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闆對著進來店裡的所有人,都雙手合十,膜拜微笑。
「今天不太一樣。」我說。
「試試一點小改變。」他說。
「是那個大師啟發你的嗎?」
「是的。但……更具體的來說,是信仰者給我的靈感。」
「怎麼說?」當他打算說點什麼的時候,我總是樂於聽聽。從前我也喜歡聽自己的聲音,對別人的聲音總是不耐煩。後來我才明白,有時候別人的心底話很珍貴,因為它會告訴你他人是如何思考問題的,這便是學習的機會,他人的思維邏輯常會大大的意外於我們。
「我看那些信仰者,對他們信仰的典籍有種敬畏之情,翻閱時總是小心翼翼的。對一般的書籍可不會這樣。我覺得這個現象很驚奇,後來想到大師的話。聖化。你看看那些信仰的人在做所謂的功課、或者禮拜。他們,洋溢著一股力量。他們不是因為什麼神秘的儀式獲得了那些東西,是因為他們自己將自己聖化了。」
「他們怎麼將自己聖化的?」我問。
「喔,他們通過將某個人事物聖化,來聖化自己。當然這個中介可有可無。就像愛情一樣,你心裡愛著某個人的時候,其實你是通過愛著別人來間接地愛著自己,你將自己聖化了。我投射了什麼到世界身上,也等於我投射了什麼到自己身上。」
「女人說愛自己有某種道理,倒不是因為男人真的從她那裏拿走了什麼,而是她通過一個失敗的愛情;這個中介,來否定自己。是她自己把自己的能量熄滅的,除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人能有辦真正意義上的否定她。」
「這太詭異了。」
「是啊!但這能夠解釋,為何那些宣揚道德的人總是最暴力的。因為在他們眼中,沒有人是道德的,他們看什麼都不順眼。儘管他們口中宣揚著道德,但他們心裡充滿了仇恨、他們仇恨著所有人。這樣他們就把自己轉化成為了一個充滿仇恨的人。」
「所以……這聖化不是只有一種面向?」
「聖化只是個名詞,兄弟。我們常常聖化自己,你看看外在如何有效的影響我們的心情。我認為走在愛的修行道路上是很危險的,因為愛的能量太強,也很容易轉變為恨。要愛一個活著的東西要比愛一個不存在的東西困難多了。」
「所以讓我伯膜拜你一下,Y。這樣我也算膜拜了我自己。」
「聽起來真好玩,那也讓我來膜拜你一下,給我自己添點好運。」
「那是,來!添酒。」
幾杯下去後,我說。「你那聖化的理論看起來不錯。但是現實生活中還是困難了點,對吧?你得承認這一點。」
「是啊,你說的對。現實生活中我們總是表現的更無力一些,看起來更普通一些,事情總是看起來大一些,困難總是比我們料想的難熬一些。但事後看問題又總是比我們以為的小了很多,做為一個外人,好像凡事從來不是什麼大事。只要是別人的事,我們都能保持理性、客觀、合宜、優雅。」
「那女人呢?女人怎麼辦?」
「失敗頹喪的時間長度嗎?那是暫時性問題,思維會自己改變、重組適應新的情境,只要你開始有這些想法的話,又願意付出相應的行動。我們總是無法客觀地看待自己,稍微點事都要吹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