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劍傳說Legend of MANA(56)
20.2 寂靜的海域
「現在來開始第六次會議作戰。」
在結束頗為尷尬的晚餐之後，可羅娜和巴特出現在法蕾莉孵育蛋的小屋，巴特拍著自製的手寫板，煞有其事地宣告，上面內容有著會議標題，以及幾個人的名字和關係圖，奇波在一旁蹦跳著，可羅娜把巧可當作沙發靠坐著，法蕾莉坐在稻草堆中。
「我第一次晚餐做的這麼沒成就……我還特地花大錢煮了肉排，做了特製醬汁……」可羅娜一想到餐桌上那三人的狀態，整個臉就垮了下來。
「哎呀？可是帝茲先生看起來吃得很開心？」法蕾莉記得唯一一直要求追加的只有帝茲，莉芙雖然有好好用餐卻完全心不在焉，艾斯卡迪不知道為什麼帶著憤怒。
「不一樣啊，法蕾莉姊姊！帝茲那笨蛋平常雖然食量很大，也不太講話，可是對吃很講究，他今天光吞肉，醬汁一滴都沒沾！太反常了！」可羅娜氣到對自己的師父忘記加上尊稱，直接直呼名諱，「有時候帝茲還會自己弄出更令人驚豔的調味，今天根本只是為了填飽肚子，完全不管在吃什麼。」
「艾斯卡迪大哥也不知道在我離開後又跟帝茲師父講了什麼，回來就用盡全力把帝茲師父扔進浴室。」巴特對於那個超級衝擊的畫面還記憶猶新，因為那力道猛烈到直接把浴室砸爛都有可能。「莉芙師父從二樓下來之後就一直恍神，迴避大家的視線，可羅娜是跟師父講了什麼啊？有套到什麼情報嗎？」
「就帝茲師父親了莉芙師父，然後莉芙師父對著帝茲師父叫了另外一個名字。」可羅娜不知道要不要跟巴特明講。
「這跟我們在牧場聽到的內容是一樣的。」法蕾莉抱著企鵝蛋，並用著柔軟毛毯包裹著，「但是帝茲先生和艾斯卡迪先生不願意透漏那個神祕的名字，可是似乎他們都知道。」
「難不成莉芙師父前男友隨時會跑出來？」巴特緊張地在手寫板上從莉芙的畫出箭頭，對著屬名前男友的位置打上好幾個問號。「可是帝茲師父和艾斯卡迪大哥都知道的對象……琉璃哥哥是絕對不可能的，那個兔子奸商更不可能！還會有誰啊……」
「莉芙師父說，他們身上的秘密如果明講了，我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一起生活了，我是不知道包不包括那個不能說的名字。」想到莉芙悲傷的模樣可羅娜就感到心痛，自己是喜歡和兩位師父生活的，這無庸置疑，後來加入了艾斯卡迪，雖然日子變得辛苦，但也是很開心，「我們要像以前裝傻嗎？」
「我們裝傻很多東西了欸：能夠自由操控瑪娜之力、年齡之謎、過於強大的秘密……還有帝茲師父有時候簡直變另外一個人，眼睛顏色變化……多米那城鎮那次事件……」
巴特愈說愈小聲，最後揪著法蕾莉看，後者當然意會到無言的訊息，點著頭回應：「我不會洩漏出去的。」
對於法蕾莉，雙胞胎感覺就像多了個成熟的姊姊，任何抱怨都可以放心講，不知不覺巴特和可羅娜就把最近對於兩位師父的擔憂或對艾斯卡迪的抱怨，一股腦地找法蕾莉商量，而法蕾莉覺得帝茲和莉芙是自己的恩人，當然也不會做出傷害他們的舉動，她也很慶幸不久將誕生的寶寶可以在這麼熱鬧的環境下成長。
「……這是我們猜想的喔……」巴特咬著下嘴唇，不是很情願，也表達出不喜歡，「……帝茲師父有可能是歷史記載，那個被當成兵器使用的『第七之月』……因為是兵器，當然不會有什麼記憶。」
「然後莉芙師父或許就是第七瑪那之石。」可羅娜抱著巧可的頸部，把臉埋在其中悶著聲音接著講，「歷史中唯一能跟第七之月抗衡的就只有這個了……加上莉芙師父曾經不小心講出經歷過千年期戰爭，唉，沒想到那時候的帝茲師父說的『要來拯救世界』居然是真的，也不對，第七之月是破壞世界來著的，哎呀，有夠混亂的！」
「我就說他們很不簡單嘛！可羅娜居然不相信！」巴特忍不住吐槽。
「乍聽之下誰會相信啊？而且現在這些都是我們在猜測欸？」可羅娜感到臉上一股燥熱，站起身體雙手叉腰回擊，「也有可能他們只是比較厲害的普通人啊？」
「最好是普通人可以不用媒介隨便召喚精靈……這樣我們精心準備的驚喜不就沒意義了嗎？」巴特噘著嘴，直接撲倒在奇波身上，「奇波，該怎麼辦啦……」
