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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騎士團 第十章

作者:妳比數學還難懂│2022-06-29 00:14:30│巴幣:4│人氣:40


黃昏靜靜蠶食著白晝的殘骸,屬於黑暗的世界就要降臨了。夜是寂寞的,也是憂傷的,但對逃命中的琴,夜卻是令他感到愉悅的,儘管這種愉悅只有那麼微不足道的一點而已。黑暗族裔是黑夜的寵兒。琴是黑暗族裔,也是血族。

琴現在化身為一道黯淡、模糊的殘影,穿梭在暮色下迷宮般的山林間,周遭的樹影和地形就像高牆一樣,一定地限制了他的行進。在琴的左右雙肩上,分別揹著他的武器,以及他昏迷不醒的朋友。他的武器是一把槍管狹長、造型精緻的燧發槍,豎在他的肩後,槍口泛著冷冰冰的光,槍身透著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而他的朋友同時還是他的同胞兼戰友,不久前為了保護他受到重創,所以琴即便丟掉陪伴多年的武器,也不會拋棄背後的同伴,即便背後的重量可能有些影響到他逃跑的速率。

在琴的快速移動下,不管是武器還是朋友,都變成了一團模糊而暗沉的影子,與他自身的身影幾乎融為一個整體。

山風夜行,獵獵的風聲中,似乎還夾雜著野獸的喘息。

琴的目光穩重、堅定,身法更是驚人的矯健,每當有突然出現在視線裡的障礙物擋在他的路線上,不管是巨石還是大樹,甚至是活動在林間的野獸,他都能沒有任何滯緩地輕鬆躲過,就好像不是他在躲前方的障礙物,而是前方的障礙物在躲著他——他雖然還是個年輕的血族,卻已經有著同輩族人少有比肩的不俗能力。

相較游刃有餘的琴,琴身後的馬可就狼狽太多了。

「喂,琴,琴,你慢點啊!我追不上你了!」

馬可氣喘吁吁地大叫著,像是一台就要散架的舊風箱,那一身和琴同款的黑色斗篷更是破破爛爛,像是一條條黑色繃帶隨意裁縫在一起,不修邊幅地掛在大幅擺動的身軀上,斗篷上的兜帽也已不翼而飛,沒有織物可以遮住那張被山風不斷拉扯著的臉。

馬和琴一樣也揹著一把燧發槍,身形也在行進間呈現出殘影的狀態,只不過他要保持這種狀態看樣子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琴是知道的,雖然馬可聽起來似乎快要累倒的樣子,但此時還能對他不停地發出抱怨,那麼距離自己的極限應該尚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所以無論馬可在琴的背後怎麼哭天搶地,琴都充耳不聞,一言不發。

「你不管我的死活嗎?琴啊!你好狠的心啊!」

「琴!琴!琴!別跑了,我寧願被那個變態追上!」

「喂!琴!」

終於,在馬可近乎折磨的騷擾下,琴還是回應馬可了。

「馬可,不要分心,不要多嘴,現在我們處境還未脫險,別跑慢了。」

琴的聲音不急不徐,透過身上輕盈的黑色斗篷,如緩緩撥動的弦音撫在馬可的耳膜上。琴的音色低沉且清醇,含著一種雌雄莫辨的磁性,溫柔卻不怯弱,魅惑卻不媚俗,凝結著男性與女性各自的聲線優點。

聽到琴美妙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馬可的心臟像是被人突然捏住,停了一瞬,不由暗想:「光是聲音就這麼勾人了,更別說……難怪身後的那個變態會不依不饒。」想到此處,他咧嘴一笑,道:「嘿嘿,我看那個變態在逮到我後,連瞧都不願瞧上我一眼!依我看吶,危險的那個人會是你唷!」

