哥哥"了..........
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累積許久的怨氣,三月無意識地怒視著一織,一想到父母受到指責就更加不悅,難過的淚水不斷掉落,滿腦子全是負面想法,更興起了如果沒有一織的存在,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輕鬆一點的念頭。
從來沒看過三月生氣的一織被驚嚇到而瞬間收起哭泣,滿是恐懼地顫抖著。
『..........對..........』
『對,對不起..........』
『哥,哥哥..........』
『不,不要,生氣..........』
『一,一,一織..........』
『不,不哭,不哭了..........』
『哥哥..........』
『哥哥,不,不要,生一,織,的,氣..........嗚..........』
『嗚..........一,一,一織..........』
『會,會乖..........乖..........』擔心三月會討厭自己,一織緩緩地走向前,伸出小手緊緊揪住三月的衣角,害怕地掉下眼淚,強忍大哭的慾望抽噎著。
當看到一織充滿恐懼地望著自己,頓時讓三月呆愣在原地,沒想到自己會對一織發這麼大的脾氣,明明一織比他更加不懂事,不知道父母早已不在世上的事實,只是習慣性地要找媽媽,忘了一織是如此不安、害怕。
『..........一織..........』
『對不起啊..........』
『哥哥不應該對你發脾氣的..........』
『嗚嗚..........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一陣強烈痛楚湧起,三月愧疚不已地抱著一織哭了出來。
聽到聲音而趕過來的幸子看到這一幕,心痛地跟著掉下眼淚,等到裡頭的哭聲停了便悄悄地走進和室,將兩人抱到被褥上並蓋好棉被,輕嘆口氣才轉身離開。
為了開導三月和一織,幸子每天都帶著兩兄弟到外頭和其他小孩玩耍,但一到外頭,一織便躲到三月身後,三月也不再開口說話,兩兄弟漸漸地被孤立在一旁。
幸子擔心再這樣下去,兩兄弟會更難走出傷痛,想盡各種辦法引誘兩人出遊,還特地上網專研有關心理方面的解決辦法,希望能改善目前的狀況。
或許是真正感受到幸子對自己的疼惜和關愛,一織慢慢地會黏著幸子到處跑,笑容逐漸回到了兩兄弟的臉上,三月也開始接受其他小孩的邀請,一起玩耍,一起吃飯,一起分享院內的所有事,一織不再夜裡哭鬧,和三月的感情更加濃厚,兩人幾乎是寸步不離。
看著兩人如此大的轉變,幸子滿是欣慰,不禁在心中祈禱,希望老天可以給個奇蹟,讓這兩個孩子能夠有個家,一個真心愛他們的家。
◈◦°◈◦°◈◦°◈◦°◈◦°◈◦°◈◦°◈◦°◈◦°◈◦°◈◦°◈◦°◈◦°◈◦°◈◦°◈◦°◈◦°◈◦°◈◦°◈◦°◈◦°◈◦°◈◦°◈◦°◈◦°◈◦°
某天早晨,一對年輕的夫妻造訪了育兒院,剛好看見牽著一織的三月,嘻笑的兩個小孩十分快樂,三月不時會摸摸一織的頭,一織也會回應三月一個大大的笑容,夫妻倆一直注意兩人之間的互動,似乎對他們很感興趣,接連好幾天都會跑來育兒院走走。
頻繁的造訪也讓幸子注意到有這對夫妻的存在,進一步交談後才了解到這對夫妻真正的用意,似乎是有意想要領養三月和一織。
雖然先前也有遇過這樣的情況,但往往只有選擇三月,原因是三月大了比較好帶,而一織看到陌生人不是躲起來,就是不願意離開三月身邊,當然三月也不肯和一織分開,所以結果都以失敗告吹。
「叩叩——」
一陣敲門聲傳來,只見一名志工打開門便往旁邊靠去,後面跟著兩個小小的身影。
『對不起,打擾了。』
『來,兩個都進去吧。』
三月牽著一織緩緩地從門後走到前面,用著橙黃色的雙眼盯著眼前的年輕夫婦瞧,思考著怎麼突然把他們叫來幸子這裡,難道又要演領養卻沒辦法一次帶走他們的戲碼嗎。