「啾？」奇波也只能發出困惑的叫聲。
「那些都只是可羅娜和巴特的推測吧？」法蕾莉試著打圓場，「你們會因為他們的身世不平凡而討厭他們嗎？」
「……」
雙胞胎互看一眼，連同兩隻寵物拼命搖頭。
「那我覺得所有問題都『只是』小問題囉？」法蕾莉溫和地說著。
「好像懂又好像不懂。」巴特皺著眉頭咕噥著。
「反正，我們就做好該做的事情。」可羅娜站直身體，並且拉著巴特，「想點辦法讓他們都出門，不然他們遲早會發現……」
「發現什麼？」帝茲歪著頭蹲在一旁詢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雙胞胎冷不防發出慘叫。
「為什麼帝茲師父在這？什麼時候？都沒有任何聲音？好可怕！」巴特連發問題表達出目前的驚恐，臉色整個刷白。
「肚子餓了，廚房一直有很香的味道。」
「咦？師父在晚餐不是吃了將近三人份的東西嗎？」可羅娜記得很清楚，因為大手筆買了昂貴的肉，所以分量消耗都算的特別仔細，帝茲差點連明天的食材都吃光，「而且肚子餓為什麼是走來寵物牧場……耶？」
伴隨可羅娜的頓悟，巧可和奇波叼著手寫板，飛也似地閃到牧場深處，而雙胞胎這才看到帝茲的眼神和視線位置似乎有點危險，嘴角疑似還有透明液體在反光。
「廚房還有特製醬汁！可羅娜馬、馬上就可以做點燴飯給師父當宵夜！對吧？」心中警鈴大響，巴特連忙站到帝茲面前，剛好擋在法蕾莉前方。
「呃，對、對啊？我們還有食物，所以還不需要那個……嗯，對，我馬上可以做宵夜。」可羅娜緊接著說，但是絕對不敢把「備用糧食」這名詞說出嘴，深怕直接變成事實。
「我只是想看看巧可這邊有沒有吃剩的果實，為什麼要這麼緊張？」帝茲一臉困惑看著自己的徒弟，「是說你們剛剛說發現什麼？」
「呃呃呃，就、就是……」
「就是小寶寶快孵化了。」法蕾莉理所當然地接著巴特的話。
「對，就是快孵……要孵化了？」巴特再度震驚吶喊。
「怎麼了？」
此時因為雙胞胎剛剛驚天地泣鬼神的叫喊，莉芙和艾斯卡迪也趕到牧場，剛好看到企鵝蛋破開的瞬間，這讓在場人士不約而同都定格屏息，深怕錯過什麼。
在蛋殼被啄破第一個洞，暫停了一下子，隨後馬上像是機關槍連射般，咚咚咚轉瞬間企鵝蛋被開了一圈規律的圓洞，緊接著伴隨震動，企鵝寶寶像舉重般把蛋殼直接撐破，大夥才得以見識到企鵝寶寶真面目，是一小圓球有著淡紫色細密毛髮，圓滾滾的眼睛盯著所有人瞧。
「噗？」企鵝寶寶並未意料中哭出聲，而是如同打招呼般發出單音節。
「……」所有人一時之間舌頭像是被吃掉，好半晌都沒人說話，最後是帝茲點著頭開口，「……原來企鵝是這樣孵化的。」
「不是吧？怎麼看都覺得有問題啊？剛出生的幼雛是怎麼做到那種速度和力道啊？」帝茲的發言讓艾斯卡迪找回意識，馬上點出方才地不對勁。「莉芙也……呃……」
「哈啊……」
一旁的莉芙看著企鵝寶寶嘴裡發出讚嘆，脹紅雙頰，湛藍色的眼珠閃閃發亮著，可羅娜也不斷發出「哇哇哇」的聲響，兩人身體都微微顫動。
「如果莉芙小姐不嫌棄，可以抱抱寶寶喔？當然可羅娜也可以。」看出對方的慾望，法蕾莉大方地表示。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獲得同意的可羅娜率先撲向前，失去字彙能力般只能重複講一個詞，莉芙則是微張著嘴一臉感動，誰都能看出母愛已經爆棚。
見狀，艾斯卡迪放棄掙扎，直接和帝茲講現實問題：「伙食費又要增加了喔？」
「嗯……」帝茲了無希望地回應。
「啊，我忘記說，帝茲師父留下來的盤纏我們今天都花光了。」巴特毫不留情澆下更多冷水，「畢竟已經好一陣子沒收入，加上之前企鵝寶寶的必需用品，艾斯卡迪大哥繳納的食宿費都賠進去，還跟多米那大家賒帳不少……」
「嗯……」帝茲聲音如同在深海底般絕望。「……艾斯。」
「好。」艾斯卡迪像是覺悟般直接就點頭答應。
「咦？帝茲師父什麼都沒講，艾斯卡迪大哥就同意了？」