馬可仍然死性不改的發揮自己的本色,正想滔滔不絕的嘮叨下去,準備開閘放水,卻看見視線裡琴那黑漆漆的背影不再繼續前行,頓在了他的前方。

因為琴這一突如其來的止步,馬可差點撞了上去,好在還是差了一點,差了一點也就是並沒有。他也算是個身手矯健的菁英血族,在崎嶇鬆軟的土壤上犁出兩道淺痕後,在琴背後五尺處硬生生地剎住了欲跌不跌的身體。

「琴……你生氣了?」及時剎住步子的馬可結結巴巴的說,在心底猶豫著是不是應該立即道個歉。

在馬可的眼裡,此時琴的背影就好像一座沉默的黑火山,隨時都會將醞釀的怒火噴發在自己身上。

馬可顯然是以己度人了,琴搖了搖頭,仍舊用和氣、平緩、好聽的聲音來回應他:「沒,我覺得你說的對。」

「啊?我說的對?」馬可瞠目結舌地看著琴,自己一時的玩笑,怎就琴當真了呢?

「馬可,你提醒我了,克萊斯基現在非常想要抓到我,所以他應該不會重視你和艾爾的下落。」琴緩緩轉過身來,認真地說。他的大半張面孔都被深色的兜帽藏著,此時只能看到他尖俏的下巴和一小塊被淡影遮住的嘴唇輪廓。「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你帶著艾爾離開,我留在這裡為你們斷後路。」

「不是,琴,我剛才只是隨口說說……」馬可著急了,雖然他不想以身犯險,可更不想揹著拋棄同伴的臭名。

「我是認真的,馬可,這一次請聽我的,艾爾就交給你……」

琴不顧馬可的反對,解開連結自己和艾爾的繩子,將昏迷的艾爾從背後輕抱了下來,往馬可那邊遞過去。然而馬可在看到送至眼前的艾爾時,卻是大叫一聲,神情激動的說:「不行!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裡!天知道那個傢伙會怎樣對待你!所以不行就是不行!讓我揹負拋棄同伴而苟且偷生的罪惡,你可真夠意思啊!琴!」

「馬可,你是知道我的實力的。想要抓住我,可沒那麼容易。」琴開始嘗試以他特有的溫柔聲音說服馬可。

馬可冷冷一笑:「自由之子希望雙翼的琴,誰不知道實力如何?可前提是,你別再堅持那什麼狗屁的不殺原則。克萊基地雖然是個該死的雜種,卻並不是個廢物。你如果沒有弄死他的心思,畏手畏腳,哪能從他手裡討到便宜?哼,除非……你答應我,答應我不再堅持那什麼狗屁的不殺原則,否則說什麼也不會答應你的!大不了就一起死!我會怕嘛!」

在馬可沒有絲毫畏縮的目光下,琴伸手,將頭頂的兜帽往背後掀去,露出兜帽底下的真容。

當琴將自己的容貌完整展示給這個世界時,在這個瞬間,似乎整個世界都停止呼吸了。

而馬可,也在這個瞬間忍不住心跳猝止。即便馬可並不是第一次見識琴的面容,甚至說再熟悉不過,可直到現在,他依然還是沒能適應琴的樣子,他不敢相信,這麼美的一張臉,竟會生在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身上。

馬可始終堅信,琴的美貌,足以讓世上所有女人都為之嫉妒!

這張美麗的面孔,每一個構成都在臉上各司其職,恣意炫耀自己過分的魅力。眉宇英氣十足卻毫不逼人;鼻形挺而尖翹,彷若新月,在半空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而若說這最令人難忘的是什麼,那麼一定是那一雙似盼非盼的眼眸莫屬。

那雙眼眸明亮透徹,黑白分明,時刻都閃著一種指引迷途的光芒,彷若能夠讀懂人心。若這世上有那麼一種光芒能將失意中的人打撈起來,那想必一定會是來自這種眼眸裡的光芒。

如果說上半張臉最難忘的是眼睛,下半張臉最無可質疑的美感代言者,一定是那以一條柔和唇線完美勾勒出的上下嘴唇了。當這如詩如畫、如煙如醉的雙唇輕輕開啟時,嘴角的兩旁會立時浮現兩個淺淺的窩,這種時候,整張美麗的面孔都好像會塗抹一層淺淺、幸福的喜悅,似笑非笑的看著前方。