這兩個月裡不知道已經發生過幾次,反正想要帶走的都只有一個人,直接拒絕不就好了,何必要一直浪費時間。
『高的是哥哥,三月,旁邊是弟弟,一織。』
『一個十歲,一個六歲。』
『冒昧地再請問一下。』
『七瀨太太,您確定兩位都可以一起領養嗎?』幸子先是簡單地向眼前的夫妻介紹著,對兩人一開始要求的事情再次進行確認,就怕是一時誤會對方的意思。
『是的。』
『當然是希望兩位一起。』
『我們也有兩個孩子。』
『跟三月同年紀。』
『一定會很合得來的。』年輕婦人露出一抹溫柔笑容輕點著頭,當初一見到兩兄弟就有種想好好疼愛的衝動,和丈夫及兩個孩子商量後便決定要來問問看,雖然抱持不大的期望可以順利接回兩人,但不想這麼快就放棄。
『是啊。』
『我們也不想拆散他們。』
『這樣感覺好殘忍。』見自己妻子如此喜歡眼前的孩子們,心裡期盼著能有好的消息,站在一旁的男子表情堅定地點頭附和著。
『太好了!』
『以前也常常有人說要領養他們。』
『只是領養的都是一個..........』幸子一聽不禁開心地笑著,以往都是只願意帶走一個,實在很不忍心讓兩兄弟分開。
『嗨..........』
『你叫三月嗎?』
『呵呵..........初次見面,你好!』
『我叫七瀨 千緒。』
『這位是我先生,七瀨 陽。』千緒輕步向前走到三月前面蹲下身,臉上依舊掛著溫柔微笑打起招呼,簡單地介紹起自己和丈夫。
三月帶著些許的警戒心看著眼前微笑的女人,一襲鵝黃色的素洋裝,烏黑微卷的長髮披散在背,臉上未施點脂粉的臉龐清秀中帶點優雅的氣質,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心裡的想法,溫柔語氣跟母親很像,笑起來有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您..........您好..........』
『我是和泉 三月。』
『他是弟弟,一織。』
『一織,要有禮貌,快打招呼。』三月禮貌性地朝千緒一鞠躬,隨即挨身對一織提醒著。
『..........尼..........尼豪..........』
『偶..........偶是一織..........』一織仍然不敢從三月的背後出來,只露出一半的腦袋怯懦懦地說著。
『呵呵..........你好唷..........一織..........』
『三月..........』
『阿姨可能無法像你們母親一樣。』
『但阿姨願意用心去照顧你們。』
『不知道你們..........』
『願不願意..........』
『給阿姨一個機會?』擔心會嚇到眼前的小孩一樣,千緒輕輕地朝一織揮了揮手,隨即滿是憐惜地看著三月,試探般地說出自己的期望,希望兩人能夠放下戒心地接受她們的幫忙。
『一織,你願意跟哥哥一起來叔叔家住嗎?』陽輕步走向一織面前蹲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一織看到陌生人靠近不禁縮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三月,三月也低下頭看著一織,又看了看陽和千緒,頓時若有所思地沉默著。
『不用馬上答應我們沒有關係的。』
『只是希望..........』
『你們能夠好好地考慮一下..........』千緒見狀趕緊說明不是要強迫他們立刻做出決定,畢竟這種事情是不能勉強的,也擔心會給兩兄弟帶來壓力,萬一討厭她們的話就更沒機會了。
『是啊、是啊。』
『三月,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我們不會勉強你們的。』陽也不希望兩人是在不自願下答應請求,真心期盼眼前的孩子是心甘情願的。
『..........』
『一織。』
『你喜歡這位阿姨嗎?』或許是覺得眼前的人真的沒有惡意,三月轉過身蹲了下來,想知道一織是如何看待千緒的。
一織一臉純真地看著三月又偷偷瞄了一下千緒,小小的紅暈浮上臉頰,輕輕地點了頭。
