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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四期創作】第三十六幕——饑荒章.完:心得

作者:VC│2022-07-12 19:37:41│巴幣:1,224│人氣:139



因寄望而生,揹負所謂使命,存在即是為了他人的目標與理念,當一個生命為此而降世時他對自己、還有自己被加諸的責任,將有怎樣的認知與想法?

四災之三——「飢荒章:受造者們」,即是探討如此主題的故事。而有關造物和其與生俱來的使命、他們對此的觀感僅是一部分,因為這個章節其實更深入於人際層面。

承襲四期一貫的富含寓意、脈絡相連,正如飢荒終戰尾聲的希莉卡著墨,踏過戰爭屍骸遍佈的戰場,經歷人心淪喪的瘟疫,面對吞噬萬物的飢荒,不僅僅是主角本身,四期的劇情也是像累積而綿長的足跡,皆具有繼承的表現。

在飢荒章,也能見到前面兩章訴說的涵義並進一步刻劃,故事架構本身也呼應著劇中至今一直強調的「履歷」。過去絕非僅僅是光陰的流逝,那將積累而成現在,而後揹負而通往未來。

四期主線,無疑是公會至今最宏大、同時也最縝密的故事。

同時,在古今已不成新意的典故手法中,飢荒章以更是老調重彈的聖經故事為題材,亦仍可見不落俗套的創意。身為本章的魔王飢荒代行者的「群」,其設計我認為是目前四災中結合最多典故、也是最有巧思。

在進入飢荒章前我曾說過,我認為以典故來說,沒有很直觀、本來聖經裡詩文也不曉得在講三小的飢荒騎士,最是難以詮釋。

那看完整篇,對於四期的詮釋,我只有精彩絕倫四個字。飢荒章的描寫結合了典故騎士執有的秤,將飢荒、秤、還有聖經,無論是意象、意境、意義都巧妙貫通。

關於群的構思概念的理解,啥典故的與意象在角色的獨立心得文另講。

飢荒章更側重於人際與人生意義,因此不只是主角的泰絲與諾亞,與希莉卡對鏡而照般的瑪麗、甚至那鮮明的四色撒拉弗團體都足以另外寫篇心得。

受造者們的刻劃與受造寓含,以此為圓心又描繪出了人際溝通、人生所為。

人與人之間,所謂的團體就像是秤,差異將失衡、對等卻也可能將爭高下。而人生在世都需要理由,亦需要有人揹負責任。

我認為,飢荒章共有四大命題,而且就像前述在戰爭章和瘟疫章的寓意,也持續至此並進一步描寫,首先:



一、受造之生

飢荒章沿襲了前兩章的探討,其中之一就是上一章瘟疫所見的,其代表的質點意義,屬於亞提的理解——「一體兩面」。

飢荒章的特色之一,就是在敘事層面上相較先前而更有群像劇的味道,那就是在依序呈現的受造者系列。飢荒章的標題是「受造者們」且為複數,自然相應的角色是其中的重點。

四災章的標題不僅是有關劇情方向,同時也暗喻著代行者,例如戰爭章「迷失的大太陽」和瘟疫章「謊」,皆吻合情節故事與四災角色的特徵。命運作弄下而失去本心的索貝克、他的不存在即是謊言的克蘇魯。

是故飢荒章亦是如此,受造者們的題目表示出飢荒代行者是由若干的受造者形成。

受造者與自然誕生者最大差別,就是受造者存在使命。
一定因為某個原因,受造者才會被製造,與血親不同。

受造者們必須做出選擇——那是自然誕生的我們所不能理解的悲劇。
他們所追逐的,不是錢財、不是名譽、不是愛情,僅僅是存在意義。

誠如劇中所述,受造者有別於自然誕生者的根本差異,那就是受造者基本上都是出自某個理由甚至接近「物」的利用概念而出。

注定被利用、與生俱來有著使命的他們,揹負的意義、與他們如何面對,就是有著充足空間發揮的命題。

會長運用受造者系列,猶大、瑪麗、耶穌和泰絲姐弟,敘述對於伴隨自己出生的使命,他們有何感覺的受造者們的不同體會,包含另外於劇中提及的撒拉弗的想法;有不以為意甚至隨心所欲,還有不被認可、遭到剝奪及受到賦予,從各個面向來描寫。

