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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四期創作】《饑荒章.之三》曙葉、鯨、克萊瑪吉安旅途雜記三十三

作者:凱文│2022-04-25 01:12:02│巴幣:24│人氣:155
站在陽台處,曙葉聽著遠方傳來飄渺的歌聲。
是鯨吧,除了她以外應該沒有第二個人有這樣的閒情逸致,能歌聲傳到這麼遠的據他所知也只有鯨了。

曙葉對大部分阿斯嘉特的傳奇冒險者都有認識,不認識也有找過資料,鯨也不例外。
最早他曾在泰格提亞看過鯨與芬迪傭兵團、冒險者的紀錄。

之後鯨在魔眼族的戰爭中大放異彩,實戰戰績上一個人完成中階小隊所達到的戰力,在有紀錄的文案上更是曾經和海洋巨人交手短時間不落下風。

鯨在戰力以外的紀錄更讓他吃驚,例如飯店的傳奇區,那永遠修不好的門據說就是鯨用的,偶爾還會看到打掃人員哭著抱怨鯨房間又壞了……或是鯨一個人把隊友幹翻之類……讓他銘記這名冒險者的事情。

而最早的紀錄是在諸神黃昏前,那時候獵手公會要招募遠征隊去未開發大陸處理即將甦醒的古老巨龍,但所有人一直在等待夠份量戰力到來,那名戰力據說就是鯨和她的夥伴。
後來有人稱之蒼藍星……雖然獵手公會那一群人的傳聞老是編的誇張,但至少表示這人戰力足夠讓人寫成像是小說的東西。

這也是他會把鯨介紹給唯的理由,一個戰績這麼響亮的人,不抓來義勇軍太可惜了。
而且聽說她很閒。


然而他沒想到半小時後他回到房間,就又看到鯨了。
他不是第一次處理鯨的攤子,只是沒想到剛剛還在唱歌的人,現在又像一條死魚一樣出現在他面前。

沒錯,那有著輝煌而神祕戰績的傳奇,就是面前這隻溺水一樣喘息的鯨魚。
不是已經讓艾恩幫她做警報裝置了嗎!是怎麼又變成這樣的!


而更絕妙的是,那隻溺水的鯨魚,此刻正安躺在另一隻受傷的野獸懷中。
不,那當然並非真正的野獸,但瞧那人的姿態,或許也相近無遠。

那是一名端坐於地、身材偉岸的男性,不難看出若是他站起,身高只怕會比鯨高出許多。而從他略微穿過髮側的耳尖及立體的五官來看,應當是一位精靈。他穿戴的戰甲雖然通體漆黑,但仍能依稀看見上頭的燒蝕痕跡與四佈的凹痕,大概是剛剛經歷過了一場激烈的戰鬥。他沒有穿戴頭盔,露出了一張黝黑俊挺的臉龐。如血脈般的黑痕滿佈其肌膚。

此際,抱著鯨的這名精靈輕閉雙目,胸膛無任何起伏,紋風不動,既如雕像,亦如死屍。唯有他肌膚上那些如刺青般的黑痕,隨著鯨髮飾上的脈動聲而脈動著。看來略顯驚悚。

除此以外,要仔細看,才能看見那自他身上發散而出的淡淡光暈。那光暈同樣也壟罩住了鯨。

曙葉伸手就要接過精靈手上的人:「醫療人員叫你過來的吧?我來處理,你先去回去處理你自己的傷勢比較好。我擅長澆水,其他的我就沒辦法處理了。」那動作似乎不在意鯨那超越常人的重量。

我記得這個人。曙葉確定自己見過他,也認識他。
他的名子叫做……可惡,只記得好像是五個字。


聽見曙葉開口,精靈才緩緩睜開眼。
那雙眼如同失色光澤的蒙塵琥珀,但依稀能看出流轉其中的一縷情感。
他靜靜凝視了曙葉一下心跳的時間,才張口。

「曙葉。」
精靈停頓了一下。

「好一段時間沒有交談過了呢。
 很抱歉卻是在這般情況下,與你再次相談。」
精靈搖搖頭,散去了自身的光暈,而壟罩住鯨的光暈則更強了幾分。
他站起身,看起來即便承受著自身身體、盔甲與鯨的重量,依然毫不費力。

