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劍傳說LOM．寂靜的海域(3)

聖劍傳說Legend of MANA(57)
20.3　寂靜的海域

　　這裡是海賊船巴爾德。

　　海風的味道帝茲和莉芙並不陌生，因為前些日子才在波爾波塔港町充分感受過，這裡與港町不一樣的是多了許多不知名種類的鳥及魚群穿梭於船身附近，再加上──

　　「噁──」

　　煞風景的嘔吐聲。

　　「艾斯卡迪，你還好嗎？」莉芙皺著眉，不過她覺得自己在問廢話，看艾斯卡迪幾乎快把胃都吐出來的模樣會好到哪裡？

　　「不……噁！」勉強擠出一個字的艾斯卡迪，馬上又趴到船欄上嘔吐，直到幾乎只剩胃酸，艾斯卡迪才回瞪造成他如此醜態的元凶，「帝茲……下次……不准用那種方式移動！」

　　那種方式就是不久前，三人立足在住家附近不遠處，可以遙望到大海的空地，帝茲二話不說解放了聖遺物：海賊的勾爪，巨大海賊船突然就從天而降在大海某處，原本一行人想要前往港町搭船，莉芙眼尖地發現海賊船幾乎是沒有前進的狀態，正當商討是否還有其他方法時，帝茲突然分別握住莉芙和艾斯卡迪的手，在毫無準備的狀況下，召喚出風精靈：金恩，眾人就這樣藉由風魔法直接「吹」上海賊船。

　　「我覺得這種方式很快速啊？」帝茲完全不覺得自己哪裡有錯，反而更興奮其他事情，「耶，我也可以召喚精靈，好有趣！」

　　「哪裡有趣！最後那個轉好幾圈螺旋急速墜落是什麼？」艾斯卡迪想起來就臉色鐵青，感覺根本是自己變成球一樣被轉著玩，也是因為這樣才造成身體不適。

　　「其實我也有點負荷不了。」莉芙贊同地點頭，雖然急速移動對莉芙來說不算什麼，但是那種毫無規律地旋轉方式讓莉芙到現在都還有暈。

　　「可是金恩覺得很好玩耶？」帝茲比著身邊開心到三百六十度轉圈的金恩。

　　「我看不到，而且我覺得根本就是精靈不受控在惡整你。」艾斯卡迪只能看出帝茲的鳥窩頭朝著奇怪的方向捲動，「是說那群躲在一旁的企鵝是海賊嗎？跟艾莫紐和希露琪一樣嗎？」

　　「我記得艾莫紐說森林企鵝和海賊企鵝是不一樣的……」莉芙依稀記得彬彬有禮的艾莫紐難得出現怒氣，但就算是她，也無法辨別哪邊不一樣。

　　「偶們才不是森林企鵝那種硬石頭的啦！」一聽到關鍵字，某海賊企鵝決定跑出來理論，這才發現眼前的人很眼熟，「哎呀，是基魯瑪湖的同志：帝茲大師！」

　　一聽到稱呼，其他海賊企鵝跟著用肚子滑行出來，列隊對帝茲舉起單手行軍禮，「邦茲頭目說改天帝茲大師如果來到船上要好好招呼，請跟偶們到船長室的啦。」

　　「邦茲？」

　　在還沒釐清狀況，帝茲就被一群海賊企鵝半推半拉的走往船艙，莉芙馬上想跟在後頭，但又擔心艾斯卡迪的狀態，結果導致才跨出一步，動作就停格。

　　「我沒事，倒是妳要趕快去吧？不然帝茲可能又會被拱著做什麼蠢事。」

　　艾斯卡迪騰出一隻手，示意莉芙趕快離去，後者感激的點著頭，緊跟在企鵝隊伍之後。

　　「？」步下樓梯的瞬間，帝茲發現船的速度似乎減慢，船身幾乎也沒有在搖晃。

　　「頭目！偶們帶著帝茲大師來了！」

　　海賊企鵝們幾乎是把開門、報告、把帝茲扔進船長室、集體離去這連續動作一氣呵成執行，這導致邦茲轉頭並未看到帝茲的身影，還是原本就在裡面服務的海賊企鵝提醒，才看到整個面朝下趴在地毯上的帝茲。