所謂使命、所謂責任,與承擔者。

使命不一定是重要的,請隨心所欲而活。
這是瑪麗看待受造者與別人不同的地方。

那句話成為了一個詛咒,他們三人都為「使命」痛苦,幾度想要拋棄、想要毀滅。
但是,最終泰絲卻理解,必須要有人為「使命」而活,那是某種自我奉獻的苦楚。

一個人的降生自有指標,那是如他人操指下的傀儡?又或者是值得感激的推手?最後瑪麗的自由結論與泰絲的甘於奉獻,兩者的對比已給出結論。漠視也罷、依賴也好,萬物是一體兩面的。

放縱自己可能是瑪麗的援救與破滅,而為了扭轉頹勢亦需要如芭絲特、泰絲的獻身。究竟該怎麼做,是必須自己思考與選擇,誠如那已碎逝的鏡妖遺言省思,活出自己。

二、抉擇前後

還記得在戰爭章時即使四災壓力在後也選擇背道而行的司祭,與早已擁有人心而因此在奉獻時躊躇過的機器人,即使他們恐懼、即使他們不捨,卻也毅然,為了理想、為了所愛惜。在那戰火燎天下,智慧的質點者加以確立。

象徵芭絲特的質點「智慧」,其所內涵的主旨「懂得取捨的選擇」,有關選擇的命題首見於戰爭章。奉獻亦是一種選擇,因此有這涵義的力量質點,泰絲與芭絲特的組合也早有鋪排。

在戰爭章時的選擇,比較著重在「抉擇當時的意志」,而飢荒章則是更進一步,就像芭絲特所述,選擇不代表結束、卻也必須做出選擇。

講到這裡,芭絲特將目光移向諾亞雙眼︰「但我不曾後悔,因為選擇不是終點,
即使那個過程會猶豫而漫長,也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起責任,拋出最後一個正面。」

「我最討厭的,不是選錯的人。
 而是有機會,卻不選擇的人。
 很高興你們沒有成為那種人。」

選擇之前、選擇之後——「抉擇前後」就是另一個飢荒章沿襲先前故事而更深刻的命題。

路西法的選擇使泰絲無辜受劫,耶穌的選擇更令少女化為代罪羔羊,選擇因為人們的情感而不同,但共通的是那份恨與愛皆加諸於她的身上,孕育出了悲慟又空虛的飢荒。

選擇並非完結,而選擇的代價也未必是由自己所償,正如耶穌的選擇,泰絲在此之後於謊言中蹣跚在世渴求終結、渴求一死。

但無論如何選擇都是必須的,在人生有許多的歧途讓步履止歇的行者猶疑,那冷峻而溫柔的月光如是訴說,為了抉擇勢必需要取捨需要割捨,有時甚至不惜自己。選擇有時候未必是利於自己,亦是利於他人,當然也可能加害他人。

然而,做出選擇而失敗、卻步於結果未知的選擇,哪個比較好呢?這也是需要人們思慮而在心中的天秤衡量。

你的選擇或許能帶來龐大利益,卻也可能萬劫不復,而這結果未必只有你承擔。然而沒有人能知道選擇之後,正如在飢荒現身後曾懊悔的諾亞與希莉卡。早知如此也許當初更好是人人嘗存的想法,但誰真的能早知如此呢?因此,就像那貓兒的教誨。

但那又怎麼樣呢?做過的選擇,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是沒辦法收復的。
即使祈求神明倒轉時光、即使殺掉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選擇都不容抹滅。

能做的——只有去承擔,並且再次做出選擇,把事情導向好的一方、導回正軌上。
懂得取捨的智慧,割捨了自己懊悔怯懦的心,唯有如此,才能決定硬幣的正反面。

不要畏懼做出選擇,因為所謂的早知如此僅僅是無稽之談,絕對的成敗也是。

人人都不選擇,勢必無所改變。即使痛苦亦果敢選擇,一身承擔,那即是「智慧」的選擇相伴於其的——「力量」的奉獻。

秤有著相等的涵義,亦是衡量之器,而盱衡輕重的衍伸便是選擇,因你須取捨。這即是秤之騎士的飢荒章,主要的命題之一。

芭絲特身為本章的主題質點者,但僅透過與諾亞的對白、對泰絲的指導,平淡地、簡單地卻又深刻,來將在戰爭章時早已帶出的題目進一步昇華。她的刻劃在戰爭章已充足,而即使選擇相關是飢荒章命題,可主角不是她。無須過多描寫,她正如月光守望迷途而指引。