然而,在這副傾城容貌的右眼眶下方,卻又點著一顆淡淡小小的淚痣,正是因為這顆淚痣的存在,讓這張本該是令人明麗而又愉悅的臉,始終都透顯著一抹無法化解的哀愁,無論他再怎麼的笑,微笑也好,大笑也好,哭笑也好,只要是在笑,那抹若有若無的淡淡哀愁感始終都揮之不去。笑起來就會有的哀愁,這可真是奇怪。

而大多時候,人們在看到琴的臉時,第一眼會是驚艷,會是心動,會是癡迷,會是愉悅,會是讚美,什麼都可能會有,但很少會察覺到其中的哀愁,因為那是琴獨有的哀愁,是藏在笑裡的哀愁,是藏在內心深處的哀愁,是有些無人而不眠的午夜間、順著眼角流出來的哀愁,是他連自己都忽視掉的哀愁。人們相信自己的常識,一個人笑著的時候怎麼會有哀愁?所以他們就算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也一定會覺得是自己的錯覺。沒錯,那一定是錯覺,就連馬可這個和琴相識很久的同伴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就讓大家一直這麼認為下去吧。

現在,掀下兜帽的琴正試圖用他透亮的眼睛與馬可進行無聲的談判,以往很多時候,琴用這種眼神看著馬可,馬可總會率先敗下陣來,妥協於琴。

但這次不一樣,馬可沒有讓自己的目光退讓,於是兩個互相熟悉的人就用眼神無聲較量著。這是一種溫和的較量,然而身後的追兵迫在眉睫,沒有更多的時間讓他們分出勝負,所以琴還是妥協了,很是無奈的嘆息一聲,拉起兜帽,重新遮住自己過分驚艷的美貌,將艾爾固定回身後,說:「那好吧,我們不分開。」

琴、馬可、昏迷的艾爾,他們繼續在深林間穿梭,時不時與樹的陰影交融在一起。周遭的夕陽餘光已被陰影蠶食的所剩無幾,甚至連一根頭髮也照不亮,但妖精鳥的歌聲還是活力充沛,即使是在這闃暗、消沉的時刻,妖精鳥仍是努力地給這片森林帶來生命。

「琴……這種時候,你還是相信人類嗎?」重新啟程,在妖精鳥起伏的歌聲環繞裡,他們沉寂好一段時間,但馬可還是忍不住自己耐不住寂寞的本性。

「相信。」

「即使是克萊斯基那樣的傢伙你也相信?」

琴無法回答他。

「看吧!看吧!琴,你也心知肚明,克萊斯基那種噁心的變態是不能相信的。那麼,所謂的不殺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馬可認為自己獲得了勝利,得意的自誇幾句,不過沒說兩句,接著語氣一沉,說:「而且,琴,我們回不去了,自由之子應該是完了,我們可能……失敗了。我們都失敗了。」在重重的吐出「失敗」這個痛苦的詞彙後,馬可苦澀的一笑,說:「我們很努力了,尤其是你,沒有誰比你更努力。可是,這個該死的世界就是存心戲弄我們,他媽的,我累了,只想這見鬼的世界全部都去死!媽的!媽的!不行,琴,怎麼辦?我現在可真想轉身回去,找那該死的變態拼他媽一拼,我倒要看看,所謂的紅蓮騎士到底有個什麼鬼伎倆!我要讓他知道!一個暗族生氣的時候是多可怕!」說到最後,他那張並不醜陋的臉扭曲了起來,狠色盡顯。