巴特張大眼睛，似乎可以理解到為什麼莉芙常常吃對方飛醋：這樣的默契根本就超越友情了，情敵是同性，真的是最棘手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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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呱啊啊啊啊──」
餐桌上，兩位大人加一位小孩兩臂抵桌，雙手遮耳，眉毛間的皺紋深到可以夾死蒼蠅，這三位男性全都企圖以這樣的姿勢，減緩週遭那可怕的噪音：企鵝寶寶的哭聲。
「到底是怎麼了呀！」在外頭曬衣服聽到哭聲的可羅娜衝了進來，一看到屋內的情形，不禁抱怨連連。「拜託！你們三個男生怎麼放著寶寶哭叫啊？」
「因為實在沒辦法啊。」巴特有氣無力地說著。
「什麼沒辦法？」可羅娜抱起企鵝寶寶並哄著，不過成效似乎不大，後者還是驚天動地哀嚎著。「他肚子餓了嗎？」
「五分鐘前才餵過。」艾斯卡迪將臉埋到餐桌上，「而且也讓他打過嗝。」
「那，尿布呢？」可羅娜思索著還有什麼原因會讓小嬰兒哭鬧。
「檢查過，一切安好。」巴特聲音幾乎是飄渺虛無，感覺他隨時都快暈倒。
「還是他想找人玩啊？」可羅娜試著扮鬼臉逗企鵝寶寶笑，但是得到完全相反的結果，企鵝寶寶只是哭得更兇。
「咕呀哇啊啊啊啊啊──」
「好。」帝茲豁然站起身，將企鵝寶寶從可羅娜手中接走。
「帝茲師父，你要做什麼？」可羅娜怎覺得帝茲灰紫色的眼眸，閃著詭異的光芒。
「讓他安樂死。」
「欸？不對吧！」
帝茲話才說完，伴隨其他人的怪叫，艾斯卡迪率先衝上前架住帝茲，可羅娜和巴特連忙想把企鵝寶寶奪回來。不過因為身高不夠，可羅娜和巴特只能伸著手，試圖將企鵝寶寶撈回來。
「啊……你們在做什麼啊？」
剛從多米那城鎮回來的莉芙和法蕾莉正呆愣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噗。」霎時，企鵝寶寶停止哭泣，向法蕾莉伸著雙手揮舞。
原來是要找媽媽……
在法蕾莉接手照顧企鵝寶寶後，除了莉芙之外，其他四人全又癱回餐桌上。
「到底是怎麼了？」莉芙坐到帝茲身邊，為什麼才出去一下，其他四人像是經歷大戰般的慘？
「我只能說，如果妳和帝茲未來有小孩，千萬不能放任小孩和帝茲獨處。」否則會死人，艾斯卡迪自己在內心補充道。
「說、說什麼啊！艾斯卡迪。」莉芙整個臉龐染上紅暈。「我和帝茲……」
「很速配。」巴特擅自替莉芙接話，雖然現在似乎有情敵存在。
「巴特！」
雖然艾斯卡迪和巴特惡作劇的話語讓莉芙感到害羞，不過，當事者之一的帝茲，只是自顧自地替自己倒茶，彷彿剛才的八卦完全不干自己的事，應該說，這種情形，絕對是帝茲又在神遊了。
「我覺得，或許那個人比較適合莉芙師父？」可羅娜用著只有巴特才能聽到的聲音嘀咕，「也難怪莉芙師父念念不忘。」
「帝茲師父這種眼中只有食物和酒，以及完全不顧他人心情的白目……我是說自我中心，到底哪一點吸引莉芙師父啊？」巴特跟著抱怨。
雙胞胎的話，艾斯卡迪大概聽上幾個關鍵字，他也感到無解：帝茲這種神經大條又少根筋的性格，要不是過人的武藝早就被人打死在路旁，而且這麼沒情調的人，為什麼莉芙還會看上？只能說這一切都是謎吧？
「……」正當艾斯卡迪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接受到帝茲無聲的指令。「……好，我去準備。」
「那個……莉芙小姐？」因為艾斯卡迪地離去而騰出空間，法蕾莉這才抱著企鵝寶寶走到莉芙身旁開口詢問。
「怎麼了嗎？」
「我還是有點擔心大衛的情形，能不能拜託你們幫我看看他最近過的如何？」法蕾莉語調充滿擔憂。
大衛，法蕾莉的未婚夫，立志當海賊而拋妻棄子，帝茲和莉芙也和他照過面，艾斯卡迪也在遠處看過熱鬧，不過說實在，如果要在眾多企鵝中指認出大衛，他們一定舉雙手投降，但是，自從他們讓法蕾莉住進來已經好一段時日，加上企鵝寶寶也誕生了，於情於理，帝茲和莉芙是該通報大衛一聲。
想至此，莉芙心裡是願意的，但她這次卻不敢貿然詢問帝茲的意願，畢竟兩人到目前都還未說開不是？雖然想裝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但疙瘩就是扎實地存在，導致莉芙想講話的話都梗在喉嚨，這也讓莉芙只能無言地揪著帝茲側臉瞧。