願所有的選擇都能獲得祝福。
願所有的道路,都能被點亮。

那即是,於選擇之前、在選擇之後──

三、群體如秤

他人即是地獄,卻也是現在、成就未來。人生在世難免與他人相遇、互動,同時又被他人牽絆。不僅僅是生活在同個環境的理所當然難以避免,亦是人們不甘寂寞的本能。

這個概念也從瘟疫章延續,那前一章節的邪神譏嘲著卻也無可擺脫這毒,因為已經存在於這世上了。每個人都被這毒擺佈,渴望著與他人連結。

人生他者的接軌是必然的,人與人、人與人們,多數的人即形成了「群」。

但人是不同的個體,錯綜的人心亦將產生衝突,團體就像天秤一樣,當有落差時即傾斜。那麼該如何在群之中、在團體裡和睦呢?

接著瘟疫的寓意,這飢荒在「他人必存」的概念後訴說著「群體之中」的意涵。

四期用典故裡有著完美之人美譽的耶穌,還有與神爭高下的傲慢之子,兩人為主角加以詮釋那完美所謂、以及偏執於自尊,從而闡述這個人生議題。

可世無「完人」,這句意味卻不是沒有人能夠體現完人這個概念,而是這個概念根本不存在。人之所以為人,正因有情,那摒棄了這人還可謂完整嗎?因此,完人這個概念的意義即是自相矛盾。

集齊一切美德於身,耶穌基督無疑是一位完美的救世主。
然而完美注定孤獨,注定脫離有著尋常情感的普世大眾。

完美或許存在,但完美之人並不存在。因你即使完美,可他人不是。因他人即是地獄此世即是地獄,你又如何獨善其身?完美之人那已非人,而是物了。

但不提物有無心,即使存在,又有誰能真正了解、願意了解一個物的心呢?

一體兩面的概念再次見於此,四期描寫了完美的意義與伴隨之的殘缺。諾亞就像典故中的耶穌被抬舉、離塵脫俗而高不可攀,利用這點飢荒章刻劃了那不可攀。因此人們唯有敬仰,卻無親近與理解。

高不可攀,你不接近對方,只是仰望那籠罩光輝的他,何以能看清本來面目呢?所謂的高不可攀,換言之就是必定的距離。

命運不平等,因此這人間亦充滿不平。人本身就有差異,無論是出身、外在的美醜和內涵的資質,甚至有些天生殘疾,那人群聚的社會又如何平等呢?歧視必然存在,階級也定架構。

人都有自尊,希望被認同、希望能夠比他人優秀。可自尊的同時或許也是自卑,傲慢的原罪或許源於再普通不過的心願,僅僅是想親近,然而卻也常有如被驕傲蒙昧真心的他。

跨越數千、數萬年只為報復的迎頭痛擊。
但是卻感受不到喜悅、有的只有空虛感。

我們這樣就對等了嗎?
我終於能正視你了嗎?

究竟是想成為光之種、還是想成為耶穌基督?
還是,那些都不對?路西法此時意識到答案。

路西法,即是我們或許都曾成為過的人。

耶穌的高不可攀訴說疏遠,即使路西法嘗試接近卻是基於尊嚴的錯誤追求,因為前者的距離造就了後者的看不清。正如會長劇情後的闡明,追求對等就注定永遠差異。

因為,人如果擁有就不會追求。而追求對等代表你們並沒有對等——在你的心中並沒有對等的想法。

那懷抱這個想法的你,早就已經認為彼此有差,已經是以差異的眼光在看待你與他,又如何真的能夠行至對方身側呢?

崇拜,注定距離「對等」太過遙遠。
打從最開始,他就已經丟失了目標。

明明天生就握有一切優勢,為什麼他總是一副悲傷的表情?
明明天生就阻礙在我之上,為什麼他總是不好好正視自己?