『那你想在這裡..........』
『還是想跟他們回家?』三月又試探式地詢問一織的意見。
『..........』
『..........奶奶..........』
『不要..........偶們了嗎..........』一織困惑地看了一下幸子,又看了看三月,稚嫩的嗓音夾帶著些許哽咽小小聲地詢問著。
『笨一織..........』
『奶奶怎麼可能會不要你呢..........』
『你跟哥哥可以常常回來看奶奶呀。』
『奶奶永遠都會在這裡。』
『哪裡都不會去喔。』幸子聽到一織的話忍不住跟著哽咽,緩緩走向一織並蹲下身,一手摸著一織的頭給予承諾。
『真的嗎?』
『那,偶們打勾勾。』
『騙人是狗狗。』為了得到保證,一織自然地伸出小指頭對著幸子。
『嗯,騙人是狗狗。』幸子強忍住淚水,硬是擠出一抹笑容並伸出小指勾住一織的小指,對一織的童言童語更感到不捨。
『嘻嘻。』得到幸子的保證,一織這才放心地笑了。
『一織,那我們跟阿姨回他們家,好嗎?』三月忍住想哭的衝動,對笑得開心的一織詢問著。
『豪。』
『奶奶,尼也要跟偶們肥家嗎?』一織開心地拉著幸子的小指晃啊晃,對他而言,只要有三月在,去哪都沒關係。
『一織乖,奶奶要住在這裡。』
『因為還有其他小朋友需要奶奶。』
『奶奶答應你。』
『有空一定會去看你們的,好不好?』幸子終究還是忍不住哽咽著,滿是不捨地看著一織。
『豪。』
『三月..........一織..........』
『謝謝你們..........』
『謝謝你們願意給阿姨這個機會..........』
『以後..........』
『請你們多多指教!』
『..........請多指教。』
三月和一織依依不捨地和幸子道別,在大家的歡送下上了車,和新的"爸媽"前往日後要住的"家",一路上千緒跟兩人說了有關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當然包括他們現有的孩子。
邊聽著千緒說的話邊看著窗戶外緩緩跑過的景象,眼前出現一大片的森林,三月忍不住好奇地靠近窗戶瞧著。
車子緩緩地駛進一條小路,小路的兩側開著藍色、紫色交錯的紫陽花,沿著小路一直往裡衍生,往前望去便看到一棟淺藍色外牆的歐式洋房,綠茵草地鋪滿了整片白色小花,旁邊還有湖畔,湖畔的另一邊架著白色的吊床和很像童話故事裡的馬車,上面被滿滿的牽牛花點綴得好美。
沒多久,車子停在草皮旁的水泥地,此時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三月心想,這應該是他們的小孩吧,好像很開心。
三月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便轉身抱一織下車,面對眼前陌生的環境,不禁覺得真的能夠住下來嗎。
『我們到家囉。』陽拿著兩人的行李,緩緩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天、陸,我們回來囉。』擔心三月和一織一時無法適應新的環境,千緒小心翼翼地跟在兩人的旁邊,起碼有突發狀況的話能夠馬上處理。
『啊,爸爸、媽媽回來了。』
『天哥!』
『走快點!』
『快一點啦..........』
『陸,慢慢走。』
『用跑很危險的!』
『陸,不是說不可以用跑的嗎?』
『呵呵..........真是的..........』
『萬一摔倒的話。』
『媽媽可不管你唷。』千緒嘴上雖這麼說,語氣裡卻是滿滿的溫柔,看著眼前興奮不已的孩子不禁笑了出來。
『就是啊。』
『你這樣會嚇到人家的。』陽比較擔心那麼熱情的反應會嚇到身旁的兩個孩子,連忙提醒著陸有其他人在。
『爸爸、媽媽,歡迎回家。』陸一臉開心地抱住千緒,如玫瑰般嬌紅的大眼散發著光芒。
『爸爸、媽媽,歡迎回家。』
『陸,冷靜點。』天緩緩地走向父母便是禮貌地一鞠躬,看到激動不已的陸,依舊冷靜地叨念著。