「我無礙。」
他搖搖頭。
一方面是表示自身無礙,另一方面也是婉拒曙葉伸出的手。

「但,就麻煩你了。
 關於……『澆水』的事。」
他低頭看向懷中之人的面龐,以及別在那蔚藍秀髮上響個不停的髮飾。
眼神裡帶著一絲溫柔的無奈。

曙葉看他的動作,猜精靈大概是覺得自己抱不動。
他也不說破,打開了房門進入指著床說:「先放那邊,我去強化一下浴室在放她進來。她身上的鎧甲能先幫我敲掉丟到垃圾桶嗎?不然等鎧蟲自己爬起來,我要去抓很麻煩。」


精靈抱著鯨走進房門。
在聽見曙葉的指示後,僅是站定身姿,閉上雙目。
又是一下心跳的時間——
一隻隻墨黑色的蝴蝶開始自鯨的鎧甲之上展翅飛舞。初而十數,後而百千。牠們環繞著鯨與精靈倆人而舞。而在精靈睜開眼的那一刻,蝴蝶則飛往了他的身後,代他解下了那猩紅的長披風,披裹住了隨黑蝶起舞,而逐漸暴露了的,那僅僅為短裙與背心簡單遮掩住、豐滿而魅人的嬌軀。

當整場「卸甲儀式」結束,精靈才看向了曙葉,向他點點頭。但顯然依舊未有走向床,將鯨放手的打算。

克萊瑪吉安曾經承諾過永遠不會離棄於鯨。
但他曾經在迫不得已的時候,放開過一次。
他今天不會如此。

此刻,千百隻黑蝶停靠在了房間的天花板。
牠們與這位精靈一樣,都在靜心等候。

曙葉看著這一幕,眼神微微的死去。如果等等那些蝴蝶掉下來,我就要你負責掃……曙葉心裡想但是曙葉不說。
他印象中那些黑色的東西過了一段時間就會自己到處爬,希望不會。

過一會,曙葉看精靈紋絲不動,又看了看他的手。
原來如此……他剛剛可能不是因為擔心自己抱不動,而是他可能手麻了也說不定。
所以才要用這種卸甲手法?畢竟鯨很重,敲開還沒完全軟化的鎧蟲也很麻煩。

曙葉心領神會的幫忙推開浴室的門,雙手伸入口袋戴上魔導器在浴室建置了一個大水盆說:「直接把她放進去,我放水。」

精靈此刻,才依言放了手。
他將鯨輕柔地放進了水盆之中,從那動作看來,與其說安置一隻溺水鯨魚,倒不如說是安放一位沉睡中的公主。他稍稍解開了一點披風,讓其有空間能使水浸過。

而後,他向後退開一步,靜靜凝視著、等待著。

曙葉操控流水從四周無中生有湧入大型水盆,同時往裡面丟了幾顆種子,又開始朝底部混入泥沙,像是在建置除了水盆以外的東西,令人聯想到祭壇。

「你先去醫療所吧?根據經驗至少需要三四個小時。你擔心的話,給我房卡,我到時候聯絡你就好了。」曙葉一邊說,兩人一邊肉眼可見周圍竄出木觸手急速構成彷彿蜘蛛網的形狀,泥土也湧起堆疊,似乎要封印這危險生物的四肢。

「我無礙。」
精靈搖搖頭,重複了一次先前的回答。

「謝謝你,曙葉。
 但,我還想麻煩你一件事——
 希望你停下現在正在進行的事情。」
他的視線轉移向了曙葉,手指向那正如蛛網竄起結形的觸手與層疊土堆。
他的語調溫和,眼神明徹,神情懇切而堅定。