如果你這樣都不認同自己,世人算是什麼?
大家算是什麼?而我,路西法又算是什麼?

貞潔的天使力求無瑕,那被如此認為的他卻不願擔下這王冠,完美之譽的他都仍自覺不足了,那麼自己是否更加污濁?不能容許的自尊,終使貞潔的追求偏差成傲慢。

然而,起初那明明只是很純粹的心意。曾經互相稱友的他們,路西法卻因耶穌的光而產生了陰影,而在內心產生差等感,於是本該能夠是泰絲外成為耶穌真正朋友的人,惋惜地踏差上了怨恨他的敵人的歧路。

如果成為不了對等的「光之種」,路西法至少想成為能站在耶穌基督身旁的友人。
他以此努力著、不斷地努力向前,他會超越身旁所有人,成為一個更特別的存在。

四期通過了耶穌的完美而殘缺,路西法因那完美產生的距離感的錯謬追求,敘述了在人與人之間常有的誤會與衝突。

因尊嚴而不甘居下,但到頭來人渴望的並不是「不能輸」甚至「比你好」,而僅僅是那再簡單不過的冀求。

你會與我一樣痛苦的。牠確實讓耶穌基督感受到撕裂的痛,但牠的傷口卻沒癒合。
死後數千年,渾渾噩噩的理智下,牠醒悟了。牠想成為的不是光之種也不是基督。

是對等的朋友。

那是路西法曾經盼望的「友情」,跨越千年光陰,重新被撒拉弗們所挖掘、擁抱。
無數的死屍在「群」中化為食糧,伴隨救主光芒,或許也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安息。

——「與你同行」

完人意味殘缺,因我們已活在這世上,因沒有人真的毫無瑕疵,人與人間的差異將形成距離,故世無完人。朝夕相處的家人甚至互許終生的戀侶,沒有人能夠真正透徹另一個人,更別說是於友誼中。

只有朋友——會對朋友感到不滿,不滿他的習慣、他的看法與作為。
所以約特不行、撒拉弗們也不行,唯有泰絲,會觸發「鏈」的誘墮。

那些細小的埋怨、可愛而平常的爭執,在貞潔之鏈的操弄下被放大、放大、放大。
獸名目錄的契約在此時浮現,強押著泰絲的手,在靈魂上執筆揮灑,簽訂了契約。

長久的情感必是歷經許多理解與包容,正如泰絲與諾亞也像尋常人間,因自己所新認識的對方一面而爭吵甚至冷戰,衝突卻也意味著接觸,因此你理解了對方的不同面向、大大小小的習慣與或許和自己不同的喜惡。

沒有完美的人,人與人之間必因絕對的個體差別而衝突,或許是天生的、或許是遭遇所發展的各別,為了相合就必須包容。而接納的前提是理解,理解之後才是包容。

然而,高不可攀如何接觸、如何理解?更別說是包容,正如人無法擁抱天上日月。

衝突是必然的、包容是必須的——因此情誼得以長歌。

唯有衝突,人與人之間才不存在距離,才能共享心情、共享悲歡。高不可攀即是無法接觸、即是無法親近——即是無法理解。

諾亞失去了他自認並不匹配的完美冠冕,那高不可攀的距離卻也消失——因此,失去了所不期待甚至不認同的完美,他在最後得到了心中渴求,亦是人心所求。

若是「朋友」,就該互相理解,若是「家人」,就應該同進同出。
因此,她沒有說出「請讓我隨行」,反而是手按胸口、微微笑著:

「救主大人——您需要米迦勒的幫忙嗎?」

諾亞望著輕拍翅膀的米迦勒愣了半晌,燦金色的六翼顯得格外閃耀,卻不至刺眼,
不須言喻,諾亞明白了米迦勒的心意,她欣然微笑,這是渴望友情的她所期盼的。

高高在上的虛榮僅是一時滿足,人生中能夠長久的終究是情感,因他人即是地獄、因我們已活在這世。

那份連結、那並肩的距離,才是最真摯的期盼。

四、活著所為

人生無意義,但物造之必有理由,即使只是為了成全創造者的私慾,但因那私心而有著與生俱來的方向,真的是壞事嗎?