『三月,一織,不要怕。』
『他們以後也是你們的家人。』
『這位是天,這位是陸。』陽笑著對著三月和一織介紹著自己的兩個小孩,對孩子的年紀差不多感到輕鬆,起碼差距不會太大,相處上比較合得來。
對父母帶回來的"新家人",天和陸可是十分好奇,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小孩可以讓父母讚嘆不已,還連續好幾天專程去偏遠地區的育兒院報到。
原本被牽著的一織怕生似地立刻躲到三月背後,三月則是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兩個有點神似的男孩,個頭跟自己差不多高,聽說跟自己一樣大,那誰才是哥哥。
微微打量一臉微笑的天,直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天好像女生,貓眼般的粉瞳彷彿會將人吸住一樣,無法讓人把視線從他的身上移走。
一身白色的襯衫,披著一件粉色的羊毛罩衫,領口處還有個綠色的小蝴蝶結,不仔細注意還真的會以為眼前的人是女孩子。
陸則穿著紅色格子的薄外套,裡面有個大星星圖案的T恤,相較之下就活潑一點,不知道是因為剛剛是用跑的過來還是因為害羞,臉頰上的小紅暈讓他顯得更有朝氣,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在三月背後的一織怯懦懦地探了探,心裡想著,兔子?喵咪?
看到這一幕的天和陸不約而同地偏著頭想看清楚一織的長相。
發現眼前的人似乎在盯著自己,一織先是被嚇到般愣了一下,隨即又縮回三月的背後。
『一織,他們是哥哥唷。』
『左邊的是天哥哥。』
『右邊的是陸哥哥。』
『跟三月哥哥一樣大。』
『也是一織的哥哥唷。』千緒輕輕地摸著一織的頭,蹲下身介紹著自己的兩個孩子。
一織慢慢地從三月的背後再次探出頭,看著眼前兩個長得好像的人,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彷彿看到什麼奇特的景象一樣。
啊,是兔子!
還有喵咪!
..........是哥哥?
一織不由自主地偏起頭思考著。
陸看到一織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變成"哥哥"了,有種自己是大人的那種感覺。
『我叫和泉 三月。』
『他是一織,兩位好。』
『一織,跟兩位哥哥打招呼。』三月禮貌性地鞠躬並打了聲招呼。
『..........偶是一織..........兩位哥哥豪..........』
嫩嫩的嗓音迴盪在耳邊,突然內心深處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很想一把抱住眼前這個小傢伙,此時眼神剛好對上一織的,陸有些呆愣地不知要做何反應。
一織的眼眸閃爍著光芒閃閃發亮,像是有很多顆星星住在眼睛裡一樣,比自己矮一個半的頭,身上穿著兔子耳朵的帽T,深藍的燈籠褲露出細細的雙腿更顯得可愛。
天啊——
這小小的東西..........
是"弟弟"嗎?!
好可愛喔!
他好像小狗欸。
那我不就跟天哥一樣?
是"哥哥"了..........
好帥..........
『我是陸,天是哥哥。』
『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呵呵——歡迎你們!』回過神的陸朝兩人露出一抹燦爛笑容,對眼前的新家人可是滿心的歡迎。
『你們好。』
『叫我天就可以了。』
『請多指教。』
『..........他..........』
『好像很怕我?』露出慣有的微笑輕輕一鞠躬,隨即比了比後面一直不敢正眼看他的一織,天忍不住瞇起眼睛直直盯著瞧。
這小傢伙看起來還蠻可愛的嘛。
雖然比不上陸就是了。
但..........
總覺得好像和他不太合。
是為什麼呢..........