「馬可,我很難過。可是,我們還沒有輸。」飛馳中的琴一點晃動也沒有,就連聲音也不例外。「我活著,你也還活著,凱爾曼也活著,還有好多人也都還活著。每一個活著的自由之子都是希望的火,只要還沒徹底熄滅,就沒有輸。而且……」在馬可無法看見的那一面,琴的笑容忽然燦爛,就像一朵生長在黑暗裡卻沒枯萎的向日葵。「就這麼認輸了,真的好不甘心呀!我想要贏,非常非常的想要贏!請你原諒我的任性……繼續認可我吧!」

「唉!」馬可嘆息一聲,沒有回答琴。

此時此刻,馬可內心隱隱有著某種預感,在不久的將來,他和琴、凱爾曼乃至整個自由之子將會走上截然不同的各自路途。而一想到這,馬可就說不出的煩躁,很想找一個心目中的可憎對象痛扁一頓。

「希望我們還能相處一段時間吧……」馬可心想,接著說:「唉……希望如此吧。我的認可有什麼用呢?發生這樣的事,等艾爾醒來了,他肯定會……喔,那是什麼?等待?偉大的緋紅大君!我看到了什麼!」

夜色吃掉最後的黃昏殘骸,綿延的森林變成巨大匍匐的剪影怪獸。琴和馬可衝出森林的掌控,就像兩隻蚊子的影子飛離了巨獸的身體。

他們來到一片敞開的狹長地帶,視野陡然開朗。這片開闊的狹長露天地夾在兩隻對峙的剪影巨獸間,中央是一條黑色緞帶般的靜靜小溪,蒙著一層微亮的輕紗。溪水自南向北緩慢流淌著,消失在北方的無盡夜空。

在這寧定、祥和的長夜裡,潺潺、悠悠的流水聲就像是一曲獻給夜晚的古老歌謠,哀傷、幽怨,不經意間就能沁入這夜間萬物的心田。奇異的是,在這裡,竟然幾乎聽不到妖精鳥的高歌了,要知道牠們可是非常愛唱歌的鳥,即使是漫漫的長夜也不能完全阻止牠們歌唱。

馬可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雙腳像是不聽使喚地立在卵石和泥沙構成的土地上。在他有著出色夜視力的眼瞳裡,一個完全無法想像的美麗女子奪走了一切。

他怎麼也想像不出,這個世上竟有人比琴還要絕色,但現在,他能想像了。

「琴,這是真的假的,怎麼、怎麼竟然還有比你漂亮的存在,這是騙人的吧?」馬可喃喃的說,閉上眼簾,伸手在眼眶上揉了幾下,再睜開眼,眼裡的絕色姿影依然存在,說明並不是錯覺。

哀婉流淌的小溪邊,她在古老的棺材上靜坐,零落的星光在她髮膚間流轉,像是切碎的星星,點綴著她的身姿。兩側的森林剪影向她低頭,黑夜也臣服在了她的腳下,為她傾倒。

她是由純粹的黑與白構成的美的載體,她的白是不可思議的白,她的黑也是不可思議的黑,在她的面前,世間萬物都黯然失色,淪為背景,只為閃耀她而存在,彷彿這就是世間的一景一物存在的惟一意義。

在馬可的視覺世界裡,她就像一位以夜為底色的畫中妖姬,魅惑了整個世界。當他和那雙驚心動魄的神秘雙瞳交匯在一起時,他感到一陣被電流穿透般的戰慄,膽怯、自卑的躲開了她的眼睛。

他將目光逃開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瞥到了琴的背影上面。琴也和他一樣停下了腳步,揹著艾爾和槍,面對著長夜、和那妖姬般的女人。從琴直挺的背影來看,琴應該是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眼睛的。馬可低著頭,不禁在心頭想到:「琴會想什麼?和我一樣心動、心慌嗎?還是會嫉妒……哎呀,不好,不好,克萊斯基就要追上來了。」