正如莉莉絲的位置因泰絲姐弟而喪失,正如泰絲渴望自我終結的哀悲,喪失了活下去的理由的他們,步上歧途或者茫然無措。

飢荒章透過受造者們的差異,使人省思關於使命的面對與否,更逐步將議題推展到了更深而更根本、更貼近生活的問題,每個人都曾這麼想過。

對著因長髮溼透而無奈的耶穌基督,姊弟倆開心笑著。
他們問了耶穌基督︰「為什麼想要收容他們兩姊弟呢?」

基督想了想,後說︰「因為,沒有存在目的是不行的。」

──「我,為什麼而活?」

一體兩面的受造者對於自己使命的看待,其實講述的是更基礎的議題——活著所為。

正如自幼就被關在籠裡的鳥,被釋放出來又真能翱翔?使命囚禁著人,然而失去了這個籠子,人未必能夠獨立生存。

耶穌希望莉莉絲自由的心意,反而是殘酷地讓她沒有活著所依,相對地後來路西法的認可提供了她那不安的心靈有了生的依託。

他人賦予意義未必是不好的,因為不是誰都能找到自己的方向,而很多時候也必須有人承擔這個意義。

這就是渴盼於活下去的理由的她,泰絲擁有的質點「力量」的涵義,也是透過受造者的主題帶出來的探討──活著所必須的是理由,而伴隨理由的責任總有人要承擔,如此才能讓一個團體甚至一個社會能推進。

那就是,奉獻者。

四災章的主角質點者往往呼應故事命題,正如在這篇章解開大招的芭絲特,配合秤的涵義而將戰爭章出現的題目進一步描寫,不僅是選擇當時的心情,還有在此之前的遲疑與決斷、在此之後的影響與代價。

而身為另一位的泰絲,自然不僅因與四災相繫而有深邃刻劃,更也為抉擇前後的另一個題目做出結論,而扮演之中的襯托要角不能不提的就是阿撒茲勒。

「流刑雷廟(Azazel)…… 」
「破滅之芽(Lævateinn)!」

阿撒茲勒最初伏筆於泰絲的技能名稱,再次出現時以安逸的意象來表達。在典故裡阿撒茲勒是符合泰絲特徵的強、羊頭,同時也是代罪羊故事的意象的具現,因此可以判斷泰絲的人設以貝西摩斯為基礎,但根柢是阿撒茲勒。

在阿撒茲勒的典故裡,他受女人誘惑,四期以此情節將其詮釋為一種心情的象徵。那就是人們在人生路上,都曾有過的懈怠、放棄的誘惑。人生須有理由,但那理由或許使人路途感到痛苦與疲累,通過阿撒茲勒來傳遞這人之常情,再經由泰絲來結論。

諾亞對似懂非懂的希莉卡說,就像在講床邊故事般,嘴角勾著一抹淺笑︰「牠
是連我都害怕的惡魔,存在於每個人的心中,在妳最艱困的時候對妳發起挑戰。」

「牠即是追求安逸的自我。
 只有極少數的人,能不受到牠誘惑前行。」

阿撒茲勒本為不甘願、希望放棄的自我,本為羔羊的代罪,可她明白了這被強加於身如詛咒似的責任,卻也是祝福與愛,更是自己這個人的歷程。而這負石之路雖是艱辛,卻也非毫無美好。

因此最後她向聲聲耳語擺爛的心魔道謝、因此最後阿撒茲勒成為了約特。

妳不是浪漫的「慈悲」,妳無法「選擇去愛」,所以妳應該無法引發奇蹟才對啊。
那麼為什麼還要走下去?為什麼不乾脆拋下石頭安穩休息?妳就這麼喜歡痛苦嗎?