『呵呵——天哥其實人很溫柔的。』
『一織,走,陸哥哥帶你去..........』陸一邊笑著一邊走向一織,伸出手想帶新"弟弟"去庭院玩耍,順便可以熟悉一下環境。
三月看到陸往一織走近,腦海不經意回想起那個嬸嬸的片段,立刻將一織拉回自己身後護著,瞬間充滿戒心的看著陸。
見三月如此大的反應,陸整個人就這樣僵在原地,伸出的手也忘了縮回而停在半空。
『陸,你這樣會嚇到人的..........』千緒也注意到三月此時的反應,連忙打圓場般的提醒著陸要慢慢來。
『對不起,陸他沒有惡意。』不希望眼前的人對陸有所誤解,天忍不住替陸道了歉。
『不..........』
『對不起。』
『是我太誇張了..........』三月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反應過大了,頓時羞愧地對著陸道歉。
我幹嘛這麼激動啊。
人家是在跟一織示好啊..........
『不不不,沒關係的..........』
『哈哈..........是..........是我太興奮了..........』
『嘿嘿..........真是不好意思..........』陸有些尷尬地搔了搔頭,心想,好像真的嚇到人家了。
『好了。』
『大家都先進屋子裡去吧。』
『天,陸,麻煩你們幫忙拿東西。』
『好,我來幫忙。』
『是,爸爸。』
◈◦°◈◦°◈◦°◈◦°◈◦°◈◦°◈◦°◈◦°◈◦°◈◦°◈◦°◈◦°◈◦°◈◦°◈◦°◈◦°◈◦°◈◦°◈◦°◈◦°◈◦°◈◦°◈◦°◈◦°◈◦°◈◦°
『請進。』
『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也是三月和一織的"家"喔。』
『這裡是客廳。』
『旁邊那裡是廚房。』
『你們的房間都是在二樓。』陽打開玄關的門,輕聲地對著三月做了簡單的說明,隨即跟著千緒走往二樓方向。
三月大概看了一下客廳,忍不住在心裡發出一陣驚嘆。
哇——
這個地方好美喔!
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花欸。
而且這裡是客廳?!
好..........大..........
跟家裡的..........
好像不太一樣..........
一幅幅美麗的圖畫高掛於牆,粉色的壁紙上隱約可見碎花交錯的圖案,看起來不失典雅也不會讓人覺得雜亂。
客廳的米色沙發上覆蓋著一塊絲綢,每一個角度都折射出不同的顏色,大大的茶几上擺著一個插滿玫瑰的花瓶,旁邊還有兩個小小的罐子,精緻的紋路和罐身上的釉彩都是從來都沒見過的東西。
上二樓的樓梯一路都是地毯,或許是要做出區隔,唯獨二樓走廊上是鋪著白色磁磚,在樓梯旁有間粉色的門和一間紅色的門,大概就是天和陸的房間,還以為那兩兄弟會睡在同一間房間。
走到一間水藍色的房門外,千緒輕輕推開了門,房間裡有張大大的床,鵝黃色碎花的壁紙貼滿四面牆壁,偌大的窗戶掛著水藍色的窗簾,陽光溫和地灑滿了整個房間,白天就算不開燈也不會覺得陰暗。
房間沒有其他多餘的擺設,該有的家具都有,書桌,衣櫃,還有一張兩人座的小沙發,看得出來在裝潢上花了很多心思。
『一織..........』
『你要跟哥哥一起睡?』
『還是自己睡呢?』雖然自己的兩個小孩從小都是各睡一間房,想想還是遵循一下意見,千緒蹲下身對一織詢問著。
『一織,跟哥哥。』一織朝千緒認真地點了頭。
『呵呵..........好,那一織就跟哥哥睡。』
『..........三月..........』
『從今以後。』
『這裡就是你們的家了。』
『雖然比不上你們原本住的地方溫暖。』
『但是希望你們會喜歡這裡。』千緒輕輕摸著一織的頭並轉過頭對三月溫柔地笑著。
『阿姨,謝謝您..........』
『願意收養我們..........』
『長大之後。』
『我們一定會好好報答您的!』對千緒一家為他們兄弟所作的一切,三月不禁感動地紅了眼眶。
『..........傻孩子..........』