「我會留在此地守望。
 所以,你可以不必如此束縛住她。」

曙葉溫和的說:「我要為你我的生命做好防護,你進來的時候有看到我家具都木頭做的嗎?就是之前都被她打爛了。」

「她當然沒有傷人的意思,但她一舉一動都能致人於死,之前有席琳、現在有狂亂,對我來說,她在我這裡就是一頭沉睡的魔獸。」

「你在這裡跟我在這裡意思是一樣的,我不覺的多一個人就能輕鬆壓好這魔獸。」
「我只是看在唯的份上,沒有寫報告上報而已。上次我做了準備還是差點被她殺了,所以你的要求對我來說的確是不合理的麻煩,還是你有你自己的封印術?那就交給你沒關係。」
難怪曙葉在看到鯨後感覺臉色沒有太好看,雖然依舊有禮,但並不算高興。
照顧她跟照顧一隻魔獸差不多,精靈的要求就好像要他照顧瘋狗,但是不準他幫瘋狗帶嘴套。

精靈
將手置於心口,向著曙葉微微一躬身。
「我曾經歷你所經歷過的,也因此而理解你。
 我理解你所做出的防護,也因此而感謝你。」

無論神情亦或語調,都是一如所有曾與他相識過的人,會感到熟悉的那般溫和。

「我沒辦法為她曾向你做出的,代為致歉。
 但我仍希望——
 能夠請你,不要稱呼她為『魔獸』,曙葉。」
一般人對於自己珍重者受他人如此戒慎,甚至以「魔獸」稱之,
多半會感受到悲傷亦或一絲怒意吧。
但此刻,這名精靈的語氣裡僅僅是又多了幾分懇切與堅定,如此而已。

「而我向你承諾——
 至少,我在場的時候,你無須如此拘縛於她。」

精靈視線轉回向了鯨。
而後,他解除了右手的黑色手甲,探入水中輕握住鯨的左手。
他閉起雙眼。
先前所見到的淡淡光暈,再次自他身上亮起,壟罩住了他二人。
黑痕亦再次鼓動。
恍然間,他的膚色好像比先前所見又再暗沉了那麼一分。

曙葉目光瞄了一眼手錶螢幕,嘆口氣說:「你的承諾對我來說沒有意義,克萊瑪吉安。我的拘束不會傷害到她,不會影響到她。但你想想,如果因為少了這層拘束,她傷到我、傷到你呢?甚至因為狂亂的關係,她陷入什麼奇怪的幻覺,衝出去屠殺其他義勇軍?你覺得,她會希望現在被束縛住免的犯下那些令她更加痛苦的事情,還是寧願睡夢中被稍微限制行動,當真的發生事情的時候我們可以即時反應?」

「你與其向我承諾什麼,更有效的方法應該是和我說你準備做什麼,讓我評估我能不能因為你的準備而放鬆我的戒心,讓我解開這個不只為了我的生命著想,也為了世界樹的義勇軍們而做的措施。」

「克萊瑪吉安,你不用為她道歉,她和我道過歉了。但是道歉是沒有用的,道歉的更進一步,是未來不要再犯。而我做的,就是讓她不要再犯。」
「我希望你了解,這些是為了讓真的發生事情的時候,我們可以第一時間作出溫和手段的準備,如果少了這些,那真的發生事情就是直接生死之戰沒辦法留手了。」


就在曙葉闡述著其非常合理的正論之際——壟罩住鯨與克萊瑪吉安的光暈彷彿持續在擴散。漸漸地,一切的景象彷彿都因此而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氛,並且因此而顯得更加明晰,一切的色彩都變得更加的鮮活。那土就像是新春初雨後刨出的濕潤沃土,那交織成網的木觸手正似長青古樹的錯結盤根,那水正是翠綠山巒之上無人浸染的清澈山湖。

就連克萊瑪吉安身上那漆黑的盔甲,看來就像是沁涼夏夜的澄澈夜空。置身此間愈久,那股安寧祥和之感也便如輕柔夜風,沁入了人的一膚一髮,浸入了肉身與心靈。

而一直靜靜傾聽著曙葉話語的克萊瑪吉安,此時卻揚起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義勇軍之中能有如你一般的領鋒者存在,
 真是太好了,曙葉。
 你所說的一切,皆為正論呢。」
他真誠的說道。