「誰……會……喜歡……啊?」
「那為什麼!妳還要繼續!?」

「這是,我的路,我的旅途。」

但是,她卻輕輕鞠躬,第一次看向阿撒茲勒的臉。
那張臉令她懷念無比,可她卻沒有感到一絲驚訝。

「泰絲姊姊,對不起,我不該逼妳活下去,我此刻更希望妳選擇放棄。」
「嗯,約特,如果我真的累了就會休息的,但是,還有些人在等著我。」

少女變革者的能力與阿撒茲勒的意義,熔鑄而成的是力量這個質點內涵。變革是她受造意義、阿撒茲勒是人心既有的考驗,戰勝而行完負石之路的她,為了他人、為了自己擔起那有愛有恨的責任,在最強之災帶來的破滅裡造就變革的勝利。

咬牙負石的奉獻意志——即謂變革之力。

人生在世必須有所揹負,因此才不致於步伐所向惘然,即便是他人賦予的但自己認同那未嘗不可。或許那是痛苦的包袱,但如果沒有人承受,一切都不會變革。可是在承擔苦難前行之際,或許能夠回想。

她都明白,但是她還是想待在這裡,那些群、那些團體雖然為她帶來許多種悲傷。
卻也有感到快樂的時候,所以奉獻、不斷自我奉獻,即使知道痛苦也堅持走下去。

泰絲.羊啼的淚水從眼角泉湧而出,最後泣不成聲。
她找回了奉獻的意義,雖是為他人、卻也是為自己。

這揹負的苦難之路,所認識的人與獲得。



受造而生、血脈而連,透過兩者根本的差異讓讀者先看見了使命的省思,更加進一步透過不同角色對於使命的感受,來深入到實質上更貼近日常、亦是人生中必須的省思。

藉由完美之稱的耶穌和反叛的路西法,對立的兩人間的衝突,來敘述人際互動裡因為距離與自尊和自卑,難以避免的誤會和遺憾。

紅龍消逝前所望的景象,敘述了人心根本所求。另一方面的羔羊少女的負石奉獻,則傳達了活著所為、同時為此所須的付出。

飢荒章吸收了戰爭章的選擇和瘟疫章的一體兩面的理解,以受造者們為基礎來描寫了人活在世上、人與人之間。

人生在世,需要理由。
人生在世,必有他人。

人生來渴望群居。
人因群居而痛苦。

天秤比喻取捨的選擇,更比喻著人們。

在那皿盤之上,為了改變輕重須有取捨。

而人互動間的差別,將使情誼斜差,可同等了卻也可能角逐優秀。應求的非是形式上的對等,而是感情上的一視同仁。

天秤象徵著這些人生必經過程、人際必有現象,受造者部分的結論是活出自己與難能可貴的堅忍之心,群體的層面是純粹不過的親近之情。

受造者→使命→活著的意義→為了有意義就必須承擔責任→選擇的思考與勇氣→因這才是活著、因這份痛苦總是有人得承擔→但絕對不僅僅只有痛苦→因此才能負石前行

受造者→耶穌的完美→高不可攀而產生的距離感→路西法背離所願的追求→群體之中的人際寓意→其實想要的不是地位與虛榮而是那份感情的連攜

人生道路必須選擇、而難免有奉獻之時,懂得取捨的智慧與堅忍不拔的奉獻。人生在世必有連結,而人的差異難免衝突,但人之常情的自卑與驕傲,其實終歸著與他人同行的期許。

以受造者為起點,飢荒章分歧「人」和「人們」兩大方向,但就像瘟疫章看似省思的理解和堅定的慈悲有別,其實導向終點一致。

個人的意義也好、與他人的交集也罷。

說穿了,飢荒章的主旨只有兩個字。

——「活著」。

因為我們已經活在這個世上。

我們飢渴於生存意義、飢渴於生存牽絆。

人本身是無意義的,即使亦有些人被寄望而生,然而即使從出生就被期待,對於這與生俱來的意義該如何理解與面對,卻是必須自己好好思考與選擇,不是任何人都希望自由與能適應自由。

他人即是地獄,卻也是現在、甚至影響自己的未來,人在世上勢必與他人接觸,不僅僅是因為社會如此,同時也是人心如此,而人的差異與人之常情,往往使人步伐踏差甚至迷失本心,但也許希望的不是居高臨下而僅僅是那份情誼。

在這個世上、在群之中,總有人要堅忍於痛苦的負石之路上,唯有人擔起這個責任才能改變什麼、維持什麼。

痛苦,卻也喜悅。

為有目標而喜悅。
為被需要而喜悅。
為存在,而喜悅。

我,原諒你了。
泰絲苦笑著說,跨越千年寬恕了養育她的人。

這正是所謂「活著」。

希莉卡是四期的主角,但在飢荒章不是,然而她因為描寫主軸的諾亞有理解與體會,瑪麗的遺言和諾亞的經歷讓她確實地得到成長。

一路走過來,光之種學會了這三種東西。
掌握團隊的力量、理解必要面對的孤獨、對等地看待每一個人。

希莉卡.派克斯特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但她不一定要是主角。
她理解了諾亞的故事,她知道諾亞才是「飢荒」成長最多的人。

