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訴我您們現在打算做什麼嗎?」
我抬起頭,隔著矇住雙眼卻還是能辨明物體位置的黑布條,視線勉強追上在我面前來回踱步的兩人。
大致說明一下狀況,我現在被綁在椅子上,在我面前來回走動的是我的雙親——正確一點來說,現在就只是掛名監護人而已——能如此光明正大地把我綁在家中的也只有這兩人。
明天就是我的十八歲生日,兩個好賭成性的監護人以最近賭贏了不少為由,說是要替我慶祝。即使知道這兩人打從我出生之後就沒幹過什麼好事,甚至差點讓我餓死在街頭,我也沒有什麼權力能拒絕,畢竟我還是靠著這兩個賭徒偶爾贏來的零頭和這間鐵皮屋活到這把年紀的,就算感覺有詐,我也無路可走。
——不過我沒想到打工結束回家後第一個迎來的不是人而是布條就是了。
隱約能見兩人手上各拿著一把刀,我也不急著掙脫,只輕輕地吐了口氣。
「還真是令人驚喜的慶祝方式呢。」
「小願啊,妳可不要怪爸媽,爸媽會這麼做也是不得已的啊!」
「是啊是啊!之前花大錢幫妳保的險,只要領到那些保險金,要把妳再醫好需要的也只是小數目而已。」
李願,這是我的名字,從小到大常聽到的釋義就是「你的願望」,或許,他們以為把我取這種名字,未來就能靠向我許願發大財吧!雖然我的打工錢是為他們提供了不少賭本沒錯,身體上的付出也是。
啊,這邊說的身體付出當然不是賣淫這類違反善良風俗的事,不過賣器官似乎也不是太人道就是了。
說是要把我「再」醫好,但我自己心裡有數,他們倆這一人一刀下去,就憑我現在副只剩外皮好好的爛身體,估計是不會像之前那麼好運,可能當場失血過多就直接去了。
沒想過再多抽幾包血拿去賣,也難怪這無腦二人組永遠賺不了錢。
兩人一搭一唱的替因自己的私慾而將招致的罪孽圓謊,也沒有要讓我回話的意思,直到兩人發現我的嘴角逐漸上揚,這才閉上他們的嘴。
「我能理解,如果這是您們的願望,我無權拒絕。」
李願我生平無大志,只求溫飽及安穩度日到哪日器官衰竭而在睡夢中死去,還有在有生之年看到富奸把《獵人》續集畫完。雖然不能無痛死去,也來不及看獵人結局,不過就這樣結束這一開局就點錯天賦的人生RPG,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
「不過,我有一個最後的願望,希望您們能成全。」
說著,我解開這因為我毫無反抗意識而胡亂綁住手腕的麻繩,拉下黑布條,拖著椅子站起身。
「讓兩位動手要受的痛苦太多了,所以,後續再交給您們去煩惱了。」
不等他們做出反應,我直接抓著男方的手,毫不猶豫地把刀子刺入心臟。
——比想像中的還痛啊!
不過,痛覺只持續了幾秒鐘,神經就隨著噴濺而出的血漸漸麻痺了。
接著,就只剩下開始模糊的意識。
啊啊,如果能到獵人的世界,和小傑他們一樣成為獵人,過著不受拘束的人生就好了。
以我現在這種身分,大概跟流星街的居民沒兩樣吧!如果能見到幻影旅團就好了。
如果能成為世界最強,或許還能加入幻影旅團,然後被西索給盯上就好了。
如果我這輩子能靠「願」這個名字實現一次願望,就讓我成為《獵人》裡的世界最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