「因此,我想正如我的承諾是無意義的,
 任何的解釋亦都成了無意義的辯白吧。」

「而我並未阻止你,僅僅是請求你。
 便做你所認為應做之事,曙葉。
 我則會盡我所認為應盡之為。」

「謝謝你的稱讚。」曙葉不好意思地搔搔臉頰,忍不住想……
最好不要讓他知道自己上次怎麼壓制鯨的,這人感覺是護鯨使者啊。

「不知道她這次損失多少水,要有至少四個小時的心理準備。」
水盆裡的水在曙葉停止注水後緩緩開始減少,不知道那麼多水都被鯨吸到哪裡了。

「你們是在訓練的時候,鯨又放大絕嗎?艾恩有幫她做警報裝置,照理來說應該不會又缺成這樣才對。」曙葉問。

克萊瑪吉安回道:「並非稱讚,乃為實述而已。」

言語之間,包覆住了鯨的木觸手此刻似乎依然在伸長著——細微的枝枒自其上延展而出,綴滿綠葉,開展出了一朵又一朵近似於山楂花與雛菊的花兒。片刻之後,原先囚錮昏眠少女的牢籠已經變作他般模樣。

眼前的鯨,就彷彿是沉睡在隱匿山澗之中,由藤蔓與群花所守望的寧芙一般。這般景象,正如被精心描繪而成的古典油畫一般,清幽而美麗。

一邊動作,克萊瑪吉安邊道:「你如果感到勞累,可以儘管去休息的。」
雖然說按照先前所言,曙葉大概怎麼樣也不會放心去休息的。

「鯨先前只是在唱歌。
 她與那些炎鯨們共譜了一曲,相當動人的緣分之章呢。
 但也許,她因此有些……開心過了頭。」


然而在精靈說話時,曙葉只是盯著那些花,大腦不停ping出問號:
『木觸手開花了……那還有束縛功能嗎?防禦力會不會降低?』
曙葉心裡想但他不說。
到時候再繼續強化就好,問題不大,就是事後清理花瓣葉片什麼的比較麻煩。

如果精靈知道曙葉所想,可能會好奇曙葉到底懂不懂浪漫。
但對於把此時的鯨當成魔獸的曙葉來說,浪漫遠遠沒有保障生命重要。
曙葉甚至擔心,如果鯨真的砍過來,而他反射性砍鯨時……
克萊瑪吉安到底會檔砍自己的那一劍,還是自己砍鯨的那一刀。

「等等,她在那裡唱歌?」聽到關鍵字,曙葉眉頭一皺。
「那些炎鯨後來去哪裡了?」
不是吧,他以為歌聲可能從樓上或樓下傳來的,應該不是傻到去外面唱歌吧?
熱死她。


克萊瑪吉安道:
「他們已經走了。
 他們很擔心她。
 但我向他們……解釋過了。
 她只是,嗯,玩累了,需要休息而已。」
他無法保證其他的炎鯨是否也會這樣親近於鯨。
但至少他們遇見的這一批,是不會對世界樹構成威脅的。
倒不如說,世界樹裡頭的義勇軍才對他們是個威脅。


唉靠,不是唉!
你們去巡邏不就是去確認還有沒有魔物在附近嗎!
玩個頭啦--!那不是直接把魔物叫過來嗎!

「在哪裡?有幾隻?後來動向如何?有回報過了嗎?」曙葉隨手點開手上手錶屏幕要幫忙回報。


「在路上就先回報過了,無須擔憂。
 我們遇見了三位,一對年輕的父母帶著他們的女兒。
 在瞭解情況後,儘管遺憾,但他們便先繼續踏上旅程了。
 那位年輕的炎鯨顯然很期待在未來她折返的旅途中,
 能再見到鯨呢。」

克萊瑪吉安說著,曙葉靜靜地聽著,大腦一片空白。
哎……這就是鯨魚的神祕生態嗎?
所以你就放她聊天聊到中暑喔,曙葉心理orz但是曙葉不說。

「誰能想到,這個憑一己之力能跟海巨人過招,在戰爭鬧個人仰馬翻,還能一個人攔下一隻傭兵艦隊的傳奇,會是這樣孩子氣的人。」
曙葉嘆了口氣決定不問對方為什麼放任她,根據他知道的,鯨要做什麼大概還真沒什麼人攔的住。

