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饅頭的蛋出現了一道裂痕,然後就沒後續發展了。
「不會是窒息死掉吧。」
「我花了很久時間養的耶!」星之宮大聲否認羅恩的說法。
「你都是一直放置不管啊,是不是用錯方法了。」
「這兒沒有陽光照射,可能營養不足……」我說。「再過兩個小時還是沒動靜,我們敲開它吧。」
既然有裂痕,代表裡面的生物已經成形,以人手的方式敲開蛋殼可以幫助初生的饅頭脫離這個容器。當然也有孵化失敗,殼風乾掉的可能性。
「咔咧!」此時蛋出現第二道裂痕。
蛋殼表面的裂痕接二連三出現,碎片一點點剝落,蛋的頂部出現一圈鋸齒狀的線條,這種軌跡應該是證明裡面有生物了。
「啾啾!」新生的饅頭頂著蓋住眼睛的蛋殼,成功從蛋裏破殼而出。
星之宮拿掉身為新手饅頭頭上總會戴著的蛋殼碎片,然後抱起剛孵化的饅頭,看著圓潤的身軀和漆黑有神的眼睛,彷彿在宣示自己成為他的主人了。儘管每一隻饅頭看上去都不一樣,身形和一些特徵還是能區分開來,相處久了就能辨認出自己的饅頭。
星之宮的饅頭,頭上的捲毛卷了兩圈,而且外側的圈跟上半身差不多大,所以絕對能從云云饅頭中找到自己的寵物。
「啾啾!」只會發同一個音節的饅頭在星之宮的雙臂中不斷探出頭察看這個環境,他要學會的事可多了。
饅頭果然是很聰明的生物,他在星之宮溫習時可以乖乖地坐在桌子上,所以星之宮的學習進程沒有被打擾。
我們空閒時便會輪流教他說話,但他似乎學不會,倒是能聽得懂我們的話,也能辨認出我們是誰,可能他是屬於不會說話那一類饅頭。
「星之宮,我們要出動了。」
「出動什麼?」他才剛做完習題,在地上把玩著饅頭。
「羅恩傳來一個不得了的名字。」
這時候羅恩應還在工作,她的調查工作出現了轉捩點,她在跟宮保實習洽談生意時,瞄到了他的名片夾有一張黑色的卡片。在一堆白色的卡片中出現一張黑色的絕對有蹊蹺,所以他趁對方不在座位時打開那放在皮包裡的名片夾,拍下那張黑色的名片,傳送到我的Line。
『Phantom Crystal』
名片上印著胭脂紅色的立體字體,有機構的名字、聯絡人和電話。
『剛才有夠驚險的,幸好大家以為我是幫宮保處理文件,所以沒有人理會我,你們查一下Phantom Crystal是什麼公司吧。』
這種東西就分開放吧,不過放在錢包有機會被妻子發現,混在其他卡片中就能蒙混過去,結果其他卡片都是白色,幸好這一點,羅恩才找到令進展躍進的線索。
「這根本不是公司,是新宿的一家夜店。」
「蛤?原來他會去這種地方?」
Phantom Crystal沒有自己的網頁,我是根據搜尋引擎提供的圖片及顧客評論來推論,但那種低沉的霓虹燈的招牌,八九不離十是夜店了。
新宿是一個繁華卻複雜的地區,我會形容它早上是紐約的曼哈頓,晚上是巴爾的摩。
Phantom Crystal在一座商業大廈裡,說是商業,但裡面有各式各樣的行業,在裡面從事商務的人也不會正經八百到哪兒去。如果真的是正當的公司,可以開在更好的商業大廈,Phantom Crystal所在地段可能已經形成一個夜生活產業鏈了。
「我要去那家店?」星之宮表現得很驚訝,「那種地方有很多黑道人士!」
「當然有很多,不過你也認不出,而其他人也不知道我們,那些地方的人流更替率很高,只要融入環境就不會被當成眼中釘。」
「你會陪著我吧?」
「難道你想瑤陪你嗎?」
「不……」
「有事嗎?」瑤放下手中的雜誌,在五米外的沙發看向我們。
這房間除了大床和電腦,還有沙發、茶几及電視等,完全是把一間公寓的客廳該有的東西搬到這兒,不過這是為了方便我的工作才把房間設計成這樣。我平常很少去家裡的一些角落,自從另外三人入住後,這房子的不少空間也得以被充分利用了。
「我們之後有幾個晚上會不在家,拜託你和羅恩幫忙顧家咯。」我說。
「要去什麼地方?」
「宮保有可能會出現的夜店。」
「還以為你們去飯店,這兒那麼多房間。」
「為什麼要去飯店?這兒那麼多房間,每幾天睡不同房間也不會有很快厭倦的感覺。」
「看來你在這方面觸覺很遲鈍。」
我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只是不想星之宮分心,他來到這個地方處理更必要的事情,還不到談情說愛的時機。
「我今晚要去跟宮保去Phantom Crystal,順道視察環境,你有沒有能看的衣服?」
我們坐在長桌子前用餐,這桌子比在對馬的家的飯桌長多了,不過只有四個人,顯得頗冷清。
「沒有。我從不去那些聚會。」
「難道我要穿這樣去嗎?」羅恩看著自己身上的襯衣和外套,完全是上班的打扮。
「當然。最好連眼鏡也戴上,你不戴眼鏡殺氣很大。」
「唉,不知道會不會被宮保吃掉。」
「我覺得是你吃他也。」
「不如羅恩乾脆被他誘惑,直接將照片發給大嫂,這樣他就身敗名裂了?」星之宮突然提出這個主意。
羅恩進而怒目睥睨星之宮,令他趕緊埋頭體繼續吃番茄起司義大利麵。這頓晚飯還有茶碗蒸和甜菜根濃湯,雖然看似不相關的食物,但都是經過我的考慮後才做出的配搭,大家一定會吃得開心。
饅頭只需要吃人類一半份量的食物就足夠,但他似乎比較喜歡吃雞蛋,所以我還是準備了一整份的茶碗蒸。
「比起以前和軍官一起參與晚宴,這次的任務只是兩星難度。」
「不過我也有很多年沒有參與間諜任務了,不知道會不會被認出來。」
「你只要隱藏你真正的實力就能夠糊弄過去了,盡量多觀察宮保坐的位置,以及他在夜店做什麼。」
本來羅恩是沒有機會跟隨宮保進入夜店,我可能要和星之宮進去探險,但羅恩憑藉聰明的才智,把自己打造成一位仰慕上司的害羞實習生,主動提出想要和宮保來一場下班後聚會。她利用了男人喜好女色的個性,把宮保誘進我們陷阱。這樣她就能在不暴露真正的身份前提下,完成兩個月的實習,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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