「嗄？」感受到旁邊的視線，帝茲兩眼無神回望莉芙。「莉芙也要去釣魚嗎？」
「齁！」可羅娜看不下去，楷同巴特將帝茲那重得要命的長劍扔到他身上，企圖把帝茲砸醒，不過帝茲還是輕鬆地單手接下自己的武器。「人家要你和莉芙師父去探望她老公啦！為什麼你可以扯到釣魚？」
「……」帝茲並未回應，只是默默將長劍裝備在腰間上，繼續喝著茶，臉上的表情更加淡漠。
「因為家裡已經沒錢沒糧食。」已經換好外出裝備、更帶著釣竿的艾斯卡迪從書房走出替帝茲說明，「所以昨天跟帝茲說好要直接先去釣魚先確保有東西吃。」
「昨天……不是啊？帝茲師父只有喊艾斯卡迪大哥的名字，然後艾斯卡迪大哥也只是回應『好』，你們是已經商量好今天要出門？」巴特努力回想兩人昨天的互動，讓他不可思議到比解學校功課還要燒腦。
「這已經不是基友，超越夫妻情深，已然達到心靈上的共鳴。」可羅娜震驚到忘記要避開這個禁忌的話題，「莉芙師父真的不考慮回頭找那個人嗎？」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我怎麼完全聽不懂？」明明自己是當事人，莉芙卻感受到情況從尷尬變成完全無法理解，「現在不是法蕾莉小姐希望幫忙傳話，然後帝茲和艾斯卡迪要去釣魚？那個人是誰啊？」
「咦，不是師父的前戀人嗎？啊！」巴特察覺說溜嘴，連忙用雙手遮住自己的嘴。
「前……前戀人？」那個從來沒出現在自己字典裡面的詞彙，讓莉芙聲音反射性高了八度，「沒有那種東西！你們不准再瞎猜想，絕對完全猜錯……戀愛什麼的……」
「莉芙在談戀愛？而且有前戀人？」帝茲不知什麼時候回神，用著敬佩的眼光看著莉芙，並且拍起手，「好厲害喔！」
「就說沒有那種事了，帝茲你不要瞎起哄！不准再提！」莉芙被帝茲的回應氣到反射性攻擊，這讓後者同往常抱著肚子不語，而其他人跟著禁聲。
「呃，這樣如何？」法蕾莉看著大家的模樣，馬上就知道這個家最高發言人是誰，只好轉個方式委託，「我知道海賊團似乎有個秘密釣場，帝茲先生和艾斯卡迪先生在那邊應該也能豐收，莉芙小姐也順勢幫我帶話。」
「麻煩莉芙師父同意！這樣一趟就可以解決所有事情，家裡寵物也不用天天擔心被生吞活剝！」雙胞胎危機處理方式愈來愈同步，在莉芙尚未說出任何藉口之前，讓莉芙無法拒絕。
「生吞活剝……啊？」聽到雙胞胎的發言，莉芙這才發現一旁的帝茲用著極小的聲音念著各式漁產的名稱，「帝茲你不准對奇波和巧可下手！他們都是家人！」
「那托輪托可以啃嗎？」帝茲滿懷期待詢問。
「當然不行！你怎麼會餓到這樣啊？在波爾波塔不是也一直在用餐？真是……」莉芙不斷數落著，沒意識到方才不敢開口的氣氛瞬間殆盡，好像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任何芥蒂。
「怎樣都好，反正為了不要出命案，我就先把這捲毛怪帶出去。」艾斯卡迪二話不說拎著帝茲的綁帶，「走了。」
隨著艾斯卡迪把帝茲拖出去，莉芙跟著迅速收拾簡單行囊跟著出門，雙胞胎目送完自己的師父們，馬上換上最輕便的衣物，跑向住家後方廢棄已久的建築，客廳很快就只剩下法蕾莉和企鵝寶寶。
「呵呵，雖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卻也是很和樂的一家人。」
法蕾莉愉悅說著，也開始著手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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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已經凌晨四點了（？
該來的還是躲不了，對，我確診了，
趁著隔離期間把學校以外一直擱置的事情趕快解決。
創作內容
聖劍傳說LOM．寂靜的海域(2)
雜繪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