精靈若有所思地說道:
「她,是在心靈尚未成長茁壯到足夠地步的情況下,
 便由命運之風所推壤,踏上了這趟旅途呢。」

「埃玟尼許一族受賜於天,擁有長遠的壽命。
 也由此,我們脫節於對時間的感受。
 我與鯨曾共同訓練過數次,測探出她所能承受的極限。
 但如前所說,我並不太能明確感受到一分鐘與一小時的差異——
 尤其,當我放任心靈,沉浸在了鯨與炎鯨們所鳴唱出的歌聲之際。」
而後,彷彿能察覺到曙葉心裡的那份想法,他又述說道。
接著,搖搖頭。

「但,這也並非是用以脫責的理由呢。
 今後我會更加注意,也避免再造成如此刻一般的困擾。」

所謂的命運之風,是指泰格提亞的事件吧。
回想起那時候的事情,曙葉不禁說:「如果你們之後都會搭檔的話,那就拜託你了,不過她可能會比較黏唯?他們是騎士之類契約的樣子。」

「說到命運之風,如果你說的風是指讓她到阿斯嘉特的原因,我想她是個被命運遺留的意外吧。就我所知,那時候發生的所有痛苦都應該留在過去,留在現在的都是美好的才對。」

「唯……」克萊瑪吉安笑著點頭。
「能知道她與鯨擁有這樣一般的羈絆,我很開心。」

而當聽見曙葉後段所說時,笑容便漸漸消失了。

「你也曾見證了麼,曙葉。
 鯨在泰格提亞的那段過去?」
半晌,他輕聲問道。

曙葉大方的回應:「恩,當時我和她在對立面,她是我們很棘手的敵人之一。」

這次是精靈更長了一些的沉默。
「那麼,能為我講述一下嗎,
 那個時候發生的情形。
 你們是如何站上了對立。
 對立以後,又發生了些什麼。
 如果,你願意的話。」

曙葉思考了一會,說起當年的故事:
「當時我們被遺世遺跡雇用,有兩個任務。」
「一個是調查遺跡,一個是調查遺跡失蹤的幹員下落。」

「根據我的調查與探訪,當時只有祭團方的人願意協助、甚至可能人就在他們手上。而王國的王國軍曾經直接朝我們的人員動過手,一開始就展現過了敵意,我不想和他們深談。」

「我和祭團做了交易,用她們的知識、技術、歷史、還有事後幫我找出失落的幹員或是直接把人交出來作為交換,我幫她們防守順便練兵。」
「就這麼簡單,沒有那麼多錯綜複雜的事情。」

「她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或許你更想知道的部分,應該直接問鯨?她才是真正的當事人,我是隸屬第三組織的。」曙葉並沒有說出全部,只是那些早已失落的歷史,沒有說出口的必要。

克萊瑪吉安保持沉默好一會兒,而後點頭。
「確實如此。」

『但,能否告訴得再詳細一些呢。
 你們與她,與王國軍交手時的經歷。
 你曾經面對過麼,一位名為『鮫』的泰格提亞戰士?』
這些話是以心念傳動傳遞予曙葉。

『或著該說,能否再『回想』得仔細一些呢。』

曙葉跟著傳念:『不行,我要保護當時我身旁的人和那些參與戰爭的人,免的她們受到攻擊,你可以理解的吧。』
他的傳念技巧極差,幾乎是用爆音的。
這是精神力過強,但是操控能力極差才會出現的問題,正常人想爆音還爆不出來。

『但我可以跟你說,我和鯨第一次見面是在魔眼族的城市,我在戰爭中沒有實際跟她或其他人碰上過,我的位子是指揮和後備協防。』
『在我看到的報告中,也沒有這一個人。』

這麼一想,芬迪他們知道吧?那一群小傢伙可以共享情報,應該知道他說的鮫是誰吧?曙葉心裡想。但就算不說出來,還是被擅長此招的精靈聽到。

面對暴音傳動術,精靈只是略微揚起了眉頭。

『我瞭解了。
 謝謝你的回答,那麼,我也就不做多問了。』
其實,精靈請曙葉「回想」的時候,就代表在心靈傳動的連結下,他是只需要用「想」的就足矣,無須再主動回傳。此時,他自然隱約感受到了那兩個關鍵字。

