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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絕望

無聲 | 2022-05-12 08:46:58 | 巴幣 0 | 人氣 115


  來到第三村的日子。

  這裡每個人都需要工作,收獲與付出相等,綾波零與碇真嗣各自被安排職務,兩人一點一滴波瀾未驚的融入當地生活,這也讓觀察他們的相田劍介暗暗鬆了口氣。

  他為了就近「照顧」兩人,安排大叔與大嬸一同住在離自己不遠的小屋。

  平靜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直至,Wille的回歸。

  走在回去的路上,碇真嗣提著工具箱,被分配到工事組的他,面容和雙手都有些傷痕和絆創膏痕跡,就連膚色都被曬黑一些,但神情卻是藏不住的喜悅和興奮。

  第三村的生活讓他感覺很充實,即使自己什麼都不會,大家也都很熱心親切的教導。

  看著壞掉事物被修好、看著破敗房屋完好如初,每天的辛苦汗水讓少年明白自己的付出是有用的!

  偶爾說說笑、偶爾偷偷懶、偶爾幫上別人的忙,然後得到真心實意的謝謝,這是與作為初號機駕駛員完全不同體驗,碇真嗣開始喜歡上這個地方了。

  而且,劍介剛剛傳來通知,美里小姐和大家已經回來,這也是他為什麼如此開心原因。

  站在自己和綾波的家門前,他打開門,道:「我回......」

  說出的話頓了下,因為少年看到家裡已經有著不少人,幾乎都是熟悉面孔,不止藍髮少女,甚至那名總是叫自己笨蛋真嗣的高傲少女也在!

  「美里小姐!明日香!妳果然沒事,大家......你們都在......」

  放下手中工具箱,碇真嗣激動的要走上前,但迎面而來的卻是許多黑漆槍口。

  這讓他想起當初剛遇到劍介的時候,連忙解釋道:「美......美里小姐,我是碇真嗣,真的是我!請妳一定要相信我!我......我可以配合你們做檢查,一定可以證明我是碇......」

  「這是當然的了。」

  頭帶帽子、眼掛墨鏡,散發與碇真嗣記憶中不同冷漠氣息的美里小姐,說完後就朝身旁的人道:「副艦長,接下來就交給妳。」

  幾名強壯士兵走上前架住少年和藍髮少女,隨後赤木律子便走上前快速各抽了一管血,並放到準備好的儀器中進行檢驗。

  「美里小姐。」

  被一連串毫無感情的粗暴舉動震懾住,碇真嗣想要呼喚眼前曾經最關心自己的人,得到的回應卻是......

  「不要說話!」

  現實的無情、冷酷的話語皆深深烙印在少年心中,原本重逢的喜悅已完全消失,他漸漸垂下了頭。

  小小屋子之內,氣氛沉重。

  直至檢驗結果出來。

  赤木律子看見螢幕顯示結果後深深皺起眉頭,她走到葛城美里身旁,指著身穿戰鬥服的明日香與真希波兩人。

  「受到不明原因干擾無法辨別身份,但構成與她們相似......」

  聽見這個回答,沒有猶豫太久,葛城美里直接下令,冷冷道:「幫他們兩人戴上DSS頸環。」

  「DSS頸環?」

  少年還在疑問之間,就與身旁藍髮少女一同被扣上個由紅黑兩色組成的古怪頸環,正當他覺得不舒服試著想要拉扯時,立刻被一名頭戴貝蕾帽圍著綠色脖巾的女士兵制止。

  「大叔,DSS頸環很危險,請不要嘗試暴力破解。」

  「很危險......什麼意思?既然危險為什麼要幫我戴上?美里小姐!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葛城美里走過少年身邊,但沒有理會他的詢問,依然冷酷的道:「回去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們兩個人就交給相田處理。」

  眼看美里小姐就要走出房子,如同將要帶走一切希望。

  醒來之後的徬徨、世界變化的罪惡、沒人認識的恐慌、脖子項圈的威脅。

  一切的一切,在這一瞬間,全都匯聚在少年心中爆發。

  「美里小姐!是我呀!我是碇真嗣呀!你們到底在做什麼!一定有什麼地方弄錯了!」

  幾名強壯士兵將嘶吼的少年拉住,在他激動失聲呼喊中,原本曾是自己心靈支柱的那個人卻是越走越遠,直至快要消失在門外。

  「是妳!是妳叫我坐上初號機!」

  「是妳叫我不要為了別人!」

  「是妳叫我為了自己期望去努力的呀!」

  「美里小姐!」

  人,終究消失在門外了。

  看著痛哭流涕跪倒在地的大叔,明日香神色不屑的嘖了一聲,對方讓她想起某個同樣沒用還跑掉的傢伙,轉頭就跟著往外走去。

  倒是另外一名身穿粉紅色戰鬥服的眼鏡女子,眼神很有興趣的不斷在大叔和大嬸身上來回打量。

  「喔喔......好像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趣味事情正在發生,不過......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只能很遺憾的放棄這邊啦。」

  說完,她也跟著明日香腳步離開。

  最後,只剩下剛剛的女士兵,她道:「大叔,只要你安份的生活,這個項圈就不會爆炸,請......不要再給我們添更多麻煩,拜託了。」

  隨著她的離開,這座小屋內再次只剩下少年和藍髮少女。

  回來前,滿載希望。

  回來後,只剩絕望。

  坐在地上,碇真嗣垂頭低聲涰泣,再到後來,肩膀一抖一抖發出渗人的走音笑聲,他轉過頭來無神的看向綾波零。

  「綾波,大人都是騙子,明明我只是照他們的話去做,為什麼......為什麼到最後都變成我的錯?」

  「名字、朋友甚至連駕駛員身份都失去,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我真的應該救妳嗎?是不是當初乖乖待在防空洞就好了?」

  「我不知道。」

  「哈哈,對呀,妳什麼都不知道......」

  驀然,藍髮少女走近少年,向坐在地上的他伸出手,如同過去對方曾對自己做的事一樣。

  「但我知道,你來救我,我很開心。」

  聽見回答,碇真嗣抬起頭,在總是缺乏表情的清麗面容上,看見曾經深印在腦海中,那一抹令人難忘的微笑。

  「不要再說你什麼都沒有,我會陪著你,一直。」

  綾波零還記得,這種時候,只要露出笑容就好。

  屋內,少年顫顫伸出手,再一次與藍髮少女緊緊相握。

  另一邊,坐上回去的車子,冷酷帶著墨鏡的葛城美里,令人看不透她心中思緒和想法。

  赤木律子想了下,還是主動開口道:「那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有問題,他知道太多關於碇真嗣事情,不止是相田劍介這些人,甚至連當初近第三次衝擊也......」

  「我知道。」

  「就這樣放著不管?」

  除了陌生男人之外,其實那個陌生女人更讓赤木律子擔心,對方那張沒有表情的面孔,讓她想起自己曾參與的人造人實驗,純淨無暇的眼睛好似在看著罪惡,心中不由得產生股厭煩情緒!

  「真嗣已經被碇司令帶走,很快,他就會發動第四次衝擊,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在這上面。」

  赤木律子沉默了會,知道葛城美里說的沒有錯,隨後點頭同意。

  車子一路駛離第三村,直到Wunde的巨大身影出現在眼前,踏上通往船艦道路之時,葛城美里才再度開口。

  「他說的沒有錯,是我叫真嗣坐上初號機,也是我鼓勵真嗣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論是真嗣還是小良治,我都是個失敗的母親,現在......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看著那認識多年的背影消失在通道盡頭,赤木律子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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