『說什麼報答呢..........』
『希望你們可以把我們當成家人。』
『一起生活..........』
『一起快樂..........』
『一起悲傷,好嗎?』
『那阿姨先去準備晚餐。』
『等等和大家一起吃飯。』
『一織,好不好呢?』千緒心疼地摸了摸三月的頭,心底不禁湧起一陣痛楚,低下頭看到一織還拉著自己的手,實在捨不得就此放開。
『豪..........』一織認真地點了點頭並鬆開手。
千緒寵溺地摸了一織的頭又輕柔地摸了三月的臉頰,朝兩人輕輕點個頭便退出房間。
待房間門一關上,三月這才緩緩蹲了下來,或許是強裝出正常的模樣太久抑或是過於感動,淚水不停地在眼眶裡打轉,一織用手圈住了三月的脖子,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彼此似乎能夠了解此時此刻的心情。
這一晚,為了迎接新的家人到來,千緒煮了一桌好菜和一些手製的甜點,大家一起坐在餐桌前聊著天,陸親自餵一織吃蛋糕,天跟三月分享這裡的一些景點,甚至還聊起彼此弟弟小時候的秘辛,彷彿真的變成一家人一樣笑著。
用完晚餐後,千緒帶著一織去盥洗,才剛換好衣服的一織坐在沙發上等三月,或許是累了,緩緩一個傾倒便在沙發上睡著了。
而剛洗完澡的陸從浴室走了出來,一手用毛巾擦拭著頭髮一邊往沙發靠去,好奇地往一織的臉湊近並仔細端詳著。
細長而微翹的睫毛整齊的在眼瞼邊排列,中分的瀏海因仰躺而乖巧地露出額頭,烏黑如黑曜石般的髮絲順著臉龐,粉嫩的紅暈在兩頰上更顯得可愛,陸緩緩伸出自己的手往一織臉上比了比。
嗯..........
一織的臉好小一個。
眼睫毛好長喔!
頭髮跟媽媽一樣黑色的耶。
該說他是男生..........
還是要說像女生啊?
不過皮膚跟天哥一樣白白的。
呵呵..........
我也有"弟弟"了欸..........
盯著一織,陸的心跳似乎越來越快,回想起白天和一織對上眼的那一瞬間,一直有股想保護這個小東西的衝動,那種強烈的慾望是從來沒有過的,頓時明白為什麼三月的反應會這麼大。
『..........唔..........嗚..........』
『不..........不要..........』
『丟掉..........一織..........』
聽到一織的夢囈不禁讓陸有些難受,面對失去親人的傷痛或許自己現在還無法體會,而一織這麼小卻要承受這麼巨大的打擊,讓人既心疼又不捨的。
『..........一織乖..........』
『不要怕。』
『陸哥哥不會把你丟掉的。』
『我向你保證!』伸出手輕拍著一織的胸,臉上不自主地露出一抹寵溺般的微笑,陸隨即在一織的額頭上像蓋章似的輕輕一吻。
我答應你。
絕對不會把一織丟掉的!
或許是感覺到有人在身邊,一織突然伸手抓住陸胸前的一塊衣角緊緊揪著,陸先是小心地將手覆上那隻小手,慢慢將一織抱起並挪到自己懷中。
原來"哥哥"就是這種感覺嗎?
不知道以後一織會不會把我當成他的"哥哥"欸。
"哥哥"..........啊..........
呵..........好期待喔..........
低下頭看著一織熟睡的臉龐,想起天也是常常這樣哄著自己,陸不禁開始幻想起一織叫他"哥哥"的時候。
這時剛好要去浴室的天正巧看到陸吻上一織額頭的畫面,先是微微一愣後便站在原地思考著。
他不知道是真的歡迎這對兄弟的到來,還是單純為了迎合父母的喜好,只知道這個叫"一織"的,絕對要好好看著。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天也不明白,當陸專注於一織時,心裡就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像是心愛的玩具被人奪走一樣。
不知抱著一織坐了多久,陸也在沙發上打起盹來,回過神的天悄悄地走上前,替兩人蓋上毛毯便轉身上樓回房。
和泉 一織。
我記住你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