芬迪。小傢伙。

他的眉頭揚得更高了些。
如果不願意讓鯨自揭顯然連癒合都還未開始的傷疤,
那麼問問小芬迪或許是個很好的替代選項。
他竟然一直以來都未曾想到呢。

曙葉從精靈的神色中,注意到自己沒辦法在精神連接下隱藏更多東西,隨口把話題帶過說:「說起來,有打算教鯨怎麼維持得更久嗎?她應該非常擅長魔法吧?都會用水寫字了,應該不難才對?如果沒有認識的人選,我推薦幾個給你?不然三不時就倒下去也不是辦法,一般正常水法師就算戰鬥一整輪,用的水也沒有她一招用的多。
或是看有沒有其他同行有多耐防曬啊、防水之類的藥膏?」

精靈思考了一下,搖搖頭道:
「我並不擅長對於魔法的操弄。
 而我所受恩賜,乃是『雷』,非為『水』。
 因此……我會再思考的。
 嗯,在此期間,也得再加強一些訓練了呢。」

「啊,這次看來她渴過頭了,水吸這麼快。」注意到水很快被鯨吸光,曙葉趕忙幫忙補水,而剛補完水房卡又響起來,讓他起身先往外走說:「我忙一下,就先交給你了。」他在義勇軍接了不少事情幫忙,植物使這個職業在這種時間地點用處不少。


接著這幾個小時,克萊瑪吉安維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始終握著鯨的手、不曾放開。
而曙葉則不時短暫的離開去各單位或其他人房間幫忙簡單的處理事務,帶了一些工作回來做不時幫忙裝水。

當兩人陷入默契的安靜時間後,曙葉房門響起聲音,一名獸人和芬迪在門口說:「有人說鯨在這裡,我來歸還小家伙啦。」

「請進,門開了。」曙葉剛說完,打開的房門就撲進一隻芬迪往曙葉上半身起跳!
「是曙葉哥哥ヾ(´>w<`)ノ!!」

曙葉反射性的用木觸手攔截抓住飛撲過來的任何東西,讓芬迪像在半空中游泳一樣雙手往前擺出撲撲姿勢,雙腳踢呀踢呀~似乎覺得很好玩似的發出開心笑聲。

「鯨在休息,那這隻芬迪就先放我這裡,謝囉。」曙葉溫和的和獸人點頭答謝,獸人也大方地哈哈大笑:「下次再來玩啊,我走也!」
終於(游)到無奈的曙葉身前,用力抱住脖子的芬迪轉頭用力揮揮手喊:「啊獸哥哥掰掰~」

克萊瑪吉安聽見了小芬迪充滿元氣的聲音與關門,他才眨眨眼,從自己的思慮之中回過神來。他沒有立刻起身離開浴室去看看許久未見的小少女,而是先行察看沉眠寧芙的睡顏,確認了她的神色已是舒緩許多。


「曙葉哥哥,鯨姊姊呢~?」「小聲一點,如果吵醒鯨,結果她有起床氣就糟糕了。」「對對,鯨姊姊起床的時候常常不小心敲壞東西說。」

曙葉推開浴室的門,芬迪趴在曙葉的背上看到精靈時眼睛一亮,但是抓氣氛大師芬迪沒有撲撲,而是來回看著這美麗的治療室。

曙葉看了一下水盆的水說:「吸水速度慢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用世界樹的就好。至少已經到不會被抗議浪費水的程度了,你把她帶回去吧?芬迪也可以顧。」

克萊瑪吉安看向小芬迪,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芬迪,有一段時間不見了呢。」
而後又看向了曙葉點點頭。
「謝謝你,曙葉。」
看得出來,如果他現在是站著的話,應當是會手置心口、一躬身,相當鄭重地致以謝意。但現在,他僅僅是簡單表達了謝意。