馬可意識到他們正在做什麼,正想出言相告,卻見琴帶著他的背影一聲不吭地向那位棺木上的絕代妖姬走了過去。

「啊!琴!」

馬可立即啟動步伐,緊張地跟在琴的身後。大概在與那位絕代妖姬相隔不到十公尺的時候,琴停下腳步。然後馬可也不得不停下腳步,不安地躲在琴的背影後面。

「女士,您是冒險者嗎?」琴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然後接著試探著說:「我……無意冒犯,但現在後面有一位心狠手辣的人正追殺我們,他非常的危險,所以您快跟著我們一起逃吧。我很抱歉,給您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琴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馬可看不到琴此時的樣子,但他就是覺得琴的神色一定是非常誠懇的。

「琴這傢伙,騙漂亮女人的天賦倒是不低,張口就要人家跟他一起走,嘿,如果不是身上已經揹著個艾爾了,說不定會主動提出要揹她一起走!琴啊琴,我怎麼還不知道你竟有著這樣狡猾的一面……」

馬可一面胡思亂想著,一面在琴的背影掩護下偷偷地打量著那位絕代妖姬。

他的眼光在那絕代妖姬和夜景之間點來點去,就像亂飛的無頭蒼蠅。在看到那令人生畏的銅棺後,更是忍不住心下一凜。那一個個面目猙獰、肢體勾疊的鬼怪浮雕,發散著昏幽的光暈,只需看上一眼,整個頭皮就會麻到幾欲炸開。慌張間,他的視線變得更亂了,然後目光在不經意間來到絕代妖姬輪廓精緻的下頜上,看到她輕啟了她的唇,對他們說。

「我很久沒見過血族。」她以一種不動聲色的傲然姿態端坐在古棺上,從容不迫,好像是一點也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怎麼會!她竟然發現了我們的身份……馬可霎時錯愕不已,這可出乎他的意料,但心亂的感覺還沒多久,他又突然想明白了什麼,陡然間又鎮定了下去。

是的,是的,他和琴的血族身份倒也不算難測,原因就是他們背後再明顯不過的燧發槍。

在艾路尼亞世界,如同精靈的尖耳、角族額上的獨角,燧發槍幾乎就是血族最具辨識的種族特徵。沒有一個智慧種族像血族那樣,對燧發槍有著近乎偏執的絕對癡迷,上至六大親王,下至平民血族,不分貴賤,幾乎全體血族都把燧發槍當成自己的趁手武器甚至傳家之寶。在血族燦爛、悠久的文化裡,燧發槍及其衍生的相關文化習俗,就像皇冠上最耀眼的那枚寶鑽。一位血族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會被教導燧發槍的相關使用,而經過漫長的鑽研和積累,在燧發槍的各項技巧、能力開發上,血族已經開闢出一個深不可測的領域。

在血族一句著名的諺語裡,曾這樣說道:「燧發槍是世界上最優雅的武器,倘若無法用好燧發槍,請說自己是狼人。」是的,優雅,在血族的文化裡,燧發槍就是優雅的化身,而血族也自認為血族是最優雅的種族。

不過,她那句話什麼意思?很久沒有見到血族……

但馬可還沒來得及想明白,意外就在此刻發生了。在那位不可揣測的絕代妖姬身上,原本是沒有任何氣息可言的,然而就在他短短的思忖間,彷彿一位掌控黑夜的神靈睜開了威嚴的雙眼,她的氣息呈幾何地倏忽暴漲,高得令人無法仰望,帶著致命而又戰慄的沖擊,瞬間震撼了他的整個身與心。

那是……

馬可忍不住在心頭呻吟著,眼裡的疑惑頃刻間變為驚駭。他極為艱難地蠕了蠕喉頭,乾澀的抖唇說:「喔!天!長老!是一位長老!天,這種氣息,就連就連凱爾曼也沒有這麼……」

是的,是的,雖然他是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威壓,可是對方的威壓裡那份獨屬黑暗族裔的氣息、以及如此過分的壓迫感,她的身份幾乎是呼之欲出了。

「可為什麼,暗族的長老會出現在這裡!難道說……她是專門為我們而來嗎?多榮幸啊!哦不,是完了啊!完了啊!」馬可在絕望之中,內心的呻吟越來越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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