　　「怎麼回事，帝茲大師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巴爾德號上？」邦茲，也就是之前在基魯瑪湖遭遇妖精詛咒而石化的海象，他困惑著看著帝茲，以及跟著走進來的莉芙。「連莉芙小姐也在？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並沒有停靠港口啊？」

　　「沒事吧？」莉芙挨近帝茲身邊確認狀況，確認後者狀況，這才回應邦茲，「我們是來……」

　　「啊啊啊！果然有女人！」那名海賊企鵝尖起聲音打斷莉芙的話。「災厄！」

　　「什麼意思啊？」莉芙單手叉腰，盯著企鵝。

　　「船上有女人是會帶衰的！」海賊企鵝仰著頭，理直氣壯的反駁著。「偶們的舵手先生剛剛船消息說偶們的船駛進『無風帶』啦，現在只能求老天讓偶們飄回正常航道。」

　　「難怪船身沒有剛才這麼晃。」帝茲從趴的狀況轉為坐姿，像是得到答案般點著頭。「原來這邊沒有風，所以金恩才會用那種方式落地嗎？」

　　「我覺得不是……就算是無風帶，金恩頂多力量減弱不會到，嗯，暴走。」莉芙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帝茲，明明對方都已經取回記憶了，為什麼還是跟以前一樣無知，「啊，不好意思，船長先生，我們是來找一位叫做大衛的海賊企鵝，另外也想跟您詢問有關秘密釣場的事情，所以才拜託精靈送我們到海賊船上，驚動你們真的很抱歉。」

　　「嗯嗯嗯，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邦茲撫著下巴沉吟好一會兒，「船副，大衛是哪位啊？」

　　「大衛就是那個最近才加入的雜工的啦。」聽到邦茲的詢問，海賊企鵝馬上就回應，「他在船艙第二層拖著地，至於秘密釣場，無風帶就是了喔……不對，頭目，偶們應該立即讓女人下船啊，不然巴爾德號會一直卡在原地的啦！」

　　「莉芙好厲害，連天氣都可以控制。」帝茲再度用著敬佩的眼神對著莉芙鼓掌。

　　「我怎麼可能可以控制天氣啊？」莉芙臉頰刷過一陣緋紅。

　　「好了，船副，這兩位大師可是拯救過我們海賊團，休得無理。」邦茲說話的同時甩動尾巴，以壯大自己的威嚴，「堂堂海賊怕一點小狀況，成何體統？」

　　「可、可是，海賊中也傳聞無風帶會有異相和災厄……」船副小聲嘀咕。

　　「怕什麼，我們還有帝茲和莉芙兩位大師在啊！」

　　「嗚喔。」突然被點名，帝茲還在鼓掌的動作赫然停在半空中，「感覺被插旗了……」

　　「什麼旗，你們又被捲入什麼麻煩了嗎？」艾斯卡迪站在門口，其中一隻腳拖拉著一群海賊企鵝，看樣子海賊企鵝是想阻止艾斯卡迪進入，但完全徒勞無功。「帝茲你幹麻坐在地上？」

　　「在幫莉芙拍手？」回答艾斯卡迪的同時，帝茲站起身，正巧迎上後面有隻海賊企鵝正吹著口哨帶著釣竿和水桶往甲板方向走去，「啊……」

　　看到帝茲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艾斯卡迪馬上就察覺：「這邊就是秘密釣場可以釣魚？」

　　帝茲則是像小孩般已經跑出船艙，滿心期待地點頭不斷望著甲板，雙手握拳擺在胸口，一副蓄勢待發。

　　「那帝茲你就留在這吧？」看到這樣的帝茲，莉芙不禁笑開了臉，「我自己去找大衛，艾斯卡迪你也跟著一起順便再休息一下。」

　　聽到莉芙這麼說，帝茲突然皺起眉開口：「不，我還是跟去好了。」

　　「帝茲？」莉芙被帝茲反覆的態度給弄迷糊了，「我沒關係啦，沒什麼好擔心的，而且家裡不是存糧危機？」

　　「我跟妳一同去找好了。」看了身旁的帝茲一眼，再瞄了一下腳邊海賊企鵝們嫌惡的表情，艾斯卡迪便知道帝茲的意思：帝茲怕其他企鵝對莉芙有不好的攻擊行為，雖然不構成什麼威脅，但依照莉芙的個性，一定會暗自受傷。