隨後,他傾身略微靠近了鯨,低聲道:「Vahnand, mela doria.」接著,伸出手。生滿鮮花的木觸手隨之攀上了那原先猩紅不詳的披風,將之徹底綴為了山澗寧芙的斗篷。在精靈輕柔的懷抱之中,一幅寧芙出水圖便就這麼形成了。殘餘的水珠自鯨淨白的長腿迅速流曳而下、自足尖滴落,而後為那斗篷遮去了這魅人的遐想。

「芬迪,要麻煩妳一下了呢。」
精靈望向水盆旁放著的那對軍靴。

「好~」芬迪雙手揮揮!
曙葉隨手一揮,去掉鯨身上與披風上的大量水分,免的這一走出去自己還要負責打掃地板,光是上面那堆蝴蝶就夠他困擾了。

「對了,這個送你。」曙葉把用木繩掛起的小鐘掛到鯨脖子上說:「時鐘,當成比較大的一點的懷錶吧。」他心裡覺得用處可能不大,連最關鍵的警報器都沒作用了。而這時鐘是當初被鯨敲壞的東西之一,上面還有一些裂痕沒有修復,他希望這能警惕精靈鯨的破壞力。

「水術方面,建議你去找夜臨婕,他之前是魔法老師,應該能找到解決方法,或是去找布依絲,她對怎樣讓自己不昏倒深有研究,不然就問問桃滿吧。」
在對方走前,曙葉隨口說出各種解決方案,看來也是一直在想解法。

兩人走出浴室,攀駐於曙葉房間天花板的黑蝶們紛紛輕顫雙翅,飛落而下,在這途中逐漸聚合成了十數約略手掌大小的黑蝶,環繞在了鯨和克萊瑪吉安的周圍。另外幾隻則跑去找小芬迪玩耍。

「夜臨婕、布依絲、桃滿。」
克萊瑪吉安重複了一次三人的名字。
前者屬於仍且陌生的義勇軍同伴,後二者則相對熟悉了一些,尤其是那位馬卡龍卿。

他微笑說道:
「我會記得你的建言。
 謝謝你,曙葉。
 那麼,我也便不繼續打擾了。
 希望下次相見時,能有餘裕使我與你分享美酒一壺、美食一道,
 聊表我的謝意與歉意呢。」


那飛舞的蝴蝶,墨黑、飄忽的模樣,讓曙葉忍不住想起在千年前碰上的對手。
噁心、黑暗、且沉重。敵人的模樣跟蝴蝶一點都不像,但看到那黑水,就會讓曙葉想起當時的情況,進而沒辦法對鯨放下戒心,就如當初對卡洛特。

又是老毛病了……布依絲知道自己這樣老是將不由自主將黑暗當成敵人,一定不會開心的。但一想到鯨繼承的是那個曾經想毀滅世界的人靈魂,而且是會影響思想的類型,曙葉就實在無法把背後交給這個人。

當初卡洛特也是看起來傻傻的,但是力量釋放出來能毀一個城。
天知道這恐怖程度比當初卡洛特還大的人,瘋起來會造成多大的威脅。
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

不想這些了,至少現在沒事不事嗎?
上次差點被砍死,好像也不算沒事。

曙葉心裡想但是曙葉不說,幫兩人打開房門後突然問:
「對了。克萊馬吉安,這麼說來,你在世界樹這邊有推薦的餐廳嗎?」
當他問出這問題時,是與面對鯨時截然不同的溫柔神情。
即使沒有連接,想必精靈也能知道曙葉面對的鯨果決冰冷,被他心裡心念的火焰給化開了。

精靈揚起了眉頭,沉默一下,而後露出了另一種帶著不同意味的微笑。

「我也許知道這麼一間店,它的名字有些奇特。
 叫做——」

曙葉聽見那家店的名子不禁嘴角上揚。
好觸霉頭的名子!一聽就沒有情調!
但說不定她喜歡,那就好了。
再次感謝被被精靈的配合小說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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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凱文
未領

04-25 01:12

痛飲狂歌
桃滿只會用水壺砸人啊

04-25 09:47

凱文
曙葉眼中的傳奇桃滿,是能想出各種方法的傳奇冒險者!04-25 10:21
我要留言提醒:您尚未登入,請先登入再留言

12喜歡★gn02324817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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