人生在世,往往互相影響,不需要自己是主角。

一體兩面,平衡的賦予飢荒中的群獸對等的效果、與尤克的讓組織崩潰的說法,再次地顯示出了這點。而希莉卡發動平衡的代價是下放權能,亦是天秤取捨的意象。

平衡反過來說是傾斜,秤因盤上輕重而有高低,故為了平衡而須取捨,希莉卡的平衡即是飢荒章的「選擇」結合「奉獻」的表現。

飢荒騎士手持天秤,飢荒章將這個天秤轉化為「選擇」與「團體」兩大意象,殊途同歸地敘述了人生在世的課題。身為本章四災的「群」不僅僅只是群獸相合,同時這個字眼也內涵著更深入、也更單純的人生議題。

秤是騎士手持之物,飢荒是騎士象徵。飢荒意味著人生而渴求理由和牽絆,因不滿足的空虛和痛苦而漫無目的。如果要為飢荒章下結語的話大概就是——

生之所為、生之所盼,在活著的渴求中認知本心,在愛恨的交織中理解人心,抱持選擇的勇氣與無悔的覺悟,堅忍於那伴隨的痛苦之路上揹負奉獻。



所謂的神作都不脫發人深省,或是刻劃人性或是有所教育意義,在瘟疫章時透過彈性的理解和自我的慈悲,總結出活出自己,而飢荒章則接下去,在「活著」的層面上描寫更多尤重於人際。

驚艷佈局的瘟疫章已經奠定,而講述人際而在人生寓意更明顯的飢荒章更無疑,在內涵的深度上,四期確實是不愧當初會長聲稱的神作。

而運用老梗聖經的設計亦獨具一格,融入劇情佈局而層層剝開、揭露真相,大量的線索和紮實的逐步解謎,都可見更甚前面章節的細心。

早在四期開始前,瑪麗的隨意串對白就已經有了提示,而瘟疫章藉由西方陣營的交織亦埋下飢荒伏筆,再加上後續累計至今四災代行者最多線索數量;乍看下,飢荒好像昭然若揭,其實也還是有飛鳥喜歡的文字遊戲和驚喜。

四災之一是貝西摩斯——這是瑪麗的說法。

而飢荒章到後面也有很多人懷疑泰絲,而結果確實如此——但是,如果猜飢荒代行者是貝西摩斯、是泰絲,那其實是錯的。

正如「受造者們」這個標題——飢荒代行者是受造而生的「新角色」。

瑪麗的貝西摩斯的提示,正如之前我講過根本是陷阱。飢荒章從一開始指向泰絲的可疑性後面更說泰絲身上疑點重重,就是這麼一目瞭然;如果心裡記著瑪麗的提示,那難免認定代行者就是泰絲。

在劇情層面上確實是貝西摩斯
(跟泰絲有關)
在設計意象上確實是貝西摩斯
(典故描寫『群獸相合』)

但飢荒代行者——「群」
不是泰絲(貝西摩斯)

牠,漫無目的。
牠,匍匐前進。

沒有起點、亦沒有終點,誕生於絕望,所以只能帶來絕望。
牠在泰絲的擁抱下悲泣,四分五裂的身子卻不再感到寒冷。

雖然根本是不同的人物,但她與「群」有同樣外貌。
這與「戰爭眷屬」的芭絲特不同,給世人直觀印象。

就我印象,猜測是因泰絲而生的新角色的只有我和黑龍,正如同瘟疫的「從忘卻中甦醒」是以對方而言,從人們的遺忘中,而貝西摩斯也是相同的手法,飛鳥的文字陷阱慣於建立在敘述的曖昧、或者另有解讀,利用直觀的印象或遐想來產生思考的盲點。