　　「可是你的情況……」莉芙擔憂地看著臉色仍不是很好的艾斯卡迪。

　　「別囉哩囉唆的。」艾斯卡迪不耐煩地說道。

　　「好吧。」莉芙考慮了一陣子，這才點點頭和邦茲致謝後離開船長室走下船艙。

　　「……麻煩你了。」在莉芙身影沒入階梯下後，帝茲才開口。

　　「哼，與其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倒不如多釣幾條魚回頭當晚餐。」艾斯卡迪拍了一下帝茲的肩頭，才跟著莉芙的步伐離去。

　　「喔……」帝茲低著頭，然後像是想到什麼，朝著艾斯卡迪的背影大喊。「那──我總共要釣幾條魚啊？烏賊也可以嗎？釣到怪物怎麼辦？」

　　「碰！」

　　一瞬間，一團魚鉤加漁網筆直地朝帝茲飛來，帝茲反射性的身體一側，那團「凶器」便全數砸到帝茲身後的海賊企鵝身上。

　　「自己決定啦！你這個天然無腦笨蛋！」

　　艾斯卡迪的聲音從階梯另一端，像是已經忍無可忍般的爆發，而帝茲只是一臉困惑地搔著面頰，完全不懂得為什麼艾斯卡迪又生氣了。

　　帝茲那副蠢樣，還有老是問一些無意義的問題，讓艾斯卡迪一路上嘴裡不知在碎碎唸些什麼，看到艾斯卡迪這副模樣，莉芙知道自己笑出來似乎不太好，但臉上的笑意還是無法隱藏。

　　艾斯卡迪凶惡的表情，讓一旁的企鵝們只敢竊竊私語，不敢像船副一樣，衝到莉芙面前指責她，因為那些海賊企鵝覺得艾斯卡迪似乎是會直接生吞獵物的類型，莉芙也知道企鵝們並不歡迎自己，不過她也不想多計較。

　　「真是的！帝茲那傢伙腦袋到底裝什麼啊？那種樣子，居然會是各方勢力搶著要的……」艾斯卡迪突然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連忙將要說的話吞回去。

　　「什麼？」果然，莉芙就如艾斯卡迪所預料的，馬上就反問道。

　　「不，沒有。」因為不擅長說謊，艾斯卡迪的話語顯得十分心虛。

　　但是莉芙只是笑了笑：「你想說『各方勢力搶著要的第七之月』，對吧？」

　　「！」艾斯卡迪被莉芙的話所震懾，不是因為莉芙的話語，而是她的態度，「妳不是『宣稱』失憶了？」

　　「是啊，我騙了大家，也跟帝茲坦承。」莉芙蔚藍色的眼眸充滿憂傷。「因為一開始只有帝茲沒有記憶。」

　　「那為什麼現在突然告訴我？」艾斯卡迪目前困惑大於煩惱，雖然說自己幾乎知道全貌，但莉芙這樣的態度，代表她想攤牌嗎？

　　「我希望，你可以幫帝茲。」莉芙說出口的同時，跟著嘆氣，「即便是跟帝茲，不，是第七之月相處這麼久的我，也沒辦法讓他如此依賴，雖然很不想承認，我也很幼稚的在忌妒，但我也很開心帝茲有位這麼交心的人。」

　　「……那傢伙只是覺得戲弄我很好玩，而且那傢伙的實力哪需要我幫忙？」

　　「呵呵，艾斯卡迪說過我不坦率，你也是相同類型。」莉芙深吸口氣，「我一直把第七之月的樣子套在帝茲身上……明明都取回記憶了，帝茲還是很努力維持『往常』，然後我也不想失去那樣的生活，最怕他恢復記憶的人搞不好是我呢，害怕現在的『帝茲』會消失。」

