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只是愚人節,也是北宅的生日,我決定好每年這個時候都要爲她畫圖了。這次是第一次以灰階上色,不過真的很累,而且我覺得跟我原本的上色效果不大,下次還是用回傳統的上色方法。
北宅是我在碧藍航線裏最喜歡的角色,說是精神依靠也絲毫不誇張。每個人一生中總會遇到讓自己癡迷其中的事物,對北宅產生的感情不是一時三刻的事,玩了遊戲半年就喜歡上這位角色,也有兩年半了,可惜我沒有早點入坑,不然我就有更多屬於她的情人節巧克力了。
提爾比茨的生日在即,我用存下來的錢買了一隻蜻蜓送給她。因爲我對昆蟲沒有認知,就以第一印象選擇了一隻藍色與黑色相間的蜻蜓,跟其他蜻蜓不一樣,牠的花紋令我覺得牠是與衆不同。
我也買了一個箱子,讓提爾比茨可以放在裏面飼養。她收到這份禮物時顯出猶豫的神情,不過還是收下了。我不知道她到底喜歡什麼,不過既然西方人都喜歡大自然,也不會排斥收到寵物當作禮物吧。
在她生日當天,她說想帶着蜻蜓吹風,便從箱子裏用手指撐起蜻蜓脆弱的腿,然後放到肩上走到外面了。
「蜻蜓不會飛走嗎?」
「昆蟲也是有靈性,牠已經習慣了我的氣味,我讓牠到院子吃蟲子,也懂得飛回來。」
我和提爾比茨坐在防波堤的邊沿上,提爾比茨一隻觀察和把玩着蜻蜓,似乎對牠很滿意,她喜歡就好了。她側面的輪廓在午後的陽光下閃耀發亮,是超凡脫俗的存在,那雙溫柔的眼神,總是可以令我安心。
我想親下去她的臉頰時,她一個轉頭,把蜻蜓放走了。
「爲什麼要放生牠?」
「牠本來就不是屬於我,牠是這個世界的生命。既然以蜻蜓誕生在這個世界,那就應該活得像一隻蜻蜓,沒有人會飼養蜻蜓,牠們的壽命太短了,連兩個月也不到。你在寵物店買到的可能是給其他昆蟲的食物或用來捕食害蟲的蜻蜓,不是寵物用途。」
「那你可以把牠飼養到死的那一天啊。」
她搖搖頭,說道:「我感應到這不是牠的意願,牠是想在短暫的生命中探索這個無垠的世界。雖然可能會被青蛙等動物吃掉,總比待在箱子裏好。蜻蜓的象徵是『轉變』和『智慧』,發覺自己存在的意義,並鼓起勇氣改變處境,是智慧的表現。還有你買的品種是『青黑琵蟌 (Coenagrion hylas freyi)』,在歐洲是十分稀有的品種,應該讓牠回到自然傳宗接代。」
我佩服提爾比茨的博學和捨得心態,明明可以四處跟別人炫耀從丈夫手上收到稀有的蜻蜓當作生日禮物,卻選擇了放棄牠。如果這是她的心願,那我的錢也花得值了,這個世界,擁有越多的人,就應該放棄越多。
我們目送蜻蜓遠去視線,消失於海岸的另一端。
「我其實不要求什麼生日禮物,只要能跟大家在一起,你能夠成長就滿足了。」
提爾比茨深情地抱着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光,以前不愉快的記憶都離開腦海,她就是最好的良藥,也許我的乖巧,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吧。
青黑琵蟌的外觀,在歐洲,牠只在奧地利和西伯利亞部分地區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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