因此,飢荒乍看下是因為官方提示甚至步步解答的最簡單的四災之謎,其實早在四期開始前就已經對留意的玩家,投入了最後結論時的思考陷阱。

胎動。就像孕育許久的某物即將出世一般。
詭異的胎動奏響,吸引了希莉卡的注意力。

那是被許多層枷鎖深埋已久的事物,它的聲音沒人聽得見、它的存在沒人看得見。
但——那些事即將成為過去,在這個搭載愛與恨的舞台上,此刻,是牠誕生之時。

不過,飢荒揭曉前的泰絲異樣的旁白,諸如胎動般的震顫的敘述,尤其是「誕生」這個關鍵字也提供了讀者擺脫這個最初陷阱的機會。

可能有些人覺得反正形容曖昧,可以從不同方面解釋,都隨飛鳥講就好,但如果是這樣就不需要高達五十條以上的線索;而能夠判斷飢荒並非泰絲、而是新的受造者的關鍵的旁白,想必也是飛鳥基於瑪麗的提示的文字陷阱而提供的解。

雖然是文字遊戲,但足足五十幾條的提示要用不同的說法串連合理,也是很難的,基本上只要有一點說不通就可能是錯的。

我雖然最後飢荒答案確實是「既是泰絲、亦非泰絲的新的受造者」,但因為我曾宣稱飢荒代行者身份顯而易見,解開背後故事才算答對。

而我對四期的「神分力量給四位代行者」的背景敘述深信而有盲點,誤以為路西法是飢荒代行者而其設計轉移,深自思索卻無從解而放棄了劇情中他那句「我沒有被選中」。

事後才知道分力量給四位代行者這句話其實也有解釋空間。因此猜錯了獸名目錄計畫的全貌,我心悅誠服。

正因四期縝密又無論在寓意或設計上充滿需要思考處,是故玩家想理解、想破解都需要更多的細心。



總之這四災的第三章「飢荒章」,以聖經典故為皮骨、搭配秤與飢荒而衍伸意象,活著的意義與人際間的交流則為血肉心,無論設定層面或劇情都充滿創意與深度。

普遍認為接著的死亡章趨勢將是東方,而有些玩家覺得東方的角色很少露面,恐怕在琢磨上有不足,我認為這是多餘的擔心。綜觀來說東方章其實更好寫,因為目前來看四期的命題都是累積下去的。

戰爭章的選擇之心。
瘟疫章的柔軟理解和堅定慈悲。
飢荒章的選擇前後和人生意義與人際關係。

正如前面提到,希莉卡一路走來而成長,四期也是這樣,探討的題目都是連貫下來而加深,看得出來,四期的主旨就是兩個字。

「人生」。

人生終有一死,在講了「人生在世」的飢荒章後,「人生終點」的死亡,以這個詞彙為題的死亡章正如同作文基本的起承轉合,不過是合而已。

而這接近兩年的四期光陰有目共睹,哪次四期沒有讓玩家驚艷呢?哪次有玩家真的猜到謎題全貌呢?

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佈局轉折、古埃及之謎牽扯到吉爾的內幕、克蘇魯的不存在即是謊言、飢荒是泰絲亦非泰絲的受造者儀式的迂迴。

不需要相信,因為沒有疑慮的空間,這接近兩年的經驗已經是鐵證——壓軸的死亡,只會更意外與精彩。

這近兩年的四期觀感,至此我可以很肯定地說,四期不僅是足以出書的長篇故事,同時也蘊含著作者想餽贈給人們的心思,待人接物的經驗分享,用心良苦。

主角的希莉卡從零開始,不只是因為成長型角色比較親切、容易引起共鳴,亦是因為四期蘊含人生意義。我們不僅是陪著希莉卡、見證她像孩子般的純真而少有牽掛、在旅途中情感漸漸豐富而有得失,同時也跟著在四期的故事了解人生寓意。

四期是會長──飛鳥的最後之作,想必也是給予會員們的餞別禮。

能體會多少、吸收多少,就看自己了。奉獻己身也罷、隨心所欲也好,不要後悔於選擇,找到自己的路就好。

而在經歷了尋找生存的道路、學會與他人如何交際,這理所當然的課題後──

人生最後的試題,就是學習向所愛的人們說再見,那即是四災最後的章節──

死亡。



字數統計:9000字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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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魯的黎明》0658.武器店店主看更多我要大聲說8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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