　　害怕再度手刃帝茲。

　　將最想說出的話隱藏著，莉芙雖然保持著笑容，但握著月牙長槍的手不自覺地顫抖。

　　「……這點妳放心，那傢伙蠢成那樣，要改變也改變不了多少。」艾斯卡迪頓了一下，望著莉芙驚訝的臉龐。「他不會變成以前的『殺人機器』，我能保證，雖然沒什麼依據。」

　　「嘻，或許真的是這樣也說不一定。」原本面容擔憂的莉芙，聽到艾斯卡迪這麼說，再度笑開了臉。「謝謝你，艾斯卡迪。」

　　莉芙的道謝，讓皮膚黝黑的艾斯卡迪臉龐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他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笨拙地開口：「別講這個話題了，去找那隻叫大衛的……」

　　「誰叫偶啊？」

　　艾斯卡迪話未說完，一隻海賊企鵝便滑到他們面前。

　　「你是……大衛？」莉芙不確定地詢問，因為這裡並不是第二層船艙。「你認得我嗎？之前在基魯瑪湖還有馬多拉海岸……」

　　海賊企鵝打量著莉芙，過了好一陣子，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妳是那位在那個什麼湖的奇怪的人！你們有去過馬多拉海岸？有見到偶的未婚妻嗎？」

　　大衛果然不記得自己和帝茲在大衛和法蕾莉告別時有在場。

　　「我們是有見到法蕾莉小姐，她……」

　　「她怎樣？她還安好嗎？有沒有哭的啦？還是在海岸獨自一個人嗎？她有沒有吃好睡好穿好……嗚嗚嗚嗚！」

　　大衛一連串問句，最後因為艾斯卡迪把他的嘴巴給捂起來，全部含糊的在嘴裡滾著，不過也因此還給莉芙和艾斯卡迪耳朵休息的空間，也確定這隻企鵝是大衛。

　　「你老婆好的很，現在住在帝茲和莉芙他們家。」艾斯卡迪不耐煩的解說。

　　「所以法蕾莉她……哇！」

　　大衛拉下艾斯卡迪捂住自己的手，想問些什麼時，卻被突然衝過來的海賊企鵝給打斷話語，因為後者手上的酒瓶剛好不偏不倚敲到大衛的頭，下一秒，大衛便滿臉恐懼，指著艾斯卡迪背後，艾斯卡迪這才發現四周的海賊企鵝們倒的倒，逃的逃。

　　「是怎樣啊？」艾斯卡迪被這些海賊企鵝給弄糊塗了。

　　「呀啊！」

　　伴隨一聲尖叫，艾斯卡迪便發現自己的手臂被用力拉扯著，他看著像無尾熊緊拉住自己手臂不放的莉芙，還有已經呈現驚慌狀態的大衛。

　　「你們是怎樣啊？」艾斯卡迪快被弄糊塗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小鳥依人」的莉芙。

　　「沒、沒有……」莉芙聲音完全顫抖著。

　　「最好是。」艾斯卡迪完全不相信莉芙的說詞。

　　「有、有……幽……」大衛手還定在半空中，隨後他狂叫著。「幽靈！幽靈、幽靈啊！」

　　「沒有！沒有幽靈啦！」莉芙則是回喊著，企圖想蓋過大衛的聲音。

　　「安靜！」

　　艾斯卡迪使盡力氣吼著，這才讓已經陷入驚慌的莉芙和大衛安靜下來，艾斯卡迪得以繼續問話。

　　「發生什麼事？」

　　「有幽靈！偶剛才看到藍色的啦！像鬼火！」大衛一句比一句還大聲，而莉芙則是逃避現實的模樣，兩手摀著耳朵。

　　看這模樣，艾斯卡迪馬上意識到：莉芙這傢伙絕對很怕幽靈這等事，但比起這些事情，艾斯卡迪真覺得帝茲剛剛的預感又成真。

　　帝茲和莉芙真的是不管到哪裡都會發生狀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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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遊戲的主角都是事故體質來著的，
不然哪來這麼多劇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